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手忙脚乱的冲下去抬人,队医大叫让他们把他抬到帐篷里去。 现场一片混乱,扎西背起那人跑了回去,我就给挤到了一边,看了看那个坑,又看了看一边我们来的方向,心说天哪,这人怎么会倒在这里,这和我们昨天停车的地方还有二十公里还多啊,而且当时这方向还是逆风。他是顶着风过来的? 回到队医的帐篷里,看着队医抢救,很快那个阿K就被救了过来,队医松了口气就说只是因为疲劳过度晕倒了。队医给他打了一针,很快他就醒了。 他醒了以后,我们就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就说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路走,走着走着,就看到前面有影子,他以为有石头山,就靠过去,结果走啊走啊,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就摔坑里去了。说着他就问:“哎,那个老高和另外两个人回来了没有?” 老高就是高加索人,我一听他说那影子的事情,心中就一个激灵,想问他详细。但是阿宁一听到他问老高,马上就问他为什么这么问,是不是见过他们。 他道:“当时他们就在我前面,我怎么叫他们,他们都不回头,想想是逆风走,他们听不到,后来我就摔晕了,怎么,他们没回来?” 阿宁惊讶道:“你是说你在摔晕前还看到他们?” 阿K就点头,阿宁转过头,对我道:“听到了没有?发现老K的地方是魔鬼城外面,前面就是魔鬼城,这么说,他们进城里去了!难怪我们怎么找也找不到。” 她一下眼睛都有了神采,马上拍手让我们出去,我们走出队医的帐篷,一商议,阿宁就坚持马上进魔鬼城去搜索。 这些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逆风走了二十多公里,老K在外面摔昏了,里面的人可能也已经精疲力竭了,必须马上把他们找出来,这样我们也可以安心一点。 我精神很好,就点头答应。我们马上分配了一下队伍,很多人就睡了,没有叫醒他们,就是队医和我,准备三个人先进去探一圈看看,其他人等两个小时,再叫醒跟进来。 说完我们马上开始准备,刚把包拿起来,一边的扎西走了过来,拦住了我们,道:“等一下,我奶奶说,你们不能进去。” 第二十一章 魔鬼城 阿宁很奇怪,问道:“为什么?” 扎西对我们道:“我奶奶说,你们眼前的这一片魔鬼城,不是旅游景点,这片雅丹地貌大概有八十七平方公里,十分广袤,里面还是最原始的状态,没有任何的路标,晚上在里面行进,如果不熟悉环境,非常容易迷路。而且据说这里面有很多的流沙井,在1997年的时候就有一队地质考察队员在里面失踪了,当时出动了很多人找都没找到,后来在1999年的时候起大风,几个摄影师在这里拍照片的时候就在一个沙坑里发现了两具干尸,其他的人到现在还没找到。” 阿宁听了摇头,道:“这你不用担心,我们带着GPS,如果如你说的,这里面地形这么复杂,我们更要进去,如果等到天亮去找,他们说不定已经出事了。” 说着就不听扎西的劝告,招呼几个人,拧亮了手电,打算继续深入。 我想想她说得也有道理,扎西一直以来都扮演着危言耸听的角色,现在他的话阿宁自然不会全信,而且老外的做派是以人为本,把那三个人放掉不管,在他们心里相当于是亲手杀了他们,这些人没法作出这种决定。 我自然是要跟着去的,因为那三个人是和我一起的时候失踪的,或多或少,我也得尽点力气,否则要是真有个什么意外,我心里也不会安宁。而且坐在这里也完全不可能睡着。 扎西还要说话,这时候一边的定主卓玛发话了,她摇了摇头,让扎西不要说了,接着用藏语很快对扎西说了几句什么。 扎西马上露出了很不理解的表情,然而定主卓玛的表情很坚决,扎西还要抗议一下,定主卓玛就呵斥了一声,扎西就不敢再继续说话了。他对定主卓玛点了点头,退了回来,一脸郁闷的对我们道:“你们走运,我奶奶让我带你们进去。”说着拧起手电就走到自己的行李边上,开始清理装备。 我听不懂藏语,问阿宁那老太婆说了什么。阿宁也摇头,说太轻了听不奥,大约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样的话吧。 我心里好笑,就看了一眼定主卓玛,这老太婆已经回帐篷去了,看来倒是一点也不担心这些事情。 扎西把自己的装备清理了一遍,让我们把不必要的东西都放掉,带上足够的水和干粮,还有信号枪,然后叫醒了一个司机,告诉他我们的打算,让他在外面待着,准备接应,如果看到我们在里面打信号弹,不要进来,就在外面打信号弹给我们指方向。