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雾飘过来了,有些冷意。他骑上车子,大声说:“百佬,咱们回家吃鱼喽!”电话在口袋里叫着,他拿出来,“喂我林方晓。”“你不那么大声儿不行啊?我唐恩窈。”他再听不出她是唐恩窈,今儿就不光是眼瞎,还带耳聋了……————————————————————————————————各位亲:今日更毕。谢谢阅读。明儿见。PS.春日渐深,天气还反复无常,最近身边生病的朋友蛮多的,大家多多保重。另外这个周到周四前会很忙,尽量保证更新。若有停更会提早跟大家说明。谢谢各位。新周顺利。晚安。。正文 第十二章 “凌波横塘”孟豆豆 (一)姓名:孟豆豆生日:1984年4月4日星座:白羊血型:O型属相:鼠身高:186cm体重:72.5kg学历:博士研究生肋专业:临床医学毕业院校: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军医大学工作单位: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零一医院备注:1,祖籍南京,书香门第,三代军人;2,特长:煮饭(淮扬菜)、昆曲、钢琴;3,爱好:围棋、剑道、攀岩、旅行;4,本人未有求偶具体要求;父母希望对方工作稳定且相对业余时间充裕以便将来能够照顾家庭,特别提出希望对方能够理解军人职业之特殊性并给予最大程度支持。++++++++++++++++++++++++++++++++++++恩窈没想到,大名鼎鼎地和宏远遗孀李红棉会给她打电话约她见面。她在段翠翠的“精心关照”之下,才收拾了一下仪表去李红棉指定的咖啡座见面。段翠翠说:“我赌她给你下马威。信不信?一张支票?拜托你离开我儿子……会不会这样?”“你肥皂剧看多了。而且不是台剧,台剧现在都没这么狗血,你看的是韩剧吧?”恩窈哈哈一笑。镬“不信你去。如我所说,你要怎样?”小段不服气。“哎,难道我配不起和皓皓?他们这一派官司输了,那就是一文不名。我一个执业律师,不会比一个半吊子理论物理博士生吸钱能力小。”恩窈笑道。她正心绪不佳,被小段这一逗,笑出来。玩笑开的有纹有路。小段笑着说:“不会一文不名。房产总会有一部分吧。李红棉母子现在居住的老别墅,市价就在千万之上。”“你倒是蛮清楚的。”“哇,他们家才是现实版的狗血肥皂剧呢。想不关心都难。再说,我的梦想就是有一日能住进那样的老别墅。我不喜欢太新的东西。几百平的高层也不过是空中楼阁。”小段笑着。“我帮你留意。前几天回爷爷家,听说附近有人想要出手。我老爹问了问,我听了一耳朵。”恩窈说。“那块儿的太贵。比和家的老别墅起码要贵三倍以上。让我做做白日梦好了。”小段吐吐舌头,“我们这种每个月只能赚够汽油钱的米虫,还是住在父母提供的大房里,有什么好说的?”小段说的坦白。她一向不怕拿自己的短处开玩笑。恩窈想想也是,与小段熟不拘礼,说:“我一直觉得你还真是浪费了你的学位。”“是有些小浪费。”小段叹口气,“以前贪玩,现在呢,要我重新入这行做新人?省省吧,我真的是有心无力,只想生哥孩子,然后老老实实的带孩子。”恩窈笑着,“让我妈妈听到这话,会七窍生烟。我有时候累了,回家说,我想要做个全职太太,她恨不得掐死我,说,若早知今日,让我念到高中毕业便在家学煮饭得了,熬到结婚年纪,嫁出去做全职主妇。何苦来费那么多时间去念学位,出国转一圈,费用翻几番。要我还了她的钱才做这个打算。