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谁让他现在的运动量超负荷呢。要是处在人流稠密的都市里也不可能消耗掉很多的能量。而处在危险无人的地方时,人类为了求生就会大幅度的运动,这样自然会消耗掉更多的能量,而人在野外又不能像在家一样补充到充分的食物补给,自然而然的饥饿感就会强烈一些。郝然摸了摸肚子开始观察四周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突然,他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些地方的草叶有些淡淡的凹陷,这道凹陷并不显眼,但是却延伸到很远的地方。郝然走过去观察了一下儿周围的情况之后,心中暗道:“看来,这应该是一种小型动物的‘兽途’,就是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动物。”也许大家不知道,在丛林之中,并不是完全没有路的。郝然在训练时就曾听瑞克哈特给他详细讲解过,现在他就回想起了教官曾经说过的话“郝然,你要记住,在丛林里也是有‘高速公路’的。”这是瑞克哈特曾经告诉过他的,郝然当时听到这句话时是一脸的不相信。“开玩笑,丛林里有什么高速公路呀,看来教官是太累了。”这是他的心里话,可是这话想想还行,在瑞克哈特面前说出来纯粹是找死。但是这个魔鬼教官是什么人呀,一看郝然的脸色就知道他一定不相信自己刚刚说过的话。但是瑞克哈特并没有立刻教训他,而是给他详细的解释起来:“这些‘高速公路’并不是为方便人类通行而进行建造的,而是那些生活在丛林里的小动物外出活动时所走的固定路线。久而久之就会在地上出现一条不太显眼的兽途。”“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郝然听完教官的话之后,脑海中立刻就回想起了鲁迅先生曾经说过的这句名言。看来大师这句话不仅仅是包括人,就连动物也包括在内。瑞克哈特继续说道:“只要你可以找到这些隐蔽的兽途,再学会几种简单的捕兽陷阱,就可以解决你在野外的食粮问题。但是,如果你无法找到这些兽途,随随便便就找个地方设置陷阱的话,那你肯定是什么都抓不到的。”听到这儿,郝然赶紧问道:“那我在野外应该怎样做才能找到这种隐蔽的兽途呢?”“嘿嘿嘿,”瑞克哈特笑着说,“其实并不难,只要记住我下面说的话,就可以轻松地找到这些‘高速公路’。”郝然听他这么一说,立刻集中注意力认真的听了起来。要知道这些知识,可是关系到他的性命能否延续下去的关键。“咳咳,注意仔细听好了。”瑞克哈特轻声的咳嗽了两下接着说道,“如果你要是在野外遇险,一定要注意在水源旁边、可以进食的植物旁边还有动物的栖息地附近,都会用这样的隐蔽兽途相连接。你要是想制作陷阱打猎就要把它布置在这些道路上才会有收获。”郝然听后想了想又问道:“只要是在这些地方设套儿就一定可以抓到猎物吗?”“不一定,”瑞克哈特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这只是第一步定位罢了。”郝然听完他的话后,不由得直翻白眼儿。瑞克哈特虽然看见了他的表情,但是直接过滤掉接着自己的话头儿继续教导他道:“这第一步只是可以保证你设下陷阱的地方肯定会有猎物通过,但也仅仅如此而已。要想确实的抓住猎物还需要很多工序的。”“首先,如果你要做一个需要挖坑的陷阱,就要记住绝对不能把挖出的土放在附近,而是要把这些土转移到远处才行。”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教官,”郝然立刻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为什么要把土扔到远处,这样儿不是太麻烦了吗?”“这你就错了,”瑞克哈特摇了摇手纸说道,“你是不知道,自然界中大部分的动物都会本能的回避凹陷式的陷阱,这一点相当的神奇。它们会敏锐的注意到周围环境的细微变化,也许应该说是它们的野性直觉比较恰当。”“基于这一点,你要永远记住,不要在你想下套儿的地方准备你需要的材料。尽量在别的地方准备好之后,再带过去设置。这样做可以尽量保证不破坏周围的植物环境,降低猎物的警觉度。”说到这儿,他一拍脑门又说,“对了,差点忘了。设置陷阱时尽量不要使用刚刚折断的植物,这些东西所分泌的液体对于动物来说代表着附近存在着危险的东西。记住了吗?”郝然点点头道:“记住了。教官,照您说的方法就肯定可以捉到猎物了吗?”“当然可以了。”瑞克哈特眼中闪过一丝自豪说,“我当年还在美国当兵的时候,野外求生这一块儿可是全军最出色的。”“哦!”郝然赶紧借机拍马屁道:“您真了不起呀。不愧是我的楷模!”“啪!”瑞克哈特踢了他一脚道:“臭小子,拍什么马屁。记住,在野外没有了不起的人,只有想办法克服困难的人,记住了。”紧接着,他整理了一下儿自己的仪容道,“让你一打岔,我都忘了。设置陷阱除了我刚才说的那些之外,还有其他的呢。仔细听着,别忘了!”郝然赶紧立正站好,竖起耳朵继续听下去。“要想确实的捉住动物还有一条很重要,那就是气味!”瑞克哈特很严肃的说道,“在动物里面,鸟类的嗅觉并不太好,但是绝大多数的哺乳动物的嗅觉要远远优于视觉。所以就算陷阱上残留了很细微的人类气味,也会被这些敏感的动物发现,从而逃脱你辛辛苦苦设置的那些陷阱。”“那怎么办?”郝然听后有些茫然,毕竟要想在野外完全除去自己的气味实在太难了,毕竟在那里没有什么条件让人经常洗澡呀。“不要急,这件事其实很简单。”瑞克哈特摆出一副博学的面孔说道,“要想完全去除气味是不容易,但是我们可以变通一下儿呀,比如将这种气味掩盖住不就行了。”“掩盖?怎么掩盖?”郝然呆呆的问道。“用动物的尿液就可以了,这东西在野外很好收集的。记住,绝对不能用人类的尿液,这两者区别很大的,举个例子吧,嗯……对了,就好像南瓜和葡萄之间的巨大差别一样。虽然咱们闻不出来,但是动物却可以问的出来。”他一本正经的介绍道。“当然了,实在找不到尿液的话,你也可以用烂泥也可以将就,最好是已经腐烂的植物周围的烂泥。”也许是看到郝然有些厌恶收集尿液的表情,瑞克哈特又出了一个新点子。“不过,你在设置陷阱时一定要用烂泥包住你的双手和脚底,而且在设置完陷阱后,也要在陷阱上铺满烂泥才行。这样比较保险,成功捕捉住猎物的几率也会大一些。”……(请注意,本文所说明的打猎方法真实可行,但是请不要故意伤害动物。保护动物人人有责。)“这个……教官。”郝然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还有没有更好的更卫生的方法呀。”“啊,”瑞克哈特撇了撇嘴问道:“你难道有洁癖吗?”“这个绝对没有。”郝然立刻摇了摇头否定道,“我只是怕弄得太脏,动物会起疑心。您放心我本人绝对不怕脏不怕累!”瑞克哈特叹了一口气道:“你那点小心眼我还不明白。唉,好吧,倒是也有一个相对干净一点的方法,不过我觉得麻烦,你要是想听就告诉你好了。”“嘿嘿嘿,谢谢您了,嘿嘿嘿。”郝然有些不好意的笑道。“这个方法我本人不提倡,太麻烦了。从便利的角度来说完全不如我刚才说的那两种方法。”瑞克哈特有些不以为然说道,“知道吗,全世界几乎所有动物都很熟悉燃烧和烟发出的味道。可是,它们虽然熟悉这种味道,却只有在火燃烧起来之后才会对其产生警觉。所以,用烟熏一下儿你制作的陷阱和身上的衣服也可以掩饰住你自己的气味……不过,我个人还是喜欢前两种,用烟太麻烦了。”郝然没说话,而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其实他也觉得用烟熏太麻烦了,毕竟这东西还需要生火这个前提条件。相比之下用尿和泥虽然恶心些,但是胜在方便快捷。“嗨,到底选哪一种到了实地之后,根据实际情况再进行选择吧。”他做了决定之后,立刻又问道:“教官,如何找到猎物的踪迹设陷阱我是知道了,可是这个打猎的陷阱该怎么做呀?”瑞克哈特看着郝然说:“陷阱分为很多的种类,比较实用而且取材方便的就属于弹发套儿了,这东西只要你有树枝和一根绳子就行了……”“这个,教官,我有一个问题。”郝然听到这儿,不由得打断了他的话。“请问,没绳子怎么办呀?”瑞克哈特把眼一瞪道:“鞋带儿,你有没有呀!用它就行,没穿鞋的话结实的树藤也可以用。你不会举一反三吗!”“是。”郝然把脑袋一缩继续听他讲解起来。“我说到哪里了……对了,制作弹发套儿。”先别打岔,有问题等我说完在一块儿提。”见郝然点头后,瑞克哈特接着说道,“这种装置需要使用两根带叉的木棍,一条长一些,另一条短一些。然后,找一条弹性较好的小树让它弯向地面。”瑞克哈特一边比划,一边说道:“然后,在顶部指向的地面上,将那根长木棍牢牢的插下去,注意,要让木棍上的叉口与地面平行。接下来拿起另外的那根木棍用绳子将它和小树的顶端连接好。再把这个木棍上的叉子,卡在插在地里那根木棍的叉子里,再在地上连上一个绳圈就行了。只要有猎物进去一挣扎,互相勾在一起的木棍就会打开,猎物就吊起来了,怎么样,简单吧。哈哈哈哈……”他极端邪恶的大笑起来……郝然站在丛林,想起这一段回忆,不由自主的就出了一身白毛汗。要知道当时他学会这个陷阱之后,瑞克哈特可是硬让他用这种阴险的东西残杀了不少幼小的生灵呀。为此,郝然可是连着做了好几天的噩梦。“唉,看来还要再干一次了,真希望这些动物不会怨恨我。”郝然一边在心中暗暗的祈祷,一边开始着手制作起这种阴险的狩猎工具……时候不大,一个简易的弹发套儿就已经制作完成了。郝然在布置陷阱的时候找了一堆烂泥糊在手脚上,以防气味外泄。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教官建议他用泥或尿了,确实是方便呀,这东西到处都有。相比之下用烟熏实在是麻烦之极,尤其是现,他手边没有现成火种的情况下,这个方法更是难以实现。郝然把陷阱布置好以后,就转身顺着这条兽途继续往前走去。用陷阱捕猎就这点不好,花费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另外这里面还拥有相当大的运气成分,毕竟他不可能知道走这条小路的动物到底什么时候才会路过那里。所以,不能只把希望放在陷阱上,必须要有另外的备用方案。兽途连接着水源、可食用植物和栖息地。郝然认识的植物不多,所以也不敢乱采,万一中毒就真的变成大事了。不过连接水源地对他来说可是具有相当的吸引力的。丛林中河流代表着走出这片无人区的希望,而且找到河流还可以让他抓到可食用的淡水鱼,一举多得呀。填饱肚子可是他目前最需要解决的事情……郝然顺着这条淡淡的兽途一直往前走去。还别说,这条道路经过的地方比他自己走路选择的前进路线要好走的太多了。这让郝然清楚的明白了一个道理,到了任何的地方都不要小看当地的土著,不要管对方是不是人。不然吃亏的只能是自己。“哗啦啦……”突然,一阵若隐若现的流水声传到了郝然的耳中。“太好了,从声音上来看,这条河的水流量应该不小,嘿嘿嘿,天助我也呀。”他立刻振奋起精神加快了前进的脚步。来到河边之后,郝然发现这条河其实并不是很宽,撑死了也就两米宽左右,只不过在河流的上游有一个不算太高的小悬崖,造成的水流声让他误以为这是一条大河。不过,就算没关系,就是条小河也不错,毕竟水代表着走出丛林的希望呀。郝然走到河边往水里看了看,不错,河水很清澈,看起来应该可以直接饮用。但是郝然并没有贸然的喝下这条河的水。因为清澈并不代表干净,人类造成的污染可以说是无处不在,这是瑞克哈特曾经告诉过他的事实。可是,再看到河里生活着的一种生物后,郝然就改变了主意,正式确认这条河是干净无污染的。“虾可是好东西呀。”郝然心中一边想,一边轻轻的走下河水,准备抓虾。抓下并不难,首先要做的就是不能惊动它。只见郝然蹑手蹑脚的走到虾的后方,将手轻轻的插入水中,尽量做到不激起水花。然后他看准目标的位置用两只手狠狠的往下抓去。“哗啦”一声水花四溅,郝然捧着双手,浑身湿淋淋的从水中站了起来。“嘿嘿嘿,抓住了。”郝然一边感觉着掌中虾米不断的挣扎,一边开心的说道“先填填肚子吧,运气还不错,嘿嘿嘿。”他捧着虾小心翼翼的走上岸来,生怕到手的美餐跑掉。可是上岸后一个很棘手的问题出现了,该怎么吃呀?难道要烤着吃吗?开玩笑!为一只虾费劲儿生火,根本就不现实。无奈之下,郝然只好决定生吃它。大家不知道,做下这个决定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艰难了。就算是在魔鬼教官的残酷训练下,他也坚持着不吃生食的原则。因为他认为这是野蛮人才会做的事情,身为一个新时代的文明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茹毛饮血的举动来。可是,现实却完全不会体谅他的高尚心情。不吃可以,只要饿着就行了。可问题是,郝然可不是什么卫道者,虽然在心情上很抵制这种野人行径,但是实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话,他也不会过于执着。训练时不吃是因为他的身体还没到过于饥饿的状态,而且他知道,实在坚持不住的话,教官也不会强迫他。可是现在不行呀,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岭的,不吃生的就活不下去。虽然可以多耗点儿时间生堆火,但是为一只虾浪费宝贵的体力实在是不值,所以他决定生吃一次试试看。毕竟什么都有第一次呀,而且他冥冥中有预感就算真的通过了这次考试,当上了时空观察者这种野外遇险的情况也一定会碰上,比现在更糟也不一定。与其第一次生吃其他更恶心的东西留下个印象深刻的心理创伤,还不如吃虾呢,起码这东西干净呀。想到这儿,他暗暗的点点头做出了决定。虽说他已经决定了生吃,可是怎么吃也是有讲究的。郝然用一只手捏住虾身防止它乱动,然后用另外的一只手捏住虾尾先往右转动九十度,然后恢复水平再往另一边转九十度。接着轻轻的往外拉,这样做就可以把那条黑色的虾线拉出来。“虽然有点残忍,但是我也不想把虾的排泄物吃下去呀,虾呀虾,你就牺牲一些吧。祝你来世找个好人家。”郝然一边祈祷,一边拉出虾线扔到一边。行了,这就可以吃了,他又看了一眼这只虾的遗容后,把眼一闭狠狠心,把这只粗粗处理过的虾放到嘴里,快速的嚼了起来,然后一扬脖咽了下去。吃完之后,他又回味了一下儿,口感上比熟虾有嚼劲儿,到没有什么其他的味道,可能和他咽的速度太快有一定的关系,毕竟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吃活物儿嘛,有点过于紧张了。“好像没什么感觉呀,”他有些不放心的摸了摸肚子轻声的说,“会不会没咬死就咽下去了?不会在里面乱蹦吧?”他胡思乱想了半天,却什么事情都没有。这让他稍微的放松了些。要知道在他内心深处最害怕的就是担心自己吃生的东西闹肚子。如果真的生病,估计这次的考试就只能中途而费,铩羽而归了,这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还好,事情并没有变成最糟糕的状态。在他确认自己真的没事儿之后,就开始为今天的粮食操心了。那只虾只能算是餐前点心,最多只起个垫底儿的作用,估计打猎的时候,这只虾所提供的能量就已经用完了。所以找东西吃是目前最主要的工作。郝然看着眼前的这条河心中暗道:“既然有河,那就捉条鱼吧,毕竟这东西在野餐的菜单里属于比较便捷的一种。”说实话,他本人不喜欢吃鱼,甚至可以说是厌恶这东西。原因也不复杂,就是因为小时候吃炖鱼被鱼刺扎过,从那之后他再也不吃鱼了。当然,连刺儿都酥掉的炸鱼和罐头鱼例外。嘿嘿嘿。郝然站在河边往水里找去,希望找到一条可以使用淡水鱼。可是他辛苦了半天连一条大鱼都没看见。“怎么全是小鱼呀,是不是这条河太窄了。”郝然安慰自己道,“要不找条小的算了,毕竟填饱肚子最关键呀。”这个时候,什么动物保护条例,什么只捉大鱼放小鱼,全部被他扔到了脑后。“人吃饱了才是最关键的,当饥饿会威胁生命的时候,什么东西都可以践踏。没有任何法律可以约束住一个饥饿的人。”当时瑞克哈特说这句话的时候,郝然的表情是相当的不屑,现在看来这句话也不是没道理呀。郝然虽然狠狠的鄙视自己的立场不够坚定,但是却没有妨碍他捕鱼的进度。在这种还不到他膝盖深的水里本来用藤条编成篮式捕鱼筐来捕鱼是收获最丰富的。可是那种方法会抓到很多,而且制作起来太麻烦了些。所以郝然决定用最简单,最省事的叉鱼法进行捕鱼。他走到不远处的树林里,掰下一根看上去相对来说长而治的树枝,将它一头弄尖,就可以了。然后,郝然拿着它来到河边,寻找大小合适的目标物。很快,他的目光就对准了一条有他手掌的鱼。郝然立刻轻轻的走入水中,将那根刚刚做出来的鱼叉尖头泡在水里,慢慢的像那条鱼靠近……越来越近了,郝然将力气运到拿着鱼叉的右手上,对准鱼身就准备用力的往下扎。突然,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儿来,那就是人从水面往下看时,会因为光的折射而产生位置偏差,所以目标会比看到的位置低一些。万幸呀,差一点儿就扎下去了。郝然急忙调整了一下儿下叉的位置,朝鱼肚儿的下方猛的扎了下去只听“哗啦!”