如果还不出来,等天亮了再让其他人进来找我们,他会沿途留下记号。 那司机迷迷糊糊的答应,我们四个人整顿了一下,扎西拉长个脸带头,就往身后魔鬼城城口出发。 我们避风的地方在魔鬼城的边缘,扎营的高大岩山之后便是一个陡坡,向下一直延伸,尽头时沙暴时看到的那座城堡一样的岩山,这应该是魔鬼城里比较高的一块岩山了。 扎西在陡坡上用碎石头堆了一个阿拉伯石堆,为后来人标志方向,他说,一路过去只要有转弯他就会堆一个,而一旦在前进过程中看到自己堆的石堆,我们就不能再前进了,再前进就会开始绕圈子。这是他的底线。 我们感觉有道理,就说没问题。 很快就走入城口,我们进入到了魔鬼城的里面,四周的情景开始诡异起来,举目看去,月光下全是突出于戈壁沙砾之上黑色的岩山,因为光线的关系看不分明,手电照去就可以看到岩山之上被风割出的风化沟壑十分的明显。在这种黑色下,少数月光能照到的地方就显得格外的惨白,这种感觉,有点像走在月球表面。 我一路看着,想象着当年的地质力学里的内容,已经忘记得一干二净了,只知道这地方的雅丹风蚀岩群还未成年,大概是地势比较低,岩山和土丘暴露出地表的时间不长,并没有被风化得十分厉害,所以大部分的岩山土丘还十分的高大。 这种情况下,我们只能在岩石土丘之间穿行,无法像其他魔鬼城一样随意的爬上土丘,不过,这种地貌下的山谷也并不平坦,高的地方突出在沙砾之上,低的地方则被戈壁覆盖。在地质学里,这种岩山其实都被认为是地下山脉的山顶,别看只有十几米高,但是我们脚下几公里深的地方有着巨大的岩石山基,这些藏在沙砾下的大山都是昆仑山的支脉。理论上说,我们现在也是行走在昆仑山上。 不过我没空多想这些学术问题,一进到两三公里的地方,阿宁开始用对讲机呼叫,我们则大声的喊起来,希望那三个人能听到我们的声音,给我们回应。 在寂静的魔鬼城,我们的声音一下就被反弹成无数种回升,重叠在一起,能传播出去很远。远远的听去非常的诡异,好像来自幽冥的鬼声。 就这样一边喊一边走,足找了两三个小时,深入到了魔鬼城的深处,手电扫着四周的岩石,眼睛也花了,嘴巴也喊麻了。可是根本没有发现一点高加索人他们的影子,我们的喊声也没有任何的回音,回答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的回音和轻微的呜吟风声。 我们停下来休息,阿宁几问扎西,按照他的经验,怎么找会比较好? 扎西摇头:“也只有你们这种办法,我们现在大概走了七公里,按照直线距离我们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路了,但是其实我们早就不知不觉的转了方向,看指南针现在我们几乎在往回走,人在这里好比蚂蚁一样,会不知不觉走S形路线,所以说我现在只能保证带你们出去,找人我没法提供建议……他们不动还好,如果他们也在找出路,那你说你在八十平方公里的迷宫里两队人相遇的概率是多少?” 阿宁对这个回答不满意,皱眉道:“你们之前就没有人走失过?” 扎西堆着石头堆,头也不抬的摇头:“这种地方我们晚上从不进来。” 说完他就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阿宁看我们的表情,鼓舞了我们几句,让我们不要灰心。不过显然作用不大,我们抽了好几根烟,稍微恢复了一下精神,就继续前进。 可是,事情还是没有向我们期望的发展。又一边喊一边走,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时间,期间休息了四次,扎西堆了不下三十个石堆,却还是连个人影也没有看到,没有任何的回应,寂静的魔鬼城里好像吞吃掉了任何给我们的声音。 而让我真切感觉到可怕的是,我们没有看到任何一个扎西的石堆出现,说明我们现在还在前进,这魔鬼城真好像深不可测一样,不知道里面还有多少的路程。 继续往前,我们走进了一道岩石夹成的峡谷,在一块大石头下,实在是走不动了,只能第六次停下来休息。 这时候我们嗓子都哑了,再也喊不动了。我们大口的喝着水,所有人都进入到一种失语状态,脑子都有点空白起来。 沉默了一段时间,那个队医突然道:“该不是这魔鬼城真的有魔鬼?他们被魔鬼带走了?” 这话说得很突兀,我们都愣了一下,扎西瞪了他一眼,让他别胡说,藏人比较传统,这种话听着不舒服。 “魔鬼是肯定没有,人也是肯定在这里。”隔了半晌,扎西含着一口水,边润喉咙边慢慢的说道:“只不过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 几个人又沉默了下来,各自琢磨自己的心思。