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逆凰-25

要死,也得拉上垫背的!她的声音中气不足,却仍然清晰的传到了每人耳边。鬼脸“嚯”的睁开眼,双目灼灼,直射悬桥场中。双目飞速往两桥两边的一扫,等看到鬼脸时,嘴角上扬,灿燃一笑!此刻的她,苍白的脸上,两个小梨涡旋出了涟漪,未擦拭的血迹在阳光的折射中,闪着诡异的光泽,发丝狂飞,胜雪的白袍,前胸一片艳丽的血色,而那黑白分明的大眼里无恨无波,平淡如湖,在众人的眼里,更显得凄美而怆凉!那一笑,深深的刺伤了人眼!“千雪小公子,他?”一直黯然旁观的赫银看着那一抹笑,双目一痛,再也无法维持冷静。生死存亡,却仍是这般从容!鬼脸呼吸一窒!却不容他们再有所思维,下一秒,那桥中的情景,却差点让所有的心脏停止跳动!李不行的掌风如山,狠狠的卷向相思,相距已不足三尺,他的眸中带着大仇得报心愿以偿似的满足和那不留一丝余地的偏狂。掌风未到,那爆戾之气势,令浑身的血液几乎停止,相思看着那能将人拍成粉末的强势力量,紧扣链索的手陡然松开,身子往后一仰,在小小的身子,如一只白鹤,向着桥下咆哮着的江面栽去。本家无人来助,而她,已再无力支撑!如果真的无路可退,难逃此命,那么,她宁愿与这江河共舞,亦绝不容许此身毁于他人之手!自当时从空中落入桥面时,她早已决定,若要亡,必由自身选择方式,怒江之水从蚀魂沼泽而来,河水带有巨毒,她懂!灰飞烟灭是死,落入怒江中是亡,她仍然选择后者。此命不由她,此身却属她!在松手的刹那,双腿微曲,然后,拼尽全力的一跺桥面,令身子以更快的速度下坠,刹那间,已经落下五六丈。“千雪小公子,他他……”赫银的眼里只有震惊。那小小的人,宁自尽都不愿死于敌手,竟然是如此刚强,如此决然!“可惜了个傲骨铮铮的奇才!”鬼脸身边的面具者,扼腕长叹,无限惋惜。鬼脸无语,心中却是一悸。“你休想!”李不行避过火焰,看着相思倒仰出桥面的身子,一句爆喝出口,人影如电,蹿上桥面的高空,越过桥栏向着下坠的人追去。相思的身子,在他越过桥栏时,已经下降距江面不足二丈。看着即将落入河面的人,李不行一声长啸,疯狂的挥掌狂劈。“嘭!”划过虚空的第一道掌风击中相思胸口,发出沉闷的撞击音。“噗噗!”血如泉喷,钻心的疼痛再次袭遍全身。若命大,他日,我必雪此恨!合眼,再无知觉,身子淹入水中。“哗啦——”一个巨大的旋涡一旋,将刚刚落入水中的相思的身子卷入其中,在进入旋涡的霎那,一抹光芒一闪而逝。“嘭——”一道玄力击入江面,宛如炸弹般炸开一个坑,“哗啦”,周围水花四处飞溅,水花落下,江面仍然是一个旋涡接一个的旋着向下游而去。一代天才,就此身陨!周围一片死寂,仿佛江水也停止了咆哮。突然间,远远的从进入此地的山谷处传来一声长啸,急骤如闪电,划破了苍穹。所有的人身子一震,尽皆转头,数个呼吸后,一抹人影便出现在那山谷口,同时,一句爆怒的话亦传遍怒江上空:“谁敢伤我族弟子!”名动大陆 第三十九章 怒,痛声音滚滚传来,在怒江上空荡起阵阵回音,死寂的悬桥两岸被这一怒喝惊醒,回复了点点生气,江水似乎也在一瞬间被激活,又开始了咆哮。同时,在这一声怒喝响起时,那山谷内亦传来数声长啸,声音有远近不一,其中有几声听得尤为清晰,由远及近,据啸声而断,离这里应该已经不太远。江岸的众人,身子又不由自主的震了震,空中的李不行扫了眼旋着旋涡的江面,跃回桥面,随李不行到来之人禁不住心底发寒。已然出现山谷处的那抹人影疾行的速度如电一般,在众人的眼里越来越来近,越来越近,又在几个呼吸间终于清晰的出现在一干人的视野。来人一身浅蓝锦衣长袍,竟然跟悬桥另一端的十三人一样,亦带着一张面具,只是那颜色刚好与漆黑相反,却是纯白无暇。不过片刻,来人已到了近前。“何人伤我族小少爷?”人未到,但白色面具人的一身狂爆威压,却如山岳般轰然而至。“卟嗵——”,势压尚未到达头顶,数位修为较低者抵挡不住,软瘫于地。“桥……桥……桥上的人。”有人艰难出声。“呼”风声一起,众人只觉眼前一花,身上的压力一轻,再看时,那人影却已经到了桥端上空。“伤我族子弟者,死!”凌空疾掠直奔彩云正下方桥中人,面具中露出的双目凌厉如刀,人在虚空,一道碧绿色的风墙向着桥端的人当头狠砸。“砰——”,一声似炸弹爆炸音后,随即响起数声闷哼,接着数条人影从空中纷纷倒栽,空中血腥味顿起。面具人挥出一片碧绿风墙,却未多看一眼,身影如鹤,几个起落便已经落到了桥上,并落到了桥面唯一一身着铠甲,嘴角带着诡笑的男子前。是他!药剂师工会的李不行!慕平双目一扫,便认出了眼前的人,心突的一沉!整个悬桥之上只见李不行一人,本家的那个俊美如玉的小人儿连点影子都不见,而周围的空气中却弥漫着血腥味,再一低头,桥面一大片的地方洒有已经干涸的血迹,斑斑点点,触目惊心的。甜甜蜜蜜的味道更是在回绕盘旋,阳光折射出的血色云闪耀着梦幻般的色彩。“咚!”慕平听到了自己如鼓般突响的心跳。“李不行,”杀气如潮又一次顿涨,盯着他的眼,一字一顿:“是你使用了‘天使的眼泪’?你将本家本少爷如何了?”“哈哈——”“他害了我爱孙,我杀了他报仇!”突然间,李不行猖狂而肆意的大笑出声,直到笑得满脸潮红才停止,声音带着无尽的怨毒:“我要让他的家族人也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纵然是发了求助信号又如何?你们还是救不了他!”“我家小少爷若有三长两短,本家必灭你李氏全族,将你李家的祖祠夷为平地,将其牌位丢入你李氏族人的血池里浸泡!”慕平紧紧的盯着李不行:“说,你将本家小少爷藏于何处!”“哈哈,”李不行又是一阵长笑,手一指布满旋涡,滚滚不息的江面:“他就在那里面,你们自己去找尸体去!”身中自己两掌,玄力尽失,落入混合了各种毒液的怒江,甭说是尸体,只怕是骨头都难以寻着半根。虽然不是自己亲手将之轰的连渣都不剩,少了一份快意,但孙儿之仇已报,他满足了!“敢伤本家小少爷,便让你尝尝本家的炼狱之刑!”慕平厉喝出声,双手一伸,泛着莹莹碧绿光泽的手指疾若脱兔,快若流星点向李不行。“你尚不及巅峰,妄想将我留下,不自量力!”撑起一方保护罩,李不行眼中满是讥笑:“连自己的脸都不敢给人看,也不知你们是哪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小户出来的人,还敢扬言灭我李氏一族,口气倒不少。”大陆能让他心忌的只有二大隐世世家,常青与冒险工会而已,二大隐世世家弟子外游必有其标志,面具一个是火形纹一个是蓝兰花纹,冒险工会是血色标志,常青除了那五位与几位重要人物,其他不足为惧,而这眼前的人,都不在此例,他有何可忌。就算他使用了禁忌之物,若非是大陆各势力群起响应,其他的,他同样不会放在眼里若有谁敢漫骂指责,他不介意让其永远也开不了口。“本家有没这份实力,等你李氏灭族时,你便可知!”慕平十指有节奏的曲曲弹弹,连连轻挥间,缕缕指风如漫天花雨向着李不行身上点落。本家实力如何,唯有本家人知根底,外人所见不过是其中一份,如果连一个世家都灭不了,有何颜立足大陆!这人,若不给其一点厉害,还真当本家的人是吃素的!而他,虽然是玄宗五星,却同样可以让巅峰强者吃尽苦头,今天,他就好好教训教训这人,等会再好好审问小少爷的事,他就不信,这人能熬得住不说实话!“嚓!”脆脆的轻音传出,李不行碧绿色的玄力罩,某一处被一缕指风点破,纹痕瞬间四散开裂。“不好!”原本尚带有轻视之心的李不行暗叫一声,急急的调了玄力注入光罩内,以加强、修复破裂处。“破!”慕平突的一声大喝,十指指风齐聚,尚不等裂痕修复填满,直直的指向原本开裂的地方。“哗啦”,如玻璃碎裂的声音,在李不行惊诧的目光中,光罩化为劲风散开。在光罩散开的瞬间,李不行感觉自身笼罩在无数锐利的风刃中,一时身形急退,如利箭倒退数尺,但腿脚处仍有数处被风刃刮中,有点点轻微的痛麻。“有种,接下!”李不行脸一沉,双掌一伸,玄力层层形成光团,向着慕平飞快的奔撞过来。“老小子,怕你不成!”慕平冷冷的瞥了眼,十指飞快连闪,指风往光团迎去。突然间,李不行惨白了一张脸,然后身子“唰!”的停下,随即手中的光团暗淡,直至无形。“老小子,玄力用不出的滋味可好?”慕平冷然一哼,十指又是一阵飞点,漫漫洒洒的落在他身上。“你无耻!”李不行双目喷火,死死的盯住了慕平,这人,竟然禁锢了他的经脉,令他玄力受阻,无法凝聚。“……”慕平来不及说话,一声长啸传来,接着一道人影出现在山谷出口处,并向着场中疾掠而来。一袭青袍猎猎的人外表年约三十,面白唇红,速度极快,身形晃闪中已经到了冒险营地前,并未做任何停留,直奔悬桥。“长老,小千雪可否平安?”人未到,声已到。“小景,恐怕是我们来迟了!”慕平看着来人,不由有几分黯然:“伤害小千雪的人,我已用本家特家手法封住了经脉,就是他!”“长老,你说,来迟了?”心一悸,慕景身子一晃,“蹬蹬”就倒退数步,声音颤颤:“小千雪人呢?”迟了!迟了!竟然迟了!“应该是落入怒江了,”慕平目光一扫悬桥另一端带着漆黑面具的人,杀意浓浓:“这人妄用禁物‘天使的眼泪’,小千雪纵有至尊也难敌对手,而且,只怕另一边的人亦是帮凶。”“落入怒江?!”慕景宛若雷击,心如刀割,浑身无力,眼前一黑,嗓子一甜,“哇!”一口艳红的血瞬间染红了桥面。“哈哈,”看着慕景急火攻身,全身禁锢的李不行,却仰天大笑:“就是要他的族人为他痛!用大陆第一天才的命为我孙儿殉葬,值了!”光芒一闪,一柄小剑直刺他的喉咙处,一瓶黑色带腐味的液体狂倾洒向空中。大仇已报,轻敌失手,不能自爆拉人垫背,自我了结之力却是尚有。“想死,没那么容易!”慕平手指一弹,“叮”的击落小剑,抬手,碧绿光芒闪烁,“哗啦”一下连瓶带已经洒出的液体尽收于一片光罩中,流光回旋间,液体再次化为一抹水箭归入瓶内。“嚓”,慕平再抬手,银芒闪过,李不行带戒指的手指离手脱落,盯着他声音寒如九月浓霜:“本家的家主没说让你死,你不想活也得活,本家家主若不想要你活,你不想死也不得不死!”“还有谁?”慕景抬头,死灰般的眼里燃烧着烈火,轻轻的问慕平:“除了他,还有谁是致千雪于死地的人?”千雪儿有一只至尊,一只神兽,除非被人拖住脚步,否则,一定有机会逃离。“杀手工会,鬼脸刺客!”慕平杀意不掩,漠然扫了眼悬桥另一端的面具者。杀手工会,除非任务,否则绝不会出现,即在这里现身,必是被李不行所雇。“长老,传消息回本家,查看小千雪的生死牌,派驻本家人员巡守怒江下游,但凡有线索即刻回报。”慕景抹去嘴角的血,异常的平静。“我明白,这人我会送回希望城,请冒险工会总会看押,召集令也会即刻发往大陆。”