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反复出现的场景,她拼命走向前,前面的路明明是那么近在咫尺,她却如何都跑不过去,一直都在原地踏步,无论她费多少力,永远停留在原地。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那么熟悉!熟悉到脑海里某个深处都在沸腾,在燃烧,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她到底是谁!她跟她有什么关系?“啊!”雪儿惊醒,喊声脱口而出。奇怪,她以前也作过恶梦,却从来不会像今天这样激动。再看看自己,竟然汗流淋漓,整件衣服都湿了。由于声音太突兀,惊醒了霄雨。“怎么了?”霄雨拍拍自己的心脏,唉,吓死人了,他还以为她出什么事情了那。“没什么,只是做了梦而已。”其实连恶梦都不算,里面的情节并不可怕,可她却莫名的油然有一种恐惧感,紧紧栓住她,竟有丝喘不过气的感觉。她不喜欢这种被束缚的感觉。“唉,那睡觉吧。”反正他已经很困了。睡吧,睡到大天亮,什么事情都没有了,雪儿暗暗安慰自己。猛一转头,看到念雪念雨正谁的香甜。雪儿静静看着她们,心里那股温馨不言而喻。真好,有一个自己的家,感觉真好。可是,却还是不安。是不是得到幸福的人都会有这种潜在的危机感?她有种直觉,这种幸福不会长久。呸!她怎么总是往不好的方面去想!她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好好休息,明天痛痛快快玩一天,玩遍整个长安城,才不虚此行。腹中,有股不知名的无形物体在蠕动。一阵一阵的。雪儿狐疑地看看自己的小腹,是不是自己病了?不会啊,自己明明很健康啊。那么刚才蠕动的东西是什么?可能是太困了,脑筋不清醒,才产生的错觉吧。雪儿自嘲地笑笑。重新躺了下来,盖上棉被,闭上了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两年来第一次,她度过一次无眠的夜。阳光火辣辣地直射房中,雪儿下意识地偏过头躲避,同时也知道——早晨来了,又是新的一天。雪儿悄悄从床上爬起来,懒洋洋地准备舒了个腰,却被下腹的沉重给觉醒,哎呀,她怎么忘记肚中还有一个人呢。里面好像在动啊!呵呵,真有趣。原来,当怀孕母亲的感觉是不会腻的。再过七个月,一个新胎儿又会诞生在这个世界,又会增添一道与众不同的颜色。雪儿轻轻拍拍腹部,孩子啊,出来后呢,你要乖哦,要听爹娘的话。如果是你是男子汉呢,就要有你爹顶天立地的气势,不过如果是女孩子呢,就千万不要像你娘了,你娘又凶又吝啬,可不是学习的榜样哦,要做一个乖巧,讨人喜的好姑娘知道吗?哎呀,她在胡说八道什么。孩子都还没出世,她就自爆其丑。雪儿自嘲地微笑,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没有发现一旁的霄雨早就醒了,正目不转睛地注视她,奇怪,为什么她每一种表情,都散发那么多光芒,让他不舍收目?“你醒啦?”雪儿终于看到他了。霄雨点点头,起身穿上外套,道:“天冷了,你在这里休息吧。我去买点早餐。”啊?“不出去玩?”雪儿有点失望。唉,本来还想带着未出世的胎儿再多见点世面呢!没想到,霄雨给她泼了盆冷水。霄雨刮刮她的鼻子,道:“怎么一天到晚想着玩!你可是身怀六甲的人了,不可以轻举妄动知不知道!”雪儿恼怒地看着他,却无法反驳,他说的确实在理。唉,不理他了!雪儿把头撇到一边,故作生气。出乎意料的是,霄雨没有过来浇火,只是默默下了床,打开房门,不冷不热道:“我去下面买早餐了,你再睡回吧。”而后,轻轻关上了门。声音虽小,却还是让雪儿的心轻轻颤了一下。他又怎么了?发哪门子的火嘛,不就是无理取闹了点嘛。雪儿懊恼地望着那扇门,似乎想望眼欲穿看到霄雨。南鹤门中,大堂死气沉沉一片,空气的流通都显得堵塞,让人窒息。而这些,都是由一个人造成的——“盟主,我们有话好说。”萱孜坐在掌门位置上,微笑着说道,笑中的哀求,强烈得让人无法忽视。可是庄尘心,却仍然毫不动容。“我也很想与贵门好说。”庄尘心报以微笑,眼中散发出细长细长的光丝,竟灼热得让人不期然地想到日芒,“可是你们却如此不负责任。我已给出讲和条件,你们的前任掌门却竟临阵脱逃,让我的下属在这里傻等了几个星期。”那细长的光丝竟然在瞬间黯然下来。说来说去,罪魁祸首还是冷雨潇!萱孜咬着牙,道:“我已在打探庄菲雪姑娘,也就是令妹的下落。再过三两天,就会有眉目了。”