我怀疑她扣我的钱,就是怕我真的有朝一日,害她血本无归。我妈那个人,你知道。”“我当然知道。”小段笑的厉害,“我喜欢唐太这点。我妈妈也恨我不思进取。说一样念大学,一样读书,为什么人家是法官律师检察官,我就是个小小的秘书哩?她说我是玩物丧志,大学里认识了我们那位,就只管玩了,毕业结婚,工作不过是混日子,最没出息。两个人都一样。”“这有点儿……其实工作只要开心就好。”“我也这么说。可我妈,你知道她怎么说?打字员都不一样哎,在律师行打字和在法庭上打字那能一样嘛?典型的老一辈,官本位。说到这个,你有没有留意今年那个公务员招考?我看的想吐血,什么,都是什么……我就不用说了,我看你都够呛能通过审核。太恐怖了,当年考状元也不过如此吧?”小段咂舌。恩窈笑,“扯那么多,谁工作辛苦谁知道。你的法官朋友少呢,还是检察官朋友少?问问他们,看看你要不要也去考进去。”小段笑着说:“我说了我是米虫。我没什么野心,满足现状。事业固然重要,家庭也很重要。让我选,我选家庭。”“那不就得了。你在这儿做事开心就好。要是不开心,我申请拿你换Sandy。”“你这算是威胁我。Sandy那个位置,我应付不来。喂时间差不多了,不好迟到。”小段催促。“还不是你拉着我扯什么家产别墅公务员?得了,我这就去。回来跟你汇报啊,如果照你这个大编剧的剧本来演的,我包你一个月的午饭,顿顿不重样儿,好吧?”小段笑着,催她赶紧去。“和家的男人,哪一个也不让女人安生。不管是家里的,还是家外的。”小段笑着说,“从前和宏远简直‘雁过拔毛’,飞过他眼前的雁,偏生少有眼皮子不浅的——倒也不能算作眼皮子浅了,哪个对优渥的生活不向往?全球旅行,四处购物,香车美酒,名牌加身,靠自己吗,除了吃喝拉撒,多少年存款够买一只江诗丹顿?唉,难怪的,难怪那么多急功近利、不择手段。”恩窈笑着,出了门。按电梯键的时候,手上的伤口还疼呢。她看看自己的手。江诗丹顿?小段是有心还是无意?她走在路上,淋着细雨,还在想。小段,她是办公室精灵。有些事,问问她,大概得的出蛛丝马迹……李红棉坐在茶室最里面的位子。她没有选择楼上私密的单间,让唐恩窈觉得,总不至于这位昔日名伶,会对她真的上演小段“导演”的拿出戏码,或者类似的桥段。唐恩窈觉得有趣。更何况,她目光在茶室内一扫,已经见到了数位熟面孔。她走过去,微笑着站定,“和伯母,我是唐恩窈。”李红棉慢慢的抬起眼睛来,清亮的眸子里闪过凉凉的光,嘴角一牵,说:“唐小姐好,请坐。”十分的客气。恩窈坐下来,听李红棉轻声的问:“喝点儿什么?”虽是那么问着,却径自从面前的小茶炉上取下了壶,把面前的一只空杯里注入茶汤,推到了桌子中央。恩窈于是微笑,说:“红茶就很好。”“我一个朋友从云南带来的。上好的红茶。我晓得你们留洋派,多数是喝咖啡的,不过,喝点儿红茶,也不错,是吧?”李红棉说。看着恩窈,似乎是在品评她。正文 第十二章 “凌波横塘”孟豆豆 (二)恩窈笑笑,拿起茶杯啜一口。就算是她这个茶盲,也知道这是好茶了。两人安静地坐了一会儿。茶室安静。客人几乎满座,仍让人觉得非常的安静。“和伯母,您叫我来,有什么吩咐?”恩窈拿捏着词汇。这十来个字说出来,她自己都想笑。活生生的穿越了。难道是受小段的影响,聊清宫戏聊多了?肋李红棉沉吟片刻,才说:“我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和伯母,我既然已经坐在这里了,您有话不妨直说。”恩窈心想,没有“特别的意思”?这样召见一个从来没见过面的女子?李红棉倒笑了,说:“唐小姐是痛快人。