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斩:你的诊所开了几年了? 诊所老板:五、六年了。 画龙:有没有《医疗机构执业许可证》? 诊所老板辩称:我的医师资格证今年就下来了。 包斩:你诊所门前贴的寻尸启事,看到了吗?认识上面那个女人吗? 梁教授一言不发,突然拿出几张照片,放到诊所老板面前,老板看到照片上的女尸,惊骇的差点从椅子上跌落。审讯时应突出重点,攻其不备,使嫌疑人的心理防线遭到彻底摧毁,让其老实交待问题。 这家黑诊所是老板夫妇二人开设,没有行医资格,但因价格便宜,患者云集,平时来看病的人还不少。因医患纠纷曾被取缔过一次,后来又悄悄营业。几年前,一个姓云的女士带着孩子来这家诊所就诊,打针服药后,回到家里,孩子不明死亡。云女士纠集亲戚朋友近百人来诊所兴师问罪,又哭又闹,疯了似地将诊所砸了,后来,在派出所调解下,诊所老板赔偿了一大笔钱,云女士才善罢甘休。没想到,过了几年,云女士精神受了刺激,又来到了这家诊所。 诊所老板说:唉,当时吓死我了,她怀里抱着个假孩子,要我们给她孩子打针。 包斩:她抱着假娃娃去过几次? 诊所老板:我记得三次吧,有一次被她丈夫拽走了,还有一次,没进门,就在院里晃悠。 苏眉:你有孩子吗,你也给自己的孩子看病吗? 诊所老板:有,男孩,十岁了,这事都几年了,我也赔钱了,她还来干嘛,你说说,她的孩子死在家里,哪是我们的责任,现在,这个女人又死了,可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无名尸体的身份得到了确认,根据诊所老板提供的地址,特案组找到了云女士的家。 云女士开着一家房屋中介所,丈夫是林业局测量员,爱子夭折后,夫妇感情破裂,邻居证实,他们经常吵架,闹过多次离婚。 云女士的家是一个靠街的小院子,一间小屋墙上写着房屋租赁信息,院门紧闭,门前的水泥地上有一双童鞋,包斩拍照取证后,画龙打算翻墙而入把门打开,墙头上落了雪,画龙站在上面,却始终没有跳下去。 包斩在下面问道:怎么了? 画龙说:拿相机来。 雪已经停了,院里的雪地上有一行清晰的小鞋印,警方在屋里发现了云女士丈夫的尸体。法医验尸鉴定结果显示,这个男人服毒而亡,在卫生间里有洗过的血衣,还有一把电锯,勘验结果证实,云女士就是在这里被害,现场没有打斗痕迹,男人很像是畏罪自杀。 云女士的卧室里,有着保存完好的童车,还有小孩的衣服和鞋子,看来这个女人始终不能接受丧子的事实,衣服和鞋子很新,应该是新买的,从未穿过。 画龙指着一个空的鞋盒子说:门口的那双鞋应该就是放在这个盒子里的。 包斩的目光环视房子,看着窗外雪地上的脚印说道:这是谋杀,凶手伪装过现场。 画龙说:如果不是自杀,难道凶手是一个小孩,院里雪地上的那行小脚印是谁留下的?苏眉突然说:云女士的孩子,如果没死,现在有六岁了吧? 第二部 第二十三章 雪地足迹 落雪的小院,低矮的院墙,墙角放着一个缸,缸里栽种的夹竹桃被大雪压弯到地面。院门口扯上了警戒线,很多邻居和路人围在门口,一个警察高声喊道:谁去通知这户人家的亲戚,有认识的吗? 特案组看着院里雪地上的那行足迹,他们在等待市局足迹鉴定专家的到来。 包斩说:凶手不是鸟,不会飞,只要留下了足迹,就跑不了了。 画龙说:我不相信这行鞋印是一个孩子留下的。 