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黎明_1-26

“我知道大家担心什么,现在凤台县的的确确苦不堪言。”陈克说完,举起了自己的手掌,这些天的劳动让陈克手上磨出了茧子和血泡。血泡已经差不多下去了,紫黑色的印记却没有完全消失。不少同志却看向了自己的手掌,这些日子以来,除了工作原因实在无法参与劳动的同志之外,每个人手上都磨出了老茧。会场里面终于有了点动静。看同志们都在看自己的手掌,陈克接着说道:“我这不是要说我陈克自己多辛苦。和同志们一比,我这些天下地不多,干活也没有同志们多。同志们更辛苦,手上的泡更多。我还记得柴庆国同志那时候到了我这里,让我看了他手上的泡,说当兵吃粮天经地义,现在天天累死累活的干活,手上都起泡了。咱们保险团的兵,都是手上起泡的兵。都是泡兵。我当时还给柴庆国同志说,泡起的不够,再起几层,泡就没有了。那时候我是为了给大家鼓舞士气。其实我知道大家辛苦。很辛苦。就是大家的辛苦,凤台县才能有今天,我要说,大家干得好。”说到这里,陈克眼中忍不住闪动着泪光。陈克的话是发自他内心的,同志们能够听得出来。想起自己的辛劳,不少同志眼中也泛起了泪花。“我们能在凤台县站住脚,不是靠我们人多。和凤台县的百姓一比,咱们这点人什么都不算。不是靠咱们读过书,百姓们不认这个。我们靠的是实实在在的干活。靠的是党员干部们在第一线带着大家干活。而且干得多,干得好。百姓看我们这么努力,而且有些成效。这才相信我们真的是要把凤台县搞好。如果我们一个个出门都坐着轿子,轿子里面带着姨太太,拎着大烟枪。一边搂着,一边抽着。隔着轿帘给百姓说话。大家说,百姓能跟着咱们干么?估计早就把咱们给撵走了吧。”“扑哧”,不少同志忍不住笑出声来,甚至有人是含着眼泪笑出声来的。会场里面终于有了些气氛。“大家吃不饱,每天白天日头晒,晚上蚊子叮。好不容易挖了水渠,地也都基本开了。而且新一批的粮食过一阵子也要运到。这日子总算是有好转的迹象。大家都觉得能喘口气了。如果我们人民党不是一个革命党,不是要解放整个中国。这种想法也能理解,甚至是可以这么做的。但是我们人民党不是要老死在凤台县的政党,我们人民党是以解放全中国为我们唯一目标的政党。那我们就不能对其他百姓见死不救。如果我们对百姓见死不救,我们就不是人民党。我们就不配叫人民党。”陈克说道最后,神色重新变成了凝重。“我们为什么能在凤台县办成现在的事情,让大家能吃上饭。为什么现在没有一个同志提出向满清官府要救济?同志们为什么。谁能回答我?”同志们互相交流着目光。的确,没有一个人相信官府的救济能指望。但是没有官府的救济,人民党为何能够开创这样的局面?有一个大家都觉得在心里面能够隐约抓住的答案,可是这答案却是如此模糊,以至于不注意的时候能够隐约感到,但是仔细去想的时候反而找不到了。“因为官府靠不住。百姓是能靠得住的。”游缑朗声说道。这是她的心里话,在她哥哥想对游缑动粗的时候,挺身出来保护游缑的就是这些百姓出身的战士。在游缑废寝忘食工作的时候,能够始终跟随她的也是这些百姓出身的战士。无论在什么时候,百姓无论看着有多少缺点和不足,但是当你真心为百姓谋福利的时候,百姓总是能靠得住的。第135章no_name第135章no_name,到网址正文 第136章 no_name燃文 更新时间:2012-9-29 15:59:58 本章字数:4830第136章no_name“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这时****教导。陈克对此深以为然,他认为一个革命者,绝对不能也不可能去创造“革命”。革命本来就已经孕育在社会矛盾之中,存在于阶级压迫之中。人民之所以看不透这些只是因为他们被各种纷繁的社会表象所蒙蔽了,被旧制度刻意营捏造出来的扭曲解释给蒙蔽了。陈克之所以成为**者,因为马列和****思想向他指出了社会真实的现状。告诉陈克如何从纷繁的表象中看到核心矛盾,而且能够有效地解决这种矛盾。得知灾民开始涌入凤台县的新情况,陈克整个下午进行田间工作的时候一言不发。对他而言,到底该怎么做并不难以确定。灾区的百姓涌入凤台县,哪怕是总数达到了二十万,只要能上下一心,撑到第一批粮食收获也不是太大问题。而且能逃荒到这里的,青壮年居多。八千人的保险团就能逼得凤台县地主们乖乖把土地都交出来了。如果有五万之众,其他地区的地主们只怕***都得给交出来。现在的难点是如何让人民党的同志们真心认同陈克选择的道路。反复思量之后,陈克觉得必须让同志们完全确定,只有百姓才是真正靠得住的力量。只要合理操作政策与方法,灾民不仅不是负担,还是革命最大的财富。但是这首先就需要让同志们坚信,只有人民才靠得住。这就需要人民党的党员必须站在劳动大众的立场上。既然自诩****信徒,一个社会主义革命的革命者。陈克不会一厢情愿的认为人民党的党员们真的能有这种觉悟。觉悟都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逼出来的。现阶段,人民党与其说是一个革命党,到不如说是以陈克为核心的一个小集团。党员们的先进性程度,其实是对陈克个人的忠诚心的强弱。就如华雄茂、何足道等表现十分出色的同志,他们仅仅是对陈克充满了信任与忠诚。然后贯彻了陈克希望他们要做到的事情。而且不少党员仅仅是因为水灾期间走投无路,为了活命不得不玩命干。水灾后又因为对凤台县的革命倾注了巨大的心血,觉得平白投入这么多心血,这么离开就亏了。而且凤台县革命形势的突飞猛进,让这些同志看到了盼头。但是陈克很清楚,这些人与旧时代那些剥削者的最大区别仅仅是他们干了太多的工作,已经习惯了工作状态而以。无论如何,在这次“灾民涌入根据地”的挑战面前,陈克绝对不允许在这个关键时刻有人站到了剥削阶层去,特别是不允许人民党以新的权力者,新的剥削阶级自居。人民党必须站到普通劳动者的立场上去。这也是陈克为什么要让党员们承担如此辛苦工作的原因。所谓大浪淘沙,革命所必需的辛苦劳动会将不坚定者统统淘汰出去。而经过革命工作淘洗剩下来的都将是金子。果然如陈克所料,最早认为百姓可靠的就是游缑。游缑一直承担着辛苦的工作,就陈克所知的情况。游缑始坚持了党员的带头作用。陈克一直很器重游缑,在游缑身上有着“战士”的自觉。只要交给游缑一项工作,那么游缑就如同过河卒,有进无退。人就是如此,在没有丝毫退缩的情况下,他们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完成使命。没有人天生什么都会,只要态度认真,发挥出主观能动性,一个人就会飞快的进步和觉悟。游缑就是如此。当游缑当众表示官府靠不住的时候,人民党的同志们都觉得很对。但是游缑表示“人民靠得住”。陈克看到不少人的神色中有着不同的意见。“没错,百姓才是唯一靠得住的力量。”何足道接着发言了。他的发言让不少同志嘴角微微***了一下。何足道心里面仰慕游缑这件事,知道的人很不少。这不仅仅在日常生活中的细节表现,在党会上,何足道第一个支持的就是陈克,第二个支持的就是游缑。大家看在眼里,心里面也是透亮。当然这只能说是偏见,何足道的发言并非是要支持游缑。作为现在军队政治工作的一把手,何足道真心认为百姓才是靠得住的。“同志们是不是觉得领着人民劳动很辛苦,所以一肚子怨气?”陈克笑着问道,“大伙想想看,自己是干了很多东西。但是没有百姓,没有群众,咱们靠咱们自己这么点人,能在凤台县办成这么大的事情么?同志们,绝大多数工作不是咱们自己做的。是百姓们做的。人民靠不住,谁能靠得住?”陈克的话有着无法反驳的现实基础,至少凤台县当地的党员们都深以为然。自己的乡亲们干了多少活他们都是知道的。这些人能当上人民党党员,无一例外都是在工作中表现出色。其他党员们虽然未必服气这个说法,但是陈克话都说到这个程度了,党员们已经明白了陈克的意思。再也没有人有反对的意思。陈克看到大家情愿或者不情愿的接受了自己的态度,这才接着说道:“我们必须保持现在的工作方式,党员必须带头。不这么做,我们的党,我们的革命是没有前途的。”看没有人反对,但是不少人有着不以为然的神色,陈克笑道:“光说这些事情,大家肯定觉得很虚。我来告诉大家我的设想。怎么解决这次的粮食问题。”陈克的计划不复杂。无外乎筹粮筹钱开地抢种。但是第一项方案就让同志们吃了一惊。“在灾区不是没有粮食,凤台县周边的围子多的是。哪个围子里面没有三年粮。咱们打了张有良,剿出来多少粮食。灾民既然想活命,那就得带着他们打回去。光靠咱们凤台县肯定不行。”“陈***,咱们打回去?当地官府如果出动了怎么办?咱们保险团不是土匪啊。”有人急忙问道。“不是咱们打过去,是百姓要打回去,要请咱们帮忙。等我先把事情说完。”“第二,筹钱和筹粮不太一样。一方面打下了围子就有粮食也会有些钱。但是筹钱,就需要让官府出力了。尚远同志会出面向官府要钱,官府没粮,但是钱不会没有。有了钱,咱们可以去外地买粮。”“至于开地抢种,凤台县外面的地这么多,只要现在就赶去开地,肯定能够抢种出来些结果。把咱们在凤台县做的事情在外县再做一遍就行。这就是我的大概计划。”同志们听了之后,军事干部们都摩拳擦掌。破围子,抢钱、抢粮,这些事情他们最热衷。有了张有良的例子,大家对于获得作战胜利非常有信心。但是民政方面的干部们都面露苦色,现在的工作已经如此辛苦,在把外县也干起来,那工作量要增加到什么样的程度呢?陈克笑道:“同志们,这是辛苦的事情,我知道。军队要面临流血牺牲。民政要更加辛苦。