呵?她骗谁?连他都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找到冷雨潇,再找到庄菲雪。“我很怀疑贵门似乎有此等能力。”庄尘心涵养很高地微笑道,口气却没有一丝的客气,话直白露骨得让萱孜脸色铁青,虽然脸上依旧平静,可是紧握颤抖的拳头,却泄漏了她此时的愤怒。伍贤轻轻按下她的肩膀,示意她要冷静。很神奇的,伍贤的安抚真的起到了效果。萱孜慢慢平静了下来,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庄尘心的眼中的赞赏一闪而过。“南鹤门名声虽不复当年。”萱孜缓缓说道,声音不大气势也不小,庄尘心蓦地笑起来,似是嘲讽。萱孜很有技巧地躲过他眼中的轻蔑,继续道:“可是这种起码的能力,还是有的。”言下之意就是,这种最起码的能力,他们南鹤门还是有的。可是庄尘心就不一定有了。庄尘心倒不在意,现在尽管说吧。免得以后没有机会说了。“很好,既然冷掌门有如此的信心,庄某也就放心了。”庄尘心微笑,笑中的暗箭却让人战栗。“希望贵门是真的有如此本事,否则就莫怪庄某不客气了。”萱孜紧紧咬着下唇,寄人篱下的感觉就是不好受。幸好长老及时出来,摆脱了这尴尬的气氛:“我们说的实情,盟主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就是了。只是希望盟主能够不计较本门以往的过失。”萱孜的脸色已经没有一点血色了。凭什么?凭她南鹤能力不复当年,就可以如此任人宰割?就要自认倒霉,把一切原本不属于自己的罪恶都揽在身上?就要抛弃自尊,扬起笑脸讨好敌人?南鹤尊严何在?!所幸的是,萱孜刚要发作时,庄尘心已被送出门外。“为什么,爹留下来的产业会落成如此田地?”是因为她吧。萱孜轻轻低下头,伍贤轻轻拍拍她,意让她不要难过。萱孜抬起头,用手狠狠抹了抹脸,道:“伍伯伯!你放心,我会让南鹤站起来的!”伍贤欣慰地笑了。九泉之下的老爷,应该可以找到一些慰藉了吧。“你别闹别扭了好不好?”雪儿摇着霄雨的胳膊,半哀求半撒娇道。好吧,她承认,他生气的样子,真的非常可怕。霄雨把头扭一边,面无表情,没有一丝波澜。雪儿轻叹一口气,道:“又不是很大的一件事,你用得着发这么大的火吗?”最近他脾气越来越糟糕啦,连这点小事都要动怒这么久。霄雨神情古怪望向她,终于开口:“我有说我生气吗?”雪儿一把甩过他的胳膊,嚷道:“废话!你一天都不吭声,不是生气是什么?”他以前生气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我只是不想说话而已。”霄雨白了她一眼。嘎?雪儿目瞪口呆看着他,良久后,才过神,吼道:“你早点说啊!害得我在这里心惊肉跳!”真是的,这个时候去逛街不知道有多好。天,哪里有这样子当贤妻良母的?霄雨无奈地往向旁边瑟缩在一团的念雨念雪,充分发挥出父爱的伟大:“女儿,来爸爸这里。”孩子被吓成这样,他得收拾烂摊子。雪儿也意识到破坏了自己在孩子心中的形象,连忙恢复慈母形象,跟上前,谁料念雨念雪竟然畏惧地退一步。不就吼了一声吗?用得着这么害怕吗?不过当前,还是要以形象为重。“念雨念雪,想吃点什么?娘带你们去逛逛街道好不好?”雪儿微笑着拍拍两人的头,以最温柔的语气和最慈祥的笑容回报霄雨的白眼。念雨念雪互望一眼,不约而同点点头。双胞胎就是双胞胎,这么有默契。“不……”准去,看到雪儿恶狠狠的眼神,霄雨很识时务地把后两个字给咽下去,重新开口道:“我陪你们去。”哼哼!这还差不多。雪儿得意洋洋地牵着两个宝贝女儿的手,悠然自在地跨出门槛,往市街去也,也不理会紧跟其后的护花使者。“雨,你看看!整个发簪好漂亮哦,是不是很适合念雨念雪?”“雨,这把伞很有味道哦,在细细小雨的时候打,会不会很有气质?”“雨,这个布料的颜色很配我哦,用它作衣服好不好?”“雨,这本书不错哦,我用它作胎教好不好?”霄雨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个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妻子,道:“雪儿,我记得你不喜欢大手大脚的。”她以前不是连一文钱都得掰开两次花的吗?怎么一到长安,人就变了?雪儿不理会他,付了钱,把书给买下了,然后毫不犹豫地抛给霄雨。“当然啦,以前省钱不就是为了能够有一次痛痛快快花钱的经历嘛!”啊?这是什么逻辑?“不是为我们养老作准备的?”莫非是他猜错了。