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席恒早了然,还是想着长安骗了他。可阿悄并不否认,席恒失望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她也不是每次都说谎。 阿悄知道无可挽回,她很后悔去找长安。她想,如果不是自己一而再去打搅顾长安,她是准备把这件事深埋的吧。 这个结果,她知道是自找的,根本没办法怨恨谁,更别说顾长安。 席恒复杂地看着她,眼里有一丝阿悄看不懂的情绪,有可能是惋惜,有可能是痛惜,也有可能是别的。不管哪一种,绝对不是她想要的。 片刻,席恒说:“阿悄,我的事请你不要插手,不管好坏都跟你无关。以后,你就留在那边,我不想再重复。阿悄,我们席家没有对不起你,我也希望,你能好自为之。不管顾长安是我什么人,也轮不到你来动手。” 阿悄涩涩 地笑,眼睛很疼。她明白席恒的意思,顾长安是他席恒的人,谁也动不得。 她重重点头:“我明白,可阿恒,如果她能给你带来快乐,我又何尝不高兴呢。但如果她给我们带来的只有伤痛,只有伤痛呢。” 席恒沉着声:“那也是我跟她的私人恩怨,阿悄,我说过我的事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阿悄默了半晌,说:“我明白。” 席恒离开阿悄的公寓,只觉心烦意燥。阿悄跟他多年,也照顾他多年,不管她做什么,他都不该对她这样。 可一想起长安的讽刺,想起她的笑,他就忍受不了。 他也没有忘记,阿悄说的那句话。阿悄曾说:“阿恒,你会对我好的是吗,一辈子都对我好的是吗。” 对于往年的许诺,席恒没有忘,但绝对不会姑息阿悄的所作所为,也刻意忽略自己的行为。 车子在街上行驶,最后来到长安住的公寓楼下。他打电话上去,长安问他:“这么晚有事?” 席恒走下车,抬头望着她有可能住的楼层,沉沉地说:“下来,我有话要说。” “什么话电话说也一样。” “顾长安你给我下来。”他的声音更沉,胸口似有一股岩浆要喷薄而出。 长安听了直接撂电话,她就不信,她不下楼他能把她怎样。她就要赌一把,席恒还能无耻到哪一步。 对于长安撂电话,席恒怔了怔,非常头疼。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里,觉得自己有病。明知道她不欢迎自己,还莫名其妙给自己找不痛快。 他走回车里,不想接到顾长乐的电话。顾长乐说什么,他没有心情听,敷衍的应付。最后顾长乐小心地问今天能不能见一面? 席恒没什么心情,说:“顾小姐我很忙,要没重要事请跟我秘书联系。” 顾长乐鼓起勇气问:“请问什么时候能到账?” “你很急?”席恒问。 “嗯。” “我不急。”说完直接撂电话,急躁的摸出一支烟,狠狠吸了几口,才渐渐缓解心中的烦闷。 第二天,席冉找席恒问你:“哥,你跟阿悄吵架了?请问能告诉我原因吗。阿悄她做错了什么事?” 她这样问也是有缘由的,因为阿悄对她很好,一直照顾她的生活,也开解她的感情。曾经,她爱上肖振南无人述说,阿悄一眼看穿她的少女心事,却装着不懂问:“你爱上谁了?” 她一五一十告诉阿悄,阿悄说:“小冉你还小,你有足够的时间去遇见更好的 。” 她摇头说:“我不知道什么是更好的,但我想只要自己喜欢就是最好的。” 阿悄就像大姐姐一样,陪伴她身边,无论她高兴还是难过。昨天,她看到阿悄一个人躲在自己的公寓里独自喝酒解闷。她问原因,阿悄摇头始终不肯说。席冉就知道,能让阿悄难过的人只会是她的哥哥席恒。 席恒微微蹙眉,淡淡的问:“你想知道什么原因?” “哥,阿悄很难过。你们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啊,为什么非吵架不可?” “我的事你别过问。” “为什么?” “不为什么,阿悄她不小了,该找个人过日子了。” “那个人不能是你?”席冉忍不住问。 “不能。” “因为谁,那位顾长乐还是现在的安安?哥,阿悄哪一点不如他们?你为什么就……” 席恒复杂地看着席冉,声音更沉:“我自有分寸,阿悄的事你也别管。她什么心思,你什么心思,我不可能不知道。” 席冉微微一怔。是啊,他们能有什么事瞒得过席恒的。他知道不点破,是为了什么?而今天,阿悄的结局…… “哥,你对阿悄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席恒反感,不耐烦道:“我要对她有感觉还要等到今天?” 席冉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席恒不想她多想,声音缓和许多:“你顾好自己就行了,也别尽想些没用的。” 午后时分,他正要出差,助理说江南科技的顾长安约见。席恒赶时间,说:“没时间,让她回去。” 助理领命出去,他踏出办公室,就见长安站在门口,见他出来也不动。席恒没什么耐心,皱眉问:“顾小姐你是听不懂吗,我很忙,现在要赶往机场。你有什么事,也得等我出差回来。” 边说边往外走,长安没有跟上去,她解释:“我等高原。” 席恒顿足,眉毛紧拧,动了动唇,却什么也没有说。