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几个白天和夜晚,在不同的季节里,龙应台如何面对这种限制,把它化为生命中最丰盛的筵席。 我当然记得在士林福乐的那个晚上,她一杯又一杯地喝着奶昔,一面笑着形容自己是个正在“牛饮”的母牛。 我还记得她怀抱着初生的安安,坐在淡江大学学人宿舍的窗边,夕阳的光照着这对母与子的安宁和美丽。 我也记得,我去她法兰克福城郊的家里共度的那个夏天。那个开满了花的后院。附近的田野和森林,她开着一部我非常羡慕的吉普车带着我和孩子去博物馆,去书店。 到了晚上,两个孩子坐在我们身边。安安是真的可以和我们聊天,而飞飞在我们中间穿来穿去,只说他新学会的一个字:“花”。他发音的时候是那样兴奋,那样慎重,让我在旁边也能够感觉得到,孩子对这个初识世界的惊叹和感动。 龙应台的笔,曾经唤醒了中国人沉睡的心。然而,在这样的白天与夜晚里,是她的孩子在一声一声地唤醒她,有如春天在唤醒蓓蕾,母亲的生命在孩子的笑靥中如花朵般缓缓绽放;她写下的这一本书,就是最好的证据。 我们任谁都不能不承认,这是生命里最好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