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愣了一下之后,继而像是醒悟了过来,一个个肥头大耳的老板们,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庄睿等人的方向跑去。 “玻璃种红翡啊,极品红翡,涨了,大涨呀……” 在清晨八点多钟阳光的照射下,那块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红翡,羞答答的露出巴掌大小的脸面,散发出诱人的光彩。 由于光线比较强,那冰种的料子乍然看上去,就像玻璃一般透明,使得最先冲到毛料旁边的人,给出了玻璃种的判断。 第四百六十四章 暗标(八) “怎么回事?” 组委会的那位官员。刚刚从门口的办公室里给领导汇报完工作,得到了提前开门的指示后,刚走出办公室,就看到原本拥挤在玉石交易中心门口的人群,居然连一个都不剩了。 “不知道,那群中国人像是疯了似地,都跑到那边去了……” 看门的工作人员,指了一下解石的场地,其实他也猜出来估计是毛料赌涨了,要不是职责所在,这人也早跑去看热闹了。 “啊?按原定时间开门,不要提前……” 组委会的官员一听,顿时喜上眉俏,快步向解石场地走去,提前开门?估计就算是提前了,那也没有人进的。 …… “庄老板,好眼光,好魄力啊……” “庄老板,再往下擦开一点,让咱们也开开眼界……” “是啊,玻璃种的红翡。那叫血玉翡翠,比之帝王绿都不差的,今儿真是长见识了……” 上文中所说的成王败寇,又一次完美的体现在这众人的身上,此时这些人再看向庄睿的时候,眼中全是钦佩和羡慕了,甚至还有那么一丝不为人知的嫉妒。 “好,大家请让让,我把这块料子给取出来……” 这会庄睿已经被众人给团团围住了,而那块红翡毛料旁边,更是堆满了人,如果不翡翠公盘上不允许携带锤子等物进场的话,保不齐就有人浑水摸鱼的给敲下一块来,要知道,如果真是玻璃种红翡,那指甲大小的一块,也能值个几十万的。 听到庄睿的话后,围在原石旁边的人,心不甘情不愿的让出了一块空地,不过他们也想看看,这块红翡毛料,究竟能掏出多少玉肉来,如果单凭这一个巴掌大的开面,庄睿还是赚不回那8000万RMB的。 “嚓嚓……” 庄睿拿起擦石机,打开了电源,那砂轮片飞快的旋转了起来,这块料子中的翡翠。足有六七十公斤之多,庄睿本来是想从中间给切开,然后和老丈人一人一半的,但是现在侧面已经出翡了,再那样做就有点不合适了。 沿着那巴掌大小的窗口,庄睿对着旁边的石头打磨了起来,并不时用清水冲洗一下擦面,过了足足有半个多小时,擦面已经扩大了两倍,让众人震惊的是,显露出来的地方,居然全部都是玉肉。 这么大的窗口,这片红翡只要往里面渗入个两三公分,那就有十来斤重了,如果再深一点的话,最少能取出几十公斤的料子来。 天哪!这可是玻璃种呀,围观众人的眼睛,此时已经变得有些血红了,闪现出来的都是一种叫做贪婪的目光,要不是站在远处那些实枪核弹的士兵们,说不准就有人扑上去用石头给敲下一块来了。 “好像达不到玻璃种呀?王师傅。您来看下……” 趁着庄睿休息的这会,众人又围在毛料边观察了起来,由于开边变得更大了,加上一群人围在那里,把阳光也给遮挡住了,所以看得清晰了许多,那种水的透明度,也不如先前像玻璃一样透明了。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戴上眼睛,拿着放大镜,仔细的查看了起来,过了半晌之后,满脸惋惜的摇了摇头,说道:“达不到玻璃种,并且这下面的半边是高冰种,而下面这一半,只能达到冰种,如果这块料子不被开采出来,再有个几百年,就能出玻璃种了……” 王师傅的话让众人齐齐翻了个白眼,再过几百年,他们都成古人了,即使是玻璃种,与他们也没一毛钱的关系了。 对于这个结果,庄睿早就是心知肚明了,但是脸上还是很配合的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来,接过彭飞递来的水,喝了起来。 