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坐在那摇头,这些人,实在是,太会折腾。 花满心带着我们把附近都跑了个遍,这小镇比我想象的好玩多了。 又过了几天,花满心的娘从庙里吃斋念佛回来了。我们都去前厅迎接,呵呵,真有礼数。 对我来说,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 他娘很显年轻,也很漂亮,看见花满心回来了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看见我的时候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看了个遍,看得我毛骨悚然,她听说我是她儿子带回的以为我是花满心的相好,真是乌龙!后来认出了丝木也是又惊又喜,在那拉着丝木不停地说说说。 我暗暗后退一步,让他们好好说,却差点撞翻了后面那块神奇的宝物牌匾,赶紧转身扶着,不经意间瞄到了上面的的三个问题。 “啊啊啊啊!”我大叫出声,所有人都被我的叫声惊住了。 丝木过来搂着我:“怎么了?” 这几天受刺激太多,我头脑都开始昏昏沉沉了。不过我还是清清楚楚看到了牌匾上三个问题: 一:填诗:众里寻他千百度,---------------- 二:20080808,是----开幕式(四个字) 三:*市*公园,喷泉边,椅子上坐了几个人? 都是用简体写的。 我忽然想到花满心说这是他太奶奶留下的,快七十年了。我一把拉住神医,大声问他:“神医,你奶奶是不是姓印,叫印雪?” 神医大惊:“你怎么知道我奶奶姓印,不过她不叫印雪,我记得是叫印夜。” 印雪,朱夜,印夜,没错了没错了,肯定是她,她跳崖没死。我就说嘛,穿越女主怎么可能挂?怎么可能挂?我终于没有负罪感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狂笑起来,所有人都当我疯了。 我又紧紧拉着神医的手,两眼放光:“那个玲珑宝盏,是不是上宽下窄,上部像个帽子,中间有一排齿痕凹槽?” 神医木木地看着我,所有人一片安静,我知道我猜对了,猜对了。印雪,你好强大!我,已经不能用高兴来形容了,几乎癫狂。 我指着牌匾,手指都在发抖,颤声说:“我能回答这三个问题:第一: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第二:北京奥运;第三:两个女人。” 众人都惊呆了,神医更是紧紧抓住我的手不敢相信,眼泪似乎都要流下来的样子:“找到了,真的找到了,我奶奶说早晚都会有人能答出这三道题,然后把玲珑宝盏给她,告诉她去平南宝藏山。” 我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她真是个好女人。 我抱着神医又叫又跳。 我问神医他奶奶的事情,他说他也知道得不是很详细。只知道是他爷爷在一个山脚下发现她重伤,救了她,她好像还中了毒,无奈毒气攻上脸,毁容了。两个人日久生情,结合之后来到这个小镇隐居,从此没有出去过。他奶奶在五十岁的时候无意中得到了玲珑宝盏,坐了整整一个晚上,后来就有了牌匾的事情。他奶奶活了六十七岁。 我大致明白了,印雪摔下山被神医爷爷救了,后来嫁给了他,一直到五十岁的时候才找到了玲珑宝盏,可是那时候她都儿孙满堂了,考虑一个晚上,没有回去。可见她虽然毁了容,后来的生活还是不错的,不然不会留下来。 神医还说他奶奶性子很怪,特别沉默寡言。我也明白,她前半段经历比较坎坷,后来性格巨变了。 水昕阁和神医山庄有来往,那不知道印雪后来和朱夜见面没有? 天哪,这个女人这段穿越可真是够精彩,好在后来是喜的。 神医问我怎么会知道这三道题的答案。 我摸着头想了很久,说:“其实,那个,我和你们有点亲戚关系。我的太奶奶叫印雨,和你奶奶是姐妹,你奶奶其实叫印雪。她们姐妹从小失散了,一直在寻找对方,而这个玲珑宝盏,是印家传家宝。只是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才找到。” 神医一家被震惊了,没想到我居然是他们远房亲戚,神医夫人拉着我的手那叫一个亲热。 神医颤抖着说:“太好了,太好了,既然这样,那不如就把你和殿儿的婚事安排下来吧,亲上加亲。” 神医夫人连连点头。 我傻了,连忙摇手,这,这什么情况? 丝木过来把我抱在怀里,我也赶紧抱住他。 神医看着我们俩,一拍脑门:“一激动,就给忘了,差点乱点鸳鸯。这样也不错,慕儿也相当于我的儿子,一样一样。” 我笑着点头,却看到旁边的花满心略带失望。 后来神医把玲珑宝盏拿了给我,我对着玲珑宝盏又亲又摸。 苍天啊,我终于能回去了!!!!!!我不用死了!!!!!! 晚上怎么睡着的不知道,反正我一直抱着玲珑宝盏,做梦梦到我回去了,丝木在我后面骂我没良心,还看到了印雪,她说她寿终正寝后又回去了,真是无比混乱。 第二天一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摸我的宝盏,却怎么也摸不到。我大惊,掀起被子一顿狂找,还是没有。 看到床边的丝木一脸冷笑。 “是不是你拿了?”我抓住他胸口。 他点点头。 “啊!”我一拳揍到他身上,“混蛋,快给我拿出来!” 他摇头。 我拳头猛砸了上去。 他抓住我两只手,冷冷地说:“那是什么东西?你干吗那么宝贝?” 我看着他,心虚了,低下头:“就是传家宝。” “是吗?”他的眼睛里没有温度,只有火苗,“你从昨天拿到拿东西开始,就跟疯了一样,一直到刚才,连看都没看我一眼。西座无空三岁时候就被惊天教主收养,三岁的小孩你还能记住你们的传家宝,暗号,你太奶奶那么多事情,你当我是笨蛋吗?还有,西座无空老家在驻北的一个小农村,祖上世代都是穷苦农民,哪来的传家宝?你还想骗我?” 我大惊,没想到他把无空调查的那么清楚。默默地看着他,他现在冷漠的样子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 “还有,上次你在平南宝藏山呆了一晚上是干嘛?杨老夫人也让你拿着玲珑宝盏去那里是为了什么?” 