一声巨响,水花四溅。郝然站在河中清楚地看见,自己的鱼叉上串着自己刚才瞄准的那条鱼。“哈哈哈,太好了,今天的饭辙有了!”郝然开心的大笑起来,他这一兴奋,就下意识的往上提那根串着鱼的鱼叉。叉子往上一提,那条鱼因为重力的关系就往下溜,眼看就要从鱼叉上掉下去了。如果真的掉下去,那郝然的这番辛苦可就算是白干了。不过还好,就在那条鱼马上就要挣脱鱼叉时,郝然终于发现了这个危险的情况。他急忙把鱼叉往下一按,将鱼牢牢的叉在河底。“呼,好险呀!”他轻轻的擦了一把头上的水珠后道,“差一点儿就白忙活了。”说完之后,他一只手按住鱼叉,另一只手抓住鱼身,连鱼带叉的拿到了岸上。上岸之后,他就把鱼放到一边,开始找适合的石头准备给鱼开膛破肚。不一会儿,他在一个杂草堆里找到了一块看上去比较锋利的石头,就决定将这东西作为本次宰鱼的凶器。郝然拿着这块石头回到这条鱼的旁边,先将这条已经奄奄一息的鱼彻底摔死,然后开始给这条鱼扒皮。本来他是想只刮鱼鳞不扒皮的,因为鱼的脂肪和鱼油全在皮的下面,营养极其丰富,若有条件的话最好是煮着吃,这样做对于野外遇险的人来说可是真正的美味。可是,现在并没有这个条件,再加上这块石头使用起来实在是不怎么顺手,无奈之下,他也只好舍弃掉这张富含营养的鱼皮了。接着,他把鱼的内脏、鱼鳃和脊椎下的大血管全部掏出来埋掉,这是为了以防有别的食肉动物找上门来。这些东西处理完之后,郝然就把鱼插在一根树枝上等待一会儿生起火来就可以烤鱼了。弄完这些之后,郝然从地上站起来往四处看了看心中暗道:“又该生火了,唉。难道还用钻木取火吗?不,这回换个新的方法好了。”想到这儿,他走进不远处的树林,开始寻找起合适生火的材料来。时间不大,他就拿着一堆树枝回来了。“哗啦”一声,郝然把木头往地上一放,又从新的看了一遍捡来的木头说道:“附近没有太多的干树枝呀……看来只能凑活一下了。”说到这儿,他从这堆树枝里捡出一根棕色的木头看了看,眯着眼睛道:“虽然没有太多的干木头,但是却找到了一根软木。嗯,就用这东西生火吧。”接下来,他又从这堆燃料里面拿出一根稍微坚硬些的硬木头和软木放到一起,这些就是待会儿的引火物。暂时放下这些东西不提,郝然又捡起那些湿树枝,将它们堆成锥形的一堆,然后又在这个锥形的树枝堆中央放上那些干树枝和其他的一些干树叶,作为中心火源。“嘿嘿嘿,湿木头可不是不能烧,而是有专门的用法的。”郝然看着这个刚刚完成的树枝堆得意的笑着。不为别的,这个火堆的码法儿可是他在训练时偶然发现的,这东西使用时先从中心点火,火着起来之后,自然会把外围的湿树枝烤干。不但如此,这种形状还省的添加燃料。因为中心地带烧完之后,外面的木头会自动的倒向里面,可以说是最简单的半自动结构,嘿嘿嘿。郝然喜滋滋的欣赏了半天之后,就走到那根软木旁边准备生火了。其实,他这次打算使用的生火办法,使用的还是最原始的摩擦生火中的一种,叫做火犁。只见郝然先拿过那根软木,用石头在上面刻出一个凹槽来。接着,他在这个刻了凹槽的软木一头放上一片大一些的树叶作为临时的兜子。随后,郝然拿起那根硬木棒顺着软木上的凹槽开始用力的来回滑动,很快,软木就木棒的剧烈滑动而产生了大量木屑。而那些木屑也因为剧烈的摩擦热而产生火星。说实话,这种方法取火可比钻木取火省事多了,可就是软木这东西不太好找,这次算是他运气不错碰上了。闲话少说,郝然将取好的火种小心翼翼的放进之前的燃料堆中。很快,一个熊熊燃烧的火堆就点着了。他轻轻的用袖子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把处理好的鱼肉插在火堆旁烤了起来。看着这堆篝火,郝然不禁想起来自己的心事:“来到这个时代已经有一点时间了,本来是要找到那个叫做海尔达尔的人,想办法和他一起探险的。现在呢,坐在这里变成遇难者了,真是造化弄人呀。唉,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完成这次考试任务,真希望快点走出这片丛林区,就算真的完不成任务,和活人聊聊天也不白来一次呀。”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他听见不远处的草丛里忽然传来了一连串响声。郝然蹭的站了起来,精神紧张的盯着那片发出声响的草丛。“可恶,这两天都没事,我还以为会平平安安的走出森林呢!该死的,要是把教官给的枪带来就好了,对了,不让带强,可恶,给把刀也行呀!”他赶紧往四周看了看,搜寻着能够作为武器的东西。忽然,他看见了刚才捉鱼时做的简易鱼叉。郝然一个箭步蹦过去,一把抄起鱼叉,挡在身前。其实,这东西遇到危险情况并没有什么大作用,充其量能给他一个心理安慰罢了。不过现在,郝然已经顾不上这东西是否真的可以挡住那个未知危险,只是单纯的拿样儿东西在手里,以求安心罢了。声响还在继续,他心里的恐惧也开始逐渐扩大。“这样下去不行,不如趁着还有些勇气,过去看看,那里到底有什么东西。”郝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给自己打了打气,慢慢的往前蹭去。一步,两步,三步。离那片草丛已经越来越近了,郝然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就在离那片草丛只有几步远的时候,“哗啦!”一下儿,一个巨大的黑影从里面蹦了出来,直接像郝然冲了过来郝然刚要躲,就见那道黑影“嗖”的一下儿跑到火堆旁,咬住那条已经快要烤熟的鱼,大嚼起来。郝然看它吃掉了自己辛辛苦苦才打上来的鱼,不由得怒火冲天!立刻就想上前抢下烤鱼,可是,等他看清了火堆旁到底是什么怪物吃掉他的鱼之后,不由得吓出了一身白毛汗。原来,刚才这道黑影不是别的,而是一头健壮的野猪!去过深山老林的人都知道,野猪是十分凶猛的动物,偏偏脾气也十分敏感易怒。就连丛林中同样野蛮的黑熊也轻易不敢招惹野猪。“天哪!怎么是这样危险的动物呀!”已经完全看清此物的郝然此时就剩下害怕了,要知道,野猪这东西皮糙肉厚,命硬的很。就凭郝然手里的这根简易鱼叉,就算真的打中野猪,那也跟牙签的扎人差不多,反而还会把它激怒。“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趁它的注意力放在鱼上的时候,赶紧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才是上策。”郝然的脑中立刻就出现了这个最佳的逃生办法。不过,逃归逃。却不能转身就跑,这样只会刺激这只进餐的野猪放弃烤鱼,直奔郝然而来。最好的方法是慢慢的后退,不要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这样可以有效降低刺激它的几率。郝然就是采用这种方法进行后退的。他一边用眼睛紧紧的那只野猪,一边一点一点的往后退去。“就差一点了!差一点儿就可以安全的退入树林了,加油!”不过,也许是上天不愿意郝然就这么走了,所以跟他开了个小玩笑。就在他马上就要完成安全后撤的动作时,突然感觉脚后跟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儿。要是在平时,郝然只要用另一只脚就可以站住。可惜呀,他的注意力已经全部都被那只野猪给拉走了,根本就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化解这个在平时来看根本就没有什么的问题。所以,他就因为这个在平时来看很小的过时,一个后仰倒了下去,还发出了“呱唧!哎呦!”这两声巨响。在倒下的那个瞬间,郝然脑中出现了一个很明确的信号“完了,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紧接着,一种无尽的悔恨充满他的心头“为什么我就不能再小心一些!为什么我不把准备工作做的全一些!该死的野猪!”不管他再怎样的悔恨,那只正在进餐的野猪也已经被这声巨响惊动了,它狠狠的盯着郝然,哼哼了两声,把脑袋一低,快速的向他撞了过来……看着距离越来越近的野猪,一种无法抑制的恐惧立刻就挤掉了郝然仅存的那一丝理智。全身都下意识的颤抖起来。这个时候,他的四肢好像已经不再由他的大脑支配,而是完全交给了反射神经自己支配。郝然想站起来往后跑,可是这个看上去很简单的动作,却根本没有力气完成不了。野猪已经冲到了离他不到一米的距离内,“可恶!该死的野猪,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在这最后的关头,一种强烈的不甘心和濒死时的仇恨一下子占据了他的整个思想。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恢复的力气,就好像是突然有一个灵魂附体一样,攥紧拳头就往野猪的脸上打去。可是,这种因为危险所爆发出的暂时性爆发力,对于凶暴的野猪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威胁,甚至就连碰都没碰到就被它一个侧身闪开了。郝然见那拳临死的反击打空之后,脑中立刻闪过有一个灰色的想法“这下儿彻底没辙了。”基于这个心理,他甚至有些认命的闭上了眼睛,开始为死后的灵魂生活做起来打算……可惜呀,也许是上天不想让他现在就死去,要让他在世间经受更多的试炼一样。就在郝然万念俱灰,一心等死的时候,“碰”的一声枪响在他耳边响起。这声熟悉的声响就像一阵速效强心剂,把他从奈何桥的入口处拉了回来。郝然平静了一下儿自己已经高速运作的心脏频率后发现,刚才那只张牙舞爪,显得不可一世的野猪,已经侧卧在郝然身边,它的前胸出现了一个可怕的窟窿,鲜血正从里面汩汩的流出。这可真是现实版的生死一瞬间呀,就在这短短的一秒内,生与死的角色就来了个大转弯。郝然愣愣的看着那只死猪,脑袋里还有些混乱。这时,他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儿,紧接着,一个穿着绿色卡其布的欧洲人很关心的用英语问道:“这位先生,你没事儿吧?有没有受伤?”“啊……啊!没事儿,我没有受伤,谢谢你及时的救了我的性命,谢谢。”郝然总算是彻底的恢复了清醒。他站起来握住对方的手激动地说:“要不是你像天使一样出现在这里,我毫无疑问的将化作这只野猪的粪便,最后必然演变成大自然的肥料,请允许我再一次表示自己的感谢。”那个欧洲人笑着说道:“呵呵呵,你真有意思。只是举手之劳罢了,没关系的。你们亚洲人真客气。呵呵呵。”说到这儿,他又把目光朝向那只已经咽气儿的野猪问道,“你一个人在这个丛林里吗?遇难了吗?这里很危险的,要不然跟我们一起走吧,我和同伴们要去基维陀的一个种植园,那里有车可以到达首都基多。”“基维陀?”郝然的脑海里好像有这个地方的资料,但是可以肯定他绝对没来过,于是,他顺嘴说道,“你们去基维驼难道要去伐木吗?”“咦?”那个欧洲人有些奇怪的问道,“你知道基维驼吗?那里可是很偏僻的呦。”郝然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心中暗骂自己多事,急忙解释道:“哦,我也是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下知道的,因为我是一个探险家,经常在那些人类活动不多的地方活动。”“是嘛,那你还真有冒险精神呀。”“欧洲人用一种很佩服的口吻说道,“战争刚刚结束,就开始出来冒险,一定要注意安全呀,前几天刚刚下过一场大雨,这里的道路不太好走。你还有什么东西没拿吗?”郝然听完他的问话后,赶紧给自己编了个能混的过去的理由:“谢谢你,我现在除了这身衣服没有任何的行李了。前几天那场山洪让我把所有的东西都弄丢了,唉……”说完这句话,他还尽量的让自己显得可怜些,以争取对方的同情。“这样呀,那你遇到我们真是太幸运了,”欧洲人笑道,“说真的,要不是那一嗓子,我还真不知道这里有人。”郝然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得闹了个大红脸,他很清楚的记得自己面对那只野猪时的反应,这样他羞愧不已。那名欧洲人走到郝然升起的篝火旁边把火弄灭,又看了看那条野猪还没吃完的烤鱼对郝然说道:“我们的车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等到了目的地会有人请我们吃饭的,你也一起来吧,看你的样子应该有好几天都没有正经吃饭了吧。”郝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确实呀,这几天是他活到这么大过的最糟糕的几天了。毫不夸张的说,这种营养摄取不均衡的日子再持续几天的话,他的身体肯定会支持不住的。所以那个欧洲人提出请他吃饭的邀请之后,他根本就没有拒绝的勇气。两个人一边往外走一边聊了起来。这个欧洲人的知识面很宽,天文地理无所不知,尤其是动物和古代民族方面简直可以说是博学。毫不夸张的说他这个人几乎可以媲美一个小型的图书馆。而他也同样很佩服郝然,因为战争的关系,大部分人都全身心的投入了战争,在知识上的投入就小的多了。像郝然这样可以和自己天南海北痛快聊天儿的还真没有几个。郝然自己也在暗自庆幸,要不是他经过瑞克哈特夜以继日的洗脑教育,还真有点跟不上他的跳跃思维。这时,他听那个欧洲人开口说道:“对了,咱们都认识半天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放不方便告诉我呀。”“哦,”郝然愣了一下之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嘿嘿嘿,真没想到。聊得如此投机的两个人居然互相都不知道彼此的姓名,这真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郝然立刻自我介绍道:“我叫郝然,是一名中……中华民国的公民。我从小到大就向往探险,所以就做了一名探险家。”郝然一边说出自己临时杜撰出的履历一边暗自庆幸。刚才他差点就顺嘴说出中华人民共和国这个名字了,好在他及时反应过来,现在还没到一九四九年呢,这个时期的中国还是国民党执政的中华民国,郝然差一点儿就说出还没有出现的国家。“好险呀!”他悄悄的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心中暗道,“差一点儿就把未来的情况说出来。该死,怎么不长记性呀,万一真出事儿怎么办呀,连一只蝴蝶都会引起飓风,天知道我这一句话会引起什么来,还得再加些小心呀。可是,这也不是办法呀……对了!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尽量当听众好了。”他暗暗的给自己下定了以后的活动基调。“中华民国?”欧洲人用一种很惊奇的语气问道道,“我从军时曾今听别人说过那个地方,好像现在还在打仗是吗?”“是的,虽然我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回国了,但是那里好像还在打。咦,你刚才说从军时,难道你当过兵吗?”郝然奇怪的问道。“是呀,”他有些感慨的说,“我当年正准备一次科学考察的时候,收到了政府应征入伍通知书,没法子,毕竟那些法西斯已经入侵到了我的家乡,不得不参战。”“家乡?你是哪国人呀?”郝然又问道。“挪威人,你去过吗?那是个很美丽的地方。”他很自豪的说道,“有机会你来挪威,我招待你。”“呵呵呵,好的,我相信会有这个机会的。”郝然笑着说道,“对了,你怎么会来到这个危险的丛林地区,我还以为这鬼地方根本就没人呢。没想到有人会在我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跑出来帮助我,一切就好像奇迹一样。”“咳,其实能够救得了你完全是个偶然,”那个挪威人一边走一边说,“我们几个本来没打算在这里停车的,毕竟前几天那场雨让道路十分不好走。可是我忽然想上趟厕所,就这样就把车停在前面。下车的时侯,司机硬塞给我这把枪说周围可能有凶猛的动物,说是拿着防身。”“刚开始我不想要,因为实在是麻烦,可是禁不住他的一番好意,就应付差事的接了过来。”说到这儿,他回过头冲郝然笑道,“没想到,我刚方便完,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大骂声,和大型动物的叫声,接下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运气!郝然现在可以肯定自己能够获救完完全全是运气的成分。要不是一连串的巧合,他现在肯定已经变成野猪的粪便了。郝然听明白之后,不由自主的庆幸自己的命大,就差一点儿呀。不过庆幸的同时,他也暗暗的鄙视自己的无能“如果当时没有这个人突然出现帮助自己,后果可想而知。如果遇到那只野猪时能够更冷静一些,并且采取正确的处理方法,自己也不是没有机会凭借自己的力量逃生,唉,看来接受的训练还远远不够呀。”想到这儿,他不由得更想知道救了自己一命的恩人于是他问道:“请问,你……?”