我现在就可以告诉大家,大家以后只会比现在更加辛苦。但是,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人民党的同志们为什么要这么辛苦?因为我们有解放全中国的理想。刚走出凤台县就叫苦不迭,这算什么?”“我们不怕辛苦。”华雄茂站起身来。作为军队的第一人,华雄茂对于能够充分打仗十分高兴。军队党员都坐在华雄茂这边,见华雄茂站起身来,柴庆国立刻跟着站了起来。“破围子,打大户。我愿意打头阵。”跟着陈克这么久,柴庆国终于等到了大规模作战。虽然不是他习惯的骑兵战,但是柴庆国依旧昂扬的要命。看着热情洋溢的军队干部,其他同志们也无话可说了。“那么大家就针对我的计划来进行讨论吧。”陈克趁热打铁的说道。人民党的党史中,将1906年9月7日到9月9日之间召开的会议称为“岳张集会议”。这是一个有重大纪念意义的事件,在这次会议中,人民党第一次在党内正式达成“通过武装斗争解放全中国”的纲领。由于人民党特别注意资料的保存和管理,所以会议的资料非常丰富,会议资料解密之后,历史研究者们得以一窥当时会议的内容。党史研究者们很容易就发现,这次会议虽然确立了军事斗争的路线,但是军事部分并不算多。相对的,确立人民革命立场的教育与培训占了极大的篇幅。丰富的会议记录里面,研究者看到那些威名赫赫的前辈们,在加入人民党的初期并没有太高的革命觉悟。委婉的说,早期的党员们大多数都是希望通过革命达成自己人生价值。不委婉的说,大家都希望通过加入革命,通过革命胜利获得地位声望。而作为人民党领袖的陈克完全把握住了大家的心态,他重点强调“人民革命”。人民党是革命的先锋队,要为中国劳动人民创明天。要为劳动人民服务。人民是国家的主人,人民党是人民的公仆,而不是人民的老爷。至于革命的武装力量保险团,首先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旧式军队,而是一支新式军队。党是军队的领导者。而保险团是人民的子弟兵。在这次“岳张集会议中”陈克提出将保险团改名为“中华革命军”。这个提议得到了与会同志的一致同意。会议详细讨论了陈克的计划,对其进行了细分。第一阶段,首先是调查灾民情况。而且尽快把这些灾民组织起来,在附近进行开荒,恢复农业生产。与此同时,派出侦查部队对周边地区进行全面调查。第二阶段,要迅速扩大恢复生产的地区。团结当地百姓,对于顽固反对者进行打击。第三阶段,准备到了明年解放凤阳府。而且最大限度的渗透入淮南平原。“岳张集会议”只开了三天,但是这次会议确定了人民党未来半年的行动计划。所以被普遍认为是人民党正式革命的开端。虽然正式的革命还没有真刀真枪的展开,但是革命的星星之火已经在1906年哀鸿遍野的安徽燃烧起来了。第136章no_name第136章no_name,到网址正文 第137章 no_name燃文 更新时间:2012-9-29 16:00:00 本章字数:4888第137章no_name“陈旅长,这是最新的资料。”何足道边说边把厚厚的一叠文件放在陈克面前。陈克拿起文件飞速的看了起来。这是灾民调查报告,字很丑,文笔啰里啰唆。在陈克看来,完全采用了白话文的标准问题模式,才是这些文稿的最大优势。这些灾民调查报告的文学价值基本没有,可是在实用意义上真的是无价之宝。调查报告罗列的二十几个问题分为四大类,第一类,灾民的出身。第二类,灾民的家庭情况。第三类,灾民曾经向谁乞求过帮助。第四类,灾民为什么要到凤台县来。调查小组的组长本来是张秀清,在这个危机的关头,陈克也不得不大胆的开始提拔使用干部了。张秀清既然自告奋勇来承担调查小组的工作,陈克就把工作交给张秀清来负责。结果果然如陈克所料,张秀清提出的方案根本就没有能够抓住重点。在张秀清看来,调查清楚灾民怎么想起到凤台县来才是关键。不仅如此,张秀清居然针对不同人等制定出了多套询问策略。针对壮年,就温和些。针对老人,少年,女性,态度就严厉些。这套方案拿给陈克看完,陈克的评价就俩字,“扯淡!”张秀清不服气,他先是把问陈克,在会议上陈克主要提出的是调查清楚灾民为什么要来凤台县,而且坚持认为卡住灾民通信渠道,避免更多灾民前来凤台县不是当务之急么?陈克差点要骂出来,自己在会上说了那么多,张秀清就记住了这几句么?但是陈克忍住了,现在不是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重新阐述会议记录这等事情上。他派人把何足道叫来,让何足道来写一套问卷。何足道比张秀清还小上几岁,接到这个任务之后,思索片刻,他就写了一份新的问卷。除了没有考虑到灾民向谁乞求过帮助这个大类之外,其他的三项都如陈克所想。陈克把自己的意见说明完。张秀清一脸茫然的样子,而何足道二话不说,直接把陈克提出的这条给添上,甚至具体细节也给完善了。乞求帮助的对象为,邻居、宗族、地主、大户、官府。这五类。陈克唯一的补充内容就是寺院。于是这套问卷基本就完成了。何足道工作非常繁忙,看问卷完成。何足道就问道,自己是不是可以离开了。整个过程中,何足道没有一句多余的问题。陈克实在不放心让张秀清负责此事,他干脆让何足道暂时负责领导问卷工作。先干一天,给张秀清作个榜样。第一天的工作结束,何足道就拿了厚厚的一叠问卷回来。陈克浏览完毕,问道:“足道,让张秀清同志对问卷进行汇总,你觉得他能胜任么?”“应该……,应该……。可能不太行。”何足道的回答十分迟疑。如果是今天之前,何足道对张秀清应该还有信心的。可张秀清今天的表现却让何足道大失所望。虽然何足道一直告诉张秀清,态度要和气,但是张秀清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怎么说都改不了。灾民们现在多数是凤台周边地区的,所以青壮与老弱妇女各占了一半。何足道不管问话对象是谁,都只问问卷的问题。说得少,听得多。只有灾民们情绪过于激动的时候,何足道这才根据对方的情绪进行安抚。目的是为了更好的得到问卷结果。张秀清问话当中,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的。要以恩人的身份压灾民一头的那种味道实在是太过于露骨了。灾民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表面还算是配合,但是抵触情绪已经非常明显。不少灾民以为张秀清这是要把灾民赶走,有些人被吓的一个劲地乞求。而张秀清面对灾民的乞求,貌似非常享受的模样。甚至有些故意要让灾民向他乞求地倾向,这样的做法让问卷调查反而无法顺利的进行。哪怕何足道命令张秀清光念无论是眼神还是语气,那种居高临下的味道始终无法消除。这样的做法对调查组的风气也起了很坏的带头作用。所以陈克问张秀清能否对问卷进行汇总的时候,一向极为宽容厚道的何足道都没了信心。一天的问卷的确很累。何足道这样精力旺盛得青年都有些承受不了。而张秀清的做法,让张秀清的情绪在上午就比较亢奋,到了下午,过于亢奋的情绪又引发了相当疲惫。张秀清已经蔫了。这虽然是好事,至少他已经拿着问卷干巴巴的读,那种气焰倒是少了很多。可是这直接导致了工作态度很不认真。很多该详细追究的问题张秀清也不提了。到了傍晚,调查告一段落的时候,张秀清已经哈欠连天。何足道亲自拿着文件前来向陈克汇报。张秀清已经回去休息了。如果让张秀清连夜对情报进行汇总,何足道实在是没有信心。陈克在会议上,说得明白,调查工作是人民党马上要进行的对外扩张的重要资料。张秀清在询问上本来就有问题,如果对汇总工作再不用心,整套数据就会有重大的偏差。何足道实在是不敢让张秀清再犯错了。何足道本来就是个非常正直温和的青年,让他在背后说人坏话,他也实在干不出来。陈克对何足道实在是太了解了,何足道可以说是陈克一手带出来的徒弟。在这一年多中,亲眼看着何足道成长起来。陈克觉得十分欣慰。在陈克非常看好的同志当中,华雄茂、齐会深、游缑,这些人是天性就热情,做事非常叫真。他们能有现在的成长更多的是靠他们自己。陈天华、尚远更是在遇到陈克之前就有了足够的成就,他们能够独当一面更是顺理成章。而一年多年前,何足道只是一个文弱的青年,看不出能有多大成就的模样。现在已经隐然成为人民党政委中的第一人,陈克在何足道身上花费了不少的心力。看着何足道的成长,陈克不仅从何足道的成长中学到了很多经验,而且更有一种满足感。如同质朴的老农看着自己精心种植的庄稼茁壮成长时感受到的那种欣喜与期待。何足道性子弱些,对于同志不敢评价,这是他的缺点。连何足道都不敢替张秀清打包票,可见张秀清真的是不行。陈克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足道,今天你观察谁能领起调查组的任务。你工作忙,我只能给你明天一天时间,你给我好好观察一天。谁能领起这个队伍来,谁能干基本工作。而且今天晚上你也别干别的,把你觉得能够把这个工作的同志选出来。明天一早就把这些人给调到你那里去。”“陈旅长,这不好吧。”何足道有些迟疑。“有什么不好的。你不用怕张秀清同志生气。咱们现在是干工作。他干不好这个工作,咱们就给他换一个能胜任的工作。这没什么可生气的,这又不是针对张秀清背后搞什么手脚。你大胆选人。”陈克说道。听了陈克这话,何足道的心理面立刻浮现出一个人,如果能和那个人一起工作的话,工作绝对能做好,而且何足道会感觉非常开心。看着何足道脸上那忍不住浮现出的憧憬和期待的神色,陈克忍不住笑起来,“你别打你游缑姐姐的主意,她那边的工作绝对走不开。”