再文在他面前轻轻的跪下来,拉着四方的手,头仰望着他,轻轻的问他,“你愿意娶我吗?不管贫穷与富贵,疾病与苍老,直到我们白发苍苍,直到我们死去?” 四方跪下来,紧紧的将她抱进怀里,心中像是有太多的血液要喷涌而出,眼中浓浓的酸涩忍也忍不住,“永远,我永远都愿意”他的声音是嘶哑和哽咽的,“宝贝,我永远都是你的。” 再文轻轻推开他,将手中的红玫瑰递给他,又从裙袋里掏出一个戒指盒,从里面取出一个简单的男戒,抓起四方的手,将戒指轻轻的套进他的手指,抓着他的手吻了吻。 四方拿起盒子里另外一枚戒指,它和男戒应该是一对情侣戒,白金的一个细环,非常简单,没有任何装饰。 四方将它轻轻的套进再文的手指,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庞,头低着,嘴巴去亲着,吻着,有眼泪实在忍不住,滴落在她白皙的手背上。 四方的心里有极致的快乐,也有极致的酸涩。这一切本来应该是自己准备给再文的,他想给她最大的钻石,最美的花朵,最漂亮的裙子,最浪漫的场景。因为带出来的现金已经不是那么够,他其实瞒着再文在炒作期货,他一直在努力,一直在准备,却没有想到再文用最简单的给了他最深刻的。 再文捧着他的脸,轻轻叫了声,“老公” 四方头低着,已经说不出来任何话语,任这极致的快乐和喷张将他淹没。 再文吻着他因激动而扭曲变形的脸,她脸上的泪水和他的泪水混合在一起,是那么的温暖而甜蜜。 四周的烛光依然跳跃着,“always with me ”依然轻轻回响,见证了他们生命中这最重要的一刻。 早上是四方先醒了过来,昨晚他们实在是太激动了,很晚才睡得着。他吻了吻怀里的再文,她白皙的脸上有黑眼圈,四方想,自己应该也有吧。 他轻轻的从床上起来,打开一直锁着的那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他和再文的新证件,只见它们已经整整齐齐的摞在一起,用一个橡皮筋绑着。 四方看看床上的再文,轻轻笑了笑。将抽屉合上,他来到衣柜前面,打开衣柜门,他最正式的那套西装和再文最漂亮的那件白裙子,静静的摆放在最前面,底层并排摆着他的皮鞋和再文的凉鞋。他的皮鞋被擦的裎亮,被阳光一照,发着闪耀的光。 他轻轻关上柜门,心中涌动。 “我乖吗?”这时再文在他背后轻轻的问。 四方点点头,转过身来紧紧的抱着她。 这一天,四方和再文完成了注册,成为正式的夫妻,虽然是用的新名字。 晚上他们在这里最好的西餐厅吃饭,庆祝自己的新婚。再文太高兴了,又喝多了,最后是四方背着她回家的。 回家后,四方抱着软绵绵的再文去浴室洗澡,把她洗的干干净净的,用浴巾包着放到床上,用吹风机慢慢吹干她的头发,又用护肤乳把她全身仔仔细细的擦遍,然后他爬上床,紧紧的抱着她。 被四方紧密的抱着,再文慢慢的醒了过来,她慢吞吞的回神,想到今天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啊。而她也强烈的感觉到,四方的坚.硬正直直的戳着她的小腹。 她偷偷伸出舌头舔了舔四方的喉结,四方低下头来看着她,“你醒啦”声音沙哑。 再文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今天一高兴就喝的有点多。 四方将她往上托了托,正对着他的脸,灼热的唇舌吻上她,吻她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子,娇艳的嘴唇,舌头伸进去,四处扫荡,揪住她滑嫩的小舌头,不停的纠缠嬉戏。 ..................(很黄很暴力,坑爹又坑妈,新婚夜发不出来,童鞋们,你们知道的。) 再文头痛欲裂的醒过来,睁开眼看看,已经是早上了,外面的阳光照了进来。 她翻了个身,身体却像被碾过了一样,浑身无力,腰酸腿痛。她低低的痛呼出声。 四方吻吻她的额头,“醒啦”,说完嘴唇下移,要来亲吻她的嘴唇。 再文推开他,小手捶打着他的胸膛,“都是你,都是你…….” 昨晚四方实在是太折腾她了,把她弄的又哭又喊的,身体又被他翻来折去,导致现在身体没有哪一处是不难受的。 四方亲亲她的小脸蛋,笑着问她,“不快活吗?” 再文拼命拧他胳膊上的肉,害羞的埋进他怀里。 躺了一会儿,她感觉下面还有东西往外流,轻轻戳戳四方的胸膛,娇娇的说,“还在流” 四方探手下去摸,湿湿的,抬起手来一看,是血。 他爬起来把她按在床上,拉开她的双腿,低下头去仔细的看着下面。 昨晚爱完她后,他已经给她清理过了,现在她下面红红肿肿的,但是没有破皮的迹象,血是从甬.道里流出来的,四方算算日子,应该是她的生理期到了。 他爬上来,低声跟她说,“是来月经了” 再文脸红红的点点头,她撑着身体想爬起来,四方把她按回床上,跟她说,“我来吧。” 他从床上起来,到她经常放卫生巾的抽屉去拿卫生巾,找了半天一个也没有,他转头问再文,“怎么没有了?” 再文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了,“你仔细找找看。” 又翻找了一会儿,四方摇摇头,“没有了。” 再文想了想,可能上次用完忘记去买了。 四方一边套上衣服一边说,“我去买吧,你需要哪一种的?” 再文不好意思的说,“随便买吧。” 四方点点头,穿好衣服,过来吻吻她的额头,“你再睡一会儿吧,我马上就回来了。” 这个一会儿有点久,四方没有买过卫生巾,一进去超市,他就被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卫生巾搞昏了。怕买错了,他各种各样的都买了一包。提着满满一筐的卫生巾去收银台结账,四方被收银员鄙视了。她看他的目光像是看一个变态狂。 四方镇定自若的结了帐,出门后,脸也红了。 四方提着卫生巾回到家,看到再文又睡着了。昨天也确实太折腾她了,把她累的够呛。 四方把卫生巾放下来,走进浴室,用温水把毛巾打湿,走到床边,轻轻分开再文的腿,用湿热的毛巾慢慢的擦拭着她的□,慢条斯理,仔细认真。 擦好以后,他从衣柜里找出一条再文的内裤,打开那袋卫生巾,选了一个棉柔日用的打开,把它贴到她的内裤上面,又轻轻扳着她的腿,把内裤给她套上。 