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什么都不是。 长安说的他都懂,他也这样做,然而梦回萦绕着的却是她青葱的容颜,雕刻在岁月尾巴上的惊艳时光。 对着席冉,他心如止水。 长安并不了解他心里所思所想,只当他在沉思。她同样也思考了半晌,想着席恒讲的那番话,他说在我这里,凡挡着席冉的路,我会毫不留情拔去。他说,不如就跟我,我有的只多不少。他还说,别做让自己追悔莫及的事。他说,我就让你看看,你眼中所谓的爱情…… 想着这些,眼睛有些湿润。她半闭着眼,很沉定地说:“肖振南,谢谢你曾经爱过我,请你以后忘了我这个人吧,还给我一个清净行吗。” 肖振南蓦地睁大眼,沙哑着问:“曾经?” “曾经。”她肯定道:“不然你还希望当下?就算你愿意,我也不肯。” “安安。” “别这样叫我。”长安打断,“你没资格。” “我知道,我知道自己没这个资格。像我这样的烂人,哪里有资格幻想你的青睐。可长安,你为何非要选阿恒不可?” 长安陡然一僵。她想大声吼,在那时容得她做选择吗。她也想讽刺,倘若不是遇见你肖振南,她怎会遭遇席恒。 她反问:“你希望我选谁?” “安安,对不起。” “如果我说没关系,你就可以不内疚了是吗。那么,没关系的肖振南。” “阿恒他对你好吗。” “好,好得很。” “你骗我。” 长安揉了揉眉头,只觉头疼万分。 肖振南侧着脸凝睇她,心疼复心酸。她爱上席恒了吗,真爱上他了?肖振南苦笑,就算爱上了,自己又能做什么。 他好像想起什么,问:“顾长乐是你妹妹?” 长安惊讶:“你认识她?” “见过几次,很像你。” 长安点头。 “听说她需要一笔钱?” “你不是知道了吗。” “如果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你尽管开口。”肖振南复杂地说。 “好让我欠你一个人情?”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想为你做点事。” 长安拒绝:“别,我们非亲非故,你什么都别为我做。就算你做了,我也不会领你这份情。顾长乐是顾长乐,我是我。” “你还是分得这般清楚。” “清楚一点好,对你我都好。”长安不领他的情。 肖振南载她到市中,长安不肯再让他送,下车时不忘说:“肖振南,如果不是非重要的事,请别再来找我。我不会跟有夫之妇牵扯不清,如果你对我还有一点情谊的话,就请尊重我。” 肖振南复杂地看着她,看着她冷静地走开,他苦笑不已。早料到她的这个反应,所以才不敢来见她,哪怕想的心疼肺裂,也克制着不去想不去念。他已经这样小心克制,命运之绳还是不肯放过他。 长安走回去,回到家楼下,席恒的车稳稳的停在路口,他站在车前抽烟,看到她回来,不带感情地问:“跟老情人约会,有什么感想?” 长安懒得理睬他,觉得他就精神有问题。 席恒受不了她无视自己,一把拽住她塞进车里。长安被他弄疼,恨道:“你有病吗,你用什么身份来质问我?” “我病了你有药?”席恒坐进去,不怒反笑。 长安揉着被他弄红的手腕,懒得再开口。席恒侧身瞧着她,忽然就把她拽向他,毫无预兆的吻上她。 长安懵了,脑部零件卡壳了似的,傻愣愣的任他为所欲为。 他享受她的乖顺,开始的粗暴慢慢地变得耐心细致,每一个吻都缠绵婉转,让人好不销魂。 长安脑子有点晕。她理智在思考,动作好像石化了。 她甚至听到席恒说:“憋着不闷气?” 长安这才惊醒过来,想要推开他。席恒低笑;“这个时候才想要划清界限是不是晚了点?” 长安恼,恼他也恼自己。 席恒扯开 摇下车窗问:“阿恒不跟你一起?” “他有事。”她的声音轻轻颤抖,大概冷惨了。 “上车吧。” “肖总一个人吗。” “上车吧,我送你回去。”肖振南说。 安安上车,肖振南问:“住哪儿?” 她报上地址,又小心地问:“会不会给肖总惹麻烦?” “确实挺麻烦,今晚我喝了些酒,你怕不怕?” 安安摇头:“不怕。” 车子行驶一段距离,肖振南忽然说:“你长得很像我一位朋友。” “顾长安小姐?” 肖振南有些意外:“你见过她?” “有几面之缘,一开始我不大留意,后来听说我跟她长得像。”安安说这句话时,有些黯然。 肖振南听了,深深瞧了安安一眼。 再像,他们也不是同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不知怎么回事,特么犯懒!!!☆31、爱的人都像你3 席恒将油门踩到最大,将她载回自己的公寓。