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后,雪昊花的虚空之上,出现一点白色,随即一片蒙蒙的浅蓝色凝成一团光球,带着毁灭般的力量,以雷霆万钧之势,击向雪昊花。“人类,尔敢!”白影在空中浮现时,数位至尊暴喝着自兽群跃出,身形化为数道碧绿光影,扑向那一团浅蓝。正带着兽群出战的人形至尊兽,全部齐齐的顿住了身形,随即迅速转身,俱赶着扑向雪昊花上空。兽群亦停止进攻的涌动。调虎离山之计。这人,只为毁花而来。相思皱眉,想飞身去相助,却是鞭长莫及。“你终于来了,叫本尊好等!”一道平平无波的男子声音,自虚空中突兀的响起,一柄泛着更为深郁,偏向蔚蓝却非蔚蓝光芒,长约一尺,宽不足二寸的弯月刀,接住了离雪昊花不足一丈远的浅蓝一团。已经赶至雪昊花圈外的至尊,刹那间便又在空中停止了继续前扑的动作,齐齐看向上方,寻找声音的主人。伴随着话音与刀的出现,一道人影随即浮在了白面具者对面,来人亦是身着白色长袍,外表看起来却很年青,约三十六七,披肩长发半束,容貌极其英俊。远远退去的人群,瞅着雪昊花的那一片地方,全部傻傻的发呆。英俊的白袍人,无喜无怒,手指一抬,托住浅蓝的小小弯月刀,光芒一闪后便已经回到手中,眼神不动,一抖手,那一团光球,如一颗流弹,脱刀飞向白面具人。王阶巅峰!白面具人眼角狂跳,身形滴溜溜的在空中一转,横切侧退,双手连挥,一大把卷轴,一片药剂、药汁,全部扔向了对他对面的白袍人,而将手中的东西扔完后,他自己却来不及看,随着空气的轻微波动而消失了人影。黑、蓝、红各色光泽的卷轴,或浓或淡或青或绿的药汁,带着刺鼻的味儿,混合成一团彩色,瞬间将白袍人罩住。“嘭!”一声闷响后,一片彩色向空中炸开,白袍人影衣角完好的立在原地。“本尊都未回礼,怎能就此离开了。”对着白面具人离开的方向看一眼的白袍人,轻语了一句,接着,身影一闪后,虚空归于空荡。第三节,夺花“木兰城的老城主,连他也来了!”转完一圈的慕景,再次回到了相思身边。“景叔,你说刚才的那个是木兰城的那位?”相思回首,盯着慕景。她听说,木兰城的天才木兰明心,入常青数年,为的是说动木兰笑生归城,而自代表木兰城出席了在希望城的惩处李不行集会后,便返城修炼,之后,便再未听闻木兰城有任何子孙再次现身大陆。这次是木兰城老城主亲自出城,是不是也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她保留态度。“对,正是木兰城的那位。”慕景点头:“大陆近千年来有记载的,第一位最早突破王阶的强者,木兰盛。”木兰城,正是因为这位突破了王阶,才一跃成为与花岛齐名的隐世家,那名,如雷贯耳,大陆人人皆知。白袍的木兰盛离开,退后的人群再次回到原地。突生意外后,守护雪昊花的至尊兽,喝令兽群归队,再不开战,而自慕景洒下化解的药剂后,圣兽、灵兽群以骚动亦趋于平静。人群瞅着兽群,防止突然攻击,兽群瞅着人群,防止毁雪昊花,人与兽,双方谁也不主动动手,在夜色中,遥遥相望,对峙僵持。弦月偏移,很快隐于天空。黎明前的黑暗来临。即是有雪,天地间仍然一片灰蒙。“我草,竟然藏在这个角落里,让人好找!”一道豪爽的声音飘入众人耳内。这个时候竟然还有人来?带着疑惑,众人一致转头。圈圈碧绿,道道墨绿,从东南方向的山丘口处骤然而现,重重密密的一团,看来有近百人。“草!竟然是雪昊花!”人团在现身时,将人与兽,所有的一切全打量过,片刻的寂静后,又崩出一句高喝。“小丫头,你在哪?老头来给你助阵了。”一道红影一闪到虚空中,向四处张望。找谁?红,红长老?常青的红长老!心内好奇的人,借着雪光,看清红影后,突的没了声音。红老头来了?