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觉是毒药,是救药,是我血脉深处极其渴求的东西,我无法阻挡。我根本就不想阻挡。 人生苦短,你我皆凡人。为什么要阻挡? 不过杀人是项技术活儿,我不想粗制滥造,还要躲过警方,不能留下一点线索。 期末考试后,我拿到年级第一的成绩单,终于有闲暇开始自己的事。我仔细考察了十多天,最后选择在一个晴朗的午后动手。 那是市里一个小公园,因为是工作日,太阳又大,人很少。我在一个没有监控摄像头、没有人的角落坐了一会儿,小径上就走来个年轻男人,朝我微笑。 宾果!网上说这个公园是Gay聚集的圣地,果然不假。 男人二十七八岁,还算高大,看起来油头粉面。他在我身边坐下:“一个人?” 我点点头,朝他笑笑。 他把手放在我肩膀上——真他~妈恶心哦。 “我家就在附近,要不要去坐坐?”他轻声问。 我想了想答:“我不喜欢在外面。去我那里吧。地方大。”我略有些戒备的看着他,他就笑了:“小弟弟戒心好高啊,行,叔叔就跟你去。” “那……我在公交站等你。”我憋了口气,把脸给憋红了。他又摸了摸我的背,点点头。 我们一前一后离开公园。 我把他带到郊区的一个废弃工厂。我在这里搭了个棚子,里面放了旧沙发还有旧床,扶手上还搭着我的校服。 他吃了一惊:“你是高中生?” “嗯。”我倒了杯水递给他,“所以我不敢在市里……” 他笑容加深,喝了口水,开始脱我的衣服,脱着脱着就昏迷在床上。 唔……好蠢的男人。活该他中招。 我玩到第二天傍晚,才离开工厂回家。 我把他先用塑料薄膜封住,这样不会有太大的气味,然后分装到两个编织袋里,留在棚子里角落,用杂物盖住。今晚嘛,就先用黑塑料袋装了一小部分提回家。走出工厂一大段,在路边碰到爸爸他们的工友,笑眯眯的对我说:“小烨又来捡瓶子?”对身边人说:“这孩子太懂事了。成绩特好,将来肯定清华北大。” 我不好意思的点头:“叔叔好。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应该的。” 等他们走远了,我看看手里鼓囊囊的袋子——他们居然能当成瓶子?真乃神人也。 这个人的骨头,最后我都找了个荒山,埋了。有一次看到警察到那个公园调查,但是不会有人怀疑到穿校服的高中生身上。 —— 姚檬这个女孩,我高一开始就注意到了。不仅是因为她漂亮、学习又好,还因为大家总喜欢把我跟她说成一对,说是什么“金童玉女”。 说实在的,我也挺喜欢她。我也是个正常男人,每次看到她的胸她的腿,都觉得很舒服。看到她跟别的男生讲话,我也会不高兴。而她看我的眼神若即若即,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不过我每次杀人的时候,看着对方惊恐的眼神,总会想起姚檬——我立刻就硬了。 挑明关系,是在高三上学期。有一天中午,我坐在学校草坪吃便当,她来了,也捧了个便当盒。 “冯烨,你每天都躲这儿吃呢!”她的声音清脆柔软,漂亮的脸在阳光下好像花朵。 “嗯。”我朝她微微一笑,“你找我?” 她好像有点窘了,答:“我才没找你!” 好矫情,好做作,好可爱。 我俩沉默吃饭。过了一会儿,她眨眨眼,看着我饭盒里的肉块:“那是什么肉?” “红烧肉。” “我知道是红烧肉啦!”她笑,“是猪肉吗?看起来不像呐。” 我也笑了:“对,大小姐,不是猪肉,其实是人肉。你敢不敢试试?不敢就别问了。”我夹了一块递到她面前。 她瞪我一眼:“有什么不敢的?我以后可是要当警察的。” 我看着她真的把那块肉给吃了下去。 她皱眉:“有点难嚼,到底是什么肉啦?” 我放下饭盒:“笨蛋,是骆驼肉。我爸一个工友从外地回来带给他的。” “你才笨蛋。”她横我一眼,起身要走。 我一把拉住她的手,她身子微微一僵,脸立刻红了。 我另一只手捏住她柔软的脸,她的大眼睛像是两汪清水,盈盈望着我:“你……要干什么?” 我低头亲下去。她挣了一下,手抵在我胸膛,不动了。 我没接过吻,只能根据电视里的画面揣摩。所以我吻得很用力,用力吸着她的舌头。她嘴里有淡淡的肉香,还有另一种干净清新的味道,混杂在一起……我几乎是立刻硬了,梆硬梆硬。好在校服裤子宽大,她没有察觉。 看着她微微颤抖的睫毛、绯红的脸颊。我一边咬她的嘴,一边想:她比想象的更迷人。 —— 之后跟她好的一个学期,我都没有杀人。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身体另一部分得到了满足,杀人的*也就不强烈了。