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爱一下子心跳得厉害,不知道怎么接话了。迎面又来了法证人员,带着工具箱从第二间教室走出来,边走边说:“什么也没有。没有脚印,没有指纹,甚至没有皮屑和衣服纤维。除了那个发现尸体男学生。”“但也没有那个男学生作案痕迹……就像死者是自己跑来上吊一样。”“真是太诡异了,和两年前案子一模一样。”“发现现场那个学生吓傻了,说他脑子昏昏沉沉像做梦,什么都不知道。”言溯不知听了没有,和法证人员擦身而过。亮灯是第二第三间教室。第二间是案发现场,好几个警察里面,伊娃和贾丝敏也。当年案子里就是伊娃负责尸检,所以这次她来了。死者已经被取下来放地上,伊娃正检查。至于贾丝敏,她不久前从NyT调来纽约,这起案子刚好她们警署辖区内。贾丝敏看到甄爱瞬间,脸色很古怪,很想质疑他们怎么这么晚了还一起。但甄爱神色漠漠,现场合不对,她什么也没说,只高高地抬了抬下巴,扭头看向言溯:“那几个学生案发之后都来了,暂时还没有人通知家里,也没人找律师。我们也没有通知媒体。可是,保密也只能维持到明天早上。那之后……”场人都明白。那之后,消息就再也瞒不住。媒体会加笃定连环杀人案推测,言溯也一定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言溯平平静静,没什么特别表示。贾丝敏冲旁边喊:“琼斯警官!”正和伊娃说话一个年轻男警官转身走了过来,似乎看到言溯挺兴奋:“hey, sA这起案子和两年前悬案一模一样,死者都是窒息而死,被扒光衣服高高地吊了起来。”甄爱默然,两年前案子,虽然言溯认为结案了,但警方认为是连环杀人,而又迟迟找不到凶手,所以就变成了悬案。琼斯指了指教室中间梯子,眼睛里闪着探索光:“这次上吊和第一次汽车一样借助了机械力。”顺着他手指方向,中间吊扇上挂着一断粗粗绳子,旁边有一把和吊扇齐高人字梯,周围桌子四下散开。琼斯滔滔不绝:“凶手拴住死者脖子后,把绳子绕过人字梯,固定吊扇叶片上。扇子转动带动绳子一圈圈收紧。凶手借着绳子力,沿着人字梯把死者往上托。等到余留绳子长度足够短时,再松开。这样死者就挂吊扇下了。”“我就是我推理。”琼斯目光渴切地看着言溯,“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线索,和两年前一样扑朔迷离。”甄爱看着琼斯期待表扬目光,默默地想,以前那些个和言溯一起推理夜晚,她表情应该没有这么傻吧言溯一动不动地看着琼斯:“时隔两年,琼斯警官观察能力明显进步了。恭喜你发现了显而易见一个问题。”琼斯警官囧了,尴尬地挠挠头,加努力表现:“一定是两年前凶手又作案了!”言溯脸色不变,也不直接回答,问:“楼下警车是你们开来?”“是。有什么问题吗?”言溯瞥他一眼:“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车轮碾掉了进出这栋楼鞋印,其中很可能包括作案者。”琼斯警官耷拉着脸,都哭了。言溯拧眉:“我有时真好奇你脑袋”甄爱看不下去了,轻轻碰了碰言溯手臂。言溯回头,一脸疑惑:“你戳我干什么?”甄爱不满地瞪他一眼。言溯眨眨眼睛,半晌之后明白了,木着脸道:“你又不喜欢我说真话了。难道我要表扬他吗?”甄爱:……“sA”伊娃冲言溯招招手,把死者身体侧了一下。言溯会意,走过去探身看。甄爱立这边没有看到,但也意识得到,死者背后写了什么东西。五角星图案,“y are y edie你是我药”言溯敛起眼眸,似乎笑了,却很古怪:“刻身上字是改不了也抹不去。