被陈克说破了心事,何足道的脸登时变得通红。瞅着何足道手足无措的模样,陈克忍不住大笑起来。“足道啊,要不这样,等明年年底,咱们这边有了发展。我抽个机会,给你游缑姐姐说说去。”“不要,不要。千万不要。”何足道窘迫的连连摆手,“我可配不上游缑姐姐。”“行了行了,别废话了。赶紧给我选人。”陈克催促道。何足道想了想,问道:“有些战士能做,但是他们认的字少,做记录只怕还不行。”“这不是问题,让那些能做记录的给这些战士打下手。问话不行,做记录总行吧。要是做记录都做不好,统统给我种地去。”陈克正色说道,“这件事情就交给足道你安排。总之,调查工作一定要做好。信息必须准确。这件事做不完,你不能回去干别的。”听了陈克的话,何足道一点都没有着急的神色。他很认真地点点头,“我会努力的。”陈克知道何足道现在的工作忙,但是面对调查这种非常棘手的工作,何足道根本没有用其它工作搪塞的表现。相反,他全身心都要把这件工作做好。陈克对此非常满意,他站起来拍了拍何足道的肩头,“足道,我和你一样大的时候,可是远不如你。保持现在的这种状态,好好干。”何足道点点头,“陈旅长,还有别的事情么?”“没有了,你去忙吧。”陈克答道。何足道向陈克敬了个军礼,等陈克回礼之后,何足道转身出门去了。真是个好孩子啊。陈克想。但是几秒钟后,陈克突然又想到一件事,现在是1906年,按照那个年代的正常寿命,陈克出生的时候,何足道已经去世了。这“好孩子”一说,真的是有点不伦不类。陈克坐回自己的凳子上。这才发现,面前堆着方才的那堆文件。何足道还是犯了错误,忘记把这堆文件拿走了。叹了口气,陈克思索片刻,让人把梅川上义叫来。现在饲养厂工作也不是太忙。梅川同志可以暂时借调过来做些文书工作。果然如同陈克所想,梅川上义听完了陈克的交待,二话不说拉了张凳子,坐在陈克对面就开始工作起来。本来就足够紧张的人民党和新建的中华工农革命军,以更加高速和高效开始运作的时候,很多原本还可以承担一定工作的同志就显出了疲态,而另外一部分同志则开始显露出光彩,而更多原本没有机会承担更多更重要工作的同志也面临了新的机会。这样的变化导致的结果,除了陈克以及少数人之外,大多数人都没有料到未来的结果。可以说整个中国最有组织,最有纪律的政治团体,人民党正在延着自己的轨道行进着。第137章no_name第137章no_name,到网址正文 第138章 no_name燃文 更新时间:2012-9-29 16:00:02 本章字数:5984第138章no_name巴有工自从来了凤台县开始,就感觉这个地方充满了一种令他无论如何都生不出好感的气氛。最令巴有工感到厌恶的就是每天的士兵生活会议。自从陈克结束了与地主的土地谈判,就转到了保险团的旅部。士兵生活会议也恢复了常态。安徽新军的官兵们被分配到保险团的工兵部队当教官。灾区的住宿条件自然不会很好,新军的官兵能理解却不太能接受。岳张集倒是有房子住,不过现在里面被女人和孩子占据了。连保险团的旅部都是草棚的屋子,无论是旅长、团长、营长、连长、排长、班长。这些军官的住宿与普通战士和百姓毫无区别。安徽新军的官兵们也没有别的话好说。“巴教官,我是笨些,不过我真的想尽早学会您的手艺,您要骂我的话,尽管骂。但是您别骂完了之后不再教我。求您了。”战士朱存瑞很认真地说道。在保险团当中,军官绝对不允许打骂战士。不过工兵营的战士早就被私下反复教育,安徽新军的这些人是来当先生的,他们不是保险团的人,保险团的规矩不适合这些人。朱存瑞还记得华雄茂当时的发言,“大家若是觉得不服气,想少挨骂,没问题。赶紧把人家的东西学会。”巴有工没有回应朱存瑞的问题,他经常骂人,特别是最近两天。自家事自家清,巴有工并不是恨铁不成钢,相反,保险团战士们那种热切的学习态度已经学习热情把把巴有工给吓住了。工兵是一个技术兵种,能够被选入工兵营的都是文化素质拔尖的战士。这不仅是说在文化上他们都认识了五百个字,熟记九九乘法表,能够进行五位数的加减乘除运算。不少人甚至开始学习几何与物理。陈克对技术兵种的要求是,“必须有对科学的热情。有探求知识的渴望。”经过选拔出来的工兵营战士,正是因为有了这种素质,有了这种热情,才能够在半年多的时间里面掌握这么多知识。当然,与陈克接受过的系统教育相比,这些战士们掌握的知识未免偏科严重。而且这些知识的实用性目的过于强烈,陈克根本没有打算让这些人成为研究者,而是仅仅希望他们能够成为使用者。即便如此,巴有工依然被这些战士们的学习能力所震惊了。经过观察,巴有工发现战士们特别喜欢开会。大家在工作闲暇时候根本不像新军那样聚集起来喝酒,吹牛,互相炫耀,或者偷偷的出去玩女人,或者聚众赌博。保险团的战士们在一起,除了讨论学到的东西之外,极少谈论别的内容。怎么样才能更好的使用学到的测绘技能,在学习中遇到了什么问题需要解决。在学习过程中,想明白了以前没弄明白的知识。战士们最爱的就是交流这些。巴有工已经下定了决心,不再把自己的知识教给保险团的战士了。原本已经算是应付差事教授了对于仪器的使用,他本以为这些使用原理的教授需要很久,可他实在没想到,保险团居然有人专门教授这些理论知识。这些土包子们需要的恰恰是对现有仪器的使用知识。对于没有能够料到这点,巴有工是痛心疾首。对于旧上层来说,垄断知识是他们安身立命的诀窍。即便是新军强化教育,也是同样如。教授的知识仅仅让士兵能够听从命令就够了,全面教育并不是新军的本意。保险团这样最大限度普及知识的军队,巴有工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保险团不仅仅是强化普及知识教育,在日常生活中更是离经叛道。大家都有日常生活。在保险团,这些事物都是要拿出来公开讨论的。伙食分配的问题,甚至包括军饷发放的问题。这些本来应该是军官们作主的事情,现在统统由士兵们来决定。军官们仅仅是对这些决议进行执行,对人员进行分配。安徽新军虽然管理严格,不过毕竟还是一支旧军队。虽然力图消灭旧有的军队痼疾,不过军官们总是能找出别的法子来曲线解决。例如发军饷固然不能明面克扣,不过军官就拉着士兵们出去喝酒,买春。自然有“聪明”的士兵去孝敬。识相的士兵就能够得到轻松的肥差,而不识相的士兵就要承受苛刻的待遇。至于那些敢于反抗的“刺头”,军官正好用他们“正军法”。至于赌博,那就更是捞钱的不二法门。甚至有军官坐庄开赌的事情。在军官看来,权力就是谋取利益的最大来源。而新军的官兵理所当然的认为,能够少承担工作就是当前的成功,如果能够获得权力去压榨别人,那就是人生的成功。可是在保险团,这种理所当然的世界就颠倒了。权力仅仅是为了完成工作,而辛辛苦苦所完成的工作,并非是给保险团本身谋福利。相反,这些繁重的工作,却是给百姓们谋福利。这些天巴有工已经知道,工兵营的工作就是测绘,为未来的凤台县大规模水利建设做准备。保险团固然将得到自己的农场,可是部队已经下了命令,首先测绘的修建的,将是提供给普通百姓的水利工程项目。这种本末倒置的做法让巴有工十分不解。工作已经辛苦到这个程度,但是保险团却要给百姓们先干活。这是图的什么呢?百姓只交三成租,在这个灾年里面,第一年还不收租。这就意味着保险团除了养活自己之外,还要完全没有收益的为百姓劳作。就算是这些战士们的家人能得到好处,可工兵营的战士满打满算才一千人,按照一家十口人这么高估的数据,也不过一万人。现在凤台县的百姓就有六万多人。为了那五万人白白出力,巴有工自己是绝对不会干的。他原本以为工兵营的战士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结果私下一问,战士们的表态很简单。“我们测好了土地,其他人还要去开地,耕地。大家都是干活,这有什么区别?”“你妈要是这样还当兵做啥。”巴有工费了好大劲才把这句怒骂咽回喉咙里。当兵就是要吃粮,如果不是为了不再面朝黄土背朝天,不再汗珠子摔八瓣的干活,谁当兵啊?巴有工的愤怒之情直接破表。对这群生瓜dan子再也看不顺眼。他没有考虑过为什么对保险团的士兵如此不满,他胸中沸腾着极度的不满。对待战士的态度是一日不如一日。这些情况实际上负责政治工作的何足道已经汇报给了陈克,并且询问了陈克的态度。陈克难得的开了一个玩笑,“足道,有人要是坚信太阳是三角形的,你会和这人交朋友么?”“当然不会。”何足道毫不犹豫地答道。“你们若是能交朋友,那么必定得有一方彻底改变自己的立场才行。不是你改,就是对方改。现在一定要加强我们自己的立场。绝对不允许有丝毫的放松。既然我们坚信我们自己才是正确的,那就一定要坚持我们自己。”何足道思索了一阵才问陈克:“陈旅长,你的意思是要我们去感化新军的战士么?”陈克的本意是让加强部队的思想建设,不要让新军那种腐朽的思想来污染保险团。没想到何足道居然已经想到去感召新军战士了。在陈克的计划中,大规模感化新军是要等到那些新军士兵们带着家人回到凤台县之后才开始进行的。不过何足道既然有这样的觉悟,陈克也不认为有必要给何足道泼凉水。反正早干晚干都是要干,现在陈克对于党和部队的态度就是让大家放手去做。他自己曾经把大家护的太严实,也该是让大家发挥自己主观能动性的地步了。“足道同志,放手去做。有什么责任我来承担。”陈克最终给了这样的回复。何足道这些天来学到的东西是自己的思考能力,他召开了部队里面的党委会。党委会的成员们一开始认为何足道是得到了陈克的某些命令。何政委是陈旅长的亲信,这是公认的事实。陈克在保险团规模尚小的时候几乎是事事亲力亲为,何足道鞍前马后的追随,很有传令兵的意思。所以何足道开会,大家都以为陈克下了什么指示。