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你,下辈子吧》桩桩-11

这话的意思是没有经过考证就下结论是很愚蠢的事情,不能确定的事情就去作依据,是在欺骗对方。    一个十三岁当兵,执小学毕业证,没有进过初高中课堂的人随口就说了出来。我不是不震惊的。    是我一直因为偏见小觑了夏长宁?他语有双关,不仅仅是说我看扁了他,也在说我看错了他。    我学的是中文,但这句话出自哪里我不知道。而且,我足足想了有一分钟才想清楚这句话的含义。    “怎么,被悚到了?”他挑衅的问道,显然对能引一句古文震晕一个中文系毕业生极为自得。吃西餐那会儿故意显粗鲁的气恼怕是烟消云散了吧。    我不想查丁越的事情,夏长宁不干。就是说,我不想知道都不行。    “夏长宁,说实在的,我不是要和你犯拧。我只是觉得……你看上我什么了?这样有意思吗?”    “呵呵,这样,我给你说个故事。你就明白了。”夏长宁打了开窗,让阳光和空气透进来,他点着烟边吸边说。    “我当的是文艺兵,可没跳过一天舞唱过一天歌。”    什么意思?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追女朋友不是唱歌跳舞,以前我的首长这样说的。”    什么意思?我望着夏长宁想问又不好意思问。    他斜瞟了我一眼,我看到他侧面脸上隐隐露出笑容,知道他在引我发问,我就不问,偏过头看窗外。    夏长宁便叹了口气说:“首长追女人,全军最漂亮的女人。那女人拽得很,看不起我的首长。跳交际舞的时候故意让他出丑。首先火了,甩了她一巴掌说了这句话。本以为要背个啥处分的,没想到那女人反去求情,然后就嫁给他了。”他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满脸揶揄的味道。  看得我冷汗刷的冒了出来。我哼了声说:“别告诉我说那女人从此觉得你首长男子气十足才爱上他。夏长宁你敢动我一手指头……”    他朗声笑了起来:“我从不打女人。薇子除外,你不能把她当女人看。”    伍月薇,她脾气大,但长相就是个古典美人哪。    “我的首长就是薇子老爹。我十五岁当他老爹的勤务兵,刚开始不敢动她,有回惹急了,打架的时候把她摔得鼻青脸肿,本以为我惨了。结果他老爹哈哈大笑,说终于有人治得了她了。薇子从此还真的没再欺负过我。这人和人咋就不同呢。”    我很神往地想象夏长宁狠揍伍月薇的情景,不觉有些汗颜。原来我骨子里也很暴力,也很想和伍月薇打一架。不止是伍月薇,我甚至想自己能把夏长宁也揍了,该是多么痛快的一件事。    “笑什么?”    我赶紧低头。我一个好人哪,怎么会被他们逼得变态了呢?    “我当兵的时候才十三岁,到了部队要吃好吃饱我选择去炊事班,养了两年猪。当勤务兵当了两年我就不干了。薇子老爹觉得奇怪,为什么我要去当汽车兵。做他的勤务兵比汽车兵有前途多了。知道为什么吗?”    我摇头,不明白。    “汽车兵有钱。我胆子大得能把油车开到加油站卖掉一半箱的油。小时候家里穷,大哥穿完的衣服我穿,我穿了再给三弟穿。我们哥仨读警校,我十三岁当兵都是为了省钱。所以,我发誓这辈子一定要有钱。任薇子老爹用什么人生大道理教育我都不听。后来那老家伙趁着全军大比武我得了散打第一名的机会把我整特种部队去了。”夏长宁悠然笑着,特种兵又如何?老子就不当警察不当国家机器,寻死觅活退伍。还是要开公司挣钱。”    他说起家里情况时,声音就低了下去,连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伤感。    十三岁,为了省钱当兵,在部队受了多少苦?这一刻我觉得夏长宁很可怜。    夏长宁的声音突然就温柔了:“福生,就是这样的眼神。”    什么眼神?