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情说案-20

依然有些受伤的看着她,紧咬着嘴唇,半晌才说,“这件事,你能不能先不要告诉爸爸和擎朗,我,我想生了孩子再告诉他们。”  徐悠悠眼皮狂跳。仿佛看见项爸爸哀怨的自怜以及项擎朗地暴跳如雷,这个消息足以让这两个男人发疯。  她别无选择的点头。虽然事情早晚会公开。可是以依然现在的状况,实在不适合太过激动。  项依然没有如释重负,她担忧的看着徐悠悠。徐悠悠心想,莫非是不相信我?既然这样,何必要告诉我?  她有些不悦,停了一会,问,“你说守言知道这件事?”  “他知道。他知道孩子不是他的。”  “那你们俩……”徐悠悠不知道说什么了。警局里的人天天拿江守言开玩笑。所有人都认为依然一定会嫁给他。  “我们什么都没有。”依然回答的有些僵硬。“他知道我不能和许翰扬结婚,怕我受委屈……他只是同情我。”  徐悠悠有些不知所措。她从不知道江守言是这么好的人,所有女人梦想中地好男人。不管你做错了什么,他都会在原地等着你。多好。  她忽然想起刚才在巧克力店门口地秃顶男人……照依然说地,不管是许家的人还是梁家的人,都希望从依然手里抢走这个孩子作为争夺家产的筹码,那么。有谁会在这种时候伤害一个孕妇呢?  她不相信自己会看错。  确实有人,想伤害依然。  依然落寞的转动杯子,慢慢的说,“你,会讨厌我吧?”  徐悠悠不想撒谎,她没有回答,反问道,“姜阳知道你的事?他怎么说?”  “他要我永不放弃!”依然低下头。  是姜阳地风格。  活力四射。阳关普照。永不放弃。  可是不放弃的,是别人的婚姻,别人的爱情。别人的男人……  徐悠悠宁愿她从没听过这个故事……她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早的离开。  +++++++++++++++++++++++++++++++++++=依然去洗手间的功夫,姜阳回来了。  “嗨!”他把钥匙放在桌上,手里拿着一盒巧克力,“看来我们的大厨感冒了,想不想尝尝世上最苦地巧克力?”说着准备打开盒子。  徐悠悠赶快摇头。  她被依然地故事已经弄的苦不堪言。  姜阳耸耸肩膀,“聪明的选择,我刚才吃地差点吐出来。”  “这么快就回来了?今天那边没堵车?”徐悠悠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  “不堵车就不叫利。”姜阳夸张的挑挑眉。  “是啊,”徐悠悠笑,“巧克力他还没吃吧?”  “没有。还好赶得及,我去的时候他不在。”姜阳毫无防备的说,“这个艾文也是的,怎么能把巧克力就放在客厅呢?她又不是不知道那房子西晒!”  “哎……我超级喜欢那个房子……哎,什么时候也可以买一套。”徐悠悠做出羡慕的神色。  “哈哈,让依然给你买嘛,你是她弟妹,有什么好客气的,”姜阳哈哈大笑,“话说回来,我也想在那买套房子,楼下就有游泳池,旁边就是体育馆,健身什么的多方便,顺路还能结识美女,一举两得。”  徐悠悠跟着笑,“是啊,他们家的阳台也很漂亮。”  “那当然了。想当初为了买那盆秋水仙,我陪着依然走遍了全市的花鸟市场!现在脚还疼呢!”姜阳夸张的晃晃大脚丫。  “哈哈。”徐悠悠笑,“我就喜欢楼层高的房子,风景好!”  “对对!从十八层往下看,真有人间地狱的感觉啊……”姜阳感慨的说。  依然从洗手间出来,看他们笑的开心,问,“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悠悠抢着说,“我觉得姜阳对你真好。”  姜阳大笑,“那当然了。我们俩谁跟谁?”他拍着依然肩膀。  依然不客气的把他的手拿掉,“少往你脸上贴金了!悠悠你可别被假象迷惑了……”  徐悠悠知道依然只是开玩笑。  她微笑着看他们斗嘴。  很好。利安路,楼下有游泳池,可以看到体育馆,西晒,十八层,阳台上有秋水仙……  不知怎么,她对依然的话还是有些不相信。在这个故事里,唯一的男主人公许翰扬,依然却没有过多笔墨形容他,她说他能干,聪明,长得不错……听起来像在说一个电影明星,或者有钦慕的成分,可是毫无爱情可言……这有些不正常。  更何况,在家人和情人争夺孩子的时候,许翰扬在哪里?  他是不能还是不想保护依然?  徐悠悠对许翰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当新鲜的“大力水手”出炉,徐悠悠挽着依然的手臂离开,她装作不经意,把那串钥匙放在了自己的皮包里。  毒药 6 老太太的针线筐  悠悠一晚上都在琢磨项依然的话。  许翰扬不可能带依然回家,这么说他们俩在外面有套房子?这还不是第三者?先不论依然的遭遇,至少她一定犯了原则性的错误!可是梁筝对依然的仇视也很明显,她说不定真的会采取什么行动?再加上在巧克力店推依然的秃头男人……徐悠悠觉得于情于理,自己都应该调查清楚这件事。  她匆匆吃过晚饭就带罗敏嘉回家……运用了若干不正当手段(包括半夜的骚扰电话,包括让罗敏嘉学鬼上身……),终于将她叔叔一家人送走了。她和罗敏嘉经常盛情难却被项爸爸拉去尝试新的火锅,不过好在平日里,他们还有自己的空间。  