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没羞没臊作者:喜了==================☆、1 第一章 区教研室在河边上。我们武汉两条大江,长江汉江,武汉人喜欢称汉江叫河。 江边上的房子都紧俏些,别个有“海景房”我们有“江景房”,不过长江边上的更贵些,河边上滴……有点掉价。因为,大货车进不了市区都是从河边上走,灰蛮大,有点脏。 所以,老师们教研活动都不喜欢去教研室。以前那个老教研员每次教研活动蛮活泛,都到那些交通方便的学校组织活动,现在,新教研员上来了,次次都非得到教研室来,搞得底下老师怨声载道。 新教研员叫秋子羞,名字怪里怪气,人也怪里怪气。 她原来是外校的一个老师,教书也没见有多大成就,关键是,听说她来路不小。好像说她老公是么高干子弟,具体多高也没细打听,反正屋里条件蛮好,所以这一下被提拔起来也不稀奇。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老师里头教外语滴是最洋气的,各个嫁的都不差,所以也爱比。你说你屋里有背景,我屋里就差啊?这么多重点中学的“少爷太”怎么就提拔了她秋子羞咧!真的,不是呸她,真没有一点板眼。 武汉外校,几牛的学校哦!是个老师进去教个几年出来都成名成家了,她?听说过么?是课拿得出来还是成绩拿得出手?完全没印象。所以,一年前听说区英语教研员换成了她,真是叫一批人心头难受。 老师们都陆陆续续进场了,又是外校的张广福在那里招呼前后,她酱个阔太坐在主席台上纹丝不动。 是滴,每次都这样,张广福就成了她的个提提,她就坐那里娇滴滴地手抬起来说几句话,啥事都张广福去做了,这也是叫人看了心里气人的部分,你才是教研员撒,别个都把事给你做了,养你当花瓶啊! 秋子羞大概三十出头吧,长得还可以,可也不是那可以;穿的还可以,同样,也不是那可以。反正,她这样的姿色套个中等小官还是可以滴,要想捞到更大滴……这也都是底下老师猜啊,反正对她印象不好,自然把她老公也看低了。 “今天我们主要是总结一下这次期中考试的考况,……” 又是张广福开腔, 她至多每次就说那几句,什么“谢谢老师辛苦过来”“这段时间大家积极备考辛苦了”一些无油盐的话,说话声音又小,真是不能服众。 你看,这次期中考况,一二三,又都是张广福代劳了。真的,老师们都觉得教研员其实是张广福,秋子羞就是个摆设。问题是,个教研员,用得着要摆设么! 会议又是在老师们小声的不满中结束了,停车场,一些老师见秋子羞拎着包包下来匆忙开着车就走了,心中难免愤愤, 男的可以叫酒囊饭袋, 女的呢?都不好说她鸟。 ☆、2 武汉第二监狱,一辆红色广本开了进去。 从车上下来,秋子羞左手挎着包儿,右手拎着一个黑色塑料袋,轻车熟路直接走到探访执勤处, “秦指导员,您好。” “哦,来了。” “是呀,这是……”说着,把黑色塑料放在他桌上, “哎呀,莫每次来都这样……”指导员起身推了推袋子, “应该的,应该的,谢谢您儿这样关照我舅舅。”秋子羞手放在袋子上生怕别个不要样。 最后,自然还是收了。塑料袋里装的都是烟,她舅舅现在可以关在一个单独的牢房里,这个指导员上下还不是得打通关系,现在送什么都没有烟实惠。 指导员亲自把她带了进去,在比较靠里的位置,安静,阳光也蛮好。 “好,你进去吧。” “谢谢谢谢。”秋子羞连连道谢,进去了。 一个独立的小间,还有卫生间。简单的床铺,床铺上坐着一个人,正在看书。 他是秋子羞的舅舅,叫秋子臊。 原是广州军区装备部战场建设采购处的副处长,因为贪污受贿获罪,开除军籍,判了15年。今年已经是坐牢的第三个年头。 好了,秋子羞进来了,见到她舅舅,就完全没有了刚才在外面的精明样,好像蛮怕她舅舅,包包都不敢瞎放,像个小学生。 “来了,”秋子臊戴着眼镜,眼镜架向下挎在鼻梁上,眼睛往上看她一眼, 秋子臊平常不戴眼镜,他视力并不差,可看书的时候他就喜欢戴眼镜,好像就是韵那个味。 “嗯,舅舅。”秋子羞规规矩矩, “送老秦烟了么,” “送了送了,”秋子羞连连点头, 秋子臊满意地也轻轻一点头,“坐,”稍一抬下巴,秋子羞这才敢走到他对面的靠椅上坐下来,坐的规规矩矩,十分大家闺秀。 秋子臊把眼镜拿下来,又看向她, “最近是个么形势撒,” 秋子羞望着她舅舅,一副全靠他拿主意样儿, “舅舅,看来老爷子真的要调到北京去鸟,昨天他妈妈还在屋里说,么办吶,”蛮担忧样儿, 秋子臊望她一眼, “慌什么,他屋里老爷子高升,乔气还是可以留在武汉撒,莫一点事就沉不住气。” 秋子羞撅了撅嘴像个小孩子,眉头蹙得死紧,想了下,看来真是在着急,手指头直抠包包,小声说,“我就是不想去北京。” “哎呀我晓得你去不得北京,你只要把乔气稳住就行了撒,屁大点事急死人。” 被舅舅一训,秋子羞不敢做相了,不过这伢是事情不落地她就不得安生,又委屈的模样瞅着她舅舅,“要不叫乔气想办法还是把你弄出来……” 秋子臊就这么望着她,不说话。秋子羞彻底不敢说话了。 秋子羞依赖死她舅舅,一天到晚就想着把她舅舅搞出来,可秋子臊就是不出来,她又怕她舅舅,没有法啊。 是个什么事撒?其实是件好事。 乔气就是秋子羞的老公,乔气的老头乔其喻原是广州军区副司令员,现如今高升要至北京军区任政委,你看,几硬的背景! 乔气一直在广州军区政治处,他老头要调去京畿了,都说乔少也要进京了,如果乔气也调去北京,老婆肯定也要带去撒,可是秋子羞却万万踏进不得北京,为什么?这个很不光彩很不光彩,她怕死,咱就暂且不表。 一开始这件事就是传,秋子羞就已经惶惶不可终日,现在已然成了现实,你说她急不急! 就像她舅舅说的,老爷子走不见得儿子也跟着调撒,她只要稳住她老公留在武汉不就行了。可是,也要她有这个量稳得住撒! 说起来莫看秋子羞在外面刚才是那样个样,其实,真的是个绣花枕头,十分不中用!精明?呸,都是装滴。 这就是个孬货,又贪玩,又虚荣,但是,非常会装!假的很。 当区教研员也是她虚荣,想当,当上了,又没有板眼做实事。还是她舅舅教她,让她豁好一个愿意做事的人处处帮她挡着。你晓得,张广福老婆的工作就是乔气帮忙解决滴,要不,别个愿意那样鞍前马后给她做提提? 她舅舅秋子臊也不是个好货,要不也不会贪到牢里。秋子臊完全就是个狐狸精!口腹蜜剑,阳奉阴违,以前当官,对上谄媚,对下仗势,贪得无厌…… 可是,秋子羞就是依赖死她舅舅,只听她舅舅的话,惟命是从,俯首是瞻。 最后,秋子羞这次探视的目的也没达成,劝舅舅也没有劝出来,她也搞不清楚舅舅这是怎么了,坐牢坐上瘾了? 走之前, 秋子羞站着,秋子臊始终舒服地坐着,腿上摊着书,手上拿着眼镜,又一遍嘱咐, “当官少说话是最大的法宝,叫别个猜不出你在想什么,……” “嗯,”秋子羞点头, “回去不准跟乔气提把我弄出去的事儿!”很严厉, “嗯,”秋子羞乖乖点头, “下次来,还是要带烟来给老秦,” “嗯,”点头, 最后的最后, “少打麻将,一天不打死不了人……”秋子臊像个学究,嘱咐这一句时简直是拿她没有办法,孽子不可教样儿, “嗯,”这声“嗯”秋子羞答得可轻。 咳,秋子臊晓得说了也是白说,秋子羞特别爱打麻将,贪玩的要死!做梦都是二五八!! ☆、3 秋子羞爱打麻将到什么程度?看完她舅下个地儿就是麻将桌旁了,那声“嗯”简直就是放屁! 其实咱们来细究一下她嗜麻将如命的原因也不难理解,一个一无是处的人总要试图在某些领域找到自己的优长处吧,秋子羞在麻将桌上具有犹如本能般绝佳的洞悉力,这叫她能找到比G潮还要激动人心的成就感。 牌桌上很容易看出人品。他或她对于得失的把握,对于命运的态度,脑子好使不,有没有幽默感和气度,有没有体力,到了后半夜是否还挺得住?总之,德智体美劳,一目了然。 牌桌上也是最好展现秋子羞个人魅力的时刻。 一个女人摸牌识牌的能耐到了炉火纯青之时,她的“妖魔力”就飘出来了。