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过了一会,鸡飞狗跳了,敲锣打鼓了,叫声四起了。 等到大家一片慌乱的时候,我带着美男大叔飞出去了。 美男大叔颇为兴奋,我甚至在夜色中看得见他闪亮的眸子。Omg,幸亏他没什么武功,不然肯定是一代混世魔王。 接下来几户人家,都是由大叔来表演。大叔一会狼嚎,一会虎啸,一会豹吼,实在不行走的时候还来两声鸭子叫,鸡叫。我对他那是相当佩服,没想到大叔嗓音条件如此之好,叫起来那叫一个浑厚有力,从不破音,从不跑音。 他哪里还有白天的颓废样,简直就是变了个人。 “傻妞傻妞快点,下一个,下一个。”大叔不停拉扯着我的衣服。我颇为满意地看着我这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关门弟子。 好,继续。这次,我们来了个双簧,他动物吼,而我还是鬼叫。一时间,惊起一片。不过这一次碰到麻烦了,这里的人居然都会武功。我把大叔藏到角落里,使着轻功飞来飞去脚不着地和他们打着。还好他们的武功都不是很高,我能应付。一掌劈的他们后退几步,我找到大叔,搂着他往外跳,很好! 只是,我没想到,外面居然是个池塘,或者小河?我的乌鸦嘴还真灵,虽然没掉粪坑,可还是掉水坑了。我眼睁睁看着我们俩离水面越来越近,然后嘭的重磅级落水。 我还真是会跳,人才!幸好大叔水性不错,他带着我游上了岸。 我们俩站在岸上,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放声大笑。 笑声惊起了刚才的人家,有人追了出来,我俩赶紧一路笑着逃了。 爽!!! 大叔玩上了瘾,天天马不停蹄往下一个镇或者下一个城赶,就为了每天来上这么一次。当然了,一个地方只能来一次。 我看着他高兴的样子,也就默许了。 短短五六天,我们在这一片地区的名号已经打响,人称:“黑风双煞”。我寒,果然是梅超风的名号! 不过我们还是及时收手了,再这么下去要被抓了。我们不是小孩子,我们都是成熟理智滴人! 美男之殇 我们金湖洗手了。我们在一个太阳下闪着金光的湖里洗了把手,告诉对方:黑风双煞的时代已经过去。然后又是一阵大笑。 我们果然是恶人! 我算着时间,觉得是时候启程回惊天教了,路上还要花费不少时日。跟美男大叔说了一下,他想了会,还是决定和我一起。他说反正他也就这情况,去哪都一样,还不如找个伴一路再玩回万通,然后想回弛州看看他母亲…… 我心下黯然。 不过我又很快扯开笑脸:“大叔啊,我觉得我们真是臭味相投,你说我们会不会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亲姐弟?” 他也笑起来,俏脸满是神采。这会的美男大叔,已经不再着红衣,而是青色,灰色,黑色这类深色衣服加身。我也不再觉得他像妖姬了,其实大叔正常起来,还是挺男人挺有味道的。想到这里,又是一阵心痛。 他接着摇摇头:“不要,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大叔,叫我大哥我还不习惯。” 我横眉毛:“可我不喜欢傻妞这名号,好歹本小姐也是一个天才,怎么能让人叫傻妞,简直侮辱我的智慧。” “天才?”大叔鄙视地很彻底,“天生的蠢材吧!” 哇,这美男大叔好有才,居然能想到这句现代用语。我完全忽视他的大不敬,对他竖起大拇指:“强!” 美男大叔一脸不以为意地往前迈步。 于是慢慢往万通的方向行进,当然不照着来路走。 我时常看着美男大叔想象,如果他没有中毒,他的人生会是怎么样?身份:小王爷,模样:颠倒众生,如果不是中毒,想来也不会这样游戏人间。政界?江湖?商界?他的生活该是如何精彩?可惜了。 再想想我碰到的这几个人,朱介以前肯定不幸福,看他那样就知道,不知道藏了什么天大的事;丝木……从小是个孤儿,肩上责任又重;大叔就不用说了,整个一小可怜;大公子染上毒瘾,人不人鬼不鬼半年有余,不过现在好了,也不错;至于我,无缘无故附上无空的身体,不知道过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日子;好像花满心爽一点,就是以后找个男人怎么传宗接代? 不能想了不能想了,再想下去要愤世嫉俗了。一定要坚信: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只是大叔……不想了不想了,走一步是一步。 只是我真的没想到,那一天会来的这么快,这么措手不及,让我终生难忘。 那天晚上,我们没有来得及到下一个小镇,只能露宿树林。我不知为何,一直心绪不宁。晚上躺在大树下,却怎么也睡不着。 事实证明,我的预感是正确的。 我睁着眼睛,看着那轮大月亮,又是月圆夜了吗?明亮的月光下,我的不安越来越强烈,狠狠揪住了我的心。 半夜的时候,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紧张了。强烈的危机感让我马上叫醒美男大叔,一把把他推到后面几棵树后。那从天而降的一大群黑衣人,让我彻底傻眼了,有多少?有多少?是不是知道我要回教了,最后一次痛下血本势必要把我除去? 我抽出我的琢慕剑,今天,我能逃得过吗?丝木的人不知道够不够多? 眼下,我放眼一望,觉得至少有三十个,或者更多?怎么办?美男大叔一定不能让他们发现。 