事实上我知道现在我们几个人心里的希望已经非常小了,刚开始进来,我还认为找到他们的概率很大,至少能发现点痕迹,现在,则完全没了想法。 又休息了一段时间,阿宁看了看表站了起来,招呼我们准备继续出发,我们都条件反射的站起来,深呼吸,准备振奋一下,继续呐喊。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几个人都听到阿宁的对讲机里突然传出来一声人的大叫声。静电声音很大,非常的刺耳,听不出是什么话。 四周安静得要命,突然这一下声音把我们吓了个半死,马上看向阿宁的对讲机。 阿宁也愣住了,花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忙拿起对讲机仔细去听。 那声音又响了一次,静电极其刺耳,但是很明显能听出是一个人在呼叫。 “他们在附近!”我们惊叫起来。阿宁几乎跳了起来。 魔鬼城这样的地形,对讲机几乎没有作用,只有在非常短的距离内,才能收到信号。阿宁一路调试就是想收到这样的信号,然而都没有结果,现在信号突然响起来,显然对方的对讲机就在非产近的地方。 我们心里长出了一口气,阿宁马上开始调频率,那声音就清晰了起来,但是仍旧听不出他在说什么。接着她对着对讲机大叫:“我是领队,我们在搜救你们,你们在什么方位?” 回答是一连串难以言喻的声音,干扰非常眼中,但是语调变了,显然对方能听见我们的声音。 刚才的沮丧一扫而光,队医大叫了一声“YES”。我也掏出了自己的对讲机,拍了拍,调了一下,看看是不是机器的问题,很快我也调出了声音,同样是嘈杂的。 阿宁又呼叫了一次,这一次声音又稍微清晰了,我们几个人努力去听,希望能听清楚对方在说什么。 听着听着,我就发现不对,对讲机那头的人好像不是在说话,那种说话的语调,十分的古怪,很难形容,仔细听起来,竟然好像是一个人在怨毒的冷笑。 第二十二章 魔鬼的呼叫 我“嗯”了一声,就感觉到不妙,再听了听,越听感觉越像,这绝对不是说话,不能肯定是笑声,但是十分的相像。 其他几个人也意识到了,阿宁停止了呼叫,我们互相看了看,都有点诧异。 队医道:“怎么回事?他们怎么在……笑?是不是听到我们的声音太开心了?” 扎西就反问道:“你开心的时候是这么笑的?” 阿宁也是一脸的疑惑,她不再呼叫,而是继续调试了一下对讲机,想让里面的声音更加的清晰一点。 调试没有作用,不过那声音倒是又响了几分,我们再次贴上去听,又听得更加分明了一点,真的非常像冷笑声,听上去如此的怨毒,根本不是正常人发出的,倒像是疯人院疯子发出的。不过仔细去听,又感觉这笑声之后,还有一些别的声音,非常的轻微。两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在这带着恐怖色彩的魔鬼城里听上去相当的诡异。 听着这不怀好意的冷笑,我感觉很不舒服。就连一路过来一脸臭屁的扎西现在都害怕了,脸色惨白,咽了口唾沫:“怎么回事,这笑得真他妈的难听。” 阿宁做了个手势让他别说话,把对讲机贴住自己的耳朵,又听了一会儿,就道:“这好像不是人的声音!” “你别乱说!”队医叫起来:“不是人难道是鬼?” “你们仔细听。”阿宁让我们凑近,“这声音的频率很快,而且,语调几乎是平的,已经响了五分钟了,你尝试这么笑五分钟给我听听?” 我一听,感觉有点道理,就问道:“那这是什么声音?” “这种频率,应该是机械声,比如说手表贴在对讲机上了,不过听频率又不固定,也有可能是有人在不停的用指甲抓对讲机的对讲口。”阿宁示范了一下,“加上静电的声音,就成了这个样子。” “用指甲抓对讲机口,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做呢?”队医道,“为什么不大叫,这样也许我们不用对讲机就能听见。” 他话一说,扎西和阿宁的脸色都变了,我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们可能处在不能大叫,也不能说话,只能用这种方式和我们联络的处境中。” “流沙坑!他们陷在流沙坑里了!”扎西叫了起来:“可能已经沉得只剩下个头了,那种情况下,放个屁都会沉下去!” “狗日的!”我们一下就紧张起来,马上都站了起来,看向四周的黑暗。心说到底在哪里。 阿宁此时保持了相当的镇定,她拍了拍手让我们不要慌乱:“冷静冷静,他们能发出信号表示他们现在暂时安全,我们能收到信号,说明他们的对讲机肯定就在附近,我们应该能很快到达。” “但是说是附近,这附近也非常大啊。怎么找?” 阿宁让我们跟着,开始拿着对讲机四处走,判断信号传来的方向。 