打个比方,她此时不在牌桌上,坐在你的身旁,悠然姿态,仿佛牌桌旁是她最惬意的地方。你要和一把大的,紧张,神经充分紧绷,可摸了三圈都没摸到,这时候你有点着急了吧,但是,坐在你身边的她适时抬手,“借我手气给你用用。”笑得大气甚至媚人,伸手一摸,看都不看,说,九万,和了,清一色,杠上开花!想想,你要是个男的,下面只怕都要硬!女的,估计也逃不了对她仰视的怪圈。 这就是秋子羞在牌桌上的事业。她都谓为“事业”了,你说怎可有一日荒废? 牌桌是角力场,牌桌也是个小社会,可以这样说,秋子羞的人际关系大多来源于牌搭子,有高端,有底层,有流水席,有老战友。总之,在牌桌旁,秋子羞如回到家,如鱼得水。 但,真正回到现实里的家!……秋子羞只能是个孬货。不过,可贵的是她会装撒,装出来,十分文静,很是淑女。 秋子羞的老公公乔其喻有一女一子,也就是她老公乔气还有个姐姐,乔玉。乔玉今年三十五六了,还是个老姑娘。不过,秋子羞这大姑子很有板眼,医学博士,现任广州军区总医院内分泌科副主任。 秋子羞的婆婆张唯华师大教授。张唯很有气质,可以说在“夫人帮”里应该属于“大家闺秀”类。 秋子羞的公婆包括大姑子对她都还不错,当然一先并不看好她。当年乔气眼光高,选中了秋子羞,着实叫人意外。那时候秋子羞二十出头一小姑娘能绑住乔气,一时在圈子里还引起轰动,纷纷下注,看她能撑多久?甚至有人猜,两人之所以在一起半年后就结了婚可能是“奉子成婚”。可是,都傻了眼,七八年了,没孩子,两个人没离。许多人认为,这是个奇迹。 当然,七八年间,多少“激动人心”的波折时刻, 好姑娘好女人前赴后继出现在乔气的身侧,当众人都以为乔气会为了这位或那位顶级妙人“抛妻”时……没有,秋子羞稳稳坐在乔太太的位置上,养尊处优。 后来,人们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乔太太还非秋子羞莫属。因为她真能忍。 乔气的韵事从来都显得那样唯美,似乎柏拉图,全部都是“女追男,男欣赏”,你好像捉不到乔气出轨的痕迹。但是,女人对他的痴迷与不顾一切,又极力的克制……只能说,乔气驾驭情场和他驾驭事业一样厉害!当然,还有家庭,秋子羞被他驯得服服帖帖。 ☆、4 “子羞,” 乔气开门进来,在门口换好鞋,钥匙放在柜子上。 秋子羞从卧室跑出来,“你不是说晚上不回来吃饭么?我没弄饭……” 乔气好像很累,坐进沙发仰靠在靠背上,笑笑看着她,“明天我要去趟北京,应酬取消了,”又轻轻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叫秋子羞坐了过来,乔气歪头看她,“你也没弄饭,准备晚上吃什么呢,” “哦,我点了必胜客。”秋子羞显得心不在焉,因为她听到他说“要去趟北京”? “够不够给我也吃点儿,”乔气的脑袋挪过去下巴嗑在她的肩头,秋子羞还像心不在焉,“哦,够吧,我点了有多的……”乔气干脆双手环住她的腰全部靠在她身上,闭上了眼,“再点点儿,我肚子饿了。” 秋子羞挪过头看他,小心翼翼问,“你去北京……几天?” “三天。”乔气没睁眼, 秋子羞抿抿嘴,忍了半天还是问出了口,“爸爸去北京了,你也会调去么,” 好半天,乔气没有声儿。秋子羞再一看,好像眯着了。乔气总说抱着她特别容易好安眠,秋子羞也不知道他这么说是好话还是坏话,一撇嘴,莫非我身上有瞌睡虫。 轻轻把他挪下来放到腿上枕着睡, 秋子羞看着她老公那张迷死人的脸,一心却只想着他会不会调去北京, 看着看着看到他左颈脖处有个红印儿, 秋子羞微蹙起眉头低头凑近儿看得更仔细些,……不像蚊子咬的包,倒像,倒像,女人咬的…… 这一想,秋子羞的心呐,砰砰直跳! 不行,得确认一下,得再看仔细点。她稍稍挪挪屁股靠里让身子能更弯下来些,更仔细地去瞧他的左边颈项,……这一看,秋子羞的心跳得更厉害了!几直接的反应喏,双腿间沟壑处都开始隐隐酥麻…… 是的,确认了是女人咬出来的吻痕,不会叫秋子羞嫉妒的发狂,只会叫她“性奋”的发狂!! 