我也听说过唐小姐一些事情。见了面才知道,传言不虚。”恩窈笑。静待下文。“唐小姐现在有交往的对象?”李红棉笑着问。恩窈知道,李红棉是有备而来。她坦白的回答:“是的,和伯母。我有交往对象。”“哦。带给父母见了没?”李红棉问。恩窈忽然听到了一阵呼噜声。她怔了一下。呼噜声还不小。从李红棉身边的包里传出来的。见她神色一滞,李红棉轻拍一下身边的那个红色的棉质方形包包——恩窈知道那是宠物包——她掀了一下顶上的棉帘子,给恩窈看。恩窈抬着下巴,瞅过去,是一只毛色极漂亮的银灰色苏格兰折耳猫。她低低的“呀”了一声,“好乖的猫。”镬睡的好像是个假的。李红棉点头,“任何环境,想睡便睡。有时候呼噜打的太响,会把我从梦中吵醒。当然,也有我自己的原因,我睡眠太浅。人上了年纪,很多问题不可避免的来了。这就是一样。恼人。”恩窈微笑。李红棉将棉帘放下去。恩窈看她对猫咪宠溺的模样,莞尔。想起刚刚她的问话,笑着说:“还没有带回家给父母见面。不过,一定会的。”李红棉双目微阖,“你父母有什么意见?”恩窈一笑。心说,意见大着呢。只是笑着,说:“那要我父母亲见面之后才好判断。道听途说不能算准。”李红棉半晌没有开口。恩窈默默的,把杯中的茶小口的喝掉。难得的斯文。她忽然想,就把这当成一次面试也未尝不可,想象着,对面坐的,是郑子桓的妈妈……她含笑。接下来务必好好儿表现。李红棉望着恩窈漾着甜笑的脸庞。圆圆的,红苹果似的。在这妩媚春光里,显得是如此的可爱。一副墨绿色框架的眼镜,配着身上咖色的小西装,很精神。“唐小姐,如你所说,既然咱们见面了,有什么话我还是直说的好。我知道你的工作是很忙的。”李红棉用眼睛示意,问恩窈要不要茶。恩窈杯底还有浅浅一点茶,她摇头说好了,“一杯足够。”李红棉笑了,“唐小姐,你不贪心。”“是。仅有的优点之一。”恩窈说。“这很好。”李红棉点头,“我知道你跟我的儿子皓皓最近接触很多。”李红棉看着恩窈的眼睛;恩窈并不躲闪,也未作解释。李红棉继续说:“皓皓是个很单纯的孩子。他适合实验室多于商场。我私心是希望他远离商场的尔虞我诈,但是事实上这不可能。他的出身注定了他有他必然要承担的责任。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恩窈静听。“皓皓需要一个日后能给他支持的人。”李红棉微笑,“不管是事业还是家庭。”恩窈点头,“和伯母,我明白您的意思。不过,我觉得这些话,您最好跟皓皓说。”“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李红棉看着恩窈,她瘦长的手指伸展开来,绽放的兰花似的,十分优美的划过一个弧度。恩窈心里一顿。李红棉说,“我是说,我觉得你应该是适合皓皓的人选。”恩窈没动。段翠翠,我省钱了。她笑出来,十分克制的,“和伯母,我得承认,您这么说,某种程度上,是对我能力的肯定。”李红棉自然听得出恩窈话里那点儿骄傲和淡淡的讽刺,只是一笑。“不过,目前来说,我与皓皓,还只是朋友。”恩窈笑着说。“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好。我希望你们两个有更好的发展——我听说你们一起出海,在一块儿还是蛮开心的。皓皓从来没有邀请过女孩子上他的游艇,我听到了这个消息很惊讶。不过,我乐见他有这种变化。”李红棉含着笑。提起她的宝贝儿子和皓皓,她满脸满眼都是幸福。恩窈笑而不语。这不是能解释的清楚的一个状况。有个说法叫越描越黑。更何况李红棉显然并不是误会。