我朝相反方向跑,那群人追了过来,嗖嗖嗖又跳出一群人,我知道是水昕阁的,暗暗数了一下,约莫八九个人,没有蒙面巾。大哥们,今天就靠你们了。 好像我每次遇险都要靠别人,我只能摇头,我真的没有办法。 那群黑衣人终于动手了,目标当然是我。暗卫们很快加入战局,基本上都要以一敌三,或者更多。 只是我发现这次来的人武功比以前的高,像之前的我一个人也能对付两三个,可今天的,我似乎只能一对一。 我一点不敢懈怠,深知今天战况绝非寻常,应该是东座美女破釜沉舟之击。我最拿手的是轻功,所以避得巧就没事,只是一直这么只守不攻只会吃亏。我心下一狠,向来人狠狠刺去,刷刷刷剑舞的飞快,竟然也能暂时唬一下人,处于上风了。 过了一会,旁边隐隐有人倒下,我不知道是哪一方的,不敢看,我只能顾到自己。硬拼不是我的强项,我一把迷药抛过去,那人闪过,同时我快速一把银针朝他刺过去,他终于中招。那银针也是有迷药的,只是慢一点。又过了几招,那人倒下。 我这边一空,立马有两个黑衣人向我袭击了过来,同时一个暗卫也跟了过来替我挡开。 我咬咬牙,奋力抵抗,今天来的人,绝对都是高手,而且下手真狠。我觉得这种情况下,让我开杀戒我也做得到。 地上已经躺了好几个人,我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我这边的人。有暗卫替我挡着,我这里出现了短暂的空挡。借着今晚的好月光,加上我夜视能力的增强,我瞄了一下四周,开始苦笑,貌似人比我想象的还多。中间有两个好像武功特别高,其中一个,似乎是女的,小个子。我大概知道是谁了,她居然亲自动手了?果然是背水一战。那些暗卫应付的似乎还可以,我估摸着我们能挺住,只是损失可能也不小。 东座无森瞥见我这里没人,避开暗卫向我袭了过来。这女人武功绝对比我强,我不能硬拼。有暗卫又跃过来帮我,我有点感动。 黑衣人又有两个转向了我,我仓促招架着。只是他们逼着我一路后退,我被逼的慢慢往大叔那靠近。我赶紧往前,却前进不了。 这当口,有黑衣人发现了树后面的人,是美男大叔和一直跟着我们的他的几个仆人。那几个仆人几乎也都不懂武啊。黑衣人朝着大叔那边过去,我急忙跳过去帮忙,缠住那黑衣人,对着他们几个:“快跑。”刚才一跑就会被发现,现在则是不得不跑。 他们几个也知道问题严重性了,赶紧往后跑,其中一个迟了一点。又一个黑衣人跳过来,那个仆人倒下了。我以一敌二,倍感吃力,只能硬撑。两个暗卫跟过来保护我,只是几个黑衣人也跟着过来,他们被困住。 又有暗卫过来想保护我,却同样被困住,他们实在人多。我这边对着两个黑衣人,很快就处于劣势。我的手臂受伤流血了,我知道,只是我顾不得。 几个暗卫一心向我靠过来,却被围的水泄不通。 我这边形势更加危急,其中一个人攻势顿猛,我连忙集中精神对付他,避开了几招。这时候忽然我背上一沉,有个人靠到了我背上,接着慢慢软了下去。我顿时绝望,隐约知道是什么事了,千万不要,千万不要,千万不要! 一个暗卫砍倒了一个黑衣人,水泄不通的围局出现了缺口,他们几个马上跳过来击开我身边的两个黑衣人,把我围在中间。 背上的人倒在地上,我满脸泪水,慢慢转身,真的是他,真的是大叔!刚才另一个个黑衣人从背后偷袭我,我来不及挡。他为什么没有跑开?他为什么没有跑开? “大叔,大叔!”我几乎说不出话。 大叔眉头都皱了起来,却还是笑着:“反正,我……都这样了,能救一个朋友,也……值得。” 我扶着他,心痛难忍:“大叔你休息一下,等会我们就安全了可以去找大夫了。”其实我看着他上半身全是鲜血,也知道拖不了多久。 “傻妞啊,”他断断续续地,“傻妞,还……咳咳咳……”我抱住他,只能哭。 他却笑了,笑的很灿烂:“傻妞啊,如果……给我们,多一点时间,我想我会……喜欢上你……” 我看着他一直点头再点头:“大叔我也会,我也会。”抓过他的手,却不停颤抖。 “傻妞,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卢,玉墨,美玉……之玉,胸有点墨之……墨!”他已经快说不出话,我不停点头:“卢玉墨,卢玉墨,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还有,回弛州……告诉,我娘亲……” “我知道,大叔你放心!”我看着他,脑子一片空白。 他看着我,又笑了,脸上竟然有了神采。他忽然爬起来抓住我的右手小臂狠狠咬了下去。我的手臂肯定很疼,流血了,可是我没有感觉。 他趴在我手臂上,再也不动。 周围一切都静了下来,我听不到看不到任何东西。 我们只是好朋友,连暧昧那一步还没走到。即使他命不久矣,我也从来没想过他会用性命来护我。我终究还是没有看透他! 我不知道我到底在那呆了多久,也许没多长时间。我大吼一声,轻轻把他平放在地上,站起身。那三个人还是围着我,而地上已经有超过一半的身体。 我捡起我的琢慕剑,握紧,胸中压抑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恨,我甚至看到我的琢慕剑闪着鲜红的血光。 我搜寻一圈,找到那个女人。一个跃起,跳出暗卫的保护圈。他们马上跟我过去。 我狠狠对着那个女人连续不断地刺过去,这个时候,我的剑招比平时快了一倍不止,我的身形更加轻巧,我的手使出一招招我从未曾练过的剑法,狠,准,杀气十足,几乎杀的她无还手之力。她开始退向他们的阵地,我紧追不放。 我左手握紧拳头,恨意从未如此强烈,我聚集起一股气对着她猛地出掌,击中她肩头,她喷出一口鲜血。 