别看刚才解石只用了三十分钟,但是对于心神的消耗。是非常大的,即使庄睿用灵气可以看到玉肉的所在,也是不敢有一丝松懈,毕竟稍微擦伤一点儿翡翠,那损失就是以万元计算的。 “小睿,你先歇歇吧,下面让小赵来解……” 方怡看到庄睿不仅是满头大汗,就连那白色的丝绸衣服都湿透了,整个都贴在了庄睿身上,不由有些心疼女婿,示意公司请来的那个赌石顾问上去继续解石。 已经开出了这么大的窗口,下面解石从两边继续擦掉旁边的石头就可以了,只是需要小心一点,不要伤到里面的翡翠,这种活对于他们这些常年混迹在赌石圈子里的人而言,不算什么,听到方怡的话后,赵师傅接过庄睿手中的砂轮机,继续打磨了起来。 此时已经到了翡翠公盘的开盘时间了,不过进去察看原石的人,寥寥无几,而在解石区,却是越围越多。来晚了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更是在人群外围打听着,没有人愿意现在离开,他们都想看看,这块毛料究竟能掏出多少翡翠来。 “马哥,现在这块毛料,究竟是赌涨了,还是赌垮了呀?” 大D刚刚赔付完众人的赌注,挤到了马胖子身边,小声的问道。 “废话,你没长眼睛呀。这窗口显示出来的翡翠,都不低于800万欧元了,你说是涨是垮?”马胖子难得为一次人师,很是不客气的教训了一顿大D。 “对了,刚才我买了五万块的赌涨,你小子还没赔给我呢,赌涨是一赔零点五,快点,一共七万五,赔给我……”马胖子突然想起了这茬,一把拉住了大D。 “涨了?哎呦,那我可赔了啊,哎,于老板,您那钱要退给我,刘总,您别跑,十万块还回来啊……” 大D听到马胖子的话后,一张脸顿时苦的都能挤出黄连水来了,他刚才按照一赔一的赔率,把买垮的人的钱,全部都给付清了,没想到庄睿时来运转,居然最后又擦涨了,让大D恨不得一头撞到这块红翡上,再给它增添一点红色。 众人在听到大D的话后,纷纷哈哈大笑了起来,有些被大D喊到名字的,脸上过不去就退了钱,可是更多人早就悄悄的溜到了人群外围,大D转悠了半天,还有一半人没退,而他还要赔赌涨的赌注,这帐一算下来,大D亏的是连老婆本都没了。 “大D,你就是那逢赌必输的命……” 马胖子的话又引起了一阵哄笑声,倒是把解石现场凝重的气氛冲淡了许多。 此时赵师傅已经开始忙碌了起来。从原石里面掏翡翠,也是个细致活,在四位赌石顾问外加庄睿,就连秦浩然都脱下西装卷起袖子上阵之后,足足干了三个多小时,才算是把整块玉肉都给掏了出来, 这会已经是中午十一点钟了,大多数毛料商人们都已经进入到会场去挑选原石了,毕竟这块红翡再好,那也不是自己的东西,他们的珠宝店现在也是在等米下炊,没功夫耗在这里,只能是带着羡慕的心情,继续寻找毛料去了,不过走之前,还都是上前摸了一把这块原石,期待能给自己带来点好运气。 现在摆在地上的那些血红似火的毛料,一共有三块,其中两块略小,加起来和另外一块差不多大,这却是庄睿刚才实在不耐烦了,从中间切了三刀,把整个一块翡翠给分成了三段,否则的话,这块翡翠再有一天的功夫,估计都掏不出来。 只是庄睿这举动,也让不少人暗骂他是个败家子,要知道,这三刀下去,损耗的翡翠,最少也值上百万了,为了省功夫,居然连钱都不要了。 “恭喜庄老板啊,一共是七十八点六五公斤,大涨,大涨呀……” 那位组委会的工作人员倒是一直都陪在这里的,并且在毛料全部解出来之后,让人搬过来一个电子磅,把三块毛料放上去称了一下,最后得出的玉肉,比庄睿估计的还要多出来十几公斤。 不知道那官员从哪里搞来的大红花,居然硬要庄睿给带上,并且还让庄睿抱起稍小一点的那块毛料,照起像来,庄睿想想也同意了,不就是宣传嘛,不过庄睿也提了个条件,那就是把这些照片放到宣传栏的时候,必须注上香港秦氏珠宝的名字。 “庄老板,您这有三块料子,卖给老韩我一块怎么样啊?这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在庄睿配合完组委会照过像后,那位韩式珠宝的老板,凑到了庄睿身边。 “哎,我说老韩,去年的缅甸公盘,你可是囤积了不少好料子,别哭穷啊,庄老板,咱们也是见过的,这料子匀一块给我吧,价格随您开,咱绝对不还价……” 此时围在这解石区的,还有四五十个人,他们都是在平洲公盘上,经历过庄睿那块飘花翡翠拍卖的人,留下来的目的,不外乎就是地上的这三块冰种翡翠了。 在这些人看来,庄睿赌石自然是为了出售,虽然看他和那秦浩然关系不错,但是秦氏珠宝也不能一口气将三块毛料都吃下去吧? 第四百六十五章 暗标(九)【第二更】 “庄老板,我老韩可是很有诚意的呀。上次买了您两块料子,这次你就匀一块给我吧……” 韩皓维去年在缅甸公盘上的手风,很是不错,暗标投中六块毛料,回去后切涨了四块,另外两块也出绿了,只是品质一般,最近几年他的韩氏珠宝,是不怎么愁原料问题了,但是看现在翡翠市场的涨势,谁也不会嫌原料多不是?多囤积一些原料,说不定就是以后抢占市场的重要砝码。 “韩老板,您可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不过……” 庄睿上次在平洲公盘上,就被这韩老板给挤兑的差点没把那块忽悠许振东用的原石给切开,而且那次韩皓维也是和许振东拼到了最后,差点没上套。 “庄老板,您和不能厚此薄彼呀,您上次拍的飘花翡翠,我也买了两块啊……” 庄睿话没说完,就被另外一个珠宝店老板给打断掉了。而且生怕庄睿卖给韩皓维,接着又说道:“我也不要那块大的,两块小的随便哪个都行,庄老板,我出1000万,您看怎么样?” “老刘,你也太小气了吧,1000万?给你看看差不多……” 韩老板在旁边不以为意的说道,这块小的毛料,也有近20公斤重的,掏出五六十副镯子还是不成问题的,而且冰种的红翡手镯近来卖的极好,北京有家店,一副冰种红翡镯子卖到150万,都已经卖断了货,让他们这些珠宝店老板们,看得极为眼红。 这小一点的毛料,仅是五六十副镯子的价值,就在八九千万左右了,而那些剩下的碎料,打制出来的饰品,最少也能卖到三千万,加起来绝对超出一亿,那位刘总给出1000万的价格来,难怪会受到韩皓维的耻笑。 “老韩,别挤兑人呀,我说的是1000万欧元。不是RMB,你要搞搞清楚……” 刘老板的话让韩皓维的笑声戛然而止,1000万欧元,就是一亿多RMB,这价格的确是不低了,刚才算的帐,那是成品销售的价格,而刘老板出的这价,仅仅是购买玉料的钱。 玉料到变成成品摆放到珠宝店里销售,这中间还有加工出售等诸多手续,盘算下来,刘老板这价格,虽然不至于赔本赚吆喝,但是也赚不到多少了。 想明白了的韩胖子,脸上一红,张口说道:“老刘,那咱们就用欧元来说,我出1100万欧元,这块料子我要定了……” 做生意的人都知道,别人没有的玩意你有,那就能吸引到许多消费者。并且使其成为自己的忠实客户,所以韩皓维都没怎么思考,就直接加了100万欧元,他就是存着这个心思,即使赔本赚吆喝,韩胖子也认了。 虽然说极品翡翠饰品的销售,是需要一个周期的,但是不能否认的是,自己的珠宝店里有这些别人没有的极品翡翠,在吸引消费者的关注上,那也是领先了一步。 “哎呦,老韩,叫板不是?我出一千两百万欧元,庄老板,您看怎么样?” 这位刘总是京城人,对于从秦瑞麟店卖出的红翡首饰,知道的要比韩皓维清楚多了,不过那店庄睿接手太晚,他还以为那店还隶属于香港的秦氏珠宝呢,眼下有机会从秦氏珠宝手里分上一杯羹,刘老板算是下了血本了。 说完这话之后,刘总很是把头扬高了点,北京爷们的“范儿”尽显无疑。 “两位,听我说一句成不?这块毛料……”一直插不上嘴的庄睿,此时才有机会说上一句话。 “你等会再说,老刘,我出……” 没等庄睿把话说完,韩皓维就出言给打断掉了,不过马上反应了过来。自己这举动,似乎有那么点儿不合适,连忙说道:“庄老板对不住,您先说,您先说……” “我说几位老板,小弟前不久接下一家店,正缺少翡翠原料,这次来缅甸,就是为了赌些原料供自己用的,并且这块料子是我和秦氏珠宝联合拍下的,实在是分不出去,二位海涵,真的是不能卖……” 庄睿有些哭笑不得,哥们又没说要卖这块红翡,这俩人就急赤白脸争得快要打起来了,以前卖原料,那是没有销售渠道,所以才卖掉分出去一些利润,但是现在不同了,有了销售终端,庄睿当然是要把货直接卖到消费者手上去了,这中间的利润,那是相当可观的。 “那家秦瑞麟是庄老板您的?” 刘总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庄睿。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直到庄睿点头承认下来之后,才摇了摇头,说道:“打扰,打扰了,唉,庄老板真是年轻有为啊……” 韩皓维在旁边也是听傻眼了,别人自己有珠宝店,这原料肯定是不会卖的,自己在这争个什么劲呀,顿了顿脚。给庄睿等人打了个招呼,钻出人群直奔会场而去,从庄睿手里掏不到原料,那还不抓紧去会场挑选几块啊。 本来各有心思的围观群众们,听到庄睿的话后,也都散开了,而庄睿进入到珠宝行业的消息,很快的就传开了,让许多人都心中一震,这小伙子别看年轻,眼力运气均是好的逆天,看来珠宝行业又要重新洗牌了。 而此次的缅甸公盘,也是愈加被众人看重,为了将来能在国内珠宝界有一席之地,这些珠宝大亨们购买起表现不错的原石,均是不惜血本,庄睿进入珠宝行的消息,反倒比赌涨了那块毛料,更加让众人重视,在无形之中,也算是推动了此次翡翠公盘的交易量。 …… 等到众人散去,秦浩然又仔细的查看了几块毛料一番之后,很认真的对庄睿说道:“小睿,这两块小的毛料,就给我们吧,那块大的你自己留着,两块加起来,一共两亿RMB,你看怎么样?” 两块小的加起来,比那块大的要多出10公斤左右,秦氏珠宝可不止只有一家珠宝店,所以秦浩然开口直接就点明要两块。 “两亿?秦叔叔,咱们之间就不用那么见外吧,您给出拍价的一半就行了……” 秦浩然出的价格,虽然要比韩皓维和刘老板的低一些,但是相对于庄睿的心理价位而言,已经是高出了很多了。庄睿在看到这块料子的时候,整个加起来才给出了两亿左右,即使做成饰品之后,按照庄睿的估算,也不过就是四亿,庄睿没有想到,这料子切出来,整个就翻了一番。 这也是庄睿不了解珠宝市场的缘故,在他出售那批冰种红翡镯子的时候,一只的售价在80-100万之间,但是从断货以后,150万都难求一只了,价格整整提升了百分之三十还要多。 而且庄睿之所以给秦浩然说出这块翡翠,心里就没想着吃独食,他本来就当这块毛料是双方共同拍下来的。 “就两亿,小睿你不用多说了,秦氏珠宝又不光是姓秦的一家股东,这毛料是你挑中的,没必要给那些人省钱,回头我开瑞士银行的本票给你……” 秦浩然摆手打断了庄睿的话,自己要是仗着是庄睿未来老丈人的身份,真的用拍价的一半去买下这块翡翠,秦氏珠宝肯定会被人耻笑的。 而且秦浩然也想让庄睿赚这笔钱,就如同他刚才所言,这钱又不单单是秦家一家的,还有另外好几位股东呢,自己能得到这两块红翡,已经是沾了未来女婿的面子了,让那几位股东花点钱,也是应该的嘛。 “这……合适吗?”庄睿闻言有些迟疑。 “怎么不合适?我是受到董事会委托前来购买原料的,这钱我可以支配……” 现在还留在解石场地内的,就只剩下秦浩然、庄睿还有那位组委会工作人员了,另外还有几个拿着枪的士兵在外围警戒着,这也是怕出什么问题,那位官员特意叫来的。 至于方怡和几个赌石师傅,都进入到会场继续挑选毛料了。 “行了,就这,秦叔叔还占你便宜了呢,走,去办手续去……” 秦浩然让组委会的那人,找来几条麻袋撕开,将几块毛料给包裹了起来,然后用推车拉到了组委会的办公室里。 在一个多小时之后,那位组委会的工作人员,帮庄睿出具了这几块翡翠的通关证明,秦浩然办事很干脆,当场就给庄睿开出了2000万欧元的瑞士银行本票, 得到这几块红翡之后,秦浩然当场就决定,马上离开缅甸,亲自护送这几块翡翠回香港,他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估计缅甸没有哪家物流公司,愿意接这个单,因为他们赔付不起啊,万一出点纰漏,就是公司倒闭的下场。 