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布好想选第三种,可是她身不由己。 黑乎乎的,还泛着绿光,那味道已经让小兽几乎要把隔夜饭给吐出来了,为什么药一定要这么苦? 她没生病好不好!她宁愿打针! 布布英勇就义般地迎上前,但是那小嘴违背了意识顺从了本能,紧紧地闭合着在做垂死挣扎。 小兽身体颤抖着,那是克制着自己再次逃跑的**。 天啊,来个痛快好不! 她觉得自己的小嘴已经快被那毒药给腐蚀了! 天瞳看着久久喂不进一滴,那药已经被吹凉了,但是看着小兽那个可怜巴巴的模样,又不能给她加糖,药效会变弱的。 在某方面,饲主可是十分坚持,“乖。”天瞳耐心地再次尝试。 那女人不会毒死她,但是会苦死她!布布坚信那人一定在里面加了最苦的配料,她被强制喂了一勺后差点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一场喂药下来,天瞳和小兽都筋疲力尽,但是酷刑还没有结束,药还足足有半碗。 天瞳再次舀了一大勺,布布已经想翻白眼了,她觉得她能坚持在这里不逃已经很不容易了。 但是,却见天瞳将那勺喂进了自己嘴中,然后虔诚地认真地掰开小兽的嘴巴,喂药! “我们一起苦。”第一次将药那么顺利地灌进布布嘴中的天瞳这么说道,他曾经见过类似的场面,此时的行为,只是出于单纯的,想同甘共苦的心情。 傻傻地把药吞进去的小兽,似乎已经愣到了一定程度,口对口喂药,天啊!这不是小说中才有的事情吗?但是!她是小兽好不!虽然她不觉得脏,甚至觉得有些甜,男孩的粉嫩的舌尖传递在她口中的那种奇怪而异样感觉完全掩盖了那恶心的味道,但是,等,等等等!打住! 天啊!她到底在想什么东西,她这个没营养的头脑!竟然,竟然! 好吧,唐布布,深呼吸,深呼吸,你只是被吓到了而已。 恍惚的小兽于是顺利地被灌下了所有的药,然后还下意识地吧苦汁舔得一干二净。 其实仔细想想,怎么觉得,这是母亲哺乳孩子的场景,母亲是天瞳?额…… 把这乱七八糟的东西扔出脑外,布布依偎在天瞳身边,那孩子的脸皱成了一朵稚嫩的花,嘿嘿,果然很苦吧,布布不知道为什么很得意。 突然,那朵稚嫩的花偷袭了小兽,在小兽的嘴上大力地亲了一口,“甜。”男孩笑得勾起了嘴角,抱起了布布转圈。 这孩子,傻了吧! 布布的第一反应。 孩子,你真的越来越没形象了好不! 晕得趴在天瞳胸口的布布吐槽,但是心中却又些莫名的高兴。 应该是那个同甘共苦的感觉让男孩感觉到了所谓的安全感,唉,她果然还是不懂孩子的玻璃心。 其实,她自己的玻璃心也很难懂的。 梦。 布布穿梭在陌生的丛林,但是她看到了熟悉的大树。 一瞬间。 她站在天空,狂风吹过她的长发,她俯视着大地,感觉到了悲伤,那一滴滴晶莹的水珠滚落而下。 鸣叫从四面响起,各色的光芒如同星辰。 她突然僵硬,只见四肢缠绕着玄色铁链,脖子被勒得受不了,她无法呼吸,她被囚禁,她只能看到天空一圈圈变得狭小。 黑暗包裹着她的四周。 “回来吧。” 呼唤声。 “你永远都属于这里。” “永远都无法逃离!” 布布在颤抖,那是一种从心底涌出的恐惧。 不! 不是的! 她开始挣扎,她疯狂地大叫,但是铁链却绞得她更紧,一寸一寸地吞灭她。 尖锐的声音突然破了天空,一双温柔的眼眸,一瞬闪过视野的血色印记叩开了她的铁链。 “吾主。”有一个声音回响在耳边。 “吾主,请自由的……” 最后的画面,那黑暗震荡了起来,空间几乎扭曲,那温柔的瞳孔的主人跌落下去,带着一片血红。 猛然睁开眼睛!布布浑身是汗,梦,是梦!却那么真实。 布布颤抖着,那是害怕,那是恐惧! 小兽抬头,身边的男孩睡得很香,她尽自己所能地挨近他的怀中,只希望他的温暖能驱散自己心中的寒冷。 砰,砰,砰! 轻缓的跳动声,那是男孩生命的旋律。 那是谁? 我是谁? 布布的眼中充满了迷茫,她是唐布布,但是又不是,一切充满了谜团,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她遵循指引,她遵循本心,这是她的选择。 心中浮现这样的话语。 布布好累,她渐渐地又合上了眼睛,也许明早起来她又会忘记,忘记这可能是真实的梦。 她不想想这么多,她只是唐布布,她只是一只布达兽,她只是天瞳的兽主,他们会永远幸福地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白色毛发中的七彩的花朵突然亮起了颜色,赤橙黄绿青蓝紫,一个一个颜色慢慢地亮起,照亮了小兽紧闭的双眼,额头的凸起浮起了金色的法阵,慢慢地一点点地转动着。 静谧的夜,黑暗中。 在这原本排外又固若金汤的天魁秘境里。 陌生的气息凭空出现,强大、邪恶、冰冷、诡异! “排除,杀死!” “我闻到了,闻到了它的味道……” 恶心的低笑声消散在空气中,如同它出现时,不为人知。 某林。 “残血,告诉我,你选择我的原因。”天无的眼很是严肃,没有半丝笑意,他站着看着身前的人,执着地发问,“一百年前我就应该得到的答案,我知道的,你不屑受任何人的约束,但是为什么,为什么选择了我……” “没有意义。”残血靠在树上,“你知道没有任何意义。”他的脸上全是冷漠,在相处了那么多年后,也最多会和侍奉之人讲不超过几句话,那是什么样的相处方式? “无论如何,请守护我们侍兽一族,守护吾族逃过预言之中的千年大劫。”天无显得有些悲凉,他欠了欠身,眼中是顽固的坚持和请求。