长安在心里叹,她并不想来,若不是非得来办一件事,她怎么会跟高原出现在四季? 席恒不想她根本不是来找自己的,脸面有些挂不住。可他实在是赶,没有时间跟她浪费,她正巧站在离自己两步之遥,他压低声音问:“我看你欠收拾了。” 听到这句话,长安不免想起两人在一起那段时间,她要有什么抗拒的意识,他会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再次听到这句话,她下意识别开脸。 席恒瞧见她这样,更知道此刻她心里冒着火,不好的心情豁然开朗。转身时,他说 :“不管你是不是来找我,回来我还真有事要找你。” 席恒在机场跟肖振南汇合,肖振南看他沉着脸不由问;“听小冉说你跟阿悄闹开了?多大的事儿,有必要吗。” 席恒瞟了他一眼,似笑非笑:“我说过,人若犯了小聪明,会得不偿失。” 肖振南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飞机上,肖振南忽然问:“你现在跟安安来真的?” “她这个人挺单纯,不需要费心思。”席恒懒懒地说。 肖振南笑:“没有想要定下来?” “一切也得随缘不是?总不能因为对方单纯就要娶回家供着吧。再说,这个安安,她也未必就真单纯。”席恒这句话讲得意味深长。 “这个社会就这样现实,你总不能要求在这个社会的渲染下,还能天真无邪。” “不谈这个,那块地要尽快解决,不能再拖了。” “嗯,我知道。” “那几户钉子户了解清楚了?” 肖振南对席恒过问这种细节问题难免不奇怪,他还是把问题讲清楚。席恒听了,还算满意,点头说:“你做得很好,就应该这样。” “过几天小冉要去看爷爷。”肖振南说。 “嗯,让她多陪陪爷爷。” 当天,饭局后的夜场,不知因什么话题,东道主提到顾长安,并强调他曾追过顾长安,这就算了,还有更不堪的。东道主说顾长安被他玩得死去活来,最后死缠烂打求他。 席恒听到这句话,脸色虽不好看,但也不当场发作。肖振南听了这话,掀桌子指着对方鼻子说:“再给我说她一句不是?” 这一来,东道主懵了,摸不着头脑。席恒站起来,拉着肖振南坐下,笑着说:“都不过逢场作戏,振南,你这爱打抱不平的心思也该收收了。” 肖振南自然明白席恒在给他找台阶下,对方也并非泛泛之辈,没有必要开罪。但他咽不下这口气,哪怕没有这回事。 对方看席恒出来说话,倒也不把肖振南的闹场当回事,笑着跟席恒把酒言欢,并说:“女人也就这回事,尝多了就那个味道。” 席恒没有附和,笑了下。 夜场结束,席恒沉着声说:“今天这事以后我不想再看到,哪怕你吞了苍蝇,你也得沉住气装着喝的是琼浆玉液。” “她不是那种人。”肖振南说。 “哪种人?”席恒皱眉反问。 “阿恒,我不管你怎么看待她,在我这里,就不许人侮辱她。” 席 恒问:“你结婚了对她不能忘怀就是对她的宠爱?振南,不要忘了你是有家室的人。” 肖振南痛苦的闭上眼,他没有忘记自己有家室,正因为如此,他连思念都不敢,觉得不配,怕多思念一点也是对她的侮辱。 即使理智告诫自己,还是克制不住不去思念。 作者有话要说:鉴于最近极少上网,忙碌中,待某菲闲了再回复留言。。。。 泪了,某菲这浑蛋最近卡文得厉害!☆27、不配2 在另一座城市的长安,下班后她接到顾院长的电话,顾院长说下班后上他哪儿,并说石磊已经过去接她。 长安难得没拒绝,就像杨女士所说,不管怎么样,他始终是自己的父亲。至他们离婚后,她再没给父亲送上生日祝福,尽管每一年,顾院长都会亲自打电话嘱咐她这一天过去,尽管他从未提起他生日,尽管每一次他都亲自来接她。 每一次,长安都拒绝,所以父亲每一次都只能黯然转身。 下班后,石磊早已在楼下等她。长安相信石磊明白她,所以看到长安沉默的坐上车,石磊只是静静地坐着。 长安伸手说:“给我来一支。” 石磊静静注视她半晌,摇头:“长安,戒了好不好?我们一起戒好不好?” “戒?”长安十分意外,想当年还是石磊教会她如何突出最漂亮的烟圈,今天他对她说戒烟。 “女孩抽烟总是不好的。”石磊认真地说。 长安落然地轻轻一笑:“女孩子?石磊,我早不是女孩了。你不一直想知道我跟席恒是不是认识吗。那么今天我就来告诉你,我曾是席恒的床伴之一,你说像我这样堕落的人,戒跟不戒有什么区别吗。” 长安再讲这句话时,面容平静。石磊紧紧地抿着唇,紧紧地攥着拳。他确实想知道他们是不是真是那种关系,但长安这样轻描淡写讲出来,石磊只觉心脏被锐利的刀口狠狠的割裂。 他眼神盯着长安,字字清晰地说:“不管发生过什么,长安,我喜欢你。” 他突来的告白,长安吃惊不小。或许是清楚的,只是不愿意去想,故意忽略那些可能的存在。而在一边默默安慰自己,他喜欢的是顾长乐。于是这样自欺欺人过下来,如今这难得的糊涂也要随之消散了。 其实,有什么是永恒不朽的呢。 长安平静地看着石磊,问:“喜欢我什么?”在问这句话时,她想起了肖振南,曾经他也这样对她告白。他说:“顾长安我喜欢你。” 肖振南的告白令她始料不及,可她竭力克制着心中澎湃的烈火,故作镇定地问他:“你喜欢我什么,肖振南你喜欢我什么?” “你很好。”肖振南认真地看着她说。 长安根本料不到他会这样说,她很好所以他喜欢对吗。她笑,笑得浑身轻轻发抖。她说:“哪里好了?你不知道吗,人都戴着一副或者多副面具生活,面具戴久了就脱不下来了。