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三眼冷笑,满脸自信道:“只要收了我们的钱,还怕他不出力?!”“可惜,他没要我们的钱。”谢文东摇头。“什么?”三眼眼睛瞪得溜圆,惊讶道:“没要我们的钱?那他还能帮我们吗?”“我说了,上海人胆子比较小,他不是不想要,而是不敢要,慢慢习惯了就好。”谢文东道。三眼长出口气,仰面而笑道:“看来,我们又要为国家培养出一个贪官了。”回到酒店时,天色大黑,谢文东巡视一周,见没什么异常,便回到天意酒吧内他那间小屋子。屁股还没坐热,门口传来敲门声,无奈吐了气,起身开门一看,原来是江琳。她一身米色的休闲装,头发梳到脑后,系个马尾巴辫,脸上只着淡妆,增添一丝清纯,和平时比起,整个人年轻了好几岁,朝气勃发,神采奕奕。即使是谢文东,也忍不住楞了两秒钟,由衷道:“我觉得,你不化装的时候比化装更漂亮。”“谢谢!”江琳姗姗一笑,道:“这是我今天听到最动听的话。”517z中文网---倡导移动阅读新时尚第六卷 这就是法(3) 第一百二十五章谢文东仰面失笑,道:“听你的意思好象我说得话一直没中听过?!”江琳故意一呆,一本正经道:“原来你也知道啊!”论起贫嘴,谢文东可不是她的对手,前者摇头而笑,道:“找我有什么事吗?”“那道没什么事就不能找你吗?”江琳眨动大眼睛道。谢文东一耸肩,笑道:“我一直认为睡觉是大事,如果没有必要,我不会耽误这个时间。”江琳投降的举起双手,道:“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就这么爱睡觉,到老了怎么办?”谢文东认真的挠头想了想,说道:“我没想那么远。”江琳深深看了他一眼,话入正题道:“上海的夜景很漂亮,你欣赏过吗?”谢文东道:“看过,但没欣赏过。”“只是看,不欣赏,你怎么能知道她的美丽。和我一起去逛逛吧。”谢文东看了看表,快晚间九点了,本想拒绝,但一见江琳满脸期待的表情,他暗叹一声,美丽的女人总是能让男人无法决绝,说道:“好吧,等我换件衣服。”五分钟后,谢文东从房间里出来。江琳本以为他会变换一身的装束,那知他只是换汤不换药,穿起另外一套一模一样的衣服——黑色又有些象是藏蓝色的中山装。她感到好笑,问道:“你好象很中意中山装,现在穿这种衣服的人已经不多了,特别是年轻人。”谢文东一叱牙,道:“我说过,我这人比较守旧。”“恩,现在我看出来了。”上海的夜景是很美丽,谢文东早已经领略过了。黄浦江上,油轮不断,特别是彩船,时有经过,上面装饰着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将江面映射的万紫千红。遥望对岸,高楼耸立,星光点点,繁华美丽的让人觉得是虚幻。“很漂亮!”江琳站在江边,眼中蒙上一层迷雾,即象是对谢文东说又象是她自己在感叹。谢文东道:“是很漂亮,不过,它只是一座虚幻的沙漠。”“为什么这么说?”江琳不懂他的意思,忍不住问道。谢文东浅然一笑,道:“任何地方对我来说都是一样,刚开始很陌生,又觉得遥远的触不可及,征服之后却变没有任何意义了。”江琳感到迷惑,读不懂谢文东是个怎么样的人,头痛道:“难道,在你的心里,没有什么比争夺底盘更重要的了吗?”谢文东仰面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都在为自己的理想奋斗着,我自然也不例外。”江琳看了他一会,摇头道:“看来,你的理想比较于众不同,或者说你的野心比别人大得多。”“也许吧!”谢文东一笑道:“说点别的好吗?”“好!”江琳想都没想,说道:“我带你去个有意思的地方。”她所说的有意思的地方是一座不知因何原因盖到一半而停工小区。位置相对偏僻,附近居住的人家不多。在小区旁有条新修不久的笔直大道,可能是专门为这座小区准备的,只可惜工程停工,这条大道也荒废了。或许说,这里成了某些人的乐园。当江琳领着谢文东一路开车到达这里的时候已经近十一点左右,路上行人稀少,偏偏这条路上车声滚滚,聚集着数十名男男女女。下了车,谢文东疑惑的看向江琳,后者一笑道:“不要问,看一会你就知道了。”只见人群中有两辆摩托车,上面分坐一红一白两名骑手,周围有不少人手举着钞票,大声尖叫,吹着口哨,象是给其中的人打气。前方路边,一人高举的一只空酒瓶,大声吆喝着让其他人散开,随着“咔嚓!”一声,酒瓶落地,摔个粉碎,红白骑手猛得一撒离合器,两辆摩托前轮顿时飘了起来,如同两支离弦之箭,瞬时间射了出去。速度之快,连刚刚下车的谢文东都暗暗乍舌不已。只是眨眼的工夫,两辆摩托已经到了公路的尽头。前方有人高声叫喊道:“红胜!”聚集的人群顿时开了锅,有的欢天喜地,有个诅骂连连。谢文东见状明白了,这些人在赌车。他转头问江琳道:“你经常来吗?”江琳自然的顺了顺头发,或许有些微热,她将洋装的衣扣解开,露出里面紧身的白色T恤,薄薄的一层遮挡不住里面的隆起,这时的江琳既成熟又带些野性。她深沉道:“我也只是偶尔!在尔虞我诈,相互利用的社会呆时间长了容易疲惫,可这里能让人找到活力、激情和刺激。看你整个人死气沉沉的,所以领你来看看,希望你能找到和我一样的感觉。”谢文东听后心中激起一丝波澜,她的话,让他感动,不管她的本意如何。其实江琳并不了解谢文东,他是那种不会将内心真实想法表现出来的人,他从来没缺少过激情,甚至当他激情爆发的时候可融化世间一切。这时,人们也注意到他俩的出现,谢文东到没什么,当看到江琳时,纷纷称奇,毕竟,如此漂亮的女人在此处是少见的。一位二十岁左右,头发金黄的青年笑呵呵走过来,看了看谢文东,对江琳笑道:“琳姐,好长时间没见到你过来了,最近忙什么呢?”江琳笑道:“还能忙什么,我的生意呗。”青年撇了一眼谢文东,疑道:“琳姐,从来没见你领谁来过,这位兄弟是……?”“他啊……”江琳笑道:“是你惹不起的人。”青年挠挠头,刚要伸手和谢文东打声招呼,后面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妈的,黄毛三,你找这个是什么人,连赢我七场了,不是你搞鬼了吧。”谢文东闻言,举目一看,只见人群中走出六个流里流气,小混混模样的青年,直向青年走过来。青年转过头,白了那几人一眼,嘿嘿笑道:“博力,输了就说输了的,这只能说明你请的人不行。