我更加吃惊,他的人一直跟着我,不会看到那把梳子了吧? “玲珑宝盏,我已经让人先行带回水昕阁了。”他还是冷冷地。 我火起来:“你怎么这样?我的东西你随便乱动?太过分了。你以为你是我什么人?混蛋!” 他看着我一字一句:“你一天不告诉我那是什么,我一天不会还给你。你这么反常,是不是要离开我了?你说!” 是不是他察觉到什么了?如果我走,他真的有那么伤心吗?我们认识还不到半年,他对我的感情能有多深? 我看着他,不说话。 他一把推开我,大步走出房门。 我们的关系,进入了冰川期。他搬离了我的房间,不再和我同床共枕。 从那以后,他不再理我,看见我也尽量绕道。 前两天我还很盛气凌人,可是三天过后我就蔫了。说到底,是我的问题,他没错。可是我又不能告诉他实情,仅存的一点自尊心也让我硬撑着不向他低头。 当我看着他对着其他人都谦和有礼,笑容可掬,看见我就冷冰冰或者看都不看,甚至很嫌恶的样子,我的心也跌进了谷底,整天垂头丧气。 花满心一早发现了这情况,来问我怎么回事。我只能苦着脸,不说话,让我怎么说? 半个月后,花满心告诉我,丝木早上已经离开回弛州了。 我手里的杯子碎了,他竟然都不愿意来跟我说一声就走了?这次他是真的不要我了吗? 上次我离开弛州决定以后再不相见,可那时候我们处得好好的,也就是和平离别;但这次不一样。 我没来由的慌起来,一想到他可能不要我我都快不能呼吸。 他都走了,我也不好再留在神医山庄。第二天向神医和夫人告别,他们极度挽留,我还是坚持离开。 花满心也跟着我一起离开神医山庄。 倾诉心事 一路无话,实在心情不好,花满心也很配合地不来烦我。真是个好朋友。 坐下吃东西,我实在忍不住开口了:“花满心,你还感觉得到那几个人跟着我们吗?” 这问题,我已经想问他好几天了。 他哈哈大笑起来,雪白的牙齿很是耀眼,摸摸我的头说:“你终于肯问了啊。这么想他就去找他呗,在这胡思乱想也没用。” 我脚不停在地上搓来搓去,第一次彷徨无措的不知该往哪去。 “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当我是好兄弟就告诉我。”他忽然说。 我看着他,觉得有些不能对丝木说的话可以跟他说,我也不想骗他。考虑了很久,认真地说:“其实我不是一个普通人。” 他点头。 我接着说:“我是天上太白金星座下的小仙娥。” 他夸张地看着我,然后指着自己的喉咙,干粮卡着了。我赶紧去拍他的背,他开始大声咳嗽起来。很久,他抬起头无奈地看着我:“大小姐,不会思慕一走你疯了吧。” 我摇头,还是认真地说:“你知道你不相信。我原本是太白金星身边看守宝物的小仙女,那宝物就是玲珑宝盏。后来有一天,玲珑宝盏被偷,不知所踪。我责任重大,太白金星惩罚我,把我贬入凡间受十八年之苦,我就投胎成了无空。” 我看着他,他的表情也稍微严肃了点,可能我和玲珑宝盏的事情对他们来说确实有点奇怪。 我接下去:“我投胎成了无空,什么都不记得了,这十八年刚开始是孤儿,后来被魔教收养过着惨无人道的训练生活,再又成了不折不扣的杀人工具,身上还有剧毒,确实受尽了万般苦难。直到那次被董老爷子阴伤掌所伤,差点身亡。太白金星念在我磨难已够,恢复了我在天界的所有记忆,告诉我只要我能巡回玲珑宝盏,就可以重返天庭,重列仙班。” 我又低头:“世人皆说西座无空得了羊癫,性情大变,其实只是我知道了我的前世今生和我的来历,不愿意再过那种道口饮血的生活。” 他一直不说话,然后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我现在很相信思慕骂你的那句话,你的脑子被羊踢过了。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我不说话,为了让他相信我得深沉一点。 “那你拿了玲珑宝盏回天庭以后会怎么样?还回来吗?”他忽然又问我。 “当然不会回来了,我回了仙界,无空就消失了。我原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他点头:“所以,思慕拿走了你的玲珑宝盏,然后你们俩关系就破裂了?” 我惊叫:“你好聪明。” 他继续点头:“思慕做的很对,我是他的话也会这样做。傻子都看的出你对玲珑宝盏简直到了入魔的地步。” 啊?这个混蛋,亏我还把他当好朋友。我对着他肩膀揍了一下:“你说什么呢?我干嘛不能走,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我本来就不是这的人。” 他叹了口气:“我说你什么好呢?你走了思慕怎么办?你就让他到处找你一个人发疯吗?” 我摸着耳朵慢吞吞说:“其实,那个,我觉得,我跟他认识也就不到半年,还处在初期,他也不会用情多深吧,过不了多久他也就忘了。这世上比我好的女人多了去了,他条件那么好,实在不用担心。” 花满心一副拿你没办法的样子,想了一会,正色说道:“感情是不能用时间和各种条件来衡量的,有的人在一起一辈子都没有爱情,有的人在一起几天就有这种感觉。就像我和你,认识时间更短,但我还是把你当成了好朋友。我了解思慕。我印象中他来我家的时候整天一句话都不说,都是我说来说去他才回一句。他从小没有父母在身边,跟着爷爷长大。可是他爷爷要打理水昕阁,而他身负着水昕阁未来主人的重任,我想这么多年日子一定不好过,哪有我这么闲适自在?我看得出他对你用情很深,这段时间是我认识他以后他最开心的日子。可能因为从小他身边最亲的人就离他而去,所以他不会对他喜欢的人轻易放手,也会特别珍惜。你放心吧,他不会抛弃你的。只是你也太自私了,你就这么一走了之而且还永远消失,你就没考虑他以后的日子吗?” 我呆呆地看着花满心,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他一下子说这么多话,我一直以为他是个不肯继承家业,只愿到处漂泊的浪子,只是没想到他心思这么细腻,他也是真心地关心印思慕。和他比起来,我确实太自私了。如果是在那次丝木受重伤快不行的那时,我一定毫不犹豫地放弃一切跟着他;现在他好好的,我却犹豫了。如果我对丝木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的话……我的心都乱了。 “可是,我想我的爹娘,我想回去看他们。” 水满心白了我一眼:“神仙也有爹娘?” 我狡辩:“当然有,你没听说过七仙女的故事吧,她们可都是王母娘娘的女儿;还有二郎神和三圣母,是亲兄妹,没有爹娘哪来的兄妹。仙界也是有婚配的,你无知就不要出来显摆!”这些神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听过。 他拉着我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说:“走吧。不管你什么来历,你要去哪,总是要面对他的,你不是还要拿回玲珑宝盏吗?不要想太多,顺其自然,也许老天会替你安排好你以后的人生也说不定。” 我崇拜地看着花满心,他今天的一番话让我心情好了很多。没想到他这么会安慰人,我傅琢果然眼光不错,没有看走眼过一个人。都是好人哪! 我热切崇拜的眼神马上吓到他了,他捂着我的眼睛说:“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崇拜我,不过也不用这样看着我吧。快走,再不走小心你家思慕让其他女人抢了。” 我摆出我经典的叉腰动作,睥睨一切:“也不看看老娘是谁,谁敢来跟我抢?我可是天上的仙女下凡……” 我的豪言壮语还没说完就被花满心用一块饼堵住了我的嘴,这个混蛋,怎么这么不尊重仙女,真是无知啊! 我们没有照原路返回,挑了其他道路走,好欣赏不同的风景。虽然没有了丝木的陪伴,可是花满心这个朋友还是相当的够意思的,我也是非常满意。 嗯,我觉得我比印雪幸福多了,虽然我没有她经历的那么多,没有她那么轰轰烈烈,可是我碰到的都是好人,都很照顾我(除了老妖妇);而且我到处玩的如此尽兴。真是平平淡淡就是福哇! 这一路竟然又碰到了杀手,看来老妖妇还是不死心啊。不过我还是盼着他们来的,他们出现了我才能知道丝木的人还在不在。果然,那几个人关键时刻又出来了。我的丝木终究还是关心我的。 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我们回到了我们认识的那个小镇,然后去平南。 带着他爬上平南宝藏山。第二次踏上这个地方,我的心情已经截然不同,这时候只觉得幸福,替印雪高兴。 “这就是你太奶奶当日摔下去的那座山。” “真的吗?”花满心绝对没想到这就是他太爷爷太奶奶认识的地方,“我没有见过太爷爷太奶奶,不过听我爷爷奶奶说他们之间虽然话不是很多,可是很恩爱。其他老人说太奶奶是个言行举止都很奇怪的人。” 我笑,又指着那石碑对他说:“这就是你太奶奶的亲笔,落下悬崖前所刻。” 他更加惊讶,不停地摸着那些文字,好像在怀念什么,然后跪下来对着石碑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爬起来问我:“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比我这个后代还清楚。” 我甩着头:“我是仙女嘛!你们凡间发生的事情我都在天庭看着呢!” 知道他不相信,我也不胡诌下去了。 伸手去触动中间的小机关,这才是我来的目的。 果然,那把玉梳已经不在了。这个印思慕啊,真是一点不放过我身上可疑的地方。现在两样东西都在他手上,我可怎么办? 叹口气,说:“你太奶奶在这里还留了一样东西给我,不过已经被印思慕拿走了。” 他恍然大悟:“原来太奶奶让你来宝藏山就是来找这个,思慕动作可真快。” 我“嗤”了一声,丝木这个混蛋,整天监视着我,我跟他没完! “我现在觉得,你真的有可能是天上的仙女哦。”花满心看着我,若有所思。 到现在,我终于觉得我彻底的比他们高了一个层次,那感觉,真不是盖的。 “好了,仙女,我们走吧。”他拍拍还在自我感觉特好地魂游中的我,“再不走天要黑了,等下妖魔鬼怪出来你这个没有法力的仙女肯定被打得回不了天庭。” 我狠狠白他一眼,转身就走,他快步跟上。 自那以后花帅哥就不叫我名字了,只叫“仙女”,这让我很受用。因为我们达成了一致,他叫我“仙女”,我叫他“花满心”,不答应的话我就只能叫他羊癫。怪不得啊,他要自己改名字,谁愿意叫羊癫呢?神医神医,还真会起名字。 其实花满心这个人真的不错,虽然我们认识时间不长,可是很熟了。这人长得帅,性格好,对朋友真诚爱护,对女性绅士有礼,我们之间也是什么都能说,毫不避讳,而且志同道合,爱玩,喜欢到处流浪。他既不像玄月那么单纯,也不像朱介那样和我之间总隔着什么东西,我们交流起来十分融洽,他还那么会安慰我;他又是我花前月下节砸中的帅哥,还是我的好同伴印雪的后代。 我怎么会看上印思慕呢?他对我说好吧,也不是,整天数落我,骂我,还让人监视我一举一动;说不好吧,有时候又挺宠着我;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就互相打压,还是从我的抢劫开始;有时候又有点不讲理,随便就对我动手动脚,在我面前也没有什么神仙姿态绅士风度;性格么,有点喜怒无常,我一看见他阴着脸就有点怕。不过这男人温柔的时候我还真是招架不住。 要是我喜欢上别人,我现在肯定已经拿着两宝物回现代了。也不对,要是我没认识他,我现在早被人杀了,哪还有命穿回去。所以每件事都是有利有弊啊! 如果不是心里已经有了印思慕,我绝对好好抓住眼前这个男人,和他浪迹天涯,四处为家,多么美妙的事情啊!只可惜啊……我们遇见太晚! 我看着他直摇头。 我哀怨的眼神也被他接收到了。他一脸戒备地看着我:“干嘛?”通常我有这种眼神的时候,都是不怀好意的时候,他已经很习惯了。 我揉着胸前的头发,一脸可惜的说:“花兄真是个极品男儿,要不是我已经心有所属,我一定追求你嫁给你。” 他“噗”地笑了出来,很得意的样子:“就像你追着我砸大红花一样?不错不错,能得到大娘如此盛赞,也不枉我一路追随。” 为了不让暗卫听见打小报告,我挪到他耳朵边,小声说:“你说我们俩要是私奔了,丝木会拿我们会怎么样?” 他用力的敲了一下我的脑袋:“蠢,一个字,死!” 我惊恐:“不是吧,你们是好兄弟,他难道不慷慨让一下?” 花帅哥直摇头:“先不说我对你没意思。如果我喜欢你,然后和思慕同时认识你,我们俩可能都会让一下对方;可是现在你们俩互相爱恋,你就算是他的了,我跟你私奔就是我们俩同时背叛他,他不杀了我们才怪!