最终秦浩然连酒店都没有回,在组委会的帮助下,买到机票之后,和香港方便联系了一下,然后由组委会出车并派出武装士兵跟随,将秦浩然送上了飞回香港的航班。 第四百六十六章 暗标(十)【第三更】 由于这几块毛料过于贵重。体积也不算小,不能随身携带,所以属于庄睿的那块料子,也被秦浩然给带回去了,等公盘结束之后,秦浩然再让人给庄睿送去。 从组委会出来以后,庄睿也感觉到很疲惫,下午并没有继续察看毛料,而是回到酒店去休息了,组委会在众多买家的要求下,也决定将为期一周的公盘时间,延长为十二天,如此一来,庄睿还有大把的时间去选购毛料。 至于今天的明标拍卖,里面有庄睿看中的三块原石,他把标号给了彭飞,并且根据每块原石的具体情况,给了彭飞三个价格,让他根据投标现场自己决定,彭飞倒是不怯场,数千万RMB的交易。张嘴就答应了下来。 回到酒店之后,庄睿和国内联系了一下,那家4S专卖店在职业经理人的打理下,做的很不错,年前购车的人也特别多,基本上已经稳定了下来,每月都有数百万的纯利润。 赵国栋的汽修厂,更是垄断了国道附件的汽修生意,论技术论位置,都把另外的几家店都给挤兑的不轻,也不是没人动坏心眼,只是有镇关西的名头,还有已经提升为辖区副局长的刘川父亲的那个老部下,好几家汽修厂正在考虑,是否学学镇关西,把厂子卖给赵国栋算了。 只是庄睿的那个玉器加工厂,现在要面临停工的问题了,因为庄睿的那块冰种料子,基本上都已经雕琢成了成品,不过罗江知道庄睿现在在缅甸,倒是也不心急,他可是见识过庄睿的存货,对这位小老板赌石的眼光,那是深信不疑的。 而让庄睿最高兴的消息,莫过于秦萱冰要回国了,在这个月底,也就是年前的三五天的时候。她在英国主持的项目就可以完成,正好能赶得上回国过年,按方怡的意思,是想在年前搞一个订婚仪式,把两个孩子的事情先定下来再说。 庄睿对方怡的建议可是表示双手赞成,这事情定下来了,秦萱冰不就更有理由留在北京了嘛,某人憋了好几个月,心里早就蠢蠢欲动了,尤其是在白枫家里见过那几个俄罗斯留学生中国交流团的女孩后,对秦萱冰也是愈发的想念了。 “庄哥,庄哥,我回来了……” 庄睿接连打出去几个电话后,就躺在床上睡着了,上午的解石很是耗费心力,正当他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彭飞敲门的声音传了进来。 “怎么着,天黑了啊?” 庄睿走到客厅里才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从客厅冰箱里拿出两罐饮料,丢给彭飞一罐之后。庄睿笑着说道:“这么兴奋干什么?中了几个标?” “庄哥,三块都中了,而且都是用的您给的第二个标价,一共付了四百万欧元……” 彭飞今天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金钱如草纸,那大屏幕下面一个个跳动的数字,加起来足足有好几亿元RMB,单是经他手支付出去的,就有4000多万RMB,虽然自小就去当兵了,对钱的概念不是很深,单是彭飞还是有点激动。 “嗯,都不过是数字罢了,等那件事情办完了,你对这点钱都看不上的……” 庄睿听到彭飞的话,不禁笑了起来,这件事情也是在他意料之中的,那几块毛料都是冰种料子,有一块是蓝色飘花翡翠,极为少见的,不过这几块原石的表现,都不怎么好,自己每块都出了一百多万欧元,拿下来是很正常的。 “庄哥,我现在就妹妹一个亲人了,您看得起我,把我当兄弟,把我妹妹当妹妹看,我已经知足了,这辈子我就跟着您了。那件事不管有没有,都和我没关系……” 彭飞说的很认真,他知道钱是好东西,但是彭飞更知道,他自己除了在部队里学的那些东西之外,再没有别的技能了,难不成就拿着那些钱混吃等死?相对于那样的生活,他宁愿跟在庄睿身边了,这才没几天的功夫,就已经是大涨见识了。 并且妹妹在庄睿家里生活的很愉快,彭飞对自己现在的生活环境很满意,他不想因为那个虚无缥缈的所谓宝藏,改变现在的生活。 “这事以后再说吧,你也要成家啊,嗯,成家之后住我那也成,反正那房间够多……”这人和人就是讲缘分的,庄睿没来由的就是和彭飞投缘,也愿意相信他,将心比心,彭飞现在所说的话,就是对庄睿最好的回报。 “怎么了,还有事?”庄睿看到彭飞欲言又止的样子。出言问道。 彭飞被庄睿一问,那张白皙的脸,突然变红了,期期艾艾的说道:“庄……庄哥,我……我想给国内打个电话,不知道成不成?” “想丫丫啦?你打好了,不是给你手机开通全球通了吗?” 庄睿奇怪的反问道,他之前就给彭飞说过了,每天给丫丫打个电话,他是怕丫丫刚搬到一个新环境,哥哥又不在身边。别又犯了自闭症了。 “不……不是给丫丫,是给我一个同学……”彭飞像是做了坏事一般,头低了下去。 “女同学?” “嗯……” “哈哈,你小子,去打好了,咱又不缺那几个电话费,笑死我了,去你房间打吧,出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庄睿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这哥们真实诚,比自己那会还要老实。 彭飞听到庄睿的话后,一溜烟的钻进自己的房间,只是没过一分钟,彭飞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脸色有点难看。 “怎么了?”庄睿一眼就看出,彭飞的面色有些不好看。 在庄睿的追问下,彭飞才把事情给说了出来,原来,在彭飞当兵有一年回家探亲,在一次同学聚会里,和当年初中的一位女同学谈起了朋友。 两人的感情一直都不错,只是去年出了那件事情之后,彭飞一直没有从被部队清退和父母双亡这两件事情里走出来,不但是他小妹自闭,就连他都有些自闭症了。 感觉到自己一无所有了的彭飞,当时很粗暴的将来安慰他的女朋友给赶走了,并且在搬家做搬运工之后,更是断绝了和那个女孩的来往,他是感觉自己给不了别人幸福,还不如放手让别人去追寻幸福呢。 不过在跟随庄睿之后,彭飞心里也起了变化,所以刚才给那女孩打了个电话,结果?是接通之后,就被那女孩给挂断了。 “那女孩没找男朋友吧?”庄睿出言问道。 “没,上个月我遇到一同学,说她还没男朋友的……”彭飞摇了摇头。 “得,那你小子愁什么呀。别人想帮你的时候,被你给拒绝了,然后招呼都不打就失踪了,你还指望别人能给你什么好脸色,别多想了,等咱们回北京,你亲自去和人道歉去……” “真的?庄哥?”彭飞的眼睛亮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了,要不然你嘴巴甜一点,现在电话里估计就能摆平……”庄睿笑了起来,这彭飞长的有点像小白脸,却是没有西门庆的手段呀。 “那……那还是等回去算了……”听庄睿这么一说,彭飞也放下了心事。 …… 接下来的几天,庄睿都在暗标区里转悠了,只是时间很充足,庄睿就没有那么拼命了每天只看五千块左右的原石,在他的那个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记下了两百多份标号。 这两百多份标,都是那些外皮表现不佳,但是里面很有料的原石,以庄睿的资本,想去抢购那些切面表现极好的毛料,不是抢不下来,但是算上秦浩然刚给他的2000万欧元,也不过最多只能拍个两三块而已。 至于明标,除了彭飞拍下来的那三块,庄睿又拍到五块,一共花了一千一百万欧元,不过这几块毛料的价值,绝对在三千万欧元以上,打磨成饰品之后,价格还要翻上一倍,庄睿决定只解两块用于秦瑞麟店的原料,其余的全部留下来,过几年看看行情再说。 宋军和马胖子得到庄睿给的标号之后,这几天也是屡有斩获,接连拍下五六块毛料,马胖子这骚包还准备明天来个现场解石过过手瘾呢。 现在庄睿手上,只剩下秦浩然给他的2000万欧元了,自己带来的1000多万欧元,已经花的差不多了,而接下来的明标里面,并没有太好的玉料,所以庄睿就准备把精力全部都投入到暗标里,争取能拿下几块物美价廉的原石。 “**,当钱不是钱啊?” 走到最初见到的那块底价为三万欧元的冰种料子旁边,庄睿愤愤不平的在心里骂了起来,这块料子表现并不好,通体黝黑,还是块全赌毛料,没想到几天的功夫,里面就多了二十多个投标单。 