“求您。” 残血抬头,看着圆润的明月,脸上没有特别的悲喜,“宿命。”他折了根树枝,然后将它揉成了碎末,“挣扎。” “残血!”天无看着残血跳下了树忍不住大喊。 顷刻,本是无表情的残血狰狞着脸庞狂吼出声,骨骼开始变型,一头巨大的蓝龙猛地冲上了天空。 震天动地! 被遗留在原地。 天无显得很是失落,嘲讽地开始低笑,抚摸着那手臂上的印记,那是所谓的侍兽一族的印记,但是天无知道,他从未和残血签订真正的契约,那是随时可以解除的,最脆弱的联系,残血并没有接受他,从头到尾都没有。 他随时可能被抛弃,如同废物。☆、15第十五章 沟通 这半个月以来的喂药搞得布布有些狼狈又有些麻木,她发现到了这个世界,成了天瞳的兽主之后已经没有什么是适应不了的,她催眠着自己已经成了习惯,她的脆弱的小心肝已经被打下了无数的强心剂,足以忍受那激情四射的亲密。 哦,还好她是幼兽,不然自己都不知道该以什么形式收场了。 哦,还好他是幼童,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怎么样? 额,为什么在这件事上她左想右想都感觉到不对劲呢? 自己的豆腐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被啃得只剩下豆腐渣,男孩的豆腐也被他自己在纯洁中无辜的牺牲。 为豆腐默哀。 天瞳,你会后悔的,把初吻和后续的什么吻给了一只小兽什么的。 话说,亏的是自己吧,为什么自己还会为饲主感觉到不平? 布布小爪子拄着下巴歪着头思考,很是纠结。 总的来说那药吞下去和没吞下去没什么不同,只是变成了某些液体排出来,嘛,这也算一种生理状况不是吗? 可喜可贺! 布布真心害怕男孩会爱上这种‘共苦’的活动,然后延续这份甜蜜的折磨,但是更可能是操着他那敏感的心来关怀她弱小的身体,可悲的是她连同拒绝也没有任何权利。 其实虽然她身材并不高大,吃下去也没出点东西,但是她至少有长大,天瞳你不应该觉得我浪费粮食的!布布握爪,曾经这么挠着男孩的胸口抗议,但是鸡同鸭讲,天瞳以为布布在撒娇,满眼都是宠溺,很理所当然地,布布被溺死在里面了,完全忘了初衷。 是的,布布有长大,以前是两个巴掌大幼兽,现在四个巴掌大幼兽。额,手掌是天瞳的尺寸。 没办法,太袖珍了也是一种悲哀。 布布讨厌这种悲哀。 她此时正在门口等着每天勤劳的送蛇奶的奶童子宝宝。 已经一个月了,当布布的早餐从萝卜变成了萝卜加母乳之后,那可怜的孩子只是为了天瞳的一句话送奶风雨无阻,而且必定准时从不迟到,比专业的送餐员还尽职,不求报答,无怨无悔。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大大的充满期望的眼睛一旦看到了门被打开,第一时间总是装成不屑的模样,当看到是小兽后整张脸垮得如同雨天。 我有这么不待见吗? 布布很是不满。 宝宝刚开始送蛇奶的前几天太过兴奋,一大早六点就在他们家房门周围转悠,要不是布布越发敏感的耳朵,敏锐的嗅觉因为闻到奶香而被饿醒,她绝对不知道这孩子的急切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后面顶着大大的熊猫眼终于摸清楚了天瞳和小兽的作息时间后,可怜的娃终于有了一点节制的意思,他终于知道准时来对他自己和对别人是多么好的一件事。 十分可惜的是,一般去迎接他的并不是他最爱的天瞳哥哥,而是可爱的小兽,当然,也有天瞳去开门的时候,那时候的布布是呆在男孩怀中的。 所以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更加纠结。 其实对于天瞳来说,他更希望自己去拿属于兽主的食物,他的独占心理已经下意识不想让小兽接触任何人。每次看到小兽主动去开门的时候,他一次又一次对着宝宝的眼神温度持续下降,然后直接无视,接过食物再关门的间隙有多迅速就有多短暂,绝对不多讲一句废话。 宝宝,你悲催了。 难得的行为却成了反效果。 布布当然察觉得出一点点个中缘由,但是她却丝毫没有行动,孩子,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机会得自己把握啊,说着风凉话的某只喝着加糖的热母奶,幸福得眯起了眼。 好吧,今天宝宝又十分准时地来了,那胖乎乎的可爱小身影正一蹦一跳地朝着这边移动,这孩子容易知足,每天能这么近看到最喜欢的天瞳哥哥他整个人都快飞起来了。 布布摇着短小的尾巴,身体突然离地,是被天瞳抱起来了。 “布~”蹭着饲主的胸口,布布的声音软软地如同以前一般。 “乖。”抚摸着小兽的头,绿宝石般的眼睛望向了奔过来的孩子,没有丝毫波动。 “这,这是今天的份。”奶声奶气地嗫嚅,宝宝微喘着气,他看到天瞳出来后后面那段路根本直接用小跑的,亏那母奶都没溅出来。 “谢谢。”天瞳接过,这两个字他已经越说越顺口了,为了小兽,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如愿以偿地听到每天的天籁,宝宝红了脸,“没,没什么,不过是蛇妈妈给的母乳,我,我只不过是顺便过来的,只是顺便哦。”一大早顺便走了半个小时的路过来晃悠?孩子,你的话连你的蛇妈妈都不相信。 一如既往的,没说几句话就要关门,却是被宝宝突然拽住了,今天的他竟然有进步?