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不熟-20

白玺眼神更加炙热,却突然抬脚踹飞了尹华,“你不是……”白玺喃喃,痛苦地坐起来。当年受训时,他曾被下过比这种药效更加猛烈的药。现在他眼睛虽然模糊,但神智还有三分的清醒。这人怎么会是李洱呢?小混蛋怎么会愿意做这种事情?白玺想了想,就算是这样,也该是我来做。怎么也不该他来做。尹华没防得住,跌落在床边,扶着床沿苦笑。如果白玺没有这样的自制力,他这八年来早得了手,也不至于到最后与李懿滚作一团。更不至于落了把柄在林月笙手上,到现在反而要背信弃义地替林月笙办事。床上的白玺很痛苦地缩成一团,蜷在一起,已经明白过来方才的人是谁,嘴里断断续续地骂着,“滚……”手机再度响起来,尹华看了眼来电显示,是李懿的来电。噢,是要问问那份录像拿到手了吗?那份录像便是他第一次在京华与李懿发生关系的录像,如今落在林月笙的手里。林月笙声称要把这份录像寄给八卦,或者他远在家乡的母亲。尹华讽刺地勾起唇角,按了接通键。那头是李懿急促地问话,“事情处理完了吗?”尹华笑着问,“怎么?怕你的新婚娇妻知道你实际上是个虐待狂吗?”“尹华!我在问你正事!你知道事情闹出去对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好处的。”李懿的声音拔高了几分。尹华退了几步靠在墙上,缓缓道,“我已经不在乎了。名声于我这种而言,有什么用处?李懿,你婚后我不曾纠缠过你,日后更是不会。我们各走各的路,那份录像,公开与否,我并不在意,也不会再理会。再见。”尹华挂了电话,翻开手机,翻开信息。一条通知静悄悄地,冷冰冰地躺在手机里。尹华咬了咬牙,没再说话。他母亲生病后,他就把人接到了这里,挑了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来看病。当时李懿说过,只要他不在婚礼上闹事,他母亲的医药费以及手术费全部由李懿来出。尹华对李懿谈不上爱得死去活来。相比自己的母亲,他很轻易地答应了李懿的条件。尹华是有钱,但他没势力。看病要的不光是钱,还要有关系,他想要请最好的医生,便与李懿做了和平地分手。只是没想到会被林月笙从中作梗。他今天本来该陪在母亲身边,陪着母亲进手术室的。可三天前他得到通知,手术被压了下来。后来他就见到了林月笙。林月笙威胁他,让他来陷害白玺,否则不只要停了母亲的手术,还要将那份录像拿给她看。尹华蹲在地上,单手捂着脸,压抑地呜咽着,“妈,我对不起您,儿子没能见您最后一面。”手机还在响,是李懿打来的。一个接着一个的电话,急促而冰冷的铃声,让得尹华愤怒地将电话砸在墙上。他站起来,从床底下捡起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穿好,又看了一眼床上被药折磨得不停呻-吟的白玺,往门口走去。这时候,外面的李洱差不多要急疯了,就差喊人来把这酒店给炸了。主管拿了卡过来准备开门,门从里面被打开。李洱对上尹华,眯着眼问他,“你对他做了什么?”“什么也没做。”尹华淡淡道,“我这辈子幸运的是长了一张与你相似的脸,故而能得到白少的怜悯。不幸的也是长了一张与你相似的脸,不断地被别人当成是你的替身,承受着他们无法在你身上获得的发泄。”李洱冷着脸没回话。因为尹华的那句什么也没做,他绷紧的身体才有了稍微的放松,但仍是想先进去看看白玺,而不是留在门口跟尹华废话。尹华反而笑了,“成也因你,败也因你。果真人跟人比,比的是命吗?我的命就活该是一条贱命,不被人看在眼里吗?只有你们的命才是命,我们的命就活该下贱,活该被他们糟蹋吗!”李洱皱眉,“别人我不知道是怎样的,但别这么说白玺。”“呵……”尹华尖声笑,“我难得撞上个厚道的人,一跟八年。我其实是想跟他一辈子的。可他现在归你。噢,不,他一直都归你不是吗?”说完,尹华不再自取其辱,转身,离去。