朋友妻不可欺,我还是知道的。” 我也直摇头叹气:“看来我还真是招到煞星了。” “你就悠着点吧,你要是敢红杏出墙肯定死得很难看。” 我撇嘴。 “不过你也就嘴巴上说说,你这人典型的有贼心没贼胆,看着好像很大胆,实际上胆小如鼠。” 我马上握住他的手,热泪盈眶:“知己啊!知音啊!知心啊!” 他抽出手不再和我纠缠这个话题,问我:“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回弛州吗?” 我挠头苦思着,这个问题么,丝木现在不待见我,我也要不到两样宝贝,我们回去大眼瞪小眼吗?看这样子我不坦白不服软他肯定不会原谅我,哎! “算了算了,先不去弛州,我们再玩阵子回去。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他说,他现在气头上还是不要去惹他比较好。” 花帅哥叹口气,说:“那走吧,我们随便到处走走。” 两匹马向北奔驰起来。 真情告白 陵次城,是贯通南北的一个要塞,听说西商的一代画圣就在此定居。花帅哥一定要来拜访一下,原来,这位帅哥不喜医术,不愿子承父业,是他偏好书画。他渴求一副画圣的真迹。我不禁对这位帅哥另眼相看,好!有追求! 可惜啊,丝木没来,不然求画圣画一幅他的肖像,最好衣服穿少一点,我就能天天看着流口水了。呸呸,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赶紧冷静下来跟着帅哥走进客栈,把包袱放好。 其实每一个城市都有每一个城市的特色,像弛州,是第一大城市,所以也就是遍地开花,很繁华,每样都不错,但是特色不够;平南,主要也就是古迹;那个仓州吧,我感觉小偷强盗特多,不知道算不算特色;其他到过的很多小城也就不说了。 而这个陵次,很明显的就是书画气息浓重。客栈,酒楼,绸缎庄,等等,连米店的招牌设计的美轮美奂;不仅如此,很多房子墙壁上都有涂鸦。 怪不得画圣隐居在此,相得益彰啊。 进了城才知道原来画圣现在几乎已经处于封笔状态,几年才会画上一副给外人,可谓千金难求。我们顿时颓废无比,我俩都还是比较务实的人,不会瞎做美梦。但是也不能这么放弃,更何况花帅哥专门为了他来的,所以我们准备先留下来伺机而动。 画圣住在梅月山庄。说起这个梅月山庄,可是大名鼎鼎,就是一八卦集散地。呃,是江湖百晓生,记载江湖历史的,江湖之事,事无巨细,凡有点影响的,都会被他们记录在册。 我估摸着,我这个惊天西座,花满心神医之子,应该都会有所记录,丝木就更不要说了。 如此脱俗的画圣为何会置身于这个地方,隐居?原来,画圣是个大光棍,今年四十几岁了还未娶妻;而这个梅月山庄庄主,是他哥。 我直摇头,乱。 我们的花大帅哥,还真是有本事,在我们第三天在一个酒楼用餐的时候,和一个长的还可以的帅哥误打误撞交了朋友,把酒言欢,最后那帅哥说他是梅月山庄的二公子,也就是画圣的侄子,还邀请我们去山庄做客。果然是有穿越女的地方就有奇迹呀! 但是,凭着我前世的经验,也就是现代的经验,这位少庄主有点可疑。怎么可疑呢?我曾经交过一个男朋友,是双性恋。为了以后不再在这上面摔跟头,我对同性恋双性恋都好好研究了一番,也有点观察力。据我的火眼金睛,这少庄主看花满心的眼神不太对呀! 于是我好心提醒了花帅哥,要慎重!可是花帅哥被兴奋冲昏了头脑,我甚至看见他眼睛里冒着火花,好像画圣已经答应帮他作画一样。我也就只能叹口气收拾东西和他一起住进了梅月山庄。 梅大公子,梅洛风;梅二公子,梅洛云;梅三小姐:梅洛蕾;梅四小公子:梅洛电。四人是根据风云雷电起的,三小姐取了个音同的。 梅庄主生的还是挺多的,可能他弟弟没结婚,所以他补上了。 梅大公子是一个相当冷酷的人,我没敢跟他说话;四小公子还是个十岁的小屁孩,我不禁感叹这庄主的确强大,四十多了还能生。 梅二公子果然对花满心关怀备至,我只能摇头。花满心老是说我小人之心,他们是君子之交,就我整天在那瞎想。孺子不可教也!梅二公子对我的敌意我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至于梅三小姐,为何也会对我存有敌意?她比我长得漂亮,家世比我好,才华比我好。莫非,她也看上了花帅?天哪,这兄妹俩不是情敌了?不过这梅小姐人还不如他二哥,整天眼睛长在头顶上,看见我从来没有好脸色,可是对着花帅哥就是柔情似水。 我在这里安分守己,不搞滑头,我是有分寸的,会察言观色的。花帅哥明显比我混的好,有副好皮囊很重要! 画圣我们住了五天了还没见着。不过花帅哥不急,能看见偶像了,等多久都愿意。我终于明白现代的追星族,为了见明星一面,等五六个钟头根本不算什么。 这几兄妹,我们也只能跟着二公子了。二公子包吃包住包玩,实在是个好人,只是我老是跟着让他很是不爽,我脸皮一厚,只当没看到他刺人的目光。 心满意足地吃饱了出了酒楼,忽然一群人冲着我们三冲过来,就开打了。这什么情况?我发誓我在这里没惹祸。原来,是二公子的敌人,周围的人好像都一副见惯不怪的样子,难道这两拨人三天两头打? 我们赶紧闪一边,武功还是不要露出来比较好,更何况二公子还有几个保镖跟着。眼看着他们真是打得激烈呀,只是这二公子好歹也是个武林贵公子,人家怎么明目张胆就揍了?估计对方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我摸着吃饱的肚子悠闲地往旁边退啊退,忽然脚底下一滑,人摔了下去,这一跤肯定是四脚朝天,脸都丢光了。 不过我发现我没摔到地上,有人在后面接住了我,好人啊! 我感动万分地想谢谢他,却发现旁边的花满心笑的很是诡异。回头一看,哈哈哈!我当时就咧开嘴大笑起来。这个家伙还说再也不理我了,看,还不是找我来了? 我一把抱住他,他面无表情的把我推开了;我又抱,他又推开。我脸色一会青一会红,你好歹当着众人的面给我点面子好不好。 忽然接收到一道不同寻常的目光,我四下找了一下,omg,那二公子已经打完了,好像赢了,这会正呆呆地看着丝木。 我心下一个不妙,这二公子不会也打丝木主意了吧,赶紧拉了两帅哥走人。 只是这丝木啊,居然也跟着我们住进了梅月山庄。