难道终于知道要出击了? 诧异的眼神,疑惑的一记冷眼,是布布的,是天瞳的。 “我,我听说它生病了,有,有没有好些,我,我这里有一些草药,蛇妈妈给的,我只是随口问的,你不要的话没关系,不过蛇妈妈有很多。”宝宝断断续续地把一段前后有些混论的话讲完了,但是大体上还是能从那话中知道意思的,而且可以明显地闻到那孩子手中拿着的翠绿色的草药散发着药香。 天瞳的眼神柔和了一些,面无表情地接过了草药,接着还是毫不留情地甩了门,谁也不能让他再多说一次谢谢,能够耐心听完别人的话,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程度了。 布布惊恐地看着天瞳手上的草药,之前的刚喝完,不会又要再来一次吧,她不要啊! 宝宝,你不是在报复我之前的袖手旁观加看好戏吧!我错了不行吗? 察觉到怀中小兽的些微颤抖,注意到她看着草药的眼神瑟缩着,很害怕的模样。 天瞳微微勾起了嘴角,将草药随手放在了桌上。 “我不打算再熬药了,况且这药来历不明。” 宝宝不知道为什么我想替你哭,布布在心里吐槽。 “我知道我的布布讨厌喝苦的东西,我们可以不喝,但是不要让我担心好吗?”蹭着小兽,天瞳一反刚才酷酷的模样,又在很自然地说着肉麻的话了。 我的?他的? 布布不知道为什么精神集中在那两个字上,心里甜滋滋的。呀呀呀,果然我已经被划为所有物了!莫名激动的小兽,你难道已经忘了你的兽权吗?果然长期的饲养已经足够让你被驯服了?乃有点出息好不! 和天瞳相处久了,布布渐渐感觉到他当初选择了自己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可爱,当然,自己的确是足够可爱的,小兽不忘为自己正名。 一切活的可爱的小东西全部被当做脏东西一样被天瞳诡异到某种程度的洁癖给排斥,不管是精神方面还是物质方面的。 其实可不可爱,小不小好像都没什么关系,可以说活的动物就会被天瞳排斥,更具体的说,一切天兽都会被男孩敬而远之,这也是宝宝每次出现都不会让天翼蛇露脸的原因。 可以说天瞳讨厌天兽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天无才会好奇为何当初天瞳会去选兽,更奇怪的是他竟然会接受布布。 如果偏要说天瞳的喜好的话,他的确喜欢可爱的东西,前提是它不会动,没有生命。布布就从天瞳的房间里翻出了一个的超大的米色小鸡布偶,为了这个她还囧了好几天,一脸纠结郁闷要不要将这个迷惑饲主的祸害给除之后快。 因为显然,在没有布布之前,这大型小鸡是给天瞳陪睡的。小兽领域意识也很强,恨不得抓花了那大型小鸡可爱迷糊的脸,但是又怕被天瞳责骂,所以一脸狰狞。 好在最后饲主发现布偶被小兽翻了出来之后,脸一红,竟然是害羞了,手足无措地要把那只大型米小鸡藏在身后,在布布沉默地盯了一会后才自动交了出来,有些忐忑。 布布亮出了爪子在布偶上比划,然后小心翼翼地瞥了男孩一眼。 “它是你的了。”天瞳仿佛明白了什么,嘴角比平时上扬,摸摸小兽的头,“我不需要它了,只要你在我身边。” 一句两句话就让布布收了爪子吊在饲主身上撒娇,布布你是越来越好收买了,话说孩子你也太了解这只小兽的致命点在哪里了吧! 好了,言归正传,布布是会动的,这当然,天瞳似乎也没有要把它当**标本的意思,没有丝毫疑问的,他喜欢的是活蹦乱跳的小兽。 那,到底是为什么?当初他选择自己原因,那种奇怪的眼神,是自己的无敌可爱已经冲破了一切?布布可没这么自恋。 所以,渴望知道真相的,更希望了解天瞳的布布打算来个两人会谈。 当然,是严肃的,正经的沟通…… 布布好不容易找了个两人独处的时间,其实你们两个独处的时间多到暴了好不! 她咬着饲主的外袍让他坐到了椅子上,然后不太坚定地拒绝了男孩的怀抱蹦到了另一张更高的椅子,唉,为什么视线还是不能平视?布布悲愤了! 天瞳以为小兽是要玩什么游戏,饶有兴致地配合着。 深吸一口气,布布伸出了小爪子指了指自己,然后指了指对面的饲主,一连指了好几次。 这种非人的语言要理解是十分困难的,更何况一本正经的布布模样更加地可爱…… 所以,理所当然的,天瞳误会了,眨眨眼睛扑上去摸摸抱抱。 男孩,注意你的酷哥形象! 布布脆弱地挣扎着,连叫了好几声,软绵绵地没什么威力。 啊!我终于知道能够说话的美好了!布布内牛,等老娘可以说话了一定把上辈子没讲完的全都一次性讲完!所以,孩子啊,不要再诱惑我了,这是面谈,这是沟通!我不是在撒娇玩游戏!口胡!难道我们就不能来一点心有灵犀吗?那个破契约从头到尾都没出现什么作用,你至少让我不要鸡同鸭讲好不! 布布悲愤了! 她索性勾引着男孩把头低下来,就如同上次寻名一样将额头贴着他的额头,破罐子破摔,闭上了眼。 天瞳看到小兽这样有些了然,下意识地也闭上了眼。 黑暗的深处,似乎有什么在波动,那曾经见过的巨大光幕,笼罩着模糊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脑海。 “TMD,终于可以正常地说句人话了!” 突兀的充满奶气的女声回荡在静谧中,于是,周围更加诡异地安静了下来。☆、16第十六章 调教 一出口布布就知道死定了,而且死得不能再死了! 她有一股冲动是直接撞豆腐墙装死,或者直接装傻,更或者直接逃命!她大半辈子以来从没有这么羞愧过,竟然对着饲主骂粗话,而且直接被抓了现行,她平时可爱迷糊的形象啊!