做完这些,他吻了吻再文的小屁股,哎,这几天不能做了。四方可惜的想。 3535、第三十五章 ... 店里的小姑娘中午打电话给四方,说是少了好几种花,需要补一下。四方吃过了中饭,让再文在家休息,他扳花到店里。 办好了事情,又去菜市场买了一些菜,天擦黑时回到家,一打开门,家里黑漆漆的,也没看到再文,四方扬声叫她,“再文,你在哪里?” 再文的声音从阳台那边传来,“在阳台” 四方把菜放到桌子上,走到阳台,看到再文面对着远方蔷薇色的天空,手中不停的摇着扇子。那把扇子是这里的很多乡下人乘凉时会用的,用芭蕉叶做的。有一次他们早上出去买菜,看到一个老伯挑了很多竹木工艺品在卖,有小椅子,痒痒挠,笤帚,筛子,簸箕还有扇子,其他的他们用不着,就买了一把扇子。再文还学这里的老人家,用布给扇子包了一个边,这样可以用的久一点。 再文转过身来问他,“外面停电了吗?” “没有啊,我们小区停电啦?” “是啊,好像就是我们一个小区停了,他们说要修线路。” 四方点点头,小县城不比大城市,大城市要停电的话会通知一下的,这里是随时就停,这个夏天已经停了好几次了。 四方在躺椅旁边的竹床上坐下来,“我买了一条新鲜的鲈鱼,今天蒸鲈鱼给你吃。” 蒸鲈鱼是再文平时很爱吃的一道菜,但今天的她没什么食欲,来了大姨妈,身体本来就不舒爽,现在又停电,热的人直流汗,黏黏糊糊的,肚子也痛的难受。 四方用手擦擦再文脑门上的汗,“很热吧。” 再文点点头,懒懒的趴在四方的肩膀上,扇子朝四方哗哗的扇着。 四方拍拍她的背,然后站起来,“我进去做饭。” 再文点点头。 晚饭四方做了清蒸鲈鱼,一个开胃羹,一个炒四季豆。又把小桌子端到阳台上,在燥热的夏日夜空下和再文一起吃了晚饭,再文食欲一般,忍着难受,勉强喝了几口稀饭,吃了一点鲈鱼,然后四方怎么说,她就是不吃了。 四方看她吃的很少,怕她晚上饿,挑了几块鱼肉,把软刺挑干净了,放一个碗里,又留了一碗稀饭,让她睡前饿了要吃掉。 再文躺在竹床上,手捂着肚子,口中应着他,手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扇子。 四方把碗筷收拾了,端进厨房,点着蜡烛,把碗筷洗了,厨房收拾收拾。 他收拾完洗了个澡出来,再文还是躺在竹床上。他躺到她身边去,小床被他压的吱吱响。再文捶他一下,“到躺椅上去,马上竹床要被你压坏掉了。” 四方从她手里拿过扇子,朝着她,一下一下的扇着,“不会坏的,哪有那么脆弱的。” 再文也不再理会,靠着他的肩膀,眼睛微眯着。眯着眯着,不知不觉就慢慢睡着了。 睡的也不是很安稳,毕竟肚子还是难受,半睡半醒的,也没有睡的很实。 楼下一个婴儿的高声啼哭在黑漆漆的夜里格外响亮,再文醒了过来,揉揉眼睛,四方还醒着,还在给她扇扇子。 “现在几点了?” “十一点多了” “这么晚了?”再文惊讶,竟然不知不觉睡了这么久。 她从四方手中拿过扇子,放到床下,“你也睡吧,别给我扇了。” 四方摸摸她的肚子,“是不是很痛,我刚刚看你梦里都捂着肚子哼哼。” 再文不在意的说,“可能这个月吃的冰欺凌太多了,有点痛。明天就好了。” 四方从床上起来,“我去给你买点红糖吧,这样你也睡不安生。” 再文抓着他,“别去了,都这么晚了。” 四方拍拍她的手,“没关系,今天小区停电,很多人还在楼下乘凉呢,我很快就回来。” 再文仔细听一下,楼下是有很多人在乘凉闲聊。“那你出去看看有没有,没有的话就回来。” 四方应了一声,进屋里套上了T恤和休闲裤出了门,过了一会儿再文听到楼下的皮卡车发动,然后开了出去。 再文没睡了,她怕四方回来敲门她听不到,干脆也坐到躺椅上,摇着扇子,仔细听着楼下众人的聊天声。 有几个人在聊谁老婆做饭好吃,一个中气十足的男人骂她老婆,“你他妈也不知道每天做的什么饭,要不咸了,要不淡了,每个菜都是没滋没味的,吃的嘴巴能淡出个鸟来。” 他老婆也不示弱,“我如果样样都好,还能嫁给你,你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要钱没钱,要脸没脸,我能每天给你做饭吃,已经不错了。” “靠,你他妈牛什么啊,长的什么猪样,你也不瞅瞅,咱这楼里哪个女人长的比你差了,咱也不说顶楼的那个,就说五楼的那个,你有哪一点比得上人家了,啊?” “吆,怎么着,你也惦记上人家顶楼上那个啦,你该好好看看人家的老公,你给人家提鞋都不配,你也就配五楼的那个骚货。” 那个男人不服气的嚷嚷,“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一个胳膊腿全的还比不上他……” 旁边乘凉的人一阵哄笑,打趣这两夫妻,嚷嚷着和稀泥。 再文皱了皱眉头,什么时候,自己和四方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话题啦? 她没有自省的是:她和四方都不是寻常的县城人,四方虽然有点跛脚,但是还是很高大帅气,气质独特,而她更是非常漂亮,是一个会引起很多人注意的女人。 她没有意思到自己的美貌,但周围的人都密切的注意着他们,有时候会成为别人饭桌上的话题。 再文从躺椅上起来,决定不再听他们闲话,进去里面洗个澡。太阳能热水器里还有很多水,看来四方用的很少。她将水温调的尽量热一点,好好的冲了一个澡,感觉好多了,肚子的闷痛有所缓解。 她披着浴袍出来,走到床边拿起手机看时间,已经零点过一刻了。四方怎么还没有回来,不是跟他说过了吗?如果没有就不要买了,怎么会去这么长时间。 她打电话给四方,准备催他回来,但是电话响了很久很久都没有人接,怎么搞的?她又拨了,响了很久,还是没有人接。 再文慢慢在床边坐下来,想着也许是他进了商店,手机放在车上了,没有办法听到。她攥着手机,决定等一等。 焦急的等了十五分钟,她又拨了出去,这次想了很久,还是没有人接,她不死心的一直播,一直播,一直播了十几通,都是没有人接电话。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四方很少会把手机放车上,更少不接她电话,即使他将手机放在车上了,在超市里买包红糖也不会要这么久。 