这个时候,我感觉到我这个身体蕴含的力量无比强大;我所出的招术也大多不是我曾经学过的,可是我却能够驾驭;看着她的招式,我竟然很快能反应出该如何化解并且进一步攻击…… 于是我明白过来,这是无空这个身体本体的能量,我在最最愤怒最最痛恨最最没有理智的时候把它寻回来了。 她站起来,我向她冲过去。无空武功本就是四圣女之首,她全力战了这么长时间,肯定比我累。我一招招绝不留情,对,今天我要开杀戒。 差不多三十招过后,她就破绽百出,也没有人来帮她。我挥起剑,剑气更加凌厉,她的剑被我击落,加上受伤,已无还手之力。她惊恐地看着我,我一用力,剑狠狠刺进她身体;再一用力,狠狠拔出。 是的,你杀死了我的朋友,以前还三番四次追杀我,我不亲手杀了你我就不是人。恩怨分明,是我的宗旨,对你,我不会手下留情。 看着她慢慢倒下的身体,我一点不害怕,一点不惊慌。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魔鬼,而你今天,挑起了我心中几乎绝迹的嗜血魔性。 胜负已分,黑衣人所剩无几。大家都停止了打斗,暗卫们站到了我身后。 我一剑指向那个领头人:“孙长老,你,押错宝了!”那个瘦长的高个子,中年的体态,不是二长老之一又是谁? 收回剑,对着身后的几个暗卫:“这几个人,你们看着办吧。”身后几个人同时跃了出去…… 我慢慢走回大叔身边,握住他的手,又一次泪如雨下。 情节的一点小说明 小王爷这几章可能走的比较突兀,形象没那么饱满。 关于小王爷美男大叔,原来设想他是有很高武功的,而且是毒王的儿子,他娘当日被老妖妇下毒害了以后落水被王爷所救,可是失忆了。女主和美男大叔一起找毒王,美男大叔对女主有那么点意思,然后虐男女主,巴拉巴拉一系列情节。 可是写到中途一看字数快二十万了,再照着这么写估计一路下去得四五十万字,不知道是不是我太啰嗦了?我觉得这样太长。而且这文一直走的是轻松风格,我很喜欢丝木,不想太虐,只能忍痛割弃美男大叔,让他就这么离开。 改换成另一条情节线。 谢谢关注! 狼狈为奸 到弛州太远,把大叔运回去不切实际,只能就地埋了。几个暗卫出来一起帮我挖坑,他们也死了一个,伤了三个,还好伤势不重。 我替大叔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擦干净脸,他脖子上还挂着一块玉佩。我取下来在身上放好,一定要带回去给她娘,让他娘来这里看他。 看着大叔一点点被泥土掩盖掉,我再也不能思考什么。这是我第一次直面这种场景,突然的让我根本没有思想准备就必须接受。人生,有时候果然是无奈。 那个牺牲的暗卫是以前一直跟着我的那几个中的一个,我在他坟前恭恭敬敬磕了几个头,多谢他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 除了吃饭睡觉,我什么都没干,靠在大叔和那个暗卫坟边呆呆地陪了他们三天。 手上他咬的地方我没有上药,就让它留个疤吧。 三天后,我离开。 这次又是一个人了,只是心境已经不同,再无玩乐和寻美男之心。 没有方向,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着,走到哪是哪。 走了不知道几天,碰到了来接我的人,是惊天教的,可能老妖妇怕我跑了吧。我淡淡一笑,跟上他们。自从我进入无空这个身体,有些必须面对的事情是无论如何也逃避不了的。我曾经天真地想一死了之逃避一切,现在想来怕是不可能了,再说我也不想死了。 回到教里,老妖妇找我谈话,我再一次说要推后一个月,她考虑后同意了。又派了佐罗在我身边看着,她对佐罗还是很信任的。 再见到佐罗,我心底居然有一点点久别重逢的喜悦。 “佐罗,”我开口,“你还记得那次和我们一起在树林里迷路的大叔吗?他……死了!” 佐罗看着我,不说话。我的眼泪又落了下来,他递给我一块干净的手帕。 “西座,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活着的人还是要好好过自己的生活。”沙哑的声音难得说出这么一句长话。 我尽力扯开嘴笑,确实应该这样,只是要想做到也不是那么简单,需要时间。 他依然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我,我却再没有想支开他的意思。人在心情不佳脆弱无助的时候是需要有个人在身边说说话调节一下,我需要他。 他的存在能让我的孤独感没那么强烈。 和大公子的两个月之期马上就要到了,我越来越紧张,越来越害怕,坐立难安,害怕真相到来的那刻。 佐罗也发觉了我的不对劲,问我到底怎么了,我当然不能告诉他实情。 他每天跟着我,我收到信鸽的事情他知道了会不会告诉丝木?会不会有麻烦?我看着他,飞快地转动着脑子。最后只能在老妖妇召见我的时候再一次要求老妖妇把佐罗支开做其他事情三天,说我要一个人静一下彻底想通一下所有的事情,才能给她答复。她果然答应了。 我把大公子给我的粉末撒在院子里,木木地坐在院子里守着。这种白色粉末好像一点味道都没有,不知道信鸽能不能顺利找到我。 守了两天,心一点点往下落。 第三天中午,终于有一个小小的身影飞进我的院子,落在我脚边上。我颤抖着取下绑在小鸽子腿上的纸条,放飞鸽子。 像做贼一样拿着纸条跑进屋里,躺在床上攥着,闭上眼睛却不敢看。 很久,终于睁开眼睛,手心里全是汗,颤悠悠打开纸条。 …… …… 我放声大笑,笑声恐怖凄厉。 慕……慕……慕……慕……慕……慕……慕……慕……慕…… 又是很久,我慢慢起身,坐到镜子前面,把那根发簪和项链收到下面的抽屉里,开始好好打扮。大叔走后这么多天我都是蓬头垢面过来的。 镜子里的人笑了,这次不是狞笑,不是奸笑,而是最正常的发自内心的笑容。是的,我不能再颓废了,我必须振作,我是打不死的小强,我要对我的生活和生命负责。 在这个世界我的力量是微弱的,但是我不软弱,更不懦弱。 我要见招拆招,努力争取新生活的机会。 傅琢,加油! 佐罗又回来了,我恢复了正常状态。 两天后,老妖妇召见我,问我想的怎么样了。其实我也知道就算我不答应她,她也不会放过我,更何况四个圣女只剩下我一个。现在我已经被她牢牢盯死了。 我站的笔直,自信而又强势地笑着对她说:“教主当日所说,果然全都是事实,无空已经醒悟,断不会继续愚蠢下去。下个月初八,无空就是惊天教第二代教主,教主您就放心退位吧!无空定不负教主所托,一定将本教发扬光大,千秋万代,杀尽天下臭男人!” 老妖妇苍白的脸瞬间兴奋地几乎扭曲,“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笑得就像沉寂了几百年的鬼从地底下爬出来一样。 过了好一会,她才平静下来说:“无空,非常好,我就知道你会站到我这边,我不会看错人的,你绝对是个当教主的好料子。我跟你说一下你要做什么?” 惊天教教主大典,在惊天教最高的那个山头,“凌云峰”举行,到时候所有坛主,所有有身份的教徒,排的上名号的,全都要出席。大典分三步,第一步:相当于宣誓,就职演说;第二步:吃解药;第三步:接收圣物磨环。如此,礼成! 到目前为止,只有老妖妇一个人知道圣物藏在什么地方,她会在我继任当天告诉我。 老妖妇要我做的,就是去告诉印思慕,说她将会在教主大典那一天毁灭圣物,将另一宝物取而代之作为惊天教的圣物,这样印家爷孙必然会亲自过来。而之后的事情,就不用我管了。 我顿悟,老妖妇身体撑不了多久,她怕印家爷孙俩迟迟不动手,等她死了以后再来找我要圣物。所以她必须先下手,准备这最后一击,一定要在大典当天把印老头和丝木引来置他俩于死地。想必设下了重重埋伏,这个埋伏她当然不会让我知道,因为她也不信任我。以前惊天教一直被水昕阁打击,只是这一次,老妖妇好像有必胜的把握。 我欣然答应,这个时候我还能说不吗?我只是蝼蚁而已。 “教主,无空有一事相求?” 老妖妇点头。 我缓缓说道:“教主大典以后,无空就不再是以前那个无空,而将会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惊天教第二代教主,所以我想在我当教主之前做最后一件善事。我和玄月感情颇好,希望教主能够答应无空给他解药把他逐出惊天教。无空的武功已经全部恢复,大典当日无空会全力助教主对付水昕阁。” 老妖妇竟然笑的很是慈祥:“没想到啊没想到,无空对玄月一片深情。也罢也罢,念在你对玄月的心意,本教主就告诉你实情。玄月并没有中毒,我每次给他吃的都只是强身健体的补药而已。他是本教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就算无空不提,我也准备撵他出教。大典当日难免一场恶战,我不希望把他牵扯进来。”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玄月几乎从来不出任务,他这样单纯的人竟然能在惊天教活到现在还好好的,他说老妖妇对他一向宽厚,原来果然是有关系的。只是听她的口气又不是母子……不过,这个时候少问为妙。 三天后,惊天教举行教中大会,并且向外昭告天下,宣布西座无空为下任教主,并于下月初八举行教主大典。 登高望远 是的,我已经是准教主了。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的命运就要改变。 “恭喜西座,一切尘埃落定。”是佐罗。 我开心地笑:“是啊,真是太好了,要结束了。” “少主和西座终于守得云开,我也替你们高兴。”佐罗嘴角微微翘起,好像是真的高兴。 我拨弄着头发,看他:“佐罗,你说你家少主真的会娶我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佐罗在我对面坐下:“当然会,难道西座对少主没有信心?” 我妩媚一笑,调侃:“我是对我自己没有信心,万一我再认识个美男子说不定就变心了,让你家少主戴绿帽子去!” 他看着我不说话。 我笑道:“佐罗你不会真把我当成水性杨花的女人了吧?我可是很专一的。再说,我要是红杏出墙,你家少主肯定会把我劈死!” 佐罗也笑了。 站起身:“佐罗,走,陪我去外面透透气,快闷死了。” 是的,我真的快憋死了。 整个惊天教,占据了很大的一片山头,我以前还从来没好好转过,原来风景这么好。老妖妇还真是会选地方。 惊天教教徒活动范围主要是在两个较矮的山头,房屋也主要建在这两个山头。旁边有几个更高的山峰,我看到了边上一个最高的,那一定就是凌云峰,二十多天之后,我就要站上去了。 一时兴起:“佐罗,我们爬山吧,就爬那个!”我指了指凌云峰旁边那个矮一点的。 他淡淡一笑,我拉上他就直奔那个山脚。 挑了一面最难爬的,我兴冲冲地一路往上,佐罗跟着,他的脚步明显比我轻快。我原本以为我这无空的武功回来了,爬这个山肯定很容易。