他的话还没说出口,突然,两个人前方的树丛又是一阵剧烈的晃动……这回又是什么?难不成又是野猪一类的凶猛生物。郝然和那名挪威人不由得紧张了起来。挪威人赶紧把枪从肩膀上摘下来,对准了那片晃动的树丛并对郝然说:“你站到我身后来,小心些,这片丛林有很多不可预知的危险。就在前几天,我们还差点遭到这里的印第安土著人的毒箭攻击。”“印第安人!”郝然听到这句话后,感觉自己的汗毛儿都竖了起来。他以前上学时曾经很喜欢这些土著的故事,尤其是美洲印第安人的这部分。所以他深知这些野蛮人拥有一种让丛林探险者十分反感的习惯这种习惯对文明社会的人来说很神奇,这些土著人会将进入他们领地的入侵者用毒箭杀死,并将他们的脑袋割下来。用一种十分奇妙的方法把脑袋缩成拳头那么大,还让它保持死者死者生前的相貌不变样。郝然以前听说过秘鲁的国立人类学和考古学博物馆有这种物品展览,虽然对这东西很好奇,但是他没有看过实物,只是在照片上看到过。“那岂不是很糟糕,”郝然一脸担忧的说,“我曾听说这些印第安人每次打猎,都携带成筐毒箭,最可怕的是这些家伙还都是神射手,好像每次都百发百中。”“没错,这件事是真的。”挪威人的脸色也不太好,“如果我们真的碰上这些家伙那也只有彻底认命了,希望我们的运气不会真的这么糟糕。”树丛里传出的声响越来越大了,郝然那名挪威人的精神也越来越紧张。突然,树丛里的响声一下子消失了。这两个人正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两个高大的黑影从树丛里走了出来。挪威人赶紧端起枪对准了这两个黑影。这时其中的一个黑影说话了“快放下枪,托尔!这东西是中古品,容易走火,放心吧,是我们两个!”听到这声音,郝然和那名被叫做托尔的挪威人都愣住了,随后,他放下枪对郝然笑着说:“吓了一跳吧,呵呵。没事儿了,他们是我的那两个同伴。”接着他回过头对那两个人说:“赫尔曼、阿古尔托,你们两个不是在车上吗?怎么都过来了?”那个叫做赫尔曼的年轻人开玩笑的说“还不是因为你,上趟厕所居然这么半天,最吓人的是从你方便的方向竟然传来枪声,天知道你到底碰上什么东西了,这种情况我们当然要过来看看了……咦,你身后的这位是?”正说着,他忽然看见了托尔身后的郝然。“哦,这位呀。”托尔赶紧介绍道,“这是我刚才碰巧遇到的探险者郝然,他遇到一只掠食动物的袭击,而我正好在他附近。”“你好,我叫赫尔曼,很高兴认识你,能在这片热带丛林里碰上,看来我们还真有缘分呀。”他用一种自来熟的口气自我介绍了起来,然后,赫尔曼用手一指身边那个看起来是个军人的家伙说,“这位是阿古尔托·阿列克西斯·阿尔瓦列兹上尉,是我们去基维陀的向导。”阿古尔托立刻郝然点了点头。听赫尔曼介绍完之后,那个叫做托尔的挪威人接着说道:“刚才被打断了,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呢,我叫托尔·海尔达尔,很高兴认识你。”听到这个名字,郝然一下子就愣住了。不是吧,这个人就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托尔·海尔达尔,那个有名的探险科学家,太阳神号历险记的主角儿。天哪,真不可思议,这个人看起来很正常呀,一点儿都没有媒体宣传中的那么疯狂。当然了,之所以评论很偏激也许和这个时代的背景有一定的关系。毕竟战争刚刚结束,呼吁珍惜生命的人还是相当众多的。郝然心中太激动了,他之所以来到这个时代就是要参与他的探险呀。在丛林里的时候,郝然还在担心怎样才能找到他。嘿嘿嘿,没想到呀,得来全不费工夫。就连最困难的大花问题就解决了。他一边窃喜一边努力回忆海尔达尔来这片丛林的原因,“对了,应该是寻找轻木搭建木筏子!对,没错,他们去种植园就是为了寻找那个轻木大亨的兄弟。”就在他想继续回想历史上关于这次旅行的具体描述时,海尔达尔的话却打断了他的思路。就听他说:“郝然,车上还有不少军用肉罐头,要不要来点垫垫底儿?”“谢谢你,我都好多天没吃上正经饭了。”郝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海尔达尔听后,笑着说道:“嘿嘿嘿,你尽管吃吧,罐头多的是,对了,别忘了给肚子留点儿地方,到了目的地之后,还有大餐等着你呢。”说完之后,几个人就带着郝然往外走去。大概走了几分钟之后,一辆绿色的美式吉普车出现在他们眼前,海尔达尔和郝然坐在后座坐下之后,对方就从椅子下面像变魔术一样拉出来一个巨大的口袋,一边伸手从里面掏罐头一边儿对郝然说:“这些都是我从军队里弄来的,美国人撤退的时候,就把这些东西都留下来。也不知道你吃过没有,这东西可是很有名的。尝尝吧味道还不错,战争时可是救过我一名的。”郝然低头一看这些长方形罐头的标签,就明白为什么美军士兵在撤退时会留下这些罐头了,因为罐头标签上那四个醒目的黄色字母SPAM清楚的告诉他,这东西就是美国士兵在二战时深恶痛绝的斯帕姆午餐肉。郝然没吃过这东西,但是听说过很多关于这种午餐肉的恶评,像“疑似肉”、“下水肉”等等许许多多的贬义词来形容这种军用食物。现在终于看见实物了,郝然有些不安的拿起一罐来,用手拉开上面的拉环,一股干酪味扑面而来。郝然接过海尔达尔递过来的一把叉子有些犹豫的弄下一块放在嘴里尝了尝。该怎么说呢,其实这东西的味道还不赖。不过就有一点不好,就是吃不出肉味儿来,充斥味蕾的几乎都是盐和香料的味道。毕竟这是军用食品呀,保存时间长,食用便利才是这东西的本来任务。也许这种罐头在那些富裕的美军士兵嘴里只是垃圾,但是对于现在的郝然来说,这东西可比满汉全席还美味。他几口就吃完一听儿,海尔达尔又递上来一个,“哦,这个是蒜蓉味的。”郝然一边吃一边说:“这种斯帕姆午餐肉还有很多种口味吗?”“是呀,”海尔达尔回答道,“我知道的就有好几种,像黑胡椒味的,烟熏味的很多种呢。别急,你慢点吃,别噎着,先喝点水。”说着话他赶紧从车上拿过一个行军水壶递给郝然。“呼,谢谢。”郝然喝下水之后,总算是缓过了这口气,不然的话,估计他会变成第一个被食物噎死的管理局考生。在吃过五个肉罐头之后,郝然就停下来,不再继续吃了。他知道突然的暴饮暴食只会破坏自己的肠道功能,欲速则不达就是这个道理。他帮助海尔达尔重新收拾好这些罐头之后,才发现,吉普车早已经发动了。只不过他的注意力完全被肉罐头吸引住并没有发现罢了。“再吃点香蕉吧,这东西可是刚摘下没多久的新鲜货。”说完,他从另一个袋子袋子里拿出一把绿色的香蕉塞到郝然手里。“谢谢,太感谢了。”郝然赶紧接过那一大把香蕉掰下一个,一边剥皮一边貌似不经意的问道:“你们是不是要去种植园买什么急需的东西呀?”“是呀,”海尔达尔有些感慨的说,“这次我们要去买几根上好的木头。”“上好的木头?”郝然有些奇怪的问道,“不是有很多交通便利的大型伐木场嘛,你们怎么跑到这个热带丛林里买木头呀?”“咳,别提了。”海尔达尔还没开口,坐在前面赫尔曼就插口道,“外面的伐木场虽然有很多木头,却没有我们最需要的那一种。”“哪一种呀?”“是轻木。”海尔达尔回答道。“这种木材由于战争的缘故,被过度的大量砍伐用于制造战斗机,现在几乎买不到优秀的轻木。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们知道厄瓜多尔的密林里还有好轻木存在。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联系到厄瓜多尔的轻木之王得到他的首肯,就是他让我们来这里的种植园找他的兄弟想办法的。”“轻木?”郝然用一种疑惑的口气问道,“这种木头是木头里面重量最轻的一种,你们用它干什么呀?”赫尔曼听完这句话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着郝然问道:“你难道没看报纸吗?”“呀,不好意思,我这段时间一直都在丛林里,和外面的世界完全没有任何联系。所以并不知道世界上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你们是为了什么大事才找轻木吗?”郝然用一种十分不好意思的眼神看着赫尔曼。“原来是这样呀,”赫尔曼点着头一脸理解的说,“我理解你,在这地方确实不知道外面的事情,那好,我告诉你吧,这可是件大事呀。”“哦?什么大事?”郝然一脸渴望的问道。“这件事可以说是战争结束之后,世界上最大的新闻了。”赫尔曼用一种很得意的语气说道,“别吓一跳呀,嘿嘿嘿。我们这些人准备做出一个古代的秘鲁木筏子横渡太平洋!”郝然虽然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现在亲眼看着眼前一脸兴奋的赫尔曼,这位历史上亲身参与太阳神号历险的探险家亲口说出来,还是让他感到一阵不小的震惊。木筏子横渡太平洋!多疯狂的事情呀,而这次旅行的成型原因,仅仅是因为要验证一下传说中一部分波利尼西亚人,乘坐木筏子从南美洲迁移到南太平洋岛屿的可能性而已。太平洋有多大,这个问题大家一定都很清楚。而在现代用木筏子横渡太平洋对于正常人来说,完全就是一条寻思的不归路。下意识的,郝然就想劝他们打断这个疯狂的想法儿。要知道在历史上海尔达尔他们的探险之旅,可是差一点儿就失败了。可是郝然的话刚要说出口,却又缩了回去。因为他想起了拉尔哥曾经提醒过的话,“不要干涉任何历史上发生的事件,那些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我们仅仅只是个观察者而已。就像水族馆里的观众,远远的观看就可以了。只不过我们这些人站的距离更近一些罢了。”想到这儿,他立刻改口道:“天哪,这真是次了不起的探险,真羡慕你可以参加这种可以成为终身回忆的伟大事件。”“是呀,”赫尔曼有些兴奋的说,“我也是这么认为,这多让人热血沸腾呀!”他的话刚说完,海尔达尔就接着他的话音继续说道“不要太兴奋呦,你忘了吗,时刻保持冷静的心态,才是我们完成探险的保证呀,毕竟这次探险实在是太危险了。”郝然听后用一种很惊讶的语气对海尔达尔问道:“难道你也去吗?这个用木筏子横渡太平洋的探险?”“没错,这次探险就是我组织的。虽然旅行存在着极大危险,但是成功的话收获同样巨大。我觉得这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海尔达尔说这话的时候,眼中闪烁着一种莫名的光芒。“我的天哪。”看着他的神态变化,郝然心中不由得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我早听说优秀的科学家都是彻头彻尾的疯子,看来这话并不是空穴来风,还是很有客观依据的嘛。”他一边儿想着自己的心事,一边把剥了皮儿的香蕉往嘴边送。突然,吉普车猛的来了一个急刹车。郝然坐在后座上,压根儿就没寄安全带。这个急刹车带来的强大惯性立刻把毫无准备的他往前甩去。“扑哧”一声,这根香蕉正好杵在他的鼻子上,弄得他满脸都是黄腻腻的香蕉泥。“好疼呀,我的天哪,停的这么急干什么,到底出什么事了?”海尔达尔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抱怨了几句之后,把目光转向郝然问道,“郝然,你没事……哈哈哈哈!你怎么变这样儿了!哈哈哈,笑死我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了郝然那满脸香蕉泥的尊荣,立刻捧着肚子大笑了起来。赫尔曼和那位司机阿古托尔原本不知道怎么他突然就笑了起来,回头一看郝然的脸,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郝然那叫一个郁闷,他一边用手纸擦脸上的香蕉泥,一边在心里暗骂:“这个急刹车真不是时候,哪怕等我把香蕉放进嘴里也行呀,真是的。”想到这儿,他开口问道:“前面出什么事儿了吗?”还没等司机阿古托尔开口解释,一旁边的赫尔曼就一边擦掉自己笑出来的眼泪,一边儿说:“笑死我了,呵呵呵。抱歉,抱歉,实在是太好笑了。咳咳咳,其实这条路吉普车已经不能再往前开了。”“不能开了?”海尔达尔奇怪的问道,“为什么?原定的路线走错了吗?”“没有走错,可是,你看。”赫尔曼用手往前面一指道,“我们被这条河拦住了,按说这里应该有条到达对面的浮桥,可是这条桥已经找不到了。“找不到了?我看看。”哈尔达尔和赫尔曼他们一边说一边打开车门下了车。郝然赶紧跟在他们后面也一起下了这辆吉普车。“这样确实不可能再找到浮桥了。”郝然看着眼前这条河有些感慨的说道。这条河明显是从树林深处倾泻下来的,混黄的河水,夹杂着一些被河水连根拔起的树木,以惊人的气势从几人面前翻滚而过。“看来是几天前那场暴雨造成山洪把浮桥冲毁了。”司机阿古托尔看了看河水的情况后,皱着眉头和几人说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海尔达尔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说:“回去是不可能的,基维陀已经离我们不远了。再说如果现在回去造成延误的话,那这次探险接下来所有的日程都要全部退后,这会造成很多不必要的开支,可现在经费已经很紧张了。”“那怎么办?”赫尔曼有些无奈的说,“现在往前走是不可能的,往后走也不行,难道要一直等在这里直到河水降低水位吗?”这句话一说完,几个人全都陷入了沉默中。郝然见此情况心中的算盘不由得打了起来:“我记得历史上这些人得到了当地人的帮助才过去的,我小小的提醒一下儿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吧,反正我不说他们也会找到,对,就这么办。”作出决定之后,郝然用一种不太肯定的语气说:“诸位,我的家乡有句古话,叫有蛇的地方七步之内一定可以找到解药,不如我们在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助我们的人或者东西之类的。起码比站在这里干想要好是不是。”他的话音一落,就见这几个人用一种很奇怪的眼光看着他。郝然被这种眼光看的直发毛,他急忙干笑着解释道:“啊,如果我说的不对,你们无视就可以了,呵呵呵。”海尔达尔走过来一拍郝然的肩膀高兴的说:“没有不对的!你说的太对了,真没想到你们国家的古话居然这样经典干练了、,谢谢你!郝然。”说完之后,他转过身像赫尔曼和阿古托尔问道:“你们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赫尔曼看了看阿古托尔,两个人都赞同的点点头道:“我们同意,现在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了。咱们上车去下游找找看吧。”就这样,几个人重新上车,顺着河道,往下游走去。吉普车跌跌撞撞的行驶着。这条道路至今还没有汽车走过,所以坑洼不平。郝然他们几个坐在车里就好像坐在搅拌机里一样。赫尔曼紧紧的抓着扶手说:“天哪,这条道路让我找回了当年坐船时遇到风暴时的讨厌感觉。”虽然他说的有些夸张,但是道路的艰险可见一斑。不过,当他们行驶了一段路程,看到出现在不远处的那座小木屋时,所有的负面情绪都飞快的消失了。“看来这间屋子是几个半开化印第安人的住所。”阿古托儿一边开车观察一边开口说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郝然奇怪的问道。“其实很好分别,你一会儿就明白了。”他故作神秘的眨了眨眼。郝然听的是一头雾水,他刚想再详细的问一问时,吉普车已经开到那间房子的门前停了下来。这辆车刚一停下,几个印第安儿童就把车围了上来,好奇的摸来摸去。郝然他们几个下车后,几个印第安成年人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并用一种郝然不明白的语言说着什么。“他们用的是什么语言呀?土著语吗?”郝然像已经和他们交谈过的海尔达尔问道,“不是的,那是西班牙语,”海尔达尔解释道,“这片地方在大航海时代是西班牙的殖民地,所以这里的人大部分都可以熟练使用西班牙语。”真没想到,在这种深山老林里资本主义的势力也可以渗入进来。郝然暗暗的感叹了一下资本主义的侵蚀力量后又不由自主的问道:“他们在说什么?”哈尔达尔说:“他们在问我们来这里干什么?我说我们想过河,可是桥却被山洪冲走了,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我们过去。”郝然急忙问道:“那结果怎么样?有什么好方法吗?”海尔达尔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而是用西班牙语和一个带头儿的印第安人交谈起来。只见那个印第安人刚开始不断地摇头,可是再身后的几个人说了什么之后,而沉思起来。郝然并没有立刻询问海尔达尔对方在说什么,看情况也知道对方应该再想什么。很快,那个带头的印第安人又开口了,好像提出来什么,海尔达尔立刻摇了摇头用西班牙语和对方商谈起来。郝然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干站着有些气闷,就打算到四周走一走。