长安惊出一身冷汗,看着他发疯,她觉得自己已经失去说话的能力,明明脑子还在高速运转,动作已经迟缓。 直到车停下,她石化了般坐在座位上。席恒下车,几乎半抱着她出来,“这就怕了?” 长安想说,是啊,我怕了。可她的脑子不听指挥,她说:“你直接干脆把我弄死算了,省得你见了烦心。” 席恒附和:“这个主意好,我不会辜负你的厚望。” 长安被他带回公寓里,一进门就被他制住。刚才一路,精神的高度紧张,已耗费她太多心力,现在根本就没有力气去思考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当她被安放在米白色的大床上时,她尽量放空思维。 席恒居高临下瞧着她说:“别想从这里出去,没有我,你根本出不去。” 席恒去浴室冲澡出来,长安坐在窗子前,抱着双膝。一道孤独的背影笼罩在橘黄色的灯影下,窗外是万家灯火,天空星光璀璨。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走到她身后问:“需要喝一杯吗。” “壮胆?”她声音有些空茫。 “你需要放松。”他蹲下来,看着她说:“我看你最近气色不好,想必烦心事太多。” “又关你什么事。” “确实不关我什么事,不过有一件却息息相关。”他凑近她,哈着气说:“我们睡吧。” 长安正凝神倾听,不想他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打得她措手不及。席恒看她愣了下,笑得愉悦:“难道我带你回来是为了纯聊天?” “今晚过后是不是就井水不犯河水?”长安问。 “好商量。”席恒抚上她的脸,一寸寸的感受她嫩滑的肌肤。 长安僵着身,咬着唇木木的坐着。席恒贴近她,扣住她的脸,唇压下去。长安还想避开,席恒笑说:“你也想的不是吗。顾长安,你若不想,早挣开了,还跟我来这里?” 长安蓦地一僵。席恒低声说:“我说错了吗。你要真对我没想法,会跟我来这儿?” 席恒继续指控:“又或者今晚碰上他受了刺激?” 长安沉默,她只能沉默。对于肖振南,她不想说什么,也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对于她的沉默,席恒的心一沉,那种恼人心抓人肺的感觉又上来了。他懒得跟她费口舌,直接将她压在地毯上,缠绵的吻上去。 对于他的技术,长安只能说惊艳。而他极尽缠绵的吻,竟然令长安产生错觉。觉得这该是情人间的 专利,而不是他们这种不伦不类的关系该有的。她想摆脱,却又无力摆脱,又或者不想去摆脱。 这个不想,顿时使得长安身心发寒。 她是该恨他,而不是对他产生肉体上的愉悦,更不是现在这样,没有去阻止。自己的理智呢,自己的骄傲呢,都可以丢之脑后了吗。 如果这些都不计较,那么他带给自己的伤害,又或者延后的伤害,都可以不追究了吗。 “我是不是该做点什么好让你专心一点?”席恒忽然停下,捏着她下颌,她的冰冷就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他的热情。他冷冷地看着她,“顾长安,老实告诉我,你在想谁呢。今晚这样乖顺,做给谁看?” 长安哼笑:“你就在这里,我还能想谁。” “是吗,如若我没记错,就连在梦中你都叫着他名字。顾长安,你扪心自问,哪一次我吻你,你不是闭着眼?是因为怕看着我这张脸?我是老虎吗。” “你不是老虎,但比老虎可怕。” “你怕我了吗。” “没有人不怕你,我当然不会例外。你还做吗,不做的话先放开我,我没时间也没心情在这里跟你讨论这种无聊的话题。” “胆子不小啊,告诉我,哪儿来的?”席恒揉着她的脸,低声问。 “你想知道什么答案?”长安看着他,“如果说今晚我见了他,他挺让我失望的,你就高兴了?又或者说,其实我对你的身体也是蛮感兴趣的,你就能高兴了?席恒,何必凡事都追根究底呢。我们什么关系,又何必去在乎那些虚虚渺渺的事儿。你很矛盾,真的,你心理变态吗。” 席恒忽然就笑了,亲上她的嘴,低笑:“我就变态,喜欢折磨你,只要折磨你看你不开心,我就高兴。就像现在,我就想慢慢的看着你,怎么脱去那所谓的清高。顾长安,认命吧。” 认命? 长安笑。如果不认命,如果不是为了绝了自己的后路,如果不是……她又怎么会答应他? 既然摆脱了,今晚这又是为了哪般? 长安她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说,她对席恒有男女之情,也就太可笑了。 