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跟植物交流,却死活不跟魔兽交流,这不是玩她么?相思悲愤了。照着雪昊的指点,移步走进了那一小丛树林中,打量了四下,相思有点的吃惊。树木不算大株,最大的约有一人一抱大,小的直径一米左右,阳光透过树叶,洒下点点光亮,落在了树下的羚羊马群身上,似长了花纹一般漂亮。羚羊马不多,约有三四十来匹,围成了一圈,成在小憩,正中的圈内,卧有的两匹健壮羚羊马中,有一匹体形约比其他大五分之一,其身旁正站着那曾将相思作枕头的小马儿。“咩嘿!”小马儿一见相思走近树丛中,四腿一蹦跶,撒欢的蹦跳了出来,跑到她身边,蹭了蹭她的腿。“小家伙,你咋不告诉我,你娘是老大。”摸摸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小马驹,相思心里窘窘的。这一次,马群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仍然安安稳稳的睡自己的觉。“雪昊,你帮我问吧,”相思只好求救似的望向雪昊:“你告诉他们,就说我要找破解用他们的心头血制出的毒药,问他们最怕什么,最不喜欢的是什么。”一物降一物,她执着的相信,羚羊马最怕的东西,就是破解的东西,虽然至今没有找到,并不代表永远找不到。而对于不鸟她的马群,她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我明白了!”雪昊又闭上了眼。静静的待了一会儿后,雪昊再次睁眼,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突的走到一株干净的大树下,轻轻的坐了下去,而在他坐下,一抹青光闪过,树下露出小巴掌全是尖刺的一丛花刺,小小的一团,直径不到二米宽。雪昊的本体之形,只是是植物的似形。露出本体的雪昊,一动不动的长在树下,等到累的相思,也入乡随俗的席地而坐,开始漫长的等待。羚羊马群睡了又起身,或去外面啃食奔驰一阵后,又回来睡下,然后再起身又睡下的来来回回数次,那小马儿时不时跑去马群中,时不时又跑至相思身旁玩闹。雪昊没有半动分,相思也不动,银瞳,墨墨安卧在她身边相伴不离。时间恰似时间的风,一个下午在宁静中如水般流逝。行至西方的太阳光线持续倾斜,最后完全沉下,树木下的光线开始变暗淡,越来越暗后,就陷入了黑黑的一小段时间,之后又蒙胧的有了点光,树丛中,人与马群相对而眠,灯笼似的幽光明明灭灭。蒙胧的光又暗去,再次漆黑一片,良久过后,树丛里的光线又一点点的回复,最后,阳光透过树叶,再次铺洒下点点清淡的光辉。卧躺了一晚的羚羊马,光滑的毛发上尖上滚动着细细的水珠,身上散发出一层薄薄的热雾;雪昊的花刺下的细绒中渗出颗颗珍珠,在太阳的点点光芒中流转晶莹。相思,墨墨的长发,银瞳的银鬃,尽被露出湿润,丝丝缕缕的纠结成一小摄一小摄的紧贴后背与脖子,而相思的蓝衣裙外层亦是湿漉漉的一片,唯有窝在相思和墨墨怀里兔兔和小白最是干净,浑身只有背部和尾巴有点点湿迹。马群是自然承受这春寒之露,而相思跟伙伴们却是不敢用玄力撑护罩,心甘情愿的用本身承受了这一夜。热雾越来越浓,等太阳的光线上升到树梢时,羚羊马身上的湿气尽为水蒸气散发,而一直仍然紧闭双目的相思连人带兽兽,身上湿润不减。马群在逗留了片刻后,在小马儿的母亲一声低鸣中,撒开四蹄,如飞奔出了树丛,在绿茵场上开始驰骋。“唰!”树下的雪昊猛地抖了下身子,水珠如四散飞开,“滴嗒滴嗒”的打落在草叶上。“主人,成功了!”