可是就在这时,海尔达尔和那名印第安人握了握手,看来是达成了什么条件……郝然见到这个场面后,立刻紧走几步来到海尔达尔的身边问道:“怎么样,结果如何了?”“这个,对方倒是同意会想办法帮我们渡过河去……”海尔达尔皱着眉头说道,“可是他们有个附加条件。”“条件?什么条件?”郝然奇怪的问道。海尔达尔叹了口气说道:“唉,要报酬呀。这些人说如果要渡河就要给他们五百个苏克雷。”苏克雷?这是什么东西?郝然听完他的话后愣了半天,在他的脑海里好像没有这个名词的资料解释。而他又不敢问,生怕海尔达尔对他的身份起疑心。无奈之下他决定暂时保持沉默才是最佳的应对方法。万幸呀,没想到他这样做还真做对了。海尔达尔见郝然紧皱双眉沉默不语,以为他和自己想的一样,就走到郝然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唉,这些就是所谓的半开化印第安人,虽然知道苏克雷是货币可以买东西,却不知道这东西的价值。”郝然心里暗暗的擦了一把汗心中暗道:“天哪,这些人还知道苏克雷是货币,难道我连这些印第安人野蛮人还不如吗……奇怪了,我怎么没听说过这种货币呀。”(画外音:苏克雷现在已经退出国际货币市场了。)想归想,郝然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压根儿就不知道世界上还存在这种货币的事实。他用一种很无辜的语气问道:“我一直在野外生后,现在苏克雷可以兑换多少美元呀?”“大概一美元可以兑换十五苏克雷多一点左右。”海尔达尔算了一下儿后回答道。“原来如此。”郝然大致了解了一下儿这种货币的汇率后问道:“那怎么办?难道真的要付这笔钱吗?”“唉,没法子呀,”海尔达尔长叹一声道,“我们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耽误在这里了,就算是花钱买时间吧,尽早上路才是最关键的。”说完之后,他就去吉普上拿钱去了……不得不说,金钱是力量不管在哪里都是强大的。这一点郝然已经从这些半开化印第安人的身上得到了最大的理解。那些印第安人拿到钱后,认认真真的数了好几遍之后,笑眯眯的示意郝然他们在这里稍微等一会儿,就消失在不远处的树林里了。过了好久的时间之后,赫尔曼有些着急了,他有些疑心的说:“你们说,这些人会不会拿着钱跑掉了?”“咦,不会吧!这些人会这么狡猾吗?”郝然听了他的话后不由自主得瞪大了眼睛。还没等赫尔曼说下去,一旁的海尔达尔立刻说道:“事情应该不会变成这样儿的。我以前和类似的土著人接触过,还没有发生过赫尔曼说过的事情。”“可是,以前没有不代表现在没有呀,人可是很容易堕落的生物,尤其是钱这种极具诱惑性的东西!”赫尔曼继续诱惑道,“其实不仅如此,万一他们脑袋一热,做出什么残忍的事情都有可能,毕竟这里可是丛林地带,不可能有警察存在的。”郝然被他这么一说,心跳也有些加速起来。确实,这地方可是货真价实的野外丛林地带,要是对方真的产生了什么危险的想法,想跑都难。就在他的思想逐渐开始被一些危险的想法儿淹没的时候,海尔达尔的话,及时拉住了他:“你们不要这样极端,这些半开化的印第安人可是十分讲信誉的,不要把他们和城市里的流氓相提并论。不行的话,你们不妨等等看,他们一定会回来的。”也许是上天听到了海尔达尔这番仁义的讲话,他的话音刚落,那几个印第安人就碌碌陆陆续续的从林子里面走了出来。其中那个带头的人走到海尔达尔的面前和他说了几句之后,就率先往走去。“怎么了?他们要干什么?”同样听不懂西班牙语的赫尔曼立刻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他说过河的工具已经准备好了,让我们过去看看。”海尔达尔一把拉过郝然和赫尔曼跟着那个印第安人往前走一边解释。“做好了?是独木舟吗?”赫尔曼一头雾水的问道。海尔达尔摇摇头道:“不知道呀,待会儿就知道了。有什么问题先憋着,跟着来就是了。”不一会儿,一行人在那名印第安人的带领下,穿过树林来到了河边,他指着岸边哇啦哇啦的说了什么。郝然和赫尔曼立刻就把询问的木目光对阵了海尔达尔这个活动翻译机。“咳咳,”他咳嗽了一声开始了这次同期翻译,“对方说这条河叫巴伦克河,基维陀就在河的对岸。他们已经检查过了,浮桥确实已经冲毁,所以会用另一种原始些方法把我们带过去,”“原始些方法?安全吗?”郝然有些担心的问道。“对方说很安全,而且对方说,不但可以把我们几个人带过去,就连那辆吉普车也可以一块儿拉过去。”“连吉普车也行!”赫尔曼大声说道,“不可能的,他们用什么方法把这么沉的东西带过去呀?根本就不可能。”也许是他的声音太大了,那名印第安人回过头说了句什么,海尔达尔立刻和他聊了几句。很快,那名印第安人就点点头,指着一片草丛后面说了几句话。“他说什么呢?”赫尔曼赶紧问道。“他说过河的工具就在那后面。”海尔达尔盯着那片草丛头也不回的翻译道。听他这么一说,郝然和赫尔曼的眼光也好奇的看向那片草丛,他们都很好奇对方要使用什么方法把他们和汽车一起带过河去。绕过那片草丛之后,那东西的真面目真切的展现在他们眼前。海尔达尔、赫尔曼和郝然三个人捏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过河工具愣了好一会儿之后,郝然有些艰难的松了松自己的脖领子道:“呃……这个,诸位。不是我说呀……你们觉得这东西真的可以安全的把咱们几个人连车一起运过去吗?”“……”没人回答他。这倒不是他们觉得郝然罗嗦,而是觉得他话中之义正中靶心。这几个人之所以如此的失魂落魄,一切的原因都是停在他们眼前的过河工具造成的。这东西并不是他们印象中的船,也不是印第安人经常驾驶的独木舟。而是一种制作简单的木筏子。请注意,您没有听错,这真是个木筏子。筏子的的主体木料每一根都有一个成人的胳膊粗细,用一种郝然并不认识的绿色植物纤维捆绑在一起。就这两样东西的合成物,组成了他们眼前的这个木筏子。几个人愣了半天之后,赫尔曼把嘴一撇道:“别逗了!这东西能过河?开玩笑!能走到到河中央不散架就是好事儿!还过河,这些人脑袋进水了吗?天哪!他们居然说连车都可以拉过去,纯粹是想让我们去送死!海尔达尔,郝然咱们还是另外找一条路吧,在这里和他们想办法纯粹是浪费时间。”说完之后,他就转身往回走。“等一下儿,赫尔曼!不要着急”海尔达尔赶紧拦住他说道,“这些当地人很了解这条河的情况,应该是不会骗我们的。实在不行,我们可以让他们和我们一起过河不就行了。”郝然听完他的话后,浑身直冒冷汗,心中暗道:“看来他也不相信这东西可以过河呀,居然想出带上人质的办法了,这些欧洲人还真是那个呀……”先不管郝然心里是怎么想的。海尔达尔稳住赫尔曼之后,立刻和那些印第安人交涉起来,也不知道他们在那里说了什么,反正最后的结果就是对方同意和郝然他们几个一同搭乘这个看上去极其脆弱的木筏子。大家商量了一会儿之后,郝然他们决定先返回吉普车那里和阿古托尔会和,并将车开到河边等待上木筏子。而印第安人负责把筏子停到可以让汽车安全上来的地方。两拨人分好各自的工作之后,就这样开始分开行动了。赫尔曼和那些印第安人分开之后,就开始试图打消海尔达尔坚持上筏子的想法儿,毕竟那东西实在是太简陋了些。再说这里是什么地方,南美洲的厄瓜多尔呀。要是那条河里有大量水虎鱼的话,没看过电视上水虎鱼捕猎的情景吗?要是落水那会有什么结果根本就不用想了。“呵呵呵,你就尽管放心吧赫尔曼。”海尔达尔一脸轻松的说,“水虎鱼确实可怕,但是如果没有一百只以上的话,那种惊人的场景是不会那么夸张的。再说了,咱们可是来这里砍树建造木筏子呀,现在看见木筏子就怕了,接下来的旅行又该怎么办呀。所以呀,你尽管放宽心好了,就算是积累经验了。呵呵呵。”这几句话把赫尔曼噎的直翻白眼儿,可是没法子呀,是让他们就是建木法子横渡太平洋呢。唉,相比之下,他们自己的活动可是更加疯狂的事情,所以赫尔曼的反对并没有什么力量。可怜的人呀……与留守的阿古托尔回合之后,一行人就坐着吉普车到了河边,焦急的等待印第安人把木筏子开过来。还好,这些人还挺守时,没让他们等多久,那个脆弱的木筏子就缓缓的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阿古托尔刚才一直留守在汽车旁边,并没有见过这东西。此时一见这个木筏子,立刻小脸儿变得煞白,他用有些颤抖的声音问道:“难道,这些印第安人要用这东西把我们送过河吗?”“唉,是呀。”本来就不爽的赫尔曼立刻回答道,“不仅要把我们送过去,就连这辆汽车也要和我们一起上筏子。”“不是吧,这东西能承担的了这么多东西吗吗?不会在河上散架吧?”阿古托尔听后立刻有些慌乱的问道。没人回答他,其他人心里同样也没底。不过,海尔达尔身为这些人中比较有威望的一个,见大家全都沉默不语,士气有些低落后,赶紧打气道:“这些印第安人很有经验的,他们已经保证了一定会安全的把我们送到对面,大家都不要担心。”海尔达尔的话虽然起了一些作用,但是效果很有限。毕竟这个小木筏子是不是结实,直接关系到这些人的生命安全,勇敢不怕死和诚心找死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就在大家的内心正在激烈交战的时候,小木筏子也已经稳稳的停在了他们的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又开始下起了小雨,一名站在木筏子上的印第安人见到这种情况后立刻说了句什么。海尔达尔听后,赶紧冲着这些人说:“诸位,现在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让我们再犹豫下去了,那个印第安人说下雨会导致山洪继续暴涨。要么赶在山洪前过河,要么等水退下去再说。可是我们并没有那个时间了,诸位赶紧做决断吧。”海尔达尔这句话说的真有意思呀,他直接就把等待山洪退去这个安全选项划掉了,就留下强行过河这一个留给大家选。郝然的眉毛跳了跳心中暗道:“看来欧洲人还真是一种狡猾的动物呀,明明只有一条路可以选,却还要做出个民主的样子来,真是人才呀……”不过,这句话他只能在心里想想,说出来纯粹是找死……就这样,大家在海尔达尔的诱导下,终于是半推半就的同意使用这个木筏子过河。可是一个问题又来了,怎么让吉普车上去呀?几个人对着木筏子研究了半天之后,决定在筏子上铺两块厚木板,让吉普车的车轮压着那两条木板登上木筏。打定主意之后,阿古托尔就发动汽车开始缓缓的开山木筏。汽车的前轮刚一上去,木筏的一头儿就高高的翘了起来。没法子,除了负责注意车轮精度的海尔达尔以外,其他人都站到翘起的那头充当配重,以防木筏因为重量不平衡而当场倾覆。第二次尝试很顺利,吉普车顺利的登山了木筏了并绑好。只不过从水面上来看,汽车的半个轱辘和整个儿的木筏都已经没入水中了。这种情况着实把郝然他们几个吓得够呛,但是这个木筏子却没有散架的迹象,它顽强的顶住了这巨大的压力。不得不说,这些印第安人制作木筏的手艺还真不错。郝然战战兢兢的站在木筏上,看着已经没过自己小腿儿的河水,心中暗暗祈祷起来:“一定要顺利抵达河对岸呀,千万不要出现紧急状况,我可不想在这里英年早逝……”他还没祈祷完,就感觉脚下震动了一下。只见一名印第安人用蒿子往岸上一撑,木筏子立刻离开了岸边,往对岸驶去……“这东西真没问题吗?”赫尔曼一边用手紧紧的拉住汽车的保险杠一边看着滔滔不绝的河水不安的问道。“其实你现在不应该去想这东西是不是有问题,”海尔达尔同样有些紧张的说,“你应该考虑我们怎样穿过前面的激流!”“激流!”赫尔曼和郝然听到这个词,赶紧抬头顺着海尔达尔的目光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一段水路,白色的浪花在不断的翻滚着。“我的天哪!怕什么来什么,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郝然用一种慌乱的语气喊道,“是否要扔掉木筏子和汽车游到对岸去呀?”“不行!这个绝对不行!”海尔达尔立刻摇头否决道,“前面的路还长着呢,现在扔掉车,我们要怎么穿过危险的丛林呀。”“那怎么办?等死吗?万一筏子翻了,吉普车压在我们身上怎么办?”赫尔曼立刻反问起来。“大家都不要着急,我马上问问那些印第安人有没有什么好方法。”说之后,海尔达尔就和一名驾驶木筏子的印第安人交涉起来。很快,对方给出了答复,语言及其简练,只有一句话。“你们尽管放心,不会出事的。”虽然筏子上的几个人对此表示出强烈的怀疑,但是谁也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激流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近了,现在的他们也只有彻底相信这些土著居民,拿命拼上一把了。没有乘着橡皮筏子进行过激流勇进的人,永远也不会明白这种把命完全交给自然,生死可以在一瞬间进行转换的奇妙感觉。郝然以前并没有实际坐过这东西,可是现在却有机会了,而且使用工具的还是这种毫无安全保护的土制木筏子,这感觉可就更加刺激了……先不提其他几人现在是什么状态,单说郝然这个代表性人物好了。只见他两眼恐惧的盯着不停涌起的白浪,浑身的肌肉都在轻微的颤动。他的双手紧紧的抓着吉普车上的突起部分,看那意思恨不得跟整辆车融到一起才好。木筏子并没有管上面的人是不是很恐惧,它用一种很快的速度冲进了激流中。“不好!正前方有礁石!”赫尔曼看着不远处的那个黑色的突起大声的叫了起来。“大家抓紧!千万不要掉下去!”海尔达尔大声的叫喊起来。可是,他的话音刚落,木筏已经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冲到了礁石的前面,“这辈子算完了!”郝然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心中暗暗叹息道:“真没想到呀,辛辛苦苦的奋斗了这么久,只要通过这次时空之旅就可以当上时空观察员了,辉煌的明天正在向我招手的时候,居然会死在这么个穷山恶水里,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呀,唉……”就在他自怜自伤准备遗言的时候,一名驾驶木筏的印第安人用手中的长蒿巧妙的在在石头上一点一转,整个木筏立刻转了一个四十五度的角儿,斜着和这块石头擦肩而过。可以毫不夸张的告诉大家,当时这块礁石距离木筏甚至还不到一根手指。不愧是当地的土著居民,把木筏驾驭的就像自己的手脚一样精确。看着木筏轻巧的通过了一个个激流险滩,郝然有一种在鬼门关转了一圈的奇妙感觉。他往四周一看,海尔达尔、赫尔曼还有阿古托尔同样脸色煞白,不过看他们的神情同样也有大难不死的轻松感。没用多长时间,那几名印第安人就驾驶者木筏子通过了最后一个危险的激流区,进入了一片靠近岸边比较平静的区域。根据这些驾驶者的话,他们已经通过了整段航程中最危险的一段,其他的就都是相对平静的路程了,几个人终于是放下了心中那块悬了很久的巨石。平静的时间通常过得都很快。郝然他们也是如此,那个看上去很脆弱的木筏子已经带着这些乘客安全抵达了河对岸。刚一靠岸,几个人就迫不及待的爬上陆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还是陆地好呀,给人一种很踏实的感觉。”赫尔曼无限感慨的说道,“真没想到做木筏子旅行居然会这么刺激,嘿嘿嘿。”“怎么?怕了吗”海尔达尔问道,“害怕的话接下来的太平洋木筏探险怎么办?你想退出了吗?”“别逗了!”赫尔曼立刻从地上坐起来大声的说道,“我只是有些不太适应罢了,你尽管放心,这种情况不会发生在探险中的。”郝然听到他们的谈话后,也坐了起来,看着赫尔曼这位日后参与了“太阳神”号历险的伟人,有些好奇的问道:“赫尔曼?你好像对即将进行的木筏探险很有兴趣呀?比很喜欢探险吗?”“当然!”他自豪的说,“我从小就喜欢做实验和阅读探险小说,也曾经进行过几次小型探险,不过都没有接下来的这次有意思。再说,能够兼顾探险和做实验的旅行可没有几个。所以,虽然有点儿危险,但是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海尔达尔也从地上坐起来道:“没错,为了科学和理想进行冒险完全是值得的,毕竟只有经历过的东西,才最有说服力呀。”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说,“我们继续赶路吧,胜利就在眼前了!”郝然和赫尔曼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一起从地上站起来,跟在海尔达尔后面往前走去……几个人回到岸边,合力把吉普车从木筏子上解下来推上岸。而那些印第安人从海尔达尔那里收过之前谈好的报酬后,就驾驶者木筏从原路返回了。阿古托尔身为司机大致的检查了一下汽车的状况,发现除了车厢内有些积水外,并没有什么显眼的破损,完全可以继续前进。于是,一行人立刻坐上吉普车,向着基维陀的方向开去。一边走,大家一边儿聊天。赫尔曼靠在椅背儿上说:“虽然在水上漂着很刺激,但说到底还是陆地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呀。”