她渐渐有点心慌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她突然从床上跳起来,打开衣柜门,从里面随便抓了一条裙子手忙脚乱的穿上,拿起手机,在屋子里慌张的站了一会儿,又转回卧室拿了钱包和钥匙,急急忙忙的出了门。 从楼里下来,外面黑漆漆的一片,楼下的草坪上还有几个老年人在乘凉。她看了看皮卡车平时停放的位置,那里已经空了,说明四方确实是开着皮卡车出去的,不是自己听错了。 她沿着小区的道路,往门口小跑着,不时的四处张望,希望四方会突然出现。 出了小区,是一条比较宽阔的公路,往左是去县里,往右是往农村。四方肯定是去县里比较热闹的几条街买红糖去了,她没有犹豫的往左跑去。 马路上静悄悄的,偶尔会有一辆车经过,再文都会把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那辆经过的车,不是,不是,不是,都不是四方的皮卡。 再文一直在拨打四方的手机,现在四方的手机不是无人接听了,而是一个机械的女生慢条斯理的通知她,“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 再文好想摔碎手中的电话,但她知道她不能。到了这一刻,她知道四方肯定出事了。 跑跑停停,大约四十多分钟以后,再文看到前面有几个淅淅沥沥的街灯,看来已经到县城了,已经将近凌晨两点了,店面都关门了,只有少数几家店面还开着。 每看到一家开着的店,再文都会冲进去,抓住店里面的人,“看到一个男人了吗?一米八二,穿黑色的短袖,米色裤子,腿有点跛?” 店里面的人多数会摇摇头,表示没看到,有的女的会瞪她一眼,骂她没礼貌。 都这个时候了,再文哪里还能想起礼貌这件事,但是她又怕那女人知道,却因为她的不礼貌,而故意不告诉她,她抓着那女人的手,声泪俱下,“大姐,我求求你了,请问您有没有看到一个男人,他一米八二,穿黑色的短袖,米色裤子,腿有点跛,如果您看到了,请千万要告诉我,求求您了,我求求您了。” 那女人看她哭的很惨,也有点不好意思了,“那个,那个我没有看到这个人,真的,我真的没有看到这个人。”说完还怕再文不信,右手举了举,像是发誓。 再文的心又往下沉,她抹着忍不住的眼泪,失望的走出店面。 3636、第三十六章 ... 县城里几家开着的店面都被再文问过了,一无所获。她担心他是不是出了车祸,一条路一条路,从头到尾,没有放过任何的小巷子,仔细的找着。 经过他们的花店,她上前去哐哐哐的敲着铁闸门,店里的小姑娘平时就住在这里,她说既可以看店,又可以省一笔房租。 小姑娘在里面问了一声,“是谁?” 再文喊道,“是我,老板今天来了吗?” 小姑娘听到是老板娘的声音,哗的一声拉开了铁闸门,看着老板娘一脸狼狈的站在外面,不由大吃一惊,“怎么了王姐?发生什么事了?” 再文问她,“老板后来又来店里了吗?” 小姑娘赶紧说,“老板下午两点多搬花到店里的,四点多走的,说是去买菜,之后就再也没有来了。怎么了王姐?发生什么事情了?” 再文默默的摇摇头,转身沿着这条街继续找,小姑娘吓的目瞪口呆,不知道老板家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平时很恩爱很幸福的,看着不像是吵架打架的样子,她一步三回头的回了店里。 寂静的夜里,再文沿着每条马路,继续寻找着四方,可是县城就是这么小,每条马路都被她翻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他。 她站在空旷无人的街道上,要是平时,她肯定怕的要死,但是这一刻,她没有一点点时间去害怕。她的大脑静静的想了一会儿,决定去每一个旅馆,宾馆,酒店,停车场去找找看。 县城不大,没有酒店,只有两个旅馆,两个宾馆,再文进去每一个旅馆,每一个宾馆去问,问他们有没有一个叫“张辉”的住客,他们不甩她,说要为住客的隐私负责,再文看着他们说,“这个男人要自杀,现在我必须找到他。” 服务员们面面相觑,拿出册子出来翻找,过了一会儿跟她说,“没有,没有叫张辉的住客。” “你们仔细核对了?”再文的心又冷了几分。 服务员狠狠的看了她一眼,又核对了一遍,“没有。”他们冷冷的说。 再文没有理会他们的冷眼,她想了想,“那再找找贺四方这个名字。” 服务员立即说,“这个名字很特别,我可以肯定没有这个人。” 再文找了每一个旅馆,每一个宾馆,他们都这样说,“没有,没有这个人。”“没有,也没有这个人” 再文紧紧地握着拳头,仿佛这能给她力量和希望。她继续翻找每一个停车场,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从最后一个地下停车场出来,再文发现天已经亮了,她找了一夜,依然找不到四方,拨打他的手机,依然是“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 再文拼命拍打自己的心口,那里好像是要停止跳动了,她拼命的拍打着,拍打着,紧紧的咬住自己的牙关。 一个县城里的面包出租车看到她站在路边,朝她按了按喇叭,再文抬起头来,呆呆的看着。司机看她不坐,准备把车开走,再文却急忙在后面招手,快步跑了过来。 再文追上车,拉开车门坐进去,跟司机说,“去派出所,快一点。” 司机瞅瞅她,车子加速往县里的派出所开去。 到了派出所门口,再文把手边的钱递给司机,下车往派出所走去。刚走了几步,那个司机在后面喊,“喂,你过来看一下。” 再文回过头了,看着司机,一脸的冰冷,“什么事?” 司机不好意思的说,“你自己来看。”往后座指了指。 再文快步走到后座看了看,白白的车座上,红红的一滩血,正是自己刚刚坐过的位置。 是啊,她来月经了,来月经了肚子痛,四方才会出来给她买红糖,四方出来就出了事。她突然好恨自己,早不早晚不晚的来什么月经,即使来了,肚子痛又怎么样?你什么时候那么娇气了?肚子痛会死吗?郝再文,如果四方出了什么事,你应该去死,去死。 司机看着这个女人眼睛瞪的大大的,脸色发黑,被她弄的有点心里毛毛的,赶紧发动车子走了,只能自认倒霉了。 