我莫明其妙。    “明白了?”    “什么?”    “我锲而不舍追你的原因。”    听完他的故事理论与下结论式的问题,我还是不明白,隐约感觉到什么又飞快的跑远了抓不实在。  玫瑰  听完他的故事理论与下结论式的问题,我还是不明白,隐约感觉到什么又飞快的跑远了抓不实在。    他呵呵笑了:“怎么样,一年就成了,你要真不喜欢我,我也不粘你。就当是没缘份。”    “三个月。”    “成交!”他答应得极为痛快。    我马上后悔。就像逛商店,老板说,这衣服一千,我随口说五百块还差不多,其实一百块就能买到,而最最要命的是,我还没打算买这衣服哪。    但是话已出口收不回来了。夏长宁就像奸商一样马上板上钉钉地结束了他的故事:“走吧,签份协议。”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夏长宁悠然地说:“我觉得和你签个协议再公证一下比较好。毕竟女子与小人是一般难养的。”    我的脸刷的红了。腿有点发颤,我胆怯了。    “协议内容很简单。我帮你查丁越的事,你做我三个月女朋友。三个月后你要是不爱我要分手,我夏长宁绝不纠缠你,白纸黑字各执一份。如何?当然,你可以有附加条件,比如,夏长宁不得对你弄一根手指头等等诸如此类的。对你有利的条件你尽管提。”    “哪个就不用了吧?”    “福生,我是生意人。在商言商。”    我被他稀里糊涂绕得不知道这事怎么就说到这个份上了。    和夏长宁真的签了份协议。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我答应做他三个月女朋友,其间他不能违背我的意愿做我不想做的任何事。三个月后若不能继续交往,任何不方不得纠缠影响对方的生活。    看起来对我有利。附加条件是夏长宁查清丁越这件事。    我看了又看,看得夏长宁闷笑:“要不要找个律师帮你看?”    我脸一红,不是不敢相信他嘛。再说,我还从来没签过这样的合同与协议。和学校的合同都是爸妈代签的。    “今天折腾一下午了,你愿意和我一起吃晚饭吗?”    夏长宁极为有礼的问我。    我瞟了眼协议,脑袋还有点迷糊。    “按协议办事,你要是不想和我一起吃晚饭,我就送你回家。”    “回家吧,累了。”情势直转而下,我想回家好好想清楚。    他二话不说开车送我回家。    到了家,他停车温和的说:“把协议拿来。”    他又要干嘛?    夏长宁叹了口气,把我一直捏在手里都沁出汗的白纸片拿过去撕成了两半:“瞧你紧张的样子!我帮你查丁越的事,不勉强你。三个月什么的,别当真了。”    他又有打什么歪主意?    “福生,你是我见过最单纯的女孩子,可能是我在社会上混久了,认识的女人社会气太足,所以才会觉得你好。不过,女人多的是,何苦让你我都不舒服?这事我帮你,就当是认识一场吧。”    在他诚恳的说辞面前,我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小人了。他就像临死赴刑场的义士,我则是最惹人恨的叛徒墙头草,被他凛然正义的气概面前不由自主惭愧地低下了头。    愣了半晌我才知道说:“不能做你的女朋友很对不起,你……会找到很好的女孩子的。那件事要是太麻烦的话就算了,我就当没认识过丁越。”    “呵呵,没什么对不起的,感情的事哪能勉强呢。”    他一转性连人话也会说了?是不是我今天被伍月薇打击得太惨,他要帮他的老战友赎罪?    果然,夏长宁说:“这事是薇子整出来的,还让我帮着她盯了很久。连我也被她蒙在鼓里。我也想知道这中间是怎么一回事。回去吧,早点休息。”    总之是好事,这是我和夏长宁认识以来最友好和平的一次。如电影所演,我推开车门的时候应该飞起一片白鸽来应景。    才走几步,他叫住了我:“等等,福生。”    