苏眉说:可是,这分明就是一双童鞋踩出来的脚印,大脚穿小鞋也不可能,那鞋子我都穿不进去。 一个鞋印包含着一个人的所有信息。 性别、身高、体重、年龄、走路特点、有无残疾、鞋的质地、产地、新旧程度、到过哪些地方……在刑事侦查中,都可以根据鞋印来做出科学的判断。 市局领导和梁教授驱车前来,足迹鉴定专家还带了一批实习警员来现场观摩学习,小院里热闹起来,大家沿着墙边小心翼翼的走,不去破坏院里的鞋印,在走廊上站成一排,饶有兴趣的看足迹鉴定专家怎样提取雪中的鞋印。 以前,警方刑侦设备简陋,泥地上的鞋印多用石膏提取,雪地足迹只能拍照取证,然后眼睁睁的看着犯罪嫌疑人留下的足迹慢慢消失。 足迹鉴定专家先是看了看那双鞋,然后,他抓起一把雪,握成一团,揉碎了扔掉,接着又弯下腰用肉眼观察一枚鞋印,最后,他拿出一个放大镜,走到院子中间的一枚清晰鞋印前,跪了下来。 实习警员们小声窃笑,过了一会,足迹鉴定专家说了一句话,现场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足迹鉴定专家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说:这不可能,我从没见过这样奇怪的鞋印。 梁教授问道:怎么奇怪了? 足迹鉴定专家说:这不是人的鞋印…… 大家面面相觑,一个实习警员惊呼道,难道是个小鬼? 他的脑子里闪现出一个恐怖的画面:午夜时分,院里空无一人,雪地上赫然出现一个脚印,有什么东西踩在了上面,清晰的足迹蜿蜒向前……一个面色惨白的男孩走进墙中,猛的转过身,露出一张毫无血色的脸,慢慢地消失了。 包斩问道:这行脚印,是不是以后退的方式向前走? 足迹鉴定专家摇头否认。 画龙说:难道是倒穿鞋,左脚穿右脚的鞋? 足迹鉴定专家说,也不是,我需要仪器鉴定一下。 足迹鉴定专家拿出一个立体足迹激光扫描采集分析仪,这种仪器能够快速、准确、无损地提取现场立体足迹。利用现代激光扫描三位测量和计算机技术,实现了对现场立体足迹原始形态的数字化采集、存储和传输,直接记录并显示足迹各部位的三维数据。 苏眉用电脑动画将采集到的数据进行现场还原,动画中可以看到一排鞋印是如何踩在雪地上的,只是鞋印上面并没有人。 一个实习警员问道:这个人应该是什么样的? 足迹鉴定专家说:根据步长数据来看,鞋印不符合成年人的落足特征、支撑特征、起足特征,踩出这双鞋印的应该是个孩子。 苏眉说:他们的孩子已经死了,这户人家没有孩子。 足迹鉴定专家说:我感到难以理解的是——这个孩子很奇怪,鞋印长-放余量-内外差+痕迹差×系数=身高,孩子的身高1米6,体重足足有80斤。 画龙说:确实难以置信,一个六岁的儿童,身高1米6,体重80斤,这孩子也太恐怖了。 梁教授说:也许不是孩子,而是一个女人,一个裹脚的老太太,三寸金莲完全可以穿进这双童鞋,还有一种可能,在场诸位谁能回答,假设你是凶手,你会如何离开这个院子。 凶手杀人后,离开现场,必然要在院子雪地上留下足迹。 应该怎样伪装呢? 唯一的答案就是:凶手留下别人的足迹,来迷惑警方。 在场实习警员都想不出来,包斩说,凶手留下了孩子的足迹,体重和身高说明凶手可能是一个女人,她倒立着,用手穿鞋,离开这个院子。 梁教授说:没错,美国推理小说家卡尔写过一篇经典的侦破推理小说,《天空中的足迹》,一个异想天开的诡计,一场手脚倒置的不可能犯罪,也为卡尔获得了“密室之王”的美誉。 