肖振南,你根本不了解我,你就敢说喜欢我,你不怕我是坏人吗,不怕我骗你吗。” 肖振南笑。长安想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笑得这样好看呢。他说:“你哪儿坏呢,告诉我。嗯?说不出所以然来,你就得做我女朋友。” 她望着肖振南,一直看着他,很平静地说:“你不怕我是个麻烦吗,或者将来我成了你的麻烦,你不怕吗。” 她并不喜欢听甜言蜜语,但肖振南说出来的,她却甘之如饴沉沦。肖振南说:“我很乐意你成为我的麻烦。” 可后来呢,她还来不及成为他的麻烦,他们就已步入陌路。 她晃了晃头,下意识抬手去揉额头,重复说:“你喜欢我什么?石磊,不要忘了,辈分上我始终是你姐姐,即使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也是你姐姐。” “我不承认的长安,我从没有承认过。在我眼中,你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我想去爱的女人而已。” “石磊,我有爱的人。”长安平静阐述。 石磊沉默。长安再说这句话后同样沉默着,她有爱的人,爱过的人,繁华歌尽,来的走的,都匆匆一瞥。 直到去到他们的家,石磊的母亲察觉出两人的异样沉默,不由问:“你们怎么了?” 石磊说了句:“没事,我去房里处理公事。”闷头径直走过,连招呼都不打。他母亲莫名其妙,不免问:“石磊怎么了?早上出门还好好的。” 长安望着那道紧闭的房门说:“工作不大顺利。”她这样说也不为过吧,长安想。总不能对他们说石磊喜欢她,她拒绝了。 “这孩子。”他母亲很无奈。 “我爸呢。”长安没见到顾院长才问。 “他跟乐乐下楼买点东西。” 长安淡淡点头,不习惯跟石磊的母亲相处,就说:“我去书房看看。” 想必石磊的母亲也如此,于是说:“那也好,想喝什么?” 对于她的热心,长安冷淡得多,她说:“不需要麻烦。” 她在书房没有待片刻,顾院长就推开门进来。他看起来很高兴,至于原因,长安清楚。 “下楼买了点你喜欢吃的,让石磊他妈妈做,他妈妈厨艺不错,石磊有对你提起过吧。”顾院长小心解释。 长安很想说,她跟石磊从不谈及家庭,不谈父母。她放下手中的书,淡淡地说:“没必要麻烦,我待会儿就走。” 顾院长神色僵了僵。这个女儿,不管他如何的去亲近,她始终都是淡淡的回应,弄得你根本无处下手,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妈妈她好些了吗。”他只得问别的。 “嗯,好得差不多了。” “安安,你是不是还恨爸爸?” 长安勉强笑道:“怎么会?我恨你做什么,你又没有对不起我。” “安安,你总在安慰我。”顾院长自嘲:“今天你肯来,我很高兴。”这个女儿,就算他想补偿,她也不肯给他这个机会。他还记得他跟她妈妈离婚那一年,他去学校看她,她说:“碎了就是碎了,你不需要费尽心思来讨好我,没有你,我还是会过得很好。” 长安皱皱眉,口气很无奈:“你不需要我的安慰,你看,你现在过得很好,有长乐,有石磊,还有现在的太太。我看得出她很爱你,很在乎这个家,对长乐也视如己出。如果那个人换我母亲,未必做得到这样。” “安安,对不起。” “今天是高兴的日子,说这些干什么。你也没有对不起不是吗,没有谁规定你必须抚养我。” 相对长安的平静,顾院长无话可对。那次她妈妈摔伤他过去,两人又不欢而散,其导火线也是长安的终身大事。一开始只是她妈妈让他给留意对象,不想最后翻脸,理由很简单,他的品性她信不过。为此,两人怒言相向,事后他也反思自己,为什么会吵架。想曾经,他们新婚伊始,他们的感情也是令人羡慕的。为什么最后,他们走到哪一步? “爸,我们都不要执拗了好不好?我们就这样,不要打破现有的平衡。我知道你想什么,无非是想我承欢膝下。可是爸爸,说真话,我没办法对你刻意亲近。每个人做错了,总得承担他相应的后果,就算你是我爸爸也不能例外。你不需要愧疚,不管我愿不愿意承认,你始终是我爸爸,这一点谁也不能改变。”长安走到书桌旁,单手撑着桌沿,深深吸了口气,平息心情。“没有我,长乐也不会遭受那些罪。开始说不怨她不恨她也是不可能的,可她没有错是不是?我妈一直教育我,不要被仇恨蒙蔽眼睛,虽然她总是用行动伪装她的真实想法。爸,为了我妈,请你不要试图打破这个平衡好不好?” 顾院长心疼地望着自己的女儿,在她后十年的成长中,他没有参与,现在想也融不进去了。 这怪得了谁? “爸,你也不要自责。” 顾院长苦笑。如果自责能换回她的亲近,他何尝不愿意? 又过半刻钟,石磊的妈妈已经做好一桌饭菜。面对满桌佳肴,长安食不知味。石磊闷着头,机械地吃着,长乐也闷不做声。 几个人各怀心事,石磊的母亲试着挑动气氛,却没有人回应她。顾院长咳了声问长乐:“这些天都哪儿鬼混去了?让你在家 好好看书,准备明年的考试,你一个字也听不进是不是?” 长乐闷声说:“反正也考不上,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觉得挺浪费时间。” 顾院长愠怒:“浪费时间?