难怪那几个学生不告诉家长,也不找律师了。怕秘密会暴露。”这话除了甄爱,场没人明白。伊娃不管尸体以外事,贾丝敏则不想显得自己跟不上言溯节奏,于是,只有琼斯发问:“什么意思啊?以前留言不是这句话啊!这也是唯一一件和之前案子不同地方。我推测,是不是凶手这两年生病了?”言溯目光扫过去:“琼斯警官想象力真神奇。”后者还没来得及欣慰,“总是用错误地方。”琼斯警官再次囧脸。言溯拿手机把死者背上字拍了下来,自言自语:“刀口很深,但血流不多。”说完看向贾丝敏:“那几个学生录口供?”贾丝敏点头:“都隔壁教室。伊娃根据尸僵程度推断死亡时间案发前2小时左右。接到报案是1:3,安娜死亡时间是7:-8:左右。奇怪是,”她也觉得棘手,“所有人都有不场证明,除了齐墨。”言溯若有所思:“他说他这里睡觉,一直?”“嗯。齐墨说他近看心理医生,今天他吃了药就头晕做梦,刚才法证人员把他药拿去化验了。他虽然也录口供,但好像是吓得厉害,估计可信度不高,很可能前言不搭后语。”“其他人呢?”贾丝敏犹豫了一下:“其他人都很奇怪。安娜昨天给所有人发过短信,说是有重要事要见面谈。但她分别约定时间不一样。给戴西约是下午5:,凯利下午6:,齐墨晚上7:,托尼晚上8:。根据现有手机通讯记录来看。这期间,戴西下午5:17给戴西发短信说她临时要参加朋友聚会,不来了。托尼5:3左右给安娜发了两条短信,说不来了。不久之后,凯利也发短信说不来了。而齐墨7:17给安娜打了一个电话,没接通,7:5给戴西打了电话,也没接通。”贾丝敏说到这里,扶住额头:“太混乱了,我真不知道这群学生干什么?你现要去问他们吗?”言溯抿了抿嘴唇,说:“再等一会儿。”说着,人已迈开长腿,径自教室里慢慢走动。他俊秀脸上换了严肃表情,眸光锐利地扫视着每个角落。琼斯好奇看着,他也听说言溯有双洞察力惊人眼睛,他看着跃跃欲试,凑上去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言溯:“有,闭嘴!”琼斯没精打采地退回来。甄爱顺着言溯目光看了一周,头顶上一排吊扇呼呼地转动,蓝色窗帘遮得很严实,可窗户是破,夜风吹进来呼呼翻飞。地上很多玻璃碎片。死者躺讲台旁,白布半遮着,脖子上有两道绳形痕迹。整体看上去整齐干净。讲台上摆放着死者衣物,确切地说是摞一起,像是叠着却很松散。外面一件是死者白色运动外套,沾了不少尘土。黑色衫帽有一处颜色似乎比较深。甄爱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等着言溯像往常那样见微知著说出一串分析时候,他却忽然转头,直直看向甄爱,一瞬不眨。原本所有人目光都他身上,这一下,大家全看住了甄爱。甄爱背脊僵硬:“怎么了?”言溯蹙着眉,不容置疑语气:“你不舒服?”……要不要这么跳脱……彼时,甄爱正抱着手臂。听了这话,她一愣,蓦然想起江心死那天,她也是这样抱着自己立一旁。当时,言溯也感觉到了她异样。不同是,这次他话里带着点儿关切,不像当初那么冷冰。贾丝敏几不可察地皱眉,语气却很关心:“甄爱,你要是胆子小害怕,就出去吧。”甄爱犹豫半刻,拿手反复摸着脖子,看着那片白布,摇了摇头:“不,不是因为她。”那个案子里,她和江心认识,又看见满地血腥,会有轻微不适;可安娜对她来说,就跟以往见到任何陌生实验尸体一样。言溯认真了,一动不动看着她:“是因为什么?”贾丝敏极轻地哼了一声,胆小又不敢承认!还故弄玄虚!甄爱想起上次和言溯讲童话场景,迟疑地低下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事。”