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们都哭了-15

还有,陆齐铭,我再也不欺负你了,不把你当跑腿使唤了,不让你背我上七十二层楼了,不让你陪我在游戏里无聊地乱窜了,也不再惹你生气了。  可是,即便这样,我也知道,你不会再回来……  每个人的心底,都会住着一个人,或一段回忆,不能够相守,无法拥有,那是生命中的刺青,即使会撕裂般地疼痛,可是我希望它永远不会结痂。  米楚判刑的那天我去了。  在庭内,不管米楚如何对我使眼色,我都无法抑制地对审判官大声喊,打人的是我,不是她……  可是最后明晚却被庭警逐出了庭外。  我企图挣脱庭警的牵制,再次奔跑进去,却被更多的庭警死死拦下。  米楚被呼啸的警车带走的那一刻,我失声尖叫,不顾一切地挣脱开拉着我的庭警朝狱车奔去,狱车在我的追逐里渐渐开走。  车里,米楚冲我挥手,她说,洛施,再见,再见……  她的脸上有莫名的悲悯,她说一句再见,便转一下头,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掉眼泪。  我奔跑着伸手企图抓住狱车,留下米楚,留下我们所走过的那些漫漫时光。  可是,他们却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像镜花水月,像海市蜃楼,像浓浓大雾。尘埃般渐渐、渐渐消散。  我再也不曾那样哭泣过,仿佛要撕裂自己的肝和肺,疼痛蔓延全身。  我再也不曾那样绝望过,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消散在视线里。  亲爱的女孩,我一直都忘了问你,以后时光漫长,你们都走了,我该怎么办?  林洛施从不知道的事  陆齐铭:那些未曾说出口的事,再也没有说出来的机会。  我和洛施在一起四年。  分手那天,我刚退烧出院,洛施说她去旅行了。  可是,在医院门口的马路边,我却看到我爱的女孩,和一个男人相携走进了附近的酒店。  这样的情况不亚于在平地上丢下一枚炸弹,我呆呆地站在原地。  那天天气有点凉,我站在酒店外的树下,数了一夜酒店有几个楼层,几个窗户。  每个窗户都亮着灯,她住在哪一间呢?  可是,到最后每个窗户的灯都灭了,整栋大楼都沐浴在夜色中,我都没有猜出她住在哪一间。  我在楼下站了一整夜,娜拉在我身边站了一整夜。  她问我,齐铭哥哥,那个是你爱的女孩吗?  我点了点头。  第二天早上,六点,我晕倒在树下。  刚退的烧又如潮水一样汹涌地覆盖上来,最后,是娜拉把我送到了医院。  她说,我在昏迷时,一直叫着洛施的名字。我望着窗外的蓝天,苍白着脸对她微笑。  她说,齐铭哥哥,等你病好了,再去找她吧,或许你们两个之间有误会。我点了点头。  我想,有时,我们是要给彼此一个出口。  病好后,我去找洛施。  我伸出手,想要拥抱她时,她却站在原地不动,只是微笑着问我,陆齐铭,你说过的话还算数吗?如果有一天,我碰到喜欢他比你多的人,一定要告诉你。  她一定不知道,那一刻她的表情有多残忍,我恨不得与这个突然间变得冷漠的女孩同归于尽。  可是最后,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点了点头。  我们相爱四年了。我知道,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给她幸福,有时,只需要祝她幸福便好。  洛施曾说过,我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她说,摩羯座的男生都这样,把事情埋在心里,闷葫芦。  她说,齐铭,你对任何人都可以做闷葫芦,唯独不能对我这样,因为我怕有些未曾说出口的事,再也没有说出口的机会。  我这样是不是应该算是争取过,所以我不应该再难过?  娜拉说,齐铭哥哥,你还记得我们童年时住的地方吗?  我点头。她问,你还记得我们埋在树下的许愿瓶吗?  我们决定回幼时住的地方,挖出树下的许愿瓶,看看自己当初许过什么样的愿望。  那棵老树还矗立在原地,我和娜拉挖出来时,玻璃瓶还是透明的玻璃瓶,只是因为下过雨的缘故,沾了少许的泥土。  我拿出玻璃瓶里的小字条,一阵风吹来,树叶上的雨滴落在我的脖子里,凉凉的。  那时,我已在生意场上应酬了一年,我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成熟,但在看到自己幼时写的字条时,却觉得那段青涩时光又扑面回来了。  字条上写着,骑士许诺公主,要保护她一辈子。  面对这行字,我哭笑不得,我不知道这是在什么情况下写的,竟然这么孩子气。  可是那一刻,我又突然忧伤地想起洛施来。  我曾许诺过她的,保护她一辈子。  