哪知道爬到一半,就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 我安慰自己,我昨天晚上没有睡好,精神不佳;而且这古代的山没有我们那样好走的阶梯,爬不动也是正常的,正常的,不是我身体的问题。 佐罗在我旁边坐下,我总是心虚,这会又觉得他好像在嘲笑我了。奶奶的,我怎么有了被嘲笑妄想症! “老娘今天不爬上这个山顶,就妄为一代仙女!”我指着他发誓。 佐罗面无表情:“仙女是根本不用爬的。” 敢跟我抬杠?损我?我立马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大手一挥:“走!”又回头对他放狠话:“老娘选择的路,跪着也要把它走完!” 逞能的下场,就是我看着那已经不是很远的山顶,却怎么也迈不起步子。这个样子我下次还怎么爬那个最高峰当教主?原来当教主也不是这么容易的。 我名义上是休息,实际上是真的爬不动,估计得休息不少时间。佐罗饶有兴致地看着我,我只好假装不知。 总不能真让我跪着爬上去吧?那我仙女的面子往哪搁? 不过我能屈能伸。看着佐罗,又是一阵自我安慰:没啥好丢脸的,他是007,我是普通人,不一样。再说我们也这么熟了,没什么! “佐罗哥……”我笑的跟狐狸一样。 他退开一步:“干嘛?” 我站起身靠近他,狰狞地说:“你背我上去,本仙女赦你不敬之罪;你不背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什么是无耻?这就是无耻的极限! 佐罗重重叹了口气,在我前面蹲下。我马上不累了,动作利索地跳上他的背。 我搂着他的脖子,头靠在他肩上,无比舒爽。 这个男人,嗯!也不错!虽然长得丑了点,不过看习惯了也一样,而且他很听我的话,这会趴在他背上还挺有安全感。 莫非我丢了一个印思慕,老天又给我送了一个佐罗过来?走了一个王子,又来了一个骑士? 印思慕!印思慕! “仙女,你的手能不能松一点,我快被你勒死了。” 啊!我赶紧松开绞在一块的手臂,刚刚想到丝木走了神,不知不觉手上加大了力度。 “佐罗哥,我给你唱歌吧。”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选择用我美妙的歌声来安抚他。 他不作声。 这爬山的时候,当然得唱山歌,不能唱情歌。 我清清嗓子,开唱:哟……大山的子孙哟…… 我停下,背我的人肩膀一阵抖动。切,我不就是第一句就唱破音了嘛,哟没哟上去。看来我高估自己了,这山路十八弯我唱不上,放弃! “换一首,这歌我忘了歌词!” 忽然想到我以前给丝木唱歌的情景,那时候是多么开心,顿时黯然。很想唱一首悲歌,却怕被佐罗听出什么来。我现在必须时刻小心。 打起精神,来一首站在高岗上: 咿呀喂,咿呀喂 连绵的青山百里长呀 魏魏耸起像屏障呀喂 青青的山岭穿云霄呀 白云片片天苍苍呀喂 连绵的青山百里长呀 郎在岗上等红妆呀喂 青青的山岭穿云霄呀 站著一个有情郎呀喂 我站在高岗上远处望 那一片绿波海茫茫 你站在高岗上向下望 是谁在对你声声唱 连绵的青山百里长呀 魏魏耸起像屏障呀喂 青青的山岭穿云霄呀 白云片片天苍苍呀喂 我站在高岗上远处望 那一片绿波海茫茫 你站在高岗上向下望 是谁在对你声声唱 连绵的青山百里长呀 郎情妹意配成双呀喂 青青的山岭穿云霄呀 我俩相爱在高岗在高岗 一曲高歌,我心情都好了很多。山路十八弯咱唱不上,站在高岗上还是不错滴。 “怎么样?本仙女的仙音还不错吧?”我在他耳朵边上炫耀。 他点头。 “很好,有前途!”我赞叹。 终于到了,我滑下他的背,山顶上的感觉就是不错,人没那么累了(废话,人梯上来的当然不累)。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风吹着微凉,却把人吹得更加清醒。天空好像更低了,更蓝了,白云也更近了。每次站在山顶上,我总有种想要飞翔的感觉。 我张开双手,闭上眼睛,风吹动着我的衣裙,吹乱了我的头发,我觉得我真的是仙女…… 忽然我又睁开了双眼,眼中闪着神秘的光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在山顶上放声大笑。 “怎么了?”佐罗走到我身边。 我朗声答道:“没什么,马上就要摆脱这种生活了,我高兴!”是的,我确实高兴。 佐罗看着我,没什么表情。我朝他挤眉弄眼:“佐罗哥,谢谢你!” 人家不理我,不过我的好心情是怎么挡也挡不住了。 没错,最糟不过如此! 老妖妇果然说做就做,随便找了个理由打发玄月出去办事一段时间,还装模作样又给了他一颗药丸,限他三日之内离开。 玄月苦着脸来找我。我叹气,这小子典型的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不知道多少人渴望离开这但离不开,你小子就是命好。 过了一会他皱着眉说:“西座,我真的不想走,我走了你怎么办?” 我笑,真是个傻子,你不在的时候姐姐我过得还不是好好的?就你这个二愣子还能救我啊?你赶紧走了我才放心。 拍拍他宽阔的肩膀安慰他:“小月月啊,只是出去几个月,不用担心,等西座姐姐当上了教主,马上召你回来好不好?” “好,好,好!”玄月拼命点头,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我看着他那傻样又乐了。 这三天我很想去陪陪他,可是又不能做的太明显,只好装着无意间碰到他。