慕平叹息着看了看慕景,“小景,你也宽心些,若千雪平安归来,不见你必会难过!”这孩子,太苦了!痛失至爱,如今却又失至爱之子,知千雪生死牌断裂之日,必是他心死之期。本家下任准家主若真陨落,本家必血洗大陆!慕平一手抓起李不行,从空中凌空而回。“杀手工会么,”慕景待慕平离开悬桥,身子一晃,便落到了鬼脸前,一身森冷的气息令人忍不住心惊:“若千雪身陨,本家必令你等数人上天无梯下地无门!”“今日之事,我自知愧对此心,他日你若寻仇,我不会逃避,”鬼脸坦荡着对上慕景的目光:“‘千雪若亡,灭三族’,这是千雪小公子落江前留下的话,现转达与你。我们走!”鬼脸人影一晃,向虚空闪去。千雪若亡,灭三族!他记下了!但此人,绝不能任之就此离去,他痛,也必要与人一起痛!“慢着!”慕景一闪,到了鬼脸前:“其他人可以走,唯你不能!”“好!”顿身而回:“若要战,待你歇后,我奉陪!”“若千雪陨,你的命,我会亲自去取,”慕景手一抬,一方半个巴掌大中间刻一小小“魂”字的玉牌出现手掌中,手一扬,直奔鬼脸:“可还记得此物?”“这是当年我送与救命之人的东西,为什么会在你手中?”鬼脸接过,紧紧的握在手中,看着慕景,满是震惊。“为什么会在我手上,为什么会在我手上?”慕景声音嘶哑,掩不住的痛楚:“她的贴身侍女交与我,希望能为她的孩子的平安增加一份力量,可你可你……”“她的孩子,是谁?”心一悸,鬼脸一片惶然。“她的孩子,就是那已经落入怒江的人,千雪!”慕景双目凝视着滚滚江面,满心凄凉:“你负了你的诺言!”“不,不可能!”鬼脸骇然失声,身形爆起,一闪便落在了悬桥之上。“她的仇,等着小千雪去报,她的恨等着小千雪去了,”慕景随即飘落悬桥之上,声音飘渺:“而你,却助人伤她唯一的骨肉,你负了你自己的承诺,更负了她!”字字如锤,锤锤中心!“唰唰”,又是两道人影落在桥中。“景哥,小少爷在哪?”端木驰一停下,气都没来得及喘一口,只急急的看着慕景。“我们,都来迟了!”慕景心中一酸,虎目潮湿。“来迟了?景哥,你说来迟了?”端木叶身子一晃,差点站立不住。“不会的,不会的,”端木驰连连倒退,“哗啦”一声碰得悬桥护栏摇晃不止,满是不可置信的声音:“小少爷有至尊兽护着,不可能有事的,一定是逃走了,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一行清泪,自慕景眼中落下。是何等的无助,他的小千雪儿才会发出信号,一人独对数位玄宗,结局又是何等的惨烈,等不到族人,那该是何等失望!终是他来的太迟!江水咆哮,血雾残阳,一片凄凉!鬼脸两耳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怔怔的站在桥面,双目空洞。这里曾是那抹人影坠江之处,可是,如今,那个小小的人曾经站立的地方,却只余下血迹斑斑!嘴角带血,梨涡浅浅,那一笑,可是在笑他?他错了!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孩子沐血落江,却不曾出手相救!他有何颜对她!她的孩子若亡,今生,他必灭李氏与莫氏两家!“啊——”,一声凄切长鸣,划破虚空,与怒江江水共呜咽。凰女惊世 第一章 圣殿巫子从西大陆一直往北,地形由低至高逐渐上升,最北方的地方,便是大陆的“极寒之地”,也是西大陆的最高处,越过极寒之地,便是大陆的最外围——虚海。极寒之地方圆近百万公里俱是崇山峻岭,山脉环绕蜿蜒,山势陡峭,峰尖直插云宵,从山峰到山脚,终年覆盖着皑皑白雪,整个极寒之地是一片银妆素裹的世界,阳光一照,折射出耀眼夺目的银光,晃得人睁不开眼。极寒之地的主峰——圣语峰,位于极寒之地的群山中央,方圆十万余公里,无论阴晴雷雨,从山顶至半山腰终日被云海笼罩,飘渺如梦境。大陆唯一一不被人质疑的信仰,统领天地之力的天地圣殿,正是建在圣语峰临近峰顶的地方,圣殿建殿处宽阔平坦,一色的水晶石打造的一大片建筑物在云海中如龙盘卧,比海龙王的水晶宫更宏大更壮观,主殿前檐上百丈来长的巨匾中“天地圣殿”四字曜曜生辉。早晨的太阳正将雪峰映成一片银色,此刻,圣殿殿门大开,从殿内到殿前的银色场中整整齐齐的分站两列银、蓝、橙、绿四种衣袍的圣殿人员,肃容垂手而立。一辆四匹羚羊马拉着的豪华马车,伴随着车轮辗过冰层的“咯吱咯吱”和敲击雪地的清脆马蹄声,转眼间便从通往圣殿的盘山大道上到了圣殿门前。马车停下,紧随车旁的护卫轻轻的拉开车门,恭敬的请示着车内的人:“巫子殿下,请移步入殿!”“到了么!”车内一道略带慵散的声音传出来后,随即一只白皙的手挑起车帘,露出一角火红衣袍,然后,眼前一花,一个一袭红袍似火,二十来岁的少年便出现在雪地上,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恭迎巫子殿下!”恭候着的两列人,一见他,便整整齐齐的躬身行礼。还是老样子啊!什么都没变,连迎接的方式都是一模一样的。红梨落在心中低思一番,袖子一挥,一片墨绿色光芒托起了行礼的众人,优雅一笑:“都免礼!辛苦各位了!”“谢殿下!”直起身子的众人,声音仍是整齐划一。“请殿下入主殿谨见殿主,巫子离圣殿数年,殿主甚是挂念。”一银衣越众而出,对红梨落轻语。“明白了!”红梨落抬足走向主殿。宽阔的主殿中,正中的位置摆着一巨形桌台,台上正中竖着高达七十余丈的一方玉牌,上书“天地之灵位”,左边立着一只彩色魔兽,右边立关着一方略低的玉牌,刻“人灵之主”字样,香炉中的香散着淡淡的清烟。一位一袭紫色长袍,白面粉唇,蓝发如缎,外表看约三十七八的年青男子端坐桌台前椅内,瞑目静想,似在修炼般。红梨落轻轻的走进殿内,拿起桌台的香,进了一柱后,对紫袍人行了一礼,退至他身旁,静静的站立。“你这孩子,还是一样倔!”一直闭目的水空云睁眼,一双眸子平静的如幽海,看向红梨落:“怎么不肯自己入座。”“殿主大人,梨落不敢造次。”红梨落走到一边的椅上坐了,仍然是那种亲切的带着疏离,似近又远的气息。“离开五年,修为长进不少,突破天玄阶了,”水空明对这个自己亲自挑选的巫子,下任圣殿的殿主,越来越满意,刚刚表扬了一句,随即脸色一沉:“对红氏世家的事,你太冲动,当时若非有圣殿护卫在,你岂能活着走出天谴!”“确是梨落欠考虑,梨落知错!”红梨落难得的低头,却是语气坚决:“不过,若是能重来一次,梨落还是那般选择。”有些事,忍到不能再忍的时候,便不需再忍,而他,忍了十几年,已经够久,自他离开圣殿游历大陆的第一天起,他便知道圣殿有护卫暗中跟随,就算没有,他仍然选择在天谴将红氏二十人击杀。“罢了,所幸无事!”水空明也不愿在这事上纠缠,只静视他轻问:“游历大陆可有收获?”“殿主大人,梨落除了看清大陆世家之间的争夺之外,其他并无收获,”红梨落嘴角现出一线浅笑:“梨落以前数次游历大陆并未找到殿主要找的人,不过这一次,却无意中遇上了一个,他倒是很符殿主要找人的要求。”想起那个小小的玉娃娃,他的心里便是一片温暖,嘴角的笑也更深。“可是你的新交小友,那新崛起的大陆第一天才,第一茶灵千雪?”水空明看着红梨落的笑容,目光中有一丝期待:“下次不妨请来圣殿做客,让我瞧瞧。”“正是他,”红梨落一听那“千雪”两字,语气中有几分自豪:“天赋卓绝,茶艺无人可及,原本想将其请来极寒之地游玩一番,他却在茶会后扔了传送卷轴,一个人跑了。”也不知道那小家伙会被传送到哪,他还是有点放心不下,若不是因为已经到了回离极寒之地的期限,他还会在大陆中四处游历,找一找那小娃娃。“小小年纪,胆子倒不少,跟你当年有得一拼,难怪你们两个投缘。”水空明露出一个无奈的笑,他选的这位巫子,在圣殿的时间远远不及在大陆游历的时间多,每次一回来都是住几个月,然后一走就是数年,跟那扔卷轴的小娃娃一样,胆子大的出奇。“这次为你挑中了数位侍女,到时你自己看看,中意的便派使者接来圣殿,教导之后,送你殿内去。”水空明打开一张记有详细资料的卷轴,递与红梨落,心底又生出几分无奈的情绪。这本是圣殿蓝衣长老该管的事,却因都不敢亲自对巫子禀报,硬是将此“重任”塞给了他,长老们言辞切切的说什么“巫子最听殿主教诲”,“只要给巫子找到了合适的服侍侍女,巫子便不会觉得沉闷,会减少出游次数”等等一大堆的理由,送来一卷卷轴便全部消失。现在,却让他抹了黑脸,给自己圣殿的巫子拉“皮条”,他的威严,他的老脸都丢到极寒之地背后的虚海去了,半点不存!“明白了!”红梨看也不看的收起卷轴纸:“殿主,我想再次闭关!”“去吧!”水空明点头。天地圣殿被大陆所敬仰,虽然从不参入大陆之事,在大陆动荡时,却会是主持公道的第一人,若没有强大的实力,终是难以服众。当初的那个孩子已经长大了呢!红梨落在午后才离开主殿,水空明看着他的背影,感叹一声,又瞑目进入修炼。他还记得,当年为了寻找下任殿主继承人,他亲自离开圣殿,行走大陆,然后在希望城外捡到了偷跑的红梨落,当时还是小小的瘦瘦的一个人,却是唯一一个他中意的孩子,本身天赋极佳,凭着自身的努力,终是赢得了一致的认可,成了圣殿巫子。下任巫子会将圣殿导向何方,他并不关心,他只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那人灵之主与兽灵之主的存在,解开这片大陆的封印,若真能亲眼见一回,他便知足了!圣语峰上最好的修炼场地,是处于圣语峰峰顶的冰洞内,灵气浓郁,尤其是水之灵气更是极浓,被灵气所包围的红梨落盘坐洞中,尽情的吸收着。日落了又日升,白昼与黑夜交替着轮回,转眼间便是几个月过去了,许多的细少的事都化为了灰埃,消失在了岁月中,而惊震大陆的事,从来不会被淹没。此刻,一道银色的人影,如风般闪进了冰洞内,落在了红梨落身旁。“何事?长老?”红梨落睁开了眼,看着眼前的银袍老者,如果无急事,在他修炼时,绝无人敢打挠他。“巫子殿下,刚刚传来消息,大陆出现了禁物‘天使的眼泪’,请殿下速去主殿。”银衣长老低首回禀。天使的眼泪?红梨落长身一晃便出了冰洞,功夫不大便进入了主殿。“竟到天玄巅峰了,提升的速度比前几次快了些。””水空明见红梨落进来,指指座位;“这次打断你的修炼,需你以圣殿巫子的身份走一趟大陆,做个见证。”“殿主,是谁动用了禁物?”红梨落只感觉,现在的心跳的有点急。“药剂师工会,李不行,”水空明注视着他的眼:“冒险工会召集令已出,大陆强者将汇聚希望城,巫子便代表圣殿亲自前往东大陆,随同人员早已候下,你随时可以起程!”他知道,一旦红梨落知道小友生死未明,只怕是片刻也不会耽误的,他可是清楚的知道他的巫子,除对自己在意的人会展现出本性外,其他一切都会视而不见。“殿主,您是说使用禁物的是李不行?”