听何足道要求大家提出政治工作计划的时候,不少人几乎有散会的冲动。大家也不是没有尝试过自己提出计划,结果这些计划交到陈克那里之后,要么是驳回,要么就被改动的面目全非。尝试过几次之后,没有人再肯丢这个脸了。既然陈克***总能拿出有效的解决办法,自己何必非得找不痛快呢。何足道对大家的态度能理解,说真的,他的计划是被批驳的最多的。但是何足道最初遭到挫折的时候,有一个理想在支撑着他,他希望能够成为平等的站在游缑身边的男子。他也希望能够报答陈克的恩情。这两个人把何足道从羞耻的死亡中拯救出来。而何足道某种程度上却在他们两个人面前始终无法摆脱羞愧。正因为如此,失败的挫折反倒对何足道无关紧要了。都已经出过身染花柳病这种大错,其他的错误怎么都不可能更加让何足道感觉羞愧了。实际上正是这种不怕犯错,敢于承认错误并且努力改正的态度,反倒促成了何足道的进步。承认了自己的不足,以一种虚心的态度学习,才是真正去掌握规律的坦途。每学到一点东西,何足道都觉得自己距离陈克更近了一步,也距离游缑更近了一步。其他同志希望的都是自己能够成功,所以挫折对他们的打击就显得十分严重。何足道知道无论如何做到任何地步,他在陈克面前都不会成功。为了能和游缑姐姐站齐,何足道必须前进。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何足道只有忘我的工作。如果从后世的心理学上,这可以说是一种病态。何足道的忘我,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忘记过往的错误。彻底割裂自己与以往的瓜葛,以一个全新的人站在游缑面前。如果何足道遇到的是别人,这种心态只会让他陷入更加悲惨的地步。而何足道遇到的是与这个时代完全不同的陈克。何足道越是忘我,反而越能从本来就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陈克身上学到本来就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东西。这或许是何足道的幸运,而这绝对是陈克的幸运。面对同志们畏惧困难的表现,何足道并不在意。“同志们,中央已经规划了方略。陈***现在非常忙,咱们这么大摊子,让他再制定计划是不现实的。”这是陈克自己的解释,同志们其实本来并不怎么相信。不过人就是如此,虽然自己不信,但是看到其他人坚信,越是意志不坚的人,反倒容易相信了。有时候群众情绪并非看人数,而是看哪一方意志更加坚定。而且大家本来也没有真的自暴自弃。计划在陈克那里未必能够通过,放到何足道这里可就未必不通过。在何足道的主持下,会议终于开始正常进行。议题就是思想动员。“我这次有一个想法,想和同志们好好说说。咱们到底要建设一个什么样的新政权。这个新政权的核心到底是什么?”何足道开了头。“新政权就是人民当家作主?”有人开始背诵语录了。“人民现在知道自己应该当家作主么?”何足道问。政治工作部门的同志们听了这话,都是一阵苦笑。是啊,什么叫做当家作主?说真的,在这个时代,接受了陈克领导了这么久,这些同志总算是稍微明白了一点当家作主的意义。对于这时代的主流思想来说,当家作主就是指挥别人,获得特权。更多的是获得。而人民党的当家作主,就是为自己负责,为别人负责。更多的是付出。这两者之间已经不是差距,而是完全对立的东西。能从事政治思想工作的干部,都是陈克亲自挑选出来的。这觉悟可不一般。比起其他同志,都算是有觉悟的。即便是这些人,依然觉得这种思想工作十分棘手。至于其他同志,能比老百姓更有些觉悟已经不错了。“人民现在想当家作主的目的是什么?”何足道接着问。“为了公平。不被欺负。”有人回答。“那我们就从这个角度入手吧。”何足道说道。第138章no_name第138章no_name,到网址正文 第139章 no_name燃文 更新时间:2012-9-29 16:00:04 本章字数:4848第139章no_name保险团的粮库可以说是现在凤台县守卫最森严的场所了。陈克在确定粮库位置的时候,就它定义为保险团未来农场粮库。想要直接攻入保险团的粮库,需要歼灭整整一个连的粮库卫队。而这是最后一道防线。想与粮库卫队交手,就要连穿过两个营的耕种区。中间还要几路哨卡。如果没有通行证,无论你是谁,都不能随便进入保险团359旅的控制区。入夜,随着保险团的熄灯号吹响,劳累了一天的战士们都睡下了。又过了一阵,在保险团土地外的一个小土丘后站起十几个身影。“赵大哥,这么去没事吧?”有人低声问。“没事。保险团不敢杀人。上次抓到的几个,不都放了么。”被称为赵大哥的那位低声说道。这种保证看来其到了效果,其他的人不吭声了。光听这话就知道,这人对保险团的研究颇深。保险团的确不暴力对待百姓。即使那些打了粮库主意的本地百姓,保险团也不会打骂,仅仅告诉被抓的人,这粮仓里面的粮食不仅仅是保险团自己吃,还要分给凤台县的百姓吃。这些来盗窃粮食的家伙,没有必要糟蹋分给百姓的粮食。然后就把人放了。“咱们再往前走一段,那些哨兵们也是要换班的。在他们换班的时候,咱们溜过去。”赵大哥低声说道。一般来说,这些小贼们应该能够潜入到距离粮库很近的地方才是,不过现在是灾年。为了找口吃的,百姓们可不太管这能吃的是已经完全成熟的庄稼,还是刚长出来的庄稼。保险团沿着自己控制的土地布下了巡逻队,虽然从以前的经验看,盗窃粮库不成,被抓的结果也不是那么坏。但是大家还是觉得小心为上。普通百姓种植的土地上,水稻占了三成,其他的是土豆和红薯,保险团这边就不同,所有土地上种植的都是土豆和红薯。陈克的算计倒是很精明,保险团自己是可以从外地买到大米和麦子的。但是灾区这边需要的是首先是不饿死人,而不是吃的多么精美。所以保险团自己种植的都是产量大的土豆和红薯。以赵大哥为首的这些人并不知道这些,他们一个个站起了身,穿过田地往前走。已经没人敢走小路了,被抓的都是走的小路。这些人觉得自己有必要吸收前辈的经验教训。不过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保险团比他们更加注意吸收经验教训,这帮小贼刚穿过保险团的土地没多远,突然听到有人喊,“口令!”这班人一怔,他们从没有听过“口令”这个词,完全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又是一声警觉的呼喊,“口令!”小贼们当然给不出口令。保险团的暗哨立刻吹响了哨子,尖锐的声音在夜色中传得很远。很快,就有巡逻队往这边赶来。比体力,比对道路的熟悉,这些小贼远不是保险团巡逻队的对手。从他们开始逃跑,到全部被抓,只花了不到十分钟。让这些小贼们感到失算的是,他们挨了保险团的战士们的打。巡逻队的队长怒气冲冲的上来给每个小贼先来了一脚。“你们来偷东西也不走路,你们知道踩坏了多少粮食么?”巡逻队的队长吼道。“我们饿!”有人哭道。巡逻队长听完这话,怒火根本没有平息,相反倒加倍的燃烧起来。他上前又给了声称饿的家伙补了一脚。在小贼吃痛的喊叫声中,队长骂道“你踩坏的庄稼够你吃一个冬天了。你还饿?你真饿还有力气做贼?”骂完了依旧不解气,队长又给那个小贼来了一脚。“队长,这些人怎么办?”“怎么办?杀了吧。”巡逻队长直接撂下了这句话。如果是前一段,巡逻队长还没有这么大怒气。那时候庄稼种下去不久,巡逻的范围远没有现在这么大。而且那时候保险团都在劳动挖沟,只用干好自己的事情,保卫粮库就好了。现在的情况已经发生了重大变化。虽然最艰苦的挖沟工作完成了,但是身为巡逻队,巡逻范围却一扩再扩。以前大家只要保护粮库就行,现在还更要保护庄稼。这些小贼们逃命的时候只觉得能逃出去就行,根本不管脚下是什么。方才就是如此。巡逻队长恼怒之下才说出要把小贼杀了的气话。却没想到旁边有战士迟疑的问道:“杀了之后埋到哪里?”这句话彻底打开了战士们的思路,大家议论纷纷。“咱们有纪律不让随便杀人吧?”“偷偷杀了,谁知道?”“把他们杀了之后,尸体手里塞把刀,就说他们要行凶。”“那还不如挖坑埋了,至少能肥肥地。”各种如何杀,杀了之后推托责任的讨论蜂拥而出,说的人其实知道自己不可能这么做,可不说说这些狠毒的话,实在是于心不甘。可听的那些人却不知道自己的生命远没有那么危险,一边被绳捆索绑,而传说中不打人的保险团照样打了人。现在听这班人说要怎么杀自己,胆小的盗贼们甚至开始哭泣了,脑子灵活些的盗贼开始求饶。听着这些的盗贼们哭泣和求饶的声音,巡逻队的心情别提多舒爽了。大家无论如何都不会乱杀人,只是心中有口怨气而已。巡逻队长甚至在考虑,明天干脆就沿着地界通宵行走巡逻好了。虽然辛苦些,不过也辛苦不了太久。到了11月份,粮食总是要收的。满打满算也不过两个月。作为保险团的老战士,巡逻队长已经养成了一些保险团的习惯,“甘于吃苦”,“不怕辛苦”。只要能够最大成效的达成目的,保险团的战士就不该怕吃苦。也就在此时,一个小贼的哭喊中透露出来的消息引起了巡逻队长的注意。不过他没有动声色,只是上去随便找了个小贼踹了一脚,“现在求饶晚了。早知道害怕,就别来偷东西。”一边说,一边抓住方才那个说了有趣话的小贼。“走,把他们带回去。”手臂抓住小贼肩头的时候,巡逻队长很明显感觉到小贼的肩头颤动了一下。华雄茂是被叫醒的时候正是深夜,他知道没有要紧事,保险团里没有人敢在此时叫醒自己,果然巡逻队长带来的消息让华雄茂残存的睡意顷刻间消失了。巡逻队长又带了人证过来,反复询问对比了这几个人的供词,华雄茂大概有了自己的判断。