可如果没有,她跟着他来这里,又是为何? 席恒吻着吻着忽然就失去了兴致,他一把甩开她,冷笑:“我对木头没兴趣,今晚你也倒尽我胃口。” 他坐起来,理了理衣服,一脚将地上的杯子踢开。杯子撞在茶几桌下立马就碎了。 他走进浴室,而落在外的手机一直在响。长安捡起衣服,看 了他手机一眼。手机上显示席冉的名字。 她怔了一下。 在他心中,席冉是他宝贝,她就是他发泄工具吧。 她把衣服穿好,席恒也正好出来,看到她要走,皱眉说:“这么晚,你以为你能走得回去?” “不需要你的假好心。”她没有回头。 望着她毫不留恋的离开,席恒狠狠一脚踢门上去,也换不回她一个回眸。 她当真他在意她? 席恒恼怒地想。 第二天,长安接到顾院长的电话。问她顾长乐最近怎么回事?夜不归宿不说,还有人看到她出入夜总会。 如今,对于顾长乐的事情,长安没兴趣了解,也不想参合,懒懒地说:“爸,长乐的事我也管不着,你也别有事没事都往我这儿问。她又不是小孩,我曾对她做过什么你也清楚,她怎么可能什么事都对我说。” “你是不是还恨乐乐?” “谈不上,要恨的人太多,根本恨不过来。” “安安,你一向知道如何照顾好自己,从来不让爸爸为你操心。” 长安打断说:“不是不让你操心,而是你不我的监护人。你有你的家庭你的责任,如果我事事麻烦你,你根本就力不从心。爸,我不求你什么,今天我只想说一句,我对顾长乐没有责任,她选择什么路,我无权干涉,以后不要拿她的事来烦我可以吗。” “你今天有事。”顾院长肯定说。 长安失笑:“我能有什么事啊,就这样吧,再见。” 未等对方挂断,她很干脆的把电话给断了,起身走到阳台。天气转冷,城市上空厚重的彤云密布着。她站了一会儿又回到屋里,想了下给公司电话。 电话是叶政的临时助理接听的,她告诉长安说,叶总今晚跟四季的席总有饭局。长安慢慢放下电话,他们会有合作吗。 当她发现自己正在为他烦恼时,她苦恼不已,觉得自己脑子被驴踢了。 她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想起他? 又或者因为昨夜? 她在屋子里烦躁的踱步,不想有人敲门。她也没多想,打开门看到肖振南。她懵了,根本没有想过他会出现。她认为昨天已经把话说得清楚,更不认为两人还有见面的必要,也不可能会成为朋友。 “我路过,忽然想起昨天你有东西落我车上,正好给你送上来。”他示意他手中提着的纸盒。 “落了什么?”她并不记得自己有东西落下。 肖振南笑了笑却问:“不请 我喝一杯?” 长安看着他,清楚此刻若拒之门外,别人还当她心虚。她点头:“好啊,进来吧,想喝什么?” 肖振南走进来,看着屋子里的摆设,只能在心里苦笑。如果记忆没有问题,那就是她彻底切断过往,就连她最爱的粉色都已经变换为紫色。 看着以紫色为主格局的布局,肖振南又一阵怅然。他没记错的话,席恒也偏爱紫色。 她因他而改变吗。 长安没有去留意他的失神,很客气地问:“家里只有咖啡。” 肖振南苦笑,她或许不记得了,曾经的他并不喝咖啡,仅仅因为她不喝。他一直为了她谨守不碰它,最后不过他的自以为是。 他们都在悄然无声的时光中洗去铅华。 “那就咖啡吧。” 长安点头。她不是不记得,记得又如何,一点意义也没有。没有意义的,她会选择性忘却。至于她怎么改喝咖啡,那也得拜席恒所赐。 把咖啡递给肖振南,自己也坐下来。 “他对你好吗。” “什么时候你也八卦了?这算不算挖我隐私?”长安笑着问。 “老席这个人也还算君子,不会强人所难。” 长安哂笑。他不会强人所难,那也只因为没有触犯他的利益。她瞧了肖振南一眼,问:“你很了解他?” “还行吧。”肖振南想了想。 长安没有附和,觉得跟前男友讨论前床伴,实在别扭。她问:“我落了什么东西在你车上?” 肖振南知道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把纸盒递给她。长安接过来,拆开发现是昨晚她的围巾。她一直以为落在席恒的公寓里,看来她真该好好反省,她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肖振南又坐了一会儿,长安不想跟他拐弯抹角,说:“时间不早了,你走吧。” “我有找过你。” “你指的是你婚后吗。”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可我很担心你,很担心。” “我知道,但你现在关注的人不该是我。