再说,当这么多人的面,我能搞什么鬼?!”被青年叫博力的这个人二十五六岁,一身黑色皮衣,耳朵上钉了一排耳钉,嘴里叼着烟,显而易见,他是六人中的头。走到青年近前,博力指着他鼻子道:“你最好别让我找出毛病,不然……哼哼,有你好受的。”谢文东不知道这些人之间的关系,疑惑的看向江琳。后者一直黄头发青年,悄悄在他耳边道:“他叫黄小丁,那个叫博力的我也不认识,以前没见过他。”可能她的说话声还不够小,嘀咕声被黄小丁对面的博力听见,顺势一看,先楞了半晌,很快,他一双小眼睛渐渐眯了起来,在江琳身上上下打转,当目光转到她胸前时,象苍蝇见了蜜,再也转不动了。在他灼人的目光下,江琳下意识的一合衣襟,皱头深皱,不过忍住没有爆发。博力刚才还怒气冲冲的脸霎时间喜笑颜开,眼睛盯在江琳身上不放,话却是对黄小丁说道:“这位是你朋友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黄小丁脸色一变,上前挡在江琳面前,说道:“没错,她是我的朋友,博力,你最好客气点,别太……”他话没等说完,博力一把将他撤到一边,冷哼一声道:“你算个屁啊!”说完,看也没看他一眼,色眯眯走向江琳,走进之后,一股迷人的麝香顿入鼻孔,他脑袋早被美色迷晕,直截了当的问道:“小姐,你多少钱一宿。”江琳听后,一张脸红似晚霞,杏目圆睁,怒视博力,气得说不出话来。黄小丁勃然大怒,上前一拍博力肩膀,高声说道:“博力,我说了她是我的朋友,你别太过了!”“去你妈的!”博力色心已起,哪还管他是谁,加上他背后有座大靠山,平时飞扬跋扈惯了,谁都不放在眼里。他反手抓住黄小丁的脖领子,向回一拉,下面抬膝猛掂。他二人平时经常赌车,双方有输有赢,暗中叫劲,一直以来倒也相安无事,没想到今天博力说动就动手,黄小丁毫无准备,被他一击正着,哼叫一声,捂着小腹摔倒在地。博力领着那五个青年是不怕似的事大,而且有心表现一回,见他动了手,呼啦一下,围上前去,对着倒地的黄小丁一顿猛踢。“小姐,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博力皮笑肉不笑,小眼睛快眯成绿豆大小。见江琳气得说不出话,胸脯随呼吸一起一落,更是心痒难耐,色胆一大,伸手准备去摸江琳的面颊。手还没等碰到心仪的目标,再难以向前一分一毫,手腕被人牢牢抓住。一双白净消瘦而有力的手,象是一把钢钳,博力痛得一咬牙,在美女面前强忍着没叫出声来,转头一看,原来是江琳身边那位学生模样,身穿中山装的年轻人。博力一开始就注意到他了,只是见他年纪不大,身材消瘦,浑身上下没有任何引人注目的地方,根本没放在眼里,哪知此时发难的就是这个他没看得起的人。谢文东本不想动手,不过博力确实有些过分了,不管怎么说,江琳也算是他的朋友,自然不会眼睁睁看她被人欺负。他微微一笑道:“兄弟,对女人用强,不太道义吧。”博力眼睛一瞪,用力收臂,试了几次,结果文丝未动,他的手腕好象长在对方的手里一样。博力哪受过这委屈,叫道:“你是谁,我道义不道义关你屁事?!”说着,另只手抡圆了,对准谢文东的面门就是一拳。谢文东暗中叹了口气,后悔没将高强和李爽等人带在身边,象这种小瘪三,他连动手的冲动都没有。轻轻一侧身,堪堪躲过对方有势却无劲道的拳头,手下一用力,只听‘咯’的一声,博力的手腕应声而断,整个手掌顿时弯了下去。博力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哭嚎的抱住手腕,跪坐于地。谢文东低头看着他,声音冰冷无感情,言道:“我是坏蛋!”江琳站在谢文东身后,露出一丝旁人难以发现的笑容。博力受伤,可把他下面的那几名手下吓了够戗,丢下黄小丁,有两人扶起博力查看他的伤势,另外三人则迎上谢文东,二话不说,各掏出口袋中的匕首,挥舞着在谢文东面前比画。谢文东好笑的翻翻白眼,猛然一动身,脚下连转,几个照面下去,一拳一个,让面前三人‘热情’的和大地拥抱了。直步走到博力面前,看了一眼他的断腕,淡然道:“现在去医院,你或许还能接得上。”博力咬牙切齿的盯着谢文东,眼角预裂,瞳人灌血,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有种,留下姓名,日后,我必将百倍讨回来,你敢不敢……?”没等谢文东说话,江琳上前两步,抱住他的胳膊,身子软绵绵的靠了上去,得意的嘲笑道:“讨回来?你能吗?他可是堂堂洪门大哥,谢文东!”博力脸色大变,看了看江琳,又看看谢文东,喘着粗气,点头道:“好,好,好。”他连说三声好,一踢在倒地呻吟的手下,嘶吼道:“把他们三个拉起来,我们走!”他们六人相互搀扶,一瘸一拐走了。谢文东站在原地一动没动,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江琳伸手在他眼前晃晃,笑道:“想什么呢?他们都走了。”谢文东回过神,甩甩头,笑道:“没想什么,我只是奇怪,对方不过是几个小混混,你为什么说出我的真实身份吓唬他们。”在他的注视下,江琳不自觉的垂下头,声音柔软道:“我怕他们报复嘛!”“哦!”谢文东顿了一下,没再追问,看了看黄小丁,脸上和身上都挂了彩,伤得不清,说道:“你朋友受伤了,我找人送他去医院。”说着拿出手机,准备给三眼打电话,江琳见状,拦住他,一直人群道:“不用那么麻烦,小丁的朋友来了。”谢文东顺势看去,果然,刚才那名穿红色衣服的骑士急冲冲向这边跑来,连安全帽都没来得及脱下。骑士和江琳打声招呼,询问一番,然后背起黄小丁上了摩托,呼啸而去。http://第六卷 这就是法(3) 第一百二十六章本来二人不错的兴致经过此事一闹消失得无影踪,谢文东嘘了口气,无奈道:“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江琳一听,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摇了摇手中的车钥匙,一本正经道:“同志,应该是我送你回家才对。”谢文东翻翻眼睛,后悔道:“当初我真应该自己学会开车。”见他不甘心的样子,惹得江琳又是连连娇笑。二人回到鲜花酒店,已然凌晨十分,三眼等人还没有睡,坐在大厅内嘻嘻哈哈不知聊着什么,见谢文东回来,众人纷纷起身。