红梨落的心“突”的一跳:“据我所知,药师工会与大陆各势力并无生死大仇,应该不至于不惜违背大陆公约,使用禁物令己身身败名裂。”“护犊情深,只是可惜了那个孩子,如此天赋竟然折于小人之手,”水空明的语气透出几分惋惜,一只小小的盒子递至红梨落眼前:“你的小友坠入怒江,下落不明,其本家正在搜寻;你去东大陆时也可顺便去怒江下游看看,至于所有的详情尽在此处,你自己看了便会明白。”“小千雪坠入怒江了?李不行使用禁物是对小付千雪?”红梨落抱了盒子,一脸惊容,细细阅读传回圣殿的信息,脸越来越黑,狠厉、嗜血从眼中一闪而过。坠入怒江,竟然是坠入怒江!横穿蚀魂沼泽的怒江,一江毒水,完好无缺的人掉入都逃厄运,一个重伤的孩子,有几分希望?数位玄宗围攻一个娃娃,杀手工会倒是好气魄!“殿主,梨落收拾一下,即刻起程!”红梨落身子一闪,出了大殿,直奔自己所住的偏殿而去。不过半个时辰,一辆马车由数十人护着,羚羊马四蹄翻扬,如飞般驶离圣殿,没入飘渺的云海中。凰女惊世 第二章第一节自主契约魂河,是大陆第一大河,发源于极寒之地,平均深约为一万五千尺,宽约为九千尺,最宽处约为一万二千尺,贯穿整个西大陆,自发源地起便绕着西大陆成“S”形兜兜转转,最后归于虚海。魂河流经蚀魂沼泽与蚀魂山时转向流向撒弥拉大草原,“S”形的弯道正在沼泽与山相接临处,奔腾喘急的河水翻涌着滔滔大浪,一路咆哮着一往无滞的前行,一个个巨大的旋涡有如龙卷风般旋转着随水流出现又消失。河面水急,而沿着水面往下,水流愈来愈缓,到达一万多尺的河底时,已经平稳,河底暗礁林布,遍布着珊瑚、水草,更时不时的有巨形大坑,坑内的水与河面的旋涡一般,螺旋式的飞速旋转,既使是在水底,仍然可听见那“哗哗”水响音。�村落。  瑜伽行者如乞食者。瑜伽者于三十二种(部分)遍作(准备定)如彼(乞食者)的住于村落的附近。数数作意,舍弃其未现起的(部分)于各各现起的(部分)中,及于二部分中(现起较好的)遍作,如于第一家获得了二(家)分的饮食,便超越了其他的一家,第二天(于第一家)获得三分,便超越了其他的两家。于彼二(部分)中的现起较好的,数数作意而生起安止,如第三天于最初(之家)获得了满钵,便回至坐堂(住坐所)坐而食之。  (Ⅶ)“以安止”——(三十二部分中)(于令生)安止(定)的部分(作意)当知即于发等的各各部分而坐起安止(定),为(安止定)  的意义。  (Ⅷ-Ⅹ)“以三经典”——即增上心,清凉,觉支善巧等三经,当知精进与定的结合,是这(三经)的意义。  (Ⅷ)此中:“诸比丘!勤策增上心的比丘,当于三相时时作意:即时时于定相作意,时时于策励相作意,及时时于舍相作意。诸比丘!勤策增上心的比丘,如果专于定相作意,则心趋懈怠。诸比丘!勤策增上心的比丘,如果专于策励相作意,则心趋掉举。诸比丘!勤策增上心的比丘,如果专于舍相作意,则他的心不为漏尽而正等持。诸比丘!然而勤策增上心的比丘,时时于定相、策励相及舍相作意,则他的心成为柔软,适合作业与清净,及不会破坏为漏尽而正等持”。  “诸比丘!亦如金匠或金匠的弟子造炉,既造炉已,于炉口点火,既于炉口点火已,以火钳挟金投入炉口,时时吹风,时时洒水,时时放舍。诸比丘!如果金匠或金匠的弟子专一对金吹风,则金将烧掉;诸比丘!如果金匠或金匠的弟子专一对金洒水,则金将冷却;诸比丘!如果金匠或金匠的弟子专一对金放舍,则金不至正当的纯熟。诸比丘!然而金匠或金匠的弟子,对金时时吹风,时时洒水,时时放舍,则金成为柔软,适合作业,净洁及不会破坏而成正当的作用——如欲用金制作金带、耳环、颈饰、金鬘等的种种装饰品,都得完成他的目的”。  “诸比丘!如是勤策增上心的比丘……乃至……为漏尽而正等持。而彼(比丘)为了以通(智)证知而倾心于通(智)证知之法,若有(宿因等的)原因,得以现证彼法”——当知此经是“增上心”。  (Ⅸ)“诸比丘!具足六法的比丘,得证无上清凉。云何为六?诸比丘!兹有比丘,心当抑制之时,即抑制其心;心当策励之时,即策励其心;心当喜悦之时,即喜悦其心;心当放舍之时,即放舍其心;倾心于胜(道与果),及乐于涅槃。诸比丘!具足此六法的比丘,得证无上清凉”——当知此经是“清凉”。  (X)“觉支善巧”——“如是诸比丘,若心消沉之时,不宜修习轻安觉支”——此等已在(第四品)论安止善巧中说明。  曾经善学七种把持善巧及深深地确定了十种作意善巧,即瑜伽者当以二善巧善取业处。  如果(瑜伽者)与阿阇梨(师)安住一寺,则不必(一时)详细请教,(确定业处后)当以策励业处得进步已,从此次第的向上请教。  若欲住在他处的,则当依照上述的(七种把持善巧及十种作意善巧)规定详细学习,再三翻覆(读诵),了解一切困难之处,如于(第四品)地遍的解释中所说的方法,舍离不适当的住所,而住适当的精舍,断除小障碍,当于厌恶作意中遍作(准备定)。  (3)(取三十二分身之相与厌恶性)(遍)作者当先取发等之相。怎样取呢?拔出一二根头发置于掌上,当先确定其色。在剃发处看发亦可。或于水钵或于粥钵中看(所落之发)亦可。见黑(发)时,当思惟“黑”,见白时,思惟“白”,(黑白)相间之时,则从多数的思惟。犹如于发,见一切“皮等五种”亦宜如是取相。  如是取相已,当确定一切(三十二)部分中的色、形、方位、处所与界限,及确定色、形、香、所依与处所五种的厌恶性。关于这一切部分的确定法次第叙述如下:  (Ⅰ)(发)先就发的自然之色是黑的,象木梙(木+患)子的“色”。“形”则长圆如称杆之形。“方位”——生在(身的)上方。“处所”——两侧以耳朵边,前以额际,后面以项为限;封盖头颅的湿皮为发的处所。“界限”——如谷芒插入封盖头颅的皮中而住的发,下以(发)根自己的面积,上以虚空,横以(诸发)相互(之间)为限,决无二根头发(长)在一处的,这是(发的)“自分的界限”;发非毛,毛非发,如是不与其他(发以外)的三十一部分混同,而发为单独的一部分,这是(发的)“他分的界限”。这是发的色等的确定。  其次确定(此发的)色等五种的厌恶:即依发的色是厌恶的,依形,依香,依所依,依处所也是厌恶的。如在一钵心爱的粥或一钵饭中,虽然只见少许象头发的色的东西,也会厌恶地说:“这里混杂着头发,快拿开”,如是依发之“色”是厌恶的。如在夜间吃饭的人,若触着象阿迦的纤维与曼迦羯的纤维的头发之形,亦同样的厌恶,如是依“形”是厌恶的。如果不使用涂油与花香等,头发之香是极厌恶的;若(把头发)投入火中,(那气味)就更讨厌了。依发的色与形,或许不很厌恶,但依“香”是实在厌恶的。  譬如小孩子的粪的颜色象郁金色,其形亦如郁金块;又如弃于粪秽聚中而膨胀了的黑狗的尸体,色如多罗的熟果,其形滚转则如所弃的小鼓之形,而(犬)牙亦如素馨的蓓蕾。依这两种的色与形看,或许不很厌恶,若依其香则厌恶了。同样的,此发之色与形或许不甚厌恶,但依其香则厌恶了。  譬如在村中流出污物的不净之处而生的野菜,为城市的人厌恶而不食,同样的,这头发是依于脓、血、尿、屎、胆汁、痰等所流之处而生,故亦厌恶,这是(发)的“所依”的厌恶。此发生于三十一部分的积聚中,犹如生于粪堆之上的菌,亦如生于冢墓与粪秽等处的野菜,又如生于沟中的莲花与睡莲等的花,于不净处生,故甚厌恶。是故它们(发)的“处所”是厌恶的。  犹如于发,应如是确定一切部分的色、形、香、所依、处所的五种厌恶性。亦应确定一切部分各各的色、形、方位、处所与界限(的五种)。  (2)(毛)毛的自然的“色”,不象发那样纯粹黑色,却成黑褐色。“形”——尾端下垂,如多罗树根的形状。“方位”——生在(脐的上下)两方。“处所”——除了生发的部分及手掌足蹠之外,生在其他大部分盖覆身体的皮肤上。“界限”——生入盖覆身体的皮肤之内一虮下以(毛)根自己的面积,上以虚空,横以(诸毛)相互之间为限,没有二毛生在一处的。这是(毛的)“自分的界限”。“他分的界限”与发相似。  (3)(爪)——有二十枚名爪。它们都是白“色”。“形”如鱼鳞。“方位”——足的爪在下方,手的爪在上方,如是生在两方。“处所”  ——生在指(趾)端的背上。“界限”——两方以(左右)指端的肉,内以指背的肉,外与顶以虚空,横以(诸爪)相互之间为限,没有二爪长在一处的。这是它的“自分的界限”。“他分的界限”与发相似。  (4)“齿”——齿长得完全的人,有三十二个齿骨。他们的“色”也是白的。“形”——有种种的形状,先就它们的下一排来说,在中间的四齿,好象次第插在一团粘土之上的葫芦瓜的子的形状;在它们(四个)两边的每一个有一根及一尖端,如曼莉迦(素馨的一种)  的蓓蕾之形;此外的一个(小臼齿)有一根二尖端,如车的支柱之形;再外边的二枚(小臼齿和大臼齿)有二根三尖端;更外边的二枚(大臼齿)有四根四尖端。上面的一排也是同样的。“方位”——生在上方。“处所”——在(上下)二腭骨中。“界限”——下以在腭骨中的(齿)根自己的面积,上以虚空,横以(诸齿)相互为界,二齿长在一处是没有的。这是它们的“自分的界限”。“他分的界限”与发相似。  (5)(皮)——盖覆全身的皮。在上(层)的黑色、青色或深褐色、黄色等色的为肤(外面的薄皮),若把那全身的外皮共聚起来不过如枣核之量。皮的本“色”是白的,这(皮的)白色,若为火伤或打击等而脱去外皮之时则更明显了。“形”——略而言之,与身形同;详言之:则足趾的皮如蚕茧之形;足背的皮如皮靴套足之形;胫的皮如以多罗树叶包裹食物之形;股的皮如装满米的长袋之形;臀的皮如装满水的滤水囊之形;背的皮如铺张在板上的皮革之形;腹的皮如铺张在琵琶的空穴的盖膜之形;胸的皮略如四角形;两臂的皮如套入箭筒的皮革之形;手背的皮如剃刀鞘之形或栉袋之形;手指的皮如钥袋之形;颈的皮如包颈布之形;面的皮如有大小孔的昆虫的窝的形状;头皮如钵袋之形。  取于皮的瑜伽行者,当输送他的智于从上唇开始的上方的面部,最先当确定盖覆面部的皮肤。其次(确定)额骨的皮肤。其次譬如伸手于放在袋内的钵与袋之间,输送他的智于头骨及头皮之间,分离其皮与骨的结合状态,而确定其头皮。其次(确定)肩的皮。其次以顺与逆(确定)右手的皮。次以同样的方法(确定)左手的皮。次则(确定)背的皮。次以顺与逆(确定)右足的皮。次以同样的方法(确定)左足的皮。以后次第的确定生殖器官、腹、胸、颈的皮。在颈皮之后,确定下腭的皮,最后(输送他的智)到达下唇而(确定)完结。如是次第取了粗(皮)的人,对于细(皮)亦得明白。“方位”——生于(上下)二方。“处所”——盖覆全身。“界限”——下面(里面)以骨的面积,上面(外面)以虚空为限。这是它的“自分的界限”,而“他分的界限”与发相似。  (6)“肉”有九百肉片。一切的颜“色”都是赤的,与甄叔迦花相似。“形”——胫的肉团象多罗的叶包食物之形;股(大腿)的肉象研石之形;臀部的肉象灶的后边之形;背的肉象多罗果汁所作的糖板之形,两边的肋肉象仓库的(壁)孔涂以薄薄的粘土之形;乳房的肉象投在地上的粘土团之形;两臂的肉象两只剥了皮的大鼠之形。如是取了粗(肉)的人,对于细(肉)亦得明白。“方位”——生在(上下)二方。“处所”——包住三百多骨。“界限”——下面(里面)以附着骨聚的面积,上(外面)以皮肤,横以相互(的肉)为限。这是它的“自分的界限”,而“他分的界限”与发相似。  (7)“腱”有九百的腱。“色”——一切都是白的。“形”——有种种形。于此(腱)中:从颈的上部开始,有五根大腱联络身体向前面下走,有五根向(身的)后面,五根向右,五根向左。联络右手的,亦于手的前面有五,后面有五。联络左手的亦同样。联络右足的,亦于足的前面有五,后面有五。联络左足的亦同样:如是支持身体的有六十根大腱联络身体而向下走的。它们亦名为筋,一切如百合的球茎之形。其他散在各处的(腱)较细的如绳之形,更细的如臭蔓之形,又细的如琵琶之弦的形,又细的如粗线之形。手背与足背的腱如鸟足之形。头的腱如小儿的头缠(帽子)。背的腱如展在日光之下的湿网之形。其他附着四肢五体各处的腱如网衣穿在身上的形状。“方位”——生在(上下)二方。“处所”——附结于全身的骨。“界限”——下以三百骨之上的面积,上以皮肉接触之处,横以相互(之腱)为界。这是它的“自分的界限”,而“他分的界限”与发相似。  (8)“骨”——是除了三十二颗齿骨之外,其他的六十四根手骨,六十四根足骨,六十四根筋肉依止的软骨,二根踵骨,每一足各有二根的踝骨,各有二根胫骨(胫骨与腓骨),各有一膝盖骨,各一大腿骨,二臀骨(肠骨),十八根脊椎骨,二十四根肋骨,十四根胸骨(肋软骨),一心骨(胸骨),二锁骨,二肩(胛)骨,二臂骨(上膊骨),各二前膊骨(桡骨与尺骨),七颈骨(颈椎),二腭骨,一鼻骨(鼻腔),二眼骨(眼窝),二耳骨(听腔),一额骨(前头骨),一头骨(后头骨),九头盖骨(颅顶骨、颞颥骨等),即如是的大约三百骨。它们一切的“色”都是白的。“形”——有种种形。其中足趾的骨(趾骨)的前端象迦多迦(马钱子)的种子之形,(自前端)以后的中节的骨象巴纳萨(波罗蜜)的种子之形:元节骨如小鼓(一种面大腰小的手鼓)之形。足背的骨(蹠骨)如被压碎的百合的球根聚之形。踵的骨(附骨)如单核子的多罗果子。踝的骨如(两个以线)系往来游戏的球形。胫骨附着于踝骨之处如剥去了皮的圣提(枣椰树?)木的顶上嫩的部分的形状。小胫骨(腓骨)如小弓的弧形;大的(胫骨)如干了的蛇背之形。膝盖骨如缺灭了一部分的水泡形。而胫骨附着(于膝盖骨)之处,其尖端如牛角形。大腿骨如没有削平的斧钺的柄的形状,而彼(大腿骨)依附于臀骨之处如游戏的球形。而臀骨依附于(腿骨)之处如切去前端的大波那伽(铁力木)果的形状。两个臀骨的连成一起如陶师(造土器)的灶形;若分开来一个则如铁匠的锤的革纽之形。在(脊椎骨的)尾端的尾闾骨(及荐骨)如倒捕的蛇头之形,有七处的大小孔,从脊椎骨的内部(看)重叠而上如头巾盘绕之形;自外部(看)如一列的环形。在彼等(脊椎)之间处处有二三棘状。如锯齿形在二十四根肋骨之中,不完全的(四根)如不完全的镰刀,其完全的(二十根)如完全的镰刀形;全部的(肋骨)则如白鸡的展翼状。十四根胸骨(肋软骨)如古老的战车的框架的形状。心骨(胸骨)如杓的头形。锁骨如小铜斧的柄形。肩(胛)骨如用缺了一部分的锡兰的锄头形。臂骨(上膊骨)如镜柄之形。前臂骨(桡骨与尺骨)如一对多罗树的球茎之形。连珠骨(腕骨)如头巾的盘绕之形。手背骨(掌骨)如彼压碎的百合的球茎聚之形。在手指骨中,其元节骨如小鼓之形;中节骨如未完全的巴纳萨的种子形;前端的节骨如迦多迦(马钱子)的种子之形。七个颈骨如以棍贯成一串切为圆圈的竹笋的形状。下腭骨如铁匠的铁锤的革纽之形;上腭骨如削(甘蔗的)皮的小刀之形。眼窝与鼻腔的骨如已取去果肉的嫩的多罗的核子形。额骨(前头骨)如倒置的贝壳的杯的形状。耳根骨(听腔)如剃匠的剃刀鞘之形。在前额及听腔之上的缠头巾之处的骨,如一个充满(乳酪的瓮)的皱缩的乳酪的膜的形状。(后)头骨如椰子切了倾斜的口的形状。头盖骨如缝纫起来的破葫芦的形状,“方位”——在上下二方。“处所”——概言之在全身;分别而言,则头骨在颈骨之上,颈骨在脊椎骨之上,脊椎骨在臀骨之上,臀骨在腿骨之上,腿骨在膝骨之上,膝骨在胫骨之上,胫骨在踝骨之上,踝骨在足背骨之上。“界限”——内以骨髓,外以肉,两端以相互(之骨)为界。这是它们的“自分的界限”。“他分的界限”与发相似。  (9)“骨髓”——是在各种骨的内部的髓。其“色”是白的。“形”——在种种大骨之内的(髓),如放入竹筒中蒸了的大笋的形状,在各种小骨之内的(髓),如放入竹棍的节中蒸了的细笋的形状。“方位”——生在上下二方。“处所”——在各种骨的内部。“界限”——以各种骨的内部的面积为限。这是它的“自分的界限”。“他分的界限”与发相似。  (10)“肾脏”——是连结一处的两个肉团。它的“色”为淡红色,如巴利跋陀迦(珊瑚树)的种子之色。“形”——如小孩子所玩的一双球形,或如结在一个蒂上的两只芒果之形。“方位”——处于上方。“处所”——从喉底由一根出发,下行少许,分为二支的粗筋连结(肾脏),并围于心脏肉而住。“界限”——以肾脏及肾脏的(边际)部分为限。这是它的“自分的界限”。“他分的界限”与发相似。  (11)“心脏”——即肉心。其“色”红如莲的花瓣的背面之色。“形”——如除去外部的花瓣而倒置的莲蕾之形。外部光滑,内如丝瓜的内部。智慧者的(心脏)略开少许(如莲花),无慧者的(心脏)仅如(莲花的)蕾。而(心脏)内空可放一波那伽(铁力木)的种子,在那里有半掌握的血,意界及意识界依彼而活动。贪行者的(心脏)是红的,嗔行者的是黑色,痴行者的如洗肉的水的颜色,寻行者的如野豌豆的汁的颜色,信行者的如迦尼迦罗(一种开花的树)花的色(黄色),慧行者的(心脏)犹如洁白清净无瑕而琢磨了的宝贵的摩尼珠的光辉。“方位”——生在上方。“处所”——在于两乳之间的身内。“界限”——以心脏及心脏的边际为限。这是它的“自分的界限”。“他分的界限”与发相似。  (12)“肝脏”是一对的肉膜。其颜“色”赤色,淡赤色,不甚浓赤色,如白莲的花瓣的背部之色。“形”——根上是一,到了顶端分为一双(左右二叶)如俱毗兰罗(乌木?)的叶形。愚痴者(的肝脏)  仅一片叶,而智者(的肝脏)则成二或三的小叶。“方位”——生在上位。“处所”——寄在二乳房的内部的右侧。“界限”——肝脏以肝脏的(边际)部分为限。这是它的“自分的界限”。“他分的界限”  与发相似。  (13)“肋膜”是分为覆蔽(膜)与不覆蔽(膜)的两种盖覆肉。两者的“色”都是白的,如陀拘罗的布片之色。“形”——即它自己所占的处所之形。“方位”——覆蔽肋膜在上方,余者生在二方。“处所”——覆蔽肋膜盖覆心脏及肾脏,不覆蔽肋膜则于全身的皮肤之下盖覆于筋肉。”界限”——下以筋肉,上以皮肤,横以肋膜的部分为限。这是它的“自分的界限”。“他分的界限”与发相似。  (14)“脾脏”是象舌状的胃的肉。它的“色”是青的,如尼均提花的颜色。“形”——有七指(七寸)大,如黑犊的舌形。“方位”——寄于上方。“处所”——在心脏的左侧,寄于胃膜的上侧。如果它被打击出来时,有情的命便尽了。“界限”——以脾脏的(边际)部分为限。这是它的“自分的界限”。“他分的界限”与发相似。  (15)“肺脏”——是分为三十二片肉的肺肉。它的“色”赤色,如未甚熟的无花果的颜色。“形”——如一厚片没有切平的饼的:形状。如果(身体)内部因无饮食之时而发生业生的火热伤害(肺脏)  之故,则如食干草团的无味无生气的。“方位”——生于上方。“处所”——在两乳之间的身体的内部,盖覆及悬挂于心脏及肝脏的上方。“界限”——以肺脏的(边际)部分为限。这是它的“自分的界限”。“他分的界限”与发相似。  (16)“肠”(这里指消化管食道及胃肠等的全体)即男子有三十二手(尺),妇人有二十八手(尺),及有二十八处曲折的内脏。它的“色”白色,如白糖之色。“形”——象切了头而盘绕于血槽之中的蛇的形状。“方位”——生在二方。“处所”上自喉底,下连于大便道,故在于喉底及大便道为边端的身体的内部。“界限”——以肠的(边际)部分为限。这是它的“自分的界限”。“他分的界限”与发相似。  (17)“肠间膜”是结于肠的曲折之处。它的“色”是白的,如白睡莲的根的颜色。“形”——亦如白睡莲的根形。“方位”——生在二方。“处所”——如用锄与斧作事等的人牵引(锄斧等)器具的时候,以器具的绳(结住)器具的板相似,又如拭足的垫子,于诸圆轮之间以线缝之(令不脱离),(肠间膜)是结住肠的曲折之处令不脱离于一边,在二十一个肠的曲折处之间。“界限”——以肠间膜的(边缘)部分为限。这是它的“自分的界限”。“他分的界限”与发相似。  (18)“胃中物”是胃中一切吃的饮的嚼的尝的东西。它们的“色”即如吃下的食物之色。“形”——如洒水囊装了米而没有结紧的形状。“方位”——据于上方。“处所”——在胃中。  所谓胃,是犹如压紧湿布的两方而中央生起气泡相似的内脏膜,外滑,而内则可说如腐烂的肉包,如污秽的巴梵罗迦的花,亦如腐烂了的巴纳萨果的皮的内部。在(胃)中,有蛆虫、如蚯蚓虫、如多罗形虫、针口虫、如布丝虫与绦虫等三十二种的虫聚在蠢动,当没有饮食的时候,它的跳动叫唤,侵害心脏之肉,当饮食之时,它们张口向上,把最初吞下的二三口(食物),很快的便争夺去了。胃实为它们的生家、便所、病室与坟墓。这胃里面,又譬如旃陀罗的村庄门口的污水池,在暑热之时,倾盆大雨,因水而泛滥出来的尿、粪、皮、骨、腱等的碎片及唾、涕、血等的种种污物,落于(池)中集合,混杂泥水,过了两三天之后,便生蛆虫,更由日光的热力蒸曛,起了一个又一个的水泡和气泡,变成了青黑色,极臭而极厌恶;这时(那些污物)即走近去一看也无价值,何况去嗅或去尝呢?同样的,种种的饮食,用牙齿的杵来粉碎了它,用舌的手来搅转它,混杂以唾液,在那一刹那,便已失去了原来的色香及美味等,然后如织者的浆,如犬的吐泻之物,落下(胃中)混杂以胆汁、痰与风等,以及胃中的消化热的煮蒸,杂以虫聚,起了一个又一个的水泡及气泡,成为极污极臭而极厌恶的状态;那样的(胃中物),即闻之而对饮食亦有不快之感,何况以慧眼观察。