李洱进了套房,把门关上,脚步虚浮地往卧室走去。白玺的下面几乎是半裸的,蜷着在床上。李洱收紧了瞳孔,走向浴室接了一盆凉水,“哗”地一声尽数泼在白玺头上。白玺迷乱的神智再度迎来片刻清明,仰头去看李洱。看清了来人,白玺哑声道,“我没有……我什么也没做……”他在床上,往李洱站的方向爬过去,“我难受,但我没干什么……”白玺越说越委屈,他今晚是跟市文化局的领导们吃饭,为了李洱住的那间老四合院的审批,但没想到那群人里竟然有人给他下了药。李洱的手覆上白玺的欲-望,“难受吗?要我帮你吗?”白玺使劲地点头。人已经朝着李洱扑了上去。因为确定了眼前的人是李洱,白玺完全不压抑自己,大肆地发泄着药物带给他的炙烤和难受。在李洱疼得咬住白玺的肩头时,想着,小爷也中了毒了。不然我看见尹华为什么心里这么难受,为什么看见白玺没穿衣服躺在床上时整个人都癫狂了。这到底是谁中了药,李洱骑在白玺身上,飞快地动作着,疼得眼泪都流了下来。结束后,白玺昏睡了过去。李洱忍着浑身的酸疼捡起自己的衣服穿上,去浴室洗了把脸离开了套房,路过大厅时,给这家酒店的上层通了个电话,让他们酒店的所有人对今晚的事情封口,不得外传。然后他在酒店门口叫了一辆出租车回去黄家。他刚刚上了二楼,便看见林月笙抱肩在等着他。他此时的状态狼狈之极,还不得不去承受林月笙的嘲讽。“抓奸的感觉如何?”林月笙讽刺道。李洱靠在墙上,面对面地看着林月笙,说,“感觉很好。”“噢,那以后可以多来几场咯?”李洱咬着牙,伸出拳头砸在林月笙的腹部。这一拳几乎用尽了他全部的气力,手被林月笙握住,林月笙贴近了,趴在李洱的耳边轻声道,“你要能原谅白玺,那么也该给我一个机会。我真的是很不习惯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拿去,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李子,不如回到我身边来,我会好好对你的。我的新旧情人都只有你一个,你也不必再像今晚这样去抓奸。”像是过去调情一样,林月笙搂着李洱的腰,贴着李洱的额头,诱哄着李洱。李洱抬腿,膝盖狠狠地磕在林月笙的腹部,冷冷道,“出了这个门,我们开始算总账!”而后在林月笙捂住腹部的那一刻,又对着林月笙的脖子来个一记肘击,“除非你这辈子呆在黄家的门里当缩头乌龟,不然我们之间的旧账,有一个算一个。林月笙,别怪我不讲旧情,他妈地你把我恶心透了!”李洱进去卧室,先进了浴室,打开淋浴清洗着自己的身体。做完了这一切,他穿着睡衣上床。很快睡了过去。第二天,一直到晚上,陈警卫员在外面敲门把李洱喊了起来。李洱爬起来,洗了脸,换了衣服下楼用晚餐。餐桌上三个人,黄将军,林月笙,李洱。气氛一度地沉闷,黄将军见李洱一直闷声不说话,关心道,“李子怎么了,饭菜不合胃口?不然我让人做些你爱吃的。早上你笙哥说你头疼,没让我喊你,现在还在疼?”李洱夹了一大口菜塞进嘴里,活动着脸上僵硬的表情,尽量使自己在黄爷爷面前看起来正常一些,“没事儿。可能昨天晚上洗完头没擦干,有些感冒。睡了一觉就没事了,让您担心了。”黄将军点点头,端着手边的汤喝了两口,跟饭桌上的两个小辈叮嘱道,“下个星期我就要去国外一家疗养院了。上面安排的,据说治疗心脏的效果很好。本来我一把老骨头了不想再去外面,但你们两个小的都还没安定下来我也不放心。我这回估计要去个一年半载才能回来,你们两个这段时间要互相帮衬着。有事了就给我打电话,爷爷能帮上忙的,一定会给你们办的。”“您要走?怎么这么突然?”林月笙听完,语气急促地开口问。黄将军拍拍林月笙的肩头,“爷爷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当哥哥的,要好好照顾李子。我疗养结束就回来。”84第83章对于黄将军的突然离开,林月笙很难接受。他在国内,大致是以黄将军为依仗才能办许多事情。