谢文东摆摆手,示意大家可以回去休息了,只是眼角似有意又似无意的飘了刘波一眼,后者——这位专门探听情报的暗组老大心细如丝,自己明白谢文东的意思,默不做声的走出酒店,掏出烟,慢慢吸了起来。两根烟的时间过去,他再回到大厅内,已经空荡荡的地剩下一个人。谢文东独身一人坐在前台旁的沙发上,‘吱溜吱溜’自在的喝着茶水。刘波悄然走上前,放底声音,问道:“东哥,你找我?”谢文东点头一笑,将茶杯放在茶几上,说道:“老刘,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个人。”“谁?”刘波疑道。谢文东道:“博力。”“博力?没听过这个名字,东哥查他做什么?”刘波疑惑不解道。谢文东搓了搓手,将自己和江琳出去闲逛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然后道:“可能是我太多心了,不过,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至于哪里不对,我一时也说不出来。”刘波听后,思前想后考虑了一番,他更没觉得没什么不对之处,不过谢文东让他做的事他无法反驳,点头道:“那好,东哥,我会尽快将这个人资料给你。”“尽快?明天还是后天?”谢文东眉毛一挑,问道。刘波苦道:“东哥,上海的情况我也十分不熟悉,和家里那面根本没法比,具体什么时间,我心里也没底。”谢文东能理解他的处境,站起身,拍了拍他肩膀,说道:“现在是艰苦时期,我们刚到上海,消息的灵通至关重要,所以,老刘,这一段时间你就多辛苦,全力将下面的眼线网络建成,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你尽管提。”刘波精神一振,道:“东哥你放心,应该怎么做,我了解。”谢文东和颜悦色道:“这一阵子忠义帮好象没什么反应。”刘波点头道:“没错。”谢文东一挑眉毛,笑道:“一下子被咱们打死打伤那么多人,竟然毫无动静,如果你是忠义帮的大哥,你能忍住吗?”“很难。”刘波实话实说道:“不过即使他们想有所作为,也应该量力而行,忠义帮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地方性的帮会,其实力还不足为患。”“盯紧他们!”谢文东揉揉额头,眯眼道:“地头蛇也未必是好对付的,万一在背后反咬我们一口,也是讨厌得很。”刘波寻思片刻,问道:“那东哥的意思是……?”谢文东一字一句冷然:“既然仇已经结下,不管他们做没做出不利于我们的事情,都应该及早除去,以绝后患。”“知道了,东哥!”刘波满口答应,心里却不以为然,暗忖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帮会能有何作为,留下和除去都没多大意义。南洪门借谢文东昏迷住院的机会强攻北洪门不成,自己反倒损兵折将,死伤无数,在上海黑道引起轩然大波。上海已有数十年未发生大规模的帮会厮杀,没想到北洪门刚进入上海不久,表面平静的湖水终于起了波澜。人们对北洪门的实力也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多大黑帮都持着观望态度,毕竟南洪门一统本地黑道已久,突然杀出一个能与之相匹敌的帮会,只要不危及自身,坐山观虎斗,何乐而不为呢?不过其中有一部分势力并不强的帮会开始蠢蠢欲动,不时对邻帮挑衅,认为现在是个机会,想利用南北之争,权利中空,南洪门无暇顾及其他,乘机捞点甜头。还有个别帮会在南北洪门之间左右逢源,前后穿插,谁都不得罪,和谁都又十分亲密,圆滑得如同泥塘里的泥鳅。白家正是这样,白紫衣似乎对自己疲于奔命而感到自豪。南北一场恶仗过后,双方平静了一段时间。南洪门死伤不少是不假,但未伤及元气,只是士气低落,南洪门门下弟子还没经历过如此惨败,对北洪门,对谢文东,隐约有种恐惧感。向问天了解,所以他也未再发动攻势,而是修养部下,准备找机会全力发动进攻,那时他不会再给谢文东任何机会。这一段时间谢文东也没闲着,北洪门麾下弟子源源不断从T市、南京赶来。如果不是谢文东有“只有精锐”话在先,那北洪门聚集的人手恐怕连十座鲜花酒店加一起都装不下。即使这样,东心雷还是不得不花重金,将鲜花楼上的第三层,第四层全部包下,部分人手在附近的旅店居住。人手逐渐增多,刘波亦在一边挥舞着大刀一边手拿着钞票的情况下,底下情报网络也初见规模。向问天没准备发动,谢文东倒是准备反客为主,主动出击了。这天,谢文东刚刚起床,穿好衣服,饭还没等吃,有部下来报,说白紫衣到了,正在酒吧内等候。谢文东对他没什么好印象,觉得此人圆滑善变,难以信赖。微微一楞,暗道这家伙来干什么?他边系好衣口边道:“好,让他稍等,我马上到。”当谢文东慢条斯理地洗漱完毕,迈着四方步下楼时,已过了半个多小时。白紫衣坐在吧台前,笑呵呵的喝着酒,抽着烟,一点着急的意思都没有。谢文东笑盈盈的走上前,张手道:“真是不好意思,让白兄久等了。”白紫衣毫不在意,忙起身道:“谢老弟说得哪里话,自家人,何必客气。”谢文东暗皱一下眉头,看着斯斯文文、笑面可掬的白先生,觉得这家伙的为人真是对不起他自己的长相,脸皮竟然如此之厚,自己什么时候和他成一家人了?!心中如此想,面上没有一丝反感的表现,谢文东仰面而笑,勾肩搭背,和白紫衣并肩坐下,客套几句,方问道:“白兄此次前来,怕是有事吧?”白紫衣顿了一下,出言欲止,喏了喏嘴,没说出话来。谢文东多聪明,一见他这样,心中已猜想个八九不离十。笑眯眯说道:“白兄,既然你刚才也说了大家都是自己人,还有什么话为难不好说的吗?”“哦……”白紫衣一跺脚,面露歉意,说道:“谢兄弟,我这此来主要是为了道歉的。”“道歉?”谢文东故意装傻,满面疑惑,疑问道:“白兄,你道哪门子歉啊?”“还不是为了我妹白燕惹得祸嘛!”白紫衣叹道:“如果不是舍妹,上次谢兄弟也不会昏倒住进医院,更不会遭到南洪门的偷袭,所以我……”“哎!”谢文东一摆手,打断他的话,正色道:“上次那事我早忘了,白兄又何必提它,再说白燕毕竟还小,有些小姐脾气也很正常,严格说来,还是我有错在先,说多了伤感情,此事一笔揭过,我既然都没在意,白兄有何必耿耿于怀?!”他说白燕还小,其实她比谢文东要大上两三岁,不过当他说话时的那种自然流露出的气势和老成,任谁都不觉得好笑。