等盗窃现行犯被带走之后,华雄茂发布了第一道命令,把柴庆国副团长叫过来。“什么?根据地里面有人勾结外面的土匪,准备打劫咱们?”柴庆国难得的对这个消息有着质疑。在他看来,保险团这么辛苦,根据地的百姓没有感恩戴德就已经是很没有良心的表现了。至于勾结外人袭击保险团,这完全超出了正常的道义范畴。“我想让庆国你带队解决这件事。”华雄茂说道。柴庆国认为很有必要来解决这帮小贼。可是转念一想,这件事随便找个连长只怕都能做好,为何要找自己来做?他又开始疑惑起来。“华团长,让我亲自负责此事,只怕是牛刀杀鸡。”柴庆国说的倒是很婉转听着这些的盗贼们哭泣和求饶的声音,巡逻队的心情别提多舒爽了。大家无论如何都不会乱杀人,只是心中有口怨气而已。巡逻队长甚至在考虑,明天干脆就沿着地界通宵行走巡逻好了。虽然辛苦些,不过也辛苦不了太久。到了11月份,粮食总是要收的。满打满算也不过两个月。作为保险团的老战士,巡逻队长已经养成了一些保险团的习惯,“甘于吃苦”,“不怕辛苦”。只要能够最大成效的达成目的,保险团的战士就不该怕吃苦。也就在此时,一个小贼的哭喊中透露出来的消息引起了巡逻队长的注意。不过他没有动声色,只是上去随便找了个小贼踹了一脚,“现在求饶晚了。早知道害怕,就别来偷东西。”一边说,一边抓住方才那个说了有趣话的小贼。“走,把他们带回去。”手臂抓住小贼肩头的时候,巡逻队长很明显感觉到小贼的肩头颤动了一下。华雄茂是被叫醒的时候正是深夜,他知道没有要紧事,保险团里没有人敢在此时叫醒自己,果然巡逻队长带来的消息让华雄茂残存的睡意顷刻间消失了。巡逻队长又带了人证过来,反复询问对比了这几个人的供词,华雄茂大概有了自己的判断。等盗窃现行犯被带走之后,华雄茂发布了第一道命令,把柴庆国副团长叫过来。“什么?根据地里面有人勾结外面的土匪,准备打劫咱们?”柴庆国难得的对这个消息有着质疑。在他看来,保险团这么辛苦,根据地的百姓没有感恩戴德就已经是很没有良心的表现了。至于勾结外人袭击保险团,这完全超出了正常的道义范畴。“我想让庆国你带队解决这件事。”华雄茂说道。柴庆国认为很有必要来解决这帮小贼。可是转念一想,这件事随便找个连长只怕都能做好,为何要找自己来做?他又开始疑惑起来。“华团长,让我亲自负责此事,只怕是牛刀杀鸡。”柴庆国说的倒是很婉转第139章no_name第139章no_name,到网址正文 第140章 no_name燃文 更新时间:2012-9-29 16:00:06 本章字数:7580第140章no_name“我不同意调整人员的计划。”何足道很平静的对柴庆国说道。如果是别人这么说,柴庆国可能会觉得那人是故意和自己作对,但是说这话的是何足道,柴庆国连这个想法都没有。“为什么?”柴庆国问道。“因为这种选拔方式选出来的是你认为善战的战士,而不是真正能打仗的战士。所以我不能同意。”“那何政委你的意思是什么?”柴庆国摸不清楚何足道的想法。“我的想法很简单。我想建议陈旅长,让庆国你担任二团团长。”何足道说这话的时候,态度镇定。柴庆国只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果然,何足道接着说道:“我会申请成为二团的团政委。如果说二团和一团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二团组建时间短,工作时间短。现在再弱化二团,那还不如干脆就把二团裁掉。既然没有裁掉二团的计划,现在就需要尽快提高二团的素质和能力。”“马上就要打仗了啊?”柴庆国对于何足道绕远路的做法并不理解。直接组建强有力的野战部队不好么?二团训练完毕怎么都需要半年。这半年中二团的基建工作同样繁重。一边打仗,一边种田,铁打的汉子只怕也顶不住。何足道也很不理解柴庆国的想法,他很奇怪的问道,“柴副团长,打几个土匪,二团干不了么?”“打土匪肯定没问题,可是以后要打朝廷的军队。新军可不那么好打。”柴庆国答道。何足道的回答直截了当,“安徽新军又不是北洋新军,咱们保险团也不是义和团。有什么的。”柴庆国想说什么,反倒说不出来。何足道的话没错,安徽新军无论如何都比不过北洋新军,义和团也绝对比不了保险团。不过柴庆国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却说不出问题来。只能如鲠在喉的样子。何足道并没有想为难柴庆国的意思,看柴庆国红着脸说不出话的样子,何足道身为政委,觉得有必要出来说清楚一些事情。“柴副团长,咱们在这凤台县要站住脚。最重要的是什么?就是让百姓知道,而且支持咱们人民党是这凤台县的领导。按理说,只要咱们主持凤台县分地,就能得到百姓的支持。可是那也得等这一波的粮食种出来才能大规模兴建水利设施。那么我们现在能够维持当前局面靠的是什么?”柴庆国对于人民党的革命理论研究不是太深,在他的认识当中,人民党党会上反复强调的就是两件事,“分田地,搞水利建设。”对于这样的政策,柴庆国真的没有太多感触。与普通的百姓一样,柴庆国认为这些政策的时间太长。而人民党现在执行的救灾政策,柴庆国认为同样是吃力不讨好的行为。把自己辛辛苦苦运来的粮食用于赈济百姓,只能保证百姓不饿死。而百姓吃不饱,自然要骂娘。陈克亲自下来压阵之后,特别是士兵委员会运作之后,怨言倒是少了,可是这些怨言全部公开化了。分地,兴修水利,彻底变成了一种承诺。身为江湖人,柴庆国知道承诺的意义所在。也知道承诺的重要性所在。这种分地的大事,江湖上的兄弟可绝对不敢承诺的。这是关乎人命的事情,江湖上的兄弟们绝对能推就推,即便是真的承诺了,事后也绝对不会真的兑现。而人民党敢不仅敢承诺,更敢向几万百姓作出承诺。这种事情柴庆国自己就不信,他也知道,凤台县的几万百姓其实也不信的。如果现在不是吃着人民党的,喝着人民党的,只怕早就要闹翻天了。“何政委,咱们别说这些虚的。把内外勾结的那些王八蛋给干掉才是实的。至少杀一批,百姓就知道厉害了。不然的话,他们还真的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若是以往,柴庆国这些话必然说的凶神恶煞,杀气腾腾。现在,柴庆国说起来真的是平淡似水。并不是他对杀人失去了兴趣。消灭土匪,砍下脑壳来挂在旗杆上示众,本来是很有效的立威手段。问题是人民党提出了分地这样的政策,比较起来,杀人立威的效果根本不足以挽救食言的损失。何足道没有混过江湖,真的不太理解江湖豪杰的想法,但是柴庆国这样违和的感觉,他绝对能够察觉到,“柴副团长,都是革命同志,你能不能说说真心话。到底你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柴庆国比何足道年纪大不少,经历的事情更多,听何足道如此讲,他觉得何足道实在是太嫩了。可是毕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现在不给何足道说清楚的话,何足道如果卡住不放,柴庆国的计划也根本无法推行。咬咬牙,柴庆国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何政委,你真的觉得分地这事情能成么?”“当然了。”对于何足道的坚持,柴庆国也不再生气了,他笑道:“那你就不想想,分地的时候,到底能引出多少事情?就算咱们头拱地的把水利建好了,地也分了,百姓可不领咱们的情。到时候得有多少官司,你就不想想么?”柴庆国的想法何足道也不理解,他奇怪的问道:“等到分地的时候,百姓找咱们打起官司,不就证明百姓认为咱们是能够处理官司的人了么?咱们保险团不就是凤台当家作主的人了么?这有什么不对,难道百姓打起官司找满清的衙门去?”“你就是当衙门,也得有自己的铁杆吧?”柴庆国觉得何足道的幼稚令人发指。何足道认为柴庆国觉悟太低,“我们是人民的军队,百姓的子弟兵,有啥铁杆不铁杆的?现在人民不信我们,我们就要通过工作让百姓来相信我们。咱们现在组建一堆打手,那咱们和张有良有啥区别呢?”这话道也算是堂堂正正,柴庆国根本无法反驳,但是他一点都不服气。“说理我说不过你,不过你要说百姓不想着给自己多弄点,我是不信这个邪了。你说文青不想给自己捞,我信。你何政委不想给自己捞,我信。你说百姓不想给自己多捞点,打死我都不信。”听了柴庆国的话,何足道已经明白了柴庆国的真实想法,“刀把子谁都不想落到别人手里面。这个没错。如果把刀把子给别人,那叫太阿倒持,授人以柄……”柴庆国没好气的打断了何足道的话,“我没读过书,别给我说这文绉绉的话。”何足道也有些生气了,他神色严肃起来,“柴副团长,现在咱们保险团里面的战士干的这个活,有多辛苦?你是知道的。如果百姓们真的不信咱们,不信咱们将来真的会分地,会让大家人人有水浇地,没有将来的盼头,战士们凭什么这么卖命?柴副团长,你现在弄出一堆打手,你敢用这打手去吓唬百姓试试看。保险团立刻就散了。你若是不用这些打手,用这些所谓铁杆去吓唬百姓,那还不如不组建。能不能打仗,拉出去一打就知道了么。好好的训练,打仗前做好准备,这比什么都强。”说起理论来,柴庆国实在不是何足道的对手,但是柴庆国对于百姓态度并不太相信,这是义和拳运动中给柴庆国留下的深刻印象。虽然柴庆国一度觉得陈克的人民革命“很有搞头”,实际操作中才发现,人民革命居然是自己这些“当官的”要给百姓作出这么多奉献,自己除了吃苦和劳动之外居然一无所得。柴庆国甚至觉得陈克在北京的时候是不是在忽悠啊。