包斩不好意思的说:这篇,我倒是拜读过,应该感谢卡尔给我的启发。 梁教授对实习警员说:刑侦推理,就是一种逻辑想象力。这小院之外才是最大的犯罪现场。再给你们出两个关于脚印的小谜语,看看谁能解答,包斩就不用回答了。一个孤寡老人死在院里,老人被锐器从口部刺入,周围没有凶器,只有老人自己的脚印,谁是凶手? 足迹鉴定专家指了指屋檐下的冰锥。 梁教授点了点头说:再出一个有难度的,这是一个真实的案例。 一个伐木女工裸体死在雪地上,她的左胳膊被砍了下来,血迹在一棵倒下的枯树上,斧子扔在附近,失去的胳膊不翼而飞,雪地中有很多树,上面有缆车线,地上只有伐木女工自己的脚印。脚印延伸了几百米,可以判断出,女工的胳膊被砍下后,她曾在雪地中行走,脱掉的衣物散落在这几百米的雪地上。尸检发现,裸身女尸体内有丈夫的精液……半年后,案发现场附近一个野味餐馆的学徒因涉嫌强奸老板娘被逮捕,警方发现学徒手上戴着的正是伐木女工丢失的金戒指。 请问,谁是凶手?凶手是怎样做到的? 实习警员议论纷纷,没有一个人能回答上来,包斩思索半天,也想不出答案。梁教授容许大家慢慢想,接下来,实习警员协助特案组深入勘验现场,这个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件物品,都要仔细勘察,找到凶手遗留下的痕迹。 云女士丈夫服毒前喝过水,水杯上只有他自己的指纹。 垃圾篓里发现了空的洁厕剂瓶子,电脑桌上放着一个Zippo打火机,这种打火机需要专用的油,一个实习警员在床下找到了一个空的Zippo燃油铁罐。云女士的脸部被烧毁,应该就是使用的这种燃油。床铺平整,显然被整理过,包斩用镊子把一个刷子上的毛发提取出来。 只需要用放大镜就可以分辨出,刷子上面有四种头发。 这说明,有四个人曾经睡在一张床上。 除了死者夫妇二人之外,另外两个人是谁? 梁教授说:小眉,检查一下他们的电脑。 苏眉活动了一下手腕说,在你们眼中,这是一台电脑,在我看来,这是一块海绵。我要把这海绵里的水全部挤出来,一滴不剩。 死者夫妇的电脑中发现了很多令人膛目结舌的信息,他们加入了一个夫妻交换俱乐部。这个俱乐部有自己的论坛和QQ群,按地域划分为多个板块。死者夫妇所在的这个城市,VIP成员有十几人。 苏眉潜入了死者夫妇所在的QQ群,群主正在商议周末聚会的事情,苏眉没有说话也没有提供照片,很快就被踢了出来。梁教授让苏眉不要轻举妄动,凶手可能就隐藏在这个QQ群里。 包斩说:不如趁他们聚会的时候,一网打尽。 苏眉赞同包斩的主意,她提议说:我们可以冒充夫妻,混入这个俱乐部,参加聚会。 梁教授说:凶手刚杀了人,不一定参加这个聚会,但可以排除其他嫌疑人,缩小范围。 距离周末聚会还有几天,群内成员对这场换妻聚会都很期待,群主说报名的已有五对夫妻,再加上新来的两对,一共十四人,淫乱大混战,机会难得,鼓励其余夫妻共同加入。 群主网名叫做心灵之约,群主的老婆也是群管理员,叫做红袖夫人。 画龙在群里叫战龙武士,苏眉叫媚佳人,包斩的网名叫做包子。 女法医在群里非常兴奋活跃,她给自己取了个妖艳娇嫩的名字:小软妹。 第二部 第二十四章 群魔乱舞 1980年,年轻人穿牛仔裤需要勇气。 1990年,中小学的课桌上大都有一条三八线,男女生之间不可逾越,否则视为流氓。 2000年,情人节期间的鲜花店生意兴隆,玫瑰的消费群体是夫妻是恋人还是婚外恋者? 