白紫衣长长吁了口气,赞道:“谢老弟果然大气,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谢文东摇头,客气笑道:“是白兄太多心了。”白紫衣象是猛然想起什么,一拍脑袋,笑道:“对了,后天是我的生日,希望谢兄弟到时可以赏光。”“哦?”谢文东一楞,接着大笑道:“那是自然,就算白兄不说,到时我也得主动去喝你的酒呢!”一番话给足了白紫衣面子,他听后极其受用,连连大笑,好一会,他才正容道:“谢兄弟,有件事我必须得事先说一声。”谢文东道:“白兄有话请尽管说。”白紫衣低头沉默一会,才缓缓言道:“后天,向问天有可能也会到。”谢文东一听,脸色一变,眯缝着眼睛,但里面精光四射,阴气逼人。白紫衣一震,忙又说道:“帮会之间的恩与怨毕竟是帮会间的事情,私底下,你谢兄弟和向问天根本就是八秆子打不着的人,又何必非要弄得你死我活,希望后天,谢老弟不要把我的生日宴会变成战场。”谢文东表情恢复自然,无奈道:“我可以忍住,就怕某些人难以容忍我!”白紫衣拍着胸脯道:“这点你放心,有我在,向问天不会和兄弟你闹翻的,这点面子,他还是要给我的。”谢文东眼珠连转,点头微微笑道:“有白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见他笑得诡异,白紫衣下意识的打个冷战,暗暗寻思,自己是不是拉错人了。“谢兄弟你……”不用他把话说完,谢文东已知他要说什么,正色道:“白兄放心,我既然说不动手自然就不会动手,我这人,说话一向是算话的。”“谢兄弟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白紫衣连连摇手,尴尬一笑,掩饰自己的心虚。要说的话业已说完,二人又闲聊几句,白紫衣起身告辞。谢文东把他送走之后,三眼打门后走出来,刚才二人说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上前问道:“东哥,你真要去吗?”谢文东在厅内低头走了两步,说道:“看情况而定吧。”“什么意思?东哥?”三眼不解问道。谢文东道:“先查查白紫衣都请了些什么人?如果上海黑道有头有脸的人他都请到了,那我定然要去,如若只有我和向问天在他邀请之列,那……”“怎样?”谢文东眯眼说道:“那我同样也要去,只是,我会把送他的生日礼物改成刀枪!”三眼听后,琢磨了一会,猛得一点头道:“东哥说得对极了!”他明白谢文东的意思,如果上海各大黑帮都被邀请,那显然白紫衣过生日是真的,而且没有歹意,否则,在道义上和面子上他都没办法交代;若是只邀请谢文东和向问天,那就有可能是谢向二人其中一个想利用白紫衣铲除另外一个人的伎俩,而谢文东恰恰是被邀请的人,真是这样,那最有可能的一点是向问天和白紫衣合伙对付他。所以,谢文东要看情况而定,是带刀枪去还是带礼物去。谢文东背着手,在酒吧内来回溜达,眉头一会皱起,一会展开,面色亦是时晴时阴。三眼知道他在琢磨事情,不敢打扰,又不能离开,只好慢慢坐下,静静等候。也不知过了多久,谢文东停住身,从口袋中掏出手机,给刘波打电话,刚一接通,开门见山问道:“老刘,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已有结果。”“那好,你马上回来!”“没问题,东哥。”谢文东挂断电话,扭头对三眼道:“张哥,把老雷他们统统叫到酒吧来,准备开会。”三眼神情一振,知道又要有事干了,一点头,话也没说,转身跑了。刘波回来得很快,找到谢文东,二人窃窃私语一番,后者面露喜色,称赞道:“做得好。”“什么事做得好?”这时,三眼、东心雷等人纷纷走进来,疑惑问道。谢文东一撇大门,笑道:“把门关好,我有事找大伙商量。”谢文东召集一干部下开会,向问天亦是如此。他也受到了白紫衣的邀请,同时后者也有提到,他的生日宴会上,谢文东会到场。萧方得知此事后,对向问天道:“天哥准备去吗?”“恩!”向问天点点头,凭他和白紫衣的交情,好象没有不去的理由。萧方提醒道:“可是最近,白家和谢文东走得很近。”向问天一听,笑了,说道:“白紫衣是什么样的人咱们不是不知道,他为人圆滑,从不得罪任何人,即使他象对付谁,也不会亲自出击,而是借用他人之手。谢文东是北洪门大哥,白紫衣有意亲近,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可是……”萧方抿了抿嘴,出言又止。向问天见状,一摆手笑道:“放心吧,再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害我的。洪门内即使没了我,也照样有实力能让他死上一百次,这点他应该很清楚。”萧方听后点点头,南洪门内不乏高手,杀死一个白紫衣确实算不上难事。眼珠一转,又说道:“天哥,既然谢文东也去,我们是不是可以乘机偷袭他的本部。这一阵子他的动作很大,听说已将那鲜花酒店的上两层都包下了,这样下去北贼势力越见雄厚,也越发令我们难以抑制。”更多精彩,尽在517z中文网第六卷 这就是法(3) 第一百二十七章萧方所说,向问天不是没考虑过,北洪门大张旗鼓的扩充实力,其势头之迅猛令人乍舌,他不是不想破坏,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向问天叹了口气,摇头道:“偷袭?恐怕很难。凭谢文东的聪明,他不会想不到我们会出这招,定然作好了准备,我们即使去了十有八九亦是无功而返。”萧方回想起自己在南京所经历的一切,忍不住激灵灵打个冷战,再无主动出击的信心,感慨万千道:“谢文东之诡诈,神鬼莫测,我们自己倒是应该作好准备,以防他的诡计。”向问天仰面大笑,说道:“小方,你不是被吓怕了吧。”见萧方白面一红,张嘴准备强辩,他摆摆手,正色说道:“你应该将你心中的阴影及早除去。”说完,向萧方点点头,转身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南北双方虽都未见有大的动作,单各自皆在养精蓄锐,集结人手。台洪门的红叶不甘寂寞,大批成员涌入上海,但是他们已不象刚开始时和向问天那么亲密,更倾向保持中立的态度,任谁都能看地出来,红叶似乎对向问天的信心在减少,而采取静观之策。