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样就可以了。”心愿得偿的紫极,心满意足了,从那嫩白的小手中接过绿匕指向了液质的小龙。相思圆瞪大眼,一眨不眨的看着,生怕错过一丝动作。紫极用匕首指着液质后,看了看异常认真的人,嘴角悄然上翘起一抹弧度后,手腕慢慢下沉。刀尖一动,如刀豆腐一般,刺入了液质形体中。“哧”,一霎时,一点轻微的破水一响,那液质的形体一溃,在倾刻间化一滩水淮瘫软在了蛋壳内。在液质溃散后,蛋壳的液体上浮起一团有成人两个拳头的圆红肉体,那红色的一团露出时,还在一颤一颤的微动。啥?就这样?烤,她受骗了!差点抓狂的相思,脸一沉,腾起了乌云,其浓度黑得可挤出几升墨汁来,身上的怒气更是丝丝飘逸,令一头长发无风自动的缕缕飞扬。感应到气场不对,紫极立即疾速一扬手,绿匕首一落而刺入了轻颤着的红色一团内,一挑将其挑离了蛋壳,放到了桌面上的碗内。放下刀,也不敢捊虎须,识时务的一弹身,瞬即逃之夭夭的奔回了休息区,云淡风轻似的端坐着再次旁观。活该。随风毫不吝啬的给了幸灾乐祸的一瞥。丫丫的,还知道识时务?算他走运。见人畏罪潜逃了,眼不见为净的相思,用眼角的余光冷睨了一下后,决定暂时放其一马的不追予。一回过头,将蛋壳中的液质全部倒入坛中,把壳扔到了之前扔出的另一半那儿堆了,再执起刀,毫不留情的几挥,将碗中的一团红色切成了无数小块。收回匕首,将桌上的一堆瓶瓶罐罐打开盖子,各自倒入了一点药末或液汁到了装青心碎心的大碗内。合盖,抱起装液质的坛子,相思笑咪咪的走向了休息区。有人要倒霉了。视线一直关注着变化的随风、紫极两人,见到走来的那人脸上的笑容时,心中同时“咯噔”一下,冒出不好的念头。那种笑容,他们太熟悉了。平时的笑,温温柔柔,轻轻淡淡,无论悲伤与欢乐,都是很养眼很令人心疼,一见就会感染上与其相同的情绪。而现在的那种笑容,虽是笑,却绝对是在准备报复时的算计笑容。随风、紫极瞬间心颤了一下,感觉得了一股凉意。相思可不管那一大一小两人在想啥,径自走到休息区,将坛子放到了桌面上,自己拣了一座儿坐了,一把捉过坐椅子背上的小随风搂在了怀里。“小风风,我需要你帮忙,不可以拒绝。”摸摸小家伙的小手儿,相思开门见山的说出目的。该不会让他帮快喝那个吧?不要,他不要进补!“帮什么忙?”怯怯的偷瞄了一眼桌上的坛子,随风脖子一缩,顿时心惊肉跳。噫?小家伙怎么了?该不会猜到她要找他帮忙,害怕了吧?只是,如果没有这两人的帮忙,这药,真的没法研制。“小风风,你可是在害怕?”感应到怀中小身子的僵硬,相思低眸,眼中划过忧色。“没有。”随风努力的放松:“是什么?”“借你的血,研制解药。”心微微一松,相思轻轻的握住了那小小的手,莫明的有些心疼小家伙的小身板。不是喝那种东西就好。“拿瓶子来,要多少随你。”一听不是喝那种恐怖的东西,随风立即暗自松了口气,大方的伸出小胳膊。相思取出两只从没装过药汁的小药瓶,放到了桌面上。随风不等她说,自己划破了手指,往一只小瓶滴洒下一抹红色,而紫极,亦飞快的捉过另一只瓶子,破了自己的手指,往内滴血。两抹细线如雨线不停,片刻间后,装了满满的一小瓶,以滴数,约有近十滴,待瓶满后,两人收手,止住了血。“每人喝三滴。”相思丢出两只小瓶子,送到刚献出血的两人面前,一边收起桌上的小瓶子。“不要!”一见瓶子中的三种颜色,随风、紫极同时扭过头,当做没看见。“给你们选择,”相思好整以暇的看着两人,一手指上了桌面:“这个与那个,二选一,你们看着办。”惊变 第三十章太太狠了!紫极、随风齐齐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身子蓦然僵住,两人皆直勾勾的盯着了浅笑吟吟的一抹紫袍,眼中浮起骇色。小样儿,敢跟她叫板是不?眼中映着两张臭脸,相思嘴角悄然一翘,竟不住乐得心花怒放。