每当我抱她摸她亲她,把她脱得精光放在我家客厅的小沙发上亲热;抑或是哄着她用手握住我的命根子,让我射在她白皙光滑的身体上……太刺激了太爽了,这感觉一点不比杀人差。 只可惜她始终牢守最后一道防线,不让我进去。哪怕我都把那里舔得干干净净滑溜滑溜,她也不肯。 “冯烨,这是我的底线。”她一本正经的说,“你想都不要想,也不许哄我。要是你敢强迫我,转头我就去告你强~奸。所以你死了这份心!” 靠,狠,真狠。我还要考大学呢,而且我相信她真的做得出。 不过这个遗憾,多年后我还是填补了。是我的终究是我的,她逃不掉。 日子久了,加之姚檬始终不肯做,我又有点蠢蠢欲动。 那天天气不太好,阴沉沉得像死人的脸。我在街上转了几圈,也没找到合适的目标。傍晚时回到家,颇有些沮丧。一进屋,却见姚檬揉了揉眼睛,从沙发坐起来:“你怎么才回来,我等你好久。” 这一幕实在太美了。 一室柔黄的灯光,姚檬穿着条红色的裙子,皮肤白得像雪。黑色长发像绸缎在灯下发光。 我看着她走近,生生感觉到体内的欲~望如同疯狂的野草,不受控制的滋生。 是哪种欲~望,我都有点分不清了。 哪种都好,都是占有。 我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往房间走:“小檬,我会给你一个终身难忘的夜晚。” 谁知她一脸尴尬的推我:“不许再说!” 话音刚落,卧室里传来憋闷的笑声,门吱呀一声被拉开,好几个同学捧腹大笑,其中一个手里还抱着点满蜡烛的奶油生日蛋糕。 姚檬更窘了,把脸埋在我胸~口:“我叫他们来给你庆祝生日……你干嘛胡说八道!” 噢,原来是这样。 我被姚檬拉着,坐到一群同学中间,坐到蛋糕烛火前面。 “快许愿!”她双眼亮晶晶的望着我。 从来没人给我庆祝生日。聋哑爸妈根本不会有这个闲心和心思,而姚檬,谁知她从哪里看到了我的生日日期。这么大大咧咧的女孩,对我倒也算上心。 我搂住她的腰:“我希望永远跟姚檬在一起。” 大伙儿全起哄,姚檬眼眶有些湿润:“笨蛋!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我低头亲了她一下:“不,会灵的。” 我不杀你,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 —— 分手来得比预想的快,可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也许是别的女孩的男朋友都比我有钱,他们可以看电影吃巧克力买裙子,而我只能牵着她的手,带她沿着公园一圈圈的走;也许是经常在我家进进出出,看到我傻傻愣愣的聋哑父母,还有满室凋敝,令她心头的厌恶一点点累积;又或者是因为班主任对我俩苦口婆心的教导、乃至严厉的训斥,终于让她动摇…… 其实我无所谓,对班主任说:“我是认真跟她谈恋爱,也没有影响成绩。我不会分手的。” 班主任却说:“姚檬已经答应跟你分手。她这学期成绩下滑得很厉害。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她想。” 我回教室的时候,就见姚檬趴在桌上,哭得很厉害。旁边几个女孩都在安抚她。 我走过去,在她对面桌子上坐下,教室里所有人都看着我们。 “别哭了。”我揉揉她的头发,“小檬,我对你的爱不会变。过几年等我有了事业基础,再来找你。” 她哭得更凶了,但是也没有做任何挽留。 我觉得很正常,这就是我的姚檬。但她大概不明白,我说这话,可是很认真的。我没耐心再花几年时间,找个这么对胃口的姑娘。 —— 之后我的人生就彻底改变了。 父母对我坦言并非亲生,我在霖市呆得也无聊了也不能杀更多人,索性考到香港的大学,顺便寻亲——看看是什么样的父母,把我给丢掉了。 而我这辈子最大的失误,就是被林清岩这个变~态给算计了。 这真是一场可笑的阴差阳错,莫名其妙我就成了连环杀手,还以为是之前的几具尸体被水警凑巧打捞到了——我明明丢在很远的公海的。我只好一直逃一直逃,后来才搞清楚,他妈的是把另一个凶手的事算在我头上。 再后来,已经是铁证如山。我打电话给关系最好的哥们儿,他是个律师,只委婉的劝我:“我也不相信是你做的。但……肯定是死刑。” 我只好继续逃。后来我慢慢想通了,原来是这么回事,我都想笑了。 他妈的香港真是风水宝地,我跟林清岩狭路相逢。估计连他都不知道,我是他的同类。 我在霖市深山躲了三年。 我恨林清岩吗?不,我当然不恨,换成我是他,也会这么做。成王败寇,有什么好恨的。不过我很有耐心,他迟早还会作案,我迟早能翻盘。 