甚有‘弃而不舍’精神的魂组自然不会放过一切能将谢文东至于死地的机会,精锐死士分批而至,不过他们自己的处境也不好过,北洪门将他们当成死敌,而向问天对魂组一直没什么好印象,不主动为难已是不错。上海本地黑帮,只有忠义帮的动静最大,广招人力,部下回缩到总部附近,似乎握成一只拳头,随时都有击出的可能。上海暗流滚滚,表面却是异常平静,可这瞒不过明眼人的眼睛,道上的人甚至能嗅到空气中的硝烟味。白家的生日宴会就在这种情况下浩浩荡荡的举行了。正如白紫衣所说,上海黑帮的大哥级人物基本上都被他邀请到了,其实即使他不请,人家也自然会来,不为别的,只是看看传说中的谢文东和向问天同坐一桌的场面,也算是打开眼界了。晚间七点,白家。上海是寸土寸金的地方,能在繁华地带住间百坪以上的房子已算是有钱人了。不过白家似乎有意证明他别其他人更有钱,更有实力。方圆不下五百坪的三层别墅足可以证明这一点。气派两字是谢文东到后的第一反应。正座别墅贴着象牙白的瓷砖,洁如玉石,即使天色已暗,但那碧绿的房檐仍迎出荧荧月光,光彩流动,仿如液质。往近看,进两米高的黑铁院门各镶嵌一头金色的腾龙,精雕细作,栩栩如生。大门两侧,各站四名深蓝色服饰的大汉,仔细检查进进出出的人。谢文东身边只带了姜森和东心雷,还有几名暗组成员在其后的另一辆轿车内。东心雷透过窗户看了一会,大嘴一咧,摇头道:“白家真是怕人家不知道他有钱啊?!”姜森曾专门调查过白紫衣,又从刘波那里了解到一些消息,对白家多少有些了解,说道:“解放前,白家确实兴旺过一段时间,重轻工业皆有涉足,在上海属于龙头级家族,只是解放后,红旗一飘,白家逐渐落寞了,但白家人那种贵族的心态没有消失,生怕落于人后,被人瞧不起,所以做事才喜高调,事事拔尖。这次白紫衣将东哥和向问天一起请来,也是给别人看的,看他的面子之大。”东心雷嗤笑一声,说道:“不是他的面子大,是赶得巧了。”谢文东仰面无声而笑,下了车,向别墅院内走去。还没等进门,门口的大汉伸手将他拦住,机械性的说道:“请出示请贴。”东心雷大步上前,两米高的身躯如同一坐小山站在那里,大汉们只觉得眼前一暗,灯光被他挡得严实。他从怀中掏出请贴,递过去,说道:“和你们白家老大说,洪门的掌门大哥到了。”大汉接过请贴,打开一看,‘谢文东’三个大字映如眼中,拿贴的双手下意识颤了一下,人的名,树的影,谢文东的外表再不起身,可这北洪门大哥的身份足够压倒一切的了。大汉忙将耳机下的话筒提到嘴边,转过身,小声说道:“北洪门大哥谢文东到了。”大汉说完不一会,白紫衣一身白色的西装,笑容满面,后面还跟着一干人等,兴冲冲的打别墅内跑了出来。远远看去,谢文东暗中感叹一声。俗话说:要想俏,一身孝。白紫衣本人长得已够精神的了,面白如冠玉,浓眉斜飞,直插入鬓,虎目聚神,芒光四射,加上一身合体的白衣,更是飘逸非凡。若不是不欣赏他的为人,谢文东或许真会主动交这个朋友。没等他先开口,白紫衣先大张双臂,迎上前,给谢文东一个大大的拥抱。“真是不容易啊!谢老弟能在百忙中抽身,让我这棚壁生辉!”姜森和东心雷暗皱眉头,白紫衣的话让这两位站得比较远的人身上都酸出一层鸡皮疙瘩,二人庆幸被他抱住的不是自己,否则很可能回当场运倒。谢文东脸上一直挂着笑容,顺势亲密的拍了拍白紫衣的后背,笑呵呵道:“白兄过于客气了,即使再忙,有再大的事,也大不过白兄的生日嘛!”这话给足了白紫衣面子,乐得嘴合不拢。以当前的形势说,谢文东确实很重视自己和白紫衣的关系。在势力上,北洪门未必强过南洪门,即使加上文东会内的一干精锐,情况改变也并不大。而白家毕竟是上海的老家族,具有相当强的实力和声望,若是白家倾向向问天,谢文东想占到便宜难如蹬天。二人客套话还未说完,灯光一闪,路上又驶来一队轿车。车队前前后后加一起不下十余辆,清一色的黑漆奥迪,车身油光反亮,声势浩大。轿车在路边缓缓停下,车门齐开,数十人几乎在同一时间走下轿车,齐刷刷的站里两旁,这群大汉年纪都在二十七八上下,膀大腰圆,统一的白色西装,黑面皮鞋,双手背于身后,腰板挺得溜直,那股气势,威风八面。一人缓缓从中间那辆轿车走出,不到三十的年纪,也是一身白衣,身高将近一米八,相貌俊朗,浓眉大眼,狮鼻虎口,举手投足见,大将之风自然流露。谢文东和白紫衣不用看清他的长相,一见这阵势,已然知道来人是谁了。向问天下车后,发出爽朗的笑声,对着白紫衣笑道:“恭喜白兄,又长了一岁。”白紫衣面容一喜,故意‘苦’着脸道:“何喜之有,只是又老了一岁。”向问天哈哈一笑,转目看向一旁的谢文东,道:“多日未见,谢兄弟过得可好?”谢文东摇头,道:“不好。”“为什么?谢兄弟在上海安了新家,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啊!”向问天眨眨眼睛,笑呵呵的看着他。谢文东学白紫衣的模样,也是‘苦’着一张脸道:“新家?前有狼,后有虎,睡觉也难以安稳,有了新家又有何高兴?!”向问天瞅瞅这个,看看那个,感叹道:“你俩个家伙,本来挺不错的心情都被你们破坏了。白兄,如果没记错,今天是你的生日吧?”三人一顿,接着仰面大笑,手挽手,并肩走进别墅院内。不明内情的人看他们之间的亲密状还以为是多年的好友,实际上却是恨不得至对方于死敌的夙敌。三人表面亲热,暗中各怀鬼胎,走在一起,也是风采各异,白紫衣容貌英俊,风度翩翩,十足的富家公子哥,可和谢文东、向问天站在一起却显得不再那么突出。后者如同一团炙热燃烧的火焰,充满阳刚之气,让人看了之后不忍转目,而前者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阴柔诡异的气息,神秘似黑洞,可吞没一切的无底黑洞,寒冷之逼人心魄。三人中谢文东笑得最开心,眼睛眯成了两条线,连白紫衣都觉得奇怪,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看样子,倒象是他在过生日。只是碍于场面,他未开口询问。几人一进别墅大厅,本来还人声鼎沸的偌大房间顿时了无声息,静悄悄的连自己心跳声都能听得见。众人对向问天自然熟悉得很,可绝大部分却没见过谢文东。见新进来这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和向问天、白紫衣并肩而站,虽然在笑,可他身上那阴冷之气仍让人心寒,心中也猜想个差不多了。