你现在做这些不浪费时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在干些什么?跟一个乞丐一样四处巴结拉拢。” 长乐梗着脖子争辩:“爸,我只是在尽一份自己能尽的力,我不知道您口中的正当职业是什么。但我坐得正,对得起良心。” 顾院长肯定想不到顾长乐会顶撞他,又无法反驳,更觉得面子挂不住。 石磊的母亲咳了声说:“老顾,孩子们长大了,有他们自己的想法,我们老了,跟不上他们的思维节奏。他们的人生,就由着他们自己去安排吧。” 长乐憋闷,把碗一搁说:“我吃好了。” “顾长乐你给我坐好,今天哪儿也不许去。”顾院长一拍桌,怒道。 长乐乖乖坐回来,低着头。石磊的母亲说:“多大的事儿,别吓着孩子们。” “多大的事儿?你问问她多大的事儿,跟一个乡下小子谈恋爱,没出息的。” 长乐蓦地抬头,问:“爸,乡下人怎么了?我同样也是乡下出身的,不过是投胎比他好一点罢了。我妈妈也是乡下出身,你不照样喜欢上了?还生了我这个乡巴佬?” 依稀间,整个饭厅都静悄悄的。 长乐抹了一把泪,哽着说:“爸,如你所愿了,他跟我分手了,他不要我了,你满意了吧。” 她抹着泪跑了出去,石磊站起来说:“我去看看。” 长安闷闷地坐着,她实在不想开口。顾院长气顺了,才问:“长乐说的都是真的?” “爸,乐乐不是小孩子,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至于真假,还有意义吗?爸,我记得你曾经教育我,人没有贵贱之分。可你呢,用行动告诫我,其实是有贫贱的。我也明白,社会就这样子。可我仍希望,存在一点阳光。” “安安,这个社会就这样现实。” “我知道,我知道的。”她当然清楚社会的残忍性,不过宁愿忽略它的客观存在性而已,好像这样,就真的可以活得无忧。 顾院长心疼地看着她,看着这个亏欠得太多的女儿。 而追出去的石磊拉住长乐问:“他提出的分手?” 长乐哽咽:“他跟他们学校的女老师在一起很久了,可他一直瞒着我。石磊,你来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爱情到底算什么呢。你们都说我现实,可谁关心过我的需要?爸爸眼中我不学无 术,在姐姐眼中,我爱慕虚荣。可是石磊,我心痛,我心难受知道吗,为什么就没有人在乎我的需要呢。”长乐捂着胸口,慢慢蹲下去,泣不成声。 石磊静静地看着她,长乐哭了一会儿,问:“石磊,我是不是很差劲?” “你还年轻。” 长乐颤抖着笑:“是啊,我还年轻,他也这样告诉我。” “会好起来的。”他像安慰长乐,又像在安慰自己。 他们都会好起来的,伤心的绝望的,都会好起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比较忙,因为某菲多了一个身份,那就是窝做大姑妈了! 看文愉快!!☆28、不配3 几天过去,长乐忽然来找她,开门见山问:“姐,你跟席总什么关系?” 长安的心蓦地一紧,身子微微一晃,不由说:“你听到了什么?” “姐,看我这样挣扎很有意思吗。你明明认得他,却装着不认识。” “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那都过去了。” 长乐讥笑:“过去了?那么,你手机又怎么回事?为什么在他那里。” 长安脸色一变,想起上次被飞车党抢包,第二天包又物归原主。对于无故归还丢失物品,她心虽疑惑,但也没有费精力去想原因,长乐的痛诉,长安才蓦然觉醒。 原来是他,早该想到的。 “乐乐……” “你别叫我,你知道吗,我有多崇拜你,可你呢,你都怎么对我的?”长乐望着她,声声泪下:“姐,知道吗,我多么想做成这个项目,我只想证明我可以,我做得到。” “他给你钱不就行了,跟我认不认识他有什么关系?”长安冷静地说。 “给钱?姐,我就觉得他在玩我,他就没有打算要给这笔钱。”长乐愤怒的吼道:“你是不是觉得很有成就感?” “是啊,很有成就感。”长安冷笑:“顾长乐,你告诉我,我有什么成就感了。我不是没有提醒你,你说他人好,博学风趣。你觉得我嫉妒你,嫉妒你得到他的关注。乐乐,我们心中都有一根秤杆,做什么,赢与亏都有一个标准。今天你来责怪我,我无话可说。但对于我的私事,我不愿说谁也不能逼我。” “私事?不就那点破事吗。姐,有那么难开口吗,像他这样的人,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跟过他也该算是荣幸了吧。” 长安从来没有想过顾长乐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只觉胸口紧闷。她更不敢相信,顾长乐会有这种想法。 长乐看到长安呆了呆,没有反驳,更冷笑说:“姐,我真看不起你,明里一套背地里一套。” 长乐的指责,她深感无力,连解释都不想。不管席恒怎样形容她,她都可以不在乎。然而面对顾长乐的指责,她忽然就失去了辩解的力气。 长乐愤愤甩手离开,长安站在路口望着那道孤小的背影最后化作一个小黑点,她长久的回不过神来。 她在想,是自己辜负了顾长乐还是顾长乐辜负了她?又或者两者皆有? 她就这样站着,雨落下来,冷冷的落在她身上,她也不在意。 