欣喜的声音之后,雪昊在流光中恢复人形,笑容满面的站在对下,眼睛亮的似夜空中的启明星。终于成功,主人的诚心,打动了羚羊马,他终于完成任务了。“真的?”相思“嚯”的睁开眼,从地在一蹦蹦出几尺高,落在地面,眸子里满满的热切的企盼之色。“嗯嗯!”雪昊抖去头顶的水珠,笑弯了眼:“羚羊马说,恒古的传承中,要解开他们的血,要一心一角二泪三血,其他的药草便是配药药草的相克之物。”“快说快说,都是什么?”相思急了,一扑直接飞了过去,抱住了雪昊的脖子,小心脏“突突”的如小鹿乱撞着狂跳。“未破壳而生的青龙之心脏,百万年的独角兽之灵角,美人鱼鱼童的悲伤和欢乐之泪,麒麟、不死小童、暗黑凤凰中永恒黑凤凰的一线鲜血。”雪昊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到一半时,一手掩住了自己的眼睛,一只抱住了自己的头,而说到最后时成了蚊哼。“卟嗵”,双手一软,如流星般,相思从雪昊的怀里掉到了地面。除了第五种,其他全是陌生之物。失望,不,是绝望,是明知有解,却只能知而不得的绝望。“主人!”感觉到身上没了重量,雪昊飞快的移开手,再至的便是坐在地上,一脸暗淡的人那双灰败的眸子。心在“突”的一跳后,随即一悸,雪昊怔然无语。“小主人!”“主人!”银瞳、墨墨,小白、兔兔惊叫着围了过去。“银瞳,还是没有用,我知道了也等于不知道,我还是找不到化解的药剂。”声音轻轻,近若虚无。“有用的,”银瞳将头扶住了小主人的后背:“灵角在那边有,美人鱼生活在那边的梦幻海底,青龙那里也有,其他的主上应该知道,只要有,便终有找到的一天,小主人不要难过。”“银瞳,那太遥远了,遥远到让我没有信心抱有希望。”明目失色,相思突然的浑身无力,连动都不想再动。“小主人,睡吧,睡一觉醒来就好了!”银瞳柔柔的声音响起的同时,头上的银角亮起圈圈光晕。银芒过后,坐在地上倚着银瞳的相思,安静的闭着双目,呼吸均匀,那露在面具外的双眉,却纠结着拧在了一起。浅浅蓝色如水而现,托起睡着的人,放在自己背上,银瞳四足踏云,凌空而去。“回去了!”雪昊将兔兔,小白一起扔在自己肩上,又一把抓过墨墨,青影腾空,追赶银瞳。快意恩仇 第四章第一节,回到希望城春日不迟迟,旭阳才从云团里挤出笑脸,六匹健马所拉的马车,从密密山林间的道上驶出,奔上了崇山峻岭间的宽阔主大道,“得得”蹄声,与早起鸟儿的“啾啾”脆鸣,凑成了一支动听的晨曲。宽蓬车厢内,仅坐火红衣袍的红无情、恢复人形的银瞳,青衣雪昊外加只露出小半脸的面具相思四人,显的有些空,而气氛则更是沉闷,除了自然的呼吸声便再无其他,几双眼睛全全的落在同一人身上。昨天,当一身露潮的相思,由银瞳背着回江原家主院时,初见都以为被那突然出现的青衣美少年给伤了,一个个吓得心脏差点停止跳动,直到见到追着入了后谷后实际是等候在牡场外的睛紫和雪昊时,才又将心放下。而雪昊对着睡着的人突然冒出的一句“主人”,则狠狠的将江原家的人打击的张着嘴站了半天,红无情是鼓着牛眼直愣愣的瞪了足足有十来个呼吸长的时间。今儿一大早,接到晴紫代传离开命令的端木三兄弟辞了江原家,踏上返希望城的归程,现在已经又到了当日相思初醒的地方。此刻,被担忧的,不解的、关怀的,不一样的目光注视着,倚在化为人形的银瞳怀里的相思,正抱着一睡万事不管的兔兔,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小白的长尾巴,嘟着小嘴,闷闷不乐的独自凄凉。走了一趟西大陆,得了伙伴晴紫,同时成功进阶了,银瞳也终于醒来,翡翠也在化形中,还摘到了雪昊花,更白捡了一个漂亮的美少年,真正的满载而归。