我回头,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从西服内兜里拿出一枝玫瑰。玫瑰在他衣兜里放久了,花蕾都压得扁了。他极不在意似的伸出车窗递过来:“听花店老板说这玩意儿叫一心一意,挺省钱的说法。反正也买了,送你的。”    他真诚的笑脸,清澈的双眸,手上那枝蔫不拉叽的玫瑰,都让我蓦然从心里涌出一种感动。比起那片茂盛的红掌,这枝玫瑰蔫得正是时候。    我接过玫瑰,轻声说:“谢谢。”说这句话的时候,那种感慨与莫名的情愫在胸腔里撞来撞去,最终能说出的只有谢谢这两个字。    他呵呵笑着:“折腾一下午,我饿了,吃晚饭去了。你好好休息。给你添麻烦了,我代薇子向你道歉。再见!有结果我打电话给你。”    我于是冲动的叫住了他:“夏长宁,我……我请你吃顿饭吧,当我谢你。”    他想了想,大方的推开车门:“好。上车。”    我重新上了车,心甘情愿的请他吃饭。    我想我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的人。我忘记了昨天夏长宁说的话:“明天我会送花来,再请你吃晚饭。你当没见着吧。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吃晚饭的时候夏长宁问我枪法什么时候学的。于是话题便从枪法聊到了那次打靶让他吃瘪的事情。    “说实话,我当时真的很吃惊,福生,你太厉害了,不知不觉给我下套让我钻!”夏长宁摇头叹息。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我心里只顾着得意,回想那次已经飘飘然了。“嘿嘿,是你自己提出的打靶,只不过遇巧了正中我下怀罢了,我哪有给你下套啊?”    “是是是,是我自己……唉!”夏长宁长吁短叹。    一顿饭在他的刻意低调与我的兴高彩烈中融洽的结束。    走出餐厅的时候,我还笑嘻嘻的,夏长宁比丁越活跃,话也多,时常说些笑话逗得我大笑。这时,我看他的眼光在改变,至少我觉得他不是我从前想的那种没文化,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粗人。    夏长宁也在笑:“改天我们去打靶场比试比试,对了,陈树和阿敏不是一直说要再比吗?”    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    “嘿嘿,这回咱俩两个打赢他们,让他俩输了请吃饭!”夏长宁夏眉飞色舞。    我也眉飞色舞,我本来就喜欢,他这样一说我连连点头。    快上车的时候,突然有个人跑来,很急的样子:“夏先生!可找着你了。”    我以为夏长宁是有什么事,于是静静地站在旁边等着。    那人擦了把汗说:“夏先生,不好意思,我是花店的。红掌的钱算错了,我少算了五百多元。”    哈哈,晴天霹雳啊!但凡天降大任者必先苦其心志,我宁福生当不了有钢铁意志的小强实在对不起让我成天坐过山车锤炼心脏的人!    夏长宁脸色好看之极,他像喷火龙似的瞪着那个讨要花钱的。    我从包里掏出那枝让我感动莫名的玫瑰,像抽马屁股似的扬手抽在夏长宁脸上:“这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夏长宁,你真本事!”    真相大白  我怒不可遏的拔腿便走,腰间一紧,他从身后连胳膊带腰竟把我挟了起来。我双腿拼命的挣扎,尖叫着骂他:“放开我,流氓!救命!”    他打开车门把我扔进去,人便覆了上来,手脚被他压制得死死的。他的额头抵着我的脑门,我动弹不得被迫望进他黑乌乌的眸子,里面阴沉沉的翻卷着怒,恼羞成怒的怒!    下一秒他的嘴唇重重的压在我嘴上,将我的尖叫全堵了回去。    