这谁也没说,当然谁也不敢说,连舅舅都不敢说!秋子羞的这点小变态叫她羞于启齿! 别的女人听到老公出轨,只会怒火中烧, 她却截然不同, 听到类似风吹草动,格外“性奋”。不错,性奋,性致高昂!! 你知道,乔气对家庭保护得很好,几乎能叫秋子羞听不到类似流言,这是乔气的魄力与掌控力。但是,世上哪里又有不漏风的墙呢,你再怎么护,也有护不住的犄角旮旯,总有些丝丝小风吹到秋子羞的耳朵里, 却, 次次小风吹得秋子羞都“激动不已”,你看呐,只要秋子羞听到丁点儿关于她老公的艳事,那个晚上回来就把他老公折腾的……可以把乔气榨干! 秋子羞当然也为自己的这点太不同寻常的小变态苦恼过,这不是贱?老公跟别人搞你就兴奋? 可是,实在控制不住。她甚至觉得,有朝一日,乔气真的没有艳事了,她对乔气还……过得下去么…… 乔气一向谨慎,从来没有把外面的一点痕迹带回家,今日,竟叫秋子羞见到了他脖子上的吻痕……以前光听听都叫她激动成那样,可想,现在见到“证据”,乖乖,秋子羞受不住了! ☆、5 秋子羞伸出手去先摸了摸那吻痕,比她指尖的颜色要深点。 她像个小孩子在那里摸,五指张开,用食指尖儿摸,边摸边想象女人的唇,又是如何下得口……摸着摸着,她低下了头想去亲,可是这个姿势实在太难受,她轻轻把他的头托起,人的身体慢慢挪,慢慢挪,挪了出来,变成他侧躺在沙发上,秋子羞蹲在他头前。 这下可以用心地看那个吻痕了,秋子羞看得入迷…… 又低下头去亲, 先是慢慢地用唇峰摩, 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下,……秋子羞合上了眼,觉得一股电流曼妙全身…… 这是一个很奇异的场景, 一个女人蹲在丈夫跟前着迷地亲吻着别的女人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啊,”突然自己的左颈项也被咬了一口!原来乔气被撩醒了第一时间抱住老婆重重咬了她! “偷吃是不是,”低低地笑,用力把老婆搂上来翻坐到自己身上,秋子羞脸红得像虾子,趴在他身上不敢把脸露出来。 在性事上秋子羞很少主动,可是与这个女人在交融时却有着无与伦比的感受,他老婆在那个时刻会比任何人都娇滴滴,娇得你愿意把前程、理想、血性、一个男人的一切,给她…… 有的娇可以装, 他老婆的娇,任何人都装不来,仿若天生, 她全身现出一层粉嫩的红,娇软无骨,同时娇羞得似那最情纯的圣娃,“子羞,子羞”地喊她,她化成一汪水,酥浸得你也全然没了骨头,只想与她缠绵缠绵下去,想着的诗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想着的曲是“何日君再来”,想着的全是享乐,想着的全是尽情享乐…… 如果把性事中的秋子羞看做“物”,可以这样说吧,“玩”此物必丧志! 她就是靡靡之音, 她就是丧骨之源, 子羞子羞,你在吸那最刚正的魂!…… 乔气着迷地刚要把娇妻压在身下,突然军装外套荷包里的手机响了, 乔气边还在细细地吻着老婆的脖子,手捞出手机,“喂,”声音嘶哑,性感十足, 秋子羞勾着他的脖子红着唇润着眼望着他,哦,不,确切地讲,望着他脖子上的吻痕…… 主要是电话里的人在说,乔气时而“嗯”一声,最后竟然浅笑起来,“正好子羞也没弄饭,我家两口子一块儿去蹭行么,”那边人好像连连称“好好好”高兴地不得了。 乔气挂了手机,“得,今天带你去吃顿好的,去换衣服,”又亲了口她的唇,低语,“晚上回来收拾你。” 秋子羞红透了脸,跑进卧室换衣服去了。 ☆、6 秋子羞平时上班穿的是平常,这是她舅舅秋子臊教她的,在岗时不能穿太好容易惹人非议,但是,出席某些正式场合一定要穿得好,这样从气势上压得住人。还有就是,跟老公出去时一定要穿好,这是给他长脸也是给自己提气。 一身GIADA白色连身裙,(官网有图片),一只深橘红手包,黑色细跟高跟鞋,一样首饰也没戴,长发束得低扎成一个简单的马尾。