听错了听错了,肯定是他听错了!“小千雪,你,你是说着玩儿的,是不?”随风僵着跟石块一硬的小身子,小手小腿都有些轻颤。“谁说是说着玩儿的?二选一,随你们两人选哪一边。”一挑秀美的小长眉,相思摸着小下颚,大大方方的看着一大一小:“瞧,我是多好说话的人,让你们两个自行选择,换个人儿,你们可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好……好说话?天,这也叫好说话?这待遇,他不要啊。随风一个哆嗦后,如霜打过的茄子,蔫了。“千雪儿,我突然想起有急事要交待银瞳,我去去就回。”眼见不妙,紫极一跃跳到空中,撒腿就往后跑。“小雪儿,我也正要去找鱼王子询问一件事,一会儿回来陪你。”眼一亮的随风,有样学样,撒欢儿的闪出了平日耍赖也要霸着的怀抱。“分别独睡十二个月,或者,十二个月不得靠近我三尺以内,”相思转过头,眼见两人到了门口,慢悠悠的吐出一句:“还是二选一,你们看着吧。”唰——,一大一小,一绿一彩的两人一个急刹车,愣是在距房门不足一尺的地方,硬生生的顿住了身形。两人慢慢的慢慢的转头,满怀幽怨的迎着正对着自己轻笑的脸。紫极的脸色一片尴尬。“十个二月,改为一个月,可以么?”随风镇定了n遍后,小心翼翼的望着云淡风轻的绝色少年。十二个月太长,受不了。但是,一个月是可以忍受的,而且,眼前是在研制解药,极有可能有很长时间不会有空回复到以前那种正常的生活规律,这些时间,他是不可能窝到那个怀抱中去占便宜的。如果是一个月,等这研制解药的时间过后,说不定也就刚好到期限了。随风心中小算盘打的哗啦啦的响。想钻空子?想得美。“原来十二个月太少了些,再加二个月好了。”小家伙一开口,相思便知道那点脑瓜子里打的什么主意,当下笑咪咪的又轻声细语的将时间稍微加长了一点点。“坏人!”随风气嘟嘟的一翘鼻子,不满的嘟嚷。身形一晃,小小的身子瞬间便划过虚空,又飘飘的返回,再次窝到刚刚舍弃了怀里坐着。相思不说话,只盯着另一人。潜逃计划失败,紫极讪讪的摸下俊脸,不情不愿的飘回休息区,没精打彩的瘫软到了椅子内。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心知是在劫难逃,紫极在满怀希望的将一脸无可商量的人扫描了n+1次,又n+x次的失望后,终于心不甘情不愿,苦兮兮的接过了仍浮在空中的小瓶子。随风亦是在用眼神发出无数的企求,又无数次的如石沉大海了无回应后,很慢很慢的伸出手,捞过了装着三色液体的小玉瓶。一大一小同时侧眸,露出惨惨的表神,希望能感动那一句话就让自己束手就缚的那人,期盼她能在最后时刻心软的放弃决定。对两人的行为,相思视而不见,眼神平静的似万年古井之水,无波无浪,没泛起一丝放松的痕迹。失望,失败。最后一点希望的火苗被扼灭。紫极、随风无声的对视一下,拔开瓶盖,一仰头,闭上了眼,那表情,说有多悲壮就有多悲壮,比那“风萧兮易水寒,壮士兮一去不复返”有过之而不及。呃,不就是神藤之血么?除了有点苦,也没啥的。又不是要挖心挖肝,用得着如此么?瞧着眼前一大一小那豁出去似的表情,相思顿时颇为无奈的抽了抽嘴角。“唔——”不多不少的吞下三滴彩液后,紫极、随风甩了甩头,皆飞快的盖上瓶盖,冷着脸,将瓶子递回给主人。什么叫牵着不走、骑着走的倔驴?这不就是了。早晚都是喝,早乖乖的喝不就是了,何苦折腾?瞟一眼跟小倔驴有得一拼的两人,相思无视那跟自己抠气的冷淡态度,慢腾腾的接过瓶子,小心的藏到了小金库中。见自己的冷淡没起作用,紫极、随风很无趣的放弃,别扭的转回了头,那眼神,可是比被抛弃的小媳妇还幽怨万倍。“小千雪,好苦。”随风苦着皱巴巴的小脸,扯了扯宽大的紫袖,卖萌。“良药苦口,不苦就不是神藤血。”相思扬扬小眉毛,笑得春风荡漾的满脸欢悦:“这回表现勉强还算可以,下次有好吃的,会给你留一份。”“那,给吹吹?”