不过他还真是病态啊,把死人打扮得像情人,看来他这些年真是被我妈折磨得不清,脑子也折磨坏了。 第三年初的时候,我遇到了谭良。 那是个春日的清晨,我坐在山洞里,烤着刚打来的兔子肉。突然有脚步声靠近,然后就是个白净的年轻人,穿着守林员的制服,安静望着我:“你在这里干什么?” “烤肉。”我用匕首割下一块递给他,“要吗?” 他笑笑:“为什么不要?” 日子久了,我们成了兄弟。他一个人在深山守林,没什么朋友,只叫我大哥。 他讲话不多,但是每当我问及他一个大学生为什么来守林,或者问到他的领导和同事,他就格外沉默,眼睛里有特别阴鸷的光。 哦,又一个同类。 这个世界还真是扭曲。 我住山洞,他住守林员宿舍。有时候也会互相串门过夜。有一天夜里,我打了两只斑鸠,提着去他那里。远远却见屋门紧闭着。我走到窗边一看,乐了:他正压着个女人,在床上死命的干。 我知道他一直是处~男,难得今天开荤了,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姑娘肯跟他。一开始我看得津津有味,毕竟旱了三年,看得我胀硬难受。过了一会儿,我察觉出不对——那女的脸色发白,一动不动,手也垂在床边,像死了一样。 等他□射在地上,我才看到女人大腿上的尸斑——我靠,这小子真他~妈重口。从哪里找了具如花似玉的尸体来干?有这么饥不择食的吗? 我再仔细一看,这女人的相貌气质衣着,似曾相识啊。 我推开门走进去,谭良起初脸色又红又白,见我很平静的查看尸体,他也在我身后蹲下,笑了:“林子里捡的。哥,你要不要来?” 我笑骂:“去你的,我不干死人。” 三两句话就问清楚,谭良发现尸体时的状况。我呆在深山里与世隔绝,此刻我几乎可以确定——林清岩来了。 你看,命运又转回来了不是。 —— 礼尚往来,我决定给林清岩一个见面礼。 先说服谭良把尸体原封不动送回去。这点谭良很理解——他又不想坐牢。然后给他看当年天使案的资料——当然,都隐去了关于凶手,也就是我的报道。所以谭良只当我是荒野猎人,并不知道我跟这件事的渊源。 “杀人魔来了。”我对谭良说,“他可是个人物。为了研究他,我连氰化钾和日本性素都搞来一些。我对他的作案手法了熟于心。” 谭良眼睛里有亮光:“哥,你不会想模仿他作案吧?” “难说。”我笑笑,“要真的模仿了,反正也算在他头上。有机会我就试试。” 不过谭良的疯狂程度,超出了我的预料。我以为他起码要挣扎个把月,结果第三天他就抱了个昏迷的女人来我的山洞,看打扮是个驴友,问我要药。我当然给了,还把天使案资料都给他。 是啊,*之门一旦打开,谁能忍得住。只是谭良太笨了,他就在山里抓了个人,不是把矛头引到自己身上?真怕猪一样的队友。警察必然会搜山,我立刻开始收拾行囊,往更隐秘的山里躲起来。 没几天,果然风声鹤唳。我躲在山洞里,远远俯瞰群山,都能看到警车不断在山路间穿梭。谭良走投无路,必然到我原本栖息的山洞找我。我现在藏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上山通道,方便我观察到警方撤离后,再从深山跑出来。 谁知这天晚上,却看到谭良驾着辆宝马,一路风驰电掣开过来。副驾还靠着个人。他在山脚停好车,就把那人抱下来。 月色明朗,我看清了那个女人的脸。 姚檬? 怎么会是姚檬? 我跟着他们上山。 谭良抱着个人,我自然比他快,先一步回到山洞,假装在睡觉。 “哥,你赶紧走吧。”他把姚檬丢到我的床上,“警察在追我。” 我皱眉:“怎么会这样?” 他居然还有些得意,跟我讲了他和林清岩的计划。原来他动第二具尸体的时候,林清岩就盯上了他。等他丢弃第三具尸体时,林清岩现身了,跟他谈判。谭良这么笨,怎么会是林清岩的对手。林清岩对他说,他杀的第三个人,线索太明显,警方已经开始搜山,他必死无疑。反正是死,不如替他顶罪。而林清岩帮他搞垮原来的领导,同时给他父母一大笔钱。 两人就这么谈妥了。 谭良一说完,就看着我:“哥,你怎么笑了?你也觉得我这笔交易做得值?” 我大笑:“值,当然值。” 我只是没想到,林清岩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个回合,居然又是他赢了。真叫人心痒啊。 我又看向床上的姚檬:“这个女人又是什么?” 谭良答:“路上撞见的。”他清秀的眼睛里有兴奋的光,“反正要死,临死前再爽一次,好爽。” “你抓紧,我走了。”我拍拍他的肩膀,出了山洞。走了一段,我又悄无声息的折返回去,远远便望见他已经把自己脱了个干净,正在脱姚檬的裤子。 我拿出麻醉枪,点射。 