海尔达尔听后笑着说:“其实从某种角度上来说,陆地也是漂在海洋上的一种大型木筏。我记得很久以前好像有一种学说就是这个意思。”“还有这种说法吗?”郝然立刻对他的话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个理论是谁说的?具体是什么内容?”“具体是谁说的我已经记不起来了,”海尔达尔一边沉思一边说道,“我只是记得这种说法出现在大陆漂移论的后面,当时这个理论的支持者都认为陆地是飘在海面上的活动物,而地震就是陆地正移动的有力证据,所以人站在陆地上只不过是站在一些活动的大筏子上。”“这种说法简直太可笑了,”赫尔曼把手一挥反驳道,“要是陆地按照那个人说的那样儿,岂不是有阵台风就会搞的世界不宁了。真是的。”“话也不能这么说,”海尔达尔谨慎的说道,“这个论调虽然充满幻想色彩,但是有些东西还是可取的。像地震会导致地球板块移动就是很有科学根据的事实。”几个人在车里越聊越远,从天文地理到风土人情,想到哪里就聊到哪里。还真别说,海尔达尔这个人的知识水平还真是相当有水平,郝然感觉这个人就好像是一个活动的图书馆,当然了这个图书馆里主要都是民俗和地理历史方面的知识,虽然其他方面有些不足,但仅就这两方面来说,已经可以用用渊博二字来形容了。不仅仅是海尔达尔,就连赫尔曼也不是个绣花枕头,别以为这家伙看上去性格有些轻浮就小看他,这仅仅只是他的假象。这个人对于海上测量和相关的实验的各种知识,甚至已经到了倒背如流的地步。这一点让郝然及其惊讶,但是也让他深深体会到人不可貌相这句话的实际意义。这三个人聊得正起劲儿的时候,突然整个车体剧烈的颠了一下儿,紧接着传来“碰”的一声巨响。声音太突然了,车里的每一个人都被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啦?难道是枪响吗?”赫尔曼一边儿往窗外四处打量,一边张口询问起来。“我不知道,”司机阿古托尔有些诧异的说,“这一带已经离基维陀很近了,从来就没有强盗会来这里呀。”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就要下车检查一下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没想到海尔达尔一把按住他说:“不要急,先不要下车,万一真有强盗怎么办?勇敢虽然是好事,但是无意义的勇敢就不同了。”就这样,车里的几个人开始从不同的方向朝着四周扫视着。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反正是直到所有的人都认为确实没有任何危险的时候,阿古托尔才从车里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他绕着吉普车转了一圈而,发现问题出在两个前轮上。它们压到了一大片锋利的树枝,把车胎给扎破了。他返回车厢内把这个情况告诉了车里的人。“现在怎么办?难道扔下车走过去吗?”郝然挠了挠头有些郁闷的问道。赫尔曼和阿古托尔认为应该扔下车尽快赶到基维陀才是最好的方法,毕竟距离已经很近了。而海尔达尔出乎意料的没有做出回答,只见他皱着眉头出现了半天之后说道:“阿古托尔,没有气的轮胎在这个丛林地区还可以坚持一下吗?”“可以是可以,不过会非常颠簸。”阿古托尔立刻做出了回答。“难道说咱们就这样坐着爆胎的车开过去吗?”郝然惊讶的问。“是呀,我觉得这是最好的方法,虽然会有点颠,但是比直接面对丛林里的未知危险要好太多了。”海尔达尔看着郝然的眼睛说道“再说了,把车放在这里也需要我们再回来开呀,与其这么麻烦,还不如直接开到基维陀呢。”“原来嫌麻烦才是他的真意呀。”郝然不由得暗暗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心中暗道,“看来世界上还真是没有完美的人呀。”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在大家集体同意之下,吉普车就这样拖着半残的躯体带着车上的几个人继续赶往基维陀。接下来这一道上还真不好用语言来形容,郝然坐在车里感觉自己的脑仁儿都快颠碎了。他紧紧抓着扶手抱怨道:“天哪!不就少了两个充气轮胎吗?怎么颠的这样厉害。”“不要讲话,有什么事儿到了目的地再说,现在讲话小心咬到舌头!”海尔达尔同样抓着扶手一脸痛苦的说出了这句话。“好的,哎呦……”郝然的话还没说完,吉普车猛地一颠,正好让他咬到了舌头,郝然赶紧咬紧牙关,祈祷能够尽快到达基维陀。还好,就在他祈求能够尽早到达目的地的时候,突然远处出现了几个用黑油涂抹的木质房屋出现在郝然的视野范围内。“你们看!是房子……哎呦!”他一激动忘了自己正处在颠簸的吉普车内,立刻又被自己的牙齿咬了一下儿。郝然赶紧闭上了嘴,他可不想咬烂自己的舌头。从车里望去,那些房子完全是木头制做的。对于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郝然来说,这东西实在是又小又脏,看见这东西简直就是到达贫民窟的标志物。不过现在的他可顾不得这些了,只要能够让他下车,离开这个痛苦的根源,别说贫民窟了就算是垃圾场也没关系。“眼前的这镇子就是我们的目的地基维陀了,大家在坚持一下儿,马上就要到了。”阿古托尔一边努力握住方向盘,一边大声喊着。没有人回答他,所有的人都在和剧烈的颠簸做着激烈的战斗,每个人都希望颠的速度慢一些,可是又希望能快点儿到达目的地,真是矛盾的心里呀……吉普车还没进入镇子,原本行人稀少的道路上,立刻就出现了好多黑色和棕黄色皮肤的当地人。他们不分男女老少,蜂拥到吉普车的旁边,争先恐后的看着摸着这个对他们来说从来都没见的新奇事物,甚至有些当地的小孩儿还爬到了车的顶部。除了阿古托尔,其他人明显被这个庞大的阵势惊吓住了。郝然虽然从电视上见过演唱会那种人头涌动的热闹场景,但是轮到他自己时,还真是被吓得不轻。“我们不能停在这儿,直接把车开往种植园吧!在这样下去,情况就失控了。”海尔达尔立马儿做出了决断。阿古托尔答应一声之后,立刻一边儿按着喇叭,一边缓缓的往前蹭去。之所以说是蹭而不是别的词,完全是被车前的人潮造成的。开车的阿古托尔感到前所未有的辛苦,本来因为爆胎就很难准确控制这辆吉普车,现在倒好,还要小心的躲避车子周围的人潮,真是苦了他了。郝然甚至看到他的脸上流出了豆大的汗珠,胳膊上的青筋不停的跳动着不管怎么样,在耗费了很多时间之后,吉普车总算是安全的逃出了重重围困,安全的进入了种植园内的芒果树大道。“呼,真刺激呀,我还以为会牺牲在人海里呢。”赫尔曼抓着扶手一脸惊骇的说,“真没想到,当地人居然如此热情,都有些接受不了。”“你就知足吧,”海尔达尔听后立刻说道,“这里的人还不多,要是我们前往的是一个拥有巨大人口还没见过现代物品的地方,那会更加惊人的。”郝然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得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心中暗道:“天哪,这个场景实在是太恐怖了,现在就已经很惊人了,要真是那样儿,估计就活着出不来了……”就在几个人正在交换感想的时候,一个精致的院落出现在芒果树大道的尽头。一个老人带着一个小男孩站在院子门口儿等着什么。“这个老人应该就是唐费德里克了。”海尔达尔看着那一老一小自言自语起来。“唐费德里克?他是谁?你们的朋友吗?”郝然有些不解的问道。“唐费德里克是厄瓜多尔轻木之王的兄弟,就是他介绍我们来这里购买优质轻木的。虽然我们和唐费德里克还不认识,不过没关系,人都是从不认识到认识一点点的转变的。只要能过交谈进行沟通,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陌生人。”经典呀!郝然不由得暗暗挑大指称赞,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智者呀!他不由得开始期待起这次会面来……破破烂烂的吉普车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停在了唐费德里克和那个小男孩的面前。刚一下车,唐费德里克就用一种十分爽朗的声音笑着说道:“你们好,远道而来的客人。刚才我接到看门人的电话,他们说你们来这个偏僻的找我这个糟老头子,不知道你们有什么事情要找我这个呆在深山老林里的人呀?”“您好,唐费德里克先生。”海尔达尔身为一行人的带头人,立刻来到老人的面前,十分礼貌的行了个礼道,“我们是一个即将组建的探险队队员,正在寻找搭建旅行工具的优质木料。为此还带来了您兄弟给您的一封信件,里面详细的介绍了我们的来意。”说到这儿,他从自己的衣兜里拿出一封叠好的信交到唐费德里克手里。“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呀。”老人接过信之后并没有立即打开,而是对身旁的那个小男孩儿一脸慈祥的说,“安吉洛,你先带这些叔叔到餐厅去,另外叫厨师准备些吃东西,给客人们送过来。”“叔叔,您尽管放心。”那个叫做安吉洛的小男孩听到老人的话后,立刻答应一声,把这几个人带到了屋子里面。屋里的装饰很淡雅,没有那种很浮华的感觉。安吉洛把他们带到一间很宽敞的屋子,指着正中央的那张巨大长方形的桌子说道:“请在这里稍微坐一下儿,我去通知厨房准备食物。”说完之后,他一转身离开了这间宽敞的食堂。“这个老人的素质修养和那些暴发户儿完全不同呀。”赫尔曼坐到一张椅子上有些玩味的说道。“为什么这么说?”郝然很奇怪他的用词方法。“你一直在无人地带,可能不清楚,”赫尔曼用一只手撑着脑袋说道,“这个地方有很多人都是靠贩卖战争物资发的家,甚至有些人昨天还是穷人却在一夜之间暴富起来。但是他们有了钱却没有和这些资金相媲美的素质修养。经常用黄金做成各种装饰品来作为自己的资历,简直是俗不可耐。”“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呀,看来这就是所谓的臭显摆了。”郝然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得恍然大悟。之所以他会这样也是因为他在上学时就是个普通人,富翁的生活和他也没什么关系,就是想显摆也没有那个资历。不好意思,说远了,咳咳,咱们言归正传。几个人正在闲聊的时候,食品也开始陆陆续续的送了上来。郝然除了在车上吃了几个速食罐头之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吃这种进过烹饪的食物了,眼前的美食几乎是立刻吸引住了他的眼球儿。端上桌儿的食品是典型的当地特产,烤乳猪和烧鸡制作的是皮酥肉嫩,就连热带水果都放了一大桌子。郝然看到这些眼睛直泛绿光儿,要是平时,他也许更喜欢中式食品,但现在已经不同了,毕竟人在尝试过非正常食物之后,重新看到可以吃的东西时,更加看重食物是不是能吃,而不是口味是不是适合自己。郝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尽早把这些东西放到肚子里,可是他刚拿起叉子就被旁边的赫尔曼踩了一脚。对方小声的说道:“注意形象!主人还没来呢,这样太失礼了。”郝然听后不由得翻了翻白眼儿,心中暗道:“天哪,肚子饿了之后,还会在意礼节嘛。我又不是贵族,注意这种无意义的礼节干什么。”当然,这句话只是他的心里话,并没有所出口,但是他的表情很明显并不太认同赫尔曼的话。另一边儿的海尔达尔看到这种情况后,刚想劝一劝的时侯,餐厅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几个人回头一看,正是那个叫做唐费德里克的老人。他笑着走到几个人身边说:“大家不要客气,尽量的吃吧。这一路上应该很辛苦,好好补一补损失的能量好了。”郝然听到这句话,立刻挥舞着刀叉道:“那我就不客气,嘿嘿嘿,我先开动喽!”说完之后,就开始和桌上的食物战斗起来。海尔达尔并没有像郝然那样立刻开始补充能量,而是和唐费德里克交谈起来:“唐费德里克先生,我想您的兄长应该已经把我们的来意告诉您了吧?”“确实,他跟我说,你们要到我这里寻找优质的轻木,可是他并没有告诉我诸位要用这东西干什么。如果可以的话,能否谈一谈呢,毕竟轻木的质量也分好几个层次呀。”老人笑着说道。听到老人的问题,海尔达尔思考了一下儿后,就把自己组织这次乘坐木筏横跨太平洋的探险计划详详细细的告诉了这位老人,并强调这次旅行是为了验证波利尼西亚人的根源是古代秘鲁民族的一员,这个极具想象力的想法儿。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唐费德里克并没有像普通人那样,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立刻就认为海尔达尔是个愚蠢的冒险者,不要命的莽汉。而是用一种十分怀念的表情说道:“木筏子!这个我知道!想当年,我还住在海边的时候,就经常看见那些印第安人乘坐着大木筏,经海路到瓜亚基尔去卖鱼。”他一脸沉思的继续回忆道,“我记得那是一种呈长条状结构的木筏了,在筏子中央还有一个方形的木屋。当时我出于好奇,还问过他们这东西可以装多少东西。那些印第安人好像说可以装一到两吨的鱼干完全没问题似的。”赫尔曼本来也跟着郝然一起奋斗着,听到他的话后不由得问道:“老人家,那您这里有制作大型木筏所需要的优质轻木吗?”唐费德里克看着他们几个缓缓的说道:“如果你们要找建造巨型木筏所使用的轻木,并不太容易。”“咦?您这里不是伐木种植园吗?难道已经没有轻木了吗?”赫尔曼立刻有些着急起来。海尔达尔赶紧拉住他用一种温和的语气说:“请您原谅他的莽撞,不过您的兄弟说我们可以来这里找到需要的木头,为何您说不太容易呢?”“呵呵呵,诸位不要急。”唐费德里克笑着说,“这里确实有轻木生长,这一点大家不用疑惑。”“那您的意思……难道是价钱不够吗?”正在撕扯着烤乳猪的郝然插嘴问道。“并不是钱的问题。”老人摇了摇头道,“完全是气候的问题。”“气候?”几个人听后十分不解的互相看了一眼。“没错,是气候。”唐费德里克解释道,“这个季节是雨季,每隔几天就会下一场瓢泼大雨。也就是因为下雨,导致雨水泛滥,道路十分泥泞。这种情况我们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走到轻木种植区。就算抵达那里也无法把树运回来。”现在该怎么办?这个问题浮现在所有人的心里。当然这里面肯定不包括郝然在内,因为他知道在原来的历史上,海尔达尔找到了他所需要的轻木,而帮助他的就是这个叫做唐费德里克的老人。不过,他虽然知道这件事,却绝对不会说出来,毕竟这是历史呀,它有自己的发展轨道,身为一名立志成为时空观察者的准考生,是绝对不能破坏这个必须要遵守的规矩的。郝然虽然知道不用担心,可还是要做出一副很担心的面孔来,毕竟所有人都担心就他自己反而会显得格格不入。果然,历史还是按照原来的剧本继续着自己的演出。当满屋人都是一脸愁容的时候,唐费德里克对大家说道:“诸位不用过于担心,虽然我们去不了种植区,但是并不是没有其他方法可以解决你们的需要。”“难道还有其他方法吗?”海尔达尔立刻精神了起来。老人有些无奈道:“虽然我不敢这个方法保证一定有用,但是现在也实在是没有其他的好方法了。”确实,的确是没有什么好方法了。“那么,您的方法是……”赫尔曼怀着最后的一丝希望问道。“种植园是不用再想了,”唐费德里克自信的说,“不过这里可是丛林地带呀,除了种植园之外,应该有野生的轻木存在。我们不妨去找找看,说不定真的可以找到。好在你们只是造筏子也用不了几棵,那些野生的应该足够你们建造那只木筏子的。”“野生的?这周围还有野生的吗?”海尔达尔兴奋的说道,“这真是个好消息!那我们现在就去吧!”说完,他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呵呵呵,不要急。”唐费德里克笑了笑说,“今天已经晚了,如果现在去的话,我们就要在森林里过夜了。我想你们应该没有人愿意在深夜里住在危机四伏的地方吧。”“是呀,森林里实在是很危险的。”已经补充完能量的郝然一边摸着肚子一边心有余悸的说,“如果没有充分的准备还是不要贸然进入的好,再说,养足了精神在进树林,成功率也高一些不是。”就这样,大家决定明天一早进树林寻找野生轻木……“现在还只傍晚,大家吃饱了的话,如果不介意,我带大家参观一下这座院子好了。”唐费德里克等郝然他们这些人吃完后。一边逗弄着小安吉洛,一边提出了这个建议。当然,在座的每一个人都不会拒绝主人家的好意。于是,大家纷纷站起身来,跟着唐费德里克和安吉洛往外走去。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老人并没有带着他们参观房子,而是带到了不远处儿的一片果树林。“这片果树是我当年来到这里之后亲手种下的,呵呵呵。一转眼已经这么多年来。大家不妨吃吃看,果汁已经成熟了,味道很棒呦。”