我们对性的认识大多来自脏话和黄色笑话,从什么时候开始,传统美德渐渐受到了挑战,一个又一个新的词汇令我们目不暇接,二奶和小三已经司空见惯,同志和拉拉也不在神秘朦胧。年下攻,CD受,大叔控,腹黑虐……这些词汇,也许有的人不懂,但是已经悄然出现,每一种都带有无法视而不见的新时代色彩。 特案组召开案情发布会时,大家对换妻现象展开了热烈的讨论,很多民警孤陋寡闻,认为这种事情匪夷所思,苏眉百度搜索“夫妻家庭交友”,搜索结果600多万,其中不乏有大型夫妻交友网站,排列首位的是一个叫“幸福嘉园”的网站,人气极旺,会员众多,这些都能间接说明夫妻交友群体的庞大。 梁教授说:在日本,换妻交友俱乐部很多,韩国,将换偶称为“蝴蝶俱乐部”,欧美国家就更多了,有很多合法的换妻中介服务公司。 一个老警察说:老外怎么玩和咱们无关,在咱们国家,这就是一种变态,抓住后就按照聚众淫乱罪判刑。 女法医说:我觉得,这是道德层面上的问题。 老警察反驳道:一夫一妻制就不要了吗,婚姻还有什么意义? 女法医说:换妻不等于犯重婚罪。有些法律条文明显不合时宜,唱歌的那个歌星叫什么来着,看黄色录像就被判刑四年,上哪说理去。那是80年代的事,情有可原,前段时间呢,夫妻俩看毛片,也被抓了,还有艳照门事件,警方声称,‘下载传播400张淫秽图片就是违法,构成犯罪’,我觉得…… 市局领导说:先别讨论这个,咱们现在决定打入换妻聚会组织内部,抓住真凶,这个是当务之急。 女法医说:等我把话说完,我觉得,只要双方自愿,不以牟利为目的,不涉及金钱交易,不影响和伤害他人,别人可以进行道德指责但不能进行法律审判。我的身体我做主。 老警察被抢白的面红耳赤,他问道:夫妻感情呢,还有你们年轻人常说的爱情,相爱的人不会把对方交换出去。 女法医说:夫妻间有感情,没爱情,即使有爱情也会转化为亲情。婚姻是平平淡淡似水流年。我是离过婚的人,我知道,婚姻的维持靠的是子女、财产、责任和得过且过的生活态度。半年做一次爱,八百年接一次吻,无性婚姻的夫妻太多了。我宁可换妻,不,换夫,我也不要这样的无性婚姻。 市局领导劝道:好了好了,别吵了,谈谈案情吧。 包斩说:凶手为两个人,应该就是这些成员中的一对夫妻,他们和死者夫妇进行过换妻游戏。 苏眉说:我查询过群聊天记录,他们那个群,进进出出的夫妻很多,死者夫妇的聊天记录中没有发现异常情况,想必是那对凶手夫妻将死者夫妻从好友名单中删除掉了。 画龙说:抓住他们,一审问,这案子也就结了,今天周末,我们应该去参加换妻了,走吧,准备一下,老婆。 苏眉瞪了画龙一眼,说道,你休想占我便宜,记住了,是我换你,拿你和别人交换,早知道,就让小包扮我老公了,小包多老实啊。 特案组脱下了警服,开始乔装打扮,警方为他们每人配备了针孔摄像机,车上也安装有定位系统。包斩、画龙、苏眉、女法医四人秘密拍摄下换妻聚会取得证据之后,用手机通知外围警察,里应外合,实施抓捕,将其一网打尽。 画龙穿一身黑色休闲西装,敞着胸怀,没有任何时尚元素,但白色衬衣尽显结实的肌肉轮廓,脸上的沧桑就是成熟男人独特的魅力,一身铮铮铁骨和永不低头的野性精神,只需要漫不经心的一瞥就能迷倒少女。 包斩换上了一身冬季交警制服,他冒充的是一个公务员,找不到合适的衣服,也许,警服最适合他。他有些腼腆,内向,其貌不扬,吃苦耐劳的经历使他养成了坚强忍耐的性格。 画龙和包斩等了很久,苏眉和女法医还是没有化妆完毕,看来,这两个女人打算盛装出席换妻派对。 