也不知这样站了多久,她站得两腿麻木,想要动发现腿脚冻僵了。也不知谁好心,身上忽然多出一件外套。 长安打了一个哆嗦,扭头便看到方律师。长安根本不曾想他会出现在这里,愣了一下。 “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淋雨?先上车。”他开口。 长安没办法跟他解释,又狠狠打了一个喷嚏,哆嗦得厉害。她也没有跟他矫情客气,坐上车去。方律师上车,立马打开暖气,又把毛巾递过来,好像觉得不妥改换纸巾。 长安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接过纸巾说:“方律师,真不好意思,每次狼狈都被你撞正着。” “遇着什么不顺心的事也不要这样,生病了怎么办?”方律师微微皱眉。 长安笑了下:“感冒是小事。”说着又是好几个喷嚏,咳嗽也接着来了,咳得逼出泪,面色绯红。 方律师看着她说;“你感冒了,上医院看看。” “不用麻烦,小事儿。”长安真怕他载自己去医院,摆手说:“上医院还不如回家洗个热水澡。” “那也得去诊所看一下,咳嗽不是小事。” 方律师载着长安去附近的诊所买了药,才送她回家,又叮嘱她注意休息,有事务必联系他。 长安回到家直接冲进洗澡间,泡热水澡的时候,脑子涨得厉害,不知不觉晕晕沉沉睡过去。 再次醒过来,她发现自己身处异地。她以为自己还在梦中,翻身浑浑的睡去,却不想一盏的光亮惊醒她。长安整个人都懵住了,她下意识揉了揉额头。 “醒了?”他站在床头,光影从他身上泻下来,声音有些黯哑。 “我怎么在这里?”她分明记得在自家洗澡间。 “不在这你想在哪儿?顾长安你健忘还是装?明明是你给我打电话,现在反过来问我原因。” 对于他的讥讽,长安怔了下。对自己怎么出现在这里,她竟然没有记忆,就好像凭空出现这个时空一样。 “你不信?” 长安试着开口,发现嗓子很疼。 席恒弯下身来,勾着她下巴目光牢牢地盯着她瞧,“你故意的吗,这样是想引起谁的注意呢。嗯?告诉我。” 长安没有回答他,席恒沉着脸。这个人她就这样,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能够云淡风轻的冷漠或者无辜的眼神。他最恨她这个眼神,只要她这样看着自己,他就做不到全然的绝对,对她的感情更复杂。他根本未曾想到她会主动联系自己,在他跟朋友谈生意的饭局上。接到她的电话,他觉得自己都有点不知所措了。却听她迷迷糊糊地说:“振南,我难受。” 那一刻,他的好心情全被搅了,冷冷地瞪了对坐的肖振南 一眼,沉声问:“你在哪儿?” 她听不出他声音,兴许是真难受,说话断断续续。席恒走出去,冷着声问:“再问你一次,你哪儿?” 她说了,然后信号中断。对着没有信号的手机,席恒恼得不行,也担心她出事。可这个人,意识不清醒了,想着的念着的依然不是他。想到这,他真想撒手不管她是死是活,终究还是转身走回去交代肖振南,自己则联系方律师跟他说明情况,然后连夜赶回去。 没有航班,也根本等不及航班,就跟司机换着开车回去。而方律师想办法进入她的公寓,并告诉他说顾长安高烧。 他恼,恨她不懂照顾自己。心急如焚赶回去,方律师已经把她安顿在他的公寓里,不想她醒来一副恨不能划清界限的样子。 长安努力回想,模糊的画面断断续续,恍恍惚惚的觉得有人带走她。那时候她实在难受,脑子晕了浆糊团搅了一样,只觉得自己在梦中飞,不停的飞,不想那些都是真实发生的。她没有做梦。但谁带她来这里? 她怔怔的将席恒望着,无力冷笑:“你都这样认为了,还求证什么。” “有脾气了啊。”席恒弯下腰,一手撑住床头,又变得一副轻佻的轻慢劲。 “你真好笑,一边讨厌我又来找我不愉快,无聊。” “是啊,我确实无聊。”席恒微恼。 长安下意识揉了揉额角,不确定现在几点钟,想起长乐的控诉,现在他又站在自己跟前。她想,反正已经惹得他不痛快,还是把心中的疑问清楚。 她平复心绪才问:“你是不是想我跟着你?” 席恒微微一愣,立马说:“我不缺人。” “我知道了。”长安忽然就笑了:“真这样最好不过了,我也不希望因为我们的那些事影响长乐的心情。” “你是怕她知道?” “现在不是已经遂了你的愿吗。席恒,如果你不愿意捐款,又何必一而再的耍弄她呢。” 席恒眉毛紧紧地拧着,只觉此刻的她又可恶又恼人。人怒到了极点反而会笑得更无所谓,他低低地笑:“她找你了?你怎么回答她呢。” “你想我怎么回答呢。席恒,长乐单纯,请你放了她。” “单纯?”仿佛听了天大笑话,席恒不禁失笑:“顾长安,这话你也说得出口。顾长乐单纯,恐怕这世界再无单纯的人了吧。顾长安,也只有你这样认为她。她怎么跟你哭诉的呢,说我不肯捐拜托你来求我?顾长安,你还真好心,你圣母吗。” 席恒的挖苦,长安不觉难受。 席恒还觉心情不舒畅,句句挖苦:“她是不是说你跟我是你的荣幸?她是不是指责你认识我却不告诉她?她是不是说我不肯捐?说实话吧顾长安,我对那些所谓的行善不感兴趣。我有这个责任跟义务吗。” 长安不得不承认他说的都在理,她自己也是这个想法。瞧见她无话反驳,席恒沉声:“顾长安,你没脑子吗。我没有责任跟义务陪你们姐妹玩,我也不是我爷爷,我不捐谁也不能逼着我。” 长安点头:“没人逼你,既然这样为何当初又答应她?” “有证据证明吗。”