再文心神不属的在路边站了一会儿,最后握握拳头振作精神,走进派出所,来到大厅,看着来来往往的警察,不知道找哪一个才能办成事情,他们会不会好好找四方?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大厅的中央,口中大声喊到,“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被绑架了,快救命啊……” 她尽最大的力气大喊大叫,一个领导模样的人从二楼走廊探出头来看了看大厅,朝下面的人说,“带去问问看怎么回事。” “是”下面一个警察应道。 再文被这个张姓警察带到办公室,他问她,“你大喊大叫干什么来了派出所有事说事,大喊大叫就有用啦?” 再文一把抓住他的手,“大哥,我求求你了,帮帮我吧,我老公被人绑架了,目前生死不知,求求你们,求求你们……” 张警官一把拉开她的手,“你老公叫什么?” 再文想了想,“我老公叫张辉。” “他什么时候不见的?” “昨天晚上十一点多” “十一点多?那现在还没有到规定的失踪时间,一个人失踪十二个小时以上才能立案,现在才早上六点多,时间还不到。” 再文扑通在张警官的面前跪了下来,口中尖叫出声,精神已经崩溃,“我老公真的被绑架了,他会被那些人打死的,我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救救他,我给你们磕头,磕头……” 她口中嘶哑的喊着“磕头”,头也一声声咚咚咚的往地上撞去。朝着张警官一直死命的磕头。 张警官赶忙把她往起拉,她却像长在了地上一样,一直往地方匍匐。 这时门被敲响了,隔着玻璃,张运权看到外面站着的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他放下再文,走过去开门,那个人进来看到再文一直在昏昏沉沉的磕着头,额头红肿,甚至不知道她跪拜的人已经走开了。 他刚刚也听到了这个女人的说话声,估计是真的,他拍拍张运权的肩膀,吩咐他,“赶快查一查。” 张运权赶紧说一声,“是” 那个男人没再说话,又看了一眼还在不断磕头的女人,拉开门走了出去。 张运权转过身去,一把拉起拼命磕头的再文,“好了,现在给你立案,尽快把情况交代清楚,我们好进行调查。” 再文气喘吁吁的爬起来,她努力压住想要尖叫,想要杀死所有人的暴烈,整了整心绪,“我老公叫张辉,他身高一米八二……” 张运权听着她的叙述,快速的做着记录。一个小时以后,了解了详细信息,他对再文说,“你回去等消息,我们这边有进展的话会立即通知你。” 再文深深的鞠了一躬,“谢谢你,拜托了,拜托了……” 张运权挥了挥手,再文打开门,走了出来。 张运权看着这个屁股后面一片血迹,却全无所觉的女人,叹了一口气。 再文失魂落魄的从派出所出来,目光呆滞,无意思的在路上走着。突然一个人从后面拍了拍再文的肩膀,再文身体一颤,立即转过头来,脸上犹带着梦幻般的笑容,“四方?”她惊喜的喊。 不是,对面的人不是四方,一个中年妇女笑眯眯的看着她,再文一愣,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来得及放下,在脸上扭曲的挣扎着,惊喜的眼睛被灰暗覆盖,她低下头。 中年女人又拍拍她的肩膀,“小姑娘,你那个来了,后面都红了,赶快回家,不要在外面闹笑话了。”中年女人好心的说。 闹笑话吗?四方不见了,她还会在乎闹不闹笑话?全世界笑她又怎么样?她本来就是一个被人笑话的孤魂野鬼。是四方发现她,完善她,丰富她,将她放到保温箱里,细心呵护,给她温暖,给她关爱,给她一切。 现在,那个爱着她的人已经不知所踪了,世界在她眼中,重又变成了黑白色。 她没有理会那个中年女人,继续往前走着。经过一个小商店,她走了进去。老板娘正坐在柜台里面吃早饭,再文走上前问她,“有没有看到一个男人?穿黑色的T恤,米色的休闲裤,腿有点跛” 老板娘看了看她,“没有,你昨天已经问过了。” 再文愣愣的,“是吗?” 老板娘说,“是的。”接着端起碗,继续吃自己的的早餐。 再文心不在焉的看了看四周,然后慢慢走到里面的货架,拿了一包大号的婴儿尿不湿过来结账。 老板娘看着这个脏兮兮,一脸狼狈的可怜女人,“不用给钱了,拿去用吧。” 再文没说话,她从钱包里抽出五十块钱,拿着尿不湿走出商店。 走进一个快餐店的卫生间,她扯开包装,拿出一个尿不湿换上,昨天的卫生巾已经不成样子,内裤上,裙子上到处都是血迹。 她换好尿不湿,又在裙子两边口袋里各塞了两个,把其余的全扔进垃圾桶。 从厕所出来,快餐店的大厅冷冷清清,现在还早,还没有人过来吃。再文走到柜台,“给我五个鸡翅,两个汉堡。” 很快拿到了食物,再文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拼命的往嘴巴里塞食物,努力的往下咽,她不断的鼓励自己要吃,要吃,要强壮要支撑身体去找四方。一边努力吞咽着,一边眼泪唰唰的往下掉,她狠狠的抹一把眼泪,拼命的咬着食物。最后她把全部的东西都吃下去了。 从快餐店出来,她定定心,决定去大超市问问。县城只有一家大的超市,以前四方从花店出来,经常到这家超市买肉制品。 她去这家超市,一个人一个人的问,问收银的,问促销员,问打扫卫生的清洁工,问搬货的工人,问遍所有人。很多人对四方有印象,他们说,“他昨天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候来过,后来就没来了,今天也还没有来过。” 再文给他们每个人留一个自己的手机号码,“请你立即通知我,如果今天看到他的话。” 从超市出来她去了县里的传统菜市场,一家摊位一家摊位的问,每个人都说没见过这个人,看来四方没有来过这里。 再文不死心,她又开始搜街,每条街,每条路上的每一个店面,她都进去问一遍,多数人说没看到这个人,有一些说你昨天晚上不是来问过了吗? 到了夕阳西下,再文已经把整个县城都翻了一遍,依然一无所获。 3737、第三十七章 ... 她疲倦的坐在路边,掏出手机给张运权打电话。