说完,他率先从一颗芒果树上摘下来一个大芒果,用随身携带的小刀而划开,吃了起来。“味道还真香呀!”郝然闻着新鲜芒果所散发出来的独特香味,不由得食指大动起来。他也学着唐费德里克的样子,掰下一个芒果,用手撕开,咬了一口。“哦!好棒呀,这味道和市场上买来的好上太多了。”郝然三两口就吃完了一个,可是还觉得不过瘾,又把手伸向了下一个。海尔达尔和赫尔曼本来已经吃饱了。可是看郝然吃得这么香,不由得也有些眼馋,就这样一行人开始在院子里扫荡起来……“呼,好饱,我已经再也吃不下去任何东西了。”郝然拍着自己滚圆的肚子,打着饱嗝心中暗道:“吃不饱肚子很痛苦,吃得过饱一样也痛苦呀……”就在他无限感慨的时候,有人却出现了意外的状况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倒霉的赫尔曼。这几人里面,赫尔曼是吃得最快的一个,因为他的肚子已经在餐桌上都填满了。所以就趁着这个间隙在周围赏花儿。突然,他看见不远处的几棵树的树枝上垂下来几个椰子壳儿,每一个壳儿里都有长着一种好像兰花的植物。出于好奇,他就走到这些植物旁边细看。“这些是叔叔养的野兰花儿。”安吉洛的声音在赫尔曼的身后出现道,“叔叔很喜欢这些野兰花,就收集了几种种在这里。”“没想到,唐费德里克先生还喜欢园艺,这些花儿可真香呀。”赫尔曼一边说,一边凑上去闻这些野兰花儿所散发出来的扑鼻的香味。突然,一个细长的,看上去亮晶晶的东西从他头顶上树叶里慢慢的钻了出来,并快速的像赫尔曼爬去。而此时的他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己头顶上的变化。就在这时,赫尔曼就感觉自己的头上猛的有一阵风刮过,他抬头一看,一条黑亮的鞭子正好打在一条离自己头顶不到几厘米的小蛇身上。“啪嗒”一声,小蛇掉在了赫尔曼的脸上。这一下儿可把他吓的够呛。赫尔曼大叫一声手忙脚乱的把蛇从脸上甩下来,狠狠的扔在地上,靠着树干上大口的喘着粗气。“放心吧,这条蛇掉在你身上之前,已经死掉了。”小安吉洛一边把一根细长的鞭子往腰里缠一边镇静说道,“这个地方的蛇和其他有毒昆虫很多,随时都有可能钻出来,所以一定要小心些。”“啊……谢谢你,安吉洛。”赫尔曼紧张的精神过了好半天才算是缓过来。其他几个人再听到他的叫声后,也已经赶到了赫尔曼的身边。海尔达尔用一根树枝拨弄了一下儿那条已经死掉的蛇后,惊讶的说:“天哪,这还是一条毒蛇,你们看,好长的毒牙!”他一边说,一边用手里的木棍把蛇嘴里的那两根弯弯的毒牙,展示给大家看。“嘶。”所有人看着眼前这条细长的死蛇都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大家下意识的远离了树丛茂密的地方,生怕这里面再蹦出来一条新的毒蛇。唐费德里克看到这个情况后,就对大家说:“要不大家回到屋子里面去好了,诸位大老远的来到此处,不如洗洗澡,休息一下而如何?”老人的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大家的赞同,郝然和赫尔曼他们这些第一次来到丛林的人,可不愿意老是和这些烦人的有毒生物在一起。更何况这件事儿一出,他们就开始觉得四周充满了这些富有攻击性的生物,巴不得早些返回屋子里。一行人回到屋里之后,除了轮换着去洗澡的人之外,其他的都坐在唐费德里克身边听他讲有关丛林毒蛇的惊险故事。就这样,时间不知不觉的流逝了过去,窗外早已找不到太阳的踪迹,一轮明月代替了它的位置。老人见天色已晚,就对大家说道:“诸位,谢谢大家耐心听我唠叨了这么久。诸位一路上辛苦了,就不再打扰你们的休息了,希望大家好好养养精神,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找适合建造大木筏的优质轻木。安吉洛,带客人们到客房去吧。”一直坐在老人身边的安吉洛,立刻站起来道:“诸位,请跟我往这边走。”说完,就到着郝然他们往不远处的楼梯走去。几个人来到二楼之后,安吉洛指着两旁的房间说:“这几间都是客房,大家可以随便住。厕所就在最里面,晚上不用下楼也可以。”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就要往回走。突然,他停下脚步回头说道:“对了,我差点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大家在晚上睡觉时,最好把床四周的蚊帐扎好,早上穿衣服时也要先抖一抖衣服,以防蝎子之类的小东西钻进去。”说完就径直下楼去了。郝然,海尔达尔,赫尔曼和一直都没怎么说话的阿古托尔听后,四个人不由得互相看了一眼。接着道了个晚安,各自找了个房间睡觉去了。郝然推开房门,走进了其中的一间客房。屋子里的摆设极其简单,是典型的田园风格。最显眼的就是房间里那张单人床了。他几步走到床前,猛的扑倒在床上,半天都没有动弹。“呀,这就是床的感觉呀!我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床居然会让人感到如此的幸福。”他躺在床上不由得感慨起来。有些东西没有失去前是根本不会去珍惜的,郝然在没有这次丛林遇险之前,哪里受过这种罪呀。一直都幸福生活的他,根本就没有体验过那种原始人的生活方式。但是,虽然这次旅行很辛苦,可也让他开始珍惜起以前根本就没有在意过的幸福生活来。郝然虽然有了些对生活的体悟,可是这一切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周围并不安静。虽然这里是人住的房子,可是这间房子终究是建设在一片树林之中。夜晚的森林可是很热闹的,动物的叫声,昆虫飞舞的嗡嗡声,这一切都和他在野外过夜时听到的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这里有一张拥有蚊帐的床,不用整晚担心会有被其他野兽袭击的可能性罢了。郝然听的有些厌烦,就把床顶上的蚊帐放了下来,并且仔细的压好,不给那些可恶的昆虫留下一点儿的缝隙。“这下好了,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唉,这几天累死我了。”他一边嘟囔着,一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不一会儿,就进入了甜蜜的梦乡……“累死了……这一夜睡的……”郝然一边揉着自己的眼睛一边自言自语道,“这里怎么有这么多的蝙蝠儿和爬虫呀。天哪,这一晚上就没消停,难道这些生物晚上不睡觉吗!真是的,就算是夜行动物也要体谅我一下儿呀,唉,好不容易可以睡个安心觉居然吵成这样儿……”他一边说一边掀起蚊帐往外走。突然,他去掀蚊帐的手停在了半空。原因很简单,因为蚊帐上好像模模糊糊的趴着个什么东西。郝然使劲揉了揉自己还不太清醒的眼睛,仔细看去。天哪!趴在蚊帐上的居然是只小蝎子。这也就是放下蚊帐了,要是没放的话……郝然想到这儿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这个突发情况使得他的脑袋完全清醒了,该怎么办呢?杀死它,好像没这个必要,毕竟这只是一只小蝎子呀,唉,放了他吧。郝然做下决定之后,就用手弹了弹蝎子上方的蚊帐。这只小蝎子好像受到了惊吓,立刻从蚊帐上掉下来,很快就在地板的缝隙中消失不见了。“希望这个小家伙儿以后不会要到其他人呀。”郝然默默地祈祷了一会儿之后,就站起身来,抖了抖衣服后穿上,推开房门走了出去。“看了其他人还没醒呀,我先去食堂等一会儿好了。”郝然一出来,就发现其他人的房门还关着。没法子,是让他起的早呢。郝然下楼到食堂一看,唐费德里克老人已经坐在那里一边看报纸,一边吃早点呢。看到郝然出现在食堂后,老人放下报纸笑着问道:“早上好,怎么样?晚上休息的还好吗?”出于礼貌,郝然有些违心的说:“还好,谢谢您的盛情款待。”俩人刚要聊聊天,突然,从食堂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郝然和唐费德里克回头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这次探险的发起人海尔达尔。“早上好,海尔达尔,昨天晚上睡的怎么样?”郝然立刻打了个招呼。“可能是我自己不太适应丛林地带吧,”海尔达尔有些不好意的说,“昨天晚上被那些丛林昆虫折腾了好久,好半天才睡着觉。不过我的精神还不错,不会耽误今天的行程。”说完之后,他就在郝然旁边坐了下来。在唐费德里克的指点下,拿过桌上准备好的面包、果酱和牛奶吃了起来。几个人一边吃一边聊天儿的时候,赫尔曼和阿古托尔也相继的下了楼。“今天咱们去哪里找寻那种优质的轻木呀?”赫尔曼咬了一口手里的全麦面包后,十分惬意的问道。海尔达尔听到他的话后,并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把目光看向了一旁坐在摇椅里的唐费德里克老人。老人慢慢的喝了一口杯子里的牛奶后说:“我昨天已经通知了手下人,让他们分成几路去寻找那些适合搭建巨型木筏,并能够立刻运出来的轻木。咱们几个吃完早点也要组成一个小队,我知道附近就有一棵适合你们要求的优质轻木。”“真的!”赫尔曼立刻兴奋道,“那我们快点去吧,早点可以砍完树后回来再吃。”说完,他就要往外走。“呵呵呵,不要着急呀,年轻人。”唐费德里克笑着说道,“我建议你最好吃完了再去,不然等你砍完树再回来,估计已经是吃晚饭的时间了。”海尔达尔听后有些奇怪的问道:“难道这棵树离我们很远吗?您不是说这棵树就在附近吗?”“的确就在附近。”老人有些神秘的眨眨眼眼道:“问题不在距离上,而是在其他的方面上。呵呵呵,大家快些吃吧,我知道诸位很疑惑我的话,等到了目的地你们就明白了。”说完之后,就带头儿和这些食物奋斗起来没法子,郝然几个虽然都带着一肚子疑问,可是看老人的意思好像并不想回答大家。于是,几个人也只好加快进食速度,争取早些知道谜底。也许是专心致志的缘故,没用多长时间,几个人就吃饱了肚子,老老实实的跟在唐费德里克老人的后面,向他口中所说的一片开阔地走去……“这就是您说的那棵大树呀,我的天哪,它真是太高了!”隔着老远,郝然就看见一棵比周围高出很多的大树傲然挺立在那里,不由得开口赞叹起来。这棵树的树冠很大,就连树干也比四周的树木粗着好几圈儿。“这棵树在我很小时候就已经长大很高大了,”老人带着大家一边走,一边说道,“大概已经有很久的历史了。当地的土著居民曾经给它去过一个名字,叫做‘库’。”“‘库’?这是什么意思?”郝然听的是一脑袋问号。“不要小看这个名字,”博学的海尔达尔立刻走到郝然身旁开始解救这个失学儿童,“你以前看过波利尼西亚的神话传说故事吗?”“没有。”郝然有些脸红起来,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知识是那么的贫乏。“没关系的郝然,”海尔达尔看出他的窘迫立刻说道“这些神话远远不如希腊神话和北欧那么有名,不知道也很正常。”他的话音刚落,走在前面的赫尔曼立刻凑过来道:“嘿嘿嘿,其实这东西我也没听过,人无完人嘛。就连牛顿这个物理名人也不知道地球围着太阳转呀,嘿嘿嘿。”(笔者的话:这件事儿是真实的,牛顿真的不知道地球围着太阳转,好像在他的传记里有过记载。有兴趣的朋友不妨看看。)郝然和海尔达尔听完他的话后,直翻白眼儿。能把无知说的如此理直气壮的人还真没有几个。海尔达尔直接无视掉赫尔曼的话,对郝然继续说道:“详细的一时半会儿还真说不完,我简单的说一下儿好了,‘库’这个名字是一个发源于美洲的波利尼西亚的神的名字。虽然对于外界并不太出名,但是在当地还是很有影响力的。”“你说的很对,”一直在前面带路的唐费德里克回过头道,“这里有一个风俗,凡是即将被砍伐的树木都要起个名字。”“咦?”郝然听后有些奇怪的问道,“您说即将砍伐?您不是说当地人曾经给它起过名儿吗?可是这棵树不是刚要砍吗?”“呵呵呵。”老人笑了笑说,“你没有听错。这棵树在战争时期差一点儿就被砍掉了,不过就在即将被砍伐的时候,战争结束了。这棵树也就带着名字被保留了下来。”不知不觉的,一行人已经来到了这棵巨大的轻木树旁边。从远处看这棵树已经很巨大了,走近之后,郝然更加深刻的感觉到这棵树的粗壮。唐费德里克带着这些人围着树转了几圈儿后问道:“怎么样?这棵树可以用吗?”“当然可以了,这棵树简直太棒了!”海尔达尔紧紧的盯着这棵粗壮的轻木兴奋的回答道。“那我们开始砍吧。”老人一边说,一边从跟班的阿古托尔手中拿过一把大斧子就要开始伐木。海尔达尔赶紧拦住老人道:“唐费德里克先生,我们这些年轻人都在这里,怎么可以让您来伐木呢,您尽管放心的交给我们来吧。”说完之后,他从老人手里接过斧子,走到这棵巨大轻木树旁边。海尔达尔,脱掉碍事的外套,双手握住斧子,狠狠的往树上砍去。“碰!”的一声,树浆立刻飞溅起来。真没想到,看上去像个文人一样的海尔达尔居然还有这种力量,这让郝然惊讶不已。可是,这种火爆砍树的精彩场面并没有持续多久,仅仅四个挥斧动作之后,他就有些顶不住了。只见海尔达尔满身的树浆,拄着那把大斧子,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郝然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地摇了摇头道:“唉,原来是个绣花儿枕头,还是我来帮帮他吧。”想到这儿,他立刻走上去,对海尔达尔说:“我来吧,你先休息一下儿好了。”说完之后,他接过那把大斧子,自信满满的准备砍树。“看着吧,就这么点儿活我一会儿就干完了。”郝然一边想,一边抡起斧头就像那棵轻木砍去。“碰!”的一声,树浆又一次飞溅起来。“咦?怎么会这样?”郝然惊讶极了,他这一斧子下去之后,并不是自己把斧子拔出来的。而是完全被弹回来的。事情还不仅如此,他低头看了看这把磨得十分锋利的大斧子,不由得回想起刚才的手感来。就在刚才,这把斧子与树干接触的一瞬间,郝然感觉这把斧子好像根本就没有磨过,就好像是在用一根铁棒捶打树干一样。“是不是感觉砍不进去?”唐费德里克看到郝然很迷惑,立刻开口说道,“你们是第一次砍树,所以并不明白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在哪里。”他慢悠悠的解释道:“野生的新鲜树木含有大量的树浆,这东西会在相当大的程度上抵御外界对树体本身所造成的伤害。可以说是一种自然界里植物的自我保护手段。砍伐这种树木不能着急,慢慢砍才是最佳手段。”听完老人的话,郝然算是明白对方为什么坚持要吃完早点再来了,看来这可是件相当持久的工作呀。没办法,时间再长也得砍呀,郝然握住斧子再次砍了起来,可是三四个回合之后,他也累得和海尔达尔一样了,看来不是对方身体条件差,而是这活儿是真的不好干呀。他一边感叹,一边把手里的斧子传递到了赫尔曼的手里。几个人就这样像走马灯一样的轮换了起来,但是没有一个人可以熬的过七个回合。太阳从东边慢慢的爬动正中央,又从正中央的位置往西继续移动。大概到了下午两点钟的时候,几个人终于砍掉了这棵树的大半部分。“还差一点儿了,大家加油呀!”海尔达尔一边把斧子交给郝然,一边儿给大家鼓劲儿。这几个人现在是满身的树浆,用手挤挤的话都可以挤出水来。但是没有一个人要求停下了来,因为最后的胜利已经离他们不远了。“碰!”“碰!”随着斧子一下儿一下儿的砍中目标,这棵巨大的轻木也开始随着他们的砍伐而发出越来越剧烈的颤抖。终于,它再也支撑不住自己庞大的身躯,晃晃悠悠的倒了下来。并重重的压在附近的树林上,压断了不少大树枝和细小的树木。“太好了!”郝然他们大声的欢呼起来。从早上到下午,持续不断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这些人终于得到了建造木筏的第一根大型轻木。“现在还没完,我们还要去到树干上多余的部分,以便运输。不然这东西是运不出去的,诸位,再加把劲,回去之后,我请大家大吃一顿!”唐费德里克大声的叫喊起来。他一边喊,一边用斧子按照印第安人的习惯,在树上画了一横一竖两条深道儿……砍下这棵巨树后接下来的几天里,海尔达尔、赫尔曼还有郝然,这几个人一直都跟在唐费德里克老人的身后,沿着丛林中隐秘的小路寻找着适合建造木筏的优质轻木。这一路之上,郝然偶尔会听见丛林中有些地方,会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伐木声和轰隆的砰然坠地声。每次听到这个声音,唐费德里克老人都会微笑的点点头。这个声音代表着,他手下的伐木工人又为建造木筏砍倒了一棵合格的轻木。就这样,一行人在丛林里一呆就是一个多星期的时间。终于,把他们需要的优质轻木收集齐了。这天清晨,海尔达尔和郝然他们早上起床后刚刚在自己的房间外碰面。突然,小安吉洛从楼下快速的跑了上来,他看见两人后兴奋的说道:“叔叔让我来告诉你们,最后一棵轻木马上就要运到院子外面了,让你们过来查收一下儿。”海尔达尔和郝然听到这个消息后,都十分高兴。不过,海尔达尔高兴是为了这批木头抵达,可以更快的建造自己横渡太平洋的木筏子。