正等待的不耐烦的时候,一个贵妇人出现了。女法医将自己装扮成了优雅、恬静、举止端庄的贵妇形象,一件皮草大衣,看上去像是暴发户,但一条白色驼绒披肩突出了亮丽的质感,衬托出雍容华贵的气质,宛如冬日里的一抹温情,风情款款地走来。她手指上戴着一个硕大的戒指,仅此一枚,别无其它首饰,点缀成高贵璀璨的色彩。手上拎着的是搭Hermes的铂金包,古典的酒红色,激活男人的双重视觉亮点。 贵妇人转了一个圈,问道,怎么样。 画龙翘起大拇指,包斩笑呵呵的说,谁也看不出你是一个法医。 贵妇人对包斩说:你这身打扮,不太配我,你就和他们说,你刚下班,知道不。 苏眉出现了,大家眼前一亮,好一个绝色佳人! 苏眉穿一件黑色皮质风衣,长发飘扬,流畅而华丽的线条,令身体的美无言地展示。神秘的黑色适合性感含蓄的女性,过膝的高跟长靴塑造出高挑的身材,蝴蝶结装饰腰带,把小蛮腰完美的展现了出来,即使背后,也风情无限。黑色丝袜,性感撩人,每走一步都释放万种柔情,丝袜让腿显得纤细完美,还可以令男人引发深度呼吸,衣摆处,纤细的美腿曲线使人遐想迷醉。苏眉没戴首饰,只涂了淡淡的唇彩,一个女人最美的珠宝就是她的微笑。 画龙说:你不冷啊,大冬天还穿丝袜。 苏眉说:老土,你和我真不太相配,不过,现在换人也来不及了,走。 苏眉挽着女法医的胳膊笑着走向市局门前,站在车旁等待画龙和包斩来替她们开车门,五辆警车坐满了荷枪实弹的警察,也停在门前准备一起出发,画龙打开车门,对包斩抱怨道:说不定以后的社会,还真的流行换夫。 画龙开车,后面的警车保持距离,一路跟随。 换妻聚会是在郊外湖边的一栋观景别墅,地点也是组织者临时通知,外围警察在周边附近进行了秘密布控,参加聚会的特案组成员拍摄下换妻录像后,就会通知外围警察实施抓捕。 换妻聚会已经开始。 这几天,包斩、画龙、苏眉、女法医四人在群里已经和他们混熟了,群主隔着铁门确认了一下四人的身份,就让他们进去了,随即挂上了一把大锁。 群主警惕的问道:你们四个开一辆车来的? 女法医回答:其实,我们以前交换过几次了,都是熟人,这次就一起来了。 群主意味深长的说:哦……大家玩的尽兴一些,他们已经开始了。 四人心情都有些紧张和激动,他们马上要目睹的该是一副多么淫乱的春宫场面。 推门进入客厅,真皮沙发上,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正抱着一个中年美妇,女法医走过他们身边时,用手在小伙子屁股上拍了一下,说道,坏家伙。 小伙子转过头,莞尔一笑,伸出剪刀手说,耶,她已经三次了,换你,怎么样? 女法医笑着说,我可不习惯沙发,我去卧室看看。 苏眉上楼,包斩去浴室,画龙去书房,他们的任务是用隐藏的针孔摄像机拍下这些淫乱的场面,然后通知外围的警察一起实施抓捕。 画龙大喝一声,都别动,警察! 埋伏在外围的警察也翻墙而入,画龙和包斩迅速控制住客厅里的男女,警察上楼,将这栋别墅里的其他夫妻陆续制服逮捕。 清点人数时,警方发现——女法医不见了。 第二部 第二十五章 交换玩偶 这次换妻聚会,有五对夫妻参加,加上画龙、包斩、苏眉和女法医,一共有十四人。警方突袭抓捕,发现少了一对夫妻,女法医也不见踪影。画龙和包斩找遍了整栋别墅也没有找到这三个人。当地警方很担心女法医的安危,画龙却说,她平时和尸体打交道,又是离异的饥渴少妇,应该是去哪里享受了,大家仔细找找吧。 