项擎朗最近越看罗敏嘉越不顺眼……这孩子一点没眼色,徐悠悠一个人出去买东西他也不跟,只有他们约会的时候,必定会出现这个尺寸虽小但电量十足的灯泡。  项擎朗有时候都怀疑徐悠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带灯泡出门。  如往常一样,项擎朗送徐悠悠到了门口,来不及说两句悄悄话,罗敏嘉很有礼貌的说,“哥哥再见!”接着用非常不礼貌的态度用力关上门。  项擎朗气的头晕眼花,决定开始思考把罗敏嘉送回雅苑的计划。  “你不是挺喜欢猩猩的吗?”徐悠悠皱眉,想开门解释一下,发现项擎朗已经走了。  “我没说不喜欢。”罗敏嘉蹦到沙发上打开电视。  徐悠悠抢过遥控器,关掉电视。“麻烦你解释一下你刚才的态度。”  罗敏嘉眨巴眨巴眼睛,“我刚才地态度?我说再见了!”  “你也摔门了!”徐悠悠提醒他。  “我摔了吗?”罗敏嘉装的很吃惊,“难道因为我今天吃了菠菜?”他趁徐悠悠不备,又抢过遥控器。  电视里在演韩剧。徐悠悠昨天瞄了两眼,好像有个桥段是,女主角的妹妹很讨厌男主角,经常刁难他,男主于是想方设法讨好这个小妹妹……  徐悠悠冷静的走到电视后面。拔掉电源。  “三个星期不准看电视。”她微笑。  “好吧。”罗敏嘉把遥控器放下。“我可以去电脑上看《欲望都市》。”  徐悠悠脑中警铃大作。  对于罗敏嘉的教育问题。她一向听之任之。罗敏嘉病好以后,罗展鹏送他去学校一阵,他强烈要求参加了跳级考试,通过以后,按道理就可以直接生三年级了。但是罗敏嘉再次强烈要求休学,原因是不愿意和比自己大的孩子一起学习……他的目标是,快速走完普通人的历程。接着在终点看别人匍匐前进。换句话说,他准备休学两年,接着两年后再跳级到六年级,然后继续休学……  项擎朗等人都不赞同这点。罗敏嘉地生长环境再加上他长期高度紧张地神经,大家都觉得他应该在正常地环境里生存,慢慢融合到这个社会。但是对一个IO比如看电视。他除了动画片,什么都看。(他唯一熟识的卡通人物是大力水手。这还是项擎朗大力推荐的。从这个角度来看,项擎朗比他还像个孩子)广告,偶像剧。言情片,战争片,鬼片,包括徐悠悠称之为老太太裹脚布的韩剧。可是他和常人看的角度又不同,在项爸爸为女主人公的遭遇扼腕叹息地时候,罗敏嘉会时不时冒出……她的妆花了;他受伤的不是右手吗?她肯定有外遇……诸如此类又像找茬又像剧透的言论。一板一眼,煞有介事,徐悠悠怀疑他日后真的想向演艺圈发展。  但是无论如何,六岁的孩子看《欲望都市》确实早熟过头,而且过的很多。  徐悠悠还在思考如何对待罗敏嘉的教育问题。罗敏嘉先说话了,“依然姐姐今天哭了。”  “什么?”  “你在厨房做饭地时候,我听到她接了个电话,然后偷偷去厕所哭了。”  徐悠悠瞪大眼睛,“你还学会偷听了?”  “不是。”罗敏嘉回答地坦然,“我天生就会。没学。”  徐悠悠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芶延残喘。真是,被打败了。  “依然姐姐最近心情都不好……电视上说这叫产前忧郁症,你有没有多陪陪她?”罗敏嘉继续说。  “跟你没关系。”徐悠悠黑着脸。  罗敏嘉点点头,“噢。你拿错依然姐姐的钥匙了,我帮你放回去,依然姐姐还夸我能干呢!”  徐悠悠跳起来,“你,你……”  气的说不出话来。  罗敏嘉地眼珠乱转,“看样子你是故意拿错的?”  “……我睡觉去了。晚安。”徐悠悠把遥控器双手奉上,“您慢慢看。”  罗敏嘉眉开眼笑,“好的好的。”  徐悠悠七窍生烟的回了房,发泄似的把皮包甩在床上,依然的钥匙掉了出来。  徐悠悠捡起钥匙,诧异的回头,看到罗敏嘉露在门缝中的小脑袋,“我觉得你有秘密。”他说。  “谁都有秘密。”徐悠悠把钥匙放回包里,笑的奸诈,“你不想你的秘密被人知道,就最好闭嘴。”  罗敏嘉的脸掉下来,气呼呼的关上门走了。  徐悠悠心情马上大好……罗敏嘉的秘密。哈哈。这个孩子吃过一阵中药后,梦游的情况大有改善,但是非常不幸,取而代之的是尿床……罗敏嘉继承了他父亲爱面子的本性(希望没有他父亲那么离谱),对这件事讳之莫深。目前这个阶段,徐悠悠还可以当它是个杀手锏。  徐悠悠要睡觉的时候,接到项擎朗的电话。不出她的意料,项擎朗又生气又是哀怨,像小孩一样哼哼唧唧,徐悠悠哄了半天,才让他安心道了晚安。  这真是,身边突然多了个不像孩子的孩子,以及不像大人的大人,徐悠悠觉得人生从没如此丰富过。  她仔细想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忽然觉得原来不当警察,生活会更累……没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没有了工作至上的借口,生活变成老***针线筐,杂乱琐碎……  她没有告诉项擎朗,依然的事,即便要说,也不应该由她开口。  毒药 7 夜探  早……“稚嫩的童声响起。  徐悠悠的手扶在门把手上,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大半夜的,人吓人可是要吓死人的。  罗敏嘉打开灯,看见徐悠悠鬼鬼樂樂的站在门边,“姐姐要出门吗?”他笑眯眯的说。  “嗯嗯。”徐悠悠胡乱的回答,“你快睡觉吧,我出去见个朋友。”  “好。”罗敏嘉乖巧的点头,“我给猩猩打电话,让他陪你。你一个女孩子很危险的。”他亮出左手的电话。  徐悠悠气急败坏,冲过来抢过电话,“为什么不睡觉!”  罗敏嘉脸一红,“那个……姐姐不也没睡吗?”  徐悠悠满腹疑窦,抬眼看看罗敏嘉的房间,忽然发现她的小熊闹钟放在他的床头……楞了半天,徐悠悠才说,“你为了不尿床,给自己上闹钟?”  罗敏嘉脸更红了,“你,你别管!”他恶狠狠的说,“你要不告诉我你干什么去,我就告诉猩猩你出轨!”  “那我就告诉猩猩你尿床!”  “那我就告诉猩猩你让我装鬼吓你叔叔!”  “那我就告诉猩猩你看韩剧看哭了!”  “那我就告诉猩猩你为了不去吃火锅,装病!”  “我那不是装的!”徐悠悠怒。  “不是装的,是自己偷偷吃泻药!”罗敏嘉吐出舌头,挤眉弄眼。  徐悠悠恼羞成怒,把手里的皮包扔在沙发上,“算你狠!我不出去了!”  罗敏嘉满意了。“姐姐晚安。”  徐悠悠气呼呼的坐在沙发上,看看墙上地表,凌晨一点零五。  她要赶在明天一早依然发现以前把钥匙送回去,可是罗敏嘉这样。难道计划要被迫中断了?  报纸上好像说过,许翰扬是个标准好男人,从不在外面过夜……按道理这是多么好的机会,趁着夜深人静,刚好可以调查一下项依然说的是真是假……那房子里一定有很多线索。  罗敏嘉从厕所出来,“姐姐你睡不着啊?我陪你……”  徐悠悠没等他说话,“你陪我出去吧!”  “啊?”  “我,我出去有点事。你要睡不着跟我一起去吧。”徐悠悠自暴自弃的想,反正装鬼罗敏嘉都干过,望风地事应该是小意思了。  “其实我挺困的……”罗敏嘉马上抓住机会,“我还是个小孩,需要充足的睡眠时间……”  徐悠悠咬着牙。“说!”  “猩猩说我会长蛀牙,把我的巧克力没收了。”罗敏嘉眼巴巴的看着徐悠悠。  “明天我给你要回来!”徐悠悠觉得眼角都湿润了……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彻底断了她生孩子的念想!魔鬼啊!  ~~~~~~~~~~~~~~~~~于是到了能看到体育馆的利安路,找到楼下就是游泳池的“黄金屋”住宅小区。徐悠悠在这个小区办过案,知道客厅会西晒地是D,F幢。  一幢十八层楼。每层八户。  徐悠悠开动脑筋……这么黑的天估计是找不到什么秋水仙了。  不幸中的万幸,这房子建成差不多十年了。小区大门口有个没什么用的保安。睡的早起地晚,摆了个空架子吓唬人而已。大铁门上有铁链子拴着。仅够一人进出。每幢房子楼下都有个电子锁。徐悠悠拿出项依然的钥匙,挨个试过去,终于打开了F幢地大门。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她给自己打气。  “你做贼为什么不戴手套?”罗敏嘉好奇的问。  徐悠悠瞪他一眼话。  坐电梯到了十八层。  “我都没化妆。”罗敏嘉遗憾地说,“今天要吓谁?”  “你能不能闭嘴!”徐悠悠拍他的头。  八分之一地机会,要是猜错了,不小心被人当小偷抓起来……那,那也太难看了!她现在可是高度紧张。  —中国人地传统,几乎每家每户的门口都会在过年地时候贴上春联和福字,徐悠悠转了一圈,发现只有1804门上干干净净。  应该就是这里。徐悠悠忽然觉得心酸……这里对依然还有许翰扬来说,等同与一个固定的旅馆,是吗?  为了保险期间,她深呼吸,按响了门铃。  “你应该捂住耳朵。”罗敏嘉好心提醒。徐悠悠半天才明白他说的是掩耳盗铃的意思。  “你再不闭嘴我回去了!”她恐吓他。知道他的好奇心也超级旺盛。  罗敏嘉捂住嘴,坚定的点头。  如她所料,没有人应门。  徐悠悠拿钥匙挨个试了一遍,咔哒一声,门开了。  罗敏嘉兴奋的要往里冲,徐悠悠提着他的衣领拽住,“你在这给我望风。”  她不能让罗敏嘉知道依然的事,虽然这个孩子成熟的让人害怕。  “你不让我进,我就……”  “如果你要进去,那我们现在就回家。”  罗敏嘉眼珠一转,“那好吧,我在这等你,你快点出来。”  徐悠悠知道他心里打的鬼主意,一进门就把门锁上了。罗敏嘉在门口不甘心的轻声拍了两下,见徐悠悠没反应,只好愤愤的等在门口。  徐悠悠关上门的瞬间,忽然有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因为,她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  整个人如坠冰窖,她的手微微颤抖的打开手电筒。  这是普通的两居室,客厅很大,两间卧室都轻掩着门,房内的摆设都很简单,看不出有女主人出入过的痕迹,非常男性化。  徐悠悠咽了口水,顺着手电微弱的灯光走进去。客厅中央铺着乳白色的羊绒地毯,靠墙的位置放着一大排书架和一张办公桌,房间四角都有绿色植物,没有电脑没有电视机,这房子既不像家也不像办公室。  两间卧室布置的几乎一模一样,都是一张偌大的床,整体衣柜和几张舒适的靠椅,唯一的区别是一间以紫色调为主,一间以米色调为主。  血腥味源源不断的传来,徐悠悠觉得头上开始冒汗。  客厅没有,卧室没有,厨房没有……徐悠悠的眼睛死死盯着客厅右手边的洗手间。