毁了,全毁了! 让我消失吧,大洞啊,出现吧,树枝啊,让我隐身吧!布布格外怀念宝宝的那根树杈。 如果她现在有爪子的话,一定会把那光幕直接抓出一个洞,那是羞愤所致。 天瞳不会因为这样而不要她吧! 不要啊!天瞳我错了,是我不对,我再着急也不能胡言乱语! 当然,这只是布布心中的呐喊。 再看看站在黑暗中的男孩的脸,从刚开始就没动过哪怕是一个细小的肌肉抽动,是被吓傻了,还是? 只是眼神严肃,似乎有些发散? 时间停滞了有半分钟左右,那时间足够让小兽把自杀谢罪的方式想了百种千种,只差没有去实践了。 “TMD是什么意思?”久久的,当天瞳缓过神来,开口第一句话直接让布布差点把自己的爪子吞进去。 感情您老沉默那么久是在研究这词汇的深层含义? “天瞳,天瞳~”布布决定无视这个问题,不要大意地让它成为过去吧,开始奶声奶气地唤饲主的名字,企图转移饲主的注意力,带着特有的羞怯和撒娇。 当然了,小兽的殷勤叫唤让恋兽如命的男孩快步走到了光幕前,那上面依旧是模糊得看不见人影,连同声音也飘忽不定。 “布布。”天瞳的语调温柔得可以化水。 彼此将身体贴在光幕上,触碰不到,却似乎感觉得到温度。 口胡!你们两个就不能停止一次重复地上演八点档连续剧的狗血温情剧情了吗?少儿不宜! 话说这两只也是未成年…… 真是是风日下! “我想知道,我想知道你的一切,我想知道你为什么选择我?天瞳,我想了解你……”轻轻柔柔的童音,带着特有的情感和撒娇意味,“天瞳,我永远……” 在你身边…… 可惜话没讲完,共同的世界一片扭曲,等布布抬眼时,她依旧在饲主的怀中,对上的是男孩欣慰的激动的喜悦的复杂眼神。 小兽真想朝天竖一个中指,难道就不能多等几秒钟吗?她的话还没说完好不! “布布,我会告诉你的。”男孩亲了一下小兽的额头,眼底有悲伤蔓延,“等我几天好不好,等选兽试炼过了,我一定告诉你,”将小兽搂紧,“我好高兴,你想要了解我。” 那样,说明你心中有我。 天瞳,乃确定乃滴力道不会把袖珍的小兽搂成浆糊?嘛,也许是把她的头脑搂成浆糊。 可,温馨的氛围没有持续多久,“布布,虽然我不知道TMD是什么意思,但是,我大概猜出来那是什么话。” 小兽立刻浑身僵硬。 “不管你跟谁学坏了,我们一起把它改过来好吗?”男孩独有的‘天使般的微笑’全面绽放。 布布颤抖着点了点头。 天瞳的物质洁癖和他的精神洁癖一样可怕! 她完全可以想象以后的日子。 祸从口出就是如此。 布布乃杯具鸟! 风在耳边呼啸着,布布趴低了身体,只觉得眼睛已经点起了蚊香。 “布!”停。 猛地一个停顿,再加一个冲击,布布理所当然地被抛了出去,然后一道青影再加一血盆大口。 接着,小兽被叼住了或者换个好听的说法是被救了下来。 “布~”当布布终于四脚着地,分得清楚蓝天草地时不再颠倒时,忍不住对着面前的比她大了三四倍有余的不停地拱着她的不规则物体翻了个白眼,那物体竟如小狗般地趴在了地上,双爪上拄着头,显得可怜兮兮地从喉咙里发出作弊般的可爱的呜呜声。 好了好了,小银,告诉过你多少次记得控制速度,我不是球,不要这个抛来接去的,知道不! 布布无奈地轻轻搭了搭银线头一爪子。 嘛,你们猜得没错,这就是小兽第一天来到这天魁秘境时在丛林中遇到的小狼,当时刚遇到的样子如同刚出生幼崽,甚至比小兽还袖珍,但是差不多一年,它就如同一只成年小狗那么大了,看起来似乎还稍显年轻,意思是还有很高的成长空间,这让小兽对于必须每次都得仰视才能看到它的眼睛的事实,显得十分不满。 小银身体整个肌肉线条柔美,毛发柔顺,少了一些可爱,多了潇洒彪悍,连同头顶的几根银线也成了一撮显眼的毛发,跑起来青色的风环绕在脚边,已经有了几分乃父之风,其实和银线同期长大的其他狼崽也只有它的一半高,难道是后期变异? 不过让银线这么快速长大的原因有一部分很有可能是布布自己的错,谁叫她有事没事就将胡萝卜分给小狼一个半个的,更有时心血来潮就把多出来的天翼蛇的母奶分给它一盆,感谢宝宝的大力支持!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营养过剩? 狼是肉食动物吧,是吧,是吧,是吧!但是这在它面前打滚着求喂养的没形象的大个儿是谁啊!我不认识它! 哦,好吧,这其中也许可能或许的确是她的错,但是凭什么她吃了那么多,喝了那么多,现在还是这么小个! 理所应当的,她把气都出在了小银身上,不过,不管布布怎么折腾,小银就如同一只忠犬,打不走,赶不走,装傻装可爱,随时博取布布的同情心,害得布布无可奈何,而且对它越来越心软。 小银,不要否认,乃就是一只M吧! 不得不说银线已经成了布布专用的合格的坐骑,也是听话得过分的玩伴。 搭爪,坐立,吐舌头,扑倒,接东西,只要是布布的话,它绝对说一不二,执行得一丝不苟。 稍稍夸奖一下就一脸幸福的表情,布布一度以为它被宝宝给传染了。 天青,你家崽子已经无形中被某只天魁中最弱小的布达兽给驯服了,而且是心肝情愿,死皮赖脸地自己要求被驯服的。 你该感觉到悲哀的! 不要再让我看到你眼中那慈父般欣慰的眼,那仿佛在告诉小兽那渴望着被驯服的是不是它而是你! 这实在很让兽风中凌乱好不! 通常这时候天瞳正在上课,他们的课越来越奇怪,也越来越困难,不要问小兽为什么知道,天瞳虽然每次回来的时间从没差过一分一秒,但眼中的疲惫和身上的味道足以令布布明白训练到后期应该不光是讲课,还有实践,就如上次布布难得去一趟时的任务,越来越变态了。 