为什么又是三天,上次朱介走也是三天。 到他走的那天早上,我大大方方去送他。 “西座姐姐,你一当教主就马上把我叫回来,你说的。”玄月眉开眼笑的,一点没有离别的伤感情绪。 我斜睨他:“当然了,西座姐姐答应你的就一定会实现!你连西座姐姐都不相信了?”其实,我确实是在骗他。 “我当然信!”小子眼睛亮闪闪。 鼻子酸酸的,强忍住,笑着催他:“快走吧,太阳都很高了,一路上小心点!” 他也笑着和我告别。 我看着他的背影,硬是逼着自己不要哭。玄月这一去,我们怕是没有再见的机会。 曲终人散,我身边的人,终于一个个都离我远去了…… 自那之后,我天天出去看群山风景,佐罗也跟着我一起。 其实我有想过逃跑,只是我现在跑的话,能跑多远?老妖妇一定会杀我绝不手软,丝木那边呢?如果他们两方都追我,我根本一点机会都没有。 我现在的解药只有两个多月,即使逃出去,也只有两个多月的时间。现在我不想死,我想活。大叔拼了命救我,我一定不会这么轻易放弃我的生命。 所以一定要选一个好时机! 各怀鬼胎 距离教主大典的日子用手指头和脚趾头已经数的过来。 这天,佐罗告诉我,丝木来了,在万通,还是上次见面那个客栈,让我出去一趟。 收到我要当教主的消息了吧。 我当然表现的很开心,连连表示马上就动身。 是的,总要见最后一面的。就算他不来找我,我也打算让佐罗帮我去传信我要见他。 到达万通后,我没有直接去客栈,而是找了个绸缎坊换了身漂亮衣服,打扮了一下。这最后一面,总要打扮的漂漂亮亮才行。 开门的就是那个人,今天他穿了一身淡蓝色外衣,和我第一次见到他时候一样;模样也没有变,还是那个仙姿绰约的翩翩儿郎;嘴角的笑容也还是那样,亲昵地带点挑逗;桃花眼还是一样的勾人。 我扑进他怀里,深呼吸几下,想要把他的味道永远记住。 他抱紧我,抚摸着我的头发,不停地叫着“宝贝”,然后吻我,我热情地回应他,却流下了眼泪。 他拭着我的眼泪:“怎么了宝贝?” “我高兴,终于要结束了。”我泪眼迷蒙。 “小傻瓜。”他一点点吻掉我的眼泪。 “教主继任大典那一天,你会来吗?”我小心地问他。 他点头。很好,那我就不用骗你说老妖妇要毁掉圣物了。你自己要来,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他又看着我说:“宝贝,惊天教主传位于你可能另外有所图谋,大典那天她应该会有反常举动。你吃了解药拿到圣物之后,会有水昕阁的人保护着你先走。你一定要带着圣物马上跟他们离开,其他的事情不要管,知道吗?” 我点头,这两拨人真的蛮好玩,都要利用我,又都不跟我说明情况。不过等我拿到圣物以后他会怎么处置我呢? “你爷爷会来吗?”我又问。 他点点头。 我松了口气,老头子来的话丝木应该安全多了。我果然还是心软,即使现在这样的情况我还是不想看到他有危险。我想要报复他,但不想要他的命。 我踮起脚吻他,过了今天就没有机会了。 我的慕,我的慕…… 我在那里住了一晚,实在不想睡觉,拉着他一直说话,从我们初遇一直说到现在,说的我嗓子都有点哑了。 “你不知道,当时那个人被我们扔的有多惨,绝对比花钱下月节那天的我还要惨,两百个鸡蛋起码有一百九十个飞到了他的身上……”我正在眉飞色舞地跟他说我卖鸡蛋饼那会的辉煌业绩。 他扑哧笑了,笑的很古怪。 “你干吗?”我捶捶他胸口,他还是笑。 不是吧!我一个激灵,捏着他的下巴,凶巴巴地:“那个人是不是你找来的?说!” 他抓起我那只手亲了一下,点点头。 靠!我原先还以为是什么人妒忌我生意好故意来找茬,没想到是这个男人暗中搞的鬼。 “你这个混蛋,妨碍我创业赚钱,你无耻!”我一直打他。 他笑的坏坏的:“虽然那个蛋饼味道还不错,可是我水昕阁的女主人哪能在外面卖蛋饼?” 女主人?说的可真好听,你丫都有未婚妻了还来勾搭我。 怕自己发火,赶紧把话题岔开,继续唠叨。 一直到外面蒙蒙亮,我才停下来眯了一会。 走的时候,我跟他说,最近教里面不太安稳,那个举行教主大典的凌云峰好像经常有人来来去去,可能在布置什么陷阱机关,让他和爷爷大典那天一定要小心。其实我是没看到,不过我猜老妖妇肯定是布下了很多机关…… 他笑着让我放心,肯定没事。我点头,这两帮人好像都很有信心,老妖妇虽然综合实力不如印家,可是人太狡猾了,不得不防。不过我想最后他应该会没事,水昕阁是007嘛!再说邪不胜正呗! 笑着和他告别,走远了又回头看了他一眼。 我无憾了! 回到惊天教,向老妖妇报告说我已经成功,印家爷孙两个当日都会出现,老妖妇很满意。 我继续我的准教主生活。 所有人都对我恭恭敬敬,权力,果然是个好东西。 我照例带着佐罗出去看山景。 “佐罗,你今天身上怎么没有檀香味了?”我疑惑地看向他,从一出来我就发现了。 他厚厚的面具下没有一点表情,过了好一会,才哑着说:“今天忘了带香囊。” 这样啊,一个大男人每天带香囊?我看着他,厚厚的面具下实在看不出什么,好像怪怪的,冷冷的。我一个冷战,不敢再找他说话,更不敢打趣他。 难道他到更年期了? 一连几天,他都是这样,虽然寸步不离在我身边,可是冷的我寒毛直竖。直到第四天中午,他来给我送饭,我围着他转了几圈,才小心地问他:“大哥你更年期过去了?” 他看着我:“什么更年期?” 我笑:“没什么,没什么。”他听不懂。 “佐罗哥,”我叫的那个亲热,“把你的面具摘了让我看看好不好?” “不好!”直接拒绝。 “没事的,我不会嫌弃你的,真的,你让我看一下呗。”我苦苦哀求。 “不行!” 这么小气,不行我就偷袭了!本小姐现在武功可是回来了呢,第一高手诶!