会议不欢而散,出乎柴庆国意料之外,何足道竟然真的找到了陈克,要求自己出任二团的政委,而且建议由柴庆国出任二团团长。陈克当然同意何足道出任二团政委,对于柴庆国的任命就有些不太赞同。但是现在毕竟是让同志们放手工作的阶段,以何足道的声望,柴庆国现在倒也未必敢公开对抗。军委开了个会,讨论结果是让何足道出任二团政委,柴庆国担任二团的代团长。代团长柴庆国接到的第一项任务就是肃清治安,平息匪患。何足道不愧是陈克的学生,出任二团政委之后,何足道立刻开始参加二团的士兵生活会议,上任第一天,参加一营一连的士兵生活会议上就直截了当的提出了任务,“同志们,最近针对保险团粮库的偷盗事件越来越多。组织上有了决定,要整肃治安。部队的同志们近期除了日常工作之外,还要负责治安工作。打掉这些匪患。”柴庆国知道自己干不了政工工作,他干脆就跟着何足道一起参加会议。听何足道这么说了之后,柴庆国只觉得一阵蛋疼。盗窃团伙摆明了是其他几个“垦荒旅”里面的人干的。“垦荒旅”说白了就是难民营,保险团在垦荒旅当中通过食物分发来进行运作。现在主要工作是针对359旅一团这支核心部队进行建设。何足道要来开拓二团工作,这本身就是在玩命了。二团新兵比例高达95%,虽然纪律方面也算是能过得去,但是柴庆国坚信,这些新入伍不过一个月的战士肯定是支持本地人高过支持人民党的。说真的,二团能维持纪律,在兴建水利的工作中居然能坚持下来,柴庆国真的很有些意外。若是换了义和团的那帮兄弟,造就起来造反几次了。果然如同柴庆国所想,战士们的神色中没有太多热情。虽然吃惊,却并不意外。“这些人来偷东西,未必是到了饿死的地步。但是,他们每次来偷东西,都会弄坏不少庄稼。光这些庄稼长成之后,就能多出多少粮食?我也不知道咱们凤台县的百姓们,以前抓到这种人是怎么收拾他们的,这就想来问问大家。”战士们先是无语,却也不知道是谁先叹了口气。“大家有什么说什么,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都说么。”何足道问。还是没有人说话。“我知道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大家觉得面子上下不去。但是大家想过没有,这粮库里面的粮食都是给百姓们吃的。大家现在都饿成这样了,怎么经得起再这么折腾?他们现在已经糟蹋了这么多粮食了,现在糟蹋了多少粮食,冬天大家都要少吃多少粮食。若是丰年就不说了,现在是灾年,我们不能让他们继续这么祸害大家了。”战士们依然不肯说话。何足道不气馁,“同志们,咱们保险团的规矩大家都知道了,有什么就大胆的说。咱们不搞什么秋后算账。”过了好一阵子,才有战士说道:“何政委,咱们若是抓到了人,准备怎么处置?”“我们现在不是要处置这些人,我们现在是要保住粮食。”何足道给了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会场的气氛挺沉重的,终于一位看上去得有四十多岁的战士说道:“何政委,别说是灾年,就是丰年,有这么糟蹋粮食的,抓到就是一顿狠打。灾年,打死了也不稀奇。”说完之后,战士叹了口气。“我知道大家不想出人命,好歹是条命。熬过水灾活到现在不容易,就这么给打死了,总是不合适。现在是不能让他们这么干下去。我话说头里,抓住这些人,不让他们继续糟蹋粮食是咱们的目的。他们的死活就放在大家的手里。不是我何足道说这些人得死,抓住他们之后就杀他们。要是大家一致要他们死,那他们就得死。不然的话,把他们抓起来干活,补偿出他们糟蹋的粮食。大家觉得这样行不行?”“真的么?”战士们对这样通情达理的做法很是怀疑。“何政委,不是抓到他们之后杀头立威?或者打的半死,然后枷起来示众?”战士们知道,在这种灾年里面杀人可是稀松平常的事情,这也是很多小贼混在难民里面,但是不敢胡作非为的原因。水灾期间百姓基本上都是赤贫,没什么家当。但是眼看着水灾后生活平静了,这帮人就蠢蠢欲动。“同志们,我想问问大家,这第一波收成也就是这一两个月的事情。大家到底有什么打算呢?”这话一出,战士们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二团新兵比例极大,二十个人里面就得有十九人是新兵。一团好歹有着老部队的自觉,参加了救灾,参加了攻打岳张集的战斗。上上下下都感觉是人民党的“自己人”。这种自我认知在二团里面就很淡薄了。何足道这么一问,战士们你看我我看你,那个四十岁的战士终于说话了。“我入伙咱们保险团,第一呢,吃的多些。第二呢,也图个保障。以后分地不会被欺负。说起来以后的打算,我是打算让家里面分上地。好好种地就行了。都这年景了,我也没有什么打算。托了咱们保险团的福,我家上下七口,到现在才死了一个。这眼瞅着也要有收成了,今年不会饿死。这就行了。”有人带头,战士们情绪虽然不高,倒也挺稳定。毕竟大家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水灾的时候为了活命,什么都能干。眼瞅着现在粮食长出来了,大家自然而然的就恢复了旧有的习惯。以稳妥为上。中国百姓就是这么务实的百姓,什么都不如手里有粮来的实在。而且到了这个时候,大家偏偏就特别保守起来。谁也不肯惹事生非,万一闹出了什么事情,眼看着能到手的粮食没了着落。寒冷的冬季可不是能够轻松度过的。没吃的,绝对是要人命的。“何政委,你不用担心,我们肯定好好干。一定要把今年的粮食种好。”这是说得最多的话。看着这些战士,何足道很感动。大家为了生活下去,劳动的有多辛苦,何足道是非常清楚的。“同志们,保险团是咱们百姓自己的队伍。种出来的粮食,一定是让大家来吃的。不会让干部们吃的多,战士们吃得少。有一颗粮,大家就一起吃着一颗粮,有一把米,大家就一起吃这一把米。只要咱们保险团还在一天,这个规矩就不能破了。就不会有谁吃的比别人多,也不会有谁吃得比别人少。这点大家绝对不用担心。”这是保险团一直以来的宣传,也是保险团一直以来的坚守。战士们对此有着切身的体会。“我们这次要抓坏人,是因为这些坏人糟蹋了庄稼。这些庄稼不是陈旅长的庄稼,不是我何足道的庄稼。而是咱们整个保险团的庄稼。这些坏人就跟老鼠一样,今天糟蹋点,明天糟蹋点。咱们有多少粮食经得住这么糟蹋啊?同志们,咱们经不起这么糟蹋。”战士们都不傻,何足道说得这么在理,接下来对这些坏人的打击也将是决不留情的。而且何足道势必要战士们举报这些人。最重要的是,战士们中间不少人还真的知道这些坏人都是谁。有些战士已经决定举报了,而有些战士则有着各种顾虑。何足道并没有着急着询问更多情况,他现在需要的是熟悉情况,到各个连队里面走一圈。所以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何足道又谈了几句之后,居然就离开了。第140章no_name第140章no_name,到网址正文 第141章 no_name燃文 更新时间:2012-9-29 16:00:07 本章字数:5623第141章no_name徐电实在没有想过,自己这辈子能这么快的开始自己的理想——成为现代司法系统的奠基者和建设者。陈克把审判粮仓盗窃犯的任务交给徐电,最关键的是,让徐电筹备根据地法院的工作。这让徐电实在是兴奋的要命。但是陈克与徐电的谈话,立刻又浇熄了徐电心中的火焰。陈克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徐电同志,你认为政治和法律,到底谁该在更高的地位上?”徐电是在***学习的法律,东京大学的法律系当中很是充斥着一些认为法律至上的人物。徐电也深受其印象,在徐电这个法律信徒看来,法律应该作为一切行动的准绳。而陈克的话已经是很明显的暗示,徐电的想法基本没洗了。徐电没有绝望,他仍然试图和陈克通过讨论,让陈克接受自己的想法。没想到陈克居然拿出了一张纸交给了徐电。疑惑的拿起纸,只看了几行,徐电就懵了。这是一份《宪法》。陈克看着徐电目瞪口呆的把不长的《宪法》反复看了几遍。徐电研究《宪法》字句的态度是如此严肃认真,陈克都有些不耐烦了。他出声打断了法律学徒的功课,“徐电同志,你觉得什么叫做社会上层建筑?”“社会上层建筑?”徐电一时没有转过来思路,只是迷惑的重复了一遍。“对,社会上层建筑。徐电同志,你怎么看这个问题?”在人民党里面,能够和徐电就法律问题进行真正交流的,只有陈克一个人。陈克对于具体法律条文可以说一窍不通,但是对法律的认识之深刻,徐电可以说从所未见。虽然徐电本人和陈克的观点可以说大不相同,不过徐电还是很喜欢和陈克讨论法律的问题。“上层建筑是指国家的制度,以及相配套的法律体系。”徐电的回答是陈克在党课上讲述过的内容。陈克听完这话之后点点头,“国家是阶级统治的工具。所以统治阶级确立的制度,必然要凌驾于法律体系至上。在这点上,我绝对不会有丝毫的让步。只要我还在这个位置上一天,任何试图建立一个凌驾国家体系之上的法律体系,这种努力都不可能在人民党的控制区内出现。徐电同志,这点请你先确定才好。”陈克的声音不大,语气也不重,但是徐电绝对不会误解陈克的态度。低下头,紧绷住嘴唇。徐电的内心里面激烈的交战着。对于徐电这个青年来说,他真的希望能够建立起一个**自主的司法系统。徐电自然不会认为法律系统应该凌驾在国家体系之上,但是他很受三权分立的思想所引导,他觉得司法系统应该能够和其他体系分庭抗礼。而陈克的话,很明显告诉徐电,人民党是要凌驾司法系统的。看着徐电一言不发,陈克笑道:“徐电同志,我不会让政党或者别的势力凌驾司法之上,然后勒令司法体系去弄出什么冤假错案。