她从派出所出来,每隔半小时就给张运权打一个电话,张运权开始还会跟她说,“你别着急,我们正在找,找到以后会立即通知你。”,到后来被她弄烦了,就说,“不要再一直打电话了,再打我就不接了。” 再文怕骚扰到他工作,但还是隔两个小时就打给他,希望从他那里能听到好消息。 手机已经快没电了,这种时刻手机实在太重要了,任何时候它都必须在开机状态才行。再文找到最近的手机店,买了三个最老款的诺基亚,那种很老的机型,但是待机时间很长。 脚上已经起了大大的水泡,脚肿了起来,鞋子已经慢慢变的越来越挤。 再文拖着脚,继续找,不能停下来,四方现在可能正在被他们折磨呢,再文觉得极度的沮丧,她只知道四方有一些对头,可是连那些对头具体是谁都不知道,他们叫什么?有几个人?他们和四方有什么过节?她通通不知道。 她好恨自己,如果她知道的更清楚一点,那么她可以跟警察提供更多的资料,不像现在,只能没头苍蝇一样到处找。 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四方的对头肯定是永州的。对了,她怎么没想到呢,他们如果抓到了四方,肯定要回永州的。 再文急忙拿出手机给张运权打电话,“张警官,我老公有几个仇人是永州的,他肯定会被他们带回永州的,你们要严查出城的路口。” 张运权说,“路口一直都在查,没什么可疑的人员。” “求求你们,一定要尽力查。” “知道,有消息会立即通知你。”张运权说。 这句话再文已经听了好几遍了,可是直到现在依然是没有消息,既没有找到四方的车,也没有找到四方的人。 再文紧紧的握着手机,略微想了想,然后打电话给很久没有联系的再武。 电话想了几声,再武的声音在那端出现,“哪位?” “哥,我是再文。”再文握着电话紧张的说。 电话的那段沉默了好久,再文的手抖的越来越厉害,她哆哆嗦嗦的又说了一遍,“哥,我是再文啊。” “你终于知道打电话了吗?只有到这个时候你才会打电话给我吗?”再武咬牙切齿的说。 听到再武这么说,再文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浑身发软,全身颤抖的更厉害。她猜对了,四方已经被那些人抓住了,现在肯定已经在永州了,要不然再武不会知道。 她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疯狂,手用尽全力的抓着地面,手指甲纷纷劈开,有血液流了出来,她仿佛不知道痛,仍旧用力的抓着,仿佛这样才能抑制冲出牢笼的神经。 再武听不到她讲话,只听到指甲摩擦地砖的咔咔声,不禁心疼万分,他对着话筒大声喊道,“再文,你听电话,再文,你听到没有?文文,文文……” 四周的人们依然说说笑笑,来来往往,没有去注意路边这个有点激动疯狂的女人,也许在人世间,伤心的事天天上演,人们已经麻木了。 人来人往间,再文终于有点回过神来了,眼泪顺着她苍白的脸颊往下流。四方一直被那些人折磨,出来后他却没有去触他们的霉头,一直尽量的躲避他们,忍让他们,远离他们,希望不给他们造成任何的威胁,都已经改了名换了姓,躲到这个偏僻的穷乡僻壤来,为什么那些人还不放过他,还要赶净杀绝,他们到底还是不是人?为什么要这么狠? 你们这些人,全都要死,全都该死,再文咬牙切齿。 既然现在四方已经在永州了,再文也要立即回去。 她拿起地上的手机,准备再拨给再武,却看到电话依然在通话中,再武在话筒的那边焦急的叫着她的名字。 她接起了电话,“喂” 再武听到她终于接电话,不禁气闷地说,“你为什么总是让我放心不下,那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好的,他到底都给你带来了些什么……” 再文直截了当的打断他的话,“哥哥,现在不是讲这些的时候,那些话你以前讲我没有听,现在仍然不会听,现在,我只能求你,在这个世界上能帮我的人只有你一个,我求求你帮帮我,救救四方,如果四方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再武刚想说什么,再文立即打断他,“我求求你,哥哥,求求你救救他,我现在就回去永州,如果他死了,我会去陪他的,黄泉路上他一个人太寂寞了。” 再文说完,不管再武的反应,啪一声合上了电话。 回永州之前,再文要回一次家,她要回去拿钱。再文招了一个面包车,催促司机往家赶。当用钥匙打开家门的时候,看到里面的一桌一椅,一草一木,她又忍不住了眼泪。这所有温馨的一切,都是她和四方一起布置的,本来他们想在这套房子里白头到老的,可惜那些人不让他们好过。 现在,看着家里的各个角落,昨天还甜蜜蜜的家,今天已经物是人非了,这个世界对她和四方都太残忍了。 再文抹了一把眼泪,走进书房,拧着密码打开角落里的保险箱,里面整整齐齐的摆着一摞摞的现钞。再文找来拉杆旅行箱,将现钞整整齐齐的放进去。放完以后她看了看,预计有八十多万的样子。 四方和再文出来时带的钱,办完证件,买完房子,开花店,买车,剩下的不是很多了,再文知道后来四方又做期货和金融债券了,赚的钱他取出来了一些,其他的还在四方的金融账户里面,现在是没办法弄出来了。能拿的只有他放在这里的现金了,他曾经跟她讲过,保险柜里有现金,需要付大笔钱款的时候可以过来拿。但再文从来没有打开看过,什么东西都是四方买好了,她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 现在她要带着这些钱回永州,回去办事,肯定会需要用到钱,哪怕最后四方被他们折磨死了,她也要拿着这些钱买凶杀人,来个鱼死网破,让那些畜生下地狱。 把箱子捆好,她走到卧室,从衣柜里从新拿了一件裙子套上,身上的衣服随便的踢在地上。又拿过她的包,装上重要文件,证件,收拾妥当,她拉起箱子,最后再看一眼生活了快两个月的屋子,轻轻的关上门。 出了小区,再文叫了一个三轮车到县城,在县城又包了一个面包车直接到省城,准备从省城坐飞机直飞永州。可是当天的飞机已经起飞了,航班要到第三天才有,再文托着箱子,立即赶往火车站。幸好赶上了一列去永州的火车,已经没有座位了,再文买了一张站票,她托着箱子上车,看到车上的人挤得满满的,过道缝隙到处都有人。