把昏迷的谭良拖到边上,我在床边坐下,望着姚檬,心头还是有些感叹的。 她比以前更漂亮,更性~感。我抚摸着她的脸,她的脖子,她的胸……还是记忆中的触觉。而谭良已经给她喂了性素,她微蹙眉头,脸颊越来越红,身体也在我手下扭动着。 姚檬,比起谭良,我想你当然更愿意跟我做。 我脱掉她的上衣,看到她口袋里的钱包,拿出来一看,我都笑了。 是她和林清岩的合影。林清岩看起来那么温柔,而她的笑靥比当年跟我时还要灿烂。 林清岩这个疯子,连我的女人都要占了? 我把钱包放回她的口袋,关上洞内照明灯,低头看着她。 林清岩,什么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一局,谁赢谁输还不知道呢? 她的喘~息声越来越重,黑暗之中,我全身的血液仿佛都为之沸腾了。 一插到底,好爽。 姚檬,我和林清岩,谁让你更舒服? 当然是我。那个老变态怎么跟我比? 亲爱的小檬,既然上天把你再次送到我面前,这辈子,我不会放过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摸下巴……理论实证研究都表明,有的BT就是天生的。不是所有BT都有阴影的童年 压抑了这么久,总算把人物和剧情补充交代清楚。下一章上季白许诩的一个番外,甜蜜一把。下个番外更新完,老墨就正式去休息一段时间,回头有灵感了再写番外,更新时间不定。大家也不用每天来刷了,偶尔上*,看到有更新提示再进来看。 下一更6月12日中午12点 ☆、71季白许诩番外-春天花会开 1、求婚记 林清岩案后一个月,一切尘埃落定。许诩怀孕也已经有六个多月。 季白开始酝酿第四次求婚。 本来季白是不信神佛不信命的,不过这天跟赵寒吃饭时,提及自己三次求婚,每次没开口都被“尸体”打断(当然,第二次是许诩直接说不想结婚,但是季白是不会对赵寒说实话的)。赵寒神色颇为震撼:“头儿,你得转转运啊!” 季白挑眉看着他:“怎么转运?” 赵寒想了想,眼睛一亮:“这样吧,这周末我和曼曼要去罗汉寺吃斋饭。罗汉寺很灵啊,你带许诩去呗。”他神色郑重:“头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季白想了想,微微一笑,点头。 —— 这天是周末,赵寒和曼曼,领着季白许诩步入罗汉寺。抬头只见满树花香,青砖院落,轻烟袅袅。 佛舍右侧的空地上,摆放着张香案,一个和尚坐在后头,桌上整整齐齐放着香囊。 “这是许愿符。”曼曼说,“一定要求一个!” 香囊颇为精致,锦布鱼纹,金丝缠绕。打开袋口,里头还有张浸了檀香的纸,用来写心愿。 许诩挺着肚子不能弯腰,拍拍季白,示意他转身,把纸压在他背上,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写。 “白头偕老”。 季白背对着她,俊颜舒展,嘴角慢慢泛起笑意。 等她写完了,季白探头过去:“写了什么?”许诩飞快把纸条叠起来,一本正经答:“没听曼曼说吗?讲出来就不灵了?你写好了?” 季白噙着笑,接过笔,刷刷刷在香案上把自己的写好,装进锦囊里。 罗汉寺敬了好几尊大佛,赵寒两人晃了一会儿,就美滋滋的去拜送子观音了。季白和许诩信步踱到正殿。因为时间还早,殿内没什么人,一尊高高的金漆大佛矗立殿中,庄严寂静,法华无边。 许诩:“扶我拜拜。” 季白搀着他,在正中的蒲团缓缓跪下。许诩双手合十,闭上眼默念:一愿爸爸、哥哥、三哥身体健康;二愿孩子平安出世、健康成长;三愿霖市今年少血案大案。唔,似乎没有其他愿望了。 季白站在边上,低眸望着她白皙清秀的小脸。 大殿里如此静深,阳光好像隔着一段小心翼翼的距离,洒在殿外的地面上。佛香在空气中浮动,殿后不知何处,还有滴水的声音。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凝滞,只余他俩,在佛前求一个美好心愿。 那么他的心愿,当然是…… 许诩拜完了站起来,季白这才跪下,标准姿势三拜九叩,闭眼合十,默了一会儿。 等他睁眼了,许诩以为要出去了,谁知他却不起身,抬头望着她:“许诩,我刚刚跟佛祖许了个心愿。” 许诩还没反应过来:“嗯?” 季白慢条斯理的继续说:“都说罗汉寺的佛祖最灵验。不如我们验证一下,看我的心愿能不能马上实现?” 许诩低头望着他高大挺拔的身躯、英俊干净的容颜,心脏像是被轻轻撞了一下,笑意却像不受控制的,慢慢浮上嘴角。 这时季白已经侧转身体,变成单膝跪地,面朝着她,然后执起了她的一只手,轻轻一吻。黑黢黢的眼静静盯着她。 “嫁给我,许诩。我会爱护你一生一世。” 佛祖在上,让她嫁给我,一生一世。 许诩鼻子微酸,眼眶也有些潮湿,戴着钻戒那只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干嘛向佛祖求十拿九稳的事?戒指……我从来没摘过。” 季白脸上的笑意骤然加深,乌黑俊朗的眉目,倒似染上一层薄薄的光泽,璀璨动人。 “哦。”他起身望着他,黑眸中笑意浓得像墨色。 许诩也笑,脸颊透出绯红。季白心头一荡,捉起她的手送到唇边,盯着她,反复的亲。许诩被他亲的痒死了,想抽手回来,却被他握得更紧。 这时季白又跪了下来,朝佛祖拜了一回,这才拥着她,走出大殿。 庭院里人已经多了起来,阳光温和灿烂得叫人心头发软。许诩倚在他怀里,笑问:“刚刚你又跟佛祖求了什么?” 季白刚才本来是许愿孩子平安出世,不过听她这么一问,却微微一笑:“你不是说不用求十拿九稳的事吗?我就换了个心愿。” 许诩巴巴望着他,他一低头,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你答应嫁给我,今晚一定要庆祝一下——咱们很久没亲热了,虽然怀孕不能XXOO,但是可以XX,也可以OO……” 许诩的脸一下子烫起来,推开他的胸膛,哭笑不得:“你居然在佛祖面前想这样的事?” 季白含笑瞥她一眼,慢悠悠的答:“食色性也。佛祖不会怪罪,我抓了那么多坏人,他只会保佑我,达成我小小的心愿。” —— 晚上回到家,季白去洗澡了,许诩一个人在书房,把户口簿找了出来,跟他早已准备好的,整齐并排放在一起。 心头甜甜的,走到客厅,却见衣帽架下方地上,掉了个锦囊。 两人大衣都挂在架子上,也不知道是谁的。许诩心念一动,捡起来拆开一看: “白头偕老”。 哦,是她的。 刚要放回自己口袋,忽的一怔,反应过来,又打开看了一眼。 微黄纸条上的字迹,刚劲有力,分明是季白的。 许诩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锦囊,两张纸条放在一起,她忍不住笑了。 这么心有灵犀,不嫁你都没天理了。 许诩兀自发呆的时候,季白已经洗完澡,下~身只裹条浴巾,精神抖擞的回了主卧。 他往床头一靠,双臂枕在脑后,修长身躯肆意舒展,心旷神怡的喊:“老婆,快来还愿。” 许诩失笑,把两个锦囊都放好,背着手,优哉游哉的踱向卧室:“来了。” 2、领证记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去了民政局。 一人手里拿着个鲜红的小本本出来,都只是笑,不说话。 坐回车上,季白说:“我给爸妈打个电话。” 许诩:“嗯。” 季白早跟家人说过:不日就领证。今天终于如愿,语气里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 “妈,我跟许诩领证了。嗯,我最近不忙,身体也好。许诩也很好。爸呢?我跟他也说说。” 过了一会,他把手机递给许诩:“爸要跟你说话。” 许诩微笑接过:“伯父。” 那头季父还没答,季白已经伸手捏捏她的鼻子:“该改口了啊。” 许诩脸一热。不过一时间要改叫爸,还真有点局促。 季父也听到季白的话,笑了:“慢慢来慢慢来,小许最近胃口好吗?有什么事都让季白跑,保重身体啊。” 许诩轻声答:“好的……爸,你们也保重身体。” 季父:“好!好!” 许诩正和季父讲话,她的手机却响了,摸出来一看,是许隽,丢给季白,示意他先接。 季白拿起手机,声音清朗如春风:“哥,是我季白。许诩在接电话。” 电话那头,许隽愣了一下。 要知道两个男人年纪相当,季白一直都是叫他“许隽”,今天吹的什么风?改口叫哥了? 许隽反应多快啊,立刻脱口问道:“你们领证了?” “领了,刚刚。” 这时许诩已经挂了电话,季白含笑把手机还给她。 等许诩跟许隽汇报完今天的领证过程,季白将她肩膀一搂:“给咱爸再打个电话。” 许诩一怔——不是刚给他爸打过电话吗? 马上反应过来——是说她爸呢。他叫得真顺口啊。 许诩将手机放在一边,双手抓住他的脸皮,轻轻往两边一扯,端详片刻,点头:“是比我厚不少。” 季白抓住她不安分的手,牢牢握在掌心,眉宇间笑意浅浅:“夫人过奖。” 忍不住关上车窗,又厮磨了一会儿,他才松开她。 许诩笑眯眯望着他:“三哥我们去港湾餐厅吃……” 季白打断她:“你叫我什么?” “……老公。” “哎。”他轻轻应了声,黑眸在阳光里灿如星辰,声音却低沉温柔透着一丝蛊惑,“再叫一声。” 许诩心尖微颤,看着他俊朗逼人的容颜,竟有些移不开目光:“老公。” “哎。”