肖振南,在你转身那一刻,你在我这里什么都不是了。”即使这样,席恒还是对她动手,她是不是活该倒霉?只因她爱过,然后躺着也中枪。就算这样,她也不愿他知道,不愿他们再有牵扯。 “安安,你跟他……” “不管我跟他会怎样,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肖振南,你过好你的生活,而我也会过好我的日子。你走吧,或许我说我不想再见到你很自私,但肖振南,我真的不想再见你。”肖振南深深吸了口气,点头:“我明白,我尽量不在你面前出现。” 长安偏过头不去看他。肖振南起身,深深地看着她。心中的不舍,心尖的痛,如果能换回坦然面对,他不会吝啬。 “安安,老席他对你还是不错的。” 长安陡然一怔,一个前男友对她说,床伴对她还不错,这是什么天理呢。 她想笑,却笑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自己无可救药了,对着电脑就犯困! 晚安筒靴们!终于迎来了年后第一个周末!☆32、缘分落地 第二天,长安去公司,得知席恒愿意跟他们合作。为此忙碌的同事们格外高兴,只有她高兴不起来。 她不知道,以后的路要怎么走,她早看不清。她也不想做无谓的挣扎,也不愿意去想。 下班,她去商场给杨女士买东西,不想遇上顾长乐。她挽着一位男子,长安很想装着没看见,也不想理她的事。 顾长乐看到长安,挽着男子上来,问:“姐,席先生没有陪你一起?” “男朋友?”长安不想提喜欢,就问她。 长乐笑了下:“忘了介绍,这位就是高晟。” 长安看了对方一眼,点头:“我知道了,再见吧。” “姐,代我向姐夫问好。” 长安盯了长乐一眼,说:“爸找你,有时间给他回一个电话吧。” 长安坐上公车,接到长乐的电话。她说:“姐,我们谁也别说谁,你的事我不过问,我的事也请你别过问。” “顾长乐,你知道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这是我的选择。我可不像有的人嘴上说一套,背地里做一套,我没偷没抢光明磊落。你别用姐的身份来看教训我,因为你没有资格。” 长安气得浑身发抖,尽管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去在乎。 她回到家里,杨女士跟人在院子里玩麻将。看到长安回来,催她去做饭。长安看着他们心烦,进屋把东西放了,想了下打电话叫外卖。 杨女士再玩了两局收拾进屋,说:“你回来正好,给我跑跑拆迁的事。” “还没完?”长安没兴趣。 “当然没完了,对了,上次你老娘我给你说的那位,前些天他又来我们住这一地区了,我问过他明天还会来,你明天如果上班就请假回来,我安排你们见一面。” 长安正心烦,冷淡说:“我都说了我的事你别瞎参合。” “我能不参合吗,你多大的人了一个男朋友都没有,你看看顾长乐,她的条件都找到了。我说你能给我长点脸吗,街坊邻居问我你有没有处对象我都没好意思张口。” “那你就沉默,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杨女士一把拉住女儿,问:“我说的你有没有听进去?我看对方长得不赖,开着好车,看就是有钱人,怎么说你也给我去见一见。” “他有没有钱我没兴趣,我靠我自己活得踏实。就这样吧,你也别恼了,我回去了。” “顾长安,我怎么生了你这女儿。” 长安走出院子,听到杨女士在身后气急败坏的吼道。她望了望天,苦笑。 回去的路上,黎落找她,她应约而去。 见到黎落,问:“这么急找我什么事,也不肯电话说。” “我看到你妹妹,她跟高家二少在一起。”黎落给她倒了一杯酒,“这高家二少,怎么说呢,就是一个二世祖。” “我知道。” “没了?”长安的反应,黎落感到奇怪:“我可记得你对她挺关心的。” “如果我说我跟她为了同一个男人反目了你会信吗。”长安微微低头,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苦笑:“你别不信,还真反目了。” “那当我什么都没说,她也不是小孩。”黎落托着下巴望着长安,叹道:“这个席恒还真没话说他,处处留情,处处有人伤心。” “他我管不着,各人自扫门前雪。” “有人说顾长安冷漠无情好像没有说错。”黎落打趣:“不过我很好奇,你跟他到了哪一步?” “也谈不上哪一步。”长安想了想,就把遇到肖振南的事轻描淡写讲给黎落听。 黎落听了,忍不住笑问:“你什么意思?