她本来该高兴的,甭说其他,仅银瞳与翡翠不但平安还有新突破这一件事就是大喜事一件,可惜,江原家的那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差点让她体无完肤。其实,仔仔细细一分析,她还是什么损失也没有,怎么算都是她得了天大的便宜,可是,她心情就是好不起来。她听说,她被背回江原家的,一身还沾着露潮,当时,吓得的心脏差点要停止跳动,他还以为被那突然出现的人给伤了。至于,当眼前的青衣美少年张口叫出一句主人时,才又将心给放下。睡醒后就是不喜不怒的一声不吭,自昨天到现在,愣是不肯说话。一起坐在车内的红无情,更是一头的雾水。难不成江原家的羚羊马惹到小丫头了?瞅瞅再瞅瞅,那一身的淡漠,就是让他瞅不明白。明白内幕的银瞳、雪昊保持沉默,他们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让自己的主人慢慢自动散解。日子在郁闷中悄然而逝,疾驰的马车,越过了重重山峦,驶入了人烟稠密的村镇城市,仍然不歇停的向目标进发,而希望城已遥遥在望。上午时分,太阳的光辉,刚刚铺洒在希望城的大街小巷上,行了十数天的马车,飞越过高大的城门,又从主道上电闪风挚的奔过。心情一天一天自动回复的相思,又自我折腾了二天后,终于在进入希望城的黎明前安然睡去。“我老头便在此下车,先行回常青。”揭帘了看了一眼街道,红无情从车内一闪而出,火红的衣袍飘在了马车旁。“红长老不一起去冒险工会坐坐?”慕景看着蹿出来的人影,有点惊讶。“我老头就不去凑热闹了,这小丫头,我老头惹不起。走了。”红无情回头看看一点声息都没有的车厢,轻轻的晃身,没入了街道中的人流中。那小丫头,一路闷着声,害的他一把年纪的人了,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的直扑腾,他敢赌,回去后说不定有人要倒霉,他还是先避避好了。他不敢去招惹,他躲总行的,与其去受惊吓,他还不如回去找药老不死的喝茶,让药老不死担心受怕去。街上的行人,只见眼前红影一亮,再定睛时,什么也看不到,而红无情飞过几条大街,很快便到了常青大门前,又身形不停,在守卫内院的罗列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直冲入五老院内。“药老头,在家没?快快煮茶,我老头的要渴死了。”没回自个院落的红无情,一头扎进了药痴的住处,人还在院门口时,便嚷嚷开了。“红老不死,一大早的,嚷嚷什么劲?”药痴不见,一道水色人影却自主楼大门内一晃而出,虎着脸立在了廊道中。“乌老太婆,你怎么在这?”红无情的身形,从距地二尺高的地方,直唰唰的落到了离乌云雅三丈远的院内青石路面。将乌云雅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了个遍,眼睛又瞅瞅屋内,红无情的脸上,突的就露出莫测的诡笑来。“红长老,师尊在此处有什么不对?”盈盈笑语中,蓝袍如水,淡淡红眸,鼻梁挺直,一身气息沉稳如海的高雅酷男子,伴着一身素袍的药痴,缓缓自楼内走来。“小秋子,你也在?”红无情瞧着那人,脸上随即就涌出惨兮兮的神情来:“我说小知秋,你也忒的没良心了些,将常青丢给我们这些老骨头不说,一丢就丢了这么久,你竟然到现在才想起我们这些老骨头,舍得出关来看看。”“明白长老们辛苦,我这不就出关了么?”知秋看似认真,实际却是淡然的很。被这些个长老们折腾习惯的他,对于长老们的表情,早免疫了。