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俊笑道:“姑娘不要客气。都是出门在外的人,就得相互照顾着才是。唉!我身无寸功,自不量力,在姑娘面前丢丑了!“雪燕笑道:“正因公子没武功,我们小姐才更加敬佩您哪!”刘铁山戳戳杨镖师,调侃道:“这下好了,我们这些有武功的,都白忙乎了。”众镖师哈哈大笑。润玉和雪燕都低了头,不好意思起来。祁子俊道:“两位姑娘受惊了,快去歇着吧,别听他们瞎胡闹!”店家高兴道:“全仗各位好汉,小店逃过一难。明天我杀几只羊,拿几缸好酒,感谢大家!”忽听得外面沙暴又起。刘铁山道:“二少爷,明天只怕又走不成了。”祁子俊望着润玉的背影,笑着说:“天要留人,谁奈得何?”次日早上,祁子俊正埋头喝粥,忽见润玉带着雪燕朝他走来,忙起身打招呼:“润玉姑娘,睡得可好?”润玉只是笑笑,问:“我同雪燕可以在这里借个座吗?”润玉便同雪燕在祁子俊对面坐下,大家都朝这边张望。店家送上早点过来,笑道:“人就得共些患难才是。你瞧,昨夜那么一闹,润玉姑娘破天荒地出来陪大伙儿一块吃饭了。”远远地有人笑道:“润玉姑娘哪是陪大伙儿吃饭?是在陪那位年轻俊朗的公子吃饭!”众人大笑起来。祁子俊倒不好意思了,忙把目光从润玉脸上移开。润玉却站了起来,也不气恼,反而落落大方,笑道:“各位都是我的恩人。店家不是要杀羊摆酒酬劳大伙吗?我润玉待会儿敬大家一杯!”众人连连叫道:“好!好!”润玉望着祁子俊问道:“我还没请教公子尊姓大名哩!”祁子俊说:“我……”他话未出口,刘师傅忙抢着说了:“公子姓关,山西祁县关家,百年老财东。”润玉问:“祁县?”祁子俊问:“怎么?润玉姑娘在祁县可有亲故?”润玉忙摇头道:“没有啊!我到这龙门客栈也有些日子了,还没见过大财东自己跟着驼队跑生意的。”刘师傅说:“我们关老爷家教可严啦!他就是不想让少东家成为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阔少爷!”祁子俊笑道:“出门跑跑,也知道外头生意是怎么成的,也好心里有个底儿。只顾坐在家里收银子,哪天银子怎么没了都不知道。“雪燕道:“公子是不放心下面的人吧?”润玉道:“雪燕,哪有你这么说话的?”几个人坐在一起聊着,日子就过得很快,没多时竟然吃午饭了。店家摆宴犒劳客官,说:“各位客官,我也没什么好酒,尽管敞开肚皮喝!”客人笑道:“酒没什么好坏,能醉人就行!”润玉果真端了碗,挨桌儿敬酒。她连连敬了几碗,有些醉意了,玉柳扶风,站立不稳。祁子俊叫过雪燕,说:“雪燕,叫润玉姑娘悠着点,别喝醉了。”雪燕轻声笑道:“我们家小姐是您什么人?劳您这么关心!”祁子俊半真半假恼道:“雪燕!哪有你这么做姐妹的?快去快去!”雪燕过去招呼道:“各位大恩人,我们小姐从不喝酒的,今日她可是命都不要了。挨个儿敬一轮,肯定不行。大家同饮一碗,就随意喝吧。”有人不依,道:“不行不行,怎么轮到我们就随意了?我们昨夜里就算没动手,也帮着喊了几声不是?”润玉却说:“我没事,没事!我今天就算醉死了,也心甘!”说着就一仰脖子,灌了碗酒下去。祁子俊急了,忙站起来,走到润玉身边,说:“我看润玉姑娘已经醉了,放她一马吧!”众人起哄:“怎么啦,只有关公子知道怜香惜玉?”润玉醉意愈加明显了,朝祁子俊憨笑道:“关公子,我再敬您一碗!”说着身子就往祁子俊倒过来。祁子俊扶了润玉,叫道:“雪燕,快快扶着润玉姑娘!”