雪儿不好意思地笑笑,眼睛里闪烁着心虚的光芒:“本来是的。但是……”不用说了,霄雨已经明白了,无奈之余只得庆幸自己幸好还存了点私房钱,家产不至于被某位管家婆的败家行为给消灭殆尽,看来当初让她赚钱也是一个比较明智的决定。“ 不能怪我啊,谁让长安的东西……”那么有诱惑力。雪儿吞下后面几个字,这么说来,她那点很有成就感的自控能力好像没有了哦。“行了,买吧买吧。”她高兴就好了,其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凭他和她的本事,倒不至于饿死街头。霄雨无奈地望着妻子,猛然间发现,最近,他们两个似乎都变了。长安城人来人往,繁华称度可谓全国之首,物品齐全,百姓都掏得起的银子,源源不断的财富滚滚而来至国库。真不知道皇帝老子的脑袋是用什么做的,能让如此大国整理得井井有条。换作他,早累趴下了吧。他们所处的地方大概是长安城里人群最密集的地方,就连霄雨如此高大的人,都感到要被淹没在人堆当中。可是,一个人却大刺刺的落入霄雨眼帘。砰。心脏仿佛一下子要蹦出胸口,根本无法承受突如其来的事情。是她。竟然是她!她怎么会在这里?手下意识地握住雪儿,力道越来越大。雪儿吓了一跳,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古怪?整个人让人感到心寒彻骨,好可怕。“ 雨,很疼啊。”终于,她鼓起勇气道。霄雨这才清醒过来,赶紧松开了手,他确实太过紧张了。不过当务之急,是得赶紧逃离这个地方,不能让她发现。“相公。”怯怯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来。听不见,听不见!“相公。”声音变得大声了一点,温柔且害羞。听不见,什么都听不见!霄雨逃似的,带着雪儿及两个孩子慌乱的奔走,尽管保持脸上平静,不让雪儿发现出什么不对劲,只希望后面那个人能赶快放弃找到他的念头。“冷雨潇!”声音更大了,羞怯中掺杂了稍许的愤怒。他不叫冷雨潇,他叫霄雨。他跨的步子更大了。然而,雪儿停住了。“怎么了?”霄雨的心上蹦下窜,她不会想到什么了吧?冷雨潇?这个名字,真的好耳熟啊。她真的好像在哪里听过。雪儿脸色越来越差,血色褪尽,只剩苍白。头痛,撕扯得让她快要以为头要裂开了。慢慢,眼中的景象渐渐清晰,痛开始平息下来,她终于吐出一口气,眼色迷茫得望着他,像迷了路的孩子,要找回家的路。“雨,我好想知道我的回忆。”从未有过的渴望,从听到冷雨潇这三个字之后唤了起来,冷雨潇是谁?他似乎有股不可估量的诱惑力,让她无法抑制心中那分好奇。该死,今天不该遇到的事情怎么都遇到了?霄雨狠狠在心里叹道。可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啊,这些以后再说吧。“我带你去个很好的地方好不好?那里的东西又好又便宜。”这种转移话题和转移目标的方法,会不会很糟糕?果然——“你在躲我吗?你不想让我知道以前的事情,是不是?”雪儿急了,说道。如果他不支持她,她该怎么办?来不及了,旋子已经来到眼前了。霄雨无力地松下手,颓废地闭上眼睛。旋子移动碎步,慢慢走过来,媚眼无法置信地望着他们,眼里的痛彻心扉强烈得让平时神京最大条的雪儿都感到了。“姑娘,你有什么事情吗?”这么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们,很让人匪夷所思耶。好像,他们夫妻做了什么对不起这个陌生人似的。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不可能的啦。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雪儿暗暗排斥刚才的感觉。旋子的眼神太过强烈,让霄雨不得不睁开眼睛。一睁开眼,纤细的身影,疲惫的脸颊与痛苦得灼热的眼睛,一下子尽收眼底。她瘦了。那股浓浓的愧疚,一下子灌进的心田,霄雨逃避地避开眼睛。“相公。”旋子又喊道。雪儿吃惊地随着她的方向看过去。呃……那个,那位姑娘叫的是谁?“相公!”旋子嘶声呐喊,哀求意味极重。“这位姑娘,你叫得是谁?”这样问是不是太冒昧了?可是不问明白,她很难不往坏处想。比如——霄雨红杏出墙?啊哦,红杏出墙好像是比喻女子的哦。男子是可以三妻四妾的哦。莫非……霄雨真的又娶了一个?雪儿一下子感到恐惧。旋子转过头,似乎这个时候才注意到残雪。在她的目光注视下,雪儿竟然打了一个寒颤。