此时黄将军离开,差不多就是树倒猢狲散,他再想做一些事情,就是他去仰仗旁人的鼻息了。林月笙刚回来时,在业内的名声还是好的。当年老黄留下来的一些老伙伴们还会时不时地搭一把手。后来就有小道消息传出来,说他是黄廷的儿子。再后来,这消息在圈子里不胫而走,林月笙的生意也越做越难。要知道,黄廷的名声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在京城这圈子里烂掉了。如今,黄将军也要离开。林月笙开口挽留道,“爷爷,李子刚回来陪您,这还没几天,您要不在国内多留些日子吧,让我们都尽尽孝心。”“等爷爷回来有的是时间让你们尽孝心。再说这事是上面派下来的,岂能说变就变。已经订好了,下星期就走。”林月笙沉声应是,没再继续挽留。他知道,黄将军这辈子从来都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要让他改变主意很难。他食之无味的吃着碗里的饭,间或去看一眼李洱。李洱的眉眼清清淡淡的,看不出心情是如何的。林月笙想起李洱昨晚说过的那句话,等出了这个门,我们就开始算总账。他心里隐约是明白的,李洱说的是真的,是真的要跟他算账。可他计划的不该是如此,他原定的计划至少要李洱跟白玺分开才对。也许这一点做到了,林月笙想着。因为今天一整天都没有见到白玺,什么消息也没有收到。按照他对李洱的了解,李洱看到了那种场面,便一定没办法跟白玺继续在一起。他想李洱也确实看到了,不然昨晚不会发那么大的火气。吃过晚饭,李洱坐在客厅跟黄将军聊天。林月笙就坐在一旁,听着他们说话,时不时插上一句,表现得像个尽职尽责的兄长一般,使得黄将军的心情大好。正说得高兴,听见了敲门声。这间屋子里只有李洱年纪最小,他这么多年也落下了开门这样的习惯,刚要站起来,便被林月笙拦住,林月笙说道,“我来。”林月笙开了门,来人是李懿。李懿看见林月笙,心头便是一口怒火,“把东西交出来!”李懿压低着嗓音朝着林月笙吼道。林月笙摊了摊手,说,“据我所知,尹华并没按照我说的去做。”“你到底想怎么样?”“没怎么样。我最近手头缺资金,就将那份录像脱手买了个好价钱。”林月笙压低了声音,附在李懿耳边讥笑道,“你猜这份录像传出去会怎么样?那张脸可是你‘弟弟’的脸,没人知道尹华,这圈子里的人更多的知道的是李洱。”“你真下流!”“比得过你吗?”李懿抓住林月笙的衣领,“你不是跟李子关系最好吗?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会照顾他一辈子吗?那你怎么敢把那张录像传出去,你怎能这么干!”李懿闷声问。他这几天坐立不安,怕的便是这个。因为那份录像带,因为他自己无法言喻的恶趣味,还有那张相似的脸,正如林月笙所言,一旦传出去,最受到打击的人会是李洱。林月笙甩开李懿的手,无所谓地耸耸肩,“我给他机会了。他不肯听话,不肯回到我身边,那我只能这么干了。这可真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情。李懿,我还要感谢你,你竟然能让尹华模仿他模仿得那么像。我猜就是白玺看到了,也会误会吧,连左胸上方的那颗痣都是一模一样的呢。”林月笙摸着下巴,像是在回忆着录像里的镜头。李懿铁青着一张脸,如果不是在黄家的大门口,他一定要跟林月笙干上一架。这时,屋里的黄将军等了好一会儿不见林月笙回来,便让李洱去看看外面是怎么一回事儿。李洱走出客厅便见到在大门口对峙的两个人。没有黄将军在场,李洱便不屑再伪装下去,冷冷地对着二人说,“黄爷爷等得着急了。你们要么出去聊,要么就进屋。”说完,他转身往回走。“李子……”李懿歉疚地喊了一声。想到那盘可能流出去的录像带,他就觉得没脸再见到李洱。本来是与李洱无关的事情,可事发了却要由李洱来背负这一切。“那盘录像带,你能不能让林月笙还给我?”李洱顿住,转身,冷冷一笑道,“与我何干?”