又落下(胃中)的饮食被分为五分:一分给生物(虫聚)吃了,一分给胃中的消化热烧了,一分成尿,一分成粪,一分成液体即增长血肉等。  “界限”——以胃膜及胃中物的部分为限。这是它的“自分的界限”。“他分的界限”与发相似。  (19)“粪”即大便。它的“色”大部是吞下的食物之色。“形”——是粪的处所之形。“方位”——在于下方。“处所”——在熟脏(结肠的S状部及直肠)中。  “熟脏”的位置在脐之下及脊椎的根(荐骨及尾闾骨)之间,是肠的最后部分,高约八指(约八寸)如竹笋相似。犹如下雨于高地之上,而水下流于低地储蓄;如是饮食落到胃中,以胃的泡沸的消化热煮烧,如以磨石研碎而变软物,然后经肠管而下,如压入竹节中的黄色的粘土,积集于(熟脏)中。  “界限”——以熟脏膜及粪的部分为限。这是它的“自分的界限”。“他分的界限”与发相似。  (20)“脑”是在头盖腔内的髓聚。它的“色”是白的,如蛇菌团的颜色,亦可说如未成于酪的状态而腐败了的牛乳之色。“形”——即如脑的处所之形。“方位”——居于上方。“处所”——在四缝合线所接合的头盖腔之内,如结合的四个麦粉团放在那里相似。“界限”——以头盖里面及脑髓的部分为限。这是它的“自分的界限”。  “他分的界限”与发相似。  (21)“胆汁”有停滞胆汁及流动胆汁两种胆汁。此中停滞胆汁的“色”,如浓的末头迦的油色;流动胆汁,如萎了的阿拘利花之色。  “形”——两者都和它们的处所同形。“方位”——停滞胆汁生于上方;余者生于二方。“处所”——流动胆汁除了发、毛、齿、爪(等)的无肉之处及坚硬干燥的皮肤之外,弥漫于其他的全身,犹如油滴(弥漫)于水上相似;如果(流动胆汁)激动之时,则两眼变黄而动摇,以及四肢战动。停滞胆汁,寄于心脏及肺之间,依于肝的肉,储藏于象丝瓜的囊的胆囊中;如果(停滞胆汁)激动之时,则有情发狂,生颠倒心,弃舍惭愧,作不应作,说不当说,思不应思。“界限”——以胆汁的部分为限。这是它的“自分的界限”。“他分的界限”与发相似。  (22)“痰”身体的内部约有一钵的痰。它的“色”是白的,如那伽跋罗的叶的汁色。“形”——如它的处所之形。“方位”——生在上方。“处所”——在胃膜之中,当吞下食物之时,譬如水面上的苔及水草,丢下一根木头或一块石子之时,则分裂为二,但展开而又合为一,如是食物吞下(胃中)之时,裂(痰)为二,但展开而又合为一;于(痰)衰弱之时,则胃发生了如成熟了的脓疱坏了的鸡蛋极厌恶的坏尸一样的臭,亦从那里上升有臭气的呃,连口也臭得如坏尸一样。那样将使人对他说:“走开些!你吐出很臭的气”。如果痰厚厚的增加,则如厕所的盖板相似,而得防止胃的内部的污秽之物的臭气。“界限”——以痰的部分为限。这是它的“自分的界限”。“他分的界限”与发相似。  (23)“脓”是依坏了的血而起的脓。它的“色”如萎了的黄叶之色,于尸体内(的脓)如坏了的浓粥的泡沫之色。“形”——象它的处的形。“方位”——生于二方。“处所”——在那里积集便在那里,没有一定的处所可说;在身上那些给树桩所击或棘或火焰等所伤的部分,血被停止在那里而化了脓,或者生成了脓疱或疮等,(脓)便在那些地方。“界限”——以脓的部分为限。这是它的“自分的界限”。“他分的界限”与发相似。  (24)“血”有积聚血和循环血两种血。此中积聚血的“色”如煮了的浓的虫漆汁的色;循环血则如清的虫漆汁的色。“形”——两者都如其所在的处所之形。“方位”——积聚血生在上方,余者生在两方。“处所”——循环血,除了发、毛、齿、爪等无肉之处及坚固干燥的皮肤之外,随于静脉网而遍在全身;积聚血约有一钵之量,装满肝脏所在处的下方,在心脏、肾脏、肺脏的上方,一点一点的滴流下去而滋润于肾脏、心脏、肝脏及肺脏。如果肾脏及心脏等不得(血)滋润之时,则有情成为渴了。“界限”——以血的部分为限。这是它的“自分的界限”。“他分的界限”与发相似。  (25)“汗”是由毛孔渗出的水界(液体)。它的“色”象清的胡麻油的色。“形”——如汗的处所之形。“方位”——居于二方。“处所”——汗的处所是没有固定的,不象血的常在。如果因为火的热力、太阳的热力、气候的变化等而身体发热之时,则自一切的发与毛孔流出(汗)来,犹如一束从水里拔起来而没有切平的莲的须根及白睡莲的茎相似(滴下水来)。是故(汗的)形亦得依发与毛的孔而知。取于汗的瑜伽者可对充满于发及毛的孔的汗而作忆念。“界限”——以汗的部分为界。这是它的“自分的界限”。“他分的界限”  与发相似。  (26)“脂肪”是凝固的脂膏。它的“色”如分裂了的郁金之色。“形”——先就肥大的身体说,在皮肤与筋肉之间,如郁金色的(纤细的)陀拘罗的布片之形;瘦小的身体则附著在他的胫肉、腿肉、脊椎附近的背肉,胃的周围之肉等处,象折成二重三重的郁金色的陀拘罗的布片之形。“方位”——生于二方。“处所”——遍满肥大者的全身,附着于瘦小者的胫肉等处。虽称为肪,但也是非常厌恶的,所以(人们)不拿(脂肪)作涂头的油,也不用作鼻油的。“界限”——下以肉,上以皮肤,横以脂肪的部分为限。这是它的“自分的界限”。  “他分的界限”与发相似。  (27)“泪”是从眼中渗出的水界(液体)。它的“色”如清的胡麻的油的色。“形”——如它的处所形。“方位”——生在上方。“处所”——在眼孔中。然而这泪并不是象胆汁在胆囊中那样常积集于眼孔之中的。当有情心生欢喜而大笑之时,或生悲哀而哭泣之时,或吃了特殊的食物之时,或因烟及灰尘等侵入眼中之时,则(泪)与喜、悲或特殊的食物及气候等共同生起而盈满眶或渗出眼孔之外。取于泪的瑜伽者当取充满于眼孔的泪。“界限”——以泪的部分为限。这是它的“自分的界限”。“他分的界限”与发相似。  (28)“膏”——是溶解的脂膏。它的“色”如椰子油的色;亦可说象撒布于粥上面的油的颜色。“形”——如在沐浴之时,脂膏之滴撒布于清净的水上浮动的形态。“方位”——生于二方。“处所”——大多在手掌、手背、足蹠、足背、鼻孔、额与肩等之处。然而膏在这些地方,并非常是液状的;当火热、太阳热、气候的变化,(体内地水火风四)界的变化之时,而在此(掌)等之处也变化了,此时则如沐浴之时的脂膏之滴撒布于水面上相似,在各处浮出膏来。“界限”——以膏的部分为限。这是它的“自分的界限”。“他分的界限,与发相似。  (29)“唾”是在口内混以泡沫的水界(液体);它的“色”白如泡沫色。“形”——如其处所之形,亦可说如泡沫形。“方位”——生于上方。“处所”——自两颊边下流于舌上。然而此(唾)并非常积聚在舌上的;当有情看见或忆想某种食物之时,或把任何热、苦、辛、咸、酸等味放到舌上之时,或者心脏(对某特殊食物)厌倦及对任何种类而生厌恶之时,则唾生自两颊之侧而下流止于舌上。在舌端的唾是淡的,在舌根的是浓的。把磨了的米或饭或任何其他硬食放到口里的时候,犹如在河堤的沙中掘的小穴,不断的渗出水来,(唾)亦不尽的流来而得滋润(食物)。“界限”——以唾的部分为限。这是它的“自分的界限”。“他分的界限”与发相似。  (30)“涕”——是从脑上流来的不净。它的“色”如嫩的多罗果(椰子果)内心的髓(肉)的颜色。“形”一如其处所之形。“方位”——生在上方。“处所”——充满在鼻孔之内。然而涕亦不是常积聚在鼻孔内的;譬如有人用荷叶包凝乳,在下面用针刺穿一小孔,凝乳的澄液便从小孔流落于外。如是当有情哭泣之时,或因特殊的饮食及气候的变化而内界发生动乱(四大不调)之时,则从头中的脑变成一种象腐败了的痰状的东西流下经过口盖的上部的开孔流入及充满于鼻孔,或流出(鼻孔)之外。取于涕的瑜伽者,当取充满在鼻孔的涕。“界限”——以涕的部分为限。这是它的“自分的界限”。“他分的界限”与发相似。  (31)“关节滑液”——是身体的关节内部的滑的污秽的东西。它的“色,象迦尼迦罗的树脂之色。“形”如它的处所之形。“方位”——生于二方。“处所”——在一百八十的关节之内,行滑润骨节的工作。如果(关节的滑液)少者,则起立,坐下,行走,转身,屈身与伸直之时,它的骨都作“格答格答”之声,如弹指声;他纵使一二由旬的道路,亦因风界激动而觉四肢疼痛。然而(关节滑液)多者,则于起坐等时,他的骨不会作“格答格答”之声,虽走长路,亦不会激动风界及不觉四肢疼痛。“界限”——以关节滑液的部分为限。这是它的“自分的界限”。“他分的界限”与发相似。  (32)“尿”——它的“色”如曼率豆的硷质性的汁的颜色。  “形”——如倒置的水瓮内部流出来的水的形状。“方位”——生于下方。“处所”——在膀胱的内部。“膀胱”即小便袋。譬如投入污池而无口的罗梵那瓮,而污水进入(瓮中),然而看不出(瓮水)所入之道,同样的从身体进入(膀胱中)的尿,也看不出它的所入之道,但放出之道是明白的,当(膀胱之中)的尿充满之时,有情便说:“我要小便”而忙于小便了。“界限”——以膀胱的内部及尿的部分为限。这是它的“自分的界限”。“他分的界限”与发相似。  如是于发等部分中,确定了他们的色、形、方位、处所、界限之后,依(前说的)次第,不过急等(十种作意善巧)的方法,以色、形、香、所依、处所的五种而作“厌恶!厌恶!”的忆念者,最后则超越(发等的)假名(而修习),譬如有眼的人,看见有三十二种颜色的花而结在一根线上的花蔓,一切的花是不分何始何终的同时显现,如是作“此身有发毛”等的观身之人,对于彼等(三十二分)的一切法亦不分何始何终的显现。所以在(前面的)作意善巧论中说:“初学者于发作意,去(彼于发)作意已,至最后的尿的部分而止”。如果(瑜伽者)对(自身之)外部(的其他的身体)专注作意,以及如是于(他人的)一切部分都明了之时,则对游行的人与畜等(于瑜伽者的眼中)舍了有情的行相,只是现起一堆(三十二)部分的积聚而已;若(见)彼等(人或畜)吞下饮食之时,亦仅现起如投(食物)于(三十二)部分的积聚之中相似。(于三十二分)以次第撤去等而作“厌恶!厌恶!”的次第忆念者,得以次第生起安止定。那里依发等的色、形、方位、处所、界限而得现起“取相”;依(发等的色、形、香、所依、处所五种的)一切行相的厌恶(考察)而得现起“似相”。那(似相)的修习者,依照如(十)不净业处中所说的方法而得生起初禅的安止(定)。彼(安止)若人于(三十二身分的)一部分明白了,于一部分中证得安止,不再修习其他的瑜伽者,则他仅生起一(安止定)。若人(于三十二身分中)多分明白了,或于一(部分)而证(安止)禅,更于其他部分而修瑜伽者,则他得依部分的数目而生起初禅定,犹如摩罗迦长者相似。  据说:那尊者(摩罗迦)握住长部师无畏长老的手说:“朋友无畏!先研究这个问题:摩罗迦长老于三十二分中得三十二的初禅,如果他夜入一禅,日入一禅,则以半月余而得成就;若每日入一禅,则以月余而得成就”。  