如果我有这种念头,那就说明我是不负责任的。我认为我现在是一种负责人的态度,所以我要说的是,这套法律体系到底是为谁服务的。比如说,现在咱们的案子,有人试图盗窃粮库的粮食。被告有了,犯罪行为也有了。那么,这项罪行侵害的对象是谁。你能告诉我么?”听陈克说完,徐电理了理思路,“呃,既然盗窃的是保险团粮库。那么被侵害的对象就是保险团。”“徐电同志,在你看来,保险团又是一个什么性质的组织?”“这个……,保险团是人民党的武装力量。”“人民党又是一个什么性质的组织?”“这……”徐电觉得陈克这话就是绕话了。“徐电同志,我们来说最根本的问题吧。这次审判,我想问问你,你准备告诉百姓,这些粮食到底是谁的粮食?不说清楚这个问题,这个审判怎么进行呢?”“……”徐电彻底不吭声了。陈克的问题很简单,可徐电却没有想过。陈克的话里面要标明的意思很简单,这些粮食的归属,决定了这个案子的判罚。而陈克明显不想让徐电向百姓说,这些粮食是保险团或者人民党的粮食。如果这些粮食不是保险团或者人民党的,那么这些粮食该是谁的呢?难道该是凤台县百姓的?如果说粮食是凤台县百姓的,这么凤台县百姓盗窃粮库的粮食,就成了盗窃自己的粮食。这在法理上根本说不通的。陈克知道这件事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他笑道:“徐电同志,你先回去好好的考虑一下。”徐电知道陈克忙,他起身告辞。正要转身离开,却听陈克说道:“稍等一下,你把那份宪法的文件带回去看看。”徐电离开之后,陈克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革命工作绝不是小说里面说的那样激昂慷慨,相反,革命就是无数细致入微的工作组成的。任何一个细节的不足都将导致各种问题。拥有一个运行良好的体系,那表面的工作就可以看上去非常光鲜。陈克以前也是如此想的,现在他很怀疑一件事,当这些工作完成之后,那些辛苦做这些工作的人真的还对那光鲜体面的表现有兴趣么?至少陈克自己是完全没有兴趣了。现在陈克每天处理完繁杂的工作之后,满脑子的想法只有一个,“可是干完了!能睡觉了。”他很奇怪自己这算不算是有了“革命者的觉悟”。一切炫耀,显摆,在陈克的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存在。一想起工作,陈克能想到的就是这里有问题,哪里有问题。这里需要赶紧补上,那里需要赶紧补上。新的体制绝对不是一个威力巨大,无坚不摧的体制。在陈克现在看来,新体制更像是一个脆弱的婴儿,需要人民党的党员不断去呵护,保养,调整的体制。陈克已经确定,现阶段该让同志们放手去做,锻炼大家的能力,深化认识。通过实际工作来选拔人才。但是作为人民党的领导者,在这个时间内,陈克的心理上要承担更大的压力。那些工作不认真的同志就不用说了,工作交给他们那简直是灾难。就算是那些认真工作的同志们,基于不同的认识,以及能力方面的问题,他们同样会出问题。陈克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把新出现的问题给解决掉。这种几乎算是“补救”的工作给陈克一种钝刀在慢慢的切割神经的痛苦感觉。为了让同志们能够尽快地成长起来,陈克必须发挥他们的主观能动性,哪怕是眼看着他们要犯错,陈克也不能立刻去阻止,得等到事情完毕之后,他才能出来说话。分析整个工作的来龙去脉,到底在哪里犯了错误,有了偏差。徐电肯定拿不出陈克希望的那些东西,这不是陈克小看了徐电。徐电考虑的问题仅仅是这次审判。而陈克要考虑的则是全方位的效果。审判不仅仅是一次对犯罪份子打击,这更是一次政治宣传,要把新制度宣传到人民中去,让人民理解到在新制度当中,人民和人民党与保险团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民在新制度中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这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法律问题,而是一个政治工作。政治工作从来都不是那么简单的。必须要有人来配合徐电的工作,第一个浮现出来的名字就是何足道。陈克随即否定了这个人选。何足道也不会分身术,既然决定让何足道到二团担任政委,陈克就没有打算半年内让何足道干别的。其他几个到现在工作表现优异的同志也一一被排除在外。排名靠前的只有路辉天了。人民党里面每个人都要工作,这件事路辉天已经能够适应了。路辉天现在也是人民党七位***当中的一位。路辉天其实很有些危机感在里面。七位***中的其他六人都算是身负要务,担当军事、政治、行政工作的主要领导。路辉天则与宇文拔都一起负责几个“垦荒旅”的工作,其实就是安排灾民的事物。宇文拔都是本人,怎么都算是有些人脉,路辉天则是外地人,工作起来就不可能有那么驾轻就熟的感觉了。人民党现阶段主要是掌握八千人的保险团,灾民们虽然人数众多,但是并非主要的经营对象。路辉天现在就是一个大总管的职务。人数多,事情就多。幸好陈克也没有会认为靠路辉天和宇文拔都两个人的力量就能搞定五六万人的灾民。垦荒团也是军事管理体制,控制灾民的最好办法就是通过食物发放来控制。保险团来负责食物发放,而不是靠灾民自己来组织。路辉天每天的工作就是清点人数,根据保险团的要求,派出队伍参加劳动。参加劳动的队伍,就能得到更多的食物,没有参加劳动的队伍,只能得到最低保障的食物。保险团不强制劳动,通过食物提供数量的不同,只要肯干活的人就能吃的好些,而那些不能劳动,或者不想劳动的,饿不死就行。路辉天的任务就是通过每次劳动结束之后保险团提供的名单,路辉天把劳动卖力的灾民编到一起。偷懒的编到一起。一个多月来,总算是能够排出一二三等的队伍了。当然,实际工作绝非说的这么简单。毕竟是几万人的规模,路辉天和不太愿意在一线工作的那些人做做文书类的工作,倒也算是物尽其用。陈克叫路辉天前来报道,路辉天以为有什么重要的紧急任务,倒也急匆匆地赶来。“路***,现在组织上有工作要交给你。”陈克的开场白基本都是如此,“我们准备对那些参与偷盗的人进行公审,要组织群众观看。这件事情你得负责安排一下。”路辉天不明白陈克到底是什么意思?“陈***,这次到底要怎么做?杀一儆百么?”“路***,一般来说,谁是主持审判的?”“这个,是官府来主持断案的。”路辉天也不是什么笨蛋,这话一说,他就明白了陈克的意思。“陈****意思是,要让百姓知道,咱们人民党才是能断案的官府么?”陈克点点头,“这只是一个方面,路***,这不光是断案的事情,有些政治工作,需要大家好好的去完成。这件事情需要你来认真的主持。”听陈克说的郑重,路辉天知道这任务绝不是小事。能分配倒重要的任务,路辉天心中十分高兴。接下来的几天里面,保险团的二团多次冲动,在路辉天的配合下开始大抓捕。不仅仅是参与盗窃粮食的人,连带着那些偷鸡摸狗,飞扬跋扈的家伙也纷纷落网。保险团的二团虽然不是什么精锐部队,可好歹接受过训练。纪律性组织性根本不是那些偷鸡摸过的家伙可以比拟的。加上路辉天负责灾民的调动工作,在他的组织下,灾民劳动队伍行动的时候,路辉天巧妙的通过安排把他们带到了保险团二团控制的地盘上,开始有针对性地抓人。这只是开始,清理了劳动得力的队伍之后,保险团二团又对在营地里面没有参加劳动的那些人当中的犯罪份子来了一次突袭。那是一个上午,其他队伍都已经出去劳动了。没有参加的劳动的百姓一个个百无聊赖的在营地休息,浑然不知道保险团的二团已经包围了营地,就等信号发出之后,二团就冲进去抓人。第141章no_name第141章no_name,到网址正文 第142章 no_name燃文 更新时间:2012-9-29 16:00:09 本章字数:4824第142章no_name灾民的营地分为十个营地,五个男性营地,五个女性营地。男女分开的目的是为了方便管理。从保险团开始拯救灾民的时候就是如此执行的。张秀华拿着一份文书向走出了四号女性营地。现在区分保险团战士的标志之一就是服装。陈克让在上海的齐会深赶制了一批布匹。完全是陈克去年的制作方法。工作委托给了周元晓。廉价的印度布,深蓝色洋染料。有了上次的经验,加上资金足够,加上保险团的运输队伍,以及去年社会调查时候弄出的货物运输线路图。硬是在没有出多少厘金的情况下把大批的布匹运到了根据地。运来的不仅仅是布匹,针线也有很多。女性营地里面就提供服装制作。陈克拿出的服装样式最常见的老军绿军装。除了颜色变成了深蓝色之外,其他的一模一样。既然是军装,自然还有软军帽。张秀华就穿了这样的一身军装。已经立秋了,风中的热气开始变少,迎着风的感觉不再是湿热,而是一种清爽的感觉。张秀华摘下了软军帽,用手理了理头发。她很不解保险团的大官们为什么要求加入队伍的女性剪头发。女营自然不能让男性来做守卫,游缑的官职之一就是妇女联合会主席。她亲自发动女性,挑选性格爽朗,身体健康的女性组建了一支护卫队。凡是护卫队,统统都要剪头发。自从游缑开始了水泥研究之后,她就很少来女性营地。张秀华理着自己的短发,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游缑女丈夫。她突然觉得自己很想念游缑,这种情绪让张秀华觉得很不可思议。凤台县女性灾民第一次见到游缑的时候,看到的并非柔美女性的形象。