我手一把伸到他脸上,他快速侧身闪开,反应真够快的。 “不要这么小气嘛,你是男人,大方一点。”我笑的很是诡异。 他继续摇头。 我厉声威胁:“左卫,我是下一任教主,本教主命令你马上摘了你的面具。” 他完全一副不把我放在眼里的表情:“等西座当上了教主再命令我吧,现在,我们的地位还差不多。” 这都不行,看准了我拿你没招是吧。好! 一个下午,就在我持续不断的无用功中过去了。吃晚饭的时候,我已经垂头丧气,好你个黑猫警长,架子这么大。本仙女想看你是给你面子。 又过了几天,我说我紧张,想先上凌云峰看一看,佐罗自然陪同。 山脚下看守的人一看是我这个准教主,也就放行了,并且指明了一条最近最好走的路。原来,这个最高峰有条捷径上峰顶,我真是多虑了。 爬到山顶,远没有上次爬隔壁山的时候累。 山顶上已经布置好,就等那一天。 我记了一下方位,这个时候我的记忆力强的惊人。 我站在风中由衷地感叹(小声的,怕被惊天教的人听到):“其实当惊天教教主也挺好,要不我们去跟你家少主商量一下,以后我还是当教主怎么样?” “西座当教主,惊天教肯定改头换面,说不定会变成一个吃喝玩乐的游玩之地。” 这么小看我?我挺直胸膛,大气豪迈:“佐罗兄你还真是没眼光,都没看出我这个女强人的潜质。本小姐是内敛型人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我,一定会比上一任教主做的更好!” 佐罗又不理我了。哎,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这些宵小目瞪口呆,狂呼我人才。 然后下山。我这个话唠没再说话,佐罗自然也不说话。 我的心一直很平静,直到大典前一天早上起床,才开始慌起来。 是的,是的,就是明天,就是明天,马上就要到了。我的心跳开始加速,原来只剩一天的逍遥日子。 老妖妇把我叫去,问我准备的怎么样。 我冷静沉着地回她一句:“万事俱备。” 老妖妇很是满意,又交代了一些大典的细节。什么宣誓的时候是站在群众面前的,让我把那段话背熟;什么吃解药和接收圣物都是在那个高台上;接收圣物的时候会给我一把钥匙来开启,圣物就在凌云峰顶上,怎么怎么用。 拿出圣物以后肯定印家爷孙会出现,她给了我一瓶药粉,让我进去拿圣物的时候小心撒在盒子外侧,有人抢的时候不要硬拼,给他们,最好直接给印家爷孙。那个毒非同小可,如此云云。反复强调那个药粉,再给我那个药粉的解药,让我大典前先吃了。 还有,如果下毒这一招失败了,没有毒到印家爷孙,让旁人成了替罪羊。那么,她让我一定要想办法把印思慕带下凌云峰峰顶,引着他一路从宣誓地方右侧的那条小山路走。以他对我的信任,不难办到。 我点头:“教主放心,印思慕他那样骗我,我一定会让他尝尝背叛的滋味。” 教主满意的点点头,又看着我笑着说:“无空一定要坚定信心,不然就算明日本教主深陷险境,想要对你做点什么也还是可以的。” 赤裸裸的威胁! 我笑道:“教主说笑,如果到现在无空还不知道弃暗投明,也真是蠢到家了。” 老妖妇满意地点点头,让我回去好好准备。 我有礼地退下。 老妖妇,你还真是用心良苦啊!你只不过是想利用我传话骗来印家爷孙,然后让我在圣物上下毒,再把印思慕引到那条机关重重的不归路上。其实前两条不用我,你随便找个其他人当教主也能做到,印家爷孙听说你要毁了圣物肯定会赶来的。只是这样不保险,你想万无一失,而把印思慕引到那条路上确实只有我能做到,惊天教其他人都不可以。你的主要目标就是印思慕,他死了水昕阁就没有了传人,印老头那么一大把年纪总不可能再生一个吧?等印老头一死,水昕阁就垮了,不垮也落入外人手中,你在九泉之下就更加开心了。 之后的情景呢?你们一场恶战,我能幸免吗?你反正命不久矣,死猪不怕开水烫,可我还想活呢!你最后一句威胁的话我当然听出来了。总之一句话,我明天不帮你你就要我死;帮了你水昕阁放不过我我还是死。 你让我替你发扬光大惊天教,我呸! 至于印思慕那边,让我带着圣物和水昕阁的人走,似乎是个不会死的下场。印家爷孙也不是那么卑鄙无耻的人,不见得会置我于死地。可是回去之后呢?我怎么面对他?我无法面对一个利用我的男人,更不会嫁给他,当然他也不会娶,人家有老婆了。我的自尊心,骨气和骄傲,以及我的报复心让我毅然决然放弃这条路。 你们,都对我太笃定了!一个笃定我的感情,一个笃定我的心胸狭隘和胆小如鼠。 孤注一掷 佐罗在等我,问教主跟我说了什么。我说她交代了一下接任事宜。他也没有多说。 我把整个惊天教转了一遍,忽然觉得这地方还蛮可爱,有点舍不得。果然是快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晚上,我以心情好为由,请佐罗喝酒。 他按住我的手:“西座,明天还有大事,少喝点。” 我点点头,是啊,喝酒误事啊,我确实不能多喝。想到那次在梅月山庄喝了点酒脑子一发昏给丝木口*,觉得可真是遥远。 眼睛有点模糊,却还是笑着跟他说:“我真的很开心,终于一切都要结束了,我要自由了!” 佐罗低着头不理我。 我不敢多喝,怕误了我清醒的头脑,或者乱说话。 “佐罗。” 他抬头看我。 我灿笑如花:“佐罗你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他呆呆地看着我不动。 我用拇指掐在食指上比划了一下:“一点点都没有?” 他看着我摇摇头。 我有点失望,真的有点失望,不过我很快又笑了,这有什么?