她发现自己没有勇气再多走一步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罗敏嘉开始着急,他一会儿轻轻拍怕门,一会学小猫喵喵叫……正在他考虑是否打电话向猩猩求助的时候,徐悠悠打开了房门。  “这么长时间,你偷了点什么……”罗敏嘉说不出话了。徐悠悠脸色惨白的不像话,她怎么了?  罗敏嘉没来得及问,徐悠悠拿出纸巾,仔细擦擦门里门外的把手,然后拉着罗敏嘉不由分手的就走。  死人了。  很多血。  在浴缸里。  一个男人。  许翰扬。  毒药 8 现场  擎朗被电话惊醒的时候,是深夜两点三十五。  他强打起精神穿好衣服,去了案发地……“黄金屋”小区。  江守言比他早几分钟到,他看起来很没精神,心神恍惚的样子。  “什么情况?”项擎朗问。  “哦。”江守言低头看看记事本,“一点四十八分110到匿名的报警电话,号码是这个小区楼下的投币电话打出来的,举报者的声音很低,可能用东西捂住了话筒,听不出男女。大概十分钟以后,附近的巡警上来查看,发现了死者……法医刚刚到。”  项擎朗转头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他的头微微发疼……魏自超参加全国的一个法医研讨会去了外地,接替他的是个名叫安静而实际上从没安静过的年轻法医,项擎朗从没见过比安静话多的男人。  “那个……死者是许翰扬。”江守言低着头。  “哪个?”项擎朗吃惊的说,“锦尚集团的许翰扬?”  “嗯。”  “你怎么知道?有身份证明?”项擎朗想确定清楚。  “身份证和驾照都在西装口袋……”江守言摸摸脖子,“是安静先发现的,他看见死者的脸就认出来了。”  “死因是什么?”  安静从洗手间探出头,“阿朗,你来了?等等我哦,马上就好。容易的很,哎……不要动我的东西,那个谁谁谁,去搜集指纹。你不要走来走去干扰我好不好?还有你,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项擎朗拍着额头,“老魏什么时候回来?”  “还有两个星期吧。”江守言像刚回过神,打了个激灵说。  “你怎么了?”项擎朗奇怪的说。“不舒服?”  “不是。”江守言勉强挤出个笑容,“没睡好。”  项擎朗拍拍他的肩膀,大步进了房间。  浴室里,死者已经被抬出浴缸,安放在地上。他全身赤裸,胸口靠近心脏地位置有小孩拳头大小的血洞……  浴缸靠近脚的位置有个塑料的衣物架,胡乱堆放着死者地衣物。靠近浴缸的地板上散落着香皂,沐浴露等洗浴用品。毛巾都还是干的。  “死因。”项擎朗问。  “哦哦,还不好说,”安静头也不回,“你知道了,在浴室里发现的尸体十有八九是淹死的。剩下10%是摔死的……各种可能都有,我不能放过任何线索。是吗?”  “血是哪来的!”项擎朗忍不住放大音量。  “我猜,应该是胸口……”安静继续喋喋不休,“我以为是刀伤,当然。正常人都会这么觉得,房间里就有刀。随手可得。然后……大量的血迹……”  “死因!到底是什么!”项擎朗最后地耐心被消磨光了。  “枪杀。”安静面无表情的站起来。看项擎朗的眼神非常不满,好像对于项擎朗不理解他的幽默感很生气。  项擎朗顾不上生气了。  枪杀?从现场的情况来看。死者正在洗澡,凶手从外面进来,一枪致命,没有挣扎和打斗地痕迹,这么说来,凶手很可能是经过训练的职业杀手,清楚死者地生活习惯,现场能留下的有用线索看来很少了。  “死亡时间呢?”他问。  “看起来死亡后在浴缸里泡了一段时间,手都泡肿了……还有伤口,已经停止流血,附近的皮肤也开始发白……”安静啧啧低着头看着尸体,“死了一段时间了,空调是个干扰,浴缸的水也是个干扰……”  “到底多久!”项擎朗快疯了。  “下午六点到九点。”安静跳起来,走到门口喊,“那个谁谁谁!”  被叫地警察诧异的指着自己鼻子,“我”对对,就是你,刚才给你地电话呢?“  那警察把放在证物袋里地电话交给安静,安静伸出手,毫无顾忌的隔着塑料袋开始按,项擎朗看到内容,“巧克力收到了,很好吃。谢谢。”  发给一个没有署名的电话。  时间是下午六点十三分。  “查下这个号码。”项擎朗没有多想,把电话交给身边的警察。  安静和魏自超的方法不同,他喜欢用断句和跳跃性的思维总结验尸结果。这让大多数警察都很讨厌,难道听完他的总结还要去查资料才能明白?谁有那闲工夫!消除了若干紧张,可是另一方面,他觉得安静不尊重死者,也不尊重自己的职业。  —但是他什么都没说。法医都有些怪癣,安静还不到三十岁,轻佻一点也无可厚非。  他指着浴室靠近门口地板上的一处黑迹对安静说,“是血吗?怎么溅了这么远?”  “不是。巧克力。”安静笑嘻嘻吐吐舌头,“我刚才尝过了。”  在项擎朗的目瞪口呆中,他哈哈大笑,“骗你的!客厅里有个巧克力盒子,我猜死者洗澡的时候一边吃巧克力,一边发短信……这时候凶手进来了……”安静灵活的在浴室里走来走去,惟妙惟肖的同时模仿死者和凶手,“凶手开枪,死者中弹,电话掉在地上……”  项擎朗打断他,“巧克力应该掉在浴缸里吧?”  浴缸一面靠墙,死者要发短信又要吃巧克力,左右手同时拿着东西,只能有一样掉在地板上。  “不是,你想啊……”安静学死者躺在浴缸里,“就算凶手再小心,进入浴室的时候,死者总会发现吧,他们俩可是打了个照面啊!