润玉推了把雪燕,又站稳了,说:“各位,喝!”祁子俊忙抢了润玉的碗,朝大伙儿说:“各位,润玉姑娘这碗酒,我代了!”有人叫道:“好啊,关公子要代酒,就代到底!”祁子俊道:“我也正要感谢各位,你们也救了我啊!我敬各位!”祁子俊敬着酒,示意雪燕扶润玉回房。润玉却不肯回房,依在雪燕怀里坐着,娇憨可人。祁子俊挨个儿敬酒,却忍不住不时回头望望润玉。润玉醉眼矇眬地望着祁子俊,痴醉之态更是惹人可爱。外头风沙不断,客栈里酒也就不断。直喝到天黑,男人们大半都醉倒了。祁子俊也醉了,倒在桌子边大睡。他长到二十多岁,头一次喝这么多酒。半夜里,祁子俊朦胧间觉得有人正望着自己,猛然醒了。润玉跟雪燕已重新收妆过了,站在祁子俊面前,望着他。一见祁子俊醒来,润玉忙把目光移开。雪燕问:“关公子,您没事吗?我们小姐担心您哩。”祁子俊笑道:“没事,我刚才睡着了?”润玉笑道:“还说没事?睡着了都不知道。您是醉了!”祁子俊问:“润玉姑娘,您酒醒了吗?”润玉道:“我又没醉!”祁子俊笑道:“是啊,喝醉了的人都说自己没醉!”润玉望望那些醉睡的客人,道:“他们只怕明天都醒不了。关公子,我想请您看看相。”祁子俊道:“我是瞎说的,哪会看相啊!”雪燕道:“您看得可准哪!就说那个大腮帮子强盗吧,您就把他算死了!”祁子俊道:“润玉姑娘,您就别为难我了,我真的不会看相。”润玉道:“您是看我命相太苦,不忍心看吧?”祁子俊忙说:“怎么会呢?其实我只是喜欢看闲书,什么都是只知道些皮毛。替人相命,可是大事,岂敢乱说!“润玉道:“正因为是大事,我才巴巴儿站在这里等着您看哪。”祁子俊端详着润玉,又是点头,又是摇头,说:“姑娘,我不能说。”润玉说:“既然是命,但说无妨。”祁子俊说:“那姑娘您就别当真,只当我是背书吧。”场面很是吵闹,祁子俊同润玉、雪燕的谈话,没人听见。祁子俊道:“润玉姑娘面相很好。您眉长目秀,额型饱满,面如莹玉,必是冰雪聪明,性情高雅之人。嘴如仰月,唇红齿白,神清气和,音清如水,这都是上善之相,能成大事,留传声望,令人敬重。“润玉道:“既然是上善之相,我如何落到这步田地呢?”祁子俊叹道:“只可惜,您双眼上方,左右宅田,微见乱纹啊!”润玉问:“怎么个说法?”祁子俊说:“这是少小孤苦,父母双亡之兆!”润玉顿时泪下如雨。祁子俊慌了,忙说:“润玉姑娘,信不得的,我说了您只当我是背书。”润玉哽咽道:“关公子没说错,我父母早不在人世了。”祁子俊惊道:“啊?”润玉道:“我母亲四年前就没了。最可怜是我爹,为官清廉,被奸人陷害,反落了个贪名,死都不能瞑目!”祁子俊问:“我本不该相问。润玉姑娘,您爹遭了什么冤?”润玉道:“说又何用?我爹只怕要沉冤千古了!”祁子俊道:“不会不会!您耳白过面,双耳垂珠,是有大福气的人。我看您的命相,您爹迟早有昭雪的一天。”润玉擦着眼泪,说:“关公子,我也为了那一天才撑到现在啊!”雪燕哭道:“我们小姐受了多少苦啊!”祁子俊说:“小姐不要难过,虽是命中有此一劫,终会过去的。如蒙不弃,您就把我当朋友吧。有什么为难的事,只管来找我。”雪燕笑道:“关公子真好,难怪我们小姐对您另眼相看。我们小姐还从来没有同哪个男人说过这么多话哩!”“英雄,还管闲事?”大腮帮冷笑道。“休得动手!”听得一声断喝,润玉挺身而出。众人回头,都吃了一惊!润玉道:“你那大哥算什么人物?怎么自己不敢前来?”大腮帮笑道:“我大哥可是真英雄,手下有百十号兄弟,叫喊一声,飞沙走石。