对于小银的存在,难得的,天瞳已经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至少不要在他回来的时候看得到那碍眼的身影,他就不会太追究,把小兽单独一人留在家什么的,他心中也稍稍有些愧疚,更害怕小兽太过寂寞,尽管他已经空出了尽可能多的时间陪布布。 但是,事实什么的都证明,幼兽的成长是需要充分的关爱的。 其实,毫不避免的,虽然天瞳假装认同了小狼的存在,但是每一次只要是闻到布布身上有奇怪的味道,更甚是只要小狼有来过,他总能敏感地发现,那一天的澡总是洗得特别久,天瞳主动溺着布布的时间也特别长。 这丝毫没安全感的孩子。 不过,最近有一件事让布布有些介意,当然是对于饲主的。 她的确是幼兽,没什么力量也没有作用,但是,为什么大家后面的课都带着各自的兽主去配合野训,她却毫不知情地在家里玩耍? 布布是知道天瞳的厉害的,小小年纪,即使没有她也在拥有了兽主辅助下的小屁孩群中独占鳌头,一身强悍的力量,足够厉害的速度,还有诡异的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身形,算是深厚的天力底子,可以说除了对外面瘫一切都是完美无缺。 但是,这类事不告诉小兽,更没商量,这样的不被肯定,让布布有些受伤了,当她从宝宝的嘴中得知这件事后,感觉到有些难过,她知道的,天瞳不是嫌弃她,只是害怕她受伤,她也知道的,她去的话也只是累赘,只是心里很不舒服,布布在自我嫌弃,天瞳的行为无形告诉她一个事实,他即使没有她也可以把事做得很好,而她的存在纯粹帮天瞳消除了瓶颈之后就只是个摆设,更准确来说是个花瓶。 她不想这样,她想变强,想帮助男孩,这种帮助不仅是精神上的,也是物质上的。 她不想有一天,天瞳越来越强大,而她却只能躲在他的身后,那样布布会觉得两人总有一天会离得越来越远。 这种渴望的心情在与男孩越来越深的感情中愈发地强烈。 “布布~”小银,带我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小狼顺从地低下身来。 跳上宽厚的背,布布小爪子抓紧,青狼四足青色的如同烟雾的风元素缠绕着飘移着,速度一个大的飞跃,瞬间就离开了房子前面的草坪,冲向了某个地方。 咦? 灰衣少年天诺正漠然地靠在某棵树上乘凉,感觉到了元素异动,坐起了身朝着某个方向望去,眼睛突然放光,“那不是神秘的幸运的强悍的布达兽吗?” 您老的形容词会不会太多了? 他表情没有变化却将手指含在嘴中吹了个响哨。 同一棵树的上方,一个红衣人影跳了下来,额头青筋暴出,“不要再用这么侮辱的方式来叫我!我不就在上面吗?你就不能直接喊一声?”红莲的火气蹭蹭的上涨。 “这是暗号。”天诺讲得很严肃认真又理所当然。 “暗你个头!”红莲都要撩袖子了。 “有情况。”天诺手往外一指,“我发现了幸运的东西,我们该跟去看看,也许能改善一下你这几天倒霉的运气。” 红莲望向天诺手指的方向,“那个布达兽?”僵硬地转过头来盯着天诺,火焰都在背后燃烧了“什么是我这几天倒霉的运气?”嘴角上勾,语气上扬,很危险,很危险。 “好吧,是我倒霉的运气。”天诺马上改口,用飞快地语速没有表情的脸严肃地说道,“是我这几天喝水呛到,吃东西噎到,泡妞还被人甩了一巴掌。” “天诺!”红莲咬牙切齿,“我说过好多次了,我没泡过那个骚包鸟,是她自己倒贴过来的。” “这世界上竟然还有比你骚包的鸟?”天诺睁大了冷漠的眼,显得十分惊讶。 于是,火光四射。 呀,今天,还真是热闹呢,大白天的搞篝火晚会什么的~☆、17第十七章 白光 小银的速度够快,而且它记住了天瞳的味道,所以就不用布布再贡献她小巧的鼻子为其指路。 穿过森林,再穿过平地,然后进了一座小山。 天瞳就在这山里,而且照气味来看,那些孩子也都在山中,看来今天的试炼之地就是这里了。 小银放慢了速度,这里面似乎有它忌惮的味道,而且很多。 也是,这毕竟不是青狼的地盘,那些成长期甚至是成熟期的天兽中也有可怕的家伙,特别是宝宝身边的天翼蛇,还有天梨的浮游兽。 不过,布布不怕,至少她还没见过这里的天兽自相残杀过,不过,如果是残血的话,额,布布沉默了一会,残血那么好的兽,怎么会呢! 她安慰了一下不安的小银,爪子在小银头上轻拍,连小兽自己都不知道,那一瞬间,爪掌中微不可见的白色光芒渗入了小狼的身体,小银突然低嚎了几声,精神一振,身体轻盈地在林中奔跑,似乎比之前的速度更快了。 近了,近了,属于天瞳的味道也越来越浓郁,但是,为什么有其他的味道也在附近?男孩一向独来独往,他绝对不可能心血来潮地来一次友谊聚会,也不可能明目张胆地趁着小兽不在而在外面勾勾搭搭。 那么,自己还没被天瞳发现已经偷跑出来也就是说明天瞳现在遇到了一些事,这事让天瞳连平时每隔一个消失确认小兽的所在的雷打不动的行为都被耽搁了? 那还真是了不得的大事! 世界快毁灭了吗? 布布不知道是该庆幸呢,还是什么的。 “哼,这里是我们先发现的,滚到别处去找音蕊花!” “怎么?想反抗?我们可不怕你,就你一个人也想打赢我们?你的弱小的兽主呢?怎么不叫出来?” “早就看不惯你这张脸了,有什么好嚣张的,克死了父母的扫把星,我们天魁的耻辱!” 小银跃到了一棵高树,俯瞰刚好能看到不远处的草丛中,几朵散发着浓郁香气的粉色花朵迎风摆动。 