如是此(身至念)业处虽依初禅而成,但是由于忆念(三十二分的)色、形等之力而成,故称为“身至念”(业处)。  (身至念的功德)精勤于身至念(业处)的比丘,是战胜不乐与乐的,不是为不乐及乐所战胜的。他是常常征服生起的不乐而住。  他是战胜怖畏恐惧的,不是为怖畏恐惧所战胜的。他是常常征服生起的怖畏恐惧而住。他是“忍辱者,能忍寒、热……乃至能忍夺取其生命之苦”。依发等的色一类(青、黄、赤、白之遍),得证四禅,而达六通。  真实的善慧者,  应对于如是  有大威力的身至念,  常作不放逸之行。  这是详论身至念一门。  (九)安般念  今者:“诸比丘!此安般念——三摩地修习与多作时,实为寂静,殊胜,纯粹与乐住,对已生的恶不善法即能消灭与寂止”——世尊这样赞叹之后又说:“然而诸比丘,云何修习安般念三摩地?  云何多作,实为寂静、殊胜、不杂与乐住及已生的恶不善法即能消灭与寂止?诸比丘!兹有比丘,去阿练若,或去树下,或去空闲处,结跏趺坐,正直其身,置念面前,而彼(比丘)或念入息,或念出息。  (一)出息长时,知‘我出息长’,或者入息长时,知,我入息长’。(二)出息短时,知‘我出息短’,或者入息短时,知‘我入息短’。(三)‘觉知全身我出息’及‘觉知全身我入息’彼如是学。(四)‘安息身行我出息’及‘安息身行我入息’彼如是学。(五)觉知喜……  (六)觉知乐……(七)觉知心行……(八)觉知安息心行……(九)觉知心……(十)令心喜悦……(十一)令心等持……(十二)令心解脱……(十三)观无常……(十四)观离欲……(十五)观灭……(十六)‘观舍遣我出息’及‘观舍遣我入息’彼如是学”。如是有十六事而显示安般念业处。以下来(解释)那(安般业处)的修习法。只就那圣典(的文句)来解释,说完了便一切完具,所以这里先来解释圣典(的文句):  (释安般念的圣典文句)“然而诸比丘,云何修习安般念三摩地”?先于此句中:“云何”——是为了要详细解答安般念三摩地的修习的种种方面的征问。“然而诸比丘,修习安般念三摩地”——是对于所征问的种种方面的指示。“云何多作…乃至…寂止”也是同样的。  此中“修习”是生起,或增长。  “安般念三摩地”——即与执持念出入息相应的定,或念于出入息的定,为安般念三摩地。  “多作”是数数而作。  “实为寂静殊胜”是必寂静必殊胜,这两者的“必”当知为决定之语。何以故?譬如不净业处,只是由于通达(于禅之时)而寂静殊胜,因(不净业处的)所缘粗故及所缘厌恶故,依(不净业处的)所缘决非寂静非殊胜的,但此(安般念业处)则不如是以任何法门不寂静或不殊胜的,即是依“所缘的寂静性”之故是寂静、寂止、寂灭的,依称为通达(禅)支的寂静性之故也是(寂静、寂止、寂灭)的,依“所缘所殊胜性”之故是殊胜的,(修习)无满足的,依(称为通达)“(禅)支的殊胜性”之故也是(殊胜而无满足)的。是故说彼(安般念业处)“实为寂静殊胜”。  “纯粹与乐住”——此定之中无夹杂之物故为纯粹,不渗杂,不间杂,单独,不共。(安般念)不是由于遍作(准备定)及近行(定)而得寂静,即从最初入定以来本来就寂静殊胜之义。然亦有人(指北寺住者)说“纯粹是无渗杂势力本来美妙”。如是这纯粹(的安般念)每于证得安止定的刹那而获得身心之乐,故知为“乐住”。  “屡屡生起”是屡屡未曾镇伏。  “恶”即罪恶。  “不善法”——是不善巧(无明)所生法。  “即能消灭”——仅以刹那,即令消灭,即令镇伏。“寂止”——是非常寂静,或者(于安般念)的顺决择分之故以次第圣道的增进,而言(诸恶不善法的)断灭,安息。  其次对以上的文的略释如下:“诸比丘,以何方法,以何行相,以何规定修习安般念三摩地!以何方法多作(安般念定),寂静(安般念定),…乃至…恶不善法寂止”。现在再来详说其(解答之)义,而说“兹有比丘”等。  “诸比丘,兹有比丘”——诸比丘,是于佛教中的比丘。这里的“兹”之一语,即显示生起一切种类的安般念三摩地之人的所依之(佛)教,并示他(异)教不具于此(安般念定)。即所谓:“诸比丘,兹有(第一)沙门……乃至……(第四沙门),于其他教派,实无此等沙门”。依这样说,故说为佛教中的比丘。  “去阿练若……或去空闲处”——这是举以示明那(比丘)的修习安般念三摩地的适当的住所。因为这比丘的心长时追求于色等所缘,无意趋向于安般念三摩地所缘,犹如恶牛驾车,只走邪道。譬如牧者,要调伏一只饮了恶母牛的乳而长大的恶犊,(先令犊)隔离于母牛,在一边打下了一大柱子,用绳把它系在那柱上,它的犊虽种种挣扎,亦不能逃遁,终于只近柱边或坐或卧。同样的,此比丘欲调御其长时贪着色等所缘的邪恶之心,先离开色等所缘,入阿练若,或树下,或空闲处,在那里的出入息的柱,以念的绳而系于心。  如是他的心虽亦种种挣扎于以前所习惯的所缘,但不能切断念的绳而逃遁,终于只在近行(定)与安止(定)的所缘的附近(出入息)  而坐及卧。所以古人说:  欲调御的世人,  以犊系于柱上,  以念于所缘,  坚固的系住自己的心。  如是那样的住所对于他的修习是适当的。所以说:“举以示明那(比丘)的修习安般念三摩地的适当的住所”。  或者于种种业处之中,此最上,得证一切知佛,辟支佛。佛的声闻弟子等的胜位及至现法乐住的足处(近因)的安般念业处,不舍男女象马等声所骚扰的村庄(住所)则不易修习——因声为禅的荆棘(障碍)故——在非村的阿练若中,瑜伽行者取此(安般念)业处已,于安般念而生起四禅,以此作基础,思惟诸行,而证最胜的阿罗汉果,便容易了。所以世尊示彼以适当的住所说:“去阿练若”等。  世尊如宅地学的(工程)师。譬如那宅地学的(工程)师,看了(适合建)城市的地,善加考察之后,便教以“建城于此处”,到了安全地完成城市之时,便得王家的甚大尊敬。彼(世尊)考察了瑜伽行者的适当的住所之后,便教以“当于此业处中精勤”,此后以此业处而精勤的瑜伽行者证得阿罗汉果时,(世尊)便受(瑜伽行者的)  大尊敬说:“彼世尊实为等正觉者”!  又说、比丘如豹。譬如大豹王,依阿练若中的草、丛、森林、丛山而埋伏,以捕野牛、麋鹿、野猪等的兽类;同样的,于阿练若中精勤业处的比丘,渐次而取须陀洹,斯陀含,阿那含,阿罗汉道及圣果。  所以古人说:  如豹埋伏,捕诸兽类,  佛子亦尔,勤瑜伽观,  入阿练若,取最上果。  是故为示彼(比丘)的(修习的)努力相应之地的阿练若住所,而世尊说:“去阿练若”等。  此中“去阿练若”,即:“阿练若,出(村的)帝柱(界标)之外,都是阿练若”及“阿练若的住所至少(离村)五百弓”,即于如是所说的相状的阿练若中,去任何能得远离之乐的阿练若。  “去树下”即行近于树。  “去空闲处”,即去空闲寂静之处。这里除了阿练若及树下之外,去其他的七种住所,亦可说为去空闲处。  如是(世尊)既已对他(比丘)指示了随顺三季(寒暑雨),随顺三界(三种体质——痰风胆汁)及随顺六种行(六种性格——贪行、嗔行、痴行、信行、寻行、觉行)而适合于安般念的修习的住所。又指示不落于惛沉及掉举的寂静的威仪,故说(结跏趺)“坐”。因为指示他的坐禅坚固,维持出入息的舒适及取所缘的方便,故说“结跏趺”等。  “跏趺”即完全盘腿而坐。“结”即盘的意思。  “正直其身”——是上半身置之端正,使十八脊椎骨之端与端成为整列。这样坐的人,则皮肤,筋肉、腱不致于歪屈。不会生起因骨等歪屈而刹那刹那生起的苦痛。彼等(苦痛)不生之时,则心得专一,不退失业处,且得增长而至圆满。  “置念面前”——即置念于业处的面前。或者“遍”——为遍持之义,“面前”——为出离之义,“念”——为(心)现起之义;故名为“念面前”。当知这是依无碍解(道)所说之义。综前句之略义为“遍持出离而念”。  “彼念出息,或念入息”——即彼比丘这样的坐好及现起如是的念之后,不舍彼念,而念出息或念入息,彼比丘则说为念行者。  现在要知以什么方法(而比丘)为念行者,为示那种方法而(世尊)说“出息长时”等。在《无碍解道》中作如是说:“彼念出息或念入息”,同时对同句如是分别:“以三十二种方法为念行者:即(1)依长出息不散乱了知心一境性者而念现起,使用此念及此智(他)为念行者。(2)依长入息……乃至……(三一)依舍遣观出息,(三二)舍遣观入息不散乱了知心一境性者而念现起,使用此念与此智(他)为念行者”。  (安般念的十六事)此中(一)“出息长”即维持长的出息。“出息”(assāsa)是外出的息,“入息”(passāsa)是内入的息——这是根据毗奈耶义疏说的。然而诸经的义疏则所说相反(即以assāsa为入息, passāsa为出息)。在此(两说)中。一切的胎儿从母胎出来之时,最初是内部的息先外出,然后外面的气带着微尘而进入内部,(更外出)触口盖后而灭(故依律的义疏说为正当),当如是先知以上的出入息(之义)。其次当知那(出入息的)长短是依时间的。  譬如展于空间的水或沙,而说长水长沙,或短水短沙,如是一片片的出入息,在象与蛇的身中,徐徐地充满他们长度的肉体,又徐徐出去,所以说长(的出入息);急速地充满犬兔等的短度的肉体,又速速地出去,所以说短(的出入息)。在人类之中,有的出息与入息,依照时间长如象与蛇等,有的则短如犬兔等,所以对于他们(的出入息)是依时间的,长时间的出与入为长(出入息),短时间的出与入为短(出入息)。  此中,这比丘以九种方法的长出息与入息,而将“知我长出息(长)入息”。如是了知者,当知即以一法修习身观念处成就。即如无碍解道所说:  “云何彼于长出息时,知‘我出息长’,长入息时,知‘我入息长’?(1)长出息于长时出息。(2)长入息于长时入息。(3)长出息入息于长时出息入息。长出息入息于长时出息入息者(于彼)生起(善)欲。(4)由于欲而比以前更微细的长出息于长时出息。(5)由于欲而比以前更微细的长入息……乃至……(6)长出息入息于长时出息入息。由于欲而比以前更微细的长出息入息于长时出息入息者生起喜悦。(7)由于喜悦而比以前更微细的长出息于长时出息。(8)由于喜悦而比以前更微细的长入息……乃至……(9)长出息入息于长时出息入息。由于喜悦而比以前更微细的长出息入息于长时出息入息者,(他的)心从出息入息而转去,而生起舍。以此等九种方法(彼)于长出息入息的身与现起的念及观的智——身为现起而非念,念为现起与念——(彼)以那念及那智而观身。所以说‘于身修习身观念处’”。  (二)对于“短”的句也是同样的。但有其次的不同:即那里说“长出息于长时出息”,如是在这里则说“短出息于短时出息”。