姑娘可愿意跟我们去?保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润玉冷冷道:“百十号兄弟?我当他统领千军万马哪!敢情这几日的沙暴就是你大哥喊来的?你先把刀拿开,再同我说话。”祁子俊道:“姑娘,你进屋去,这里没你的事!”润玉没理会祁子俊,只对大腮帮道:“你不是只要我们两个姑娘吗?不干这位公子的事。你那大哥马上飞,我们素昧平生,为何要娶我为妻?我就是跟你们去了,他就不怕我哪天给他下蒙汗药?”突然,黑汉杨镖师趁人不备,飞起一脚,打退大腮帮,救起祁子俊。杨镖师的几位兄弟也亮了刀,跳到阵前。一时间,双方僵持,谁也不敢妄动。杨镖师道:“各路镖师,我们连个弱女子都不如,有何面目做男人!”镖师们交换了眼色,一齐抽刀。大腮帮怕了,回头想溜。刘铁山闪身上前,断了大腮帮后路,说:“别急着走,再说句话。”大腮帮既羞且怒:“好汉,别把人逼急了!”刘铁山说:“我不会杀你。我祁县镖局,行走天下,虽然刀不沾血,拳不伤人,可天下豪杰对我们都会敬重三分。你大哥马上飞我们也是交过手的,说好凡是祁县镖局关照过的,他决不相扰。你回去告诉马上飞,这两位姑娘,还有这龙门客栈,请他高抬贵手!”[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5 1 7 Z . c O m]大腮帮低头恨恨道:“既然真是大哥故旧,我们回去也好交差。兄弟们,我们走!”大腮帮率众离去。店家忙过来朝刘铁山叩首:“感谢各位好汉!”刘铁山指着杨镖师说:“感谢这位好汉吧。”杨镖师摇头道:“兄弟,你就别寒碜我了。”祁子俊说:“杨镖师,你的功夫真是了得。”杨镖师说:“我更佩服的还是您啊!您是有胆有识,侠义过人哪!”润玉过来,微笑道:“感谢各位师傅救命之恩。”刘铁山笑道:“小姐,您还是先感谢我们少东家吧。”润玉转身望着祁子俊,不由得含情脉脉,道:“今日蒙公子相救,润玉和雪燕不知何以为报!”祁子俊笑道:“姑娘不要客气。都是出门在外的人,就得相互照顾着才是。唉!我身无寸功,自不量力,在姑娘面前丢丑了!“雪燕笑道:“正因公子没武功,我们小姐才更加敬佩您哪!”刘铁山戳戳杨镖师,调侃道:“这下好了,我们这些有武功的,都白忙乎了。”众镖师哈哈大笑。润玉和雪燕都低了头,不好意思起来。祁子俊道:“两位姑娘受惊了,快去歇着吧,别听他们瞎胡闹!”店家高兴道:“全仗各位好汉,小店逃过一难。明天我杀几只羊,拿几缸好酒,感谢大家!”忽听得外面沙暴又起。刘铁山道:“二少爷,明天只怕又走不成了。”祁子俊望着润玉的背影,笑着说:“天要留人,谁奈得何?”次日早上,祁子俊正埋头喝粥,忽见润玉带着雪燕朝他走来,忙起身打招呼:“润玉姑娘,睡得可好?”润玉只是笑笑,问:“我同雪燕可以在这里借个座吗?”润玉便同雪燕在祁子俊对面坐下,大家都朝这边张望。店家送上早点过来,笑道:“人就得共些患难才是。你瞧,昨夜那么一闹,润玉姑娘破天荒地出来陪大伙儿一块吃饭了。”远远地有人笑道:“润玉姑娘哪是陪大伙儿吃饭?是在陪那位年轻俊朗的公子吃饭!”众人大笑起来。祁子俊倒不好意思了,忙把目光从润玉脸上移开。润玉却站了起来,也不气恼,反而落落大方,笑道:“各位都是我的恩人。店家不是要杀羊摆酒酬劳大伙吗?我润玉待会儿敬大家一杯!”众人连连叫道:“好!好!”润玉望着祁子俊问道:“我还没请教公子尊姓大名哩!”