“我……”李懿被李洱的一句反问噎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确实,是他没处理好这件事情,这本来就是他自作孽。李洱见李懿不再说话,再次转身回屋。林月笙跟在李洱后面也准备进去,进去之前,送客道,“我想你应该不打算进去吧?那么我要关门了。”李懿愤怒地指着林月笙的鼻子骂道,“林月笙,你就不怕遭天谴!”林月笙笑着关门。遭天谴的事情他这一年做得足够多了,也不差眼前这一件。等林月笙回到客厅,黄将军已经先上楼休息去了,只李洱一个人还坐在客厅里。见林月笙进来,李洱开口问,“李懿说的录像带是怎么回事?”他并不是为了帮李懿才问林月笙,纯粹是想搞懂这件事情。关于尹华,李懿,还有白玺跟目前这盘录像带到底有什么牵连。林月笙坐回到李洱的对面,不答反问道,“我告诉你,你会听话地回我身边吗?”李洱摇头。林月笙哈哈一笑道,“那我何必告诉你。”李洱瞪着林月笙,猜想着所谓的录像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是送你的礼物,亲爱的,我多爱你。我要让所有人都厌弃你,我要这世上,你的身边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要你重新回到我的身边,只是我一个人的。”林月笙的双手搭在膝盖上,笑得优雅得体,望着李洱的目光依旧是那么深情,那么专注。明明是个俊俏优雅的贵公子,穿着一如既往的白西装,从来都是纤尘不染的一个人。如今却连心都是黑的。林月笙的目光让李洱厌恶的反胃,他反讽道,“我不怕被人厌弃。我从出生起就被父亲兄弟厌弃,多一个少一个都无妨。只是你,林月笙,我曾经一直以为你会是那个永远不会厌弃我的人,会一直陪伴我走到最后的人。但没想到,有一天,面对你,我会这么厌弃,恶心到恨不得你现在就去死。”说罢,他不再理会林月笙,起身上楼。要时时刻刻面对令人作呕的人,李洱只觉得有气无力。林月笙等李洱走了,掏出自己的手机打了个电话,只说了一句话,“把录像放出去!”而后,只不消半个小时的功夫,网络上这段视频的点击已经超过百万。尽管这段视频在放出一个小时后便被删除,但带给人们的震惊还在。有不少人将视频保存了下来。一个晚上下来,流言蜚语遍布。李洱第二天早上打开手机,看到白玺打来的好几通未接来电。还有一条短信,告诉他今天先不要出门。但今天是星期一,且不说他要去上班,还有黄爷爷今天是要走的。他至少也得将人送到机场。他起床,穿戴整齐后走出卧室。警卫员已经将黄将军要带的东西整理完毕,只等着一会儿出发。李洱下楼,看见黄将军的脸色不好,关心道,“黄爷爷,您怎么了?”黄将军看了看李洱,叹了口气。李洱不明所以地看向林月笙。林月笙则是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李洱这时想起林月笙昨晚的话,剜了林月笙一眼,蹲到黄将军脚边继续道,“黄爷爷,您放心出去疗养。不用担心我。”黄将军再次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次不是因为你,是你爸的事。我早上接到一个老友的消息说你爸的上调令被压下来了。这次的上调是我一手张罗的,我想着我老了老了,扶了你爸上去。谁知道不光没上去,还让你爸被压下来了一级。哎……”听到是有关自己父亲的消息,李洱紧张的心情反而放松了下来。李家的事情李洱早就不想理会,也就是李崇光是黄将军带出来的兵,这么多年还在一手提拔着。如今自己都退下来了,还想着扶他一把。李洱语气平淡地劝着黄将军,“升不升是命。命里没有这一道,您就是再帮忙,我爸他也升不上去。您就不要再管这些琐事了,我现在陪您去机场。”黄将军点点头,他确实力不从心了,就是想使劲也使不上了。升不升,让他们这些人自己折腾去吧。李洱扶着黄将军出门,他陪着黄将军坐在一辆车里,林月笙则是坐在副驾驶上。两个人一起将人送到机场。