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可以?” “你没有资格!” 听到这里,老太太也怪叫过来了。“你这个杂种,竟敢……” “姨婆,我会另外再找其他女孩子来给表哥看,方蕾不行!” “但你表哥只要她,”老太太蛮横的道。“她就得留下来和他结婚!” 靳文彦徐徐眯起眼。“姨婆,我一直想跟你讲一句话。” 见他的表情有点不对,老太太不由心生忐忑。“什么话?” “我的耐性是有限度的。” “什……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靳文彦慢条斯理地说。“如果姨婆再不懂得收敛,以后将得不到我任何支助,无论是金钱或任何事!” 话落即牵起方蕾的手大步离去,后面那只“甘乃迪”一边怪叫一边追,老太太更是破口大骂,他都置若罔闻,出了老宅,他们坐上计程车直奔火车站,搭上最快出发的火车回台北。 回途上,靳文彦始终默然无语,仿佛在思考什么重大的问题,方蕾也闷不吭声,她在生气,气靳文彦竟敢带她来见那只“甘乃迪”。 她发誓,以后再也不见他了! 恰恰好两天后,当她和杨太太见面时,以为杨太太要带她去会见另一位相亲对象,没想到杨太太却带她到一间刚装潢好的小公寓,并交给她一把钥匙。 “这是干嘛?”方蕾满头雾水。 “靳先生因公事到澳洲,大约一个星期后回来,在这期间,他希望你能认真考虑和他结婚,你所提的条件他全都接受,所以,如果你同意的话,请你先搬进这里来,并准备好你那边所需要的文件,他一回来就会和你结婚……” “卡!”方蕾面无表情地看着杨太太。“请问,你说的靳先生是靳文彦?还是他表哥?” “当然是靳文彦先生,他表哥我还在替他另外找对象。” “是他?”方蕾目瞪口呆。“为什么是他?”她才发誓说再也不见他,他却要和她结婚? “这个……我也不清楚,他跟我提的时候我也很意外。”不过,只要能多赚一笔介绍费,她绝不会反对。“还有,这三万元是他要给你做生活费的,如果你不同意和他结婚,等他回来后再还给他就行了。” 杨太太再交给她一个厚厚的信封,方蕾茫然看着手上的信封,脑袋里已是混淆一片,全都是乱码。 究竟是怎样? jjwxc jjwxc jjwxc 方蕾根本没有考虑。 像靳文彦那种对象,别说是相亲,就算她自己去抢也抢不到比他更正点的男人,事实上,以他的条件,他有资格跟比她优上千百倍的千金小姐、富家世女结婚,他却挑上了她,她又有什么好考虑的,特别是在她这种情况下? 所以,她没有考虑,再老实一点承认,她还担心考虑时间太久,他会后侮也说不定。 于是,隔天她就提着全副家当,偷偷摸摸搬出方家,住进那栋小公寓里。 说是小公寓,两房一厅一卫一厨,再加一个小阳台,起码也有二十五坪以上,家具齐全,连电器设备都不缺,甚至还有电脑、传真机、扫描器等等。 “天堂!” 躺上软绵绵的弹簧床,她感动得想哭,不过她没空哭,马上又跳起来开电视,“我都忘了我有多久没看电视了!”按着遥控器,她又想掉眼泪了。 “不敢相信,居然有第四台!” 大概没有人会相信,就从这天起,整整四天时间,除了出去买东西、洗澡、上厕所和睡觉之外,她都守在那台32寸的液晶电视前面,着迷似的盯着萤幕看,看完这台看那台,一百多台转来转去转个不停。 世界真是美好啊! jjwxc jjwxc jjwxc 第五天清晨,两眼刚打开,方蕾就察觉到有什么异样——菸味,茫然转眸,赫然发现窗台上坐着一个人。 “醒了?你那边的文件都准备好了吗?” “呃,好……好了。”某人的脑袋依然跟章鱼烧的面浆一样烂糊。 “好,用过早餐后拿给我,我去办公证结婚登记。” “喔。”茫然回应,茫然地搔搔头发,茫然起身,茫然进浴室。 一分钟后,她满脸吃惊的冲出来——洗把脸,终于清醒了。 “你你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靳文彦仍坐在窗台上,眼睛在笑,似乎对她的反应感到很有趣。 “一个钟头前。” “为什么不叫我?” “你睡得很熟,为什么要叫你?” “所以……”方蕾觉得脸上有点冒热气。“你就坐在那里看我睡?” 靳文彦含笑不语,方蕾脸更热,有点不知所措。 “你……你为什么突然想和我结婚?” “我祖母一直在催我结婚。” “为什么是我?