遇到肖振南然后跟席恒回家?我想他肯定很恼。” “何止恼,用他的话来讲就是倒尽胃口。” 黎落大笑,长安瞪了她一眼。黎落强忍笑意说:“别瞪我,我在想,像他那样的人生气肯定很有意思。” 长安没什么心情,闷闷的喝酒。 黎落看她心情低落,也不在玩笑,认真说:“这个肖振南也是,除了给你惹麻烦就没整过好事。你呢到底怎想?你跟席恒回家时在想什么?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有没有用心去想。长安,席恒是谁呢,那么骄傲的人,你见了前男友随后就跟他回家,你要让他怎么想?” “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你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 “不知道。” 后来,也不知喝了多少,她只记得被人抱着走,动作粗鲁。可她晕得没办法去认清对方。 席恒看着醉醺醺的顾长安,非常的恼火。接到电话,他根本不想去理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却在听说她喝醉后撇下一群玩伴直奔这里。却看到她趴在沙发上睡觉,他更恼,真想掐死她算了。 而她的朋友,看到他来了,强撑着清醒说:“席总,这么晚我实在不知道该找谁,只能麻烦你了。” 席恒淡淡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抱着她就走。她酒品还算可以,安安静静的,直到把她扔浴缸里,她才挣扎。 席恒心里有火,动作更粗鲁。他想,要不是她醉了,他才懒得理她死活。 长安醒来发现自己身在异地,警觉的坐起来掀开被子,昨天穿的那套衣服已经被换了睡衣。在扫了室内,看到熟悉的摆设。 “别看了,该做的都做了。” 身后响起一道沙哑慵懒的声音,长安蓦地一顿。紧接着一只手覆上来,沿着她腰窝往她腹部滑去。长安抓住他的手,不想他用力一拽把她扯躺下,他翻身压上她,低着眼懒懒地看着她。 “昨晚我喝醉了。” “你不知道酒后吐真言?”席恒轻笑:“你想不想知道昨晚你都说 了什么?” “不想。” “你害怕什么,嗯?” 长安笑得牵强:“我怕什么,通俗一点讲,酒后乱性而已。” “是吗,真只是酒后乱性?”他伏下去,亲亲她的脸。长安想要避开,却被他压得死死的,只有别开脸却给他亲到耳根去。他的唇碰上她耳根,就好像有电流击过一样,使得她浑身陡然一僵。就这轻微的变化,敏锐的席恒很满意。 长安怕他吻下去,他没失控说不好她自己就把持不住。 他问:“多久没碰过男人了,嗯?这么敏感。” “没多长时间,昨晚不是刚做过?” “欠收拾了是不是?”席恒吻得更细致,一点点的侵蚀她的防线。 当他吻上她唇时,电话铃声吵翻了天。他停下来喘气,长安回过神,低低的喘着气,说不上是失落还是庆幸。 他恼恼翻身下床,拿起手机接起来,口气很不好,甚至有些阴沉。他问:“什么事?” 长安望了他一眼,起身准备去找衣服,脚还没落地,就被折回来的席恒从新逮住拖回床上去,随即用他身体的天然优势制住她。 只听他说:“什么我们爱的人都不爱我们?别没事找事……” 直到他挂了电话,看她心不在焉,不免恼:“听够了没?” “我看你别没事找事。”长安轻轻哼了一声。 “有脾气了啊。”他低头:“顾长安,我们好好谈一谈。” 长安惊讶地望着他,心想就这样谈? “别这种表情,我怕会把持不住没谈成就要了你。” “你会在乎?” “不会,但今天我心情不错,想跟你好好谈一谈。” “我不想跟你谈。”长安想也没想拒绝道。 “无所谓,你若不想说听我说就好,我不会勉强你。” 听到这句话,长安气得发抖。什么是不会勉强她?他几时尊重过她? 她几乎要失笑了,却听他说:“顾长安,帮我一个忙,完事后,我们谁也不欠谁,你觉得呢。” “我能帮你什么。” “这件事你一定帮得上我。你别急着拒绝我,只要这事成了,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你觉得如何?” “到底什么事?”听他这样说,她也有些心动,但还是有疑虑。她一没权二没势,不认为自己能够帮得上他。可看他说得一本正经,她又很想知道,像他这样的人,找她能办什么事。 “陪我去看看我爷爷。” “不去。”她一口拒绝。第一次去就搞砸长乐的事,再去一次,还不知会出什么事。 “我说了别急着拒绝,这一笔买卖很划算。