这时候死者肯定特紧张又害怕,也许还很吃惊……总之很复杂的心理,他可能惊慌之下扔掉了电话,接着另一只手的巧克力就这样……”安静在空中划出个抛物线,“向凶手砸了过去……”  项擎朗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好像在判断他是不是认真思考过才得出的结论。  “用巧克力袭击凶手?”他说。  安静有些不能自圆其说,“他,他可能太紧张了,有些,有些糊涂。”  项擎朗点头,“我想知道你跟他谁更糊涂。”  他弯下腰,发现那处巧克力被人踩过,软踏踏的糊在地上……也许是凶手的鞋。  他回到客厅。法医科的人忙忙碌碌的寻找任何可用线索,指纹,脚印,毛发。  客厅很整洁,桌椅板凳都一尘不染。  书桌上放着一盒巧克力。  项擎朗皱眉。他看到了logo:AMEN.依然的同学姜阳,他的巧克力手工作坊。  打开纸盒,少了一颗巧克力。  红色的丝绸衬里,一张精致的白色卡片,上面写着,“解药。”  ~~~~~~还以为前两章徐悠悠和罗敏嘉的互动很有意思呢,看来只有我这么觉得。  叹气。在书评区的讨伐声中,我坚持每天更新,也没人表扬一下。哎……  毒药 9 翻版依然  者的手机里有十三个未接电话。分别来自“老婆”,“翰薇”。时间从前一天晚上七点五十到第二天凌晨两点二十。其中九点到十一点这段时间最为密集,几乎每二十分钟一通。  项擎朗思考了一下,打电话给“老婆”。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来,“翰扬,你去哪了?我急死了……”  “你好。请问是许太太吗?”  “我是……翰扬怎么了?你是谁?你想怎么样?”电话那边的声音更紧张了。  “我是警察。不好意思,许先生发生了意外,你能来一下警察局吗?”  “他出什么事了?他有没有受伤?他伤的重不重?是不是跟人打架了?还是被人绑架了?”  项擎朗几乎说不下去了,这是一个心急如焚的悲伤女人最后的祈祷……希望他只是受伤。  他没有说实话,“你还是先来警局吧。我姓项,我在警局等你。”  ~~~~~~~~~~~~~~~~~~~~~=梁筝留着干练的短发,发尾稍稍烫过,增添了一抹妩媚。她穿着白色衬衣和牛仔裤,虽然简单仍无法掩饰良好的气质。  警局的众人刚刚从现场回来,项擎朗一下车,梁筝便迎了过来,“项警官,翰扬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的手紧紧绞在一起,声音微微颤抖。  项擎朗有些同情的看着她红肿地眼睛,“我们进去说吧。”  很多时候。警方在告知家属噩耗的时候,总是拖延……因为实在很难说出口。警察的职责是保护市民,维护治安,却在这种情况下发生了凶杀案……那种愤怒。懊恼以及内疚,在面临悲痛的死者家属时尤其明显。  梁筝没有耐心了,“他到底出什么事了?”她地话音未落,眼睁睁看着几个法医抬着死者的尸体经过自己身边,她疯了似的冲上前去,揭开蒙着尸体的白布,许翰扬那瘦削刚毅的脸以毫无血色的苍白暴露在蒙蒙天色下……  项擎朗连忙拉住她,“你先冷静一下!”  梁筝张大嘴。却说不出一句话。她的手无力的垂下,整个人摇晃着慢慢瘫坐在地上。两眼无神地目送着许翰扬的尸体进入警局的大楼……她很冷静,她没有哭。  “许翰扬是在‘黄金屋’小区F幢1804房遇害的,死因是枪击。项擎朗蹲下身企图拉梁筝站起来。  梁筝像脚下有个吸铁石,牢牢的固定住她。怎么也动不了一下。  项擎朗不敢硬来,只好在原地守着。安慰死者家属一向是江守言地强项。所以他对江守言使个眼色,让他意外的是,江守言一动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梁筝挣扎着站起身。她用沙哑地声音说,“这件事能不能不要太声张。爷爷年纪大了。我怕他受不了这个刺激。”  项擎朗在梁筝身上看到了项依然的影子。  冷静,果断。很会压抑感情,也许也很聪明。  他点点头,“我叫你过来,就是不想扩大事态。”  项擎朗很少看财经版的新闻,但是对这个本市名人还是或多或少有些了解……许翰扬的家族庞大,人口众多,他又是长子长孙,深得许家目前地当家人,也就是梁筝口里的“爷爷”地厚爱,想必之下,他地其他姑姑叔叔还有堂弟堂妹就没那么幸运了。  钱这种东西人人都爱,它确实有把人逼疯的能力。项擎朗不能确定凶手是不是许家地人之一,另外,许翰扬的死在社会上也会引起动荡,所以目前来说,项擎朗他们还是决定保密。  梁筝手握成拳,抵在嘴唇上,半晌才说,“我希望他的死因,可以被解释成意外。”  项擎朗又点点头,“我们会小心应付媒体。”  梁筝又说,“你想问我什么?我尽量配合你。”  “好。你最后一次见许翰扬是什么时候?”  “昨天早上。”梁筝深吸一口气,“他去郊区的工厂视察……每个月他都会过去一次。一般下午五点回来。昨天和平时一样,他八点多一点离开家……那是我最后一次见他。”  项擎朗担忧的看着梁筝,她脸色惨白,浑身颤抖,说几句话就抖的不成声,可还是坚持站着。  最后他决定尊重她,继续问道,“你知道‘黄金屋’小区的那套房子吗?我们查过,许翰扬有那儿的钥匙。”  “是……我知道。那房子是我结婚前买的,翰扬偶尔也会过去。”  