他答得干脆,开始发动车子,又侧头瞥她一眼,“再叫几声,别停啊。” 许诩忍不住笑了:“老公老公老公……无限循环N次,满意了吧?” 车徐徐驶上高架,驶入川流不息的公路。放眼望去,霖市阳光灿烂,高楼林立,花团锦簇,景色清新又繁荣。他噙着笑,专心致志开车。而她靠在他肩上,望着明净的蓝天白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春日正好,你我满心欢喜,缱绻相依。不惧他日腥风血雨,不负此生似海深情。 作者有话要说:是不是有意犹未尽、不太满足的感觉? 没错,今天是粽子节,老墨毅然决定最后爆发一把,双更庆祝! 今天还有个番外放上来,可能不会很长,类似于尾声吧,老墨去写了,估计得晚上10点前更新了哈,啵啵啵! 大家粽子节快乐!深沉的说一句:为了本文最后一个双更,必须撒花哦~~☆、72待到山花烂漫时 1、生子记 初夏天气渐热,许诩即将临盆,提前住进私立妇产医院。许父几乎全天候陪着她,许隽和季白也24小时开机,一下班就轮流去医院蹲守,严阵以待。 许诩骨盆偏小,但胎儿个头也不大,所以医生说还是有条件顺产的,只是产妇会辛苦点。 许诩当然不怕辛苦,生! 住进医院第二天半夜,病房里静悄悄的,仿佛所有人都陷入沉睡。 许诩被剧烈的宫缩疼醒了。 彼时季白靠在床边沙发上,一脸疲惫,睡得沉稳。她也不急着叫醒他,而是看着墙上的钟,忍着痛,不慌不忙的开始记宫缩次数——只有宫缩达到一定频率,才意味着离生不远了。 记了一会儿,她感觉差不多了,这才伸手拍拍季白的脑袋:“老公,醒醒,要生了。” 季白睁开眼时还有点懵,下一秒,飞快的弹起来。 医生和护士很快赶来,检查之后,将许诩推进产房。 生产过程只能有一名家属陪同,闻讯赶来的许父和许隽,只能留在外头。许诩被推进产房时,正好看着两人略显焦急的神色,于是冲他们笑笑:“别担心,生孩子时间可长可短,你们没必要在这里干等,先去病房休息下。睡一觉起来,我应该就生完了。” 她一说完,旁边的医生护士都笑了,父亲和哥哥也是又心疼又好笑。护士长说:“季太太心态真好,一定没问题的。” 季白则握着她的手,柔声说:“你操心那么多干什么?爸和哥会照顾自己,咱们专心生孩子。” 许诩瞥他一眼,俊容略显紧绷,他的手心也微微有汗。 他也有点紧张啊。 许诩拍拍他的手背:“我一定会生得很好,你安心。” 季白:“……你也不用操心我。” —— 这晚医院还有另一名产妇分娩,躺在隔壁的产房,隔着一堵墙,都能听到她高高低低的痛呼:“老公……好疼啊!疼死我了!哎约喂……” 可许诩这边就不同了,由始至终没有发出一声惨叫。阵痛来袭,她只紧咬牙关,甚至浑身颤抖,就是不出声。 季白看着心疼,轻声说:“要是痛也喊出来?” 许诩喘着气答:“我喊做什么?又不会好受一点,还浪费体力。” 季白:“……哦,那我亲亲你?” 许诩:“别逗我笑!我在憋气!” …… 清脆的婴儿啼哭声传来时,许诩浑身一松,长长吐了口气。 护士把孩子清洗干净,包裹好抱过来,季白小心翼翼接过,眼眶居然有些湿润。 他将孩子送到许诩面前,她的短发已经被汗水湿透,看着孩子,之前一直冷静淡定的小脸,终于浮现疲惫而温柔的笑意。 季白将她和孩子一起环在臂弯里,轻声说:“老婆生孩子的确生得很好。” 岂止是很好,简直是太好了。只让他觉得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 许诩和孩子一起被推回病房,过了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窗外天色蒙蒙亮,一转头,就见孩子还躺在边上小床里,睡得正香。三个大男人似乎也没有困劲儿,都围着床,小声在说话。 许隽:“这孩子越看越像我。” 许父仔细端详孩子眉眼,沉吟片刻,评价道:“不像你,比你有英气,还是像季白。” 许隽:“这么小您能看出英气来?” 季白笑而不语。 人生赢家嘛,就该笑而不语。 许诩也笑了,季白抬眸看到她醒了,快步走过来,握住她的手:“饿不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她看着许隽和季白,一个清秀,一个英朗。再侧头看着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父亲的话影响,看着孩子小小的、乌黑的眉眼,还真的挺有英气,有季白的味道。 以后他们的生命里,就会多一个小季白啊! 这感觉实在太…… 幸福。 —— 三个男人都坚持让许诩在医院多住几天,再回家坐月子。许诩当然也无所谓。 夜里除了私人护理小刘,季白和许隽也会轮流来医院守着。第三天夜里是许隽在。许诩睡到半夜,被孩子的啼哭声吵醒,睁眼一看,许隽已经抱着孩子在哄了。 等孩子重新睡着,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兄妹俩一时都没了睡意,低声聊了一会儿,许诩打了个哈欠,许隽揉揉她的头发:“好了,赶紧睡。” 许诩低头,眯了一会儿又睁眼,见许隽还坐在原地,望着小床上的孩子,清俊的眉眼间,笑意持久未褪。 “喜欢孩子就自己生一个。”许诩慢吞吞的说,“你也该正经找个女朋友了。” 许隽这才在沙发倒下,用被子将自己一裹,漫不经心的答:“在找呢。赶紧睡。晚安!” 2、尾声 一晃一年过去了。 这天是许隽公司的周年酒会,定在市内最好的酒店举行。华灯初上时分,偌大宴会厅里已是灯火璀璨,衣衫鬓影,笑语不断。 季白和许诩也来了,作为对哥哥的支持。孩子今晚暂时让许父带,许父当然欣然受命。 许隽自带着漂亮女秘书,满场游走,言笑晏晏。季白两口子找了个僻静角落的沙发坐着,低语亲昵,自得其乐。正意兴阑珊间,就见一道颀长身影从大厅走过来,人未至笑语先扬:“季三,嫂子,躲这儿干嘛呢?” 是舒航。 季白松开怀里的许诩,举杯跟他碰了碰:“你什么时候又来霖市了?” 舒航笑答:“过来玩儿呗。嫂子,我借三哥一会儿,过去认识几个朋友哈。” 两个男人在人群中穿梭了一会儿,就到了外头的露台上。此时天空墨蓝,星光正亮。季白淡笑:“最近跟姚檬进展怎么样?” 舒航叹了口气:“不怎么样,不追了。” 他这么说,季白也就不再多问。舒航这一年苦追无果,放弃也很正常。两个男人安静的喝了一会儿酒,舒航望着楼下的花园,忽的放下酒杯:“我去上洗手间,你去陪嫂子吧。”说完一阵风似的走了。 季白眼力很好,隔着老远就看清便道上刚停下的那辆车的车牌——不正是姚檬的车? 这小子,还说不追了,分明还像个跟屁虫似的。 季白噙着笑,转身也回厅内找老婆去了。 —— 许隽的公司在国内已经颇有盛名,许多记者守在门口。长裙逶迤的姚檬一下车,闪光灯就不断。 “姚总,听说您的集团有意注资许隽的公司?” “姚总,您今天来,是否是来和许隽总商谈合作事宜?” 姚檬只淡淡一笑,旁边的保镖分开人群,她低头安静的走进去。 这时又有记者抢上来问: “姚小姐,连环杀手冯烨三个月前落网,听说是你向警方提供了大量线索,这个传闻属实吗?” 姚檬脚步一顿,不答,继续往前,身后的记者们的热情仿佛被第一个大胆者点燃,追问不断。 “姚小姐,听说冯烨在狱中,多次提出要见你,你都拒绝了。你为什么不见他?” “冯烨下个月就会执行死刑,他死前,你会去见他吗?” 姚檬这才停步,缓缓转身,淡淡道:“不,我不会见他。” 闪光灯瞬间爆闪,姚檬转身就进了宴会厅,将喧嚣和流言隔绝在身后。 而舒航隔着几步的距离,望着她略显冷艳的容颜,沉默不语。 这几个月北京公司有事,他一直不能□来霖市。谁知刚有闲暇,就听说了这么爆炸性的新闻——姚檬前男友竟然也是连环杀手,在霖市犯案两起后,引起警方注意,被锁定了重点嫌疑人。 其中详情,舒航并不清楚。但大概也知道,的确是姚檬配合季白许诩等人,抓到了冯烨。 其实他追了姚檬大半年,就像对季白说的,心的确也有些淡了。可一听到这个消息,就又火急火燎来了霖市。 不为别的。只是姚檬这姑娘,怎么就这么叫他心疼呢?明明被变态杀手坑过一次了,怎么还敢配合警方?就不知道独善其身吗? 见她一人走向宴会厅入口,脸上已经浮现完美无缺的美丽笑容,舒航一口喝干手里的酒,快步跟上去:“姚檬?真巧。” 巧,当然不巧,飞了几千公里来参加她可能会出席、跟他还毫无干系的宴会,要是遇不上,他就可以去吐血了。 姚檬一回头见到是他,脸色有点复杂,点点头:“你好。”转身欲走,舒航哪里能放啊,快步跟上去:“别走啊,怎么看到我就跑?”谁知一脚踩到她的裙摆。地面是光滑的大理石,她走得又急,一下没站稳,人狠狠摔在地上:“哎约!” 这下把舒航心疼得,立刻蹲下扶住她的胳膊:“对不住对不住!” 姚檬想站起来,谁知脚踝一阵钻心的痛,又是一声痛呼。舒航不管了,将她裙子掀起一小角,伸手轻捏她的脚踝:“应该是扭到了。” 姚檬一低头,就见他修长白皙的手扣在她的脚上,温热而有力。而他微垂的脸清俊而沉静,就算此刻明明沉着脸,嘴角也自然而然上翘,仿佛永远都有快活的笑意。 正失神间,舒航抬眸看她一眼,已经将她打横抱起:“我带你去酒店医务室处理一下。” “不用……你放我下来。”她轻声抗拒。 