祁子俊说:“我……”他话未出口,刘师傅忙抢着说了:“公子姓关,山西祁县关家,百年老财东。”润玉问:“祁县?”祁子俊问:“怎么?润玉姑娘在祁县可有亲故?”润玉忙摇头道:“没有啊!我到这龙门客栈也有些日子了,还没见过大财东自己跟着驼队跑生意的。”刘师傅说:“我们关老爷家教可严啦!他就是不想让少东家成为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阔少爷!”祁子俊笑道:“出门跑跑,也知道外头生意是怎么成的,也好心里有个底儿。只顾坐在家里收银子,哪天银子怎么没了都不知道。“雪燕道:“公子是不放心下面的人吧?”润玉道:“雪燕,哪有你这么说话的?”几个人坐在一起聊着,日子就过得很快,没多时竟然吃午饭了。店家摆宴犒劳客官,说:“各位客官,我也没什么好酒,尽管敞开肚皮喝!”客人笑道:“酒没什么好坏,能醉人就行!”润玉果真端了碗,挨桌儿敬酒。她连连敬了几碗,有些醉意了,玉柳扶风,站立不稳。祁子俊叫过雪燕,说:“雪燕,叫润玉姑娘悠着点,别喝醉了。”雪燕轻声笑道:“我们家小姐是您什么人?劳您这么关心!”祁子俊半真半假恼道:“雪燕!哪有你这么做姐妹的?快去快去!”雪燕过去招呼道:“各位大恩人,我们小姐从不喝酒的,今日她可是命都不要了。挨个儿敬一轮,肯定不行。大家同饮一碗,就随意喝吧。”有人不依,道:“不行不行,怎么轮到我们就随意了?我们昨夜里就算没动手,也帮着喊了几声不是?”润玉却说:“我没事,没事!我今天就算醉死了,也心甘!”说着就一仰脖子,灌了碗酒下去。祁子俊急了,忙站起来,走到润玉身边,说:“我看润玉姑娘已经醉了,放她一马吧!”众人起哄:“怎么啦,只有关公子知道怜香惜玉?”润玉醉意愈加明显了,朝祁子俊憨笑道:“关公子,我再敬您一碗!”说着身子就往祁子俊倒过来。祁子俊扶了润玉,叫道:“雪燕,快快扶着润玉姑娘!”润玉推了把雪燕,又站稳了,说:“各位,喝!”祁子俊忙抢了润玉的碗,朝大伙儿说:“各位,润玉姑娘这碗酒,我代了!”有人叫道:“好啊,关公子要代酒,就代到底!”祁子俊道:“我也正要感谢各位,你们也救了我啊!我敬各位!”祁子俊敬着酒,示意雪燕扶润玉回房。润玉却不肯回房,依在雪燕怀里坐着,娇憨可人。祁子俊挨个儿敬酒,却忍不住不时回头望望润玉。润玉醉眼矇眬地望着祁子俊,痴醉之态更是惹人可爱。外头风沙不断,客栈里酒也就不断。直喝到天黑,男人们大半都醉倒了。祁子俊也醉了,倒在桌子边大睡。他长到二十多岁,头一次喝这么多酒。半夜里,祁子俊朦胧间觉得有人正望着自己,猛然醒了。润玉跟雪燕已重新收妆过了,站在祁子俊面前,望着他。一见祁子俊醒来,润玉忙把目光移开。雪燕问:“关公子,您没事吗?我们小姐担心您哩。”祁子俊笑道:“没事,我刚才睡着了?”润玉笑道:“还说没事?睡着了都不知道。您是醉了!”祁子俊问:“润玉姑娘,您酒醒了吗?”润玉道:“我又没醉!”祁子俊笑道:“是啊,喝醉了的人都说自己没醉!”润玉望望那些醉睡的客人,道:“他们只怕明天都醒不了。关公子,我想请您看看相。”祁子俊道:“我是瞎说的,哪会看相啊!”雪燕道:“您看得可准哪!就说那个大腮帮子强盗吧,您就把他算死了!”祁子俊道:“润玉姑娘,您就别为难我了,我真的不会看相。”润玉道:“您是看我命相太苦,不忍心看吧?”祁子俊忙说:“怎么会呢?其实我只是喜欢看闲书,什么都是只知道些皮毛。替人相命,可是大事,岂敢乱说!“润玉道:“正因为是大事,我才巴巴儿站在这里等着您看哪。”