他没有跟我同住一屋,却和花满心住一块了。当时二公子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我敢保证他一定在想一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事情。也是,丝木和花帅哥这两人的确够养眼的。 当第二天梅三小姐看见丝木的时候,眼睛都直了。我算是知道了,这个八卦家族的人,不论男女,都喜欢帅哥。她对我更是刻薄,经常来找我茬,好像我抢了他男人一样。 丝木对我还是那么冷淡,他和花满心睡一块,我也不好意思过去找他说甜言蜜语。我怀疑他是故意的,故意和花满心睡一块,来气我。 我何其命苦哇! 丝木如此冷淡,我情何以堪?原本我心里还别扭地存在着一丁点自尊让我不向他低头,可是人家都来找我了!瞬间我觉得我真是太……我现在觉得只要让他高兴,什么事我都能干!阿门,果然爱情让人勇敢。 厚厚脸皮,对他关怀备至,温柔的一塌糊涂,可人家不领情,到现在话都没跟我说过一句。 花满心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我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向他表示我的关爱,可是徒劳。 我曾经想过晚上直接扑过去和他亲热,可他房里还有花帅,虽然我们熟,我总也不能在他面前做出如此不要脸之事。 也想着支开花帅,可是丝木不肯跟我单独相处,这个小气的男人! 于是我只好晚上冲进他们的房里,不是来当狼的,是来求和的。 “慕……,我唱首歌给你听好不好?”我拉拉他手臂,娇声说。 “噗”,花满心一口水喷在我身上,我怒!好气氛都被你破坏了。 花帅憋着笑:“仙女不用这样恶心吧,叫他慕?你还会唱歌?” 我扔给他一个卫生球,把我看这么矮。 也不等丝木答应,反正他也不理我,我培养一下情绪,缓缓开口: 从你眼睛看着自己最幸福的倒影 握在手心的默契是明天的指引 无论是远近什么世纪 在天堂拥抱或荒野流离 我爱你我敢去未知的任何命运 我爱你我愿意准你来跋扈地决定 世界边境 偶尔我真的不懂你 又有谁真懂自己 往往两个人多亲密是透过伤害来证明 像焦虑不安我就任性 怕泄漏你怕所以你生气 我爱你让我听你的疲惫和恐惧 我爱你我想亲你倔强到极限的心 我撑起所有爱围成风雨的禁地 当狂风豪雨想让你喘口气 被划破的信心需要时间痊愈 梦想牵着怀疑未来看不清 就紧紧地拥抱去传递 能量和勇气我爱你 我爱你我想去未知的任何命运 我爱你让我听你的疲惫和恐惧 我爱你我想亲 你倔强到极限的心 哪里都一起去 一起仰望星星 一起走出森林 一起品尝回忆 一起误会妒忌 一起雨过天晴 一起更懂自己 一起找到意义 我爱你 我不要没有你 我不能没有你 绝不能没有你 SHE的我爱你,歌词如此贴切露骨,我都不好意思了,不过我还是厚着脸皮看着丝木情深款款地唱完了。完毕,我眼眶微湿。 丝木从刚开始的冷漠,到眼睛慢慢变大,到眼睛越来越亮,到最后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可能平时我嘻哈惯了,难得正经一次,反差太大,又是唱的这么浓情蜜意赤果果表达爱意的大情歌,所以效果是惊人的,因为我发现不仅丝木,连花满心也呆了,屋子里一片寂静。 我满怀期待地看着丝木等他开口,他动了动嘴唇,没说话。倒是花满心开口了:“妙啊,真没想到仙女这么会唱歌,好听,在下都被感动了。” 我洋洋得意地看着他:“本小姐会的东西多着呢。” “那仙女也给我唱一首吧,如此天籁之音,实在让人期待。”花满心难得露出痞痞的笑容。 我想了一下,搜刮了个遍,有一首歌相当适合他,捏着嗓子开唱: 喜羊羊 美羊羊 懒羊羊 沸羊羊 慢羊羊 软绵绵 红太狼 灰太狼 别看我只是一只羊 绿草因为我变得更香 天空因为我变得更蓝 白云因为我变得柔软 别看我只是一只羊 羊儿的聪明难以想象 天再高心情一样奔放 每天都追赶太阳 有什么难题去牵绊我都不会去心伤 有什么危险在我面前也不会去慌乱 就算有狼群把我追捕 也当作游戏一场 在什么时间都爱开心 笑容都会飞翔 就算会摔倒站得起来 永远不会沮丧 在所有天气 拥有叫人大笑的力量 虽然我只是羊(重复n遍) 唱完后我郑重其事地对他说:“这是我们家乡最流行的歌曲,送给你,歌名:虽然我只是只羊,也可以叫做:别看我只是一只羊。” 花满心,也就是羊癫(杨殿),被我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一个劲指着我:“你,你,你行!” 朝丝木瞄了一眼,好啊,终于笑了,那桃花眼终于又对我打开了,我一阵星星眼,痴痴看着他。两两相望,情意浓浓。 “好了,不打扰你们了,我出去溜达溜达。”花满心摇着头叹着气出去了。 我马上跑过去扑进丝木怀里,搂住他脖子,对准他的嘴,亲了上去。他也抱着我伸出舌头回应我,一阵纠缠,直到我喘不过气。 “好了,不生气了,我错了还不行嘛!”我又啄了一下他的嘴。 “知道错了?” 我连连点头,态度十分端正。 他盯着我:“那你告诉我那两样东西你要拿来做什么?” 我语塞,他怎么还在纠结这个问题?我怎么跟他说? “这个……就是……” 他看着我吞吞吐吐,闪烁其词,好一会也没说出什么来,一把推开我,走了出去。 我颓废的站着,又失败了。 不过我也没觉得有啥丢人的。从刚认识,到有点暧昧,到朝夕相处,到情投意合,好像每次都是他先来找我,对他这样的人来说真的已经够不错了。而这次问题确实又是出在我身上,我低头认错没什么大不了。再说跟自己喜欢的人低头有什么丢脸的?如果他不喜欢我,打死我也不会这么干! 不要紧,要越挫越勇。 救人一命 花满心极尽所能地在我们中间充当着和事老,这个朋友我真是打心眼里喜欢加满意。 出于穿越女猪脚的优越感,一众美男自然都是对女猪脚情有独钟。我曾经怀疑这男人是不是看上我了?对我这么好,又跟着我走南闯北。不过经过我详细的观察,辩证的分析,没有!我大为放心,我可不能破坏了他们兄弟俩的感情。(真会自多多情啊) 丝木这别扭的男人对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淡。哎,这男人真是挺固执的,他就受得了我疯狂的温柔攻势?