简洁,却昂贵。 乔气从驾驶位推门下来,副驾这边,肖常已经打开车门,“嫂子,” 秋子羞下来,微笑着朝他一颔首,“小常,” 乔气走过来牵起老婆的手,一手放进军裤荷包,和肖常说笑着往里走,秋子羞微低着头看路。 这是淑女的标准。 秋子臊从小就教她,“淑”是什么?“淑”就是文静美好的样子。女孩子大场合表现出静默,含羞,是对男人最大的衬托。特别是像乔气这样的男子,他们见惯高品位,不需要女孩子多么的张扬多么聪慧,也许,偶尔碰到几个活泼外向的,甚至主动强势的,玩玩可以,但是最终,对于妻子,他们还是更喜欢乖巧的,传统的。 于是,秋子羞从小就被训练的“大家闺秀”做派,特别会装淑女。 为什么硬要说装?一来,秋子臊家境平常,根本也不是“大家”。再,秋子羞也不是“淑”的本性。 那她到底是个啥本性? 啧,一时还真说不全。 秋子羞性子有点晕,可是涉及到她自身利益,又特别容易着急。这能不能叫自私? 这女人天资并不出众,后天也不够努力,沿袭她舅舅,有点“小贪念”,很虚荣。人有点懒,怕吃苦,受不得一点罪。哦,要说唯一称得上优势的,适应能力十分强,因为她会装撒。 骨子里有点小市民,还有点小势利。最主要,贪玩。哦,对了,依赖性强,依赖秋子臊。 不过,这世上能探到她本性上的,至今恐怕也只有她舅舅。这个货是他养,他当然熟知。不过这也是他教秋子羞的,别轻易把你的本性露出来,要不,你说谁会喜欢你?说这话时,秋子臊曾经重重叹了口气,好像犯了个重大错误般…… 所以,秋子羞在人前,特别在乔气的人跟前,存在感并不强。 三人往里走,迎面走过来也是三人, 真巧,也是两个军装加一个女人, 正中那个男人看来品级不比乔气差,同属大少等级,因为肖常慎重同他打了招呼。同样,对面跟肖常一个级别的人也慎重先同乔气打了招呼。 “等级”这点,秋子羞往往看得极准,这除了深得秋子臊真传,她小势利的本性也帮了不少忙。 社交场合通常都是这样,两位重量级人物碰面,先是双方下一级向上级“请安问好”,然后,两位重量级再握手言欢,……你看,此情此景就是这样。 对面这个和乔气微笑着说话的男人长得也极其出色,气度也非凡,可秋子羞也就看一眼马上移开了眼,一来,“淑女准则”,避嫌。再,确实也没多大兴趣。男色,对于秋子羞而言,除非在“特色”上有突破,最好的她已经见过不少了,她老公且不谈,就她舅舅……秋子臊应该说长得叫清秀,可是因为他那样个人品,把清秀的特质都掩埋了。最奇异,这么多年来,秋子臊好像就没有变老?是的,旁人是看不出来,秋子臊因为老奸巨猾,所以给人的感觉总是三十七八阴沉沉的样子。可是秋子羞观察的仔细,秋子臊的皮肤好的没话说,奇了怪是不! 之后和这三人分手后,秋子羞才听肖常和乔气说起这个男的。他叫尚房,原来,人家大有来头,是副总理的独子。看看,这个男的,秋子羞就记住了,因为他的名字。上房揭瓦!你说他怎么叫这么个名字?说不定真的很强势。不过,秋子羞心里撇嘴又想,他们这些人,包括她老公,哪个又不强势?都有上房揭瓦的操蛋本事。 “上房揭瓦”的问题并没有成为秋子羞接下来一直到吃饭时脑子里的主流。她的主流神游恰恰不是围绕着尚房,而是刚才他身旁的那个女孩儿! 是的,男色时常吸引不了她,美女绝对能叫她打上十二万分的鸡血与之品赏! 当然,多数时候倒不是赏, 有时候别人确实漂亮的操蛋,她就嫉妒, 跟她水平差不多,她就比较, 比她差,她就沾沾自喜。 刚才那个女孩儿……秋子羞嫉妒得很! 一眼美人儿,这世上多,可,一眼连秋子羞都想再不住看的美人儿……估计不是很多, 最关键, 美人儿那自信大气的眼睛自打看见乔气坦荡荡,直视,大大方方就没移开过! 秋子羞的“小变态”又开始冒出小爪子了, 她跟乔气有一腿? ☆、7 没有谁的老婆喜欢自己的老公和谁谁谁一扯就扯出点棉花来,特别是跟美女。