“红老头,我在这里。”听到红无情的呼唤,相思又拔高了数尺,将身子展示在夜空中。“小丫头,这么好的东西,你也不给老头说说,”红无情一见熟悉的蓝色小人影,几个晃身便落在了相思身旁,抱怨连连:“你好歹也要找个帮手是不?老头们闲着也是闲着,给你掠掠阵多好,你怎么就悄悄的跑了呢?”“红老头,你们怎么也得到消息了?”相思真的想不出来,是谁那么神通广大,将消息散布至满大陆。“满大陆都知道了,连大致方位的地图都有,我老头自然也知道了。”红无情指指正移过来的一群人:“这些都是从东大陆赶来的人,迟了几天,在外面转了几圈,昨天才上午才遇着我老头跟南朝老家伙。”南朝领着一群人,全部站到相思身边不远处,冲着相思笑了笑。黑暗过去,天空缓缓放亮。“快看,花要开了!”一声惊叫从人群传来。“雪昊花要开了!”一片喧哗。雪昊花真的要开了。肉刺丛中,一个个青色的花苞,正在以肉眼可的速度,缓缓的张开,原本拳头大小,转眼又长到了一半,青色的护花花蒂自顶端开始裂缝,然后反卷,露出所围裹着的白色花团。所有人的呼吸瞬间急促,人群蠢蠢欲动。凌晨的雪昊花,花苞上的由雪露颗颗滚落,滴在了巨形巴掌上,与其他露珠融合,汇成了一道道细线。“吱!”花树下的雪蚕,轻快的欢叫着,一只只排着队,整整齐齐的绕成圈,爬上了雪昊花的巴掌,圆滚滚的身子在尖刺上如跳舞般滑过,将脑袋凑到刺丛,吸取着露珠汇成的小河。宁静的晨曦,雪光柔柔的一片,太阳升起。将露珠吸取干净的雪蚕,满足的爬下花树,绕成圈圈,将雪蚕花围住,嘴唇嚅嚅而动,发出细微的“嚓嚓”音。突的,一道人影自人群一闪而出,如电般射向雪昊花。“雪昊花是我的!”“雪昊花是我的!”“我的我的!”喧哗阵阵,数几十道人影扑了出去,阵纹在空中接二连三的闪现。“小丫头,你呢,哪时才动手?”红无情摩拳擦掌,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红老头,不急,还没开呢,我要开时才去。”相思眉毛都没动,任人群中按二连三的人涌出。枪打出头鸟,她才不要做那只鸟儿呢。魔兽群在等着,雪蚕也在等,撞上去就等于自找苦吃,她不傻。她等两群大打出手后,场面一片混乱时再混水摸鱼。所以,现在她不急,一点都不急。“尔敢抢?”站在兽群前的人形至尊兽,看着飞近雪昊花的人,不屑似的讥笑。“嗷!”嘹亮的一声兽嚎,“呼啦”,阵阵展翅的声响,风呼啸着刮过,一群体形巨大的鸠鸟转眼飞到了高空,向着靠近的俯冲而下。“嘭嘭——”,碧绿,墨绿的光团,一圈圈的在空中炸开。“哗啦”,卷轴展开,光芒爆起。“砰!”“嘶哗”混乱中,羽毛乱飞,点点血红如雨洒落。“呜呜!”数只魔兽痛叫后,扑扇着长翅返回阵地。“啊——”一声凄惨的呼叫中,一道无臂,浑身血迹的人影,头下脚上的倒栽着向着雪昊花砸去。道道人影狼狈的倒退着远离雪昊花,站在虚空中,伺机而动。“接住他!”兽群暴起一声惊叫,几只至尊飞身去捞那下坠的人。一位黑铠至尊速度最快,只一闪便到了雪昊树旁,伸手抓向人影,一把抓住了其中的一条腿。“啪!”在被抓住的片刻,倒栽下的人,头部撞上了一片巨形巴掌,“哧”,根根长刺,直入人脑,数支透脑而出,尖上滴着血流。而人,只抽搐了一下,便失去了生机。黑铠至尊脸色剧变,一松手,身形飞回阵列。“呜——”在那人头部撞击到雪昊巴掌上的刹那间,花树发出一声悲鸣,紧接着,整个树身,数千万片巴掌在同一刻急剧的颤抖起来,所有花刺,在倾刻间,齐齐的紧竖成一束。“吱吱——”树下圈圈内的雪蚕,发出声声暴戾的尖叫,在同一瞬间,张口吐出一条条银色长丝,如电光击向高空,“唰唰”几下,几把银线缠住了至尊兽抛下的人,如长眼般一摔,将人给拉开花树。