果然,白紫衣向前跨了一步,先是清清嗓子,一指向问天,首先开口说道:“各位,洪……南洪门的当家大哥向兄我想在坐的大部分人都认识,就不用我介绍了吧?!”接着,他又一拉谢文东的胳膊,大声说道:“这位就是北洪门的掌门大哥,谢文东!”“哗……”即使心中有数,但经白紫衣的亲口肯定,下面还是传来一阵骚动声。如果把黑道比成明星圈的话,那谢文东和向问天无疑是其中的超级巨星,近几年甚至几十年,还没有谁的名头能超过这两个人。谢文东之年轻也再次成为人们议论的话题。见场下那些大哥们交头接耳,白紫衣也觉得脸上有光,在上海,能一次把南北洪门的两大巨头同时请到,恐怕只有他一个了。谢文东眼睛微微睁开,环视一周,对被人指手画脚的评论他早已习以为常,咳了一声,引起众人的注意,振声言道:“小弟谢文东,刚刚到上海,若是有得罪之处还请各位见量。”“啊,谢……谢先生太客气了。”下面人具是一方的大哥级人物,地头蛇未必怕过江龙,但也无得罪的必要,纷纷客气回应。谢文东闻言而笑,撇了一眼向问天,又道:“客气不敢当,以后与诸位的‘合作’倒是有可能会有的,我是东北人,不会说拐弯抹角的话,有蛋糕大家一起吃,有钱大家一起赚,这一向是我的准则。”一句话,满场的人都笑了,谁不想和南北洪门撤上关系,谁不想找到一座实力雄厚的靠山。人们对谢文东的印象霎时间有了不小的改观。向问天不留痕迹的贴近谢文东的耳边,笑呵呵的细声说道:“谢兄弟真是睁眼说瞎话,凭你的为人,蛋糕不会分给别人一口,钱也不会放流一分。”谢文东听后,脸上笑容不变,甚至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笑眯眯的从牙缝中小声说道:“没办法,刚到上海,人生地不熟的,而且还有你这个虎视眈眈的强敌,如若不多拉拉人心,怎么立足?”“恩!兄弟真是越来越聪明了!”向问天由衷佩服。“没办法,你逼的。”谢文东微微挑下眉毛。二人笑眯眯的对话,下面人却看成了在窃窃私语,无不倍感惊讶,南北洪门水火不容,而两大派系的掌门大哥怎么如此亲热?难道南北洪门之间出现了缓和?南北不容是真,缓和要比蹬天都难。三眼此时正坐在一辆面包车内,手指轻轻敲着藏在肋下的刀身,他在等刘波的信号。三眼旁边还有李爽、任长风、灵敏等人。永胜购物商场在上海算不上最大的商场,但名气却不小,整座楼呈半圆型设计,墙壁为透明的钢槊玻璃,每逢入夜,楼内灯光齐明,亮如白昼,从外看去,整座楼体象是一发光的圆球,异常壮观。三眼等人所坐的面包车就停在商场附近的路边,远远望向霍霍生辉的大楼,三眼感叹一声,低头看了看表,往椅子上一靠道:“时间还早着呢,老刘不会这么快打来电话的,我们先休息一下。”说完,闭上眼睛假寝。灵敏不无担心道:“是不是把计划再讲一边,我怕到时万一出个差池,后果不堪设想!”三眼闭目笑道:“差池?哈哈,这个你我就不用担心了,我们能想到的,东哥早已经想到了。”任长风从椅子下拿出一卷纸,小心摊开,上面精细画着商场的平面图,他傲然一笑道:“这里平时的夜间保安只有十几号人,对付他们,哪还用什么计划?!”灵敏一皱眉,道:“如果在同一时间内将十几号人全部解决,并不简单。”更多精彩,尽在517z中文网 http://第六卷 这就是法(3) 第一百二十八章三眼摇头道:“有血杀在,我们不用操心那么多,而且老刘的暗组也不是白给的。”在商场周围到底安插了多少人手,三眼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其中北洪门占了绝大部分,但血杀和暗组的人也不少。这次谢文东算是下了狠心,利用白紫衣召开生日宴会,向问天及其手下精锐的注意力转移之机,准备大干一场,至少也要在向问天的头上烧一把火。北洪门的主干大多集中于此处,偏偏缺少了东心雷。他也没闲着,带着不下二百帮众,‘悄悄’进了南洪门的腹地。他的目的只有一个,转移南洪门的视线。东心雷领人刚刚进入南洪门的地盘时,已然被人家发现行踪。消息最先传到周俊那里,他一时想不出北洪门的意图,不敢大意,急忙打电话通知向问天。这时的向问天正和谢文东、白紫衣等人同坐一桌,有说有笑喝着酒,接到电话后,表情丝毫不改,平静的说道:“人不动,我不动,随机应变就好。”说完,把电话挂。周俊听后,心中有了数,集结帮众数百人于总部附近,同时命令其他各地的人手严阵以待,只要东心雷有个风吹草动之势,一举将其围攻歼灭。他做好准备,就等对方来攻,可东心雷似乎没有动手的打算,更象是来逛街的,左一头,右一脚,在南洪门腹地内瞎窜。谢文东算计得没错,东心雷确实起了吸引对方的作用,令南洪门无暇顾及其他,即使他明知道自己人手过度外派,本部空虚,仍然高枕无忧,在谢文东想来,上海能有实力和胆量主动攻击自己的,只有南洪门一个,可他千算万算,偏偏漏掉一个人,忠义帮的大哥博展辉。博展辉当初确实没有和北洪门硬碰硬的打算,可现在,他却有雷打不动的理由,为了他唯一儿子的一支手臂。忠义帮的总部距离鲜花酒店并不远,车开快一点的话,半个小时就能赶到。博展辉知道谢文东今天晚上会去参加白紫衣的生日宴会,本来他也在邀请之列,只是他却没有那个心情。早晨的时候,他就把全帮的主干召集于一处,让众人做好准备,晚间会有大的行动,他未敢将进攻北洪门的事情说出,一是怕走漏消息,二是怕下面帮众心虚。直到晚间将近九点时,博展辉才将攻击的对象公布,没给手下人犹豫的机会,说完之后直接领一干手下上了早准备好的汽车。轿车,面包车,吉普车,加在一起少说也有数十辆,每辆车内无一空座,人数少说也是也在二百以上,车队按他的指示,分披分辆的从多条大小不一的公路故意放慢速度,缓缓开往鲜花酒店。临行前,博展辉下了格杀令,本次行动只要死口,不留活人,虽然杀不死谢文东,至少得够让他心痛一段时间的。忠义帮的行动异常隐秘,刚开始并未引起他人的注意。谢文东有交代过刘波多‘关照’忠义帮,可后者有听没有往心里去,认为忠义帮对自己一方的威胁不大,在实力和声望上,两帮根本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他只是象征性的派出两三个人在忠义帮附近监视,也正是这两三个人发挥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一开始,这几人也没想太多,可见忠义帮的汽车一辆接着一辆望外出,终于觉得事情不太对劲,打电话向刘波报告。