而郝然则完全不同,他开心是因为自己见证了这个历史的瞬间,同时也为自己没有改变历史的进行时间而庆幸。虽然,他还不知道该怎样在不削减原班探险人员,并且不为媒体所知的情况下加入这个冒险之旅的方法,但是能够亲眼看见木筏子的筹备工作还是挺有成就感的。于是,两个人来到赫尔曼的房间,硬是拉上还在叫嚷着要睡懒觉的赫尔曼,一起往楼下走去。几个人来到客厅之后,唐费德里克已经站在那里等待他们的到来了。老人对他们说:“几位,今天这棵轻木到来之后,你们所需要的量就已经准备充足了。刚才工人们已经打来电话,他们已经离这里不远了,咱们一块儿去看看吧。”说完,就带着这几个人走出了这座房子刚出房门,郝然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看来,他们已经到了。”海尔达尔一边使劲儿张望,一边像老人问道,“他们是用什么方法,把这些大木头运出来的?很麻烦吗?”“呵呵呵,”唐费德里克笑了笑道,“这次工人们是用马匹拖出森林来的,要知道现在是雨季呀,拖拉机进不去森林里面。”“原来如此,真是太感谢了。”他一脸诚恳的感谢起来。两个人正在闲聊的时候,那条芒果树大道的尽头,终于显现了那些伐木工人身影。出现在正前面的是一辆大马力的拖拉机,这辆拖拉机看上去已经用过很久的时间了,它的款式很古老,外面的漆皮脱落了很多。但是从它的发动机轰鸣声中,郝然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这辆拖拉机的马力是多么的强劲有力,完全就不像一个已经用了很久的中古品。在拖拉机的后面所拖拽的巨型物体,就是海尔达尔他们所需要的最后的那根轻木了。“这根木头叫做‘里提’。”唐费德里克对郝然他们说,“这一根,再加上之前的‘库’、‘凯恩’、‘凯玛’、‘依洛’、‘毛里’、‘拉’、‘兰吉’、‘帕帕’、‘塔兰格’、‘库拉’、‘库卡拉’总共是十二根优质轻木。待会儿,这些东西就可以起运。”“这个……我有个问题,唐费德里克先生。”郝然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知道那棵‘库’是源自于波利尼西亚中的神话故事。那其他的名字呢?也是神话中的名字吗?”“当然,”老人笑着说道,“这几个人都是传说中曾经跟随蒂基酋长,一起从现在的巴西乘坐木筏去探索太平洋的伟大跟随者的名字。”说着说着,拖拉机已经把这根巨大的轻木拉到了这些人的面前。紧接着,从车上跳下一个当地的印第安人,用那种郝然听不懂的西班牙语和唐费德里克老人交谈了两句之后,又跳上车,拉着轻木往房子后面走去。郝然悄悄的像海尔达尔问道:“海尔,他们两个在说什么呢?”海尔达尔同样用一种很小的声音回答道:“他们在商谈用什么办法运送这些大木头,老先生说先拉到后面的空地上去,就可以了。”“拉到后面去?去那里干什么?”郝然很奇怪的重复了一遍,这几天他也到后面转悠过,那是一片相当空旷的草地,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我也不知道,但是他应该是有自己的想法,才会这样做的。不要急,看看他会怎么安排。”海尔达尔小声说道。郝然听后点点头,他也很好奇,老人到底会怎么把这些东西运出去。用汽车是不用想了,因为这些木头是新砍伐下来的,所以富含木浆过于沉重,用汽车一棵一棵的往外拉根本就不现实,成本也太高了。可是这里也没有适合的河道呀,要不然飘过去就行了……就在郝然继续开动脑筋想办法的时候,唐费德里克走到几个人的面前开口说道:“诸位,请跟我到后面来,咱们还要处理一下这些木头,这样可以让运输方便些。”说完这句话,他就带头往后面走去。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之后,就跟着唐费德里克一起像后面的空地走去。一行人到了房子后面一看,这里已经不再是空旷的草地了。取而代之的是十二根已经剪掉树枝的,巨大轻木树干,静静的呆在那里。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印第安人雇工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些绿色的索状物。唐费德里克带着郝然、海尔达尔和赫尔曼来到这堆木头前面,用手拍了拍这些新鲜的轻木说道:“这些木头虽然含有很多的树浆,但是我还是想用水路的方式把这东西拉出去。你们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吗?”“水路?”郝然听后很惊讶,但是他还没有开口询问,身边的赫尔曼就抢先问出了他心中疑惑:“唐费德里克先生,请原谅我的失礼。我个人认为,用水路运输的方法并不是十分稳妥的办法。”老人并没有立刻反驳,而是笑着问道:“能说说你的想法吗?”“当然可以。”赫尔曼组织了一下儿自己的语言后道,“本来,利用河道来运送这些大家伙是最好的办法。可是这里现在的季节可是热带雨季呀,连绵的雨水,导致河水暴涨,水流湍急,在这种情况下,用水路运送的方法实在是太危险了些。”听完赫尔曼的话后,海尔达尔也不由得陷入了沉思。确实,在这个季节使用水路运输的方法实在是危险了些。要是物品小点儿的话,还可以考虑考虑,可是看着眼前这些每根都应该超过一吨重的危险物品,这个安全性实在是让人担心不已呀。可是要是陆地运输的话,那光把这些木头运出去,就要花费大把的探险经费,本来就不富裕的荷包,很有可能会出现赤字……看着海尔达尔和赫尔曼都是一脸的沉思,郝然也赶紧摆出同样的造型。他虽然很清楚的记得,历史上这些木头是怎么运出去了,可是打死他也不会支招儿,这可是历史事件呀。要是因为他的一句话而改变历史,那问题就大了。“不过,虽然不能支招儿,但是往历史的道路上引导,但是不给出结论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吧……”郝然仔细权衡了半天,才做出了这样的一个决定。于是,郝然用一种建议的语气对海尔达尔和赫尔曼说:“你们这样想下去也不是办法呀。要不咱们听一下儿唐费德里克先生的意见怎么样?毕竟他常年在这里住,对于当地的情况很了解,也许真的可以按照他说的方法把这些东西运出去呀。”老人的话很有道理,虽然有危险,但是胜在速度快呀。海尔达尔和赫尔曼思索再三,终于是点头同意了这个有些冒险的方法。几个人的意见得到统一之后,唐费德里克老人立刻就命令手下人把这些东西用拖拉机往空地不远处的一条小道拉去。“从这里走没多远是一条人工河,那里是我们往下游传递木头的一个集散地。在那里,我的人会把它们进行简单的加工,这个工作很快就可以完成。”老人一边解释,一边呆着这几个人往那个集散地走去。顺着这条路没走多远,一条宽阔的河道就出现在这行人的面前。而那些木料已经比他们先一步到达此地,几个当地印第安工人正在做捆绑前的一些准备工作……“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呢?”一直都在城市中生活的郝然,从来就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不由得好奇的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本来我们应该把木头先放入水中,再让一个水性比较好的人下水,从下到上的用结实的藤条把几根轻木牢牢的捆住,以防在运输的途中散架。但现在却不行呀。”唐费德里克老人一边儿看着那些人工作,一边解释起来。“难道出了什么事儿吗?”海尔达尔立刻有些担心起来。毕竟这些东西是关系到这次探险是否能够进行下去的关键基石呀。“其实问题也不是很大,”唐费德里克老人看他有些忧心忡忡立刻解释道,“我说的问题并不是不能进行水路运输。而是现在工人不能下水去捆扎木筏。现在的水流过快实在是太危险了。”确实,由于雨季的到来,河水的流速远远高于平时的速度,这时让工人下水捆扎木筏,要冒很大的生命危险,根本就不值得。“难道不能在陆地上捆扎好在推下河去吗?这样不就可以免去工人下水的危险吗?”赫尔曼听后立刻就提出了自己的意见。“确实,在陆地上也可以捆扎木筏,但是却出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老人解释道,“从陆地上把木筏扎好后,需要拖到河里,可是这个摩擦的过程会产生极大的摩擦。我们捆扎木头的道具是最结实的树藤,它虽然拥有极好的张力,却害怕这种剧烈的磨损。我担心木筏的强度会大幅下降,最坏的情况也许会导致中途解体,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呀。”听到老人这几句话,海尔达尔和赫尔曼两个人不由得再次陷入了沉思中。郝然看到这个情形,心里不由得有些担心历史上的运输会被否定,从而产生误差。于是他回过头对唐费德里克说:“既然这种方法会导致磨损,那您为何依然决定使用水路运输的方法呢。您是不是已经有了万全的对策呢?”海尔达尔他们两个一听郝然这么说,又把目光对准了唐费德里克。老人笑着说:“呵呵呵,我想的方法也说不上万全,只不过是延缓一下儿破裂的速度罢了。”说到这儿,他回身指着那些巨大的木料说,“这次运送过程,诸位可以和这些木头一起顺流而下。我会让我的人跟着你们一块走。”“一块儿走!”赫尔曼惊呼道,“那这些东西要是散架的话,我们岂不是要一同落水了吗!”“就是为了要预防这种情况,才会请几位一起上木筏呀。”老人不慌不忙的说,“我会让人拿些树藤站在上面护送木料前进,要是树藤损坏严重的话,在水流相对平坦的地段,可以进行更换。可是我这里人手毕竟很有限,很难观察到所有的地方。可是如果再加上诸位的话,应该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海尔达尔和赫尔曼考虑了半天之后,终于在郝然从金钱花费到时间消耗等等各个方面的对比说服下。同意了这个看上去十分冒险的运输计划。当所有人的意见完全统一之后,拿些当地的印第安雇工就在唐费德里克老人的指挥之下,开始高效的运转起来。看着这些人熟练的动作,很明显都是经常从事这一工作的老手。那些巨木在这些人的摆弄之下,很快就被抬了起来。并且把其中的六根木头排成一组,用结实的树藤密密麻麻的绑了好几圈儿。很快两个粗制的木排就已经基本成型了。但这只是木筏的基本骨架,上面还要搭个简易的棚子,只有这样才算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木筏子。这些工人很明显也知道自己搭的不光是个简单的木排。只见一个印第安人走到不远处的一大堆新鲜的香蕉叶旁边,弯腰抱起一大把叶子,扔到了木排的上面。另一名工作人员,拿着几根看上去不是很粗木棍爬到木排上,在合适的距离内将它们摆成一个棚屋的框架并将它们牢牢的插入树与树只间的缝隙内,之后又在上面铺满香蕉叶,一个简易木筏子就算是造完了。马上就要把这两个大家伙推下水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紧张,毕竟谁都不知道那些树藤会不会磨损的过于严重,这一点大家心里都没底。为了减低磨损的程度,唐费德里克老人让人在下面铺了一些圆木,尽量的让树藤和地面的接触时间少一些。终于,木筏在所有人注视下,缓缓的挪到了河岸边。就差最后的一把劲儿了。“所有人再检查一下儿藤条的磨损情况,确认完毕之后,准备入水!”唐费德里克特意走到工作人员旁边,再次的嘱咐了一遍。很快状况就得到了回馈。老人听完之后又会到了郝然他们几个人的身边。“情况还不错,”唐费德里克有些欣慰的说道,“现在的磨损情况比预期的好太多了,我们原来准备在更换一遍的,现在看来也可以免了,你们可以安心的乘坐它到达海边,呵呵呵。”“那太好了,真是太感谢您了。”海尔达尔十分感激的说,“正是有了您的大力支持,这次探险才会顺利的进行下去呀。”老人听完他的话,很真诚的说道:“不要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和你们相比,我只是做了很普通的事情。相比之下更佩服你们呀,我真是没想到有人会用最古老的方式来亲自验证那个已经变成神话的传说。我相信不光是我,就连蒂基神也会保佑你们顺利完成这次旅行的。”几个人依此和老人客套了几句之后,就准备等木筏下水之后,坐着木筏离开种植园了。至于没有跟来的阿古托尔,郝然也问了一句。海尔达尔说他只是当地政府派来送他们来到种植园的,并不会和他们一起离开这里,这时来种植园前就已经说好的,叫郝然不要担心阿古托尔。事已至此,也就没有什么要担心的了。只要等木筏下了水,郝然就可以和海尔达尔他们离开基维陀,顺流而下前往沿海城市瓜亚基尔。说实在的,郝然到现在都没想到接下来该以什么借口来继续和他们一起旅行,更别说他还想搭上那艘传说中的“太阳神”号了。不过现在想得太多也累,一切顺其自然吧。不是有句古话叫车道山前必有路,水到桥头自然直嘛。随着一名印第安工头的命令,第一个木筏被这些雇工用力的推入河道中。只听“哗啦”一声巨响,水花儿一下子被溅到了一个惊人的高度。郝然本来为了看清这个历史瞬间所以正好儿站在岸边,没想到从天上掉落的水花一下子就把他浇了个透心儿凉。要是放在平时,以赫尔曼的个性肯定会哈哈大笑的。可是今天却截然不同,没有一个人取笑他的狼狈样儿。因为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个木排下水时所激起的巨大水花吸引住了。就连那些一直从事这个工作的印第安人,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情景。不过这个时间并没有持续很久,当大家的注意力从惊讶中缓解过来之后,立刻就发现了像只落汤鸡一样浑身往下滴水的郝然。“哈哈哈……”大家立刻开心的哈哈大笑起来。唐费德里克老人从不远处拿来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郝然道:“呵呵呵,是不是很惊人吧。我以前也被淋湿过。快擦一擦吧,要是感冒就麻烦了。”紧接着,他用手一指不远处的一间小棚屋道”那里有个火堆,你不妨到哪里烤烤火,湿衣服穿着很难受的。”“谢谢您。”郝然一边道谢,一边一身水汽的往小屋跑去。“呼!真没想到,大物件下水的气势居然会如此惊人。唉,早知道站的远一些就好了。”郝然进屋之后一边脱衣服,一边暗自郁闷。不过他转念一想:“要不是站得近,我也看不到这种惊人的场面呀,嘿嘿嘿,毕竟有的就有失呀。”郝然把湿衣服脱下来之后,就用火堆旁几根当燃料用的柴火支撑起来,以便让衣服快速烤干。就在他刚刚摆弄完衣服坐在那里很无聊的时候,就听外面又一次传来了重物入水的巨大声音。郝然知道,第二个简易木筏也已经下水了。现在只要等衣服烤干,他就可以继续这次算不上旅行的旅行。看着火堆中不断跳起的火焰,郝然不由得想起了在时空管理局内和他一起考试的么妍和中岛平原来。“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抽到了什么题目,应该比我这个简单吧,最起码不会像我这样倒霉呀,一来就掉进沼泽地里,差点儿没直接归位。唉,希望他们两个运气好一些吧。”……回忆的时间一般都过的很快,等郝然回过神来,他的衣服也已经快要烤干了。郝然摸了摸,内里还有一点点儿的潮湿。“算了,毕竟待会儿还要坐木筏子,左右也会湿。干脆就这样吧。”想到这儿,他把衣服从棍子上拿下来穿好。就要迈步往外走。突然,门一开,一个人影走了进来……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历史上伟大的探险家海尔达尔。他推门进来后看见郝然正要出去之后立刻关心说道:“嘿,我正要来叫你呢,那两个木筏子,已经都下水了。现在那些工人正在前后连接两个木筏,以便让它们互相拖动前进。待会儿只要等他们干完咱们就要出发了。怎么样,你的衣服已经烤干了吗?”“已经差不多了,反正乘坐那种木筏也会溅到水,没有全干也没什么的。现在出发没有任何问题。”郝然用手拍了拍衣服,无所谓的说道。“你说的倒也是,那咱们现在出去最后再准备一下儿。马上就要走了,不要忘带什么东西。”说完之后,海尔达尔就和郝然一起离开了这间屋子。一出房门,郝然就发现河道中飘着两个巨大的木筏。它们的一端被紧紧的拴在河岸的柱子上,以防被水冲走。几名印第安人正在筏子上面紧张的忙碌着。俩人一边往前走海尔达尔一边问道:“对了郝然,离开基维陀回到大一些的城市之后你打算要去哪里呀?还是继续探险吗?”郝然心里咯噔一下儿,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呀。这之后的安排他自己都没有考虑好呢,该怎么和海尔达尔说呢。难道要直接和他谈能不能一起坐太阳神探险吗?开玩笑!历史上进行这次探险的仅仅只有六人,而不是七个人。身为一名已经立志要当上时空观察员的郝然是绝对不能也不敢私自改变历史进程的。可是,该怎么说呢。郝然不由得脑筋急转。可是转归转,要想在不为世人所知,尤其是躲避媒体目光的情况下,加入这次横穿太平洋的探险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等等,郝然的脑内突然闪现出一道灵光。