席恒步步紧逼。 长安再次被逼的节节败退,对他的赖皮,她只能说:“我确实没办法证明你的出尔反尔。像你这样有钱,哪儿又在乎那几个钱?” “我有钱?”席恒笑:“我也不过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勉强糊口。再说了,谁愿意做这种吃亏没回报的事。你顾长安会做吗,会吗。顾长安,你是不是没长眼睛没有心。顾长乐为什么会拼力只为做成这件事?你当真她心无杂念?” “就算心有杂念也是可以理解。” “是吗,那是不是除了我,随便谁人在你这里都能得到原谅?就我不行?” 看着他越靠越近的脸,长安往后缩去,“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干我想干的事。不然你以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能干什么正经事?” “别逼我。” “逼你又如何?你能拿我怎样?” 他若当真逼她,她还真不能拿他怎样。她暗自握拳,说;“我累了,我要休息。” “累了?就这会儿就累了,后面还有更精彩的呢。你不是想知道原因吗。那我就告诉你,项目落实的城镇,你知道他们的领导层收了多少好处?” 听到这句话,长安呆了呆。前些天她在公车上听到新闻,说某某省市某县领导行贿受贿贪赃巨额公款,她听了也不甚在意,不想长乐的项目会跟席恒捐款扯上关系。 “如果他们公正一点,少吃少喝少嫖少赌,盖几所学校有什么难?而盖学校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席恒又瞧了她一眼,他手机有电话。他低头看了一眼,说:“给我老实呆着,自己都过不好还有闲心管别人死活,脑子有病。” 说完也没有避让,接听只听他说:“这么晚了还给我电话,你不睡?今晚我不过去了。嗯,你也早点睡。” 长安看着他,只觉这样的他很陌生。席恒讲完电话,什么也没有交代,径自走离。待他走出去,长安虚了一口气,用手去抹额角,只 觉得非常累。 是的,累,她想,就让她先睡一会儿,不管明天将会怎样,她也得睡一会儿。 也许是药效的作用,也许是折腾的心身俱疲,没过片刻,她又睡过去。睡去她还在想,他还真坦白。 倘若肖振南当初也坦白,她的人生也许会是另一番景象。 她心如明镜地想着,今晚就让她忘一忘吧。 作者有话要说:每天晚上熬到现在,内牛满面! 看文愉快!☆29、爱的人都像你 她这次生病来势汹汹,极少生病的她一下子就被拖垮了。她要求回自己的公寓,对她提出的要求,席恒眉毛都不眨一下。 而自她住进这里已经过去好些天,席恒自作主张给她请假,然后再也没见到人影。就算她想找他好好谈一谈,也找不到机会,更闹心的是他不出现时根本不接她电话。 她就这样,守着空空的房子,就像守着一座牢笼。 在席恒告诉她说,他已经跟叶政告假后,长安也给叶政打过电话,很坦诚自己的病况。叶政要她好好休息,工作上的事无需担心。 之后,她一住就是好几天,房子里除了照顾她的人根本就没看到别的人影。她对照顾她的人提出要离开,对方为难:“顾小姐,你就安心在这里养病吧,这里多少人想进都进不来。” 对方讲话让长安觉得她是不是不识抬举,又着实刺耳,她微微皱眉:“既然这样,我想这里的费用也是很多人支付不起的。” 对方听了,笑说:“顾小姐开玩笑呢,席先生叮嘱我好好照顾你,要是没照顾好你是我的失职。顾小姐,你就安安心心养病吧。” 长安要自己走,对方又说:“顾小姐,你病没好不能走,你走了我没办法交差。请你别为难我好吗。” “我没有自主权?”长安反问。 对方摇头:“不是,顾小姐我先下楼,你有什么事按铃就好了。” 长安想要跟外界联系,翻着手机居然不知道要联系谁。翻来想去,最后给黎落电话,她大概又在夜场,很吵闹。她大声说:“长安你有事吗。” “落落,我有件事……有件事我想向你讨教,我……” 黎落听了,大概是换了一个地方,半晌后那边也安静了,她问:“什么事?” “落落,我最近遇到了一个人,我不知道他什么心思,觉得他对我有那个意思,但有时候却觉得他不过是为了……” “席恒?”黎落肯定道:“你们又扯上了?” 长安不知怎么解释这乱七八糟的关系,对目前寄住席恒的公寓更没办法启口。她顿了顿:“嗯,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孽缘吧。” “长安,你有没有想过,他对你也许是真心的呢。” “真心?这世上谁还有真心呢。一个人没有真心的人,又怎么期盼别人会对你的真心?落落,我只想知道一个人要怎样才能对另一个人在不闻不问?” “长安,你何不顺其自然?他对你未必就无情。只是他们这样的人,这样的家庭,造就了他们今天的性情。长安,你也清楚,围绕 他们身边的人不是巴结就是讨好,在他们眼中,什么不跟利益相关相连?在你之前,恐怕没有人不他的账吧。” 长安清楚这个理,但一想起曾经的自己屈服于他,只为了不遭他的毒手,只想活下去。她违心求全,一边看不起他的仗势欺人的同时,她更多的是轻视自己。明明是恨他,却又不得不承欢于他。 