祁子俊端详着润玉,又是点头,又是摇头,说:“姑娘,我不能说。”润玉说:“既然是命,但说无妨。”祁子俊说:“那姑娘您就别当真,只当我是背书吧。”场面很是吵闹,祁子俊同润玉、雪燕的谈话,没人听见。祁子俊道:“润玉姑娘面相很好。您眉长目秀,额型饱满,面如莹玉,必是冰雪聪明,性情高雅之人。嘴如仰月,唇红齿白,神清气和,音清如水,这都是上善之相,能成大事,留传声望,令人敬重。“润玉道:“既然是上善之相,我如何落到这步田地呢?”祁子俊叹道:“只可惜,您双眼上方,左右宅田,微见乱纹啊!”润玉问:“怎么个说法?”祁子俊说:“这是少小孤苦,父母双亡之兆!”润玉顿时泪下如雨。祁子俊慌了,忙说:“润玉姑娘,信不得的,我说了您只当我是背书。”润玉哽咽道:“关公子没说错,我父母早不在人世了。”祁子俊惊道:“啊?”润玉道:“我母亲四年前就没了。最可怜是我爹,为官清廉,被奸人陷害,反落了个贪名,死都不能瞑目!”祁子俊问:“我本不该相问。润玉姑娘,您爹遭了什么冤?”润玉道:“说又何用?我爹只怕要沉冤千古了!”祁子俊道:“不会不会!您耳白过面,双耳垂珠,是有大福气的人。我看您的命相,您爹迟早有昭雪的一天。”润玉擦着眼泪,说:“关公子,我也为了那一天才撑到现在啊!”雪燕哭道:“我们小姐受了多少苦啊!”祁子俊说:“小姐不要难过,虽是命中有此一劫,终会过去的。如蒙不弃,您就把我当朋友吧。有什么为难的事,只管来找我。”雪燕笑道:“关公子真好,难怪我们小姐对您另眼相看。我们小姐还从来没有同哪个男人说过这么多话哩!”润玉道:“雪燕!”雪燕道:“我又没说错!”祁子俊说:“能让润玉姑娘和雪燕看得起,我关某万分荣幸!”雪燕道:“别把我扯进去好不好?我就知道您只想对我们家小姐说这话,硬要把我带上!”润玉又道:“雪燕!”祁子俊笑道:“雪燕姑娘也是冰雪聪明!”雪燕道:“什么叫也是冰雪聪明?就像我们小姐读《春秋》时说的,您那个‘也’字,叫春秋笔法,微言大义。是啊,我知道自己不如我们小姐,不用您提醒!”祁子俊同润玉都笑了起来。祁子俊说:“润玉姑娘还读《春秋》,那可是男人才读的书啊。”润玉道:“父亲留给我一本《春秋》,是他平生最爱读的书,我一直带在身边。”祁子俊道:“哦,原来如此。”润玉倾耳听听外面,说:“外面很安静。从今天下午起,风沙就停了。关公子,明天……您……就可以走了。”祁子俊禁不住叹了一声。润玉低了头。雪燕望望祁子俊,又望望润玉,抿嘴而笑。润玉见雪燕笑了,忍不住红了脸,问:“疯姑娘,你笑什么呀?”雪燕道:“我没笑什么呀?您自己在笑,还说我笑!”祁子俊望望润玉,笑而不语。润玉问:“您又看见什么了?是福是祸?”祁子俊说:“自然是福。”润玉道:“既然是福,说来听听。”祁子俊说:“怕您骂我。”润玉道:“您说的是好话,我怎么骂您?”祁子俊道:“您保证不准骂我啊!”润玉点头而笑。祁子俊笑道:“姑娘肩圆发黑脖子长,命中定许富贵郎!”不料润玉听罢,低头而叹。祁子俊慌了,不知自己怎么冲撞了润玉。祁子俊望望雪燕,雪燕不语,只拿眼睛瞪他。润玉低头站了起来,说:“关公子,您歇着吧。”说着就转身离开。雪燕也只好起来,避着润玉,伸出一个指头点了点祁子俊。祁子俊莫名其妙,不知如何是好。润玉回到房间,坐在床上饮泣。雪燕问:“好好的,怎么哭了?是不是想起黄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