皱皱小鼻子,脸蛋亮了亮后,随风送上粉嫩嫩的小水唇。“好。”见小家伙示好,相思也不小气,低头,呵气拂过几下后,红唇吸住薄薄的小粉唇,细细的啃了几回。好苦。放开小家伙的粉唇,口角沾上了一点点神藤血的残汁的相思,暗自纠了纠眉,努力的深呼吸几下。“我也要。”紫极不客气的凑过脸。唉——自作孽不可活。吞下苦苦的味道后,相思悲叹一下,啃上守株待兔般守着的另两片唇畔。香艳艳的红唇临口,紫极立马乐了,一下子化身为狼,反被动为主动,攻城掠池的探入一片幽腔中,追逐着小小的丁香舌。烤烤。上当了。后知后觉的相思,凤目一涨,瞪得圆溜溜。随风当了电灯泡,却是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睁着大眼,尽情的欣赏着眼前不收钱的免费吻戏。直到相思差点窒息时,紫极终于放开了口中的猎物,心满意足的窝坐到了位上。虐她是吧?一会要他好看。胸口急促起伏着的相思,晕红着双颊,大口大口的喘急着,狠狠的剜着侧边上的人,用眼神一遍一遍的凌迟。被瞪着的罪魁祸首,还沉浸在甜蜜中,对那视线没感觉。气得咬牙切齿的相思,使劲儿的平复下气息后,虎着小脸,将小家伙放下,抱着桌上的坛子一动,直挺挺的站到了眯眼回味的某人身侧。哇——随风霍然瞪眼,满面欣喜。紫极陡然睁开了眼,条件反射似的一挺腰,瞬间坐正身子。“这个,”很不客气的将坛子一放,放到了九色铠甲人的怀中,脸上一片乌沉:“倒到湖里去喂鱼。”什么,让他去跑腿儿?!“小千雪?”紫极不太相信似的轻唤了一声。哼哼,没得商量。“记得,要自己去,敢让别人代劳,回头你自己喝一坛。”冷瞟一眼,相思慢悠悠的转身,头也不回的奔向另一边。啊?紫极漂亮的眸子一定,有些惊愕了。活该活该,又惹到不该惹的人了。随风奸笑着,一个跳跃,蹦到了椅子背上去坐着,从高一些的的地方全局观测房间内即将要开始忙碌的人。气哼哼的相思奔回药桌边后,开始检测瓶瓶碗碗。妻命不可违。知道自己无意间惹毛了人,紫极在愣了一下神后,郁郁不乐的抱起坛子,很不甘心的去执行命令。“嘭”,刚走到门处,还没拉门,房间的门便被从外面推开了,瞬即,一道人影风风火火的蹿了进来。“小丫头,你在研制何新药?”火急火燎的声音,亦随之响在了房间内。而一头扎进房内的人,亦一边吼着,一边急掠向桌子边站着的一袭紫色人影;同时,门口还站着一黑袍一银铠的两人。紫极俊脸突的有些黑。主上?银瞳迟疑的打量着眼前的主人与房间,小心的搜索有何不对劲之处。爷爷们怎么会回来这里?“爷爷?”相思急急的抬起了头,望着奔进来的人,一脸的惊讶。“小主人,银瞳拦不住两位城主。”视线落到小主人身上时,银瞳歉意的垂下了眸子。谁能想到眼前的这两位见到龙蛋时会那么热情?他可是招架不住,如果,一实话,这两位就风风火火的赶过来了,他想拦又不好拦,他是真的没办法。但愿,小主人不会生气。银瞳敛眉,心中无语之极。蓝天兴冲冲的掠到了桌边,老眼瞪得一片霍亮。“没事,银瞳,你带着小家伙去忙吧。”瞟瞟门口,相思浅浅的轻笑了一下,淡淡的扬了手指,示意自去忙活,不必管这里。如赦大令般,银瞳转首又下楼去了,至于房门口的主上,他当是不知道在干啥,反正,他确信,小主人才是最有权威的那个。紫极暗中甩了个眼刀,抱着腥味浓浓的坛子,虎着个俊脸,径自走了。来如意动了动眼珠,默默的弯了弯嘴角,掩了门,迈着不慌不忙的步伐,走向老朋友与小家伙两人身处。相思一双乌澄澄的眼,在一静一动的两老人身上打转,弄不清两人的意思。同样的,蓝天、来如意亦是直直的盯着她瞅着不放。天知道他们见到那白滑滑的巨蛋时有多震惊。沉沦继承了被封印时那一代大陆的规矩,人与兽族相争相处的生活,但是,却有一条明文规定:不得随意的去偷盗任何人族或兽族的子孙当食物。人族不得偷取兽族的蛋当食物,兽族不得杀入人族的居住地去掠压有灵力的幼儿进补,那是传承下的条规,尤其是兽族之间,更不得擅自组织队伍大规模、有预谋的去盗取他物未化形降生的蛋当食物。