这位刘波正在永胜商场内打转,暗中观察内部保安的人数和所处位置。接到电话,听手下说完后,刘波想都没想,随口说道:“你管他们干什么去?我让你们是监视他们,不是管人家闲事!”刚想挂断电话,他又补充一句:“算了,你们跟上去看看热闹也好,忠义帮有如此大的动作,一定是对付劲敌,多了解黑帮间的动向也不错。”刘波此时做梦也想不到,他所说的忠义帮劲敌,就是他们自己。一把锋利的尖刀正准备插向他们的心脏。这时鲜花酒店里的人可谓是寥寥无几,晚间九点多了,客人也都散去的差不多,平时北洪门弟子和暗组、血杀的成员还能在酒店内吃吃闹闹,现在大多数人都被谢文东调派出去,酒店冷冷清清的。江琳百般无聊的坐在前台旁的沙发上,看着服务生们不时端着碟碗在面前走过,呵欠连连。以前谢文东没出现的时候,日子也是这样一天天过的,没觉得怎样,可现在谢文东冷然一离开,她反倒不适应了。虽然她和谢文东并未相识几天。五行五人这次没有参加行动,聚在大厅角落里的茶几周围,嘻嘻哈哈,有说有笑。木子不知道从哪弄来一套打色子的赌具,五人边摇色子边喝酒。耳边不时传来嬉笑声,江琳心烦的皱了皱眉头,看了看表,站起身,对下面酒店的领班道:“没什么客人了,准备关店吧。”十点一刻,永胜商厦内。客人逐渐稀少,各店铺的老板们业已分分打佯,保安人员开始在商场内巡视,提醒仍逗留的顾客离开。今天晚间的保安主管是个三十多岁的青年壮汉,身材不高,一米七出头,但体重却不小一百五,八字眉,掉梢眼,腮下稀稀拉拉有几根胡子,他坐在中控间,透过电视,可以清楚的看见商场内的大部分角落。和平时一样,本来人群熙攘的走道此时已空无一人,只不时有下面保安人员巡逻走过。他对着屏幕看了一会,拿起对讲机说道:“大家仔细点,今天上面有过交代,可别给我出漏子。”“知道啦!”不一会,对讲机传来下面人有气无力的回话。“靠!这个家伙,就他妈知道坐在屋里瞎指挥,能出什么漏子?!”两个负责商场门前的保安走到墙角处,其中一个骂骂咧咧的点着一根烟,蹲下身,发着牢骚。另一人笑了笑,无奈道:“没办法啊!你以为他能当上主管靠什么,听说他和上面人有关系。”“上面人?谁啊?”“这我就不知道了。”二人正说着话,对讲机又响了:“广场的人在哪,让我看看。”“靠他妈的!”最先说话那人将半截烟头熄灭,握在手中,快步走到广场斜上方的摄象头前晃了晃身,同时摆摆手,意思‘我在这’,然后又走回墙角,从新将烟头点着,继续抽着,看了看靠墙而站,搭拉着脑袋的同伴,说道:“妈的,真是要命,哪天我要是不想干了,非好好槌他一顿不可!”“还用等哪天吗?不如现在!”“你疯了,我现在还……”他话还没说完,只见同伴如同一根木杆一样,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他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只觉得后脖颈一痛,眼前一黑,接着什么都不知道了。保安缓缓到地,在他身后显露一人,浑身黑衣,身材瘦长,手中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开山刀。刚才正是他一刀把将保安击晕。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墙角处还蹲着一位黑衣青年,手中拎着一把细长的唐刀,来回摇晃。二人互视一眼,点头示意,不用问,他俩正是三眼和任长风。通过刘波提供的情报,偷偷躲过监视器的摄象范围,潜入近来。三眼拿出手机,拨打电话,通知早已躲藏在商场内部的血杀成员开始行动,接着又给谢文东去了电话:“东哥,一切顺利。”谢文东手拿电话,对着向问天一举杯道:“向兄,敬你。”向问天微楞一下,毫不犹豫的拿起杯子,一饮而尽。谢文东见状,笑眯眯的既对电话另一端的三眼又象是对向问天说道:“喝酒这应该这样,再浓再烈的酒一口喝干才叫痛快。”说完,将自己杯中的酒也喝个干净,才不留痕迹的挂断电话。白紫衣见他二人有来有往,不甘寂寞的抓起酒杯,浅饮一小口道:“我可没有你们俩的酒量,再则,酒是用来品的,一口喝干固然豪放,但却无法品尝到其中的美妙。”“你错了!”谢文东和向问天几乎一口同声说道,二人相视一眼,仰面大笑,前者一展手,道:“你先。”向问天客气的一点头,说道:“喝酒在于心情,也在于性情,一个人的豪迈与小气,只在这一口酒中就能体现出来,谢兄弟,你说呢?”谢文东赞赏的一点头,笑道:“完全同意。”“我可不是小气的人啊!”白紫衣老脸一红,站起身,举杯说道:“今天各位能聚在一起,是给我白某面子,也说明了咱们道上的兄弟虽然各自独立,但还是有凝聚力的,为了我们更加闪光的道路,干!”“干!”一干老大们还是很给白紫衣面子的,纷纷起身撞杯,叮当之声不绝于耳。宴会掀起了一个小高潮。谢文东暗中偷笑,白紫衣为人不怎么样,但话说得挺中听。这时,一位四十岁左右中年汉子手里拿出酒瓶,摇晃着走到谢文东旁边,此人身材短粗,满面通红,一脸连毛胡子,略带醉意,瓮声瓮气说道:“谢先生,兄弟是东区一无名小卒,能认识你这样的大人物真是‘打开眼界’。”说着,大汉伸出手来。中年汉子话中有话,白紫衣见状,微楞一下,接着笑道:“张兄太过谦了,东区的‘小斧头’在上海也算是有一号的。”白紫衣所说的小斧头其实就是斧头帮,只是此斧头非彼斧头,它和J市的斧头帮虽然同名,但之间毫无联系,在中国,随便哪个城市可能都有以斧头命名的帮会,上海也不例外,一东一西,有两个斧头帮并存,道上的人习惯把西区先成立的斧头帮叫‘大斧头’,东区后来成立的则称为‘小斧头’。大小斧头同名不同派,各自独力,甚少往来。这中年汉子正是小斧头帮的老大,章回。谢文东对上海的斧头帮没什么概念,只是听刘波提起过,但叫这个名字的一般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他微然一笑,说道:“一,我不是什么大人物。二,我还没超凡到让人大开眼界的地步。”说着,他还是伸出手,和中年汉子互握一下。二人两手一结实,谢文东马上感觉从对方手中传来的压力,强劲的力道排山倒海般袭来,其力道之大,似乎能将他骨头挤碎。他眯缝的眼睛流露出一丝冷光,几乎本能的一震左手腕,金刀滑落到掌中。