在庄睿一一查看之后,发现最高的一人,出价已经达到了十八万欧元,而自己的那个三万一千欧元的投标单,此刻正孤零零的垫箱底呢。 第四百六十七章 暗标(十一)【第四更】 暗标和明标不同。明标是按照标号顺序,每天都可以开标,只要你看中了,当天去投标就行,而且是一锤子买卖,买下来签好《中标合同》之后,那就是谁都抢不去了。 但是暗标的投标的周期很长,现在已经延长到了12天,并且在你第一次投标后,如果感觉把握不大,你还可以重新填写一张投标单放到里面,所以很多人在第一次投标之后,感觉自己出价低了,还会多次往一块毛料上投标的。 有时候你刚投进去100万欧元,或许马上下一个人投的就是120万欧元,虽然大家都不知道对方的底价,但是并不妨碍众人根据毛料的表现而加价,可以说,暗标就是一场斗智斗勇斗金钱的暗战。 庄睿估算了一下,这块冰种料子,大约只能解出十多斤玉肉来。价值也就是在三百万RMB左右,投多了真的不值,在心里想了一下,庄睿拿出一张投标单来,写下了18万5000欧元的价格,然后将之扔到了标箱里。 庄睿现在手上不缺翡翠,倒是缺钱,别看他还有2000万左右的欧元,但是那些外皮表现不错,并且里面也很有料的原石,里面的投注单上的价格,大多都在五百万欧元以上,庄睿的那点钱,根本就不够拼的。 当然,这样的毛料也不是很多,只有七八块而已,其中切面出玻璃种的那块,已经有人投出了一千三百万欧元,划算成RMB,那就是一亿三千多万,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人能将这个数字超越。 庄睿是不会去追这块毛料的,那里面的玻璃种料子不过只要三四斤重,其它的都是冰种和金丝种,价值远不值那么多,买下来铁定是要吃亏的。 另外几块表现好的毛料,里面的翡翠的品质,也是有好有差。不过即使是最好的,其价值,也仅是比现在里面的最高标价,高出那么几百万欧元而已,庄睿的钱,是不会投到这样投入大产出小的原石上的。 现在庄睿所看中的100多块外皮表现差,里面有翡翠的原石,只有三五块里面没有人投标,其余的最低都在十万欧元以上,加起来的总价值,已经是远远超出庄睿所能承受的价格了。 “马哥,和宋哥在一起吗?咱们晚上碰个头……” “秦叔叔,晚上一起吃饭吧,我看中不少料子,到时候给您一些可以关注的……” 在会场转悠了一天,庄睿分别给马胖子和秦浩然等人打了个电话。 虽然给他们标号,会让这几个人心中有所怀疑,但是庄睿也没办法,这么多出色的原石,自己吃不下来,眼看着被别人买走。庄睿绝对不甘心,与其这样,不如便宜自己人了。 …… “秦叔叔,你们手上还有多少资金?” 庄睿把约秦浩然和宋军二人的时间给错开了,现在他正在秦浩然的酒店房间里。 秦浩然在返回香港的第二天,就回到了缅甸,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暗标区选购毛料,他手上的资金要比庄睿充裕很多,只是手笔也大,恐怕现在所剩的钱也并不多了。 “还有四千万欧元左右吧……” 去掉给庄睿的2000万欧元,秦浩然拍下庄睿给他的那些明标,也花去了近3000万欧元,现在这些钱,是准备全部投入到暗标里面的。 庄睿沉吟了一下,拿出一张纸来,参照着自己的笔记本,刷刷的写起来,庄睿写的很详细,把自己的意见都简单的写在了编号的旁边,当然,他是不会准确写出那些原石里会出什么样的翡翠的。 不仅如此,庄睿还有意将很多东西都给写错掉,比如冰种的写成玻璃种,玻璃种的写成大概是冰种,语气都很模糊,他是宁愿让秦浩然多花一点钱,也不愿意日后秦浩然等人因为自己的准确判断而怀疑什么。 足足过了半个多小时,庄睿将一张纸反正面都写满了字,递给了秦浩然。说道:“秦叔叔,那些外皮表现好的,咱们就不要争了,这30多块毛料,都是我精心挑选的,虽然外皮表现一般,不过里面出翡翠的几率比较大,你们重点将心思放到这里面吧,如果都能拿下的话,秦氏珠宝在未来十年里,恐怕不需要再为了翡翠原料发愁了……” 庄睿写在纸上的这些原石,从豆种到玻璃种,几乎包含了所有品质的翡翠,如果秦氏珠宝真能将其都拍下来,正如庄睿所言,十年之内,秦氏珠宝在翡翠原料上,绝对可以做到自给自足。 