楼下大厅,群主和低调男子双手反铐,蹲在地上,苏眉挨个的抽他们耳光,一边打一边骂:我让你非礼我……我让你强奸我……你,还撕我袜子,脱我靴子。 群主反驳道,怎么能说是强奸呢,咱们是在换妻,再说,我也没进入啊。 小伙子对旁边站着的老警察说:叔,我们是自愿的,先让我们穿上衣服吧。 中年美妇捂着脸哭道:呜呜,这次,把脸丢尽了。 包斩和画龙走进卧室,卧室里没人,但是通往阳台的门开着,大家站在阳台上,隐隐约约听到呻吟声,顺着台阶走下阳台,循声而去,外面是一座花园,月朗风清,百花凋谢,白雪覆盖着枯叶,园里只有一株梅树红花盛开。 他们一抬头,惊呆了,眼前的一幕是他们平生见过的最高难度的做爱方式!梅树上有三个人,法医肆无忌惮的大叫着,一对夫妻正在为她服务。 事后,画龙问女法医:你太会玩了,不冷吗? 女法医淡淡的回答:很热。 老警察要按照聚众淫乱罪制裁这些男女,女法医的意思是治安处罚一下就行了,她对老警察说:我也参加了,要判刑的话,算我一个,你看着办吧。 特案组对这五对夫妇进行了审讯,他们都没有和死者夫妇进行过交换,梁教授把那盲人诊所的老头叫来,辨认他们的声音,盲人老头表示这些人中没有杀害盲女的凶手。案情陷入僵局,群主提供了一条重要的消息,他说,有一对律师夫妇是死者夫妇介绍到群里的,因为没有提供身份验证,后来把他们从群里踢了出去。 梁教授:律师,你确认吗? 群主回答:肯定是,我们咨询过不少法律问题,那对夫妇都能做出专业的解释。 梁教授要求警方对全市的律师事务所进行排查,重点排查夫妻二人都是律师,患有腰间盘突出曾去盲人诊所按摩过的律师,列出嫌疑人名单。当地警方出动了所有警力,大家情绪高涨,意识到此案即将侦破,立功的机会到了。 苏眉抢先一步找到了犯罪嫌疑人,她从换妻QQ群的消息管理器中查询到了律师夫妇的QQ号码,通过IP定位,快捷迅速的锁定了律师夫妇的家庭地址。在电信系统搜索该地址又获得了律师夫妇的家庭电话,真实姓名,进一步掌握了他们的手机号码。 警方只需知道一个人的手机号码,就能找到这个人,追踪定位精度能缩小到几米。 律师夫妇家中无人,他们正在该市下辖的一个县城法院为当事人进行辩护,律师长期从事诉讼活动,有着常人所不具有的办案经验和应变能力,画龙给这对律师夫妇戴上手铐的时候,俩人都一言不发,没有做出异常举动。 律师丈夫高大魁梧,像个屠夫,律师妻子身材娇小,像个小女孩。 审讯进行的异常艰难,接连几天,律师夫妇都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特案组和审讯专家轮番上阵,打疲劳战和车轮战,都没有撬开他们的嘴。 DNA检测结果证实,死者夫妇床上发现的头发和律师夫妇相吻合。 律师夫妇坦承参加了换妻,但对杀人概不承认。 梁教授打开了语言识别分析仪,令律师丈夫说两个字:拖地。然后将录音播放给盲人老头听,盲人老头听觉敏锐,当场表示,这个人就是凶手,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凶手的声音。 审讯专家使用了诱供,对律师妻子诈称:你老公已经全部交待了,你是打算顽固到底,还是争取一个积极的态度,你是律师,应该知道态度非常重要,决定着死刑和死缓,你以前练过舞蹈吧,还有瑜伽,双手撑地身体倒立走过一个下雪的院子,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律师妻子听到“双手撑地”,精神崩溃了,她并不想戴罪立功,知道自己死罪难逃,她感到绝望的是丈夫出卖了她。