长长的花刺上,留下的血迹中沾有点点白色,数条银丝一闪落在刺上,如吸水一样吸取着血迹,几个呼吸后,花刺上变的干干净净。那卷着人的银丝,如蛇般钻入那人的身体,在银线中闪过一丝丝红线后,那具身体霎时干瘪,雪蚕的长丝在吸光了人血后,又一抛,卷着的人给抛入了魔兽群。其余银丝,带着击破空气的刺响,纵横交错着,将整棵雪昊花树缠成一团,随即,雪蚕口中发出轻轻的细细的叫声,那一声声鸣叫在风中回旋,似吟唱的歌声,温柔而温暖,如母亲的喃喃爱语凑响在孩子耳边。抖动的雪昊树,在雪蚕的歌声中,渐渐的停止摇晃,紧束的花刺,缓缓舒张,又成了散向四方的一丛丛。雪蚕的银丝,等花树静止后,一条条有紊不乱的抽回,又吞回肚内。我靠了!竟有这么神奇的事?雪蚕会唱歌?这比人类更理性,更感性。相思睁着大眼,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心情又兴奋,又惊奇。其他人亦看的目瞪口呆。但是,兽群中的至尊们,却是一脸的乌青。太阳初升,略略带点清凉的光芒,爬过了雪丘,铺洒在雪地。“唰!”雪昊巴掌上的花苞,在一阵摇晃后,其中三朵花的花瓣在同一瞬间散开,那花开的美妙声,奏响在天地间,雪昊迎着太阳发出耀眼的一抹白光,粉红的花蕊伸直小腰,阵阵清香,在花瓣张开的瞬间,散向八方。雪昊花有顺序,第一次开三朵,其余花苞会在接下去的时间里,每一天三朵的一直到开完最后一朵,第一天所开之花为花引,药效相当于其后的三倍。雪昊花开,富贵名来!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的美景,花瓣在舒张,花蕊在点头微笑,仿佛天地间,唯有那一朵朵的昊花,其他万物皆时虚无。“好美!”梦幻般的话在人群响起。也在人言初起时,几乎是在同一刻,人影道道,如决堤的长江之水,尽涌向了那盛开的花朵。相思仍然静静的站立着,跟她一样,红无情也静静的站着,而墨墨、晴紫却已经积蓄待发。南朝未动,而他身后的人却也加入了争夺的行列。慕景一晃身,化为流星疾射而出,留下端木驰、端木叶两人继续守护。“景叔,回来!”相思急急的大叫。他难道看不出问题么?这么快就去找苦吃。相思看着奔出去的人,差点想大骂。“小千雪,雪昊开了。”飞出三四丈远的慕景,吓得一激灵,赶紧停下。“我知道!”相思虎着脸:“你不怕,我担心。”“小千雪?”慕景轻轻的低唤一声,状况不明的站在虚空。人潮如水,转眼便到了不足雪昊三十丈,意外的是,兽群竟然寂寂的没有行动,全部站在自己的阵营中,领头的至尊兽全部铁着脸,一身怒气。“嘭嘭——”正在接近的人群中,突的耀出炫目的光彩,碧绿,墨绿的光芒明明灭灭的闪烁不停。“哇!”血箭自人口中狂喷而出。几声惨呼之后,有人影如断线的风筝,向着地面坠去。“砰砰”,卷轴在人群炸开,闷响阵阵。“噼啪”,重物砸落地面,雪屑横飞。“老子跟你们拼了!”“偷袭老子,纳命来!”前面数人,一回身,浑身玄力、玄气汇入双掌,狂暴的横扫身后,出手的张张卷轴,在空中猎猎作响,在阳光中映出光泽的滴滴药液,乱飘四方。不足一个呼吸间,人群爆乱,如炸锅的鱼儿,厉喝声声,闷哼阵阵,血腥味,腐蚀的药汁味,爆炸的浓烟味,味味俱全。“唉——”红无情在一声长长的叹息后,满目的失望之色。“小千雪,你知道会这样?”怔怔的看着那不曾一致对敌,却已经自相残杀的人,慕景满是迷茫。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贪婪的人之本性,终是难改。她不动,只是觉得兽群有异,却没想到,人类会自相残杀,在她的预想中,这些人,至少会在对付魔兽后,才会为夺花而相互掐架。人算终是不如天算。“景叔,我不知道,这是意外。”相思亦是伤感。