我一看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枉我也算是个博学的人,在这种地形中,能够收到无线电信号,必然在四周有无线电波衍射的缺口形地形,而且无线电衰弱程度的大小,和距离密切相关,所以通过对讲机对无线电波的接受程度就能判断我们是否在靠近。 我们马上跟上去,走了一圈,就发现峡谷的深处信号最响,显然发出信号的源头在峡谷里面。阿宁招呼了一声,我们就快速往里面跑去,同时手电已经甩开了来照,扎西大叫:“当心脚下,别光顾找!” 我们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一边跑一边找,很快峡谷就到头了,在我们面前,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半月形土丘堵住了去路,足有五十米高,好像一面巨大的风帆,非常陡峭,看上去没法爬过去。 懂对讲机的人一看就知道情况了,这样的地形,无线电信号是最弱的,这和在大山的山谷中信号差是一样。然而我们看向对讲机,那声音现在已经十分的清晰,丝毫没有减弱。那就是说,发出信号的东西绝对就在这个半月形土丘围成的大概一百一十米长宽的区域内。 “就在这里?”我们都冒出了冷汗,感觉到不对,因为手电一扫,这片地方就一目了然,连个鬼影也没有。 “难道已经沉下去了?”我心理出现了一个不好的念头。 阿宁摇头,因为对讲机中的声音仍旧在响,就叫了一声让我们分开去找。 我们分散开去,仔细的搜索地面的痕迹,很快扎西就叫了起来,有了发现,我们冲过去,发现了地上有非常杂乱的脚印。不是我们的。 “他们就在这里。”扎西道,“这半月形的土丘好比是一个避风港,他们肯定是被狂风逼进来躲避的,而这里面几乎没有风,脚印才会留下来。” 我们马上顺着脚印往前找去,沙质的地面脚印非常的清晰,可以看出是三个人,我们跟着脚印走了十几米远,就来到了那土丘的根部,脚印竟然戛然而止。没有拐弯的脚印,也没有流沙坑。 “靠。走到土丘里面去了?”扎西咂舌道。 “不是!”阿宁露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表情,她抬头看向土丘,上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他们爬上去了。” 这就怪了,我们都愣了,抬头往上看去,只见背光的土丘是一片漆黑,犹如一团纯黑色的巨大黑幕,我们的手电扫射上去,因为实在是太高了,小小的手电光根本照不出个全貌。 他们上去干什么?难道这土丘上有什么东西? 阿宁这时候让我们退后,然后掏出信号枪,朝天打了一枪。 灼热的信号弹飞上半空,爆炸后把整片局域照得犹如白昼一样,那一瞬间,四周隐藏在影子里的景象全部都显现了出来。 我们全部将目光投向四周,一下这么亮眼睛有点不适应,还没有看清楚,就听到阿宁惊叫了起来:“天哪!” 我们忙眯起眼睛抬头将目光投向半空,在信号弹闪烁的光芒下,我们看到在半月形巨大的山丘的半山腰下,竟然镶嵌着一个巨大的物体,一半埋在土丘的里面,一半则突兀的横在半空。 第二十三章 沙海沉船 在信号弹然后的几十秒里,我们全部都惊呆了。大家都看着那巨大的东西,脑子一片空白。一直到信号弹熄灭,我们才反应过来,随即所有的手电都朝那个方向照了过去。 零碎的光线无法照出那个东西的全貌,在手电的光线下,我们只能知道那里有个东西,然而看上去也是模糊不清的。如果刚才没有信号弹照出的印象,手电扫过我们肯定不会注意到异样。而我们从下往上看,也实在看不分明。 “这是什么东西?”扎西自言自语了一声。 没有人能说出这是什么,我只能肯定这是一块古老的木头物体残骸,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残骸。这乍一看像一只巨大的棺材,然而仔细看又发现形状不对,似乎是建筑的残骸。然而,我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古怪形状的建筑。 “爬上去看看!”不知道谁说了一声,我们才反应过来。他们几个就想往斜坡上爬,我忙把他们拦住,说道:“别乱来,冷静一点,这么高,而且是土丘,不是随便爬爬就能爬上去的,要是除了意外就糟糕了。” 阿宁也点头道:“对,那三个人还没找到,这下面我们都找过了,没有发现任何线索,那么很可能他们在上面,现在一点动静也没有,肯定有问题。说不定这上面有什么危险,我们要小心。还是我先上去看看,如果比较好爬,你们再上来。” 说着她把手电往腰带里一插就让我们给她照明,自己准备往上爬。 这时候扎西拦住了她,道:“别动,我来,这种事情没道理让女人去做。