这时,姚檬的保镖和助理也跟过来,他们也认得舒航了,想要接过姚檬:“舒总,我们来照顾姚总吧。” 舒航身子一偏,怀里的姚檬就躲开了他们的触碰,他淡淡的答:“不用,跌打扭伤是精细活,我很擅长,你们跟着打下手。” 助理和保镖面面相觑——他们是接受过专业培训的好不好? 不等姚檬再开口,舒航已经抱着美人,问清大堂经理方向,大步走向医疗室。 这种小伤,虽然当时很疼,倒不用去医院。舒航把姚檬放在白色病床上,值班医生仔细检查过:“没事,抹点药酒。”从柜子里拿出一瓶,舒航一抬手就接过:“我来,你去忙吧。” 医生当然有眼力价,点头走了。 保镖和助理,自然被舒航以人多不方便为名,扔在门外。医生走了,小小的医务室里,就只剩他们两个。灯光有点暗,舒航冲姚檬笑笑,慢条斯理理所当然的捏着她白滑如玉的脚踝,给她抹药酒。 “我这是见义勇为,你不要多想不要防备啊。我小时候皮,经常摔伤什么的,我爷爷总给我上药。久病成医嘛,我可没吹牛,手法特专业。当年读大学,我就是系足球队的队医……” 他嘴里念叨着,手上动作还真是娴熟轻柔。只是揉着揉着,就有点走神——这小腿,这皮肤,手感实在是…… 正心猿意马间,忽的感觉有点不对劲。抬头一看,姚檬望着他,澄澈的眼睛里全是泪,脸上也是泪痕遍布,不知道无声的哭了多久。 舒航的心狠狠一疼,条件反射想抱她,可双手全是火辣辣的药酒。两人凝视间,姚檬哭得更凶了。舒航这下顾不得了,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抱得紧紧的不让她挣脱:“别哭了别哭了,你看妆都花了……不哭了啊,一切都会好的,信我,你信我。” —— 季白被舒航叫走的时候,许诩起身到餐厅拿吃的,路上正好撞见许隽。 这种场合,许隽少不了喝酒,俊脸已经喝得微红,叫身旁的秘书先走。秘书软软糯糯答:“那许总,我在大厅等你。一会儿还得跟宾亚集团的曹总打招呼。” 许隽微笑点头。 等她走远了,兄妹俩望着窗外寂静的夜色,安静了一会儿。许诩说:“我生孩子的时候,你就说要正经找女朋友。现在都一年了,哥,你年纪不小了。” 许隽微醉着,眯眼看着她:“你以为那么容易找到合适的?你看这宴会厅,几乎整个霖市的名媛都在这里了,有合适我的吗?没有,找不到。” 他这么说,许诩自然就跟他较真了,转身面朝宴会厅,快速扫视一番,想了想说:“有几个不错的,也有适合你的。你当初怎么跟我说的,要积极,难道你要让爸后半辈子还为你担心?” 许隽一怔,又笑了:“行啊,你说哪个合适?我看看?” 许诩指着人群中一个天蓝色长裙的姑娘:“那个就不错。你看她面相亲和,眼神清澈,举止得体,又没有男伴,而且刚刚她的目光注意到你几次。” 许隽正要答话,季白从走廊拐角走过来,俊脸挂着笑容:“老婆,时间不早了,该回家了。” 许诩点头,还得回家照看孩子了,转头看着许隽:“哥,我们走了。我说的话,你要认真考虑。” 许隽懒洋洋的答:“我用行动表示决心——现在就去认识人家,你放心。” 许诩是真的盼着许隽能从过去中走出来,结得良缘。见他真的端起杯酒,朝那女孩径直走去,心头一软,也不多干涉,微笑看着季白:“我们走吧。” 许隽走到宴会厅正中,面前就是许诩指的女孩。而真如她所说,女孩尽管还在跟另一个人说话,但已经察觉到他的靠近,侧脸泛起红晕,眼中波光流转,含羞带怯。 许隽一侧头,看到季白和许诩的身影已然远去,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与女孩擦身而过,没有停留。 夜色正浓,笙歌散去,酒店灯火依旧辉煌。 许隽一人站在宴会厅露台上,望着漫天的星光,自酌自饮。 酒意半酣时,恍恍惚惚的想:是啊,妹妹说得对,人生这么好这么长,是该开始新的生活了。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完毕! 感谢大家一路陪伴,这个文到今天算是真的告一段落了,后面还有两个番外(你们看目录是到75章,现在是72章),不过老墨要休息一下,有灵感再写。你们也说经常梦到书中人物对不对?老墨也经常梦到,昨天梦到我突然回到高三去高考了,正在埋头苦填试卷,林清岩就站在我边上跳脱衣舞,orz……所以老墨要去休息了哈哈哈换换脑子。剩下番外可能写许隽,或者姚檬,或者包子和肉?看感觉吧。大家不用经常来刷,哪天来*看到提示更新就可以了。 我们7月20日中午12点再见,老墨等你们哦,一定要回来! 丁墨 6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