对呀既然不能让世人知道,那就不要让他们知道好了。要偷偷地,私下的……一个大胆的念头一下子跳进了郝然的脑内,虽然实现起来有点难,但是也顾不得太多了。只见郝然摸摸自己脑袋,用一种很向往的语气说:“是呀,我准备继续在全世界探险,毕竟我这个人喜欢挑战极限。这可比在大城市里当一个普通办事员要强多了,呵呵呵。”“这样呀,”海尔达尔听后,也很向往的赞同道,“我理解你的想法儿,当个普通办事员确实是太乏味了些。我也是个闲不住的人呀,要是让我坐在书桌旁没日没夜的写那些该死的学术论文,还不如杀了我呢。”说到这儿,他又很遗憾的继续说道,“可惜呀,我这次探险的规定人员已经满员了,要不然你和我一起体验乘坐木筏横穿太平洋这趟旅行一定相当刺激。”郝然听后不由得叹了一口起,心中暗道:“是呀,是很可惜,我可是正在想方设法的登上你那个木筏呢。可是找不到好办法呀。唉”不过他自己想归想,这件事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海尔达尔见郝然叹气,不由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用沮丧,要是我这次探险能够活着回来的话,下一次一定和你一起冒次险怎么样。呵呵呵。”郝然还能说什么呀,只能是敷衍几句,慢慢再想办法呗。反正距离海岸城市还有一段不近的距离,时间还充足的很。两人一边儿走一边儿先聊,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那两个大木筏子的旁边。“怎么样?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吗?”海尔达尔立刻向正在一旁指挥印第安人搬军用罐头的赫尔曼询问起来。“基本上差不多了,”赫尔曼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水道,“刚才,我请唐费德里克先生让人把咱们车上准备的罐头运了过来,当做这几天在木筏上的干粮。你看,再把这两箱弄上筏子,就算是彻底干完了。”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不远处的两个绿木箱子。“难道咱们要在上面呆很久吗?准备的食物可真不少呀。”郝然看着这好几箱罐头,还有不远处一些印第安人正在往这里搬的热带水果儿,有些不解的问道。“如果按照现在的水流速度来算的话,两三天的时间应该就可以到达入海口了。要是遇到点儿突发情况的话,时间还会花费更长。食物还是多准备一些的好,省的事到临头再出去打猎,这里可是丛林地带并不是个安全的地方。”赫尔曼很认真的解释起来。郝然听后立刻很虚心点了点头。而身边海尔达尔却向四周东张西望起来。“出什么事儿了?你还找什么东西吗?”赫尔曼看他这样儿有些不解。“我没找东西,而是找人。”“找人?你找谁……哦!你是不是再找唐费德里克先生呀。”赫尔曼恍然大悟道,“他刚才去安排这次陪同我们一起出航的工作人员了,马上就回来。”几个人正说着呢,唐费德里克老人就带着四个印第安人走了过来。他走到这几个人面前后指着身后的四个人介绍道:“这几位是我这里操纵木筏本领最好的人,他们经常将小批量的木料从水路运出去,经验十分丰富。你们尽管放心,有他们驾驶这个木筏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难以控制大问题。”海尔达尔感激的说道:“那真是太感谢了,这次要不是您提供了这么多的帮助,我们这次探险也许就要往后无限期推迟了。我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来感谢您。”“不要客气,”老人很慈祥的说,“其实这件事我才要感谢你们呀。我从小就很向往传说中蒂基神的故事,也很想追随着他的足迹前往太平洋深处,可是事到临头却无法下定决心。”说到这儿,唐费德里克老人用一种好像是寄托了全部希望的眼神看着海尔达尔道,“这次我协助你们完成建造木筏的工作,大概也是为了弥补一下儿小时候的遗憾。希望你能用实际行动来证明那些故事不仅仅是个传说,而是真实存在过的历史。我知道这次旅行将会十分危险,你们一定要保重身体呀。我能做的也只要这个了。”海尔达尔听后握住老人的手很严肃的点头道:“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坐着这个由您亲自提供的优质轻木,所制成的大木筏,顺利完成这次横穿太平洋的探险活动。您不妨安心等待我们成功的喜讯吧。”……这一幕也许很感人,但是郝然却发现自己心中根本就无动于衷。也许这种奇妙的心态和他知道这次探险的结果有关,毕竟一个人在明确的知道未来的发展方向后,就不会再有原来那种面对未知心中充满的无限期待和畏惧的矛盾心态。郝然突然间有了一种全新体悟:“也许……成为一名在历史长河中巡视的时空观察者,并不是件很简单的工作呀……”暂且不管这几个人心里都怎么想的,上木筏启程的时刻终于来到了。“东西已经装完了,连接木筏的树藤也已经检查完毕,木筏子一切正常,可以安全行进。”赫尔曼让那些印第安人带着他亲自检查了一遍之后,走过来提醒海尔达尔和郝然动身的时间到了。终于要走了,海尔达尔、郝然和赫尔曼依此像唐费德里克老人道别之后,一个接一个的跳上了其中的一个大木筏子。郝然看着这个原始的交通工具有点发愣。以前虽然听人说起过这玩意而,但是像这样儿身临其境的坐上来,还真是他的第一次初体验。这东西给他的第一感觉和船的差不多,但是安全性却远远不如标准的船只。脚下的轻木有一半都在水下,剩下的一半浮在水上。现在的水流比较急,不断有水花从脚下的木头缝儿中涌出。郝然感觉自己好像站在一个充满裂缝,随时都会裂开的巨大浮冰上一样。这真是太刺激了。“第一次坐这种巨木木筏吗?”海尔达尔看郝然半蹲在木筏上,脸色也有些苍白,立刻关心问道,“是不是有些不太适应?”郝然抬起头道:“是呀,我还真是第一次坐这种东西,没关系,待会儿应该就好了。”赫尔曼听后有些奇怪的问道:“咦,郝然,你来时和我们坐的那种都没入水中的筏子怎么都没有现在这么不适应呀,要知道那次可比现在这次危险呀。”“咳,当时不是看不见脚下吗。再说了,那时候,手边不是还有汽车可以当扶手吗。”郝然立刻辩解起来。“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哈哈哈。”不光赫尔曼,连海尔达尔和岸上的唐费德里克老人听完他的话,都不由捧腹大笑起来。海尔达尔一边笑一边说:“哈哈哈,郝然,那不是更危险吗,哈哈哈。”好让他们笑的,原本有些苍白的脸又开始反红起来,心中暗道:“我也知道危险呀,可是看不见的大危险也比看的见小危险,在心里上好接受一些呀……”大家笑了一会儿之后,见郝然已经开始有些窘迫了,就急忙把自己笑意强行刹住,以免因为这件小事破坏双方的友情。海尔达尔、赫尔曼和郝然三个再加上两名印第安驾驶员上了第一个简易木筏。另外两名印第安人则跳上了后面拖拽的第二个木筏。至此,基本的准备工作也已经大致完毕了。“再仔细想想,是不是还有什么忘了带的东西,起航之后可就回不来了。”海尔达尔最后再提醒了一遍。“应该没有了吧……”一直都在帮忙往船上运东西的赫尔曼回想了一下儿之后,突然一拍脑门,“嘿!看我的记性,那些备用藤条还在岸上扔着呢,稍等,我马上就回来……”话还没说完,他就一个箭步蹦上了岸。“唉,好在我提了个醒儿呀。”海尔达尔叹了口气道,“赫尔曼在测量上虽然是个好手,就是性格还不太沉稳,希望这次探险可以帮助他弥补一下儿这个缺陷。”郝然听到这句话后虽然不担心海尔达尔会有换人的想法儿,但还是不由得劝解道:“他现在毕竟还年轻呀,这个年纪的人一般都有些浮躁,能像赫尔曼这样有一技之长的已经很难的了。”赫尔曼点点头,感慨的说“你说的还真是事实,现在我只能希望在探险时他不会丢三落四的才好呀。”俩人刚聊了没有几句,赫尔曼就抱着一个装满藤条的大麻袋跑了过来。郝然见这东西已经高过了赫尔曼的头顶,生怕会绊倒出现其他的意外。就走到岸边和他一起把这一大袋的东西弄上了筏子,并且和其他东西一样紧紧的绑在了木筏上面。“行了,这回真的再没有落下的东西的。”赫尔曼拍了拍手上的树枝,十分肯定的表了个态。海尔达尔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起程吧,争取早些到达瓜亚基尔。”他说完之后,就示意那四名驾驶员准备完毕,可以起航了。筏子上的一名印第安人见海尔达尔给了他许可,就从衣服兜里拿出一把匕首,狠狠的割断了一根连接木筏和河岸的缆绳。汹涌的水流在绳子切断的一霎那,就带着两只看上去十分笨重的木筏沿着河道往下游冲去。几名驾驶员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看上去很大的浆,小心翼翼的操纵着木筏冲过了一个又一个激流险滩。快要抵达第一个河道岬角的时候,郝然他们三个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唐费德里克老人那已经变得微小的身躯还站在那里向他们挥手送别,默默的祝愿他们一路顺风。“真是个好人呀。”赫尔曼站在一起一伏的木筏上感慨道,“等咱们成功完成探险之后,再回来看看他吧。像这么善良的人真是太难遇到了。”“我没有意见,这样的老人很难遇到了。”海尔达尔一边用力挥手一边把话锋一转道,“但是,我们首先要做的活着完成这次艰难的探险才行呀。要想完成这个目标就要精准的完成每一项工作,千万不能有任何的遗漏。否则,咱们很有可能永远也回不来了。”赫尔曼听完这句话之后,也不由得神情庄重的点了点头。郝然看到这个场景感觉周围的气氛都好像有些凝重起来。巧了,真正他想打断这个话题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脸上一凉。郝然抬头一看,原来是下起雨来了。这场雨太及时了,他急忙对海尔达尔和赫尔曼说:“又开始下雨了,真不愧是热带的雨季呀。怎么样要不要进棚子里避避雨呀?把驾驶木筏的工作完全交给专业人员好了。”俩人被郝然这么一打岔,也没有了继续感悟的兴趣,再说他们两个也不想当落汤鸡。虽然这里是热带丛林地区,淋点儿雨并不冷,可是湿漉漉的衣服粘在身上,再加上丛林特有的湿气导致衣服长久不干,那滋味可真是让人够受的……最起码郝然自己就受不了。于是,三个人和那几名驾驶木筏的印第安人打了个招呼之后,就依此走进了那间用绿色香蕉叶所搭建的临时小棚子。这个棚子并不是很大,三个人坐在里面就已经满满腾腾的了。它的空间不但很小,就连那几面用香蕉叶临时搭建的墙壁也不是很严密。郝然甚至可以通过那些缝隙,看到河两岸不断闪过的树林,这种感觉就像是在看那种放的很快的老电影儿,只不过不是黑白色的罢了。毕竟现在做的这个筏子只是暂时性组建而已,并不是永久性的产物。要是进行横渡太平洋的探险时,使用这种不可靠的半成品的话,那根本就不用再想探险成不成功的问题了,完全是浪费时间。能不能活下来才是需要考虑的最大问题。几个人在棚子里面闲聊了一会儿之后,可能是感觉空间太小十分憋气,再加上外面的雨量也仅仅只是普通毛毛雨,就挨着个儿的又从里面走了出来。“还是外面好呀。”郝然深深的呼吸着热带丛林里特有的新鲜空气感叹道,“那里面太窄了,不到睡觉时间我可不进去了。”“彼此彼此,”赫尔曼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和腰赞同道,“出发前要是先测量一下儿里面的大小就好了。唉,也不知道抵达瓜亚基尔需要多长时间,时间长了的话,我的颈椎和腰椎可经受不了呀。”“看来建造木筏时要充分的考虑一下儿舒适度的问题呀,”海尔达尔一脸沉思的说,“要是在探险时得不到充分的休息的话,那遇到危险的时候,是不能及时的做出正确的反应的。”“你们想要建造的木筏难倒没有考虑舒适度吗?”郝然听后是一脸的惊讶。因为在他的印象中那些历史资料虽然没有提到过那个木筏是不是建造的很舒适,仅仅提到了上面搭载了旅行装备问题。但是,这个问题难到就没人想到吗?如果真的没人想到的话,那历史上木筏横渡太平洋的几个月中,船上的人过得有多么辛苦,郝然根本就不敢往下深想。“呀,我们真的没过多考虑这一点。”身为那次震惊世界的探险发起者海尔达尔有些赫然的说,“之前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怎样才能带上更多的东西所吸引住了,完全忽略人在上面的生存问题。要不是这次亲身经历的话,估摸着我们要在海上实际受到磨难的时候才会发现了。”赫尔曼皱着眉头接着说道:“可是难道要改变原来商定好的图纸设计吗?那样做的话要修改的可不是一点儿半点儿,整艘木筏的结构也许都要进行大的改动。现在留给我们的准备时间已经不多了,要是修改计划进行的不彻底的话,反而会耽误原来商定的进度呀。”郝然听道两人竟然有了修改原定木筏设计图的想法儿,不由得暗暗咒骂自己为什么要多那句嘴。要是因为他的一句话而改变了原来历史上的进程,从而产生一种灾难性的雪崩式的效果,导致接下来的历史进程发生重大改变。蝴蝶效应可是相当恐怖的存在,这种改变也不是一场风暴就可以掩盖过去的。如果事情真的发生了的话,郝然就真的变成千古罪人了。“不行,一定要阻止住他们的这个念头!”郝然偷偷的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心中暗暗的下定了决心。只见他轻轻的咳嗽了一下儿之后,用一种很温和的语气劝道:“其实我觉得你们倒不用推翻老的设计,再从新设计一整艘新的木筏。这样完全是浪费时间。”海尔达尔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时间不够用,可是如果保持原结构不变的情况下,进行横渡太平洋的探险活动。我担心筏子上的人在高劳动量过后根本就无法得到有效的休息呀。这样的话,活着进行完全程的探险就需要相当大的运气成分了。”听完他的话,就连赫尔曼也不由得赞成的点了点头。确实,这是个大问题。郝然使劲儿的开动脑筋想着能够让他们打消这个念头的方法。突然,一道灵光闪过,郝然不由得微微的翘起了自己的嘴角。只见他装模作样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用一种疑问的语气问道:“我可不可以问一下儿,你们在这次探险时,准备以什么东西为标准口粮呀?”海尔达尔听完这句话,就把目光看向了身旁赫尔曼,他是负责采购这次探险口粮的人。赫尔曼见他们的目光对准自己,就立刻自豪的回答道:“因为这次探险是遵循着古老的传说故事来进行的,所以我购买了很多他们当时会吃的一些食物。像肉干、鱼干和美洲薯干,我都囤积了相当大的分量。我可以那脑袋保证,这次探险不会有断粮的危险性。”郝然听后不由得笑着问道:“那这些东西的占地面积是不是很大呀?”“当然了,”赫尔曼有些沮丧的说:“问题就在这儿,这些东西的体积实在是太大了,根本就无法进行压缩。可是没有这些东西还不行,唉……”就连一边的海尔达尔也不由得跟着叹了一口气……“成了,看来我还真没想错!”郝然按耐住自己激动地心情,用一种极度惊讶的表情说道:“什么?你准备的全是这种大体积的当地食品吗?”“当然了,”赫尔曼理所当然的说道,“这次探险的目的可是验证太平洋群岛的波利尼西亚人,是来自于乘坐木筏横渡太平洋的古代秘鲁民族。当然要食用那个时期他们可以找到的土著食品了。你说对吧,海尔达尔。”赫尔曼一边说,一边给自己的理由找寻盟友。出乎他的意料,海尔达尔并没有立刻支持他的话,而是陷入了一脸的沉思中。赫尔曼见他表现出这种状态,赶紧用手碰了碰他道:“喂,海尔,你的意思呢?是不是也觉得我说的是对了。”海尔达尔深吸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有些犹豫的说:“其实,我也觉得这次木筏上的食品占地面积的确是有点儿过多了。只不过却没有一个好的解决方法。毕竟在那个传说的时代里,这些东西都是当地人主要的口粮,所以我觉得你现在采购的已经是最能延长饱腹感,而且体积最小的食物了。”“就是呀,我就说嘛。”本来见道海尔达尔的态度有些动摇后,原本有些着急的赫尔曼又不由自主的自信了起来反问道,“难道,郝然你还有什么新的解决办法不成吗?”郝然耸了耸肩,笑着说:“其实,解决办法不但不难,而且还很简单的。”“咦,你真有好方法吗?”海尔达尔立刻就被郝然的话吸引住了。“其实,你们自己都说了,这次探险的最终目的,仅仅是验证秘鲁古代民族乘坐木筏进行迁移的可能性对吧。”“有这话,可是那和食物的体积根本就没什么关系呀。”赫尔曼听完这句话不由得有些失望,他还以为郝然有了什么好主意呢。“不要急呀,赫尔曼,我的话还没说完呢。”郝然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既然你们的探险目的只是验证他们是不是乘坐木筏横渡的太平洋,那就说明你们并没有必要,非得食用当时那些人吃过的食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