言溯显然对这个结果不满意,大步过来,直接握住甄爱胳膊把她拎了出去。他将她拉到黑暗里,沉声命令:“现场任何异常,都是至关重要。”甄爱看他那么专注样子,窘了,越说声音越小:“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起了我妈妈以前说过话。”他居然没觉得无语:“什么话?”“我妈妈说,不要撞到黑猫,不要从梯子下面走过,不要打碎镜子。”甄爱抓抓头发,“因为这样”“因为这样是不详,会招来祸事。”言溯平静地接过她话。这是西方古怪三条迷信,他当然知道。可直到甄爱说出来,他才发现犯罪现场也有这三样东西。讲台上安娜黑色衫帽,人字梯中间死者,以及窗户边碎玻璃。玻璃?不,他记得,还有镜子碎片。教室里仪容镜不了,碎地上和玻璃混一起。这奇怪违和感是怎么回事?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好多猫扔了一个地雷珈禅扔了一个手榴弹1397778扔了一个地雷细节演绎和现场描写很难写,但偶争取下一章把线索全部列出来~~~42药谎言恶作剧全文字更新,TXT下载,尽在 小说骑士 m/言溯戴上手套,走到讲台前,检查安娜衣物和小坤包。琼斯警官凑过来:“这些东西,我们暂时都还没动过。”言溯头也不抬:“你唯一作用就是安静,这点都做不到吗?”琼斯退回去,闭上嘴。其他警官或许都了解言溯习性,一个个全都静止了。甚至连夜间风都通人性地停下来,窗帘一瞬间静默。甄*也无意识地放缓了呼吸声音,她知道他观察时候,极不喜欢被打扰。偌大教室里,仿佛只有言溯一个人是活。白蒙灯光下,他微微低着头,棱廓分明侧脸上有一种全神贯注性感。他有条不紊地翻看着桌上那堆衣物,锐利目光时不时落桌脚安娜身上。他全然沉入了自己世界。周围环境全部虚幻,只有他眼中焦点才是真实。高中生式运动衫,死者没有化妆——不是她一贯风格;运动衫背后有套帽,外加黑衫帽——两顶帽子;她想低调?衣服上很多尘土——挣扎并地上翻滚过;看一眼死者脖子,绳子勒痕不整齐,边缘大片摩擦——死者和凶手有剧烈较量挣扎。抬眸扫一眼教室地面——没有痕迹;复而垂眸。上衣套帽很干燥,唯独尖端处有一团圆圆湿润,摸上去凉凉,形状感很强——像是帽子底下放过一团水。一团?一套黑色性感束胸紧身衣,丁字裤,胸衣是聚拢型——她准备赴约。浪漫约会?喜欢人?预期有一场sex?可按照她和剩下四人约定,晚上哪有时间?打开小坤包,亮闪闪手机,手机壳上有条裂缝,但被粘上了。坏手机壳她不会用,除非已经出门找不到替换——后一次出门后摔坏;包里很多化妆品,粉底BB霜,睫毛膏腮红,唇彩眉笔——少了一样。运动裤口袋里有两小管药,安眠致幻,谁?安娜?——她带药干什么?凶手?——为什么不给安娜用,反而那么费力地杀人?言溯拧着眉心,拿起安娜手机翻看起来,后一次通话记录下午4:26,打机构电话。4:3收到一条确认信息,内容是安娜预订5张篮球赛入场票成功取消3张。之后信息,戴西和托尼已读却无回复,凯利未读。言溯认真翻看着手机内容,一边还能分心和周围警官们说话:“第一,这里不是案发现场。第二,死亡时间不对。第三,那群学生里至少两人,没人报警前就知道安娜死了。”他看着手机,语气太过冷硬,明显还没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以至于这番话说完,现场竟没一个人敢问为什么。甄*听得认真,不自禁地应和:“为什么?”说完见大家都警惕地看着自己,甄*觉得莫名其妙,言溯有那么可怕么?