然而,今天,他们却亲眼见到了送到眼前的巨蛋,震惊之余,问长问短的问过才知道,他们小宝贝竟劫了一族的家族。怀着强烈的好奇,他们可是一路风挚的就赶了过来。恨不得一眼就将小家伙看穿的蓝天、来如意,眼神那叫个犀利加炙热,几乎要化成火焰将人焚烧起来。来如意晃悠着也站到了桌边,其视线的主力可是一直落在紫袍小人身上。“爷爷,你们,有紧急大事找我?”看了一会儿,寻不着答案的相思,硬着头皮打破很令人窒息的气氛。“没有。”来如意扬扬眸子,很是诚实的回了一句。“就是想瞧瞧你在研制什么新药。”蓝天好心情的拉了一下椅子,坐到了桌边,那架式,摆明就是准备旁观的不走了。“我老人家也是因为好奇,我只看看,你当我不存在忙你的就是。”来如意也学老友,拉开座,不客气的占了位儿。就为这个?“这个爷爷不是知道的么?就是爷爷您给我提炼了一部分药材的总融合而已。”再次打量了二人一遍,相思心头还是满满的雾水。真那么简单?来如意可不相信,坚决的不动摇。“小丫头,你真劫了龙族?”蓝天指指一边的角落:“这么多的龙蛋,真要入药用?”想问什么?“嗯。”相思点头,用眼瞅着两人,等着下文。怎么就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小丫头也太胆大了吧?“丫头,大陆规则,不许人恶意毁他族子系,你劫了龙族的蛋来,不怕大陆兽族爆动?”甚是忧心的来如意,旁侧敲西的提醒。竟有那么一条夫则?好似,她还真不知道。“小风风,大陆哪时有那么一条乱七八糟的规则?”对大陆的事有n多不了解的相思,回回瞅向了远处的小家伙。“有。”被指名的随风,颔首:“玄武自创世以来,在第一代时便有那一条维持两族和平发展共生的规则。”哦,那么,如此说来,她违规了?切,那规则肯定作废了。否则,那两人早阻止了,哪会陪着她去当共犯。“我违反大陆规则了呢,不知道会不会被雷劫轰顶。”挑挑小眉毛,相思盯着那小小的孩子猛笑。这小丫头……来如意被那漫不经心的态度弄得满心的无奈,摇头翘唇角,大有恨铁不成钢似的意味。轰谁也不会轰她。明知如此,还问他,真是无聊。“若真的是你违了规则,早有天地昭示示警,哪轮到你这么闲悠。”随风嗔责的瞪一眼,当对面那人从来对大陆任何事都是半知不知的行为已经司空见惯,早见怪不怪了。为什么?小丫头真那么神爱去?来如意、蓝天又是将小宝贝好一顿猛瞧。确是,真正违反规则的人还好好的活着,哪轮得到她?再说,那家也是罪恶的源头,她可是为兽除恶来着。“嘿嘿,那是,”相思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骄傲了:“我辛苦的给搬回龙蛋,可是为了整个兽族,魔兽们知道了也会群起响应的支持我,肯定不会追杀我。”随风扭过过,不理明知故说的人。“小丫头,究竟是什么样的毒,解药竟需要用龙蛋?”受不住好奇,蓝天终于不拐弯磨角的直奔主题,开门见山的问到了点子上。呃,还是为这个?“爷爷,”相思抚抚额角,为挖根寻底的二人解惑:“大陆上一种专毒杀魔兽的毒,用羚羊马的心头血所制,此毒一出,魔兽闻之即倒,数千万年来,大陆有无数兽族被灭,我要研制的,就是这种毒的解药。”何时有那般厉害的毒药?来如意、蓝天心一紧,禁不住黯然惊心。难怪不惜劫龙族,原来是如此。恍然间,两人又瞬间明白过来。若真如此,那兽族岂不是危矣?“哪时的事?我们怎么不知道?”蓝天略略顿了顿,深深的挑起了眉。“拒今约有四千多万年了吧,其毒没有流传到沉沦去,所以,那边的人与兽都不知道有这种霸道的毒药。”相思微微一叹:“如果两位爷爷想知道具体的详情,我让银瞳、黑曜给你们解说一下,因为那些事说来话长,我一下子还真没时间解释太多,而且,他们知道的比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