这种土丘我以前爬过很多,绝对比你有经验。”说这也不等阿宁回应,就咬住匕首,跳上土丘,然后用匕首做登山镐,开始向上爬去。 他动作很快,姿态犹如猴子一样敏捷。我们用手电给他照着,几乎没费什么力气。我们就看他“腾腾”爬到了那个巨大物体的下方。他找了一个地方站稳,就对我们做了个手势,意思是不算难爬,接着他就用手电去照那个东西。 在下面我们只能看到他的动作,也看不到他照出了什么,心里很急,那队医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扎西的声音从上面传下来。我看他在上面挠了挠头,冒了一句藏语,然后说道:“天,这……好像是艘船啊。” “船?”我们互相看了看。扎西就又叫了起来:“真的是船!你们自己爬上来看看。” 他刚说完阿宁就爬了上去,我动作笨拙,跟着阿宁。而队医太胖了,爬了几下就滑了下去。我们让他在下面待着,别乱来,等一下摔死就完了,然后朝扎西靠拢过去。 这土坡确实不难爬,有点坡度,虽然土很松软,但是上面十分不平整,很多地方都可以落脚。我们学着扎西用匕首当登山镐,三下五除二就靠了过去。 我手脚并用的爬到扎西的边上,这上面很冷。我踩着几处突出的土包,滑了一下后站稳脚跟,就朝那东西看去。不过我离得远,视线又给扎西遮住了,也看不清楚那船是不是真的船。 我挪了一下,给自己挤出一个位置,这才看清楚。在扎西的手电下,一块古老的残骸镶嵌在土丘里,只露出一半,另一半深深的插入土丘,看形状,确实是一艘古代的沉船。 阿宁点起一个冷焰火,就往沉船上扔。此时四周亮了起来,我发现这沉船的解体程度已经非常眼中,几乎和那些泥融成了一体,木头的船身完全破碎了,已经炭化。在木船的一边还有一条巨大的裂缝,里面似乎是空的,我能看到里面的泥,但是最深的地方却漆黑一片看不清楚。 我转头看了看四周的地貌,心想这可是大发现。这里以前应该是古河道,这条沉船沉没在古河道里,被裹在了淤泥里。没想到沧海桑田,古时候的河道竟然变成了戈壁,而且这包裹这沉船的土丘,竟然高出了地面这么多。 阿宁爬到那古船的边上,用手电照那个裂缝,就照出里面大量的泥巴和裹在泥巴里的东西。在泥巴里,还能看到很多类似陶罐一样的东西。 阿宁道:“这似乎是艘去往西域通商的货船,这些是他们的货品,着简直是惊世的发现,现在还有很多人认定西域没有水路运输。” 古时候这里是十七条丝绸之路中比较险恶的一条,而西域各国就分布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这里是阿拉伯文明和中国文明交易的中间地带。以前这里无数的河流上非常的繁闹,不知道有多少布匹和丝绸通过这些河道到达了西方,据说西域各国的皇室还能吃到中原的西瓜。当时这里的河道千变万化,也有不少的商旅因为古河改道而搁浅沉没,这里的沙漠深处起码被掩埋着上千艘沙漠沉船,然而因为沙漠变化太频繁,几乎无法寻找,没想到这里竟然有一艘。 队医在下面什么都看不到,很心急就大叫:“看到什么?那三个人在不在上面?” 扎西对下面叫了几声回答他,队医又说了什么就听不清楚了。 这时候我突然想到高加索人,可能他们也是因为看到这艘沉船,然后才爬上来查看的。下面全找过了,没有发现什么人,他们应该就在上面。可是四周的崖壁上刚才看过,什么人也没有,这三个人到哪里去了。 这里的岩壁除了这沉船,没有其他地方能藏人,难道那三个人在这沉船里面? 这时候月亮被乌云遮住了,一下子四周变得更加给俺,我们几个人都找了个位置站稳。我让阿宁打开对讲机,再找找信号的位置。 阿宁拿出对讲机,一打开,那声音就响了起来,非常清晰。她挥动了一下,信号都差不多。接着扎西指了指船,让她对准古船试试。阿宁伸了过去,一靠近那古船的裂缝,我们真的就听到了无比清晰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了出来。 我们互相看了看,都感觉到很不可思议,看样子,信号真是从这古沉船里面发出来的。 扎西看了看那裂缝,说道:“真见鬼,难道那三个白痴爬到里面去了?” 那裂缝很宽,确实可以爬进人去,只是这里面的空间不知道能不能容纳下他们是那个。我们用手电去照,发现这船里面非常深,最里面很黑。我喊了好几声,但是没人回应。 “怎么办?” “可能是他们进去过了,但是又出来了,然后把对讲机掉在里面了。”阿宁说,“也有可能他们在里面出了意外。” “那这声音是怎么发出的?”我问道。 “这个没人能回答你,不过进去看看就知道了。”阿宁给我使了个眼色,说着就放下背包,意思好像是让我和她钻进去看看。 扎西是向导,要保存实力。这里就我和阿宁的体型比较正常,我也没法说不行。