警方从律师妻子身上找到了突破口,最终俩人交待了犯罪事实。 我们的婚姻是什么样的呢? 婚姻是一条船,离岸很远,离码头更远。 拧紧的水龙头还会滴水,沉默的人也有话要说。我们来听听那死去的云女士会对我们说些什么吧,正如她对邻居所抱怨的那样,她在情感论坛所写下的那样,大多数人的婚姻,都不是爱的港湾。 婚前,想到的是甘甜的甜,婚后,尝到的是辛酸的酸。 云女士和丈夫把双人床和梳妆台放在卧室,把锅碗瓢盆油盐酱醋放进厨房,把婚纱照挂在墙上,然后结婚了,他们开始无休无止的吵架,互相指责和伤害,摔碎了生活的盆盆罐罐,甜蜜的生活其实是在两次吵架的间隙之间。 有必要让未婚的男女了解一下婚姻是个什么玩意儿。 婚姻的真相就是——我们拥抱,但不接吻,睡在一起,但不做爱。 云女士和丈夫在公园的爱墙前相识,那面红墙下每天都聚集着一些想找对象的男女。 云女士其实是个很传统的女人,她这一生只做过两件出格的事,一,她参加了换妻;二,这个穿白色羽绒服的女人换妻前将自己的头发染成了酒红色。 云女士恪守着新婚之夜才能把身子交给丈夫的传统美德,洞房花烛夜,丈夫对她说了一句这个世界上最虚伪的话:我只进去一点点…… 她对丈夫说了一句很伤男人自尊的话:你进去啦? 云女士对四婶子家的堂妹说:他妈的,婚前验货,很有必要,结婚那天,才发现是根香烟,就晚了。 丈夫常常恼羞成怒,这个在野外进行测量工作的男人尽管阴茎短小,但是脾气很大,有时云雨完毕之后,云女士讥讽几句,丈夫就会把电视机,电脑都砸了。云女士耐着性子逼他吃一些激素药品,还去庙里烧香求子,后来他们如愿以偿有了一个孩子。夫妻关系的纽带就是孩子,离婚最大的障碍也是孩子。孩子不幸夭折,云女士的精神就有点不正常了,她无法接受这个悲痛的事实,她晃动空空的摇篮,她去买奶粉和书包,她觉得自己的孩子还活着。 八点,她看着阳光照到院里夹竹桃的花瓣上,枝叶摇曳,树影斑驳。 九点,她看着一只猫从院墙上走过,墙壁砖缝中开着星星点点的小花朵。 十点,她一直看着窗外,没有起床。 那段时间她爱上了十字绣,每当性欲来临的时候,她就绣一个钟表,绣“家和万事兴”,绣小猫滚线球。那个钟表图案的十字绣装裱好之后,挂到了墙上,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时针和分针永远指向上午十点。 她的时间,停止不动,今天重复着昨天,昨天重复着前天,生活是一潭死水。 其实,她的心并不孤独,只是她的身体很寂寞。 丈夫始终无法让她再次怀孕,在医院里检测出了男性不育症,婚姻进入七年之痒。 丈夫说,婚后第一年,做爱当饭,第二年,爱干不干,第三年,打死不干。 丈夫甩下这句话,就去了东北林场,一去就是几年。 那年夏天,她家的菜板上长出了一朵毒蘑菇。 马桶垫,好久都没有掀起来了。这是很让女人伤感的一件事。 云女士做房屋租赁中介,有大量的时间坐在电脑前,她在网络上偶然了解到换妻这种现象,她想到的并不是换妻,而是借种。丈夫回来后,她隐瞒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只是表示出对换妻很好奇。他们在视频里看到一对不露脸的夫妻进行表演,看完后,丈夫欲火高涨,将她压在身下,一边抽插一边问道:下次,咱们也让他们看着吧。 