她的行为又比他高尚多少? “你是说,我若刻意讨好他,他就厌倦了?” “也说不好,一般来说他们会是这个心理,都图个新鲜,滋味尝过了也就那个味儿。至于他,我就不清楚。如果你对他也不讨厌,何不改变一下对他的看法。还是你对肖振南……” “不,怎么可能。”长安急切否认。 “长安,你心里有没有肖振南,我不知道。我只希望你不要忘了,他已经是别人的丈夫,就算你对他不能忘怀也得把他压在心底里。” 听了黎落的话,长安沉默。片刻后,黎落又说:“长安,感情能算什么,不过欺世盗名罢了。长安,你若对他没有一点感觉,你会任他为所欲为吗。” 长安被问得无言以对,她对他的行为放任自流吗,是这样吗。 “长安,你若对他们再无牵挂,你大可一走了之。” “我为什么要走?这里是我家。”长安反问。 “图一个清净。”黎落说:“长安,你若想安安生生的过要么离开,要么就好好跟着他,他自然不会亏待你。” 长安默了默,反而更烦了。 “你好好想想,你要什么。” 结束通话,长安也自问,她对席恒到底什么心思? 不会对他有感觉了吧。这个想法着实令她颤了一下。如果她会对他产生好感,她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傍晚,开始下起雨来。庭院里的梧桐枝叶已落尽,幕雨落下,卷起一阵阵寒意。她推开窗,冷风一下子灌进来,冷不防的她打了个寒颤。她望着这高深的庭院,庭院另一半隐没在雨幕中,一切看起来都那么飘渺虚无。 在隐若的尽头,几簇灯火在雨中摇曳。她按铃,照顾她的女孩匆匆赶来,问:“顾小姐你有什么吩咐?” “那是哪儿?”她指着灯火尽处问。 “这座别院的西楼,席先生今晚在哪儿。”她自知说错话,急着说:“席先生最近都不在本市,今天刚回来。” 长安不关心这些,席恒在哪儿,离开或者回来,她都不关心。 照顾她的人,久等不到她的问话,不由疑虑地看向长安,只见 她动也不动的站着。她以为顾长安在黯然伤神,急忙安慰:“顾小姐,席先生每天都有一个电话回来,他很关心你。” “是吗。”长安淡淡答道。 “顾小姐,那个安安,你也不要放心上。” 听得这句话,长安笑了下。安安?他的小女朋友?她不由多瞧了远处几眼,问:“她今晚在这儿?” “顾小姐,今晚人挺多,不止安安小姐。” “我知道了,没你事了。” 照顾她的人欲言又止,终究什么都不再说。 也不知这样站了多长时间,视线尽头,一个熟悉的背影由远及近。长安陡然一僵,木木地看着他。 他没有撑伞,黑色的风衣,衬得他身段更修长挺拔。长安的目光追随他,他忽然停下抬头望她的方向看过来。 长安浑身一僵,尽管知道他的方向根本看不清她,她的心还是怦然一动。她屏住呼吸,牢牢地盯着他看。 他只看了一眼就低下头,继续往这边走。就在她观测他时,一旁又闪出一个女孩。即使光线很暗,雨帘模糊了视线,她还是在第一时间认出对方。但让她惊讶的不是这女孩跟肖振南有什么关系,而是她是席恒的人,居然跟肖振南有牵扯。她自寻死路吗。长安又瞧了一眼,无聊的走回房里。 席恒走进来时,她盘腿坐在地毯上,身前的书跟杂志丢得乱七八糟。对他的到来,她无动于衷。他有些烦躁,扯下领带甩地上,闷声问:“看到他了?” “你不是知道了吗,何必问我。”长安头也不抬,慢慢翻阅,手中沙沙翻书声。 “真想不到,他对你影响还挺出乎我意料。”他把外套脱下甩在她脚边上,自己则坐在她对面,低着眼盯着她瞧。 “我也挺想不到你在乎的程度也挺出乎我的意料。”长安淡淡地说。 席恒被她堵得恼,正要发火,却是笑了。他笑问:“知道我在乎,是不是考虑报答我?” “你稀罕?” “确实不稀罕。” “嗯,我知道。” “知道什么?” 长安不愿跟他纠缠这个问题,问:“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随时啊,没有人绑着你。” 听他无赖的回答,长安站起来说:“那好,我先走了,后会无期。” 席恒笑:“不要忘了,你住这里花了我多少费用,你必须还清了再走。” 长安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愤愤地瞪着他。对她愤恨的眼神,席恒视而不见,笑:“我也很期待后会无期,但我想这肯定 很难办到,谁让你是顾长安。你也别恼,我这人什么没有,就脸皮厚。” “你把我留着算什么?” “留着你?你搞清楚再说,我一不无聊,二也没时间陪你耗。”席恒微微不耐,紧跟着站起来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说:“你随时可以离开。” 席恒走下楼去,也不顾是不是在下雨,径自踏出。他来到另一端,席冉逮着他就问:“哥,有看到振南吗。” “他离开了?” “他喝多了些,一转眼就不见了。”席冉着急。 “多大的人了,有什么好担心的。”席恒不在意,“你也别太紧张了,自己吓自己。”然而他却想起顾长安,她倚栏杆而立。他肯定她看到肖振南了,只是不确定肖振南有没有看到她。 “我知道了。”席冉情绪低落,“哥,你跟那位顾长乐分了?昨天我看到她跟高晟一起吃饭呢。” “什么顾长乐不顾长乐,没影的事儿。”席恒眉毛紧皱。 “真的?”席冉挽着他手,追问:“那我跟你说岩岩的事呢,哥,就见一见岩岩吧,如果满意就发展,如果不对就做朋友呗。” “别瞎操心。” “我哪是瞎操心,不是担心你吗。