凌乱的树木痕迹,似乎已经经过了某些战斗,更仔细一看,三个男孩背后跟着庞大的动物,他们对面的在那几朵花旁的人,正是布布的饲主天瞳。 布布自从成为布达兽后,没什么力量,但是五觉却是异于常人,那三个男孩的话一字不漏地进了她的耳朵,一时间让她有些呆愣。 这场面不用看也知道,应该是天瞳先找到了任务目标,当解决障碍准备采摘的时候,其他三个男孩来抢夺劳动成果,而且口不择言地骂人。 为什么不是反过来呢?布布相信天瞳,他不屑这么做的。 令人有些惊讶的,天瞳并没有因为他们的话而有太大的波动,甚至愤怒,似乎是对那些话早习以为常,只是在提到小兽的时候慢慢地握紧了拳。 他只是笔直地站在那里,眼神冷漠,带着无形中的威慑力和蔑视感,让人不由得有些胆怯。 不意外地,那三个孩子有些恼羞成怒了,在这样的劣势情况下,天瞳没有如他们想象的服软,漠视的态度更是彻底地惹怒了他们,他们互相看了一眼,身后的兽主走了上前。 布布的小爪子抓紧了又放开,不停地深呼吸,极力克制着自己马上冲下去的愚蠢行为。 自己没有丝毫战斗力,去了也是当累赘,自己要相信天瞳,相信他!但是,但是,你们这几个小屁孩,竟然敢以多欺少!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下次要是让我遇到你们的话!小兽咬牙切齿,哼哼,你们这三只兽我也记住了,大蜘蛛,大鳄鱼,癞蛤蟆,果然和你们的小弟一个模样!如果我长大了,如果我有力量的话,我一定打得你们连自己的饲主都认不出来! 永远不要小看布布的记仇程度。 这边无形之火默默燃烧,那边战斗已经开始了。 显然他们三个也不敢太过火,只对兽主请求了教训的命令。 蜘蛛吐丝,大鳄鱼扑了上去,癞蛤蟆发出恶心的音波攻击。 躲过那鳄鱼的大爪子,天瞳神色凝重,在闪避的同时手中凝聚起拳头大的火球掷向白丝,但是音波攻击却是难躲,他身形一顿,脸色苍白,被震得嘴角溢出了一丝血色。 那些孩子不清楚,他们虽然和兽主签订了表面上的契约,也能让它们帮自己做一些事情,但是他们不了解的是,那些成长期的天兽并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力量,因为它们有的并不明白,比起天兽,人类是如此脆弱的生物。 显然,那个癞蛤蟆的音波攻击并没有如同那蜘蛛和大鳄鱼收敛了实力,它的声音不仅伤害到了天瞳,除了它自己的饲主之外,其他两个男孩也受了伤,而且情况还比天瞳严重,纷纷吐出了一口大血,晕了过去。 “怎么会这样,五毒?”那个仅剩的站着的癞蛤蟆的饲主茫然地睁着眼,看着倒下去的他的两个同伴,毕竟是孩子,一时间被吓地跌坐在地上,几乎要哭了出来。 另外两个兽主见自己所要保护的孩子受伤,狂性大发,竟然一起冲着那个癞蛤蟆扑了过去。 显然更大的混战即将开始。 在天瞳受伤的那一瞬间,布布脑海一片空白,累赘什么的冠冕堂皇的阻止自己添乱的话全抛之脑后。 随时感受布布情绪波动的小银第一时间就跃下了树,冲着天瞳飞奔过去。 谁也没注意到,那声波攻击竟然丝毫无法影响到布布也无法影响到布布身下的青狼。 “这下可麻烦了。”勾起嘴角的红莲看着下面的那一幕,特别是看着那三只天兽战到了一起,眼眸中闪过了冷光,“所以我就是讨厌那些低下的兽类,只长个子不长脑子。” 拽着红莲来到这里也刚好看到这一画面的天诺不紧不慢地叩了一下手心,“不要再说风凉话了,你不觉得现在是个你赎罪的极好时机吗?把你当时对着那个男孩的丑陋的嘴脸改过来的时机?”他的冷漠的眼几乎要放光。 红莲大力深呼吸,他转过头刚想对着天诺说什么,却突然身体一僵。不敢置信地回头一看。 跳开小银的背,布布扑到了惊讶的天瞳怀中,确认了饲主只是轻伤之后,不可抑制的愤怒从内心中喷涌而出。 竟敢,竟敢,竟然伤害天瞳! 谁给你们那么大的胆子! 她的小爪子紧握,眼中森然一片,只觉得胸膛滚烫。 仿佛与之呼应一般。 刚才没入小银身体中的白光突然绽放开来,带着如此强烈的波动。 感受到布布的愤怒,小银在白光的支持下发出了惊天动地的长啸,银色的眼睛一片杀意,庞大的青色元素围绕在它周身,巨大的青狼影在它身后显现,如此可怕。 那道巨影没有迟疑直直撞向那三只缠斗在一起的兽类身上,声势浩大。 只听轰隆一声。 缠斗中的天兽被撞飞了几百米远,三只皆伤,而且伤得还不轻。 随后,重伤的三只天兽终于注意到那巨大的青狼影,惊惧颤抖地趴在地上,竟是连反抗也不敢。 “天之青狼。”红莲抿着嘴,“只是一只幼崽,为什么有这种力量?而且这么小就能唤出传说中的天狼之力,即使是现在的狼王也不一定能做到。”他喃喃自语地看着那青影消散,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了,感觉到了一股连他都忌惮的力量。 “青狼?那不是天魁北部森林中的领主吗?”天诺微微歪了头,“不是听说那群狼个个孤傲成性,除了同族谁也不屑亲近,脾气坏到一定程度,我记得上次你不是降落错了地方,被那个叫天青的狼王愤怒地赶出了森林,为此还受了伤。”他摸了摸下巴,“可是这小狼崽显然和那个布达兽很亲密?看样子,应该还是在天青的默认下,记得第一次那个布达兽失踪,好像也是在那个北部森林中,因为是天青的领地,所以连我也不敢贸然进去……”他再次握拳,炯炯有神地盯着不远处娇小的小兽,“果然是强悍的幸运兽!” “天诺!你就不能不要只记得我的糗事吗?