秋子羞不一样,她喜欢探讨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有许多禁忌的点叫她很感兴趣,比如,她们看中乔气的什么?偷和抢的感觉是不是就那么刺激?乔气跟她们交往时有没有把我代入其中进行比较?秋子羞往往很严肃地思索这些问题,对她而言,就像看一出戏,而这出戏里,她也在参演。 也许你会说这娘们儿之所以有这样的小变态无非就是爱得不深,或者根本不爱。嗯,现实里有喜欢探讨“爱”的人群,不可否认,也有喜欢撇掉这层仰视的面纱,直面最赤果果的人性……高了高了,秋子羞也没到那个程度,她就是这么不同款,对待男女关系不同款,具有动物的原始性,也可以这样说,进化不够。 从洗手间里出来,秋子羞由于太专注去想“劈腿”的问题竟一时忘了他们原来吃饭的房间是哪一个了? 只得凭印象进,好像是这间……一推门,愣了! 肯定找错了,不过,屋里的景象叫秋子羞心跳加速! 比见到乔气脖子上的吻痕,比见到“疑似乔气的小情儿”更令她血脉澎湃! 两个男人坐在饭桌旁,惬意地喝着小酒,最叫秋子羞眼馋,那铺着一桌子的象牙麻将啊! 何等精贵! 象牙新料都几十一克,如今国内还不允许销售,属于违禁品。秋子羞一眼瞄去桌上这副,应该属于旧货古董。秋子羞手痒,真想摸摸。摸摸她就知道出处了。 一个女人突然开了门,且,半天愣在门口,屋里两个男人早有不耐,开了这扇门已属胆大,还敢半天站着不走? “干嘛呢,拉屎找不着地儿了?”如此恶毒, 被个漂亮的男人,且,一看就是纨绔子弟的玩家羞辱,是个女人都该羞臊吧, 秋子羞也脸红了,可是,哎,这个时候她胆子一下蹭得多大!主要也是贪啊,贪玩,贪好东西,贪她最心爱最心爱的麻将啊, 她竟然走了进来,“我,我能摸摸么,”眼睛盯着那乳白玩意儿全是着迷, 两个男人绝对料不到她这模样, 一人靠向椅背,上下扫了她一眼,十分轻浮, “摸,可以,我能摸摸你么,” 秋子羞看向他, 想不到吧,这女人眼底此时呈现的东西竟然叫男人一愣, “咱们比谁摸牌准,输了,我叫你摸,赢了,……我就想摸摸这牌。” 这是她的强项,她当然有这个自信, 可,男人们还来不及玩味儿她, 突然听见走廊上, “子羞?” 这女人一听见有人喊她,吓得啊,拔腿就往外跑, “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屋里两个男人互相看了一眼,一人起身走到门口向外看了看, 只见到女人裙摆最后一点白进到相隔他们两间的一间包房,门合上了。 ☆、8 秋子羞的红色广本从教研室开出来和一些水泥托罐车混在一路在扬起的沙尘道上奔行。她已经习惯了,车窗紧闭,专注着路况,她知道车一开出沿河大道路况就好了。 果然,一拐到中山大道,视野好了,心情也好了。乔气去北京了,又是她一人吃饱喂饱全家,所以她准备先去绿茵阁点点儿小菜吃,然后去赴江汉路的一个牌约。 开点音乐,路遇红绿灯,她还会小声跟着哼哼,十分惬意。 偶然抬头看看前视镜,竟然见到她车左后停着的是辆兰博基尼Veneno,黑色,霸气十足! 她此时的视野是见不到,其实,在这辆Veneno的右后方还停着一辆绝跑,保时捷911GT3!全黑车体,深红车轮。帅得叫人喘不过气来! 秋子羞一路好心情计划着夜生活去了,当然不知道,此刻,整个中山大道沿线因为这两辆顶级名跑都沸腾了!她是偶然抬头望见的,可她前后左右多少车里司机脑袋都扭臼了,各个啧叹,好车开进烂泥地里,这种破路怎么显现豪门名跑的价值! 当然,女的比男的这方面还是要淡散些,秋子羞也只是扭头看了两眼,觉得帅也就算了,这时候绿灯也亮了,秋子羞一心一意我要过了这个路口,可不能又被堵停了。 好的,她过去了,而且一个分流之后,她越开越顺,心情更好,可这个时候……她从外视镜里又看到了那辆Veneno,也看到了911GT3, 还是没多留意,秋子羞换了首曲子,拿出墨镜戴上,太阳下山了正晃着她的眼睛。 