“和伯母……”“今天你能出来见我,我很高兴。以后我们可以经常见见面、聊聊天。”李红棉打断了恩窈的话,“皓皓爸爸在世的时候,与你父亲也有往来。等到方便的时候,我会拜访你的父母。我们是世交,别因为一些杂事,反而毁了多年的交情。”恩窈尽量保持平静。李红棉挽了手袋和猫袋,说:“那么,我先走。”恩窈站起来,李红棉摆手,她笑道:“和伯母,我也该回去工作了。”伸手欲替李红棉拎一下猫袋。李红棉笑道:“我自己来。”恩窈走在李红棉身后。李红棉的个子并不高,背影纤细而文弱。恩窈记得母亲怎么评价李红棉的:天生该吃唱戏这碗饭的,你若看到她背后的蝴蝶骨,会觉得她简直能飞起来……恩窈目送李红棉的车子离开,站了一会儿。细雨漫落,松枝上落下来的雨滴大颗大颗的,滴在头顶,凉甚。海上雾气弥漫,看不太远……恩窈抱着手臂。李红棉想要她唐恩窈做媳妇?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看来她得关注一下,和家争产案的进度了。恩窈抬手遮头,大颗的雨滴直落。她想起那天,郑子桓抱怨风大,念了一句,Rough-winds-doshake-the-buds-of-May……————————————————————————————各位亲:今日更毕。谢谢阅读。晚安,明天见~~正文 第十二章 “凌波横塘”孟豆豆 (三)恩窈微笑。五月春风,猛摇花蕾。怨不得都爱做五月地新娘呢……气候端的宜人。她眯了眼。沈明斐,明天就要出嫁了吧?但愿明天天气好。恩窈叹了口气,明天是黄道吉日,更但愿庹叔手术顺利。肋她回到自己车里,几部手机都拿出来,发现每一个都有好几通电话,私人电话这一部最多,一共二十来通。她看看,不出所料,次数最多的,来自于一个号码。恩窈笑了一下,想了想,开车下山,耳机塞上,电话拨回去,开口便说:“和少,我脸皮厚一点儿说一句——你要英雄救美,是不是也该趁早?就你这办事能力,等你来救,美人都给烧成碳了……滚,消息滞后就消息滞后,还找什么理由……不是,你不是早知道吧,故意马放南山、到这会儿才做出这副鬼样子来给我看?”和皓皓在那边笑。恩窈车子在山路上拐着。石子路有点儿小颠簸。和皓皓问她,现在哪里。恩窈看了一眼,说,我到你家门口了,刚才和伯母约我在山上茶室见。和皓皓说,我妈差不多每天下午都去那儿。恩窈,没想到我妈妈会见你,也没想到你会去见我妈妈。你们两位弄得我措手不及。有一句话叫做,平生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叫门。懂不?恩窈笑着。这个比喻不太恰当。镬和皓皓笑着,说很恰当、很恰当。你既然到我家门口了,不如停下车,我晚上请你吃饭就当赔罪。恩窈问你有空啊?和皓皓说我当然有空。现在公司不归我管,学业暂时停顿,我干嘛?我就是玩儿个股票,只玩儿外盘,得下半夜呢。怎么样?恩窈笑笑,说可惜我没时间。阎王好见小鬼难搪。我有这个空儿不如找我男朋友吃饭去,还好增进感情。你歇着吧,省省力气做正经事。和皓皓说,跟你一起吃饭就是正经事。他停了一会儿,见恩窈没接话。他笑了,问,我外甥又进医院了,你知道?恩窈车子停下来。前面的十字路口,广西路游泳馆前面的那排松树,在细雨中轻摇。老别墅院子里探出来的紫玉兰,大大的花瓣随风飘落。红灯变绿灯,她踩油门驶过去,车轮子碾过花瓣。她问:“什么叫做‘又’进医院了?”++++++++++++++++++++++++西溪一早起床,闻到有一股线香的味道。她推开房门,没看到妈妈。