暴乱的人群,仍在相互攻击,数道人影自边角绕过,悄悄的潜向了雪昊花“吱——”雪蚕暴动,银丝根根长竖。“嗷——”急切的兽吼,连连在兽群中回响。如鼠儿见了猫,在兽吼之后,所有兽群,眼露惊恐,如潮水般纷纷后退,几个呼吸间,便退了数百丈,离雪昊远远的。“嗖嗖嗖——”在雪蚕吐丝的刹那间,一支支花刺,突的脱离了巨形肉掌,泛着蒙蒙的蓝色,伴着阵阵破空之声,向着四面八方,铺天盖地的袭去。蓝色,惊爆了人眼。暴乱中的人,听到破空之音,暂时停止撕杀,却在下一刻,吓得魂飞胆丧,纷纷转身亡命奔逃。“噗!”跑在最后的七八位,不是被蓝色包裹的长长青刺穿身而过,就是浑身扎上数支长短不一的青刺,人尚来不及挣扎,便魂丧大漠。透体青刺去抛不停,留下无生机的肉体从空中坠落,而被长短刺加于体内的几人,人影不及下落,在“砰”的爆炸声后,肉体化为血末,飞散空中。惨烈,真正的惨烈。人群远离,兽群撤退,泛蓝青刺追飞出数十丈远后,倒转而回,除爆炸损失的,一支支又开始返回原位,稳稳的长在了巨形巴掌上。狂暴,雪昊狂暴!原来兽群不再守护,就是因为知道雪昊会狂暴。雪昊花,无望!看着那如晴紫开屏时的羽箭一般的千万根花刺,相思面具下的脸,瞬间乌云密布。一群王八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真想将人全部给宰了。一转头望向那因自相残杀而惹怒雪昊花的人群,恨极的相思,眼里有火焰划过。逃出来的人群,远远的观看着,满面的苍白,连呼吸都似要停止了般,场中只有风过的声音和雪昊花刺倒退飞回的破空之音。“是谁不长眼,惹的雪昊狂暴?”一身白色的白碎空,骤然的出现在西边的天空中,满面寒霜,凌厉的眼神,似刀刃欲将人生生剐割。而他的那如炸雷在空中响起的厉喝,惊的魔兽群与相思等人冷冷的打了个颤。第四节,突破玄宗“你们是怎么守护的?”无人回应,白碎空身形自高空下落,停在了兽群前:“数千族人,连守护的职责都尽不到,你们说说,要你们还有何用?”一身怒气,发丝无风自动,白碎空的周身,泛起了一片浅蓝。数千魔兽,无论是灵兽还是至尊,如犯错的孩子,全部伏下身子,低下了头。“我等无能,愿受任何惩罚。”白血静伏在地,声音颤颤:“唯请使者大人尽快想办法摘取雪昊大人头顶花朵,再过片刻,花引便会凋谢。”“都给我作好迎战的准备!”白碎空凌目将几位至尊一扫,转身踏空越过雪昊,直奔相思之处。呃?找她?难不成她还能起死回生?凰女惊世 第五十一章她的银瞳,终于醒了,真好!为了尽早突破玄宗阶,她一直在努力的修炼,数天来,多次觉得那层阻碍向更高层次进发的壁障,已经有所松动,可无论她多拼命的冲阶,都是无功而返。在摘取雪昊花的日子里,她一直在悟“道”,悟万物生存之道,悟天地之道,悟强者之道,为了保持清醒,保持心中的空明,她不食不语,不眠不休的持续七天,体力与精神力都达到了极限。她太累了!在生死关头,她突然明悟了另一道:生死之道。生如夏花之灿烂,死于秋叶之静美,无论是生还是死,都是一种美丽,重只重在演绎的过程,而有生有死,轮回不止,才有这万物的代代繁衍。那一刻,生死于身外,心无他物,一片空灵。不在沉默中死去,便在沉默中爆发,明悟了生死本人生之常情的瞬间,她在无声中爆发了,进阶了。现在,她能感应到周围的一切,却仍累的睁不开眼,进阶能给她新的力量,却还是不能无所不能似的令她负荷超支的身体即刻恢复。她想就这样睡下去,直到自然清醒的一天,可是,她不能,还有不死草,她的不死草还在雪昊花脚下。睁眼,睁眼,努力,再努力。眼皮轻颤,却是颤了几下又沉下。“小主人,你醒了么?”银瞳见相思的眼皮微微颤动,伸出脖子,将头凑到她的脸部,嗅了嗅她的呼吸,他长长的鬃发,如水银泄地,垂铺在横浮的相思的胸口,脖子间。