没过多久,直到在秋子羞拐进武胜路口,那两辆车在她身后……秋子羞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拐到京汉大道,还在后面, 解放大道,还在后面! 秋子羞有点慌了,这是跟着我在?! 这娘们儿一慌就尽干蠢事,她开始加大马力快跑, 这不是操蛋!名跑的价值就体现在“飙”上,他们如果真有心瞄上你,你跑啊,正称他意! 乖乖,真的是瞄上她了, 她这一跑,我去,解放大道现奇景!! 秋子羞的广本是那种大红色,平常看也没什么, 可现在,你是被夹追在两辆多不容易见到的顶级名跑中!……红的格外现眼。 秋子羞就算开得再快也不敢瞎开呀,一来她的技术那里摆着,再,她也要有胆飙车好不好,最后,也要有路况给她飙好不好, 这下,奇景就现身了, 很显而易见,就算她“狂奔”,两辆名跑超她不是小小菜,想想,20来万的车玩得过几百甚至几千万的车?这不是笑话! 可,这两辆名牌就像逗着她玩儿似得,她开快,人家像狮子撵兔子在后面追着玩儿,就是不超, 路遇红灯,她停,人家也停, 秋子羞着急咬唇,惊惶往后看,……是不是找警察帮忙…… 又变绿灯了,她赶忙拉挡又往前开,眼睛不安地乱瞄,找警察呢! 啊哈,见到一辆巡警车,秋子羞真往那边靠去……却,这时候两辆名跑稍稍发力,一个夹击,将她硬是逼停到路边! 秋子羞坐在车里吓死了!第一反应车窗全锁了! 就见, 两辆名跑车门推开, 慢慢下来两个男人,年轻,时尚, 好嘛, 路人才知,原来这是顶级富家子在追马子啊。 是的,好车惹人爱,你知道,他们开得不快,就给多少好事之徒“追着看”的机会。有些女孩儿甚至催促自己家的男人一定要跟着这两辆名跑,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好了,不叫她们失望,车好,人更帅! ☆、9 秋子羞在车里刚要按下“110”……一个男人一手搭在她车顶弯腰下来敲了下她的车窗,秋子羞一慌乱,坚决按下了“110”! 可, 这时候男人在窗外张开嘴夸张地嘴型喊了一声,“麻—将!”……秋子羞又合上了她的手机。 咳,这娘们儿迟早要死在麻将桌旁的,硬是听不得这两个字,贪玩死! 不过肯定还是不敢开车窗的, 男人见她像只小鸡吓得窝在里面不开窗,可怜可怜又死犟死犟地躲在里面,有点好笑又有点烦地慢慢起身拍了下她的车顶, 这时候另一个男人也走了过来,走到她的副驾这边车窗,也是弯腰,手里竟有一个象牙盒子,单手举着摇了摇。 秋子羞想起来了!这是前天吃饭开错门遇到的那两男的。 玩性撑死胆大的!秋子羞开锁了,立即举着象牙盒子的男人开了副驾门坐了进来, “你他妈能再开快点么!”第一句是这, 秋子羞接不上话,眼睛却盯着他手里的象牙盒子, 男人漂亮的凤眼顺着她的眼光看到自己手中,把象牙盒子丢到她腿上,很重,砸得秋子羞咬牙抱住,不过不要紧,她要摸麻将! 可惜,一打开,空的。 秋子羞蹙着眉头看他,反正就是不高兴就是,可是又不敢翻大浪, 男人凑近她眼睛, “说话还算不算数?” 秋子羞本能脖子往后缩,一愣, 男人继续侵犯“亲密距离”, “输了,摸你;赢了,摸麻将。” 秋子羞这时候矫情了, “我不认识你们。” 男人看了看她,视线从眼睛到唇峰, 突然伸手过去拿过她腿上的象牙盒,嗤笑地看她一眼,“原来是个没用的。”说着就要出去。 秋子羞咬唇, 她是个没用的, 刚才在教研室,那些老师的眼光也是这么说,“没用的”! 可是,那她不生气,那方面,她是没用咩, 但是, 麻将, 她唯一的信心来源, 发自于内心深处最诚挚的爱好与自信,……怎可也是没用? “好。”声音小了点,不过也稍带急切,其实是那么渴望肯定…… 她是没见,男人背对着她听到这声“好”时稍弯起的唇角, 还是出去了,姿态悠然,站在车外,“下车。” 秋子羞身子还被安全带绑着,手撑在副驾椅上,“我的车怎么办?” 男人没理她,一开始敲她车窗的那位也早已上了自己的车,那辆Veneno。 没得法,秋子羞只有把车滑到更边上,这里有个停车道,不过要收费。 