火车关上门以后,再文把箱子放倒,就地坐下。 旁边的乘客在聊天,吃东西,打牌。再文沉默的低着头,两手紧紧的握着,无视周围的一切,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小小世界。 每到一个站,再文都要站起来,把那个位置让出来,给列车员开门,形形色色的人不段的往车上挤,再文像一个沙丁鱼被旁边的人凶狠的推挤,她死死的抓住一切能抓的东西,拼命的守住自己脚下小小的空地。 经过二十多个小时的煎熬,再文在第二天下午的七点多到了永州。 她没有费力的去找宾馆,直接打车到最好的五星级酒店住下来,她带有大量现金,大酒店安全一些。 将贵重物品寄存以后,她没有休息,直接打电话给再武。只响了两声,再武就接通了。 “已经到了吗?”再武问她。 “已经到了。四方怎么样了?” “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再武没有回答她四方的问题。 “在市区,已经找到住的地方了。” “不要住宾馆了,住我这里吧,我从家里搬出来了,在外面住。” “不用了,我已经住下了。我们约个地方见面吧”再文说,既然电话里他不愿开口,那就当面讲。 “你现在在哪里?”再武问她。 “我们约在涌金路的上岛咖啡见吧,我现在立即就出去。” “我再问你一遍,现在在哪里?”再武冷硬的问。 再文静了一会儿,“住在香格里拉。” “在大厅等我。”再武冷冷的说完,挂了电话。 再文坐到大厅的休息区等再武,不到十五分钟,再文看到再武从大厅的旋转玻璃门进来。 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再武了,只觉得他越来越黑,也越来越健壮了,而面上的表情也越来越阴冷,更见冷酷。 再武看到她,走到她对面的沙发坐下来,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哥”再文喊了一声,声音有点怯。 “我还以为这辈子见不到你了呢,你的心倒是挺狠”再武看着她,冷冷的说。 再文能说什么?她只能沉默。 “出去这两个月有没有受委屈?”自从她和贺四方出走,他就一直在找她。 “没有,没什么委屈。”再文说,还是忍耐不住的问,“哥,四方怎么样了?” 再武刚刚好一点的情绪又沉到谷底,“为什么你的眼中就只有他,他把你害的四处逃窜还不够吗?这个男人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蛊?” 再文不想一开始就僵掉,她还想再武帮她,“哥,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一个傻瓜,我有智商的,四方他真的很爱我,对我很好,我们在一起真的很幸福,我不是随随便便对一个男人死心塌地的。” 再武冷冷的讽刺她,“可是这个男人是没有以后的,他的一生都会被人追杀,你跟着他是没有结果的。” 再文极力压制心中的酸涩,尽量温和的说,“开始的时候是我太天真了,想要和他白头到老,现在我知道了,没那么容易,但是我也想好了,只要能和他在一起,过一天是一天,我不会再去想以后了,当然也不会后悔。” 再武听她说完,没有再讲话,眼神冷冷的看着她,脸庞略微扭曲,嘴巴紧紧的抿着。 再文不顾他冰冷的眼神,走过来蹲在他的面前,抓住再武放在扶手上手掌,紧紧的握着,抬起头来仰视着他,“哥,我求求你,帮帮我好吗?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你能帮我了,求求你了。” 看他依然不说话,再文心里急的要命,她轻轻跪下来,低下头,热泪已经盈眶,声音哽咽,不断的恳求“求求你了,哥,救救四方吧,救救他……” 再武任由再文抓着他的手掌,不说不动,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他抹了抹再文的眼泪,抬起她的下巴,让她哭的通红的小脸高高的仰起,“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不是没有代价的。”再武看着她的眼睛说。 “你说”再文的心往下沉。 再武眼睛直直的盯着再文,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再文无力的垂下眼睑,默默无语,这个沉默来的有点久。无论是什么要求,她都必须答应不是吗?现在还有什么比四方的命更重要? 过了一会儿,再文问他,“四方会安全吗?” “会”再武答到。 “你能发誓吗?四方会安全的是吗?” “我不用发誓,我会做到的。”再武不会骗她,他会办到,因为他担心,四方遭遇不测的话,再文极有可能崩溃。 “我的要求是,贺四方安全出来以后,你不能和他在一起了,我会安排他出国,只有出国,他才会安全。”再武说。 他又补充,“其实他一出狱,他父亲就派人接应他,让他出国,但是因为你,他没能出去,其实恰恰是你让他脱不开身,脱离不了险境。” 再文心中冷笑一声,难道这里面没有你的功劳吗? 再武摸摸她的头,“要听话知道吗,你爱他,也要考虑他的安全对吗?现在他在陈自辉的手里,他父亲身在国外,也鞭长莫及,很多以前的对头都在看他们父子的笑话。” 寂静又一次在两人之间蔓延,这一次又持续了很久。过了一会儿,再文低哑的声音对他说,“我答应你” 她不放心的又问一遍,“他什么时候能出来?” “明天早上。”再武说。 3838、第三十八章 ... 这是永州市中心的一个高档小区,小高层的布局,绿化很好,设施齐全,交通便利,当然,房价也是不菲。 再文以前在永州的时候就听人说过这个小区,知道这里是很多小老百姓们议论的焦点。她不知道再武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有钱了,警察的工资也不算少,但是要在这种高档的小区买一套房子,也不是一个普通的警察可能办到的。 “下车吧”再武帮再文打开车门,再文捏了捏衣服角,从车上下来。再武关上车门,也顺手搭在了再文的肩膀上,再文瑟缩了一下,顿住了脚步。 “走吧,再武说。他拥着她往前,再文只能踉踉跄跄的跟上他的脚步。 到了楼上,再武打开门,里面是面积颇大的三室一厅,装修应该是房子附带的,因为有很多精致却又无用的摆设,这是以前的再武不会去弄的,但是再文已经很多年没有深接触他了,也许他改变了许多,也许是他女朋友弄的,谁知道呢。 “吃饭了吗?”再武问她。 “没有”再文坐在沙发上,两腿紧紧的并在一起手放到哪里都觉得不舒服。 “那做饭吃吧”再武跟她说,“你来做吧,我还是不会做饭。” 再武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各种蔬菜和肉类。他是不会做饭的,平时不开火,厨房只是一个摆设。他平时就吃单位的食堂。知道再文要回来,他早上很早起床到传统菜市场买新鲜的蔬菜和肉。 厨房里缺了很多东西,再武跟单位请了上午的假,去超市把厨房里要用到的工具买了个齐。 再文走进厨房,坐到椅子上慢慢摘菜,再武站在厨房门口看了一会儿,就到客厅看电视去了。 这顿饭做了很久,再文很仔细的把菜摘干净,拿到水池里仔细的清洗,仿佛怕洗不干净一样,她一遍一遍的重复着,直到叶子都快被洗烂掉,她才没洗了。又把肉拿出来,放到砧板上切,小心翼翼,切的又薄又好。她历时三个多小时才做完了这顿饭,等她把饭菜端上桌子,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 再武一直没有到厨房,也没有催她,只是不断的变换着频道,一直守在电视机前面。终于看到饭端上了桌子,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走到餐桌前坐下。 再武拿起筷子,“吃吧”他跟再文说。再文挑着碗里的白米饭,一点食欲都没有。再武其实也没什么食欲,他快速的扒了几口饭,又吃了一些菜,这顿晚餐算是吃完了。 再武吃完饭就回了自己的卧室。再文也吃不下了,她把剩饭剩菜收拾起来,把碗拿到水池里清洗,这两只碗被再文洗了很久,在哗哗的水声中,她发起了愣。 “换洗的衣服给你放到浴室了,去洗洗吧”再武站在厨房门口说。再文关上水龙头,用抹布擦着碗,点了点头。 走进浴室,毛巾架上放着她以前高中穿过的睡裙,她拿起裙子,这件衣服已经穿的太久了,布料已经很薄了,后背上面有几个小小的破洞。它陪伴了她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后来她再也没有回去过那个家,很多以前的衣服也被她丢弃在那个家里。她以为陈菊英老早把这些衣服当垃圾扔掉了,没想到还有看到的一天。 在这个陌生的浴室里,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再文随便冲了冲,套上睡裙走出了浴室。她关上浴室门,刚转身看到再武站在浴室的外面,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了。“睡觉吧”再武说,他走上前来,拉起她的手,将她带进了自己的卧室。 再文静静的躺在再武的左边,她已经很多天没有睡觉了,身体如同散了架一样难受,肉体叫嚣着要睡去,但精神却紧紧的绷着,处于极度紧张中,心脏剧烈的跳动着,手紧紧的抓着身下的床单。 再武关掉了床头灯,转过身来侧卧着,就着夏夜的月光,盯着黑暗中的再文。 紧张,尴尬,耻辱一起涌入再文的脑中,她已经没法控制自己脸上的扭曲和狰狞,只能选择闭上眼睛。 一只粗糙的大手伸过来,隔着睡裙覆上再文的胸.脯,再文浑身的肌肉立即收紧,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她咬紧牙关,手握的紧紧的。 那只手不停的动着,揉捏着再文高耸的乳.房,隔着睡裙已经满足不了他,他从下面掀起再文的裙子,抬一抬她的背,把裙子扯掉扔在地上,又将她的内裤褪下来,拿到鼻子跟前闻了闻,然后塞进睡裤里摩擦着自己的下.体。 再文全身□,四肢紧紧的并着,无法控制的颤抖不已。 他摩擦了一会儿,将内裤拿出来塞到枕头下面,附在再文的耳边轻轻的说,“知道吗?我有很多你的内裤,只有你能让我快乐。” 再文紧紧的闭着眼睛,口中已经被自己咬的满是血腥味。 他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整个人骑坐在再文的身上,双手从下往上狠狠的推着再文的胸.部,像揉面团一样,面面俱到,又忍不住的低下头来亲,来咬,顺着胸.线往上,亲她的锁骨,下巴,又去亲她的红唇。 再文用力的将头扭向一边,用手挡住他的唇舌,再武使劲将她的脸扳回来,再文争不过他的力气,只能用双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巴,恨恨的瞪着他,眼泪顺着眼角往下落。 “不亲了,不亲了,别哭了。”再武低沉的说。 再武趴在她身上缓了缓神,怕压着她,又翻到一边,抬起头来看她,直见她眼睛闭着,没什么知觉的样子,再武吓了一跳,伸手将她搂进怀里,摸了摸她的胸口,心脏缓缓平稳的跳动着,再武舒了一口气,看来她是晕过去了,她太累了,让她睡吧。 再武把身下的薄被抽出来,准备盖到她身上,却看到上面有星星点点的血迹,再武打开床头灯,仔细看了看,确实是血迹。从枕头下面翻出那条刚刚被他脱下来的内裤,内裤的内侧贴着一个护垫,上面也有些些血迹,看来是她月经的后期。 再武将她的内裤又塞进枕头下面,紧紧的抱着昏过去的再文。 3939、第三十九章 ... 早上,再武抓了抓头发,从好睡中醒来,他睁开眼睛,却吓了一跳,再文衣着整齐,坐在床前直直的盯着他。 再武有点尴尬,“怎么醒的这么早?” “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四方?”再文直接的问。 “我会安排好的,你就呆在家里吧。” “不行,我一定要看到他安然无恙才可以。” “我会拍个图片给你可以了吧。”再武根本不想让她出去,让她去见四方,又是节外生枝。 “不行”再文尖叫出声,“我一定要亲眼看到他是安全的,我才会放心。” 