“红老不死,我那宝贝徒儿呢?”将红无情身前身后瞅了个遍的药痴,就是没瞅着那熟悉的小身影:“你去给小丫头助阵,不是说一起回来了,人呢?”“药老不死,小丫头有事去冒险工会,我老头先回来了。”红无情大大的叹口气,露出相当担忧的神情:“小丫头的心情不好,很不好,你们最好赶紧想办法,准备哄她。”“怎么个不好法?被人欺负了?还是昊花被人给抢了?”乌云雅眼一瞪,狠剜红无情:“有话快说,少在磨磨唧唧的。”“我哪能知道,”不说还好,一被问,红无情自己都迷糊一片,自嘲的翻个白眼,声音闷闷的:“等小丫头回来,你们自己问去。”“老不死,你欠揍!”乌云雅的火气“腾”的冒上来了,气冲冲的一句后,胡乱的抓出一把卷轴,一抖手就扔了过去。老不死的,尽废话一堆,连个人都护不好,皮痒痒了!那抖离手的卷轴,“呼啦”一声,散开时闪过黑光、蓝光,照着红无情,不留半分颜面的招呼。“死老太婆,你发什么疯。”红无情身形爆闪,蹿向院外:“小秋子,等我老头歇够了去找你,你可不许跑。”晦气,晦气!一大早的,没喝着茶,却遇着了一只母老虎,大大的晦气。他还是回去找另二个老家伙去诉苦好了。一退出卷轴攻击范围,红无情赶紧的逃之夭夭。“轰”,黑烟阵阵,惊的早起的花儿直颤,“咝咝”声后,狼籍的一片花木丛,嫩叶反卷成了焦黑的一花菜卷。师尊还是这么爱扔卷轴,可惜了这花木了。“师尊,您老想念小徒儿,弟子我到冒险工会接小师妹。”知秋瞅瞅院子里被炸的面目全非的一丛,又瞄瞄乌云雅的脸色,蓝袍猎猎,飞快的闪出院门。呃,此地不可久留,他也赶紧走吧,其他的就留给师尊和长老们头痛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去看看那惊才艳艳的小师妹是啥模样,再说,师兄接接小师妹,貌似没什么不对的。知秋一出院子,一溜烟向常青学院外飞掠。都跑了?“这孩子,怎么就走了?”乌云雅看着空荡荡的地方,闷闷的看向药痴:“我可是什么都没说吧?”“雅儿,”药痴无奈的摇摇头:“小秋儿一见你的卷轴,自动回避了,你这脾气也该改改了。”“老娘就这脾气,”乌云雅俏脸一沉,随即又郁闷了一把:“痴,我脾气真有你说的那么差?”“在我看来倒还好,一、二百年来,习惯了。”药痴偷偷的在心里乐了一把,脸上却是滴水不漏的不见半分异色:“小丫头有没有被吓到,那个就不太清楚了。”“唉,难了,”乌云雅长长的叹息一声:“改了几百年都没改掉的脾气,现在老了,更不可能改好。”“不老,不老,雅儿可是青春永驻,美丽长存,还年青着呢,”药痴赶紧申明自己的观点:“谁敢说雅儿老,我去揍他,拿卷轴扔他。”“噗!”乌云雅俏面生霞,乐了,嗔了一眼药痴:“刚才还说我脾气不好来着,现在倒轮到你动不动就扔卷轴了。算啦,回去喝茶,等会儿你这儿又有得烦了。”笑斜了药痴一眼,说着话的乌云雅转身向屋内莲步轻移,翩然而入。“对对,喝茶,先不管哪乱七八糟的人。”药痴愣了半晌,一反应过来,脚不沾尘,飞快的追着进了屋子。喝茶最重要,至于一会要来的人,哪凉快去哪边去,而且,小丫头也回来了,他的任务圆满完成,也该功成身退了。不过,真的感谢小丫头,让他有了新的希望。老脸生花的药痴,看着前面的水色人影,顿时神采飞扬,浑身溢满青春豪情。第二节,纷杂家事目送药痴离开,慕景从袖子捉出一只小蜂鸟,放飞高空后,与端木叶、端木驰引领着马车,直接行向冒险工会。六马飞驰,不一会儿便看到了总工会的建筑,慕景则早早的离了马车,几闪到了门前,什么也没说,只对门旁的护卫举起一块小令牌。