是故以短字直至最后的“故言于身修习身观念处”而代替前者(的长字即可)。如是当知此(瑜伽者)依长时及短时以此等各九种方法而了知于出息入息,“长出息时知我出息长……乃至……短入息时知我入息短”对于如是了知者:  比丘的鼻端,  起了长的和短的  出息与入息,  这样有四种。  (三)“学我将知一切身出息……入息”——即我于全出息身的初中后为令觉知明白其出息而学;我于全入息身的初中后为令觉知明白其入息而学。如是为令(出入息的一切身)觉知及明白者,以智相应心出息与入息,故说“我学出息与入息”。因为有的比丘对于片片展于(体内)的出息身或入息身的初则明白,然非中后;他只能取其初,而对中后则觉疲倦。有的则对于中的明白,然非中后,或者对于后的明白,然非初中;他只能取其后,对于初中则觉疲倦。或者对于(初中后)一切都明白,他亦能取一切,不对任何而觉疲倦。为了指示以那样的修习,故(世尊)说:“学我知一切身出息…乃至…入息”。  在前句中的“学”字是努力精勤之意。如他那样的律仪为增上戒学。如他那样的定为增上心学。如他那样的慧为增上慧学。以上的三学的所缘,以念,以作意而学,而习,而修,而多作,便是这里的语义。  至此的文句中,那前面的(一二修习)法,专门是出息及入息的,并无其他的任何东西;然而此后(自三以下的修习)便于令智生起等作瑜伽行,所以在(一二)的地方只是“知我出息,知我入息”,正如依现在时的圣典所说,以后为示令智生起等的行相而说“知我一切身出息”等,当知是依未来时的语法而叙述圣典的。  (四)“学我念安息身行出息……乃至……入息”——是学对于粗的身行念安息,极安息、消灭、寂止、而我出息入息。  如是(出入息——即身行的)粗细与安息当知如下:即如这比丘以前未修出入息之时,则他的身心不安而粗。身心粗而不寂静时,则出入息亦粗,成为更有力的,甚至不能以鼻(出入息),须以口出息入息。如果他的身心已修(出入息)时,则身心寂静,寂止。他的(身心)寂静之时,所起的出息入息很微细,到了有无(出入息)亦难辨别的状态。  譬如有人从山上跑下,或将重负从头上卸下而立时,他的出入息是粗的,甚至不能以鼻(出入息),要用口出息入息。如果他除去疲劳,洗了澡,喝了水,以湿布当胸,卧于凉荫之下时,则他的出息入息很微细,到了有无(出入息)亦难辨别的状态。同样的,这比丘以前未修出入息之时……乃至难辨的状态。  何以故?因为他以前未修(出入息)时,没有作过“我令诸粗的身行次第安息”的思惟、念虑、作意、观察。然而既修(出入息)时,则有(我令诸粗的身行次第安息的思惟念虑作意观察)。故从他的未修(出入息)时而至已修之时,身行便成微细了。故古人说:  身心热恼的时候,  起了很粗的(出入息),  身(心)没有热恼的时候,  起的很微细。  然而持(出入息)时的(出入息)亦粗,初禅的近行(定)之时的细;那时的也粗,而初禅(安止定)的细;在初禅及二禅的近行之时的粗,在二禅(安止)之时的细;在二禅及三禅近行之时的粗,在第三禅(安止)之时的细;在三禅及四禅近行之时的粗,在第四禅(安止)之时的最细,而至不起(出入息)——这是先依长部师及杂部师的意见。然而中部师则说在初禅(安止)之时的(出入息)粗,在二禅的近行之时的(出入息)细,如是主张自下下的禅(安止定)而至上上的近行之时而愈细,然而依(长部师杂部师及中部师)他们一切的意见都是在未持(出入息)之时起身行,已持之时而安息;在持(出入息)时起身行,在初禅的近行之时(而安息)……乃至……在四禅的近行之时起身行,在第四禅(安止)之时安息。这是依奢摩他(止)之时的(身行的)方法。   次于毗钵舍那(观)之际,未执持(何物)时所起的身行(即出入息)粗,在执持(地水火风四)大种之时(所起的身行)细;那(执持大种之时的)亦粗,在执持所造色之时(所起的身行)细;但彼亦粗,而在执持(大种所造色的)一切色时的细;但彼亦粗,而在执持无色之时的细,然彼亦粗;而在执持色无色之时的细;但彼亦粗,而在执持缘起之时的细;然彼亦粗,而在见缘起共名色之时的细;但彼亦粗,在(诸行无常苦无我等)相所缘观之时的细;然于(相所缘)弱观之时(的身行)亦粗,而在强观之时(所起的身行)为细。于此(毗钵舍那)中,与前(奢摩他)所说的方法同,前前的(毗钵舍那的身行)以后后的(毗钵舍那的身行)而止息。当如是而知以上的(身行的)粗细及安息。  在《无碍解道》中,关于他们的意义,其问答如下:  “(问)云何(比丘)学我令安息身行出息及学我(令安息身行)  入息?什么是身行?  (答)长出息……(长入息……短出息……短入息……知一切身出息……知一切身)入息身的,与此等(出入息的)诸法身有关系的身行。为那身行的安息、灭、寂止而学(安般念)。……此等身行如身的前屈、侧屈、全屈、后屈、转动、颤动、摇动、震动等:(粗的)身行我令安息出息而学之,(如此等粗的)身行我令安息入息而学之。  此等身行如身的不前屈,不侧屈,不全屈,不后屈,不转动,不颤动,不摇动,不震动等寂静微细的身行我令安息出息入息而学。  (问)若如以上所说,(比丘)而学我令安息身行出息,而学我令安息身行入息,然而那时(微细的身行亦令安息)岂非不起(出入息的)风(所缘与心),不起出息和入息,不起安般念,不起安般念定,以及智者亦无对彼(安般念)定的入定与出定。  (答)若如以上所说,(比丘)而学我令安息身行出息,及学我令安息身行入息,然而那时得起(出入息的)风(所缘与心),得起出息入息,得起安般念,得起安般念定,以及智者亦得对彼(安般念)定入定与出定。  (问)以什么譬喻得以说明?  (答)譬如敲金属(器)的时候,初起粗音;(闻音者)因为善取善作意善省察于粗音之相,故在粗音灭了之后,犹起细音;因为善取善作意善省察于细音之相,故在细音灭了之后,犹起细音之相所缘及心。同样的(比丘)初起粗的出息入息,因为善取善作意善省察于粗的出息入息之相,故在粗的出息入息灭了之后,犹起细的出息入息;因为善取善作意善省察的细的出息入息之相,故在细的出息入息灭了之后,犹有细的出息入息之相所缘及心不至于散乱。  如是则那时得起(出入息的)风(所缘及心),得起出息入息,得起安般念,得起安般念定,以及智者亦得对彼(安般念)定入定与出定。  为令安息身行(比丘)于出入息之身与现起之念及观之智——身为现起而非念,念为现起及念——(彼)以那念那智而观身;所以说于身修习观身念处”。  以上(的四法)是先以(身受心法的四念处中的)观身(念处)而说的(十六法的)第一四法的次第的解说。  (第一四法的修法)这(第一)四法是依初学者的(观身念处的奢摩他)业处说的,然而其他(第二第三第四)的三种四法是依(于第一四法)已得禅那者的观受、心、法(念处的毗钵舍那业处)说的。  是故欲以为四禅的足处(近因)的安般(念业处)及毗钵舍那(观)与四无碍解共而得证阿罗汉果的初学善男子,应依前(地遍的说明中)所说的方法而作遍净戒律等的一切所作,亦如(地遍的修习中)  所说的亲近阿阇梨,受持五节的(安般念)业处。这便是五节:(1)  受持,(2)遍问,(3)现起,(4)安止,(5)相。此中(1)受持——是学习业处。(2)遍问——是遍问业处。(3)现起——现起业处(之相)。(4)安止——业处的安止。(5)相——业处的特相。如是当知是说应该省察业处的相及业处的自性。  如是受持五节业处的人,自己不至于疲倦,亦不令阿阇梨恼乱。故应求教少分,多时诵习,如是学得了五节业处之后,亲近阿阇梨而住,或在如前(地遍的修习)所说的其他(的适当)的住所而住,断诸小障碍,食事既毕,除去食后的懒睡(略事休息)安坐下来,忆念三宝的功德、令心喜悦,受持阿阇梨的所教,一句也不会忘失,于此安般念业处而作意。  这是作意的规定:数,随逐,触,安住,观察,还灭,遍净,及彼等的各别观。此中(1)数——算(出入息)。(2)随逐——为随行。(3)触——为触处。(4)安住——为安止。(5)观察——为毗钵舍那(观)。(6)还灭——为道。(7)遍净——为果。彼等的各别观——为观察。  (1)(数)于此(作意的规定)中初学的善男子第一以数于此(安般念)业处而作意。数(出入息)时不宜止于五以下,不取至十以上,中间亦不应脱数。因为如止在五以下,则在迫窄的空间内未免心生苦恼,犹如彼押在迫窄的牛舍之内的牛群相似。若超过十数以上,则心生起仅依止于数(仅取出入息的数目作意)。若中间脱数,则发生“我是否已达业处的顶点”而紊乱其心。所以应该避去这些过失而数(出入息)。数(出入息)时,最初应该慢慢的数,如量谷之人的数相似。即量谷者充满一筒(量谷的器具)便说“一”而倒出,更在充装时若见任何污物取而弃之,口中仍言“一、一”。对于“二、二”等也是同样。如是此(瑜伽)者于彼现起的出息入息中即取彼(息)而作“一、一”等,这样观察其所起(之息),数至于“十、十”。如是数出与数入的(瑜伽)者,便得明了出息和入息;于是那时,他得放弃象量谷者之数的慢慢地数,而取如牧牛者的数的快快地数。即熟练的牧牛者,取些小石子放在衣角内,手拿绳与鞭,早晨前往牛舍,打了牛的背,坐在门栏的柱头上,对于从(牛舍的)门口出来每头牛,都“一、二”的投以石子而数。因为在三时的(初中后)一夜苦居于迫窄的空间内的牛群,(从牛舍)出来时,互相拥挤,急速地一群一群的出来。他便“三、四、五”乃至“十”而急速地数。如是此(瑜伽)者亦用以上(急速)的方法来数,他对出息入息既得明了,便快快地数数而行。自此以后,他既了知(出入息的快快地)数数而行,不执持(出入息于身体之)内与外,每等(出入息)到达其(出入之)门而执持:“一、二、三、四、五”;“一、二、三、四、五、六”;“一、二、三、四、五、六、七”……乃至……“八”…“九”…“十”的快快地而数。以数连结于业处,由于数的力量,而心得以专注,譬如由于舵的支持之力,而得停舟于激流之中。这样快快而数的人,其业处如连续而不间断的现起。他既知“(业处)连续不间断而起”,不取(身体的)内与外之息,仅如前述的方法快快而数(其到达鼻孔之息)因为如果他的心与入息共入内部,则(心于内部)将成为如被息所击或如充满脂肪相似;如果他的心与出息共同出外,则心将散乱于外面的种种所缘。只于(息的)所触之处(即鼻孔)而置念修习者,而得(安般念业处的)修习成就。所以说:“不取内与外之息,仅如前述的方法快快而数”。  然而需要好长的时间来数(出入息)呢?直至不数(出入息)亦能(自然)住立其念于出息入息的所缘为止。因为数的目的只是断绝散乱于外面的寻(杂念)而住立其念于出息入息的所缘。