他很无害好吧。言溯浅色眼瞳里倒映着手机屏幕光,静了一秒,侧眸看她。甄*看着他如秋水一样澄澈静远眼睛,脑子里一下就空白了。这样静得像深潭一般眼睛,仿佛是她第一次进古堡见到他时情景。她还微愣着,他却须臾间恢复了,眼眸中带了一丝极淡人情味,弯弯唇角:“你说呢?”她这才意识到她其实打扰了他安静思索,所以才出现了刚才片刻陌生。可他一回过神来,就不自知地滤去了冷漠和生硬,只对她。甄*很自然,尚不觉得。旁边警察们面面相觑,一脸惊悚,咦?怪胎难道要恋*了?贾丝敏脸色不好,忍了忍,对甄*说:“甄*小姐,你还不知道吧?sA思考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甄*迟钝地“哦”了一声,望住言溯:“我打扰你了吗?”“没有。”他回答得很迅速,丝毫不管其他人,只看着甄*,“别管他们,回答我问题。你觉得呢?我想听听你想法。”伊娃蹲一旁无语,要不是带着摸过尸体手套,她真想扶住额头,你们这公然犯罪现场“谈情”真合适么?甄*立刻明白了,他欢迎她和他一起思考。就像江心案里,他带她去还原犯罪现场一样。他既然诚心邀请,她必定欣然赴约。她不动声色地吸了一口气,说:“第一点很容易看出来。死者衣服上有很多灰尘和褶皱,这个教室虽然有散乱桌椅,但摆放很刻意,不像有打斗痕迹。”贾丝敏轻哼了一声,这点大家都看得出来。“第三点我没注意,但是你说了之后,我才有种恍然大悟感觉。”甄*不邀功,很诚实地说,“刚才看现场就觉得违和。明明有过剧烈挣扎,死者头发却梳得很整齐。”话音未落,大家都愣住,齐齐看向死者头发,梳着马尾,真一点儿都没乱。这太诡异了。言溯当然没有去看谁头发,而是一动不动地看着甄*。她今天也梳着马尾,但今天真是忙碌一天,婚礼,临时牢房,电影院她头发松散了一些,像一层细细茸毛言溯漠漠挪开目光,居然莫名其妙地转移了注意力,这不科学!他皱了眉,有些生气。甄*也观察着他神色,一看,以为自己没说好,赶紧补充:“她被脱光了吊起来,背后还用刀刻了字,看得出来凶手对她不屑一顾。他脱掉她衣服,应该像垃圾一样扔地上。可他把衣服整齐地摆好了。而且”众人目光又刷刷扫向那堆衣服,言溯紧紧盯着她:“而且什么?”甄*咬咬唇,略微尴尬,但言溯追问给了她鼓励:“后脱掉是内衣,可内衣反而被塞衣服里面。就好像他潜意识里,想给安娜遮羞一样。”甄*习惯性地抓抓头发:“一面藐视,一面又安抚;这就是我觉得违和地方。可我想不出缘由,你一说我就明白了,一定是现场来过好几个不同人。”现场一片安静,只有吊扇呼呼转动声音。大家都恍然发觉,这么一说就很清楚了,但一开始看着这样奇怪现场,为什么偏偏自己就是想不出来呢?贾丝敏眉头越皱越深。言溯动动嘴角,眼睛里闪过笑意:“表现不错。”说着拉下左手手套,上前一步,拍了拍甄*肩膀。这是再平常不过鼓励,甄*一点儿不觉得哪里不对。但琼斯警官等人眼珠都差点儿掉下来了,那个身体接触会死星人居然主动碰别人?伊娃看着,笑了。贾丝敏立她身边,低声哼了句:“什么乱七八糟?说不定那内衣就是放顺序不一样而已,她就以此看出凶手心理了?真武断!”伊娃扭头,脸色平静:“你不了解sA吗?即使是一种现象,他也会想出多种可能,然后剔除。你应该悲哀,不是这种现象和可能性关系,而是,你一开始就没有看出那种现象。但甄*做到了。”她扭头看向甄*,又笑了,“他们两个能够互相理解。”贾丝敏喉中一梗,要反驳什么。言溯又说话了,却是对甄*:“还有呢?”“至于死亡时间”甄*有种直觉,安娜尸体好像经过冷处理,可她这些人面前不能说,刚要说不知。