只一瞬他就移开,恶狠狠地说:“你再叫一声,我就继续。”    我嘴皮哆嗦着不敢出声,但这不妨碍心里的愤怒。我和他像两头斗牛似的发出重重的喘息声。    夏长宁吼我:“你还是大学生,还是老师!你不用脑子想想,花店里的人就这么准确的找到我们?”    “摆明了是薇子故意把他找来的!”    “宁福生,你就对我半点信任感都没有!”    他一连串吐出的话让我慢慢平静下来。他说的话不无道理,但是不管是不是薇子设计的,这件事不也是他设计的?    “你以为绝了我对丁越的念想,我就能爱上你了?别作梦了!”    夏长宁脸上飞快闪过一丝尴尬,却口气强硬的说:“我早告诉你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爱这样追你怎么了?”    得得,这么卑鄙的手段还能被他说得理直气壮。我再信他我就是头猪!    “哎,阿宁,你给我的钱不够哪。”    伍月薇敲着车窗,懒洋洋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生生落实了两人的狼狈为奸。    夏长宁像头豹子般迅速支起身退出车外,我也像只兔子似的钻出轿车,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可惜夏长宁一把拉住了我。    “你放手!”我怒吼。    “站好!”    靠!我又不是你的兵!我低头掰他的手指,NND,他的手指什么材料做的?我怀疑要用刀来削才行。    “薇子,咱俩多少年交情?居然来这一手?”夏长宁咬牙切齿。他的气愤全化成力气传到我的手腕上了。沙猪!    伍月薇耸耸肩:“怪我坏你的好事?我答应演这双簧是为了咱俩多年的交情,我可没答应事后不让宁小姐知道。警察嘛,有义务保护公民不受欺诈。再说,我从来没买过花,我咋知道几千枝红掌多少钱,你给我的钱明明不够嘛。”    哈!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甩不开夏长宁的手便骂他:“恼羞成怒了不是?机关算尽太聪明,怪自己吧!你还好意思拉着我?你拉着我干什么?说你流氓那是轻的!”    “对,我流氓,我就流氓怎么了?别和流氓说道理!”    我气得连放声喊救命的心思都没了。撇开头望向一边,心想,我甩不开,你总会放开,耗着吧,今天丢人的不是我!    “阿宁,就这样的丫头,你穷追不舍,为什么?我认识你多少年?那年特训要不是我帮你挡流弹,你早挂了!你就忘得干干净净?你十三岁来部队,我爸对你不好?我大哥二哥对你不好?”    夏长宁看着她,身上绷着的气瞬间泄了,无奈的说:“薇子,你别这样。你好好的一朵花别总想着往我这堆牛粪上插啊!想想你的条件,多好!你大哥二哥做生意,疼你怕你没钱花,生生给了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要在媒体上打征婚广告,组织起来肯定能PK快男!我是小学文化,想去报名连门槛的边都挨不上……”    伍月薇美丽的眼睛便浮起一阵水汽,灯光下晶莹剔透,瞬间又被夏长宁痞痞的话逗得笑了,才笑了几声就又哀怨起来:“阿宁,我十四岁那年就只想嫁给你,我今年二十六岁我等了你十二年!”    赶上琼版悲情绝恋了。搞得我就像小三似的!停车场很安静,那个花店的员工和我一样在看戏。他为了他的五百多块花钱不能走,我却是夏长宁紧拉着走不了。    然而唯一欣慰的是他最终肯定能得到他的花钱,我则因为丁越不会是那种人而欣慰。    身体一个趔趄,夏长宁把我拖到他身前像展示标本似的对伍月薇说:“我夏长宁要找的媳妇儿是这个样子,薇子,你明白也好不明白也好,就这么着吧!你摆我一道我认了,我丢人我也认了。”    “我没答应嫁给你!”这是立场问题,不得含糊。    “闭嘴!