我爷爷病了,你知道吧,但最近几周病情加重,日子恐怕不多了。他很想见你一面。” 长安看着他,反问:“我跟他又不熟,怎么可能要见我。” “你的问题 我没办法回答,你若有疑问,亲自问他。怎样?” 长安没有回答,席恒笑了下说:“你不会不敢吧,顾长安,放心,我不会做赔本买卖,也不会言而无信。既然开出条件,自然会做到。但前提条件是你要哄得他老人家开心。” “好,我就信你一回。”长安豁出去一样,答应他。 席恒瞧着她,忽然又吻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爬上来了! 愉快! 我在考虑说晚安呢还是早安,囧!☆33、缘分落地1 他坐在办公室里,脑子里一直回旋凌晨时分那一幕。她躺在身下,最后气恼的推开他。 他不觉得扫面子,她若什么都不做他才觉得奇怪。 他也没料到她会答应,甚至连条件都不提。他不知是因为不信任,还是不屑于。 黄昏时分,手机一直没动静。他坐得有些不耐烦,直接拨了她号码。好半天才接起来,她问:“找我有事?” “不会忘了你答应我什么了吧。”听她冷淡的口气,他气不打一处来。 她沉吟半刻,说:“我忽然不想去了。” “这可不行。”席恒只觉血液直冲脑壳顶,开口却不紧不慢:“不去也行,如果你不介意我们这样牵扯不清的话。说实话,顾长安,如果你打消了我对你那点兴趣,说不准我真就不再找你麻烦了。” “要怎么做你就没了兴趣?” “喜欢我,爱上我。你知道我对到手的人兴趣不大。” “我们在讨论去看望你爷爷的问题。”长安不想跟他瞎扯,纠正道。 “好吧,你不去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害怕遇到某些人?嗯……是不是这样。”他口气阴阳怪气,听得怪渗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老实,在哪儿,请假了没,没有的话需要我帮忙吗。” 只听她重重叹了口气:“机场见吧,希望你说话算话。席恒,我唯一选择相信你一次,就一次,绝不会有下一次。” 挂了她的电话,他心情格外舒畅。只要看到她低头,看到她退步忍让,他就觉得很愉悦。 他很想看透,在她心里,他占据了什么位置。而肖振南,又占了多少分量。一日搞不清楚,一日挠得他心痒肺痒。 急吼吼赶到机场,她还没有来,打她电话,她还很神气的给他撂电话。 席恒想,这女人不收拾一下,还骑他头上去了。 “哥,你去哪儿?”席冉和肖振南一起走向他。 不想在这里巧遇他们,席恒微微一愣,随即说:“当然有事,你们这是?” 席冉看了肖振南一眼,说:“我跟振南飞一趟海南,随后绕去看望爷爷。” “嗯。” “哥,你等人呢。”席冉问。 “嗯,朋友。” “女的吧。”席冉自作聪明。 席恒淡淡应了声。对于他的坦诚,席冉惊诧不已。同时也好奇,能够有本事让她自大的哥哥等的人绝非寻常人。这会儿,她非常想会一会对方何方大神。 肖振南看着席恒的眼神,似一切了然于心。虽然不愿意承认这个结果,也无法逃避。她在席恒这里是特别的吧。 在他跟席冉大婚那日,他就看清。可他还自欺欺人的一厢情愿,他不过是一时兴起。殊不知,顾长安于他自己才是一时兴起。 他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忘了她, 或许几日,或许几年,又或许这辈子。 席恒似笑非笑瞧了肖振南一眼,肖振南浑然一怔,晃了下头附和着笑了下。 “振南不舒服?”席恒故意问。 席冉哼了声:“他不舒服很久了,魂儿丢了似的。” 肖振南没有解释,只不过是面对席冉有心无力罢了。他也想,安安分分的过他们的日子,不要有非分之想。然而这些说来轻松,思念来时,理智挡也挡不住。 他也清楚,对席冉求婚之日,他和顾长安再无可能。 三人聊了几句,登机时间到了,席冉挽着肖振南离开。 几分钟后,顾长安提着一个包走来。席恒不知刚才那一幕,有没有被她看去,但看着她两手空空,他不悦的皱眉。 这个女人,还当真潇洒。他紧紧抿着双唇,只瞧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于他的一言不发,长安有些无语。望着他的背,无奈的苦笑,接着跟上去。她想,自己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他以为肖振南对她还有感觉吗,他以为他们会死而复燃吗,他以为,她有能力破坏席冉的婚姻吗。 