我看娜拉的字条,她也哭笑不得,却死活都不给我看。  我说,小丫头,去寻找你新的恋爱吧。  她却转头问我,齐铭哥哥,你说,如果你订婚了,她会不会难过?  我疑惑地看着她,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她却笑着说,你敢不敢赌一把?  鬼使神差地,我听信了那拉的话。  在米楚的生日会上,我宣布了和娜拉订婚的消息。  我想,只要洛施有一点点伤心,那就证明,她还喜欢我。然后,我就立刻不计任何代价地把她带回到自己身边。  可是,当我抬头望向她时,她却只是目光淡淡地望向别处。  那一刻,我的心口涌上无以复加的疼痛。  我突然觉得这个主意蠢透了,我竟然还期望她有一点点的难过,竟然还期望在一个月后,能够很她订婚。  从米楚的生日会上回来后,我喝醉了。  那是有生之年我第一次失控,也是有生之年,使我最后悔最后悔的事。  因为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看到了身边的娜拉,她盖着毯子,脸色绯红地看着我。  我一件一件地穿上衣服,却在那一刻听到了自己轰隆隆空掉的声音。  娜拉说,齐铭哥哥,我不要你为我负责。  我说,在一起试试吧。  我承认,自己在那一刻不够负责,像一个逃避的懦夫。  可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  那时的我,总是固执地认为,我失去的只是一段感情,直到后来我才发现,我失去的是一生。  娜拉和我在一起后,被米楚追打。  我愤怒地打电话给洛施,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看娜拉不顺眼。  放下电话的那一刻,我抛下正在谈生意的客户,赶过去接娜拉。我知道我是个浑蛋,因为我赶过去接娜拉时,只想看看洛施的脸,是伤心,抑或是难过。  可是她没去。只有米楚指着我说,陆齐铭,别觉得你有个张娜拉就了不起,带着到处招摇。洛施早有了更好的,只不过她不屑于跟你比罢了。  我的心早已空了,所以,我不难过。  我们像一首最美丽的歌曲,变成两部悲伤的电影。  生活永远会在你已经平静时,再给你来个措手不及。  我再次见到了和洛施一起去酒店的男孩,而洛施叫他哥哥。  那一瞬间,众神灰飞烟灭,万佛俯首称臣,我的世界在这句称呼里分崩离析。  当从洛施嘴里得知真相,得知她曾跟我分手的原因时,我无力面对这个事实。  我们只是因为误会而分开了。  那些堵在心口的话,终究没有说得出口。当初我为什么要质疑她,是不是自己给她的还不够?  我歉意,愧疚,我不敢开口说,再给我一次机会。  但紧接着,洛施的车祸消息却让我恨不得插翅飞到她身边。  葫芦给我打电话时我在开车,听到这个消息,我差点撞到栏杆上。  不需要任何言语,四年的情侣,我们默契依旧。  我去看她时,她靠在我怀里时,我的鼻子突然就酸了,她是我失而复得的明珠。  为了她,我可以背信弃义,背叛天地。我雄心壮志地想。  那晚我舍不得闭上眼睛,我怕醒来时发现是自己的一场梦。  不过那晚,我也无法闭上眼睛,因为娜拉的短信,她说,她在楼下。  她还说,齐铭哥哥,我怀孕了。  映着窗外的月光,病床上的洛施显得特别纤瘦。这段时间,她肯定吃了不少苦。  我心痛地看着她,却无法回复娜拉的短信,因为我不愿意失去她。  娜拉说,齐铭哥哥,我等你到明天早上,你不要理我,我只是想等着你,像小时候等你背我回家一样。  我硬着心肠关了手机。就让我做一次坏人,我是真的不想失去洛施。  我曾说过,要保护她一辈子。  第二天早上,我开机,去给洛施买早饭。  手机里有一条短信安静地躺在收件箱里,齐铭哥哥,永别了。  我突然从脚底生出寒意来,我翻看时间,是十分钟前发的,于是我立刻拨娜拉的电话。  那边一直没有人接。我飞快地跑到医院外打车,到娜拉的住所。  她割腕自杀了。  她的手腕上还有几道旧疤,醒目地刺痛人眼。  她看了一眼,微笑着断断续续地对我说,齐铭哥哥,以前我每次想死的时候,一想起你,就神奇地活下来了。现在,我见过了你,也爱过了你,我不会再想你了,齐铭哥哥,再见。  我的眼眶里涌满了眼泪,我曾为洛施哭过,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为娜拉哭,或者说,我是在为自己哭。  我说,娜拉,你一定要想我,一定要活下来。  这句话,仿佛用尽了我此生的力气。  娜拉流产了。庆幸的是,她活了下来。  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我望着窗外的晨曦想,洛施,我终究要与你分离。  因为,我背上了亏欠的责任。我宁愿亏欠你,与别人过一生,也不愿意亏欠别人,和你不安地过一生。  因为你是我最爱的人,欠着你,就像欠着对你的承诺。  