她脱掉外套,咬住匕首就猫腰先爬进了裂缝里。 一进去,船身上的泥巴就不停的往下掉,还好船身比较结实。她进去后停了几秒,稳了一下,扎西就把手电递给了她。然后我也脱掉外套爬了进去。 这裂口正好能让我爬进去,不过里面比我想的要宽大。我笨手笨脚的进去,发现里面完全是个泥土的世界,头顶上全是干泥,人没法坐起来,只能匍匐前进。本来这船舱内的空间应该很大,然而现在基本上全塞满了泥土,其实我们就在一个泥洞里。 阿宁开着对讲机,此时正在清晰的发出那犹如冷笑一般的声音。那声音在这里格外响亮。看着船舱内部漆黑一片,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到底是什么在发出那种声音呢? 阿宁在里面用了一个侧爬的姿势,就是士兵拖枪匍匐前进的那种动作。她用单手前进,另一只手打着手电开始四处照射。我喘着粗气学她的样子,也开始用手电去照四周的泥巴,真的全是泥,除了零星能看到镶嵌在泥里的一些木片,我感觉好像在地道战的场景里。 这些肯定是沉船之后从破口涌进来的泥土。当时的船应该没有完全沉没,所以泥没有充满整个船舱。这些泥巴下面应该都是当时的货物,不知道里面运的是什么。 往里面爬了七八米,我们就能够直接听到那种奇怪的声音了。没有对讲机的过滤,这声音听上去稍微有些不同,是从船舱的最里面发出来的,很轻。阿宁停了停,关掉了对讲机,就向着那个声音的方向爬去。 我稍微和她保持了距离,给她能够退后的空间。没等爬几步,阿宁惊叫了一声,停住了。我也赶紧爬过去,从她侧面探头过去,就看到船舱尽头给泥土覆盖的“甲板”上有一个圆桌大小的洞,好像是坍出来的。下面竟然还有空间,用手电往下照去,下面一片狼藉,全是从上面塌落下来的土块,一个人就埋里面,只露出了上半身。 我用手电一照,发现那就是失踪的人中的一个,脸上全是泥,脸色发青,不知道是死是活。那冷笑一般的声音,就是从下面的土堆里发出来的。 “真的在里面!”我大叫起来,心说这帮人也太能玩了。我边叫喊着边往前挤,想赶紧下去把他挖出来。 没想到我突然一叫,那种冷笑一般的声音一下就消失了,整个船舱突然安静了下来。 这一静把我吓了一跳,手脚不由自主的停了停。 随即我就想到,刚才我们讨论这声音是他们的求救信号,现在我大喊了一声,这声音就停了,显然有人听到了我的叫声,于是停止发出信号。这有两个可能,一个是他认为救援已经在身边,没有必要再发出这种声音来吸引我们;另一个是,他听到我们到来,信念一松,失去了意识。 无论是哪种,我们都必须马上把他就出来,特别是后一种,我知道很多求救的人就是在得救前一刻失去求生意志而功亏一篑的。 阿宁和我想法相同,她让我给她照明,爬了过去,然后小心翼翼的翻身滑进了那个洞里。我跟着过去,阿宁让我别下来了,在上面接应。 扎西在外面听见了我的叫声,对我们大叫,问里面情况。我让他等等,我看清楚再说。 在这个位置上,看得更加清楚。那洞口下面,应该是古船的第二层货仓,或者叫底舱。一般是用来放置一些容易破损的东西,因为底部的晃动不会很激烈。底舱的空间不大,里面也全部是泥土,但是被侵蚀的程度远远小于我待的地方。我基本还能想象出这是一艘船的内部,可以看到那些泥土里混杂着很多的陶罐,应该是货物,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阿宁下去了之后,马上就拨开那人身上的土块,然后把放到他的脖子上,感受脉搏。 我忙问:“怎么样?” 阿宁明显颤抖了一下,回头对我摇头,示意已经不行了。 我叹了口气。阿宁开始挖土块,很快把那个人挖了出来,然后用力的拖到一边。这时候我就发现挖出的土块里面,出现了另外一个人。我看到了头发和一只手,阿宁继续挖掘,然而这个人就埋得比较结实。她挖了一会儿也没有起色。 我实在看不下去,自己也跳下塌口帮忙。我一摸到那人的手,心里就一沉,知道也没戏了,那人的手冰凉冰凉的,已经死了。 我们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挖出来,也拖到一边。在这个人的下面,我看到了高加索人苍白的脸庞,他蜷缩着身子,瞪着眼睛,手往前伸着,握着一只对讲机,保持着一个僵硬的手势,好像是想要从里面爬出来。 看来发出信号的就是他,我看到那只对讲机,心想。 我将他拉出来,阿宁又摸了摸他的脖子,脸色一变,“还活着!”就马上解开了高加索人的衣服,然后给他做心肺复苏,同时对我大叫:“告诉扎西,让队医准备抢救,有人本掩埋窒息。”说着就去给高加索人做人工呼吸。 我忙爬起来对外面大叫,扎西听到之后,马上也对土丘下的队医叫了起来。我转头,就看到高加索人抽搐了一下,人缩了起来,同时开始呕吐,但是显然恢复了呼吸。 “你上去接手!”阿宁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对我道,语气很平,但是充满了威严。 我愣了一下,突然被她这种神态电了一下,像条件反射一样按照她的说法做了。接着阿宁迅速脱掉自己的衣服,绑在高加索人身上,做了一个简易的担架,把衣服的袖子扔给我,然后叫我用力。 我在上面咬紧牙关用力往上拉,她在下面抬脚,把高加索人运了上来。然后,我一路往后,用力将他拖出沉船的裂缝。 外面的扎西已经在准备了。高加索人刚一被拖出来,扎西就把高大的高加索人整个儿背到了身上,用皮带扣住,然后往下爬去。我累得够戗,一边把阿宁从里面扶出来,一边喘着气跟着,护住扎西,之后一点一点爬了下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几次看到扎西差点摔下去,幸亏他反应够快,每次都能用匕首定住身形。好不容易爬到了土丘下,队医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我们把高加索人放到地上,队医马上准备抢救。 可是刚撕开高加索人的衣服,他突然就抽搐了起来,一下扯住了队医的衣服。我们赶紧过去把他按住。队医揭开他的外衣,我就一阵作呕,只见他保暖外衣的里面,已经全部是血,竟然好像有外伤。 队医又用剪刀剪开他里面的内衣,当掀起带血的布片时,他叫了一声:“天哪。”这时我几乎要呕吐出来。只见在高加索人的肚子上,全是一个一个细小的血洞口,没流多少血,洞口十分的细小,但是密密麻麻,足有二三十个。 “这是什么伤口?”扎西问道。 队医摇头:“不知道,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扎的,类似于螺丝刀这样口径的东西。不过衣服怎么没破?你们在现场没注意到?” 我们都摇头,其实当时这么混乱,我们真没有注意到他的肚子,但是他的衣服没有破洞我们可以确定。应该不是坍塌造成的外伤。 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队医让我们帮忙按住,先给他爆炸,然后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就给他注射了什么东西,最后拿出一个小氧气包给他吸。大概是那一针的作用,高加索人慢慢安静了下来。 做完这些我们已经全身是汗,队医擦了擦汗就让我们想办法。这人现在十分虚弱,我们不能把他带出去,但是那些比较大的设备都在外面的车上,需要搬进来,另外还需要帐篷和睡袋给他保暖,等他稳定下来才能把他带出去。 这里只有扎西知道该怎么看他的石头堆,他就说他去拿,顺便叫些人进来帮忙。我们一路走进来花了很长时间,不过出去就快很多,我说跟他一起,他说不用了,他一个人更快,我在这里多个照应。 说完他就跑开了。队医解开高加索人身上阿宁的衣服,还给她,然后拿出背包里的保暖布,给高加索人的几个重要部位保暖。 我点起无烟炉子,加大火焰,放到一边,给几个人取暖,同时拿出烧酒,这些东西都是为了驱寒用的。我们刚才出了一身的汗,戈壁的夜晚相当的冷,很容易生病。 大火起来,照亮了四周,一下就暖和起来。队医继续处理高加索人的伤口,我和阿宁退到一边,几个小时的疲劳一下子全部涌了出来。我坐到一块大石头上喝水,阿宁披上了衣服,我们两个都是一脸的泥土,十分狼狈。我朝她苦笑了一声,却看到她一脸的疲惫靠到了土丘上,摆弄着对讲机,似乎相当的沮丧。 我想起刚才她那种气势,心说真是不容易,她一个女人能在那种场合干练到那种样子,想来估计也是逼出来的,想想一个女人要强悍到这样,真是有点心酸。 不过说来也奇怪,看她也不像是缺钱的样子,干这种事情也不见她开心。她到底干什么非要为裘德考卖命不可?而且还拼命到这种程度,真是想不通,以后有机会要好好问问她。 喝了几口水就想方便,于是绕了个圈子到了土丘下面放水,在沙漠里这批人都是这个样子,我也习惯了。 尿着尿着,忽然我就听到一边的石头后面,突然传来一声怪异的冷笑,那声音和刚才在对讲机里听到的如出一辙,顿时让我浑身一凉。我转头往那块石头看去,心说难道一直听这个声音,出现幻听了不成? 第二十四章 西王母罐 刚才那一个多小时都是听着那怨毒的冷笑般的信号一路过来,脑子里几乎习惯了这种声音,现在船里突然安静了下来,我已经感觉到有点不适应。不知道为何,现在我又听到了同样的声音出现在四周的黑暗里,那声音我一直感觉到不妥当,这时候听到,心里觉得十分异样。 