前几天爷爷还问我大嫂有没有着落,哥,我可是帮你打掩护了的,你可得加把劲。”席冉撒娇道。 他们回到会场,不想会看到顾长乐,她挽着高晟的手,看到他那一刹那,脸上的笑僵在唇边,直愣愣地望着他。 席恒笑了下,走过去招呼:“高少,女朋友?” 高晟瞧了顾长乐一眼,没有介绍,又看了看席恒笑:“安安不舒服?一晚都没见她。” 席恒淡笑,又跟他一番客套。 尔后,顾长乐来找他,问:“席先生,有时间吗。” “捐款的事?”席恒淡淡地问:“我没说清楚吗。” “我希望席先生你在考虑一下好吗。” “很抱歉,我没兴趣。”席恒一点也不给面子。 “你喜欢我姐是不是?” 席恒皱眉:“今天打什么牌?人情牌?你也认为我喜欢你姐?” 顾长乐咬着唇,点头:“是。” “仅凭那支手机?” “不是。” “哦?”席恒来了兴致,问:“那是什么。” 长乐答不上来,席恒不以为意地笑了下:“你不会喜欢我了吧。” 顾长乐的脸蓦地一红,否认:“没有。” 席恒意味深长瞧了她一眼,点头:“那就好,还有别 的事吗。” “席先生,你跟我姐……” “你很感兴趣?” “我……我只是……”她吞吞吐吐,不料有人急匆匆赶来,附在席恒耳边说了句什么,只见他蹙紧眉,二话不说抬脚就走。 ☆30、爱的人都像你2 席恒回到长安住的房间,人早已离开,就跟第一次,什么都没留下。他恼得把梳妆台上的东西全掀地上,犹不解恨,紧握着的手机也被狠狠砸出,梳妆镜哗啦一声瞬间碎裂。 照顾长安的女孩哆哆嗦嗦的低着头,要哭不哭的模样。她根本没有料到席恒会因长安的离开勃然大怒,她只以为顾长安也不过是其中的存在,在心里甚至瞧不起她。今天她自行离开,她瞧见了却不想拦。 “席先生,对……对不起,顾小姐她非要走,我也拦不住。” 席恒烦闷,转身就走,在玄关处顿了顿,交代:“房间的东西就按原来的整理好。” 他没有再回现场,直接把车开出去。在离庭院前方五百米的地方,他看到顾长安跟肖振南纠缠。 他把车停下,正要下车,不想她跟着肖振南上车。他一拳砸在皮座上,直接拨打肖振南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随后他拨打顾长安的电话,她接起来,冷静地问:“请问有事?” “顾长安,你立马给我下车。”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长安反问。 “不想找死的话立刻给我滚下车。” 长安听了,不买账直接把电话给挂断。席恒再拨,她直接掐断,随后更直接,关机了事。 而坐上肖振南车的长安,她没有去关心席恒会不会恼羞成怒。车里气氛很尴尬,她也不曾想会直接撞上肖振南。她有意避开,肖振南却不肯放过她。 他克制地问:“为什么。” “你指什么?”长安冷静地问。 “阿恒的电话?”他沉沉地问。 “是。” 听得她肯定的回答,肖振南的心蓦然一紧。宁愿她骗他,也不想她诚实坦白。他清楚,一个人若对你不再费心思去隐瞒,只因为你在她心中已经没有地位,她已不愿意再为你花心思。 肖振南默了半晌,才开口说:“阿恒他……” “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虽然我不够聪明,但我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两次。” “你还恨我?” “恨你做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选择谁和不选择谁都只能自己做决定。” “你骗人。” 长安古怪地瞧了他一眼,肯定说:“你那么激动做什么,难不成你希望我恨你?” 长安这样一说,肖振南反而不知说什么好。他矛盾地想,如果她说恨,自己是不是真遂了心愿。如果她对自己同样不能忘情,他能放得下一切跟她走? 他苦笑:“你连恨我都不肯,可见我在你心中……” “你别一副苦大仇深我欠你的表情,在我这里,做不成情人,我们什么都不是。肖振南你也别打着做朋友的幌子跟我套近乎,你心里想什么,我大概能明白。如今你对我不能忘怀,如果这是你所谓的爱情,我会笑死。肖 肯,可见我在你心中……” “你别一副苦大仇深我欠你的表情,在我这里,做不成情人,我们什么都不是。肖振南你也别打着做朋友的幌子跟我套近乎,你心里想什么,我大概能明白。如今你对我不能忘怀,如果这是你所谓的爱情,我会笑死。肖振南,我们都不是三岁小孩,什么话都摊开来说清楚讲明白吧。你记得我,只不过因为你没有真的得到过。人就这样贱,对得不到的东西耿耿于怀,殊不知该珍惜的不懂珍惜,不该留恋的却又苦苦纠结。何必呢,我们选择什么样的路,哪怕前途荆棘遍野我们也得走下去。肖振南,人生没有回头路,你也好,我也好,我们可以犯错但不能犯傻。”长安从未料到,有一天她会跟一个说教士一样,对曾经的爱人心平气和的讲大道理。她偏过头去,望着这张记忆模糊的脸,早已找不到当年的青涩。她才知道,纵使旧日时光惊涛骇浪,始终只能是彼端的岸。 生活,早已把他们生生断绝在岸的彼端。 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