再武的火气也起来了,“我答应过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办好的,总之他不会死。” “我要见他,我要见他……”再文尖叫着,突然咚一声跌回床上,晕倒了。 再武连忙探了探她的鼻息,是晕倒了。 再武把她放在床上,盖上薄被。拿着床头的手机,出了卧室。站在客厅的窗户前面,再武拨通了陈自辉的电话。 “昨天说的事情怎么样了?”再武问陈自辉。 “我说郝警官啊,我好不容易把这小子弄到手里,还没有好好招待他呢,你就让我放出去,在兄弟们眼里,我的脸可不好看啊。”陈自辉慢条斯理的说。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会承你这份情的,那个贺四方现在只是一个干煸四季豆了,对你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你就是弄死他自己高兴高兴而已。如果你放了他,我会让他立即出国的,以后天涯海角,碍不着你什么事。当然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兄弟我不会忘记你给的面子,以后少不得要多多合作。” “哈哈,既然兄弟你这么说,那么这次这个面子我就给你了。”陈自辉豪爽的说。他们都知道,郝再武傍着一个高官的情妇,现在是平步青云,升的够快的,以后少不得要在他跟前讨个便宜。 “那我去接吧,到哪里接?”再武问他,贺四方被他们弄在手里这么久,即使不死,估计也要少掉半条命。 “我让兄弟们把他弄到长春路的酒吧,你到那里找人吧。” “好的,那我现在就出发。” 再武装好衣服,看了看昏睡在床上的再文,怕她醒过来会激动大闹,他写了一张纸条,告诉她他现在去找贺四方了,找到以后再通知她。 再武开车来到长春路的花样年华酒吧,这里是陈自辉的场子。敲了敲门,一个小个子男的过来开了门。 再武问他,“人呢?” 小个子男人打着哈欠,指了指吧台的角落。 再武走过去,看到了奄奄一息的贺四方,他毫无意思,浑身是血的斜躺在吧台边的地上。 “过来搭把手”再武叫那个小个子。 再武和小个子合力将贺四方抬到了汽车的后座上。再武发动车子,直接开到市人民医院,他答应给再文一个活的贺四方,现在必须要送他去医院治疗,要不然能不能活下来是一个问题。 再武站在市人民医院的手术室外面等待。贺四方被送到医院时,情况已经非常危急,医院立即组织多个科室进行合力抢救。现在手术已经进行了3个多小时了还没有一个医生护士出来。 再武烦躁的从口袋里拿出香烟,点了一根,狠狠的抽了几口。这时候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再武拿起来一看,是再文的,她醒了。 “醒啦”再武接通电话。 “你找到四方了吗?他现在在哪里?”再文直截了当的问他。 “他安全了”再武说,有点心虚,因为现在还不清楚贺四方的情况会怎么样。 “他现在在哪里?”再文追问。 “你别担心了,我会安排好的。” “他在哪里?”再文在电话那端厉声问道。 “你再睡一会儿,我马上就回去,会......” 再武正劝着再文,突然手术室的门从里面推开了,一个护士高声问他,“你是家属吗?病人抢救过来了。” 再武点点头,暗自舒了一口气,他注意到电话还没有挂断,立即合上了手机。 护士没见过这么平静的家属,她走上前跟他说,“病人左腿骨折,本来就有旧创,这次更是雪上加箱,左胸侧胸壁有一长约10厘米的刀口,肋骨被砍断,伤及左肺,在左肺上留下一道长4厘米,深2厘米的裂口,另外全身还有大大小小的刀伤12处,我们已经做了缝合,但是以后肯定会留下疤痕。”护士交代完情况,看家属只是平静的点头,没有问什么问题,她瞄了他一眼,转身回到手术台,完成收尾工作。 手术结束以后,四方被推进加护病房,左腿包着厚厚的石膏,身上裹的像个木乃伊,全身插着各种各样的管子毫无意思的躺在病床上。 “他什么时候能醒?”再武问护士。 “他的头部被人用重物重击过,有严重的脑震荡,具体什么时候能醒,要看病人自己的恢复情况。” “就是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是吗?” “是的。”护士说。 护士离开时轻轻的关上了门,再武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沉思,现在这种情况最好是通知贺四方的父亲,让他接手,尽快安排出国,但是还要花点时间查一查贺友军在这边的接头联络人,现在贺四方不死不活的样子,估计还要先给他找一个护工,他自己不会再过来,更不会让再文过来。 正想着,门却被砰一声的推开了,再文满头大汗的站在门口。再武一惊站了起来,“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再文没有理他,推开他伸过来的手臂,呆呆的走到四方的病床前,怔忪的看着包裹的像木乃伊一样的四方,食指慢慢伸过去,按了按他的手背,还是热的,四方没有死,再文的手抖的厉害,眼泪在此刻才敢冲出眼眶。 “他伤到了哪里?”再文低声问。 再武将护士的话又重复一遍。 “那么四方不会死了对吗?” “对,他会好的。”再武斩钉截铁的说。虽然他们心思各不同,但是这句坚定的话却安慰了再文。 她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一动不动的看着四方,她不敢去碰他的任何部位,生怕会伤害到他脆弱的伤口,只敢低下头,趴在他的手边,用那只还完好的右手,轻轻的贴在自己的脸上,眼泪在他的手心里默默的流淌。 再武盯着她因哭泣而耸动弯曲的后背,心里嫉妒的要滴血了。他幽幽的说,“你不会已经忘记了答应我的事情了吧”。 过了很久,再文轻轻的将四方手心里的泪痕抹干净,平静的问,“我答应你什么了?” 再武倒吸一口凉气,“你答应过我,如果我让他安全的话,你就永远也不见贺四方了,昨天下午才讲好的事情,你的记性应该不会那么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