门旁护卫见了那巴掌大的血红令后,眼角狂跳,领头的飞快的退至大门旁,按下了门柱上的一个暗钮,在“扎扎”声响后,地面突兀的冒出两方倾斜台阶,以大门门槛为中点,衔接成了一个梯形。飞奔着的马车,到达大门前时放缓了速度,沿着倾斜的台阶,在敲击厚重的巨形板块的“踏踏”“得得”阵阵不绝于耳的蹄音中,从正门正中驶向冒险工会的内院。马车过大门槛的瞬间,车身巅了一下,睡着的相思,也应时般的睁开了眼。“小主人,这么快就醒了?”银瞳低眸,瞧着怀中精神不是很好的小主人。“嗯,”揉揉眼,坐正身子,四下看看,才发觉少了一个人;“银瞳,红老头呢?又跑去哪了?”“小主人,那老头回他住的地方去了。他到家了。”小兔兔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从主人怀中探出圆脑袋来。“到希望城了,这里不是常青的路上?”再甩下头,她也要回常青的,那老头竟将她扔后面不成。“小千雪,这里是冒险总工会,马上就要到内院了。”慕景听到车内的声音,及时出来解释:“在风城等你的望月团人的事,景叔传信,让总工会的二长老替召你传了菲亚的人到这里来了,等着你处置。”“很好,那几人,我确实想见见。”一听菲亚的那位会长来了,相思立马来了精神。去他丫的,总算有个出气筒了。待会该咋样就咋样。伸手揭开车帘,看了看又放下。终于,在拐拐转转,穿过了数道院门后,到了已经有数人在等候着的最内院的正门前时,羚羊马在喝止声中“得啪”一下,六马马蹄整齐划一的同时落地,马车稳稳的停下。冒险的内院,几乎都与当初相思所住的院子一样,全是统一格局,只是装饰略有精粗而已,明晃晃的墙壁,可以完整的将人像映出。“终于回来了。”接到消息,早早候着了的慕祥,一闪身已经到了马车前,伸手揭起了车帘:“小十一,小千雪,快让祖父看看。”车内的两位,银衣高贵,青衣冰冽,车外的一位冷艳一位清纯,个个俱是实力强悍的俊男美女,他们家的小十一,有福了!看看车内的两位,又看看走到了车门旁的两位,骄傲的笑容,染满了慕祥脸上的每一寸肌肤。呃,花岛家的老二,她名义的二祖父,这是第三次正式见面,而祖孙之间,这却是第一次以亲人身份相见。瞧着那一脸跟家族长辈们相似的亲切笑意,相思还真有点小小的愣神,呆了短短一下子后,才从银瞳怀里站起来,直接跳了过去:“二爷爷,你们骗的我好苦。”将烂么子的令牌藏起来,害的她这位聪明可爱,伶俐非常,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绝世小萝莉,竟然成了后知后觉的小呆瓜,她郁闷。“爷爷们什么时候骗过你?”那一句“二爷爷”,听得慕祥心花怒放,爽得比大早清捡了几件珍宝还舒畅。他终于明白,那几位传信时的苦闷了。家族中的小辈,除了那自小被宠惯了的千媚儿,其他几个见了长辈就是恭敬的似木头,眼神中都带着怯意,不太好玩。还是这位天不怕地不怕似的小不点儿有意思。将人连同两只小兽兽一起抱了,慕祥就舍不得放手了。“早不告诉我冒险工会是端木家的,害我白白的生了一场闷气。”略带不满的瞅瞅慕祥,抱怨的控诉:“好好的东西,藏起来干什么,直接给我看见多好,虽然我少,但也不至于会拿去当破烂扔。”“哪有,只想给小千雪一个惊喜,怎么会是藏起来了,”慕祥暗暗汗了一下,赶紧转移话题:“谁惹你生气,你给谁好看,人都已经到了,到时,你想骂谁就骂谁。”令牌呢,确是他特意藏了一下的,不过,他可不会承认,他好不容易将烫手山芋扔出去,坚决不要再收回来。谁要是敢给他添乱,害他不能早返岛过清静日子,他跟谁急。说话的时刻儿,银瞳、雪昊从车厢内飘下身来,一时间,晃花了跟着慕祥的那内院七八位守护的眼。