我没向你求婚!”夏长宁瞪了我一眼。    大概是这样的斗嘴伤害到了旁观者的自尊心,伍月薇笑了,那是种受了伤却要尽力维护尊严的笑容,她抬着下巴好一会儿才把目光移到我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说:“丁越死了。在梁河就死了。宁福生,我以警察的身份正式通知你这件事。走私集团的人吊上了丁越,他应该是在丽江见到他们的。为了不伤害到你,他才和你分手。阿宁去的时候已经迟了一步。鉴于他对案件的贡献,警方尊重他的个人意见,没有公开这件事。丁越的临终遗言是不希望你知道他死亡的消息。阿宁追求你,我按照丁越的意思想绝了你对他的感情。事情就这样。宁福生,丁越对你如此情深意重,你不觉得你这么快就和阿宁在一起是背叛了丁越吗?”    她在说什么?我只听到了前面的话。    丁越的突然分手原来是这样吗?他原来已经不在了吗?    我茫然的看着夏长宁。他脸色都变了,手一紧将我拥在怀里,捧起我的脸迭声说:“福生,你别这样……”    我怎样了?我看进他黑乌乌的眼睛里只读出一件事,这是真的。    “福生,我告诉你,你别激动,我都告诉你。”    我一点也不激动,我就这样看着夏长宁,觉得生活给我开了个玩笑。让我在极短的时间里懂得了欺骗、残酷、背叛与伤痛。    那个温柔的丁越,俊朗帅气的丁越。    纠结多日的心结本打了个死结,不是解开的,是被一剪子咔嚓剪开的。线团解开了,却断成了这么一小截一小截。    我宁福生何其有幸,能得到丁越这样的感情。    可是,得到又如何。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生死之间的距离。他那么年轻,那么帅,那么温柔。    “薇子,你小时候宰我的癞皮狗也是这样。好歹丁越爱过你,你怎么能这样,啊?”夏长宁从牙齿缝里绷出这句话。    伍月薇也恶狠狠的说:“你对一条癞皮狗宠着护着也不肯对我温柔点。我就宰了它怎样?”    夏长宁和伍月薇相互瞪着眼睛,天色太暗,我看不清他们的眼神,我低下头去掰夏长宁的手指,他瞬间惊觉,握得更紧。    我生生压下翻涌的思绪,我对夏长宁笑了笑:“丁越高估了他自己,我还没爱他爱到要死的程度。夏先生,放开你的手,希望你和伍警官一辈子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丁越……    我闭上眼,眼晴干干的。如果没有这一出,我对丁越也没有爱得死去活来的感情,然而,已逝的丁越却带着他的深情撞进了我的心。    夏长宁没有松手,反而很快的语速说:“福生,你不要伤心。丁越爱你,你应该活得更好!”    我蓦然激动起来,大吼:“你说不要就不要?打着丁越的意思欺骗我,凭什么!?你们做任何事想过别人的感受没有?你们从来都从自己的立场出发!你,夏长宁,你是我见过最混帐的人!还有你,伍月薇,你和夏长宁就是绝配,求求你赶紧逼着他娶了你好不好?!”    我一口气说完,抬脚就踢,夏长宁条件反射的一松手,我一脚踹空摔地上了。    他伸手来拉我,我手脚并用齐挥,十足在地上打滚的姿势,就是不想他碰我一下。结果也没拦着他。夏长宁一把抱起我叹了口气说:“我送你回家。”    “滚开!”    “不会!”    我呆了一呆,他手臂用力箍住我无比认真的说:“福生,丁越说你死心眼儿。你哭出来吧,你哭出来我就放心。”    我……我只想回家,离他们远一点,静静的呆着。丁越被我逼到了心里的角落,我要在一个安静的地方和他说悄悄话。    “你憋着会整出毛病来,你哭出来就好了。”    “我现在不想哭,你给我放手!”我一字一句的告诉他。    夏长宁担忧的看着我,硬是不放。    我靠!我现在就是哭不出来!我不仅哭不出来,还会被他气笑喽!    