他也太高估了她。不说肖振南没有那个意思,就算他有,她也不容许自己沦为那类人。 她不会为他画地为牢,更不会执拗的去爱一个不曾属于自己的人。 直到登机,他仍然沉着一张脸,视她为无物。长安也不想去招惹他,趁着手机还没关机,她翻了翻,无意看到一条未读简讯。信息来自阿悄,她说:长安,席冉怀孕了。当初我是存了心思,希望你跟肖振南还有一丝复合的可能,但今天我收回这句话。我只请你不要在席恒面前说我的不是了好吗,我对不起你是我们之间的事,跟席家无关。 看到这里,长安冷笑。 如果不是有席家在背后撑腰,她敢有恃无恐吗。 席恒斜身,眼疾手快夺走她的手机。长安反应时已来不及,对他的行为咬牙切齿,他皱着眉一字不落看完。 “你放心,你们席家的人不是我能欺负的。”长安先发制人。 “顾长安,她说的没错,小冉怀孕了,我不许任何有可能影响她心情的人和事的存在。”他没有要还手机的意思,还一条条往下翻,一点尊重的意思也没有。 手机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她一点也不怕,只恨他不懂尊重。她点头同意:“我知道,你已经告诉过我,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她怀孕的事实。你们不要一而再提醒我,你们宝贝的,我未必稀罕。” “你心里未必这样想,顾长安,我知道你心里有恨,你不甘心。。” “恨,该恨谁?”长安侧头将他望着。 “所有的人。” “是,我没那么伟大。席恒,我曾日日夜夜都想,总有一天我会将你们踩在脚底下。当然这可能 性极小,甚至了无希望。所以,如果可以,我会选择忘记他。” “顾长安,你有一点爱过我吗,哪怕一刻钟。”席恒凝睇她。 长安低头。爱?不,她爱过的人是肖振南,绝非席恒。哪怕肖振南负了她,这也是不争的事实。她抬头,看着席恒认真说:“你想太多了,我没病,思维正常。爱你,除非我疯了。” 席恒握紧拳,提醒她:“要不要说说昨晚你怎么求我的,嗯?口是心非的骗子。” 对于他一口咬定的罪名,她不否认,要在这社会上活下去,谁不是骗子。至于昨晚,确实醉了。她根本记不得发生过的事。清醒后,没有排斥他的亲热……她想,也想太寂寞。 她梗着脖子故作镇定:“不过是寂寞了,难不成你认为我爱你?” “不爱就好,还真怕你们爱得要死要活,我可没闲工夫奉陪。” 长安懒得跟他争,浪费口舌,闹不好一拍两散。她想,就这几天时间,以后他们分道扬镳,谁还认识谁? 做心理建设后,搭上毛毯假寐。 直到走出机场开往席老先生居住的山庄的路上,席恒一直沉着脸,来接他们的司机,一直在为长安介绍。 到了山庄前,席恒才说第一句话,还一脸的不耐烦。他说:“今晚我们住这里。” 司机接话:“房间已经收拾好了,老先生听说先生回来,一早就坐在门外等你们。顾小姐这是第一次来吧,不要紧张,老先生人很好。” “不是。”她谨记席恒的警告言多必失。 席恒忽然握住她的手,长安根本没想过会有这样一出戏,蓦然一怔。席恒低头,轻轻地说:“不要忘了你此刻的身份。你说如果我们关系太冷淡,以爷爷的精明,他看不出猫腻才怪。” 长安只觉浑身不自在,有司机在前领路,她只好乖乖跟着席恒走。山庄空气好,又临近黄昏,一袭残阳还留在树梢。 他们踩在铺满梧桐叶的小路上,对满路的落叶,司机解释:“老先生不许人打扫,他说走在树叶上感觉很好,就像居住原始森林。” 长安想,还真是怪癖的一家。 “也许人老了,更向往回归自然。”司机继续说。 长安静静的听着, 被他牵着的手掌心冒出了湿汗。她稍稍一动,他握得更紧。两旁参天的梧桐还有冬青,她想不出席老先生身体糟糕到哪一步,至于席恒走这一招。 路的尽头,一幢两层楼的小房子。 席恒停住脚,对她说:“肖振南他们明天会来。” “这不是你计划里的一个环节吗。” 席恒眯着眼看着她,“我就怕你看到他魂都没了。” “他是谁呢。席恒,告诉我,他是我的谁呢。人可以犯错,但不能犯傻,傻犯一次就够了。” 席恒听了,脸 色并未好转。他同样在想,这样一而再的提醒她,又是出于什么心思? “明白就好。” 迎面,席老先生仗着拐杖笑盈盈走来。 长安的脸上立时浮上笑容,规规矩矩招呼:“爷爷。” 席老先生瞧见孙子紧紧牵着顾长安的手,满意点头:“嗯,这才像话,早就说给我带孙媳回来,还好总算盼到了。小顾,这小子没少欺负你吧。” 长安笑道:“他对我很好。” “那就好,敢欺负你啊,你就给欺负回去,我们席家生存法则胜者为王。” 