“慕景,驰叔,叶叔,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现在没什么大事,三位叔叔先去歇歇,我请二爷爷一会带我去见那向人就好可以了。”目光在三人略地过,又看向晴紫和墨墨:“晴紫,墨墨,你们也先去歇歇,银瞳、雪昊先陪着我。”“主人,墨墨不累,墨墨跟着你,一会儿替主人揍惹主人生气的人。”墨墨晃晃小胳膊,一脸的气愤。“主人,晴紫也要跟着你的,你歇,晴紫才会歇。”晴紫坚决的站到了银瞳的身后。“我们也不累。”身为暗卫、贴身护卫的端木三兄弟自然更不会离开。“行行,你们都去。”看看那几位,相思还真没办法。慕祥友善的站到跟银瞳、雪昊的同一位置,一起踏进内院。全部重新梳洗过后,又喝了茶,吃了冒险工会厨师临时做的美味糕点,其乐融融的享受过亲情后,熬不过相思的强烈要求,慕祥终于带着她去议事正厅。内院的议事正厅,是真正的议事所在,也是冒险工会召集遍布大陆的分会代表人员宣布大事之处,分大厅两侧厅三处,大厅可容五万余人,侧厅容积就少很多了,只是小型会议厅,约可容二千人。慕祥抱着相思出了歇息的内院,转过长廊,到了所安排召见族人的小厅前,才将人放下,而厅内早已经一切准备就绪。花岗石面铺地,大红长毯自门前直通达主座前,正中位置设长桌,一主七副座,两边各三列桌椅一字相连,背后便是守护护卫所站之阶,两边墙壁镶有照明极品离火珠,厅内夜与昼并无多大差别。此刻,七百守护已经列站厅内,一字而列直至门处,等候执掌族者莅临,而止水城的数位管事,更是站在厅内惶惶而待。冒险工会遍布大陆,端木家在外子弟数十万,除了不重要的岗位或者小城镇有骋外人,其余主事全是花岛本家所派选,总工会近十万人,全部是端木氏族人。在冒险工会内,与在花岛一样,基本不会怕消息外泄,而慕祥在接到慕景传信时,早已经封锁内院,除了本家最精英的弟子在列外,稍稍位低的都已经禁步。家族主副有别,族中除了最高位的太长老,家主便是第一人,家主不在场时,下任准家主最尊贵,慕祥将人放下后,站到了右边,牵了相思的手,踏着红色长毯走向主座。兔兔最是好运,被主人抱着,保持了人形出现的银瞳、雪昊跟在相思身侧,其后才是晴紫、肩头趴着小白的墨墨,和端木三兄弟。没用玄力,脚步自然落在地毯上,那“卟卟”的声音,在寂静的厅内响起,惊的人心“咚咚”狂跳:相思长长的披坎托着乌黑的云发,逶过毯面的“沙沙”声,更是令厅内的气氛生出更深的异样。蓝裙飘飘,白色的凤凰振翅形面具旋出一股幽幽的冷意,被一身高贵、散发出冰凉气息的男子护着,缓缓而入人,出现的瞬间,整个大厅的人呼吸同时一窒。负责止水城事务,应召而来的管事慕丰慕年,看着行右的总会长和那图像早已经传遍家族,此刻却是行在最尊左置的人,刹那间,一股凉意自心底升起。到达地毯的尽头,踏上七阶台上的正前位置,慕祥亲自将相思抱上高达开尺的主座后,才在左边第一副位坐下,银瞳、雪昊主座后而站,晴紫、墨墨后半步排列,慕景、端木驰、端木叶站到了慕祥身后,紧跟慕祥的五位护卫,在后一字排开。目光扫了扫正候在座下的几人,相思一语不发,只拿起了桌上记有其人的详细资料,其实,那些,在来前,慕祥基本已经说过,她看不看都无所谓。“沙”,纸张落在桌上,刮起细微的声响,“可”,相思的小玉手落在了光洁可照人像的桌面,并开始有节奏的起落。“咚”慕丰的心脏,在那第一声后,被提到了最高处,又随着那手指落桌面的第二声轻响而落下,然后,开始了一上一下有节奏的扑跳。“慕丰,止水城主管事,你记住,本少爷话不说二遍,”沉寂了好一刻后,相思终于开了金口:“何人令你将望月冒险团被逐出冒险团列?止水城冒险工会分会又为何不发布通告,宣昭大陆?”