旋子的眼神冰冷,看似无波澜,但是,她还是看到她眼里最最最深处那股深邃的仇恨,而且,这股仇恨好像就是起始于她。自作孽,莫非真的不可活?霄雨的手紧紧握着,青筋突起。“他,”旋子纤手一指,回答了雪儿的问题,同时,把两人推入地狱,“就是我的丈夫,你的相公。”霄雨皱眉,不可能!他已经给庄菲雪易容了,旋子不可能看得出来,他的易容术不可能会有纰漏让这个不识武功之人给识破。旋子的脸上,似有无措一扫而过。霄雨继续盯着她,才发现那一瞬间其实是自己的幻觉。她的脸上,至始至终都只有煎熬和痛苦,哪会有不安?“你为什么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旋子抓过身,眼中泪水泛滥,汹涌地涌出来,澎湃满面,川流不息,没有半点停止的意思。原来,她是靠这个推测的。那么,庄菲雪的身份,还没被识破。方才肺腑哽住的那口气,慢慢从丹田处排了出来。脑袋那块僵硬的石头,也终于缓缓的沉了下来。可是——“她是谁?”冰冷得让人能在炎炎烈日中,从外凉到内。是雪儿的声音。一滴冷汗从霄雨额间无怨无悔地滴落。大问题是解决了,小问题来了。三人僵在那里,互相对峙。“相公,你说话啊!”旋子的声音,急切而颤抖。对不起,他负了一个好姑娘。霄雨难受得望望旋子,很快转过头,她眼底那股渴望,绝不是他所能承受和给予的。“你们成亲了?”雪儿转向旋子,淡声问道。仿佛这件事于她毫无关联。蓦地,霄雨害怕了。他从未听到雪儿用如此冷漠的口吻对待她身旁的事情,那比恨他骂他更加可怕,这是表示她已经完全对他漠不关心了。“我们两年前就成亲了。”旋子担心地看看霄雨,转而勇敢地说。就像一个抓到一只死老鼠的猫,不知是对是错。两年前?很好,难怪她没有见过。“雪……”霄雨想解释,可是却发现,没有什么可以解释。“霄雨,生活了两年,我还是没有看透你。”残雪的表情变了,变得冷漠无情,好似杀他那一夜的庄菲雪。不知何时,阳光走了,留给他们一片阴凉的土地。人群仍然簇拥,但是他们好似三国鼎立般铸在那儿,谁也没有挡住他们。“我不认识你。”旋子目瞪口呆地望着霄雨,甚至听到心脏因刺激而破裂的声响,清脆透明,似有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在发泄,在怒号。“你怎么可以这样。”旋子的脸部完全僵硬了,没有办法动弹。啪。一个脆生生的耳光,毫不留情地打在霄雨的俊脸上,硬生生留下五个小巧的手指印。霄雨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在发抖。为什么他最爱的那个人,总是要伤害他?“我当初怎么会如此有眼无珠?看错了你这头狼?”残雪的声音是嘶哑的,像一个细长的铁钉,慢慢的穿破霄雨的心脏。他是一头狼?霄雨自嘲,辛辛苦苦了两年,最后只是换得了如此“贴切”的称呼。“你凭什么打他!”旋子的声音,显然很愤怒。她凭什么打他?是哦,她似乎没有什么理由替紫嫇打人哦。雪儿愣住了,她没有这个资格吗?她难道不也跟他生活了两年吗?为什么没有资格?对啊,她比这位姑娘更晚入他家的门,没有资格在她的面前动手打人。是这个意思吗?这样子的概念,她或许得过一段时间才能适应。“相公,你真厉害。两年就生了两个孩子。我却还得独守空房,这样的待遇,会不会有点不公平?”冷雨潇吃惊望向旋子,她从来不会说如此刻薄的话的啊。旋子苍凉一笑,道:“相公,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成亲至今,你一次都没有来过,连一次圆房都不曾给予。即使如此,当初为何娶我入门?娶我入门,为何又不尽丈夫之务?”蓦然间,霄雨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可耻。他有何理由责怪旋子话语中尖酸刻薄呢?这一切,不都是他亲手造成的吗?如果不是因为当初太过冲动,没有理智地娶了旋子借以刺激庄菲雪,旋子可能就会嫁入更好的人家。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却因为他而浪费了自己的岁月。两年,她依旧等了他两年。他不知道感激,每天与雪儿沉沦于平凡人家的幸福当中。或许残雪说的没错,他就是一头狼。“对不起。”霄雨轻喃道。声音不大,只是两人都听清楚了。雪儿站在那里,第一次感谢阳光竟然又照射得如此猛烈。至少,她不会变得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