这时伍月薇从地上拾起那枝玫瑰走过来,她把玫瑰的花瓣一瓣瓣撕下来,边撕边说:“阿宁要一心一意哪,宁小姐消受得起。”    我满腔怒火化成一句:“关你屁事!”    伍月薇望着夏长宁也哼了声:“护好你的癞皮狗,别落我手上让我宰了!”    夏长宁被她激得手一扬。    伍月薇扬起脸说:“你打啊,打了和我家老爷子告饶去!”    夏长宁气得胸膛一阵巨烈的起伏。他拖着我要上车,这时花店那人小声的开了口:“夏先生,那个……五百二十八,少算了一百一十四枝花。”    “自作自受,丢人现眼,活该!”我甩不开他狠狠的讥讽。    夏长宁不说话,手拿出皮夹,把钱给了花店的人,拖着我上车。    车走了老远我回头,伍月薇正蹲在地上。我叹了口气,这时的伍月薇才像癞皮小狗啦。她也是有毛病的人,正常人咋会看上夏长宁?    “你还想咋样?”我没力气和他争,也争不过他。    夏长宁把车停路边很温柔的对我说:“福生,你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我眨了眨眼睛,没眼泪。    他就一直目光炯炯地盯着我,要我哭。    我要回家,就要哭出来才行?我又眨了眨眼,想挤出两滴泪来交差。还是没有眼泪。我都想求他了,我不哭成不?我只想安静会儿成不成啊?要是能够两眼一翻晕过去就好了。想着我就闭上了眼靠在座位上。    夏长宁很担心的摇了摇我说:“福生,我这就送你去二医院。”    我双目一睁,真的哭了出来。我边哭边打他:“夏长宁,你太欺负人了!你太过份了!你居然要送我去精神病医院!”    他高兴得不顾我在打他,一把抱了个实在。“好了好了,没事了,过了就没事了。”    “我要回家!回家!”    “好,我送你回家!”    “我不要看到你,滚!”    “送你回家我就走。”    “我要丁越!丁越……”    似乎此时我才知道痛,才觉得伤心。那个给我温柔给我初恋情怀的男人永远消失了。他带着他的秘密他的痛苦把我推得远远的。他甚至不要我知道一星半点。    最难的痛是你连想都不能去想。连想一想也会撕心裂肺。    我哭得直打打嗝,身体不受控制的抽,一耸一耸的。    夏长宁很耐心的看我哭完,平静了很长时间才说:“迟早要知道的。福生,坚强点。”    我没有再说话,夏长宁送我回家,他跟着下了车。“我送你回家。”    “我到了。”    “我送你到门口。”    “不用。”    “我只送这一次,以后真的不给你添麻烦了。”    这句话是他的口头禅吗?    我不屑也不相信。    夏长宁轻叹口气停住了脚:“好吧,我看你进去。”    我回家,爸妈很紧张的站了起来。    妈妈红了眼睛,牵着我的手在沙发上坐下,感慨的说了声:“别太难过了福生,都过了几个月了。都过去了。”    他们知道了?夏长宁说的?    我低下头,还是难过。他们是局外人,不会明白我的感受。    “我想着这事迟早要你知道,就拜托夏长宁了。你们都是年轻人,好交流一些。”    什么?夏长宁整这一出是爸妈的意思?    妈妈还在唠叨:“夏先生都说怕让你知道了难过,我就想,他这孩子对你还真上心。”    我瞬间无语。  丁越  “你确定?这样做对她有点过份了。”月儿沉默了会儿说。    我定定的望着福生的学校,说不出的感慨。    每次去接福生下班,她看我的时候都让我感动。她脸上藏不住的笑容,在看到我的时候像花一样瞬间怒放。为了这样的笑容,我一次次去接她。    我来到这个城市四年,做了四年卧底。其实卧底也不神秘,我不过是打了两份工。    没有人们想像中的紧张刺激。绝大部份时间我是在做寻常的工作。真正有情况是从去年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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