客厅正中央的菩萨像前的香炉里,有三炷香正在燃着。西溪看着。她昨晚送妈妈回家来,进门就看到了。看的她发愣。妈妈解释说,这是好多年前,她爸爸去景德镇,带回来的。“当时嫌他,那么多好东西不带,偏生带这个回来,我们一步信佛二不从俗,要这个做什么?摆在家里不是占地方?”妈妈看着那精致的造像,话轻飘飘的,似乎是飘回了很久以前去。“我前几天忽然想起来,翻箱倒柜的找。在床底下,有个樟木箱子。还翻出来很多东西。你来看看。”西溪已经很累了,而且时间很晚了,但是她没阻止妈妈。跟着进去,卧室里,那个老旧的樟木箱子放在床前。打开来,有一股清香。箱子里码的整整齐齐的,都是些线装书。还有一件红色的毛衣。“樟木箱子,是你爸爸上大学的时候,奶奶给他装行李用的;这些书,爷爷奶奶去世之后,你爸爸,什么都没要,都给你叔叔们了,就只带回来这几本书。”西溪记得。爸爸说,留个念想就是了。钱财身外物,多那点儿遗产不多,少那点儿遗产不少……她还记得妈妈也没说什么。只是也嫌过,还费劲带这些书回来,旧书最不好收拾,留一两本就罢了。她翻开其中一部,竹纸薄而脆,扉页上有藏书印。祖父是风雅的读书人。只是身后,儿孙辈里,恐怕只有爸爸肯留着他的书了。叔叔,连老房子都急急的卖掉,投到他的生意里去。想到叔叔,西溪眉头一皱。爸爸病的这么重,叔叔只打过一个电话来。“怎么还有件毛衣?”她扯了一下。只知道这毛衣的编织,是叫做“元宝扣”的。很厚。现在没人穿这么厚的毛线衣了。摸一下,毛线都硬了。她拿起来抖了抖,发现毛衣的手肘处,还缝了两块布。“这是我给他织的。这种活儿我一向不会做。结婚前,你外婆说,怎么着也得学会了这样。你外婆最喜欢你爸爸……没一样不中她的心意。”妈妈叹了口气,“学织毛衣比念书难多了。你看看,两只袖子不一般长……这儿落两扣,那儿漏一针……难为他一直穿了很多年。”西溪忍不住笑出来。妈妈瞪她一眼,“还笑?”“妈,难为你肯想起来这些旧事。”她细心的把毛衣叠好。樟木箱子盖上。妈妈连铜锁都给擦拭的光可鉴人。想来这些日子心烦意乱、无法入眠的时候,没少做这些平日都想不起来去做的事。“明天一早就得去医院。”妈妈让她先睡。这一夜她睡的好极了。按说她是心重的人,逢有事情发生往往睡不好;但昨天晚上却没有,头一沾枕头便睡过去了。睡的极踏实。连梦都没做。这会儿神清气爽的。只觉得浑身都是力气。她推开妈妈的房门,没在。听到大门响,她看到妈妈从外面进来,拎着两条鲜鱼。“妈?你一早出门了?”西溪惊讶。庹太点头,“我昨晚做梦,梦到你爸爸说想吃鱼。天没亮我就去鱼市了。看看,这是什么?”西溪走近了,“石斑?”爸爸最爱吃的鱼。而妈妈最拿手的一道菜,就是清蒸石斑。“李老板说,他好多天没遇到好石斑了。就这么两条。我说都要了,他钱都没收。”庹太走进厨房里,把鱼放在水池中,看着,“好兆头。”西溪双手一握。“就是,今儿又下雨。”庹太回头,看看西溪,“有为今天结婚呢。我刚出门遇到你周阿姨,她还说,娶这么厉害的媳妇儿,不下雨才怪呢。”西溪笑。正文 第十二章 “凌波横塘”孟豆豆 (四)庹太洗干净手,把刚买回来地豆浆油条都摆好,说:“若当初你看上有为,今天结婚的就是你,你爸爸该多高兴?还用得着你这些日子磨破了嘴皮子劝他?他怕什么,还不是怕万一他走了,你没人照顾、没人依靠?”西溪拿了一根油条,酥脆绵软,香极了。街角那家老店,这么多年一直坚持品质第一。好……有坚持总是好的。任何时候。肋西溪默默不语。只有家人能让坚持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