李洱因为还要上班,穿的是制服,头上也带着帽子,他惯常地把帽檐压低。送走了黄将军便与林月笙分道扬镳。倒是轮到林月笙诧异,抓着李洱问道,“你是真不知道昨夜的事情,还是不在乎?”“你说视频?是李懿跟尹华的吗?”李洱问着,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你先自己玩着,黄爷爷已经走了。你自己算算自己还有多少日子。我完全不介意跟你鱼死网破,你尽管使手段,想用尹华和李懿的视频来诬陷我,你觉得我会怎么对付你?”===============================作者有话要说:为了向大家表明,俺就是挖了新坑,这个文也是真爱,俺今天特意早早地爬起来更新。然后,写着写着觉得林月笙越来越变态了。。85第84章白玺从早上便守在黄家,但因为黄将军在场,他一直都没有出现。直到黄将军登机之后,他才下了车,朝着在门口招手等出租车的李洱走去。他走过去,不管不顾地揽着李洱往他的车里走。李洱都来不及反应,一扭头看到白玺,唇动了动。白玺把李洱塞在车里,抱着李洱,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说,“在车里等我!”说完,他下了车,把车门锁上,不管李洱敲着车窗呼喊,大步朝着林月笙走去。林月笙摊着手对白玺道,“这可是首都机场,白少就不怕被人拍下来上了报?到时候丢人的可不只是你我。”白玺面无表情地看了林月笙一眼,二话不说直接动手。他们处的位置正好是机场的出口,一时间场面骚动起来。机场的保安人员本来要过来维持治安的,等进去了,却没一个人敢上前去拦。谁敢上去拦,这两个人的身手一个抵一个好,又是往死里打的。到最后,一群治安人员给两人腾出了场地,将其他的人隔离在外面,避免无辜伤亡。李洱从车窗往外看,只看到一片黑压压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看不到里面的情景。他焦急地掏出电话,打给白玺,铃声却在车内响了起来。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救护车和警车都已经停在人群外面。裴婴一直在外圈跟警察和机场的人员周旋,没办法,白玺交待的,天王老子来了都给老子拦在外面。裴婴又是递烟,又是拍马屁的,一抬头,看见了白老大,手里的火机啪地落在地上。裴婴颠颠地跑过去喊了声,“大哥!”白沉淡淡地甩了个眼刀给裴婴,然后对着一旁等着的分局副局长道,“难道让我替你们维护治安吗?”副局不敢怠慢,立刻一马当先地疏散人群,吩咐自己的人进去把里面的两个人拦下来。两个人现在都是强弩之末,他们没花多大的功夫就将两个人分别制住。这时,副局又跑过来问白老大,“您说现在怎么处置?”白沉看了一眼一头血的白玺,冷冷道,“全都放局子里蹲着!”说完,白老大走向白玺。他这个弟弟从小就贼麻烦,他这个做大哥的经常给他料理后事。但这几年安生不少,尤其是做了生意之后,人已经圆滑许多。而且,这货因为本身身手了得,少有跟人动手,向来不屑这种莽夫行径。现在却在这种场合大打出手,白沉沉声问白玺,“感觉爽吗?”白玺抬头看着自己大哥,呲着牙没回话。然后,他从兜里摸出来车钥匙,递给白沉,“哥,你把李洱领回咱家住几天。等我出来了我再去接他。”“你还嫌你惹的事儿不够多?”白沉喝道。他不是不愿意替白玺照顾李洱,关键是家里还有个老头子,这要是混到一块,非得闹翻天不可。白玺也不管,硬是把车钥匙塞到白沉的手里,“我都跟咱爸说好了。你只管带他回去就行了,他在外面我不放心。”白沉捏着车钥匙,目光幽深的看了眼自己的弟弟。他这个做老大的最了解家里这一老一小,一头比一头倔。如果不是因为知道白玺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白沉真的没办法相信自家老子会跟白玺妥协。