想了一下,走近梳妆台拉开抽屉,拿出我以前在弛州买的黑镯子,递给他。 “送你的,过了明天可能没有机会再见面,留个纪念!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是的,这些东西我不可能带走,还不如送人留个念。 他拿在手里转了几下,抬头说道:“谢谢!” 临行临别,居然相对无话。我本来还想借着酒兴跟他说我对他有那么一点点小意思,再顺便捉弄他一下,可惜…… “那我休息了,佐罗你也回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他点头,往外走,又回头:“少主让你明天一定要先走,千万别忘记了。” 我拼命点头:“放心,我心里有数。” 一个人躺在床上,叹口大气,给自己再鼓鼓气:加油,打不死的小强!你一定能成功! 等到夜深人静,我出去了几趟…… 回来后闭上眼睛,竟然很快睡着,直到有人来叫我起床给我梳洗打扮。 新的一天开始了。 教主有专门的服装和发式。头上戴了个很重的东西,鼓弄了好长时间才完成。我笑,怎么跟新娘出嫁时候的凤冠霞帔差不多,只不过我是黑乌鸦。 全都准备完毕,有人来通知可以出发了。 我把她们全都打发出去,在外面等我一会,我再弄一下。我这个教主的话谁敢不听? 快速脱下外衣,里面穿了一件我平时没有穿过的衣服,藏了几张面具。拉开抽屉,把美男大叔的玉佩和大公子的白玉镯贴身放好。婉儿送的手镯丝木见过,不能带;丝木送的,当然扔下;其他东西,绝对不带;琢慕剑,也扔下;又在靴子里藏了两把短工具。 全都准备妥当,深呼吸,出门。 一路颇有女王的架势,我差点爱上这种感觉。权势果然诱人! 速度并不快,必须保持我一代教主的风范。慢慢悠悠晃到凌云峰,所有人都已经在等我。 一看到差不多有千把人的阵势,我吓得腿一阵哆嗦,又一阵哆嗦。暗暗鄙视了一下自己,越活越倒退了,要镇定,镇定。 我估摸着丝木和老头应该也都在了,只是不知道他们是以何种身份藏了起来。因为教主继任大典参加的教徒实在多,外地的甚至占了大半。这几天教门看守都不是很严,水昕阁的人要想进来还是很容易的,再说原本惊天教里就有很多叛徒。 深呼吸几下,平复一下心情,微笑。是的,我上场时间不多,他们007和魔教好好去斗吧!那全都不关我的事。 思琪居然是类似于司仪一样,主持大典的人。对照着一本什么手册念了很长时间,我微微眯眼,原来形式主义古今皆同。 “请新任教主过净身帘!”终于到我了。我微笑着走过那什么净身帘,其实也就是一洒水的帘。 “请新任教主向教徒宣誓!” 我慢悠悠走到全部教徒前面的一层很高的阶梯上,老妖妇就在下面正中间看着我狞笑。 看着老妖妇,我忽然不害怕不紧张了,果然是个做大事的料。我举起右手,张开五指,拉开嘴角微笑,一字一句宣誓:“本人无空,惊天教第二代教主,在此向全体教众发誓,必将尽心尽力,竭尽所能,使本教发扬光大,千秋万代!” 所有教众跪下,叩头:“恭迎新教主,恭迎新教主!”声音响彻云霄。 这就是魔教教主的感觉吗?这就是魔教教主的感觉吗?实在是太棒了!所有人都臣服在你脚下,好似君临天下一般。我爱这种感觉,哈哈哈哈! 此刻,我觉得我就是武则天! 我放下手,教众起身。看,这就是权势的魅力,一举手一投足就是千拥万呼! “请新教主上登仙台。” 我走下台阶,向着那边的高台走过去。终于得到解药了,我终于得到解药了,凭我自己,是的,我没有靠别人,我自我催眠。 我站上登仙台,这名字果然起的很好,确实让人有飘飘欲仙的感觉。不得不说,老妖妇很会挑地方。 我转身面对群众,继续保持微笑。武岚举着一个托盘过来,在我前面跪下。 “请新教主服食解药。” 我打开托盘的盖子,里面美美的躺了一颗药丸。我不知道老妖妇会不会动手脚给我假的,不过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很激动,真的很激动,我心心念念的解药终于到手了。颤抖着拿起那颗解药,放入口中,吞下。 好像没什么感觉,不过我笑的更加开心。 “请老教主传开启圣门钥匙!” 我越发冷静,这一刻终于到了。 老妖妇扭啊扭从下面走到我身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一把很奇怪的钥匙。她拿出来交到我手上,我牢牢握住。我想这一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我手上。 老妖妇对我眨眨眼,我假装无意识的点头给她一个了然的讯号。 老妖妇走下去,到旁边那一大面山体前面,不知道按动了一个什么机关,那山体竟然震动了,然后出现一扇石门。 老妖妇阴笑着抬高嗓门:“请新任教主用钥匙开启石门进去取出本教圣物。” 所有人都看着我,我笑起来,笑的很是猖狂,拿出钥匙在众人面前炫耀了一把。 然后,我高声说道:“你们记住了,本教主无空,将会是惊天教历史上最短命的教主!” “你们都想利用我,可是我的命运只会掌握在我自己手里!” “印思慕,你永远别想拿到圣物!” 是的,你要传家宝是吧,我不会给你,这是我对你的报复!我已经够仁慈了,没踩你几脚,没把你引向不归路。 只能说三句话,说再多别人反应过来我就没办法行动了。 用力把钥匙抛向那面山体后面,那边还从来没有人去过,钥匙扔到那里绝对没有人可以再捡的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