我相信你一定有比我更好的对象可以选择。” 靳文彦没有回答她,反又问她另一个问题,“你不想问我姨婆为什么叫我杂种吗?” 不说就不说,哼,有什么了不起! 方蕾赌气地噘起嘴。“没想过,不过如果你想告诉我,我也不介意听一下。” 靳文彦莞尔。“我是私生子。” “是喔。”方蕾耸耸肩。“很可惜你不是第一名,上不了金氏纪录。” 对于方蕾这种满不在乎的反应,似乎早在靳文彦意料之中。 “但在西螺那种民风保守的城镇里,尤其是身为地方望族的靳家,那是一件翻天覆地的丑事,所以我母亲就被扫地出门了……” “猜想得到。”方蕾喃喃咕哝。 “我父亲的婚姻是由我祖母为他安排的,他的妻子是我祖母家族那边的人,一个端庄的贵妇人,但他真心所爱的是我母亲,所以在他妻子因脑癌去世后,他便坚持要和我母亲结婚,并正式认领我,之后我母亲又为我父亲生下两个孩子……” “那真是恭喜你了,你们一家人总算能团聚在一起生活。” “不过我父母逝世后,我祖母又打算替我安排婚姻……” 听到这里,方蕾恍然大悟。“别说,让我猜,你不愿意任由她摆布,所以才瞒着她偷偷结婚,她要是再逼你和她替你找的对象结婚,你就可以把我推出去做挡箭牌让她射个半死,我说的对不对?” 靳文彦撩起一弯莫测高深的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想吃什么早餐?我去买。” 耶?真教人不敢相信,这个话题明明是他自己先开始的说,他竟敢中途鸣金收兵! 于是,方蕾的嘴又不高兴的嘟起来了。 但她的嘴并没有嘟很久,靳文彦办完登记回来后,马上又带她出去大肆采购,买他的衣饰用品,还有她的衣饰用品。 天知道她有多欠缺女孩子该有的衣饰用品。 在这之前,她只有制服和袜子两双,内衣裤三套,便服四套,夏天两套,冬天两套,还是捡方珊不要的,因为方丽的衣服她穿不下,除此之外,她没有便鞋,也没有冬天的外套,什么都没有。 这天,她终于都补全了,还是他替她挑的,说真格的,他还挺有品味的呢! 隔日,他又带她去大肆采购生活用品、个人卫生用品和厨房用具等等;再隔天,他带她去吃饭,看电影、逛街。 “婚前至少要约会一次。”他说。 然后,在靳文彦回来的第四天上午,会同方蕾的妈妈和靳文彦两位朋友证人,方蕾和靳文彦在地方法院的法官公证下完成结婚程序。 之后,靳文彦在急于离开的方妈妈手里塞进一个信封。 “那是什么?”方蕾问。 “两张一百万的支票。”靳文彦淡淡道。 “什么?”方蕾尖叫。 “如果你母亲够聪明的话,她会把两张支票都收起来做自己的私房钱;若是她应付不了你继父的怒气,她可以交给你继父一张支票,自己留下一张。” 真慷慨,他是凯子吗? “你很富有吗?” 老实说,对于这一点她实在不能不感到疑惑,他穿的是最普通的西装,皮鞋或休闲服,用的是那种一个二十元的打火机,带她去购物时也是拿出最实际的眼光挑一般价格的东西买,在他身上绝对看不见奢侈这两个字眼,没有崇尚名牌的习性,也不贪好享受,所有一切都跟普通人一样。 可是在某些他认为必要的时候——譬如这时候,掏出两百万来竟然连眼也不眨一下,慷慨得教人莫名其妙。 所以她才会乘机问出这个疑问,但靳文彦竟然给她装作没听见,泰然自若地转身和那两位朋友说话,接受他们的道喜,再谢谢他们的帮忙,根本不理会她,方蕾不禁猛翻白眼。 又来了! 许多时候当他不想回答她的问题时,他就会装作没听见,就这样给她打混过去,她也拿他莫可奈何,总不能硬掰开他的嘴,拉出他的舌头叫他说吧? 然而,虽然他们结了婚,也同床睡觉,他却没有碰她,连新婚夜里都没有。 她不理解为何他不碰她,但这确然使她暗自松了一口气,毕竟,要和一个几乎算是陌生人的丈夫做爱做的事,再大方的女孩子也会不自在。 直到农历年除夕那天…… jjwxc jjwxc jjwxc 从那年开始,六年来的除夕,方蕾都是一个人弧伶伶的度过,唯一的年夜菜是她省下一个星期的晚餐费买来的半只烤鸡,当然,她也没有收到任何红包。 但这年除夕,一大早靳文彦就陪她到菜市场去买菜,虽然有一大半都是买现成的,因为她不会煮年夜菜,靳文彦更不懂,另外一半是她按照食谱现学现卖,好不好吃是另一回事,有没有才是她在意的。 然后,他们一边享受年夜饭,一边观赏除夕特别节目,又租DVD来看,最后,当外面开始传来鞭炮声时,靳文彦还给了她一个大红包。 “给……给我的?”方蕾捧着红包,仿佛在作梦般的呢喃。 “虽然你已经是我老婆了,但毕竟你尚未成年,所以……” 话还没说完,方蕾蓦然像个小孩子一样放声大哭,吓得靳文彦一时不知所措。 “怎么了?” “好……好久好久没有人陪我一起过年……”扑在他怀里,她一边大哭一边哽哽咽咽地倾诉。“好久好久没有人陪……陪我一起吃年夜饭,好久……好久没有人给……给我红包……好久好久……好久好久……” 靳文彦轻轻叹息,双臂温柔地环住她,怜惜地拍抚着她的背。 “放心,以后我不会再让你感到寂寞了!” 但是,多年来累积的委屈并下是哭一两声就可以解决的,方蕾起码哇哇大哭了二十分钟以上,靳文彦也耐心地安抚了她二十分钟。 直至她的哭声逐渐转为断断续续的抽噎,他才轻轻扶起她的下巴,让她仰起脸儿,再俯下唇去吻掉她的泪水,一点一滴,细心的,万分温柔的吻掉她脸上所有水珠,最后,唇畔俏然移至她的唇上。 也许是哭累了,他们没有喝酒,她却感受到陶然的醺醉,脑海里除了一片宛如置身于云雾之中的飘然感之外,其他什么也没有。 于是,他轻轻抱起她,缓步到床边,轻轻放下。 她一迳注视着他,两眼迷蒙仿佛在作梦,当他躺到她身旁,她也主动偎进他怀里,在他开始褪去她的衣衫时,她连一点象征性的反抗都没有,也不害羞,仿佛彼此裸裎以对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这一夜,她终于成为他名符其实的妻子。 jjwxc jjwxc jjwxc 一般来讲,两房的公寓,大房间必然是主卧室,但在方蕾的新家里,小房间才是卧室,大房间是书房,因为里面要放上两张书桌,一张是方蕾的,另一张大到可以称之为办公桌的是属于靳文彦的,光是他的工作范围就占去大半空间,不用大房间实在不方便。 除了电脑之外,靳文彦的书桌上满满都是文件,两侧还有传真机、印表机和扫描器,而且几乎随时都在工作,甚至在半夜里,传真机也会突然启动,幸好方蕾不是浅眠的人,不然晚上睡觉老是被吵醒,不抓狂才奇怪。 “老公。” “嗯?” “请问这是哪一国文字?” 专注于文件上的靳文彦过了十秒钟后才抬起头来,若有所思地望着方蕾,后者拿着一张文件翻过来、倒过去的看。 “小蕾,你什么时候开学?” “后天。” “什么时候结业?” “这学期吗?”方蕾耸耸肩。“那要等开学拿到行事历之后才知道,不过一般都在六月底七月初。” “这样算来该有,嗯……四、五个月的时问……”靳文彦沉吟。“那么,你的语言学习能力如何?” 斜过眼来,“我的语言学习能力?”方蕾咧嘴嘿嘿直笑,非常得意的。“告诉你,不是我在臭弹,本人的语言学习能力可是顶级的喔,我是外省人,可是我也会讲台湾话,客家语也会一些,连山地话也能唬两句;再说到英语,在台湾的英文教育下,结果学生都只会写会看不会讲,而我不仅会写会看,讲得也满流利的,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是吗?”靳文彦点点头,也不晓得在点什么意思。“那么,再学个荷兰语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笑容傻住,“荷兰语?”方蕾喃喃道。“我为什么要学荷兰语?” “你需要。” “我需要?”方蕾呆呆重复。 “对,你需要,而且不只荷兰语,还有法语……” “法语?” “和德语。” “德语?” “没问题吧?” “没问题?” “很好,我会叫人把学习教材寄过来。”话落,靳文彦低头继续工作。 方蕾呆在那里起码三分钟后才回过神来,旋即大声抗议。 “给我等一下,我为什么要学那么多语言?” “你需要。”靳文彦头也不抬。 “我为什么需要?”方蕾莫名其妙的叫道。“难不成你要搬到荷兰去工作?” “当然不。” “那是法国?” “也不。” “德国?” “没那种计画。” “那到底是怎样啊?没理没由的,我干嘛要学那么多种语言嘛?”方蕾气唬唬地追问。 “当然有理由。” “什么理由?” “你需要。” “……TMD!” 靳文彦终于又抬起头来了,“TMD?”满眼困惑。“什么东西?” “他妈的!” “……” jjwxc jjwxc jjwxc 第二次段考结束,又可以轻松两天,尤其是对那种不爱念书的人而言,段考简直是酷刑,考完下慰劳一下自己太不甘心了。 “方蕾,陪我去买鞋子!” “好啊,我先通知家里一下。” 走向侧门途中,宋巧莲惊讶地看着方蕾掏出手机来,断断续续的用一种奇怪的语言跟对方说话。 待方蕾一挂断手机,宋巧莲即冲口而出,“你在……” “方蕾!” 宋巧莲的问题才刚起头就被打断,气得她臭骂一声“Shit,转头去看,更是翻白眼。“不是分手了吗,他还想干嘛?” 方蕾默然望着前任男友周廷钧急步追上她们,还对她猛笑。 “方蕾,你这次段考考得怎样?” “才刚考完,我怎么知道。”方蕾懒洋洋地回道。 “这样……”周廷钧迟疑一下,旋又堆起满脸笑。“那,咳咳,我是想说,我们要不要重新再来过?” 方蕾不可思议的睁了睁眸子,再翻翻眼。 “你秀逗了,想跟人家学复合那一套?你无聊!” “不要这么说嘛,一年级那时候是我太冲动了,很抱歉,可是……”周廷钧耐着性子保持笑容。“你不觉得我俩很搭吗?” “是喔,因为上次段考我掉到第二名,让你抢到第一名,你才会觉得我们很搭,对不对?”方蕾不屑地说。“要是这次段考我又抢了你的第一名,你是不是又要跟我分手了?” 周廷钧窒了窒。“不……不会啦!” “不会?”方蕾斜眼睨着他。“你是说不会再和我分手?还是你的第一名不会又被我抢走?” 周廷钧难堪的掉了笑容。“方蕾,何必这么小气嘛,老是提那件事……” “OK,不提那件事,提现在。”方蕾也懒得跟他那种没有肚量的人罗唆。“现在我有更好的对象了,请别再来骚扰我,可以吧?” 周廷钧脸色更难看。“比我更好?” 方蕾很认真的想了一下。“一万倍!” 宋巧莲噗哧失笑,周廷钧愤然离去,方蕾装了个鬼脸,继续偕同宋巧莲一起往侧门去。 “方蕾。” “干嘛?” “从这学期开始,你好像不太一样了耶!”宋巧莲歪着脑袋,一直在打量她。 “哪里不一样?” “我也说不上来,是……是精神上的,你好像很快乐。” “我以前就不快乐吗?” 宋巧莲静默两秒。 “你以前是真的快乐吗?” “哈,果然是我最好的朋友!”方蕾开心的用力抱她一下。“我们去麦当劳坐坐吧!” “麦当劳?”宋巧莲惊呼,“可是你不……”蓦然捂住自己的嘴,尴尬的扯开嘴。“对不起。” 方蕾耸耸肩。“没错,我是很穷,吃不起麦当劳,不过那是以前。” 宋巧莲瞠怪的白她一眼。“那就老实说没关系啊,害我都要装作不知道,很辛苦耶!” 方蕾自嘲地轻哂。“我不喜欢被人家同情。” 宋巧莲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再问:“那你现在……” 方蕾默默举起左手给她看。 “干嘛?”宋巧莲困惑地看来看去看不懂。 “真迟钝!”方蕾咕哝,用力指指左手无名指上那一枚金戒指,不粗不细的一圈,很普通,甚至连一点花纹都没有。“我结婚了啦!” “嗄?”宋巧莲顿时呆住,两脚也愣在原地不动了。 方蕾回眸,大笑着硬扯着她继续定。 “走啦,走啦,到麦当劳我再告诉你啦!” jjwxc jjwxc jjwxc “我不认为你哪里做错了!” 听完方蕾的故事,宋巧莲毫不犹豫地这么告诉方蕾。 “先不管对或错,我认为凡事都要设身处地来考虑,如果我们不喜欢人家撞死我们的亲人之后,不但没有受到任何惩处,甚至连一声对不起也没有,我们就不应该把这种事加诸在别人身上……” “对,对,我就是这么想的!”方蕾喃喃赞同。 “至于你爸爸的死,”宋巧莲咧出一抹歉然的表情。“很抱歉,以我旁观者的看法,他是自找的,当然我是能体会他想维护自己家人的想法,但也不能不顾他人的生命,你有勇气把这件错事揪出来,他起码该保持中立的立场,但他一意要把错事做到底,有任何后果自然要他自己承担,怎能怪你呢?” 方蕾垂眸沉默好半天。 “你这么认为吗?” “没错!”宋巧莲更用力点头。“这世上的是非对错如果都是依照个人的利益来决定,那根本就是非不分了嘛!” 方蕾又沉默半晌,然后缓缓抬起双眸,露出感激的笑。“谢谢你!” “不客气!不客气!”宋巧莲阿沙力的挥挥手。“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老公的事了吧?”这才是她真正感兴趣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