白沉眼看着警察将白玺带上警车,又斜眼去看了眼两个警察小心扶着的林月笙,林月笙的身边还站着赵鑫。赵鑫正在跟警察争论着,“我操!人都伤成这样了不让送医院就医,出人命了你们担着吗!”副局为难地看着赵鑫,朝着白沉这边看了一眼,摊手说,“赵三爷,您别为难我们这些小的。”赵鑫骂了声娘,踹了副局两脚。白沉顺道走过去,看了眼林月笙的伤势,淡淡道,“死不了就送局子里蹲着。赵老三,我亲弟弟都进去了,难道你还要拦着这位?”赵鑫脸色难看的看着眼林月笙,又瞧了眼旁边守着的医生和担架,对着那些急救医生说道,“都跟着去局子里!”白沉没再吭声,等人走完了,拿着车钥匙看着机场门口那辆孤零零的车。赵鑫原本是陪着林月笙上的车,上去了又跑了下来,过来白沉这边问了个话,“白沉,你以前可不会这么管事。这次可是白玺先动的手,你们白家什么时候这么不讲理了?”白沉轻笑,“不然你们想如何?还想让我们白家像上次一样将白玺丢出京,扔在外面自生自灭吗?那是我弟,我们白家的幺子,我们家老头子心头的一块宝,可容不得你们谁想欺就欺!”赵鑫瞪圆了眼睛,也是火大。他跟白沉打过很多次交道。白沉做人办事一向让人找不到半点差错,虽然为人严苛,但是却不见他得罪人。这还是赵鑫第一次跟白沉闹了个大黑脸,本来是想过来替林月笙求个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现在看来不太可能了。又赶上黄将军刚刚离开,赵鑫忍不住担忧白沉会对林月笙不利,便想提前探探口风,“不过是毛头小子争风吃醋,我们都不必参与了。让他们两个人随便争算了,你这个大家长的要是介入了,面子上也不好看不是吗?”“呵呵,无所谓。正如你所言,小打小闹而已,我们白家担得起。”白沉似是威胁地看着赵鑫,“但你们赵家担不担得起我就不知道了。赵老三,我劝你别插手这件事情。你也护不住他,不值。”赵鑫起初还想反驳,但听了白沉最后一句话,面色沉重地闭了口。他们赵家跟黄家一样,全是瘦死的骆驼,就算比马大又如何。如今白家如日中天的,那是一头精力充沛还能继续走出光明正途的骆驼。白沉见赵鑫陷入沉思,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赵鑫是个明白人,不会连这点儿道理都想不通。当然,如果赵鑫硬要帮林月笙,白沉也不会介意。他拿着车钥匙开了车门。车内,李洱坐在车后座上,一颗脑袋疲惫地垂在两腿之间。听见车门打开的声音,李洱歪着头去看,见来人是白沉,哑着嗓子喊了声,“白大哥。”白沉点点头算是回应,然后关上车门,转而打开前门,坐进了驾驶位。“看见了吗?”白沉启动了车子,问李洱。“嗯。”“想说什么?”李洱紧了紧拳头,“没什么想说的。”“那就好。白玺让你跟着我去我们家住着,等他出来了再来接你。这个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没有。”白沉想了想,还是将昨夜视频的事情说了出来,“昨晚上,李懿和尹华的录像被人放了出来。虽然白玺第一时间进行了删除,但是因为是恶意投放,他们不间断地在不同的网站投放了近一个小时。所以,你最近最好呆在家里不要出去,等这件事情风头过去了再说。学校方面我会帮你打个招呼。”白沉顿了顿,又道,“你也许没看到那段录像。录像上的人,我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以为是你,不光是尹华跟你相似的缘故,录像被人恶意地修改过,是故意误导大家去认为上面的人是你。”白沉说完,从后视镜里看后座上的李洱。李洱正靠在后座上,眼睛闭着,双唇微微抿起。他现在差不多清楚了白玺今天为什么会这样干。刚刚他在车里,模模糊糊地看见白玺被人带上警车。李洱知道,白沉想要保下白玺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但白沉没有那么做。李洱并不是怨白沉,他其实也没资格怨白沉。