看来他定力比我足啊,只要他对我一温柔一宠爱我就没辙了。 梅月山庄庄主梅飞和画圣梅逸祭祖回来了,不过我们没有见到画圣,他老人家深居简出。 因为我们几个穿着精良,相貌堂堂,男俊女俏(我自己说的),风采不俗,梅庄主特意留心了一下我们,看到丝木的时候还愣了一下。莫非他认识丝木?照说丝木现在还未完全接收水昕阁,而且水昕阁主人通常也不会在江湖上露面,认识的人应该挺少吧。这段时间丝木频频出来想必是因为我的关系,想到这里,我心情大好。 花满心心情很不好,因为没见着偶像。我拍拍他的肩,安慰:“莫急莫急,说不定还有机会,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花满心一副看鬼的样子:“仙女,你最近很不对劲啊,又是唱歌,又是吟诗的,搞什么鬼?这句诗还不错,肯定不是你做的。” 我摆手:“非也非也,那是本姑娘以前故意收敛锋芒,行事低调,现在我的万丈光芒是挡也挡不住,藏也藏不了了哇。这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结果当然是花满心更加的鄙视,说我恬不知耻。我不以为意,我现在的修为,怎么是这些凡夫俗子可以相比? 这个时候山庄里出了一件大事,大公子梅洛风癫狂了。我们当时正准备出门玩,得知后就马上赶过去看看,虽然平时不接触,但好歹我们也是二公子的客人和朋友,表达一下问候还是需要的。 这一看吓了我们一跳,大公子才十几天功夫,就比我上次看到的时候瘦了一圈。本来人就瘦,现在更是恨不得眼睛都要陷进去了。眼神空洞,迷乱,整个人焦躁不安,手上青筋暴起,痛苦难耐。不停地砸着东西,确实像疯了一样。 我们不敢靠近,只能隔着一段距离看着。仆人不停地说着:“表小姐马上就到了,大少爷你坚持一会。” 原来那表小姐是大夫。大少爷半年前受重伤痛不欲生,全靠表小姐提炼的麻药“麻香散”来减少痛苦。可是重伤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像今天这样发作一次,而且这两个月发作频率越来越高,只有服用麻香散才能减少痛苦,恢复常人模样。正好今天表小姐留下的麻香散用完了,所以我们才看到这样的情景。 怪不得大公子整天板着脸冷酷不说话,原来竟然有这么悲惨的经历,我顿时对他充满了无比的同情。 这时候跑进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相貌极为普通,进来就抱住大公子:“洛儿,洛儿,你好点没有。坚持一下。” 大公子痛苦地看着他,又发狂,把中年人推倒在地,开始在床头木柱上用头砸着,场面十分惨烈。 我看着实在不忍心,拉着他们俩就走。迎面急匆匆走来一妙龄美女,简单的青衣,还背着一个药篓,应该就是那个对医术痴狂的表小姐。 过了一会屋里声音渐渐小了,想来是已经平息。 我们摇着头,叹着气走了。果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如此风光无限的梅月山庄,大公子竟如此凄惨;二公子还是个同性恋。 后来听下人说,那个普通中年人,竟然就是画圣梅逸。大公子从小痴迷画画,就天天跟着画圣梅逸,梅逸出门在外的时候也都一直带着他,所以两人关系情同父子,甚至比梅庄主这个亲生的还亲。 梅月山庄在三个月前向江湖广贴告示,只要谁能治好大公子的病,梅月山庄竭尽全力重谢,只要不违背侠义之道,有求必应。这三个月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却都束手无策。 花满心恨不得把我杀了,要不是我拉着他走,他就可以更好地看他的偶像了。那两天,花满心每天都对着我横眉竖眼。 哎,我身边的两位帅哥都不理我了。我左右讨好,又左右吃力不讨好。 这过的什么日子哟? 不过花满心这家伙到底比丝木大方,过了两天也就恢复了。我去哪他跟着去哪,丝木没办法,当然也只能跟着我们。 听二公子说后来大公子又发病了,不过这次因为备着麻香散,所以很快压制住。看二公子说的神色黯然,我觉得其实这孩子也不错,对哥哥还挺关心的。要不是他对我身边两帅哥心怀不轨,尤其是我的丝木,我会好好考虑跟他交个朋友,不过人家也不稀罕。 我对表小姐很好奇。从小我就对武侠书里那些学医的女子有着莫名的情结,觉得那形象简直就是美不胜收,如果还长在深山里,那就更是不食人间烟火,飘飘欲仙了。 二公子见我如此感兴趣,答应我带我们去拜访一下表小姐。 表小姐因为要研究药物,所以没有住在自己家中,一个人在郊外空旷的地方建了房子,周围种满了花花草草。当然,她孤身一年轻美女,家里还给她配了个保镖保护着。 表小姐不在,我们只好先到处转转。美女还是挺会选地方的,这儿真是安静清幽,风景独特。 花满心神医之子,虽然不精医术,也从小是在这里面打转的,所以看的比我们认真仔细多了。 忽然花满心叫了我们一声:“你们快过来。”我和丝木赶紧过去,顺着他的声音转到屋后面。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美得花,也是草药吗?” 竟然是一大片绚丽美艳无比的花海,我们惊了。这花娇灼妖饶,有紫色黄色两种颜色,袅袅伸向远方,冷酷妖艳,差点把我的魂都勾走。看着旁边的两个男人,也有刹那间的失神,可见这花的魅力。 可是失神过后,我看着这花却无比的恐惧,因为,似曾相识,似曾相识。 我外公外婆家在农村,每年我也总会去看上他们几次。我记得有一年在乡下的时候,隔壁一起玩的小朋友神神秘秘告诉我,说隔壁镇上有一户人家,种了禁花,特别漂亮,问我要不要去看看,我当然要了。于是我们俩就偷偷去了,那时候年纪小,看到的时候比现在还要震惊,因为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漂亮的花。当时玩的特别晚还被外公教训了一顿,而那花不久之后就被人强令除去了。这事我印象深刻。 那花,就是罂粟。我小时候看到的是粉红色,所以第一眼我没认出眼前紫色黄色的花。 刹那间几样东西浮出脑袋:表小姐新提炼的麻香散,减少痛苦,梅大公子的病情,越来越频繁的发作…… 我眼前一亮,终于明白了,那是服用了大量的罂粟提炼出来的药粉,也就是吸毒上瘾了。