庄睿给出的这些标号原石,除了好料子之外,另外还有三四块毛料表现极差的毛料,有两块是狗屎地的,还有两块里面根本就没有翡翠,这些是庄睿今儿临时看的几块原石。这会场里想找出帝王绿的翡翠不大可能,但是垃圾料子,放眼之处,却是比比皆是。 如果秦浩然能全部都给拍下来的话,等到解石的时候,看到这几块毛料,想必心中的疑心,就会消掉了,庄睿这也是没办法之下想出的点子,毕竟自己给出的原石,全部都赌涨。那也忒离谱了一点。 “小睿,你确定?” 秦浩然接过那张纸后,不禁吓了一大跳,他看了这都快一星期了,能确定下来的重点关注的毛料,不过只有十四五块,而庄睿给出了,是他的两倍。 “不敢很确定,对于那些表现好的毛料,我基本上是不看的,表现好价格也高,利润不大没什么意思,赌石就是要赌那些表现一般,或者说表现差的料子,这样才能以最低的成本,赚取最大的利益……” 感觉自己刚才的话说的有些大,庄睿出言圆了一下,即使如此,秦浩然还是有点疑虑,如果不是庄睿之前的战绩过于抢眼,这张纸上的原石,秦浩然一块都不会考虑的。 “老公,小睿说的没错,表现好的毛料,竞争肯定会很激烈,咱们不如就按小睿说的,专门去投那些表现一般的,说不定能大有斩获呢……”方怡不懂得看毛料的好坏,但是从商业角度上而言,她是赞成庄睿的说法的。 “好吧,那就按小睿说的办,从明天开始,我就重点关注这些毛料,争取把他们拍下来……” 秦浩然想到自己回香港,老爸亲自来接机时的激动模样,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庄睿,他的这个决策。也让秦氏珠宝在未来的几年里,翡翠饰品的市场份额,全面超越了珠宝界的霸主金大福,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从秦浩然那里出来之后,庄睿就去了马胖子住的房间,这哥们和宋军早就等急了,买了一些缅甸的特色小菜,正在房间里喝酒呢。 只是庄睿一问,却是有点哭笑不得,这哥俩有点乱来,除了拍下庄睿给他们的那几块明标之外,这几天陆续又拍下好几块原石,花了近2000万欧元了,现在二人加起来的钱,总共只有不到1000万欧元了。 庄睿想了一下,还是写了10块原石的标号交给了他们,运气好的话,应该也能拍下四五块,即使两人之前那2000元全赌垮掉,这几块也能让他们二人保本了。 这二人不懂赌石,此次本来就是指望庄睿的,连赌石师傅都没带,对庄睿自然是信任有加,他们连庄睿递过去的纸条都没多看,就拉着庄睿喝起了小酒。 …… “奶奶的,这人要是有分身术多好啊?” 站在暗标区那如山似海一般的原石中间,庄睿从一块毛料旁边站起身体,有些无奈的想道,要是能有分身术的话,他后天就可以在每个自己看中的标箱旁边放一个分身,等到暗标最后截止之前,投出大于标箱内最高标价的价格来。 距离暗标结束的时间,只剩下最后两天了,这两天庄睿的投标方案也是改了又改,重点关注的毛料是换了又换,原因无它,实在是值得购买的原石太多,让庄睿不知道选择哪一块好了。 不单是绿色翡翠,这两天他还看到不少稀有颜色的料子,包括红翡、蓝翡和紫眼睛,这让庄睿心里那叫一纠结啊,只能放弃了前面看好的料子,把重心转移到这几块上面,没办法,谁让他钱不够啊。 “嗯?这是什么料子?” 经过这一个多星期的观察,暗标区里庄睿没看过的翡翠已经不多了,在走到一个角落的时候,一块毛料吸引住了庄睿的眼神。 从南京第一次赌石,中间又经历了平洲之行,再到这包罗万象的缅甸翡翠公盘,可以说在这个地球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比庄睿所见到的翡翠种类还要齐全,但是此刻眼前出现的这块原石中的翡翠,却是庄睿从来未曾见到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