我去洛施的病房时,看到哦啊那个叫蒋言的男人呢搀扶着她在地上走动。  我曾见过他,他说他是洛施的上司。那一刻,看着洛施跟他说说笑笑的表情,我竟然安了心。  因为,我突然意识到,我爱的女孩,她即使和别人在一起,也会快乐。  开心的同时,我又有些难过,这个人,不是我。现在的我,恐怕只会给她带来伤痛。  葫芦是我十年的好友,在洛施离开我后,他也相继离开我。  我曾请求父亲去挽救,但是父亲告诉我,葫芦爸吞得太多,这时谁去救,谁就会掉进去。  唯有,明哲保身。  自从我跟洛施分手后,跟葫芦已生疏不少。  可是在监狱看到葫芦时,他对我一笑,我就难过了。一笑泯恩仇。  他说,你这个浑蛋,还知道来看我啊。  我说,你以为十年的兄弟是白当的吗?  葫芦跟我说了很多关于洛施的事情,他说,齐铭,其实我刚开始见洛施,对她的印象并不好,可是,相处的这四年来,我却越来越觉得,你当初的眼光真是独到。  他说,我觉得洛施是一个特别好的女孩,错过你就会后悔。  末了,他又身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兄弟,要不是我现在蹲在这里,你不要的,我得接茬补上,我愿意当候补轮胎。  他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虽然我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但那一刻还是免不了心酸。  我跟父亲说,我不指望他会把葫芦爸拉出来,我只希望,他把我的好兄弟葫芦保出来。  父亲说,商不能干政。不过私底下,我知道他有在到处走动。  父亲在那场大病后,身体便一直很孱弱,所以最后我也不再开口。  我想起有一次在时光吧里,米楚拿出的那个证据。  我开始调动人去稍微走动一下,还特别让人查了那个证据的出处。最后,我握着那个电子信箱的地址,无话可说。  那个信箱地址后面,是娜拉的生日数字。  我把这个地址放在娜拉面前时,娜拉的脸色变了变。  我没想到,这个曾经在我心里是一个纯真的小妹妹,竟有着这样恶毒的心肠。  是的,我可以忍受她因为生计私生活糜烂,可是,她怎么可以这样让人觉得恐怖呢?  我问她,你为什么要这样对葫芦?  她说,我只是做了一件公民应该做的事。或许,在你们的世界里撞死个人不算什么,但在穷人的世界里却不一样。  她说,齐铭哥哥,我爸爸当年也是无辜死的。如果工地稍微有一点补偿,我也不会走上这样的路。  不管我在生意场上如何风光,在感情上,我永远都是个懦弱的人。  娜拉的话,竟然让我所有的愤怒都无处发泄。或许我已经压抑了太久的情感,所以竟然不知道用什么态度去面对她。  后来她说,齐铭哥哥,我不耽搁你的幸福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们分手吧。  以前我总想着去找洛施,可是,和娜拉分手后,我竟然没有那么强烈的去找她的意愿了。  不,不是因为我不爱她了,而是我觉得自己对不起她,看到她澄澈的眼睛,我会无法面对她。  元旦那天,我在家吃饭,父亲说,你不是有个小女友吗,不早就说要带回来的吗?  我在街上行走,街上的情侣都热火朝天地手牵着手,走到一个花店时,我冲动地跑进去买了一束百合花。  然后,我又到附近的布拉格餐厅定了晚餐。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些,做这些有什么用。  我捧着花准备走到门口给她打电话时,碰到了她以及蒋言。  他们手挽着手,动作亲昵。  我的眼前起了雾,在看到他们的那一刹那。  那天,我一个人在街上走了很久很久。最后,我竟然走了一个小时的路到了洛施家的楼下。  这个地方陌生又熟悉,我抬头看七楼,没有亮灯,她现在肯定不会回来。  我坐在街道对面的台阶上,像一个流浪汉。嗬,我自嘲地笑自己。  不知道坐了多久,当我听到车声时,抬起了头。  洛施从车上走下来,状似要上楼,但瞬间,她又转身,车里出来一个人,他们拥抱在一起。  我站在马路对面的暗地里,手捧百合花,哭得像个小孩。  米楚:洛施在我心里比哪个男孩都重要,她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  我从来天不怕地不怕,因为童年时,我知道自己有一条命;长大后,我知道自己有个有钱的冤大头爹。  所以我惹是生非,到处招摇。  洛施把张娜拉给砸了,这也是我早就想做的事。所以在她握着酒瓶垂下手的那一瞬间,我扑上去不动声色地拿过了她手里的酒瓶。  这样,警察来时,我就可以说是我砸的。对,替我的好姐妹林洛施顶个小罪,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况我知道,我爹会来捞我出去。  