言溯替她说了:“我懂了,这个跳过。”喂,这样秀心有灵异真合适么甄*舒了口气:“再就是两个比较奇怪地方。我刚才下面注意到,好像只有这个教室有窗帘,而且全部拉着”贾丝敏立刻道:“当然了,凶手又不是傻子。杀人过程中被人看到了怎么办?”甄*没正面回答,继续自己话:“再就是,灯是什么时候开?”贾丝敏噎住,这个问题她答不上来。安娜被吊了一两个小时。天是黑,如果亮着灯,学校管理员早就发现了;可齐墨说他一睁眼就看见光亮中尸体。那,灯是谁开?夜风掀开窗帘吹进来,贾丝敏觉得阴森森,毛骨悚然。言溯放好手机,摘下手套,说:“去第一间教室看看。”甄*一愣:“你认为那里是案发现场?”“要不然你以为尸体和书包一样,可以背着到处跑?”言溯瞥她一眼,“他们换地方,或许不是因为想转移警方注意力。而是”他后面话没说完,但甄*理解了——只有第二间教室有窗帘。众人去了第一间教室,很就怀疑那里很可能是案发现场。桌椅虽然摆得很整齐,但地上明显被清扫过。琼斯立刻用对讲机叫楼下法证人员上来。言溯四处看看,几乎没有什么异常,仪容镜子完好无损,只是门后边满是灰尘角落被人踩踏且摩擦过,墙上还有什么东西击打痕迹。他只把那两处交代给了琼斯,便去了第三间教室。现,他觉得是时候见那群熊孩子了。教室里守着几个警察,四个大学生排排坐着,看上去忧心忡忡,但也算镇定。反倒是看到言溯时,大家明显紧张起来。甄*察觉到了异样,却不明白。言溯也不寒暄,开门见山地说:“有件东西给你们看!”说着调出安娜背部照片,举到他们眼前,学生们同时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满脸骇惧,像见了鬼。言溯收回手机:“这就是你们当年隐瞒凶手留言?”年轻人们很恢复平静,低着头互相交换眼神,却没一个开口。贾丝敏费解了,但不想表现出来,所以没问。倒是伊娃直言:“隐瞒?什么意思?”言溯回答着她话,锐利眼睛却又平又直,盯着学生们:“我一直怀疑他们害怕并不是什么讨债或是父母政敌迫害。”语气很肯定,“留言这一块,你们撒了谎。”一伙人全垂下了眼睛,不看言溯。撒了谎?除了甄*,其他警官都疑惑了,但都没问。现言溯审问,他们不能表现出任何反面情绪。面对质疑,凯利先开口,语带讥诮:“先生,两年前,你可不是法证人员。”言外之意谁都明白,当年法证人员确实拍到了玻璃上字。言溯很是轻松:“我看过,用手玻璃水雾上写,对吧?”戴西抬起头来,又低下去:“是。是凶手写。”“帕克死时是浴室。蒸气很浓,照理说水珠会缓缓凝聚流下来,让字迹模糊。但我记得当年照片里,没有。”言溯说完,场警官皆是一愣,几个学生看似镇定,却都不自觉地僵硬了脊背。“至于罗拉死那天,你们外面找了15分钟才回到车里。那时车内热气都散了。重回来车里待时间很短,玻璃上怎么会有雾气?用手写车窗玻璃外边?那天雨一直都没有停,会马上把字迹冲走。”十几个人教室里,安静得没有一丝声音。“我想,玻璃上原始字迹是用一种牢固方法写上去。比如说,透明薄蜡。”甄*一愣。确实,蜡能让水自然排开却不会被冲刷。几个学生还是表面镇静,一声不吭。琼斯却恍然大悟,猛地拍脑袋:“当年有个做法证小伙子说,案子里有点奇怪,说玻璃上有不成形蜡痕迹。我以为是玻璃上原有。原来是你们刮。”甄*无语。案子细节往往才是关键。如果当年言溯不是通过证词来推理而是接触得多,那学生隐瞒秘密早就被挖出来了。也不会到今天,又死了一个人。可言溯分析到此,学生们即使脸色变了,但还硬着嘴,一句话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