云女士说道:别人的老婆好吗,漂亮吗? 丈夫说:漂亮,家花没有野花香呐,说实话,你想让那个男人干你吗。 云女士呻吟道:再找个人一块吧,别停……你怎么又停下了? 一个月后,他们知道了那是一对律师夫妇,对方也知道了他们的身份。 又过了一个月,他们在视频里看到了那对律师夫妇的脸。 三个月过去了,两对夫妻已经很熟悉了,他们决定进行换妻。 云女士夫妇是第一次,律师夫妇以前进行过一次不成功的交换,有点经验,所以换妻地点定在律师夫妇的家里进行。他们在一个停车场见面,律师夫妇开车来接,见面的感觉就像久别重逢的挚友,毕竟这两对夫妇在网上已经很熟识了。 律师开车,云女士坐在副驾驶位置,云女士丈夫和律师妻子坐在后排。 按照事先约好的那样,大家先去一个旅游景点游玩,如果合适,晚上就去律师夫妇家里过夜。两对夫妇一路上谈笑风生,见面时的一丝尴尬烟消云散。律师很自然的把手放在云女士肩上,云女士扭捏了一下也就顺从了。坐在后排的云女士丈夫,看见眼前的一幕,大着胆子用手背磨蹭了一下律师妻子的腿,律师妻子低下头,脸红了。 律师从后车镜里看到,笑着对云女士轻轻说,你丈夫摸我老婆呢。 云女士丈夫说,你也摸我老婆吧,哈哈,归你啦。 两个女人娇羞无限,车里春意融融。 爬山时,两对夫妻进行了互换,律师拉着云女士的手,云女士丈夫挽着律师妻子的胳膊,外人看来,他们就像是真正的恩爱夫妻。在一处山坡上,两个男人,彼此搂着对方的伴侣,一边观赏风景一边观赏对方的妻子。律师妻子小鸟依人柔顺的投入了云女士丈夫的怀抱,云女士和律师也拥吻起来。 当天晚上,他们就发生了换妻关系。 此后,他们在云女士的家里又进行了几次交换,后来竟然发展到交换同居的亲密程度。云女士去律师家里过夜,律师妻子和云女士丈夫住在一起。有时,这种交换居住会长达几天。 律师夫妇有一个六岁的孩子,平时跟爷爷奶奶住在老家,放寒假后,就接了回来。换偶游戏被迫中止,云女士很喜欢这个孩子,又抱又亲,常常买了小孩的鞋子和衣服给律师夫妇送去。律师夫妇发现云女士喜欢孩子竟然到了令人恐怖的地步——她给孩子起了个新名字。后来知道,这是她死去孩子的名字。律师夫妇觉得云女士精神有点不正常,退回了她送的衣服和鞋子,打算断绝来往,然而云女士却怀孕了。律师夫妇发现家里的安全套,都被针扎破了。云女士丈夫有不育症,很显然,云女士肚里的孩子就是律师的。 律师夫妇和云女士丈夫都不能接受这件事,他们劝说云女士堕胎,云女士执意要生下来,甚至留下纸条声称要离家出走。律师夫妇和云女士丈夫商议决定,强行让她吃下堕胎药,在喂药的过程中,云女士拼命挣扎,律师夫妇按着她的手脚,丈夫掐着脖子,掰开嘴巴把药放进去,随手拿起窗台上的一瓶饮料,灌到云女士嘴里…… 那饮料瓶里装的是洁厕剂,洁厕剂最主要的成分是浓度在32%以上的浓盐酸,误服会导致死亡。 律师夫妇和云女士丈夫手忙脚乱的要将云女士送往医院抢救,然而还没出门,云女士就没有了呼吸。尸体渐渐冰冷,三个人面面相觑,束手无策。 云女士丈夫说:怎么办?我不是故意的啊,你们能证明。 律师冷静下来说:过失杀人,也难逃法律制裁,再加上聚众淫乱罪,这下是要进监狱了。 律师妻子说:怎么会这样,咱们的名誉也全毁了。 云女士丈夫说:大概判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