“嘭!”慕丰听到了心灵炸碎的声音。“回,回十一少,”冷汗渗了一额,他却连抬手的勇气都没有:“没有,望月团并没有被逐出冒险团列。”“没有么?”斜了一眼,相思的声音冷的如九月寒霜:“止水城属菲亚所辖,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谁人指使?不说实话,那就,”停顿了足足一秒后,一声厉喝爆然而起:“杀无赦!”声若惊雷,凭空而响。“咝——”,七百护卫,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十,十一,十一少,”冷汗泠泠而下,慕丰哆嗦了下身子,脸色苍白若纸:“真的没有,没有人指使,望月团也没有,没有被驱逐。”“家族护卫,将他,”森然一声,怒意张扬:“就地处决!腰斩!”“不……不可能。”慕丰倒退数步,双目狂凸。“十一,十一少?”七百护卫面面相觑。“违令者,杀!叛族者,杀!”“砰”一掌落桌:“竟然视族令如无物,花岛端木一族要你们这等子孙何用!”慕祥的心“咚”的撞上了胸膛。“小家主息怒!我等即刻执行!”“嗖嗖”冷风四起,七百护卫冷颤连连,近前跨步出两卫,“嚯然”两声,家族统一的配刀出手,寒光轻闪。“我说,我说,”慕丰大骇出声。“迟了!本少爷给过你机会了。”红唇紧抿,一瞟举刀护卫,冷然厉喝:“都不许闭眼!若连这点血腥都见不得,若有一天族人有难,你们以何胆量相护!”“是!”颤音虽显,却是还算响亮。“卟嗵”,跟着慕丰的三人,腿脚发软,栽落在地面。“哧哧——”寒光轻闪,鲜血长起,“啪”两声,分上下两半的人体落地,而落下的的上半身,还蠕动了几下,惊骇的张开的口僵硬着难成言,最后因失去了丹田支撑,生命消失。腥味,刹那间弥满了整个大厅,阴森的冷意,在四处飘荡。静,落针可分头重脚轻。“慕年——”寂寂之中,声若从地狱传来。“在……在!”字里行字,“咯咯”的牙碰牙声,清晰可闻,目光滞呆的慕年,机械的应了一声。“你也记住,本少爷,话不二遍。”声音轻轻的:“慕丰的所为,本少爷早查清了,只是想给他一个机会,他不要,不怨我。你呢,需要本少爷一件件的问么?”早彻底查过,所有的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在案,问,只是想知道,家族在其心中有多重。杀一而儆百,有此心里,更多的是,她若希望家族万古长存,那么,但凡一点有可能的危感,就必须扼杀在摇篮内。欲攻外先安内,欲治国先治家,否则,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这些道理,她懂,所以,纵使会被人认为杀孽过重,心肠歹毒,她也不悔。她想护住那个家,那个这异世的家!“咝”,触电般,慕年激灵灵的冷颤了下。“十一少,我所知道的,我都说,”努力数次,终于控住狂跳的心,慕年恍然悟过:“‘望月团’是受菲亚慕耀会长之令所逐,听说准备下手灭口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动。”“嗯!”轻轻的应了一声,不置可否。慕景无声无息的走到已经被没有逝去的慕丰身边,摘下了那手上的戒指,又轻然的退至原位。“有些事,我并不知道,”慕年从戒指内取出一份资料平举于眼前:“这里是一份慕耀会长令我所代购建筑的房地之物,及所有帐目。那房舍地形图也有一份,那里有慕耀会长一双没有上过家族登记的儿女和娶来的莫家二位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