从游缑开始领导女性营地,到她转入研发部门工作之间的这四个月,也始终没有建立起什么温柔女子的口碑。但凡女性会有的胆怯、迟疑、对困难的畏惧,对未来的恐慌。在游缑身上一概没有。这位凤台县鼎鼎大名的游缑女丈夫,素来是以胆大无畏,甚至是“不法不顺”的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大家都知道,能够让游缑低头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现在被灾民传说的神乎其神的凤台县的真正主人,保险团的最高领导者陈克。只有在陈克身边,游缑才会偶尔低头。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一个能够让游缑女丈夫服软的人。张秀华原本并不叫张秀华,她出身一个普通的农户家庭,家里面有几亩地,两个哥哥,一个弟一个妹妹。父母对张秀花的称呼素来是三丫头。也没有真的给她起个学名的意思。这样的女性在凤台县少说也有上万人。张秀花还记得,游缑女丈夫带着十几个男人询问灾民姓名的时候,一个男子为难的问道:“游***,这么多人根本没有名字,这咋办?”那天是一个雨天,原本就是死里逃生的灾民,又被强行按照男女分开,大家完全不知道这些在风雨中冒着大水把他们救出来的人到底会怎么处置他们,如果不是看到旁边就是县城的城墙,只怕不少人就会因为恐惧而哭喊起来了吧。因为参加了驾船救人的行动,游缑那时候一身湿漉漉的衣服,短短的头发也是湿漉漉的。在灾民因为饥饿和寒冷浑身哆嗦的时候,游缑站的如同旗杆一样笔直,优美的身体曲线被紧紧贴在身上的衣服勾勒出来。张秀华一面哆嗦,一面看着游缑豪迈的大声对男子们下着命令。“如果没有名字,那就现在取一个名字。不用太正式,以后再起学名。”男子们对游缑这位女性的命令丝毫没有反抗,而是乖乖的服从了。这让张秀华觉得不可思议。一个女人居然能指挥男人,还是十几个男人。这些男人绝非无能,就是他们把张秀华一家以及好多同村的人从水灾中救了出来。那有力的臂膀,那种男子专注工作是特有的坚毅与顽强,让张秀华印象深刻。而不久前还是敢在茫茫大水中驾船救人的男子们,面对游缑这位女子却显露出了恭顺。这已经不仅仅是不能理解的程度。茫茫的大水摧毁了张秀花对世界的希望,游缑的出现则颠覆了张秀华对这个世界的认识。登记造册很简单,就是在每个人衣服上缝一个布条,布条上面有用针线绣出来的一些奇怪的符号。张秀华现在知道那是阿拉伯数字。当时她对这古怪的符号完全不能理解。唯一的感觉就是,针脚粗大,手工极差。后来她才知道,这些数字居然是保险团上上下下包括陈克在内的那些男人们在休息的时候赶制出来的。这个事实再次颠覆了张秀华对世界的另一重认识。想到这里,张秀华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胸口的标牌。这些布制标牌是女性营地里面制作的。张秀华的号码是200009527。和这个号码相配合的,就是以前的张家三丫头有了自己的名字,张秀华。自从张秀华全家进入了难民营之后,并没有出现任何侵犯掠夺灾民财务的行径。张秀华完全不明白保险团为什么要救助百姓,甚至还给饥寒交迫的百姓吃的,给他们衣服,安顿百姓的生活。更加令人不解的是,保险团竟然向百姓提供教育。认字,学写自己的名字,还要学会读一些简单的公告,这都是有钱人家花好多钱才能办到的事情。张秀华这样的穷苦人家出身的孩子,根本想都不用想。那些教书丈夫们是绝对不会教穷人家的孩子认字的。更别说是教女孩子。至于九九口诀,还有算数的知识,那都是小孩子们打小被送去给人当学徒,被账房丈夫特别赏识,才会教给的学问。张秀华的父母本来准备让张秀华的弟弟去给人当学徒,这是介绍人给张秀华父母说在头里的话。学徒苦,想去当学徒,在学成之前,就别把自己当人看。如果没有想明白这些,就根本别去尝试当学徒。可是这些花多少钱,受多少罪才能得到的学问。保险团居然就这样一文钱都不收的教给百姓。保险团的确让灾民们干活,这些活还很重。可是保险团自己同样干活。不仅仅是下头的普通战士要干活,上到保险团的大头领陈克旅长,游缑丈夫,还有很多其他军官,下到保险团的普通战士,上上下下的所有人都玩命的干活。张秀华很看不起那些背后嚼舌头的人,说什么陈克旅长和尚远县令遇到要干活的时候,就躲在后面。只是偶尔出来做做样子。陈克旅长还有尚远县令的确不能每天都来干活,但是他们却没有闲着,平日里让地主们少收哪怕一颗粮食都是办不到的。现在地主们居然能够“借土地”给百姓,如果不是陈克旅长和尚远县令用尽了办法,地主怎么可能有这等“好心”?张秀华认定了,保险团上上下下都是好人。虽然保险团里面其实大多数都是凤台县本地的百姓,张秀华的大哥就加入了保险团。但是不知为何,张秀华却觉得保险团还是那个不能理解的队伍。这是张秀华的世界中从未存在过的东西。她也曾经问过不少保险团的战士和军官,为什么要对老百姓这么好。那些军官们不少人长篇大论的说了一番张秀华听不懂的话,有些战士大多数则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无论是军官还是战士,无论他们有如何的反应,大家都说了一句张秀华明白又不明白的一句话,“保险团是咱们百姓的队伍,当然要对咱们百姓好。”张秀华也曾经和当了保险团战士的大哥见过面,大哥毕竟是自己的亲人,他说了不少保险团的事情。对于张秀华的这个问题,大哥也完全说不清楚。大哥更在意的是保险团除了要给百姓分地之外,保险团自己还有地种。大哥满心都是想着给家里面分上好地,然后自己在保险团好好干,他觉得保险团的地种出来的粮食怎么都要给战士们分一份。吃饭有保险团负责,不用吃家里面的。种出来的粮食能再分一份的话,家里头就有足够的粮食可以吃了。对大哥这番算计,张秀华并不感兴趣。听着大哥絮絮叨叨,前言不搭后语的叙述着对未来的憧憬,张秀华干脆就询问大哥,“保险团是咱们百姓的队伍,当然要对咱们百姓好。”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张秀华的大哥挠了挠头,说道:“就是这个意思。我们保险团要对百姓好。”“为什么呢?”“这个,到底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每次开会,军官们都会这么告诉我们的。要我们背会,牢记在心里头的。”张秀华的大哥说道。这个答案让张秀华明白了一件事。保险团为什么要对百姓好?因为保险团的上头那些军官要对百姓好。而一个新的问题就浮现出来,为什么这些军官们要对百姓好?自从水灾以来,随着保险团的扩大,关于这些军官们的事情越来越多的流传开来。听说这些军官们里面,很多都是在几万里外的外国留学过的。陈克旅长与游缑丈夫都是这样的人。虽然不知道留学生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但是在传言中,留学生都是有大学问的人。而其他的军官们,很多都是秀才举人这样有功名的读书人。至于县令尚远就更不用说了。能当官的,都不是一般人。这样的一帮人,为什么要对百姓这么好,为什么要当老百姓的队伍?张秀华不明白。这些人按理说都是该高高在上,就算不敢坏事,也不会给百姓干好事的人。这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个疑问让张秀华越来越想弄明白。所以她加倍的想念游缑丈夫了。游丈夫绝对不会欺骗自己,而且游丈夫是绝对可以给自己讲明白的。张秀华今天的任务是送一份文件给路辉天,她私下决定,送完了文件之后就去见见游缑丈夫。她前几天就打听清楚了,游丈夫正在县城附近烧窑。如果跑得快,半天就能赶个来回。张秀华无论如何都想把这个困扰自己的问题弄明白。放下了梳理自己头发的手,张秀华把军帽戴上,又正了正位置。她快步向男子营地跑去。路辉天就在一号营地办公。第142章no_name第142章no_name,到网址正文 第143章 no_name燃文 更新时间:2012-9-29 16:00:10 本章字数:7499第143章no_name保险团二团这次承担了抓捕工作。何足道身为政委,肯定要亲自指挥这次行动。灾民的营地何足道来过多次,这是与保险团同样的设计。井字结构,道路笔直,间隔完全相同。在小道圈出的空地上,建起了一个个的完全一致的草棚。唯一能区别这些草棚的就是柱子上钉的标牌。这毕竟是几千人的营地,露天伙房,洗澡房,还有在外围修建的厕所,布置相当合理。整个营地井然有序。虽然二团出动了十个连,近两千人。每个营地都能分配到两个连,四百人。但是这四百人分成多路进入营地,却有种进入广阔迷宫一样的感觉。在二团出动的预备会上,柴庆国认为只需要出动五个连就该能搞定。但是何足道认为得出动十个连。这意味着二团要出动两个半营,一大半部队都要投入这次行动。“何政委,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吧?”柴庆国很不解,抓些蟊贼根本用不着这么费事。“问题是,要抓七百多人。咱们动手的时候,还要防止他们四处逃窜,出动十个连不多。”“要抓七百多人?”柴庆国也被这个数字吓住了,“前几天不是已经抓了二百多人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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