那已经是好几十年前的事了,你这家伙平时记忆力极差,连同隔壁住了十几年的人的名字都能忘记,就是永远不会忘了对你有威胁的东西!而且,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比那个天青厉害,厉害多了,它不过是仗着狼多才那么嚣张的,知道了吗!”仿佛从牙齿里磨出来的话。 “知道了,知道了。”天诺不在意地摆手,“多可惜啊,多好的表现机会,又因为你的拖拖拉拉而错过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讨那个布达兽的欢心,要不,我们去送礼吧。”天诺的表情既认真又诚恳。 红莲一脸疲惫地抚额,他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小银身上青影消失再出现,布布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到了困意,不是精神上的,而是灵魂上的,看到小银没事,而且一脸奇怪的迷茫模样,小兽敏感地察觉到了一个白色印记消失在小狼的脑门,如同幻觉。 布布强打着精神去关注饲主的情况,天瞳第一时间看到扑过来的小兽,沉下了脸,他知道当时的状况是多么地危险,他无法应付,更无法逃离,还没来得及庆幸没有带布布来,她就出现在眼前。 抱住布布的第一个动作就是不断地后退再后退! 他可以不担忧自己,却不可能不担忧小兽。 他很生气,也很愤怒,为什么小兽不听自己的话乖乖呆在家里,这里这么危险,随时都可能受伤。 但是一看到小兽如同要哭出来的眸时,天瞳张了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是自己太弱了,弱得无法保护布布的安全。 这不是布布的错,不是!☆、18第十八章 裁决 “布~”舔舔天瞳苍白的小脸,布布心中疼极了,虽然小银突然大发神威教训了那三只丑陋的天兽,但是,谁来弥补天瞳所受的伤? 那几个连自己的天兽都无法控制的人又有什么资格成为侍兽一族的成员! 布布所有的余下的愤怒都冲着某个方向汹涌而去。 小银很有眼色地迈步走到那个吓得已经几乎无法动弹的唯一没有受伤的男孩子旁边,威胁地龇牙,小爪子上锋利的指甲在那个孩子面前晃啊晃的,头却不时转过来对着布布,一脸想要表扬的可爱模样。 刚才那个嚣张的小屁孩现在如同秋风中的落叶,那个抖啊,恨不得立刻晕过去,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果然,小银是深得我心的,布布有些感慨。 如果可以的话,她更希望自己报仇,但是她没这个力量。 布布也感觉到了天瞳的情绪变化,那第一时间传过来的,是愤怒。 对自己的。 布布知道,他不希望自己受伤,但自己又何尝不希望他受伤呢? 感觉到搂着自己的手紧了紧,天瞳怀中的温度传递,还有那神情,那是悲伤,那是不甘。 第一次,两人的心情如此相同。 彼此都希望保护彼此,彼此都希望各自都平安,彼此都为自己的弱小而感觉到悲哀。 我想要变强。 我渴望变强。 我想要保护她。 我想要保护他。 一人一兽眼眸对上,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 “走吧。”红莲看到一人一兽的互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有些别扭,转身就要离开。 “不收拾一下残局?”天诺冷漠的眼中流光,也不知道是不是从那画面中感觉到了什么。 “你以为他们会这么放心地让这几个孩子在这里试炼?天无那个家伙也该出来了,不过看样子残血没来,不然的话就有得看了。”红莲冷笑了一声,红影一闪就从原地消失了。 “天无大人的隐蔽术越来越好了,要不要找个时间去请教一下?”天诺自言自语着也慢腾腾地转身跟了上去。 “果然还是发生了吗?”天无的身影仿佛凭空出现,一袭白衫衬托得他如同下凡的仙人。 但是,这么认为的只有那个被吓得哭不出来的男孩。 “天无大人,救救我,救救我!” 天无幽幽地叹了口气,孩子间的矛盾他是知道的,他也警告了很多次,不得擅自动手,因为天兽不能控制自己的力量,后果不堪设想,但是,毕竟他们只是孩子,自制力不够。 只见他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周身一片冷冽,“天图,你可知错!” 男孩被吓住了,本以为是救星的天无,现在一瞬间如同魔鬼,本来就苍白的脸更是毫无血色。 “违反族规,对本族人动手,你们三个实在太让我失望了!”天无沉下了眸,“本来依照族规,你们三个是要受刑,但是我想你们应该受到了最大的惩罚。”他扫了一眼不远处重伤的天兽,“那三只天兽因为这次的原因,恐怕也不能再担任我们侍兽一族的兽主了,你们的契约在它们重伤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消失,如果你的感觉没有太迟钝的话,你就应该知道,你们已经成了废物!” 此话如同五雷轰顶,那天图睁大了眼睛,颤抖着身体,受不了惊吓真的如愿晕了过去。 