停顿了一下,见又回复了沉睡模样,银瞳抬头,正准备移开时,一只手,轻轻的捕抚上他的脸,另一只粉葱般的小手,撩起了他的一把银发。“小主人,醒了!”低眸,银瞳又瞬间怔住。他的小主人,那双乌瞳里,隐隐的浮着赤色。“银瞳,你醒了,真好!”努力了几次,终于撑开眼皮的相思,第一眼便看见了银瞳眸子里的关怀。沉沉双瞳,那银色的眸,如透明的玛瑙,璀璨生辉,又如天空的白云,纯净的不知尘灰为何物,盈盈之中,却仿佛有湿润的珍珠在滚动。她确定,银瞳,又有新的突破了,只是不知是哪一种。“小主人,银瞳,听到了你的呼唤。”眸子里的珍珠滚动的更为急速,一点晶莹从银瞳眼角滴落,温温的,湿了他的一丝银鬃。他听到了,只是,他无法回应。“嗯。”手指自柔顺的银发中穿过,悠悠的嗌出满足的轻音,动动身子,竖立空中,目光掠过周围,感激的笑意在嘴角,最后将视线停在了晴紫身上:“晴紫,一会儿后,你来照顾我。”“主人?”晴紫的眼中闪过疑惑。相思看着晴紫轻笑不语,只是指了指脚下,她所在的地方,正是雪昊花的上空。而在银瞳进阶后的威压弥罩四方时,占地近百亩已经完成了花期的雪昊,却在无人注意的时候,突的开始收缩,一个个巨形大巴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小,片刻之后,全部成了一个成人手掌大小的一块,紧紧的簇拥成一团刺球,占地不过十来亩。雪昊收形,露出无雪的沙地,无规则的生长着的爬地不死草,一丛丛,一簇簇散在湿润的略带灰黄的沙土面上,将一个大圆圈点缀成了一小片绿洲。空中的相思甩了甩头,努力的保持清醒,从戒指内拎出一件蓝披坎披上后,向着下方降落,她原本的披坎被白衣面具者的风刃给撕裂成了几块,早已惨不忍睹的无法遮盖住整个后背。魔兽群在银瞳的威压散后已经起身,却是不敢仰视,保持着原型阵列,而被进阶的阵纹吓到的人,仍然木鸡的僵立着,只有一双双眼睛在随着所注视的目标转动。缩……缩小了?一低头,便看见那壮观的庞然大物缩小成只有原本的十分之一大小时,相思吃惊的顿了顿身形,也只略停了不足一秒的时间,又再次徐徐下落。她没多少时间穷磨菇,她本想将雪昊花分盒装好,将二朵花引交与白碎空,但她的精神力极其有限,不容许她浪费。她只能将所有力量留着采集不死草,她也想别人去采,可惜,雪昊不容人靠近,舍她无谁,她也只好拼着使尽所有精神力而致大睡的危险,冒险一试。在相思下落时,银瞳亦紧跟着下降。“伴灵大人,您不能靠近。”却在银瞳只走了不足一丈时,白碎空从侧面挡在了他面前,阻止了他的脚步。“理由?”银瞳不悦的瞥了挡住自己的兽一眼。“雪昊狂爆,只认小主一人,其他人不能靠近,您去,有可能会令小主陷入险境。”虽然只是一个冷眼,白碎空仍倍感压力。雪昊狂爆?银瞳盯着那一丛肉刺刺的青色看了一眼,不跟了,其他的他不在意,唯在意那一句有可能令小主人陷于险境的话,他什么险都可以冒,就是不能冒拿小主人的安危作赌注的险。晴日的雪天,风不太大,却仍吹的相思的披坎、衣裙“呼啦啦”的响,而丝丝缕缕从破裂的后背衣裳处侵袭的凉意,令她非常不爽的的皱起眉。只不过几丈的距离,便快就至,菇衣飞舞间,相思的脚在轻微的“沙沙”两声中,落在了沙土地上,排列成圈的雪蚕对于她的第二次靠近,连声都没吭过。而相思,却在落地的瞬间,将玄力调送至双手双脚,淡淡碧绿包裹中,身形开始飞快的旋动,如清蜓点水般在丛丛藤蔓间穿梭。弯腰,一只手提了不死草的藤茎,另一只手中的劲力直入根底,只后拎起一抖,约有一尺半长的根须的绿色一团便离了出生地,进入了相思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