江守言轻咳一声。  项擎朗瞪他,“不舒服你就回去。”  江守言没说话。  “除了你们还有其他人有那房子的钥匙吗?”项擎朗继续说。  “我不知道。我已经很少过去了。”梁筝想了一下才回答。  项擎朗有些无言以对。  一路上,安静就没安静过,他不停的把从脑子里搜索到的各类八卦汇报给项擎朗:比如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许翰扬,比如许翰扬家令人咋舌的富有,比如堪比九子夺嫡的家产风波,再比如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许翰扬的婚姻,比如才貌家世绝不逊于许家的梁家,比如聪明干练的天之娇女梁筝……  有好消息也有不好的消息。  项擎朗总结一下,得出结论:许家很乱。  梁筝的话加深了项擎朗的印象,看起来许翰扬和梁筝的感情没有那么好,虽然她的悲恸绝不像装不出来的,可是那套房子的存在是任何家庭都无法跨越的鸿沟……丈夫在故居里逗留,妻子却不再回去……  梁筝打断他的思考,“我想把翰扬的尸首带回去……”  “我去帮你问问法医!”江守言低沉的说完,自告奋勇的跑了。  项擎朗看着江守言的背影,想了一下才问梁筝,“你昨天晚上打了八个电话给许翰扬……是怕他出事吗?”  他有些怀疑。如果真的感情不好,妻子会这么追问丈夫的下落吗?尤其她丈夫还是个大忙人。  梁筝咬着发白的嘴唇,“昨天是我生日。”  她又补充说,“三十岁生日。我们在家办了个Party……”  男主角却没能出现。项擎朗无言以对。  毒药 10 变身!霹雳娇娃  悠悠一夜没睡,第二天一早就赶去项家偷偷放回钥匙依然的精神不是很好,眼睛有些红。徐悠悠不知道她是没睡好,还是哭过了。  徐悠悠昨天打了匿名的报警电话就拉着罗敏嘉回家了,她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成为今天报纸上的头版头条。毕竟许翰扬实在是太有名了。相比之下,她还是担心依然的处境,如果她知道许翰扬死了,会不会承受不住?而且许翰扬一死,依然最后的靠山也没了,这个孩子会让许家的人发疯,同样也会让梁家发疯……  她忽然想到在AMEN门口推项依然的那个人……如果依然流产了,而许翰扬也死了,那么最大的受益人……是不是只有梁筝了呢?  这个发现让她如坐针毡。  可是出人意料的,报纸和电视上都没有报道许翰扬的死,财经版也好,社会版也好,甚至无孔不入的娱乐版都没有任何消息。  徐悠悠开始担心,许翰扬的尸体,是否已经被发现了。  依然食不下咽的喝了两口黑米粥,就推开白瓷碗,“我吃饱了。”  “这怎么行?”项爸爸不高兴的说,“就算你想减肥也要等孩子生了再说,每天就吃那么一点点,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吃得消?”  这是老生常谈了。  每天吃饭就依然挑食厌食的问题项爸爸总要唠叨很长时间,徐悠悠都不知道依然怎么想的,既然想要孩子就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啊。没见过这么不负责地孕妇!挑食厌食不说,穿高跟鞋满大街溜达,不参加任何孕妇讲座,项爸爸给她买的孕妇须知手册也从来没翻过……  “我公司有点事。先走了。”依然不等项爸爸说完就回房了。  留下徐悠悠低着头,继续接受“怨父”的疲劳轰炸。  “伯伯,我妈妈怀孕的时候也挑食……你看我长地多结实!”罗敏嘉伸出瘦弱的小胳膊。  “哦?你怎么知道的?”项爸爸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  “慧姐说我妈妈是最难伺候的孕妇!她总是吃没营养的东西……”  “你知道什么叫有营养?”徐悠悠白他一眼。  “吃了会发胖的东西。”罗敏嘉肯定的说,“肉,鸡蛋,巧克力,曲奇饼干,薯片。火腿,果冻,可乐……”  他最后说,“我还小,需要补充营养。”  徐悠悠气结。项爸爸却被逗地哈哈大笑,一连声的说。“好,好,等下伯伯就带你去补充营养。”  依然换好衣服走了出来,“我走了。晚上不回来吃饭。”  她穿着宽松的白色棉布长裙,头发随意挽在脑后。  “你不去公司?”徐悠悠看她穿的休闲。  “嗯。先走了。”她随意的摆摆手。  徐悠悠想跟出去却苦于一时找不到理由。项依然已经打开门走了。  她看跟踪是来不及了。最怕依然现在去了现场,如果让她发现许翰扬死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徐悠悠想到这就赶快给项擎朗打电话。  项擎朗地声音听起来有些累。徐悠悠也不敢多问案子的事(她觉得自己去现场地事最好不要让项擎朗知道),不过她也听出来,警局的工作很忙,很可能就是为了许翰扬的案子。她心中忽然警铃大响……看起来项擎朗还不知道许翰扬和项依然的关系……  她正想地出神,在阳台上逗弄那只永远只会“啊啊”叫的鹦鹉地罗敏嘉突然尖叫一声。  徐悠悠闻声跑去阳台,顺着罗敏嘉地目光看过去……  在小区外的马路上,一辆白色面包车向着依然疾驰而去,眼看就要撞上……这时候,马路对面一个身穿黑色职业套装地女人以惊人的速度冲过来,抱住依然轻巧的转身,让过了那辆车……看那女人的装束,徐悠悠猜她应该是艾文……白色面包车没有停留,飞快的驶向远方,消失不见。  “吓死我了。”好半晌,罗敏嘉才惊魂未定的拍拍胸口,“那个面包车是故意的?”  他不敢相信有人要害依然。  徐悠悠意外的却是另外一件事,“那女人是艾文?”  身手敏捷反应迅速,也许还有点功夫打底……这会是那个穿的像老处女一样的艾文?!  罗敏嘉安慰她,“霹雳娇娃也要隐藏身份嘛……”  “怎么了?”项爸爸从洗手间出来,“刚才嘉嘉喊什么呢?”  罗敏嘉还没说话,徐悠悠咻的一下上前挡住项爸爸的视线,“没事没事,是鹦鹉在叫。”  “啊?”项爸爸喜不自禁,“我以为它只会‘啊’呢,原来还会叫。”  徐悠悠用余光瞟一眼,项依然和艾文已经离开了。  她偷偷擦擦汗,和罗敏嘉交换个眼神,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阳台。  她对艾文没什么了解,只知道她是依然的助手,这还是悠悠辞职以后在路上偶遇过几次才知道的,印象中是个不爱说话穿着保守的女人。  徐悠悠越发觉得人都有两面性,她一直很钦佩的依然会当了第三者,而看起来没啥大用的艾文身手比很多警察还好……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至少依然不像她表现的那样不在乎,她也许就是因为在乎才会聘请艾文……很明显,艾文的工作不止是助手。  当然,目前还只是猜测。也说不定艾文只是个热爱女子防身术或是跆拳道的古怪女人。谁知道呢?徐悠悠耸耸肩膀,决定没事的时候好好调查一下。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  “孟醒?”  “哼,你可算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呵呵,我不是怕耽误你工作吗?”  “说的好听!我看你是怕我耽误你谈恋爱!”  “冤枉啊!那好吧,我现在去找你……”  “你故意的吧?我现在忙的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那你还怪我不找你!”  “哎,我有什么办法?那个许翰扬死了……”  “啊?许翰扬?怎么死的?”  “枪杀,一枪致命啊……”  “是昨天吗?”  “是啊,法医说死亡时间是六点到九点……”  “哦。好神奇……再见!”  徐悠悠迅速挂了电话,对罗敏嘉眨眨眼。  “你真现实!”罗敏嘉不屑的说。  徐悠悠拍他的头,“你懂什么?!”孟醒太老实了,老实到你不去骗他都觉得是个罪过。  毒药 11 AMEN  擎朗在梁筝走后,才发现事情不对。  “梁筝怎么会认识我?”他问江守言,“刚才咱们那么多人从车上下来,她怎么一眼就认出我了?”  江守言犹豫了半天才说,“她认识依然。”  “哦。”项擎朗不疑有他,点点头说,“我说呢。诶?她刚才怎么不说啊?哦,对了,也顾不上了。”  “其实……”江守言刚要说话。  项擎朗喊孟醒,“那个电话号码查出来没有?这么点事要这么长时间!”  孟醒默默的把一张A4纸放在项擎朗桌上,然后迅速离开,在三的办公室另一边怯怯张望。  “搞什么?”项擎朗白他一眼,低头看……  “哦,依然也认识许翰扬?”项擎朗根本没有任何怀疑。  “我想跟你谈谈。”江守言站起身,“我们出去说。”  项擎朗再迟钝也发现不对了,他找了一个安静的会议室,关上门,“说吧,什么事?”  “……依然……”江守言坐在会议桌前,深吸一口气,像下了很大决心,“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你又搞什么鬼?”项擎朗走到他身后,给了他一拳,“不是你能是谁的?你觉得依然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项擎朗有些生气了。  “孩子是许翰扬的。”  项擎朗楞住,半天才说,“她告诉你的?”他知道江守言不会拿依然开玩笑。  “不是……”江守言低着头,“我跟踪她。查出来的。”  项擎朗点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所以梁筝认识我,是因为依然是她地情敌?”  “可以这么说。”  “你早就知道了?”项擎朗又等了半天才说。  江守言没有说话。  “你早就知道她和许翰扬的关系?”项擎朗把烟仍在地板上。狠狠的一拳砸在桌子上,“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江守言半天才说,“这是依然地选择。”  “你少给我装情圣!”项擎朗抓住他的衣领,“她宁可当别人的情妇都不愿意嫁给你,你装什么情圣?!”  江守言手握成拳,一语不发。  “不行,你给我说清楚!依然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有原因的……”项擎朗甩开手。  “你冷静点。”江守言平静的说。  “你让我怎么冷静!我一心一意的等着你和依然结婚。现在你突然跟我说孩子不是你的,依然当了个第三者……你让我怎么冷静!”  “我也不知道……”江守言慢慢地说,“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眼睛看着会议桌上的烟灰缸,有些恍惚,“你知道我一直喜欢她。当然,我也知道她看不上我。我太小了,不成熟,又没什么钱,工作时间也不固定……可是我还是想试试。我想尽全力争取。有一段时间,我甚至以为我成功了……那段时间伯父住院。我觉得是个机会。她太累了,医院和公司两边跑……我都不知道我是不是趁虚而入。总之那段时间我们很好,她看我的眼神也不再当我是个小男孩……我知道她有婚姻恐惧症,但是我一直相信如果我尽力去争取,总有一天她可以放下心结……”  江守言苦笑着,“可能我想的太简单了。你还记得我那次请假吗?我在依然的记事本上知道她要去外地……”  “我其实和她坐同一班飞机,可是我不想让她觉得我跟踪她,我想晚上给她一个惊喜……她下了飞机,坐上计程车……却没有去酒店,而是去了医院。”  “我那时候才知道,她所谓地出差……是为了流产。”江守言的声音有些发抖,“我当时吓糊涂了,就那样冲过去拦住她。我们俩在医院大闹了一通……”  “她一直不停地哭,说这个孩子不应该来到这世上……她一开始,就不想要这个孩子……我其实也猜到了,但是我当时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许翰扬。我知道要做这个决定很难,我也不想替我说话,回酒店以后,我真的后悔为什么在医院要拦住她……”江守言哭了。  “我想说你去流产吧,你流产了我来照顾你,我娶你,我会好好疼你……可是这样的话,我***怎么说出口!”江守言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他像孩子一样。哭地声嘶力竭。  项擎朗把江守言拽起来,喝道,“你回来就应该告诉我,还装什么不知情!”他的心跟着疼,为了依然,也为了江守言。  从今以后,谁要再说江守言不成熟,他一定会照在那个人地脸狠狠一拳,告诉他,“你知道个屁!”  “我是想说,可是我能说什么?依然瞒地很紧,我也是最近才知道那个男人是许翰扬……再说,我告诉你又能怎么样?”江守言把鼻涕眼泪胡乱摸在衣服上,“你会让依然去流产吗?她最大的错误就是招惹了个不能娶她地男人……我娶她还不行吗?!”  项擎朗伸手拦住江守言的脖子,江守言趴在他肩膀哭的泣不成声。  “她不会同意的。她那么要强,不会要你的怜悯。”项擎朗忍住眼泪说。  “你们都不帮我……她,她要是嫁给我,不就,不就没事了吗?”  项擎朗觉得脖子湿湿的,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更用力的抱住他。  他一直是所有人眼里没正行的那个,嬉皮笑脸,插科打诨,他一直是个孩子。项擎朗不知道,这样一个孩子,要如何的忍耐才能继续装作无事,他笑嘻嘻的让项擎朗叫他姐夫,雷打不动的去她家楼下当护花使者……他一向藏不住事,却把依然的这个秘密死死的守住了。  项擎朗冷酷的想,许翰扬死的真是时候!如果不是这样,他知道真相以后,一定不会放过这个男人!  他对侦破许翰扬的案子一点兴趣都没有了……就让他死吧,怎么死都可以。  可是他不能,因为江守言擦掉眼泪,说,“依然一直和梁筝不和,我不知道她们怎么会正面冲突,但是依然的孩子现在是许家唯一的继承人。”  项擎朗终于知道,为什么在许翰扬死亡的现场,江守言就开始魂不守舍。  毒药 12 种马是不会结扎的!  擎朗和江守言打起精神,重回到办公室。  他们一致认为,这件事还是先不要告诉依然为好。  不论依然是否做错什么,那都是他们俩最在乎的女人。  安静在法医科等着他们,见到项擎朗,夸张的伸出手,“大哥,我可等到你了。”  “干嘛?”项擎朗冷冰冰的说。  “大件事!”安静故弄玄虚道,“还是三件!你想先听哪件?”他瞥一眼江守言。  “说!”项擎朗没心情跟他玩。  “第一件事……”安静伸出手举起江守言的手,“我在许翰扬陈尸的现场,发现了江SIR的指纹。”  项擎朗瞪他一眼,不以为意,“哪里?”  “浴室的镜子上。”安静笑嘻嘻,“据我所知,江SIR先前勘验现场的时候,可没进浴室。”  项擎朗看一眼江守言,江守言对他点点头。  “第二件事!”项擎朗不动声色。  “在门铃上,发现了嫂子的指纹。”安静一鼓作气说完。  “嫂子?哪个嫂子?”项擎朗的心都不跳了……是依然吗?那个房间是依然和许翰扬偷情的地方?  “还有哪个?”安静一拍他肩膀,“徐悠悠啊!难道你还有几个……”  项擎朗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一个许翰扬,到底要牵扯多少他认识的人才算?依然被扯进来了,江守言被扯进来,现在连徐悠悠也蹚了这趟浑水!  “第三件事。”他努力让自己平静。  安静深呼吸。“你要不要坐下来?”  听他的口气,好像前面两件事根本不是什么打击。  “说。”项擎朗依旧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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