布布一时间也有些呆愣,她还乖乖呆在天瞳的怀中,本来也是希望天无给那三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孩子重重的惩罚,本也还因为天无不打算给他们受刑而生气,至少也得抽几下鞭子解解气,但是一听到他们失去了侍奉天兽的资格,她也被吓到了,这在侍兽一族之中是何等的残酷的事情。 这等于是剥夺了那几个孩子的未来!即使她再生气,她再为天瞳感觉到不平,但是,她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局。 布布是善良的,下意识的,她不禁有些为那些孩子感觉到可悲。 可是,如果那三只天兽没有内斗,如果小银没有重创了那三只天兽,结果会怎么样? 布布心中的天平没有意外地完全偏向了天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稍稍的有些不安。 天瞳仍旧是冷漠着脸,似乎对这个结果没有丝毫反应,只是安抚着怀中的小兽。 他们是活该。 是的,不管是谁,做了什么,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决心,即使只是小孩子,即使这个结果,谁都承受不起。 其实只有侍兽一族的高层,或者是只有长大了的侍兽一族的人才知道,兽主中也有等级之分的,虽然侍兽一族的人奉天兽为主,但也不是那么盲目的。血脉越是纯正的天兽潜力越大,当初给予侍兽一族大恩的正是血脉纯正的超级天兽中的其中一族。 可以说,他们侍奉的核心正是那一族的天兽,而其他天兽正是那族天兽的分支或附属或者其他,其实那些潜力低下的或者血脉杂乱的并不被多大重视。 更何况击败那三只天兽的正是强大的天之青狼,这属于兽类中的斗争,谁也无法责怪谁。 血脉纯正的有力量有发言权,谁也无法阻止,因为这本就是天地中的准则。 甚至只要是拥有强大的兽主,侍兽一族的人比起其他天兽来说还更加尊贵。 可以说天兽的种类、力量、潜力,决定侍兽一族族人的地位。 而少了三个弱小的兽主,对于侍兽一族的人来说,并不算什么损失。 这次不大不小的意外后并不能多大的改变天瞳对小银的看法,反而男孩眼中忌惮神色更重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天瞳的伤并不重,不过也是在布布的强烈要求下去了那个讨厌的白衣少妇那里看了病,喝了几天黑乎乎的苦药,休息了几天,虽然天瞳每次喝完都要撒娇地亲布布一口,要求同甘共苦。 这孩子还养成习惯了。 布布默…… 她绝对不承认她乐在其中。 其实她更愿意代天瞳受伤的,直到现在她想到天瞳苍白的脸和流血的嘴角,心中还抽抽的痛。 对于这次的事情天瞳也没说什么,更没有责怪小兽的擅自跟踪,也许他心中有自己的思量。 只不过那天夜里睡前,男孩小声地贴在布布耳边说了一声对不起,轻轻的,很是真诚。 布布不想判断他的对不起是因为没带自己去试炼,还是他自认为无法保护自己,虽然后者的可能性最大,但是她也不介意,她已经决定了,要追上男孩的步伐,挖掘自己的潜力,即使是现在她只能吃和睡,她也要努力地长大。 世界上的每一个存在都有她的价值,布布相信自己也是。 最近饲主躲在书海中的时间多了,最近饲主躲在空房间内偷偷练习力量的时间多了,最近饲主出去的时间多了…… 总之一句话,天瞳陪着布布的时间少了。 那件事的后遗症吗? 布布很乖,她知道天瞳心中的急切,她没有丝毫抱怨,只是闷闷地趴在房间里玩着那大型的小鸡布偶。 变强。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布布知道自己并不能呆坐着不动,她努力地吃饱饱睡饱饱,有空闲就锻炼,甚至把小银拿来当陪练,但是效果实在是惨不忍睹。 吃得再多,还是没增几两肉,睡得再多也没长个子,锻炼再多也没见有半块肌肉出现,更可悲的是,在小银明显如同玩耍的放水中,她一再地被扑倒! 而小银,从那次兽性大发之后仿佛是吃了补药一般,明显的开始二次发育,身形拔高了,力量也增强了,越发地神骏,对比十分鲜明。 有这么打击兽的吗?明明它曾经比自己还小只! 好吧,她认了,她不是单纯力量型的,布布的脑袋活络开了,她的口水曾经证明可以治愈伤口,她还是红莲口中的传说中的‘幸运兽’,更厉害的是她和其他的天兽都处得不错。 不错个头! 布布把头埋在被子里,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哭,这些能力到底有什么用啊! 外伤能治,内伤不能治吧,即使能治,自己吐没多少口水就如同一条死兽瘫在那里,效果微乎其微;幸运?这种好事好像从没出现过,自从自己的出现,天瞳一再地受伤;和别的天兽处的不错?难不成要他们随时跟在自己身边,成为专业打手? 这不是坑爹吗? 明显的不可能! 布布叹气,说到底,自己到底是什么?真的是布达兽吗? 也许残血知道…… 不过,看他的样子不会多说。 小兽迷茫了,我到底能做什么? 也许,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是呆在天瞳身边了吧,她唯一的成就就是让那孩子眼中少了冷漠多了生气。 但是,还是不甘心啊! 郁闷的布布走出了房子准备去散散心,当然,她的散心范围不会离家太远。 心情低落的她走着走着就遇到了障碍,一抬头,哦,一张大蛇脸,两只金色的细长的竖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