我让唐琳琳这个最直接的目击证人在审讯的时候告诉民警,是我砸的人。  我经常跟洛施买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两个今天都穿了件浅色的羽绒服,除了唐琳琳和张娜拉,谁知道是我们谁砸的。  但是那天,审讯过后,唐琳琳竟然找我,跟我交换条件。  这让我很意外。  她给我播放的是手机里的录像,她录的,是洛施手拎酒瓶朝张娜拉头部砸去的动作。  她笑着说,你们真是好姐妹。  我也笑着告诉她,唐琳琳,你真的觉得你能吓到我?你信不信,不出一天,我就让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唐琳琳正色地告诉我,米楚,我想你应该明白四个字,今非昔比。你别以为你爸有钱,李楠家也有钱。你爸有的,李楠家都有,你爸没有的,他家也有。我还真不怕你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最后沉下气问她,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说,我没什么意思,就想让你坐个牢,不,你们谁坐都行。不过既然你们这样相亲相爱,那就你坐吧。你最好别让你爸找任何关系,法院判你多久,你就坐多久,不然……  我吸了一口气,我们跟你有什么仇?  呵呵,不知道是不是杀父之仇。唐琳琳冷笑道。  你父亲去世我们也很难过,但是这不关我们的事。  不关你们的事?唐琳琳突然低声尖叫,如果不是高二那年,你们带动同学孤立我,并且在老师面前大肆描绘我的私事,怎么可能会有老师不收我?  我头疼地按了按额头,我说,唐琳琳,你镇定点,那是多早以前的事啊。而且,老师早就知道了你的那些事,他们不要你,你为什么不考虑考虑自身的原因呢?  自身原因?自身原因就是林洛施抢了陆齐铭,你们孤立我,高二那年没有一个班主任愿意接受我,我爸爸……去学校下跪,都百无用处。唐琳琳咬牙切齿地说,你知道吗?我爸爸回去后心脏病就犯了。你们以为不过是逼走了一个不喜欢的人,却不知道毁了我的整个家!  我震惊地站在原地,纵使我飞扬跋扈,可是唐琳琳的这个消息还是让我说不出任何话来。  更何况,三年后的我,早已没有年少时那般决绝威逼。  最后我低下头,说,对不起,唐琳琳。  唐琳琳得意地笑起来,她说,想不到你们也有这一天,我真以为你们没有软肋,林洛施在公司我想陷害她都扳不倒她。凭什么你们走到哪里都有人罩……  最后她说,你要么老实地坐牢,要么我就把这个录像放在网上,你知道葫芦的下场。我不信我现在还扳不倒你们!  郑玉玺来看我时,我请求他不要捞我出去。  他拿着神经病的眼光看着我,我“咚”的一声便跪下身。  像我十七岁那年求他给我钱,让我去给自己爱的男孩做手术一样。  我说,爸,你知道那年我弄出多大的阵仗,这次我再次求你帮我。洛施在我心里比哪个男孩都重要,她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如果她坐牢,那我宁愿去死。  最后,我扯谎说,你不知道,她曾救过我的命,如果不是她,你不可能会看到现在的我。  郑玉玺是对我有亏欠的,特别是在十七岁那年,他亏欠了我一段爱情。  最终,他叹了口气说,楚楚,爸爸老了,以后不可能面面俱到地护着你了,这次,我听你的。你知道,有时钱并不是那么重要,在我心里,最重要的是你这个女儿。  郑玉玺走时,我看到他的头发里竟然有点点白发。  我的眼泪掉了下来。  他是老了,而我,恨了他这么多年,也突然发觉自己不恨了。  我被保释时,给蒋言打了个电话。  蒋言去了新加坡追女友,好像准备留在那里。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他讲了一遍,最后我说,蒋言,看在苏冽的面子上,请你暂时以出公差的借口送洛施到国外避一避。你知道的,她那么好强,我不能让她知道事情的真相,不然这样的结果会是两败俱伤。  蒋言没有说过多的话,他只是说,米楚,好好照顾自己。  法院审判完,我被押上车送往监狱,洛施哀号着跟在车后一直追。  我对她摆摆手,做口型,亲爱的女孩,好好生活。  她却追着车不停地跑,厚重刘海儿把她显衬得像一个芭比娃娃。只是,其他人一定不知道,林洛施的额头光洁漂亮,她不适合刘海儿。  她留刘海儿的原因是因为她的眉心有一道缝了七针的伤疤,是十七岁那年留下的。  那年,我曾血性义气地善交朋友,遇到一个叫君君的女孩,起初,我以为她只是我普通朋友里的一位,到后来才知道,其实,她是一个只爱同性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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