毕竟这件事情说到底是因他而起的,作为这起事件的祸端,李洱觉得自己不该去声讨什么。他这段时间似乎被白玺照顾的太好,以致于到反应都慢了半拍。等到他准备去做些什么的时候,他就发现白玺已经替他做了,连后路都安排好了。换做以前的李洱,绝对不会这样顺从。可现在他却跟着白沉来到了白家,并且在白家住了下来。按照白沉的要求,李洱在白玺住下来,不外出,不去主动联系白玺。而白玺此时正在局子里。一间审讯室,一边是床,一边是桌子。林月笙正躺在床上,白玺坐在桌子上,背靠着墙。两个人身上的伤都已经处理过,那位带他们回来的副局按照白老大的吩咐将他们关在一间审讯室里。林月笙伤得不轻,肋骨折断了一根,刚刚医生给他做了处理。当时要不是那群警察及时拦住白玺,也许那根折断的肋骨会把他的肺部戳穿。如今赵鑫还在外面跟警局的局长斡旋,想要带林月笙到医院就医。但那位局长坚持按照法定程序来处理,二十四小时之后才肯答应放人。白玺没伤多重,只是当时额头上的伤口流了满脸的血,看起来相当骇人。现在伤口被包扎之后,看起来并无大碍。他转着手机,朝着床上的林月笙说道,“跟你说件事儿,你那个什么……凌什么妹妹的来了。她昨天晚上主动约了老子。”林月笙乍一听见凌初的名字,有些恼怒,咳了几声。他这次回国的项目因为白玺从中作梗,屡屡碰壁。公司前几天就通知他说要换人,当时被他拒绝了。只是没想到派来的人会是凌初。更让他想不通的是凌初竟然会主动约见白玺,他咳出了几口气,肺部传来阵阵疼痛,强忍着问白玺,“她找你干什么?”86第85章“她来接你回去的。”白玺缓了缓,弯腰从桌子抽屉里摸出一盒烟来,掏出一根搁在鼻子上闻着。他刚当兵那会儿烟瘾特别大,每天晚上一来两根烟都睡不着。后来戒了,就真的再也没抽过。白玺是个能耐得住寂寞的人。就像他能够成为一个出色的兵,又在一群杠杠的兵王里冒出头,坐上队里狙击手的第一把交椅,多半来源于那一份专注。专注,无论是对待任务,还是对待感情,白玺无一例外地都是专注的。他把这份专注用在李洱身上,对着这个目标,进行了他人生之中最长的一次瞄准。他脱下军装那天,多少人恼他。可他认了,被骂怂,被骂孬,他都认。部队里年年都能出个兵王,他一个指头残掉两根的兵留下来还能干什么,训训新兵蛋子?要么管管装备,调个文职?不管哪一个都不是白玺想干的。小家,大家,白玺分得并不清楚。但他觉得他作为一个男人,有一点必须要做到,那就是进能保卫祖国,退能保护家人。然后,他干净利落地退了下来,一门心思地,无比专注地追求他想要的那个人。白玺听着林月笙连绵不断的咳嗽声,点了根烟,走过去塞到林月笙嘴里,又转回来坐到桌子上,仍然拿着刚才拿一根烟,只是闻一闻。林月笙抽了一口,咳得更加厉害,却没将烟头吐出去。林月笙肺部虽然没有被戳穿,但却是被肋骨插伤。直到一根烟燃烧了三分之一,林月笙才强忍住了咳嗽声,动作迟缓地伸出左手去拿嘴上的烟,眯着眼吐出烟圈,又狠狠地吸上一口,将烟头扔在地上,开口道,“你别动她,男人的事情别让女人掺和进来。”白玺摇摇头,“不好意思。已经动了。你的凌妹妹在CLUB里H药,正好被认识的人撞见。等会儿我们出去的时候应该能够碰上她。或者你现在想见见她,我也可以给你们腾个地方?”林月笙闭了闭眼,没再吭声。本来以为凌初还能有几分价值,才开口跟白玺说放凌初一马,留着日后有用。没想到刚一回国就被逮住了把柄。林月笙忍不住苦笑,想到自己没去国外时,跟白玺也算得上是兄弟。但现在,他有些无奈地道,“白玺,你发这么大的火气,无非是因为看到了那段网上的视频。你觉得……”“我劝你别再提这件事情。”白玺冷冷地打断林月笙,“不然我不能保证我不会冲过去要了你的命。”林月笙被激的咳嗽了几声,感觉肺部通了气一样的疼。他不是个蠢人,这时候白玺只要再给他一拳,他日后就可以不用再站起来了。他很识时务地闭口不言,闭上了眼睛。却又不敢真的睡着,强打起精神地跟白玺耗着。白玺在桌子上坐了一个白天,又一个晚上。二十四个小时之后,医生直接抬着担架进来将林月笙送往医院。