虽然感觉也有可能是幻听,但是在这种地方还是不要想当然的好,我拉上拉链,打起手电,朝那块石头后面走去查看。 石头很不规则,不知道是什么种类的岩石。这里都是土丘,不知道这些乱石是从哪里来的,总不会是地里长出来的。 石头后面漆黑一片,有一个手电没法照到的死角。绕过去一照,却什么也没有看到,石头后面的缝隙很小,不太可能藏什么东西。我踢了一脚这个石头,发现不太稳,在四周又照了照,也没看到什么,一切都很平静,就心说我也许真的听错了。摇摇头,我就走了回去,阿宁问我怎么了,我告诉她说可能是有点神经过敏,以为那里有什么东西。 坐回到篝火边取暖,两相无话,我靠到了石头上,本来只想闭目养神,怕还有什么事情会需要我们帮忙。然而疲倦袭来,我很快就有点迷迷糊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但还不是很亮,好像是清晨。这时风已经完全停了,我听到了扎西的声音,爬起来一看,只见他们都进来了,好像外面的营地给搬了进来,四周搭起了帐篷和篝火。高加索人已经被挪到了帐篷里面,阿宁还在一边的睡袋里休息,有人在四周忙碌着。 我身上多了条毯子,不知道是谁给我盖的,我挣扎着爬起来,打着哈欠,往四周看去。第一眼,我就被四周那些风蚀岩石的景色吸引了注意力,不由愣了一下。 白天的魔鬼城视野极度的宽阔,四周风蚀岩比晚上看上去要壮观的多,拔地而起的巨大山岩犹如金字塔一般矗立在我们的四周。那些晚上看上去黑漆漆的岩石,现在显现出了各种奇异的形态,配上戈壁的无限苍茫,这种壮观的感觉,不是语言可以形容出来的。 这里不是成年的雅丹地貌,要是再经过一百万年的风沙磨砺,这里的景色该壮观到什么程度? 我看着发呆发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注意到四周的人,他们正在从土丘上的沉船里运出东西来。昨晚的土丘比我看的还要高大的多,在上面打上了钉子和绳子,便于攀爬,还做了一个吊篮,有人在上面发掘,乌老四则在下面接应和整理,东西直接从吊篮上吊下来。 定主卓玛和她的儿媳妇煮了早饭和酥油茶,她看到我醒来,就做了个手势让我去吃。我过去喝了碗茶,拿了一个面包,边吃边走到乌老四身边问他们在干什么。 乌老四听说是行内人,给裘德考招安的,对我有点喜欢,看到我过来就点点头,对我说高加索人的伤势比较严重,队医还在检查他腹部的伤口,有感染的迹象,所以可能队伍要退回去整顿再做打算。他们不想空手回去,这沉船也算是个大发现,他们想记录一下,带点东西出去通报给公司。 我坐到他边上,看了看头顶的沉船,真大!晚上感觉不到有这么大,看上去这船是正规的商船,头部大概是以前土丘坍塌过才露了出来,架在半空,下面已经给上了支撑的支架。 又低头看他们从里面清理出来的东西。那些陶罐一个个都有抽水马桶这么大,出奇的是一个都没有破损,看来沉船的过程十分缓慢。罐子上面有着西域特有的花纹,有些是黑色的图样,有些则是类似于文字的东西,都不是汉人的东西。我问这是什么,乌老四就摇头说没人知道。西域的文化非常特别,非常神秘,而且留存又相当稀少。西域五千多年的历史,这么多城池古城,都给戈壁黄沙掩埋了。在过去的可可西里和塔克拉玛干,古时候都叫做西荒,人口分布十分稀少,现在要研究实在太难了。 “不过这些古陶的历史相当久了,一般我们西域交易都是瓷器。这些陶罐是陶发展到顶峰时候的产物,应该是唐朝以前的。不知道是中原运出到西域,还是西域运出到阿拉伯世界的。这片区域应该已经是西王母国的疆域,不知道是否和西王母国有关系。”旁边另一个戴眼镜的人说。 乌老四就点头赞同,说:“我也感觉很有可能,你看。”他指着一个陶罐上的花纹,那是一只鸟的图案,“这是传说中西王母的图腾致以,三青鸟。当然,也不排除其他国家的人也会使用。因为当时西王母国还是西域的精神重新,因为其诡异的神秘,即使它已经没有周时期的强大,其他国家仍旧敬畏西王母传说中的魔力,而都要来朝奉,或者在形式上表现崇拜。” 我对此完全没什么兴趣,这些属于考古的范畴了,于是就打断他们,问道:“那这罐子里有什么东西?该不会是空的吧,那多浪费。” 罐口都被封着,是用一种特别的泥封上的,绿绿的,黑黑的,有点像酒坛子上的那种泥封口。我闻了闻,有点辛辣的味道,感觉很熟悉,搬了搬,罐子有点分量,肯定里面是有东西,不过不是液体。 我问他们为什么不打开?乌老四说他们尽量不破坏这些完好的,等会儿看看有没有破损的,就不用开了,万一里面的东西比较珍贵,经不起氧化,这样可以节省一下,防止考古浪费。 我就笑了,心说三叔他们可没有这一套,要是胖子在肯定不由分说就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