给了钱,秋子羞边打着电话边上了那辆Veneno, “喂,尤香,我有点事不去了啊……” 推牌局是最缺德的事,而且还是这样临时起意不容一点时间给人家找下家的,听见电话那边女人火大地骂她,秋子羞抿着唇“咔嚓”关了手机。 开车的男人睨她一眼,就此起码看出一点,这女人德行不好,不感兴趣了,丢得可够干脆! ☆、10 真是个雅致的地儿,窗外有个假小山,流着潺潺水,淅淅沥沥,听着就惬意。 吃得也好。当然得先吃饭,到了饭点儿咩。那豆腐做的像鸡蛋羹,秋子羞胃口也好,主要是看到一旁摆着象牙麻将。 这次近,看得仔细,秋子羞扫一眼就有数儿了。 主牌和条牌都是象牙所雕,奢侈。为广东一带的雕刻手法,主牌象牙白净细腻,雕工规整。主牌148块、条牌117条、角雕件4件、色子3粒,整套完整无缺,实为难得。扫个价,十万左右。 吃饭的时候,两个男人都有睨她一眼再吃一筷子菜的情状,唇角带着笑,搞得她像下饭菜。秋子羞晓得也装着没看见的,一来麻将跟前她欢心也就无所谓了,再,她那胆儿,叫她说什么好? 当然,还是有交流的, “陈少一,”开Veneno的那位, “秋子羞,”伸手过去跟他一握, “闻习妖,”开911GT3的那位, “秋子羞,”伸手过去又一握。 这是吃饭前的彼此认识,感觉很正式哈。 饭搞完了,秋子羞用那上好餐巾秀气地擦着嘴角,眼睛,看着那桌麻将。 咳,这娘们儿对这太痴迷了,一点也不遮掩一下,其实并非好事,容易叫人捉住你的软。 习妖坐在桌子边朝她招了招手,秋子羞抿抿嘴放下餐巾走过去,坐下,闺秀咧, 少一亲自端来一盆水, 银盆,晶亮儿的水, 端到秋子羞跟前, 秋子羞不明白,仰头望着他, 少一微笑,笑的那个风和日丽,“洗洗,别把我一副麻将摸得都是油。” 秋子羞心中何等羞愤,我白白嫩嫩一双手哪里来的油? 不过,还是红着脸双手放了进去, 清水涤澈,她的手嫩润如珠,应该说,浸在银盆中,此情此景,美咧,诱人。男人们都想,要是手腕上戴副镯子就更妙了。 拿来明黄锦缎的巾子给她擦手啊,秋子羞看出来了,这俩烧钱虫讲究得厉害! “怎么摸?” 秋子羞双手合情合份地端庄放在腿上,微侧头看向他们。这女人坐姿、讲话的模样都高档。 习妖小指甲挑着桌面上背着的一粒推到她跟前,下巴稍一扬, 秋子羞抬起一手,拇指在上,中指在下稍一滑,其余指微张似兰花娇俏, “六筒。” 轻轻翻过来, 果然六筒。 这就是美态,妖气藏在指尖。 习妖又推过去一枚,秋子羞不动了,“你们怎么不摸?” 这时候少一又是起身给她端来一杯茶,放她跟前,说,“你多摸摸上手来点感觉,我们摸习惯了,一来就比试,不是欺负你。” 秋子羞不做声,拿起茶喝了一口, 实际上,秋子羞有点紧张。这副牌做得太精细了,精细狠了就难得摸了,她这样的老油子一摸心里就有数,悬呐。 放下茶杯,不用他们说,秋子羞自己撩过几张牌摸了摸。错了几张,秋子羞自己心里清楚。两个男人一人坐,坐她身旁;一人站,站靠她身旁,就望着她的手,不做声,完全欣赏般。 几张下来了,对错竟是一半! 秋子羞愈发紧张,不仅如此,紧张得竟然身体发虚汗,骨肉有点软。 不能丧了骨气,这是你最得意的手艺啊! 秋子羞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再摸, 全对! 这下心稍放,但是,骨肉不见硬朗,虚汗不见收敛,……这是咋了? “可以了么,” 习妖的声音听起来和善友好,稍靠过来呼牌的身子竟叫秋子羞浑身一颤!骨肉更软……秋子羞轻轻咬牙,这是怎么了?!发个什么骚。 强忍。 习妖两手一大呼,呼啦啦,象牙牌在他修长的双手间翻花翻浪,美得荡。 分成三堆, 习妖跟前一堆,秋子羞一堆,少一一堆。 少一也坐了下来,小腿肚和她靠得若即若离,秋子羞想缠上他的腿……哦,天吶,这是哪门子来的邪念!! “五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