白玺跳下桌子,活动了筋骨,出门时撞上妆容模糊的凌初,仍是一身红裙,此时皱巴巴地穿在身上。凌初见到白玺,整个人有些神经质起来,指着白玺破口大骂,“是你!一定是你!是你让人给我下的药对不对?”她发疯地拉着带她走来的女警,说,“就是他,是他陷害我的,我根本没有吃那种东西!”那名女警歉意地朝着白玺点点头,“对不住白少,她的情绪一直没稳定下来。可能是药物致使她的神经太过紧张和亢奋。”白玺大方地摆摆手,指着门口那辆载着林月笙的救护车,道,“不要紧,救护车在那里,将他们一道送去医院吧。”白玺摇了摇酸麻的脖子,继续往外走。他没喊人过来接他,准备自己喊个车回家去。人站在警局门口站了几分钟,见没车,便沿着这条路往前走,准备找个显眼的地方等个车。走到拐弯处的时候,一辆车停在他的跟前,车窗打开,露出李洱的明眸皓齿。他在冲着自己笑,这是白玺脑子里出现的第一份认知。白玺绕过去,坐上副驾,认认真真地扣上安全带,然后抬头去问李洱,“我们现在去哪儿?”“你想去哪儿?”李洱开着车,不时地瞟一眼白玺头上的纱布。白玺很实在,“找个安生的窝睡一觉。”“嗯。”李洱轻轻应了一声,开着车去白玺自己的公寓。两个人一路上谁也没提林月笙一句。到了公寓,白玺先去浴室冲了个澡。在审讯室呆了一夜的感觉糟透了,而且他身上的衣服还沾着血。白玺去洗澡的时候,李洱坐在沙发上发呆。呆了一会儿,隔着浴室的门问白玺,“喂,你饿不饿?”这句话李洱这段时间听过很多遍。白玺每天三顿饭按时按点的看着他吃,问他今天想吃什么。白玺在浴室里应了一声,回道,“叫外卖的电话贴在冰箱上。”然后他继续洗澡,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在客厅里没见到李洱,却听到厨房里有声音。他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到厨房门口。李洱一边擀面条,一边对着白玺说道,“没想到你厨房里的装备挺齐全的,连擀面杖这种东西都有。”白玺觉得眼前的情景滑稽又好笑。在他看来,李洱跟厨房是完全相对立的存在。可现在李洱却拿着那么古老的工具在做面条。说句实在话,白玺都不会用擀面杖这种东西。这厨房装修的时候,只是吩咐装修的人中式西式的餐具厨具全部备份一份在厨房里。此时他又在心中庆幸,多亏了那些人识相,放了这个,不然哪有这样的机会。白玺走过去,从后面圈住李洱。刚刚上车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干了。可他嫌弃自己身上有血迹,没那么做。在这方面,白玺是个很忌讳的人。现在他一身清爽地将李洱圈在怀里,下巴磕在李洱的肩头,温馨又甜蜜地问李洱,“你怎么会这个的?”李洱被白玺新长出的胡茬磨得脸上痒痒的,扭了扭脖子,不满地回道,“阿臻教的,刚认识他那会儿我们俩天天吃面条。他除了这个什么都不会做。”白玺丝毫不理会李洱的不满,像牛皮糖一样贴在李洱身后,跟李洱咬耳朵,“那你除了这个还会干什么?”李洱将擀面杖放下。拿起刀,刀起刀落,将面条切好。转头看了一眼锅里尚未煮沸的水,李洱歪头凉凉地甩了白玺一眼。他拍拍手上的面粉,很诚实地回答白玺,“你还说对了,小爷我除了这个,旁的还真就什么都不会了。”白玺闷声笑着。“会那么多做什么?”李洱挑眉,“听说尹华手艺特别好,茶艺好,厨艺好。嗯……听说你们已经在一起好多年了……”白玺笑得更是欢畅,将李洱抱得更紧,贴在胸前道,“他腰没你细。”“他腿没你长。”“他眼睛没你亮。”“他……”白玺没来得及夸完,被李洱不快地推开,瓮声瓮气的开口质问白玺,“合着你看上的就是这些了?说实话,别跟我来这套虚伪的。连裴婴都夸尹华比我强,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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