长安连忙点头,心想如果她有这个本事也不会混到今天这一步了。尔后,她不由多看了老先生几眼,心想,他看起来还很精神,根本不像席恒所说的时日不多。她是不是被下套了? 老先生招呼长安进屋,席恒看出长安的疑虑和不满,低声说:“爷爷今天高兴,你也别再怀疑了,如果他身体好还需要来这边疗养吗。” 长安不语,轻轻挣脱他的手。他也不强留,任她抽手前去。 看着她把爷爷哄得开心,他的嘴角也浮上些许笑意。 本事不小,若在温柔一点,不要这样倔犟就完美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本来昨晚更新,结果好不容易放进存稿箱了,居然忘记定时间,原谅那二货的迷糊! 明晚一更!☆34、缘分落地2 他们被安排住一间屋子,私底下长安提出抗议。她不敢保证,孤男寡女能够若无其事共处一室。 席恒理所当然,他说:“你说我们分房睡觉,爷爷会怎么想?你也不想爷爷不高兴是不是?” 长安盯着他看,席恒愉悦地笑:“能看到你生气,我很荣幸。” 长安无语,心想这男人变态。她瞪了他一眼,心想既然稀里糊涂答应他,如今不来也来了,就顺他一次也没什么损失。她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心里又狠狠唾弃自己,弄不懂自己讨好席恒的目的。 看她径自踏进他的卧室,席恒脸色古怪。随即也跟着进去,随手关上门,明显感觉她身体陡然一僵。 他觉得有意思,却见她急吼吼的进了浴室。席恒对着浴室紧闭的门挑了挑眉毛,她没有看起来镇定,现在她心里指不定有多慌张。 他坐在对着浴室的一组沙发上,随手用遥控打开电视,很随意的定格一个频道,根本看不进去,身体里一阵阵的骚动。他烦躁的耙耙头发,想着饭桌上爷爷根本就没问他们‘交往’到哪一步了,心急的要定下婚期。他一直留意她的反应,爷爷说婚期时,顾长安面部明显僵硬了。 她肯定料不到这个变化,就连他自己也始料不及爷爷会给他出难题。而他爷爷根本就不给他们反驳的机会,一个人自说自话不亦乐乎,根本就忽略他们当事人的存在。 或许在爷爷眼中,顾长安是他第一个带回来给他过目的女孩,又或者因上一次打交道,顾长安深得他老人家欢心。 他老人家本来就着急,如今终于有点盼头了,指不定有多高兴。 他揉着额头,时不时看看浴室的方向。半小时过去了,仍不见动静。席恒等得有些不耐烦,想去敲门,走近了又退回来,摸出一支烟抽起来。 又等了一刻来钟,她终于出来。 他看了她一眼,心神一动,盯着她瞧。 长安被他看得不自在,裹紧身上的浴袍,直接往起居室走去。哪里知道席恒也跟着过去,抱着双臂站在两步远的地方看她。 长安就当他不存在,然而那道火辣辣的目光像是要把她身上戳出洞来,片刻不离她。 好不容易弄好了,他走近她,很随意的坐在梳妆台上,低着眼瞧着她。长安正要起身走开,他按住她淡淡地说:“爷爷希望我们结婚。” 长安微微一怔,摸不透席恒什么意思。她问:“结婚?” “对,结婚。”他肯定。 “你没疯吧。” “我很清醒。” 他盯着她看:“长安,你没人,我同样单身,我们扮演一次假夫妻又何妨。” “即便假的,也不可能。”她断然拒绝。 席恒低下头,不阴不阳地问:“总得给我一个理由。” “我不爱你。” “结婚跟爱不爱有关系吗。”他追问。 “你认为我们讨论这问题有意义吗。” 席恒看着她,忽然将她一带,一个翻转直接将她按在梳妆桌上。碍于男女力量悬殊,长安没有挣扎,毫不回避看着他,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跟我结婚有什么不好,你认为有爱情就可以了吗。” “你很想跟我结婚?” “我想爷爷高兴。” “你可以找别人。” 听了她的建议,席恒愠恼。她总可以轻描淡写置身事外。他微微眯眼,低声问:“把我当傻瓜一样玩很有意思?” “你什么意思?”对于他颠倒黑白,长安不由提高音量。 “顾长安,我挺喜欢你的。” “我不喜欢你。”好像被什么蛰了一下,她急急否认。 “所以跟你结婚,就算是为应付爷爷,我也很放心。” “你无聊。”长安推开他,起身就走。 席恒紧跟其后,附和:“生活确实挺无聊,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你给我的生活添了不少色彩。顾长安,我们打一个赌。” 长安一怔:“赌什么。” “你会不会爱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