谢文东暗中长吸一口气,眼角扫过向问天,后者正笑呵呵的看向他,忍住没有发作,脸上笑容不变,默默运力回应对方。若讲蛮力,谢文东未必是张回对手,但金老爷子和那位望月阁的长老曾传授过他一些打坐养气的门路,虽只是入门心法,但用在一般人身上已经足够了。刚开始,张回还没觉得怎样,可没过多久,发觉谢文东手心开始发热,渐渐升温,只一会功夫,如果不是他自己亲眼看着,张回定然会以为自己握住的是一团火焰,烫得手掌灼痛难忍。二人握手而站,谁都没说话,状似亲密,满脸挂笑,但张回却笑得很勉强,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内衣已经被汗水阴湿了。绿豆大的汗珠子在他鬓角处‘滴答’滚落,张回忍受不住,双腿一软,站立不住,失身向谢文东身上栽去。谢文东手疾眼快,横臂将他揽住,笑眯眯道:“张兄,我看你喝得有点太多了吧!”张回老脸一红,扶住酒桌,稳住身子,神态从容的将手伸进裤兜内,手指早已抖成一团,整个手掌连带半截手臂,麻木得近乎没了知觉,暗中吃了大亏,但他经验老道,在面上看不出任何反常的表情,借坡下驴,张回讪笑道:“是啊是啊,上了岁数,酒才喝一点,自己觉得没问题,可身体却不行了。比不上你们年轻人,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后一句他暗有所指,同时也是诚心佩服。谢文东仰面无声哑笑,手指轻轻一勾,将金刀收回,说道:“张兄正当年,这时候说老好象还为时过早。”张回颓然一叹,对方的样子虽只象个学生,但实力却深不可测,而且言语间透出一股大气,没有一丝年少得志的飞扬跋扈,看来能成为北洪门的掌门大哥,绝非偶然,转目偷瞧一眼旁边一脸平静,悠闲自在喝酒的向问天,心中感触,有这二人在,天下谁能与之争锋,他举起酒杯,真心说道:“谢先生,敬你!”第六卷 这就是法(3) 第一百二十九章永胜商场内。保安头头在中控间内有吃有喝,不过他还没忘了自己的职责,不时瞄眼监视器,商场内外平静得很,连巡逻的保安都极少出现在屏幕中。他喝了一口酒,感觉门口广场的保安好象很久没出现了,拿起对讲机,喊道:“广场的人在干什么?不要偷懒!”刚说完,一穿着保安制服,低着头,双手插兜的人从监视器屏幕的右上角走出,晃了晃身,又退了回去。保安主管心中稍安,继续放心大胆的喝着酒。冷然间,觉得刚才那人有些不对劲,他对下面保安要求得很严格,而且在广场值班的保安他都很熟悉,在摄象头前,没人敢双手插着兜,他刚想拿起对讲机问个究竟,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惊叫。保安主管吓了一跳,急忙一转屏幕,将门外的情况放大。只见屏幕中十几个身穿黑衣的陌生人报销了门口的保安,正在向自己所在的中控间奔来。他吓得一哆嗦,几乎是从椅子上滚下来,想也没想,反手将门锁死,同时拿出电话,直接拨打到南洪门总部。中控间的铁门虽然解释,但挡不住以三眼为首的血杀,暗组等人,任长风一推门,见门已上锁,猛然踢出一脚,铁门发出巨大的震响声,把里面那保安主管吓得差点没把电话扔了。任长风狠踢了两脚,铁门稳丝没动,刘波一拉他衣服,拽到一旁,道:“我来!”说着,拔出早安装好削音器的手枪,对着门锁啪啪打了数枪。几颗子弹下去,门锁被打个稀碎,抬腿一脚,铁门应声而开。那保安主管刚刚接通电话,只说了一声‘永胜被偷袭’,刘波等人已经大步冲进来,一只黑洞洞的枪口顿时顶在他的脑袋上,趁他一惊之机,三眼一巴掌打飞了他手中电话,提腿踩个粉碎,同时冷冰冰道:“想活命,放老实点。”“你……你们要干什么?”保安主管还没见过这阵势,脸色煞白,结结巴巴问道。任长风嘿嘿一笑,手中狭长的唐刀在那人脸上划了划,猛得一挥手,刀身重重砸在保安的脑袋上,惊叫一声,保安失身跌倒,鲜血顺着额头汩汩流出。任长风笑道:“不该你问的,最好少问。现在,你可以把商场内的‘布防’撤掉了。”他所说的布防是商场内有许多地方都装有红外线监视设备,开启后若被触动,警报回直接传到南洪门的总部,同时也会引起商场内的警铃。传不传到南洪门的总部,三眼等人已经不在乎,但引起警报,倒是十分麻烦的事。保安主管听后,冷汗直流,汗水混合血水,一张圆脸快变成京戏中的花脸,他语无伦次,颤声说道:“几位大哥,我要是私自撤防,那……那,我的命也就没了,你们……”“我可以告诉你一点,如果你不撤防,你的命现在就会没。”三眼从刘波手中接过枪,对着保安的太阳穴,缓缓扣动扳机。保安甚至能听见枪内弹簧被拉紧而发出的‘咯咯’声,他感觉自己已站在了地狱的边缘,人没有不怕死的,尤其是眼睁睁看着死身在自己身上的降临,那种神经快要被绷断的感觉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至少他不能。三秒钟的时间,对于保安主管好象过了三年,他大声吼叫道:“别……别开枪,我,我按你们的意思做,别杀我!”三眼和任长风对视一眼,露出外人难以发觉的笑容。只是二人的笑容很快消失,各自将脑袋转到一边去。十点三刻,南洪门总部。接到永胜告急的电话,南洪门的弟子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也难怪,南洪门在上海啸傲风云数十载,还没有类似的情况发生过,接电话的人甚至以为对方是在开玩笑。用慌报被偷袭开玩笑是件很严重的事,接电话的大汉心中不满,又把电话回拨过去,想怒骂几句,可他所听到的只有‘嘟嘟’的茫音。这时,他才意识情况不大对,急忙拨打萧方的电话,将情况通知给他。此时萧方正关注在自己范围内四处乱窜的东心雷,猛一听电话,脸色顿变,不敢耽搁,直接将电话转给了向问天。正和谢文东、白紫衣等人有说有笑的向问天接听之后,脸上的笑容一僵,马上又恢复了正常,逼开谢文东精光四射的眼神,把头扭到一旁,小声说道:“知道是谁做的吗?”“那还用问,十有八九和谢文东脱不了干系!天哥,我现在想去救援,可家里还有个东心雷,我怕一走,他又发难,那时我们前后受阻,麻烦可大了。”萧方急得一头汗水。向问天拿起筷子,对着餐桌中的鱼头夹去,足足顿了五秒肿,才笑呵呵道:“你说,人重要还是物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