再不戒毒,大公子只怕性命不保。 他们俩只当我是被漂亮的花惊呆了,也不去管我。 等到表小姐回来,看到我们,有短暂惊讶,因为不认识。不过二公子在她也就很快接纳了我们。 我问起屋后面那美丽的花,表小姐眼睛里闪着灼人的光芒,兴奋地说,那是她哥哥在外远足时候遇到的一个异国人送他的种子,那些人长的很奇怪,跟我们不一样,还说这花具有麻醉止痛的效果。她哥哥知道她醉心这些东西,特意送回来给她,她喜欢得不得了。 我点头,似乎记得罂粟原生于地中海东部,后来传入埃及,称为“神花”;再后来流入东南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罂粟都是作为药用植物的,也一直到近代毒性才被挖掘出来。 原来罂粟这时候流进西商了? 回到梅月山庄,我一个人去看了一下大公子,这还是第一次。大公子有点受宠若惊,他表面冷漠,其实还是个不错的人,看见我很是有礼貌,只是被折磨的皮包骨头了。 他竟然自动说起了自己的怪病,一点不避讳。通常人都是会顾忌这些的,我顿时对他刮目相看。 聊了一会,因为也不熟,我就告辞了,祝他早日康复,他笑着点头。 回到屋里,没去找他们俩,我一个人思考着。 见死不救肯定不行,可是我又不是专业的,仅仅是从书本和电视上知道大致也就是不再服食,然后硬撑,靠着意志力撑住,几次下来就会慢慢减轻复原。万一撑不住,这中间出了什么岔子?梅庄主会不会宰了我? 我一抖,想到还珠格格里尔康好像也中了,那样子真是…… 再转念一想,如果我成了,那不就真的救人命了?还可以要求画圣为我作画?不是说治好了大公子可以要求梅月山庄做任何事情吗?更何况还是亲如父子的画圣和大公子。 想来想去,不管于公于私,于情于理,就算冒着危险,也得试一试。如果大公子就这么嗝屁了,我不知道实情也就罢了;可我现在知道了,良心不安啊。 第二天,我去找梅庄主,说我有办法医治大公子,请画圣和大公子都过来大厅一下。梅庄主大惊,可能看我年纪轻轻一小丫头,怎么看着也不像医术高超的人。可是我的眼神无比笃定,他看着我,竟然答应了。 花满心赶紧拉着我,让我别胡闹;丝木只是看着我,没什么表情,可能以前我小聪明耍多了,他也见惯不怪了。 等人都到齐了,我摆出我最严肃的样子,深沉的对着梅庄主和画圣还有大公子说:“其实大公子这不是病,只是中毒了。” 画圣大惊:“怎么可能?我们找了很多大夫,都确认没有毒素在体内。” 我摇头晃脑:“其实这是一种隐形毒,根源就是他一直服用的麻香散。” 看着众人呆愣的样子,我终于体会到了其他穿越女翻云覆雨时候的快感。我惨啊,来了这么久第一次体验。 我接着说:“表小姐的麻香散,是提炼自表小姐房屋后面的一大片美丽的花,叫清美郁(表小姐自己起的)。此花实名:罂粟,也有人称他们米囊花,御米花。这罂粟确实具有镇痛,止咳,止泻的功效,所以大公子当日受伤伤重服用此物伤痛明显舒缓。但是,药毒不分家,这罂粟,最大的性能不是药用,而是它的毒性。长期服用,容易成瘾,慢性中毒。其实大公子发病根本不是上次重伤的后遗症,而是长期服用麻香散的后果。日复一日,才到此境地。这罂粟刚刚从外域流入西商,所以大多数人并不知晓这一情况。” 一阵沉默,我不知道他们相信没有。 忽然大公子看着我,竟有欣喜之色,说:“不知傅姑娘是否知道如何解除此毒?” 听他这么说,我就知道至少这位大公子已经动心了。我看着他,故弄玄虚地说:“很简单,无药可解。”戏弄病人,我真是很无耻啊! 他的眼神马上黯了,我马上又说:“根本不用解药,只要停止服用麻香散,不药而愈,但是中间要受很大痛苦。” 大公子马上眼睛又亮了,我发现这人表情还挺丰富。 一直不说话的梅庄主突然发问:“不知姑娘如何得知此花?” 这个我也早想好了,朗声说:“小女子小时候曾有奇遇,遇见过一位高人,这位高人隐居的深山,就种有此花。当时他把这花的药性毒性都告知于我。他本来不想种植,可又实在受不住这种旷世奇花的诱惑,是以在深山中培育。不过……” 画圣马上接话:“不过什么?” “不过有风险。解这罂粟的毒很容易,只要停止服用,每次发作的时候凭意志力硬撑过去,几次过后发作频率就会减少,痛苦也越来越小,然后痊愈,不会有后遗症。但就是这前几次十分痛苦,如果没有顽强的意志力,根本熬不过去。” “那如果一直服用麻香散呢?”梅庄主可能动摇了。 我摇头:“不可以。难道庄主没看见大公子这半年来一天比一天憔悴吗?继续服用,情况更加恶化,最后绝对是死,没有第二个结果。” 有点危言耸听,可这是事实。 过了一会,大公子十分坚定地告诉我:“我相信你,愿意一试。” 我看着他,笑了,被人信任的感觉,真好。 回到屋里,花满心看着我略有欣赏之色,我得瑟得晃着头,恨不得在地上打几个滚。自从我来到这个世界,被欺压的时候多,被鄙视的时候多,我都快变成忍者神龟了。好不容易让我现一次,我能不发狂吗? 丝木竟然也开口了:“你有把握吗?” 天籁啊!我马上拉着他的手,温柔的说:“不管怎么样试一试好了,成功了就是功德一件,你看我现在是不是很能干?” 他没好气的看我一眼,又不说话了。 山庄里的人对我恭敬起来,庄主越加客气,我很受用。 终于,大公子发病了。 我第一时间跑过去,让大家全都出来,把大公子一个人关在屋里。我们在外面听的心惊肉跳,我从来没有如此近的面对过一个发病的吸毒患者,脸色都有点不对。 只听屋里到处撞击的声音,桌子椅子的声音,还有大公子骂我的声音,他痛苦的哀嚎声,屋外面的哭声。我都在怀疑我是不是做错了。 过了一会,我偷偷开了一点门,从门缝里看,大公子披头散发,面目狰狞,手臂和脸上已经伤痕累累,血迹可见。四肢略微痉挛,如魔如狂。这时候他忽然看着镜子前面的发簪(匕首,刀,剪刀之类的我全让下人拿走了),我心想不妙,他要自残。发作时候神志不清,痛苦难耐自残是很正常的事。 “赶紧制住他。”我打开门,一道人影,是梅庄主冲了进去。 “再来个人,按住他,然后去拿绳子把他绑在椅子上。”二公子和画圣也都过来了,下人拿来绳子,他们几个把他绑好。 大公子不停地吼着,挣扎着,恶狠狠地骂我,说我害他;还骂他爹,他二叔,他弟弟,都害他,都绑他。我看见梅庄主和画圣眼泪都要下来了,果然父子情深。 “你们跟他说说话,跟他说以前的事情,小时候的事情,开心的事情;你们都是他最亲的人,肯定能帮着他一起熬过去。” 