如是既已以数而作意,次当以“随逐”而作意。  (2)(随逐)随逐即放弃了数以念随行于不断的出息入息,然亦不是随行于(出入息的)初中后的。即外出的息以脐为初,以心脏为中,以鼻端为后;内入的息以鼻端为初,以心脏为中,以脐为后,若随行于此等(出入息的初中后),则彼(瑜伽者)的心散乱而至热恼及动乱。即所谓:“以念随行于出息的初中后者,由于他的内心散乱,则身与心皆成热恼、动乱而颤动。以念随行于入息的初中后者,由于散乱于外的心,而身与心皆成热恼、动乱而颤动”。是故以“随逐”作意者,不应以(出入息的)初中后作意,但以“触”及“安住”而作意。  (3)(触)触与安住是不能各别的作意象数与随逐的(作意)那样,即于(出入息的)所触之处而数(出入息)者,以数与触(同时)  而作意。即于彼(所触之)处而放弃了数,以念随行于彼等(出入息),以安止而安住其心者,而名为随逐与触及安住而作意。  当知这种意义,曾在诸义疏中说跛者及门卫的譬喻,并在《无碍解道》中所说的锯的譬喻。  这是“跛者的譬喻”——譬如一跛者,与妻子玩秋千,他推动秋千之后,在那秋千的柱之下而坐,见那一来一去的秋千的(坐)板的两端及中间,不是从事去看其两端及中间的。如是比丘置念于所缘业处的柱(即鼻端)下,牵动出息入息,对于(鼻端等)相以念而坐,以念随行于一来一去(的出入息)于所触之处的出息入息的初中后,安住其心于彼处而见(出入息的初中后),但不是从事去见彼等(出入息的初中后)的,这是跛者的譬喻。  其次门卫的譬喻——譬如门卫对城市之内与外的人并不调查:“你是谁?从何处来?到何处去?手内拿的什么”?因为这(对城内城外的人的调查)不是他的责任,他只查询到达城门的人,如是这比丘对于内入的息及外出的息,不是他的(思惟)责任,只对到达(出入息的)门口(鼻端)的(出入息)是他(思惟)的责任。这是门卫的譬喻。  次为锯的譬喻——这是最先当知的,即所谓:  相(鼻端)与出息及入息,不是一心的所缘,  不知其三法,不得(安般)的修习。  相与出息及入息,不是一心的所缘,  若知此三法,便得(安般的)修习。  怎样是此等三法非一心的所缘?(怎样)为不是不知此等的三法?(怎样)是心不至于散乱?(怎样)而知精勤?(怎样)而成加行?(怎样)而证殊胜?  譬如(伐倒)置于平地上的树木,那人用锯去截断它,他只起念(注意)在触木的锯齿,不于来去的锯齿而作意,但不是不知其来去的锯齿,亦知截的精勤,与成就(截的)加行及得殊胜(的制品)。如是(出入息的)近结相(即鼻端或上唇)如倒在平地的树木。出入息如锯齿,而比丘仅于鼻端或口相起念而坐,不于来去的出息入息而作意,但不是不知其来去的出入息,亦知(安般念的)精勤与成就其加行,及得其殊胜,即譬如那人仅起念(注意)于触木的锯齿,不于来去的锯齿而作意,但不是不知其来去的锯齿,亦知精勤与成就加行,及得殊胜。  “精勤”是什么精勤呢?即是使精进者的身心适合于工作的精勤。是什么加行呢?即舍断精进者的随烦恼,而寂止于寻的加行。  什么殊胜呢?即舍断精进者的(烦恼)结而灭随眠的殊胜。如是此等三法非一心的所缘,不是不知此等三法,而心不至散乱,亦知精勤与成就加行,及得殊胜。  彼人若成就,善修安般念,  次第而行者,如佛陀所说:  彼照耀此世,如月出云翳。  这是锯的譬喻。  (4)(安住)其次当如此(瑜伽者)只不依于来去(的出入息)而作意为目的。于此(安般念)业处而作意的人们,有的不久便得生起(似)相及称为安止(定)的其余(寻伺等)诸禅支,为“安住”成就。  然而有的人则自从以数(出入息)而作意以来,因次第的息灭了粗的出入息,得以寂止身的不安而成身心的轻安,如身体跃入空中的状态。譬如身体热恼者,坐于床上或椅上时,则床椅弯曲而作轧轧之声,及使所敷之物而成折皱,如果身无热恼者所坐的床椅,则不弯曲及不作轧轧之声,而所敷之物亦得折皱,却如充满兜罗绵(即木绵)的床椅相似。何以故?固无热恼之身而轻安故。同样的,自从以数(出入息)而作意以来,因次第的息灭了粗的出入息,得以寂止身的不安,而成身心的轻安,如身体跃入空中相似。他的粗的出入息灭了的时候,而起细的出入息的相所缘之心。(细的出入息的相)灭时,则次第而起更微细的相所缘之心。  怎样(的状态)?譬如有人,以大铜桴而敲金属之器,由一击而起大音,则他亦起粗音所缘之心,粗音灭了之后,而起细音的相所缘(之心),而此灭时,则次第而起更微细之音的相所缘(之心)当知如是,又如前面所说的,“譬如敲金属(器)时”等等。  对于其他的诸业处(之相)愈向上(修习)而愈明了,但此(业处之相)则不然。此(安般念业处之相)则愈向上修习而至于更微细,甚至于不现起。若到了(出入息)不现之时,彼比丘不宜从座而起拂除(其所坐的)皮革片(之尘)而去。怎么办呢?即不应起如是想:“我去问阿阇梨”或“现在已失去了我的业处”。因为乱了他的威仪而去,只成为新新的业处。是故只应坐于(原处)而于(出入息的)  所触之处取回(业处之相)。  取回(业处之相)的方法如下:即彼比丘既知业处不现,便应如是考察:“这出息入息在何处有?在何处无?”或“谁有?谁无”?即如是考察:“在母胎中的(胎儿)无(出入息),潜入水中的人无,如是无想天人,死者,第四禅的入定者,生居于色及无色界者,入灭尽定者(无出入息)”,既知如此,他便责问他自己:“智者,你不是在母胎之内,不是潜水者,非无想者,非死者,不是入第四禅定者,不是生居色无色界者,不是入灭尽定者,你当然是有出息入息的,只因你的智慧迟钝,故不能执持(出入息)而已”。此时他便置心于(出入息的)自然的所触(之处)而起作意。即(出入息)于长鼻者的鼻孔起触,于短鼻者的上唇(起触)。是故那比丘即以“(出入息)于此处触”而安置(其心)于相(即触处)。即以这种意义而考察,如世尊说:“诸比丘!我不说忘念及不正知之人是安般念的修习者”。虽然任何业处都只是念者及正知者而成就,但于此(安般念)以外的(业处)作意者是明了的。然而这重要而难修的安般念业处,只是佛、辟支佛、佛子等大人物的作意境地,不是低的有情所能习得的。对于(安般念)作意,则愈加寂静而微细,故于此(修习)必须有强念与强慧。  譬如缝细妙的衣服时,针要细,穿针孔的更要细,如是修习(安般念)业处之时象缝细妙之衣,象针的念,及如穿针孔的(与念)相应的慧必须坚强。  其次具足了此念与慧的比丘,对于出入息(之相)不应向自然的触处(鼻孔或上唇)以外去希求。  譬如农夫,耕田之后,卸去轭牛,放到草地上,(自己)坐于树荫之下休息,此时他的牛便很快的进入森林去了。如果是伶俐的农夫,想再捕他的牛来耕田,不必尾行它们的足迹而彷徨于森林中,但拿了绳和鞭,直接跑到它们集合的浴场而坐或卧。于是他的牛游行(吃草)至日中,都集到它们的浴场,浴了及饮了水之后便上来站着,此时(农夫)看见了之后,便系之以绳,击之以鞭,牵来驾轭再耕。同样的,比丘之于出入息(之相)不向自然的触处以外去希求,但取其念绳及慧鞭,而置其心于自然的触处而起作意。他这样作意,不久之后,那些出息入息便再现起,如诸牛之集合于浴场相似。  此后那比丘便系之以念绳而轭之于(自然的触)处,更系之以慧鞭,于(安般念)业处数数而精勤。  如是精勤,不久便现起(取相与似)相。而彼相(的现起)并非一切都同样的,有一部分人说,有人于现起(之相)而生乐触,如于兜罗绵,如于迦巴率绵及如于微风中。其次是依诸义疏的决择说。  即有人的(相现起)如星色,如摩尼珠,如珍珠;或者(现起)而成粗触如绵子,如树心(所作)的针;有的如长腰带,如花环,如烟焰;有的现起扩展如蛛丝,如云翳,如莲华,如车轮,如月轮,及如日轮。而此(似相),正如一群比丘,诵了经而坐的时候,一比丘问道:“你们对于此经现起象什么”?一人答道:“在我现起象从大山流下的河流”;另一人答道:“在我象一排森林”;又一人答道:“在我象一株枝叶茂盛满结果实而荫凉的树”。他们只于一经,因各人的想不同,而现起种种(的经相)。如是仅于一种业处,由于(各修习者的)想不同,而现起种种(安般念业处的相)。因为此(相)是从想生,以想为因,以想为根源;故知由不同之想而现起种种(之相)。  于此(修习)之处,一为出息所缘心,一为入息所缘心,一为相(鼻端或上唇)所缘心,(三者)是不同的,若无此三法者,则他的业处不得安止定,也不得近行定;然而具有此三法者,则他的业处可得近行定及安止定。即如所说:  相与出息及入息,不是一心的所缘,  不知此三法,不得修习:  相与出息及入息,不是一心所缘,  若知此三法,便得修习。  “如是现起(似)相之时,那比丘当去告诉阿阇梨:“尊师,我现起这样(的境界)”。然而阿阇梨不应对他说:“这是似相”或“这非似相”,但说:“贤者!(修习者)是这样的,你应该数数的作意”;因为若说是似相,未免使他终止了(修习),若说非似相,则未免使他失望。所以(阿阇梨)两者都不说,只勉励他去作意。——这是依长部师的意见;但中部师则说应该对他说:“贤者!这是似相,善人,汝应于业处而数数作意”。  (当似相现起之时)彼(比丘)应安住其心于似相。如是自从(似相现起)以后,他便依安住而修习,即如古人说:  于相安住心,离种种行相,  于出息入息,智者系自心。  如是他的似相现起之后,便镇伏了他的五盖,寂止其烦恼,现起其念,以近行定而等持其心。  而彼(比丘)不于(似)相的(如绵如星等)色而作意,亦不观察(粗等的)特相,但避去住所等的七种不适合的,而以七种适合的善加保护(其似相),如刹帝利的皇后(保护其)转轮王的胎儿及农夫的(保护其)稻麦之穗相似。  他既如是保护(其似相)以数数作意而令(似相)增长,当成就十种安止善巧,而从事于平等的精进。如是精勤的(比丘),依照地遍所说的次序,得于似相所缘而生起四种禅及五种禅。  (5)(观察)(6)(还灭)(7)(遍净)如是于此(安般念业处)而得四种禅及五种禅的比丘,以“观察”及“还灭”增长了他的业处,欲得“遍净”,于同样的禅,通达了五种自在,确定了名色,而建立毗钵舍那(观)。  怎样(修习)?他从三摩钵底(定)出来,而观业生身及心为出息入息之集(因)。譬如铁匠的风箱吹火之时,由于风箱及人的适当的精进之缘而得生风,如是由于身与心之缘而起出息入息。从此他便确定了出入息及身为色,并确定心及(心)的相应诸法为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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