他们几个一直在那说,说大公子小时候多么聪明,画画多么有天赋,他死去的娘最喜欢的就是他,他学武多刻苦,二叔和他感情多好,他们兄弟怎么样怎么样…… 很久,癫狂的大少爷终于平息下来,慢慢不动了。我舒了口气,好像自己打完一场大仗,竟然大汗淋漓。丝木抓住我的手,我靠在他肩上,累的不想说话。 第二次的时候还是颇费了点手脚,可是因为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大家都没那么手忙脚乱了。接着发病的时间越隔越久,发作时间也越来越短。我知道这事,成了。我这纸上谈兵的人,居然做了件好事。 这十多天下来,庄里上上下下都折腾的够呛。当我跟庄主说“成功了,以后稍微注意点,就没事了”的时候,大家都高兴坏了。 我现在走路昂首挺胸,脚步轻快,虎虎生威。 我,这个小人,这个一无是处的女人,终于当了一回女英雄,是英雄啊! 两边春色 我现在在梅月山庄,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大名鼎鼎,女英雄是也,连梅三小姐都不来找茬了。 花满心天天说我“小人得志”,丝木看着我得瑟的模样也终于有了点表情,虽然是鄙视的。 我,如鱼得水!从来没有过的意气风发。 梅庄主大公子亲自来道谢,这时候的大公子,虽然还是瘦的不行,可是明显精神好了很多,他们完全把我当成了救命恩人,让我在山庄里就要像在自己家一样。 我跟大公子说最难熬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接下来可能还会发作,但是都不碍事,不严重,再过段时间就痊愈了。大公子看着我感动的真的哭了。可怜的孩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终于结束了。 表小姐来跟舅舅和大公子道歉,这当然怪不得她,梅庄主和大公子都是磊落之人。 后来大家也都去看过罂粟,没有不被震惊的,这么美丽的花居然是如此毒物。纷纷感叹:世间事也是如此,越美丽越让人欲罢不能的东西,往往都是劫难。 梅月山庄设宴款待我们,在庄内小湖边的亭子里。 又免不了一通感谢之词,我来者不拒,嘿嘿。一时兴起,我多喝了几杯;他们见我能喝,越加敬的起劲。 吃的差不多了,梅庄主笑眯眯的看着我:“傅姑娘不知有何心愿?你治好了犬子的病,我们梅月山庄理当报答。” 终于,终于等到这一刻了啊,我激动的有点说不出话来。 我指着画圣,手微抖:“我想请画圣先生替我作两幅画,不知可否?” 庄主眯眼:“只要这样?” “还有,我这位朋友一心仰慕画圣大师,能否请大师指点一二?”我指着花满心。花满心对我无限感激无限崇拜,那眼神恨不得就要给我跪下了。孩子,姐姐知道你不容易。 画圣站起来,行了个礼:“这等举手之劳之事,老夫再多也能应承。” 说画就画,庄主命人撤了酒席,把作画工具摆了上来。 画圣出山,大家自然全都坐那候着。 我敲敲木头一样的花帅哥:“你要画什么?” “随便。”这是回答。我的妈呀,这孩子,真是,看见偶像傻了。 行头已经摆好,画圣问:“第一幅傅姑娘想画什么?” 我微一思索,花满心貌似最喜欢游历闯荡,于是大声说道:“锦绣河山。” 我想通常画圣画风景都是一绝,这画个河山,肯定信手拈来,也都是精品中的精品。画圣表情肃穆,花满心也是表情肃穆。 约莫半个时辰,此画完成,待干透,画圣递给我:“不知姑娘觉得如何?” 我能有什么意见?我不通啊。不过我还是拿起来认认真真看了一下,边看边点头,装装样子。貌似是国画山水那种,我实在看不出什么门道,可又不能在大师面前太出丑,我可是女英雄啊。 办法只有一个,转移话题。 我高深地对着画圣:“不知画圣先生可否帮我题句诗?” 画圣当然应允,看着我,等我开口。 我负手作沉思状,走了两步,脑子飞速旋转,这可不能儿戏,可不能作打油诗了,毁了人家的画。不行,剽窃了。 我抬头:“************,引无数英雄尽折腰。”太祖,抱歉了。 画圣眼睛一亮:“妙!”随即在顶部题上。太祖啊,我就知道你的才华,古今皆赞。 梅庄主也盛赞:“原来姑娘不仅懂医术,才华也很出众。” 我很受用的点点头,不要脸就不要脸吧,好不容易在他们面前竖起来的威信,可不能因为我蹩脚的打油诗毁了。 “那第二幅呢?” 我走到丝木身边,玉手一指:“画他。”众人一愣,丝木杀人的眼神射了过来。 我拉起他,让他靠在亭子边,背对着湖面。 “你干吗?”他盯着我。 我小声说:“你配合一下行不行,一会就好,我要你的画像,拜托!”我无比哀怨的眼神终于征服了他。 可惜没有能让帅哥脱衣服啊。 我美美的看着帅哥立在那。今天印思慕穿的纯白,金丝绣花,头发金簪束起,长发垂在身后,专注地看着我。微风拂过长亭,发丝和衣角翩翩而起,有脱俗之感!不可多得的男色啊! 我们的视线交缠着,时间过的飞快,我觉得我好像醉了。 “姑娘,姑娘?”是画圣在叫我,我赶紧回过心神。 画圣脸带戏谑:“是否还要题字?” 得下点猛料了,我略一思索,看着丝木一字一句:“彩蝶双飞花间戏,心有灵犀一点通。”你懂吗?你懂吗?你别告诉我你忘了,这可是上次我们俩吃的点心,虽然那会我们之间还没啥呢。你要说你不懂我就把你杀了。 丝木波澜不惊的脸上有点笑意了,我喜。 画圣轻轻一笑,题上。我看见大公子掩着嘴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丢人就丢人吧,豪放就豪放吧。 后来花满心就屁颠屁颠跟着画圣去书房接受指导了。 晚上,我躺在床上,晕乎乎的,欣赏着美男画,惬意无比。 忽然,门开了,竟然是画中人,他一进来就抢走了我的画。 “喂,你怎么回事?快给我,是我的。”我又上去抢。 他举高超过头顶:“画的我,就是我的。”太高,我连蹦了几下都够不着。 他把画放在桌上,我正要去抢,被他一个抱起扔在床上。他压过来,嘴狠狠地吻起来,带着多日不曾的热情,快把我融化。搜遍了我嘴里每一个角落还不罢休,我几乎溺毙。 “干嘛要画我?”他终于放开我的嘴,喘着气说,此刻的他,我竟然觉得媚眼如丝,可能我今天真的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