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被抽走，空调打过来的冷风让袁净瞬间清醒，拿过手机一看时间马上暴走起来，“他说九点来楼下接我的！”一番鸡飞狗跳的换衣服以及洗漱后，袁净成功地在十五分钟内准备妥当，在徐依静拿着睫毛膏要帮她画个淡妆的时候就已经开了门往楼下飞奔而去。“对……对不起……我迟到了……”“我等得也不是很久。”南离浅笑着看向袁净。依旧是素面朝天，因为一路狂奔的原因，斜刘海愣是乱成了中分的模样。他本想伸手帮她捋顺刘海，又觉得过于唐突。绕到车子右侧帮她开了门，等袁净上车之后还是忍不住说了那句话，“你穿裙子很好看。”6圈养第二计 幸福预演（三）有点别扭，虽然徐依静不止一次说她的腿型最适合穿裙子，她却总觉得穿裤子更自在。挤公交挤地铁多方便，兜里揣点零钱多方便，遇见打劫的不管是对抗还是逃跑裤子都是完胜裙子。“谢谢。”南离的赞美让她不自在的感觉减轻了不少。前一天的晚饭吃得不多，又睡到这么迟才起，袁净现在已经饥肠辘辘，又不好意思让他停车等自己买个早饭再走。如果约会地点是餐馆多好……这么想着，她便已经问了出来，“我们要去哪里？”“很快就会知道了。”装神秘……也不是没饿过肚子，袁净现在只盼肚子不要唱空城计让她难堪。侧头看向窗外来转移注意力，却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虽然广告牌不断在换，但这条路在她某个四年之内常常被经过。“我们是要去学校？”“恩。”南离不动声色地扬起嘴角，“你不知道今天是115周年校庆吗？”“哦。”袁净当然不知道他们的校庆是什么时候。在她看来，去参加校庆的要么就是混得风生水起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要么就是垂暮老人回顾往昔而来。像她这种打工供房租过过小日子的就不需要来瞎凑热闹。问题是，去学校的意思是……一时半会儿不吃饭了？一想到这点，她的嘴角又耷拉了下来，默默地对肚子忏悔起来。她就该早点起床吃好早饭充完电再出来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所以多买了点。”南离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同时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只纸袋以及一盒酸奶。神啊！袁净眼前冒出的就只有这两个字。对他报以感激的一笑就接过纸袋，她对于面包并不挑，对浮力森林的面包更是一点要求都没有。拆开包装袋才要下口，又侧头问身边的人，“你要不要也吃一个？”“我已经吃过了。”红灯转绿，南离说完不再看她。他早在八点半就到了袁净住的小区，一直等到他们约好的时间还不见她的人影就已经猜到她必然是睡过头。干等着也没事做，他想到小区旁边正好有家面包店又下车去给她买面包。“早餐一定要好好吃”是他多年来的生活准则，本来想买更为健康的豆浆包子，但不确定袁净的起床时间只好作罢。或许以后该提醒她好好吃早饭，坐回车里继续等的时候南离这么想着。“其实你早该打电话给我的。”消灭完一个大理石面包，袁净把吸管□酸奶盒。“如果你有起床气……”接下来的话南离没有说，但任谁也都意会了。才喝进嘴里的酸奶在南离回答的配合下成功呛到了她，脸一下子涨红，原因不明。幸好没弄脏他的车，袁净顺好气又喝了一口酸奶安慰她的咽喉，“我哪有什么起床气，以后如果再发生这种情况，你就直接打电话给我。一直打到我清醒地起来为止。”她的决心很大，南离却只是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话说你不会是学校特邀的嘉宾吧？”吃到第三块大理石面包的时候，袁净脑袋里突然跳出一个念头，想也没想就直接说了出来。虽然她不知道他是什么工作，但对他的感觉却越来越熟悉，怎么说也应该算个杰出青年吧。“哪里轮得到我。”虽然他曾多次被学校召唤回去开个讲座什么的，“去凑个热闹罢了。”有什么热闹好凑的。而且他也不像是爱凑热闹的人……袁净琢磨着终于把肚子填饱了。南离自然不是爱凑热闹的人，但为了某些人去凑凑某些热闹也是可以偶尔为之的。“果然校庆就是各种车子聚在一起开会的契机么。”袁净看着两旁几乎停满的各式车子不禁感慨起来，又莫名地觉得有一种开“阅车式”的感觉，“你说半个校庆把教学楼上挂满各种祝贺的横幅也就算了，大草坪上铺这么多红地毯是校友要走红地毯归来吗？”难道是要折腾一个什么颁奖典礼？“因为今年校庆会多一个环节。”“恩？”“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先帮我找停车的地方。”又卖关子。默默腹诽了南离一番后，袁净帮着看哪里有停车位，她毕竟还是能分清什么是当务之急。绕了一大圈，最后在医学院旁边找到了停车的地方。“刚才绕来绕去的时候感觉学校还是变了很多的样子。”袁净注意到原本荒凉的一块地方现在已经被一座座公寓占据，教学区变化不大却也有了翻新过的痕迹。时间终究是能改变很多东西。“恩。”两人慢慢走着，路过医学院图书馆的门口时，南离停了下来。不解地看向他，袁净捕捉到了一抹略为神秘的笑，“怎么了？”“突然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笑得这么神秘，袁净忍不住拿他开玩笑，“难道是有人在这里和你表白了？”“恩。”“哦~~”一个字拖长又变了不同音节来显示她八卦的*，随口说说的话竟成了真，她又开始琢磨起买彩票的问题。说到彩票，她才突然想起来上次说要买结果又忘了。“那天我和室友从图书馆出来，被一个女生拦住。她很大声地喊了一句‘南离，我喜欢你’然后就跑了。”扬着嘴角叙述着他被表白的事，南离的视线却停留在她脸上端倪着，“后来保安还跑来教育说图书馆门口不许大吼大叫。”这场景……怎么觉得有点熟悉呢……“那个女生你认识。”“啊？”“她的名字是……”南离说着俯下身，在她的耳边吐出那两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字，“袁净……”耳边被暖暖的气息环绕，袁净听见了她自己的名字。“你没有记错？”“你以为呢？”好吧，袁净隐约想起来了。社团里的同学在情人坡上玩游戏，万年不腻的真心话大冒险。而一般玩这种游戏的时候，袁净的运气就会奇差无比。大冒险，内容是在医学院图书馆门口等一个叫“南离”的人出来，然后和他表白。袁净哪里知道谁是南离。且不说两人差两届专业还不同，就凭着她的宅属性，有时连校长的名字都想不起来，怎么会知道计算机学院大神南离。接下来的情节发展就是南离说的那样。只是表白者无心，被表白的人倒是记了很久。袁净千变万化的表情被南离全数收入眼底，人以善为本，他决定在她挖地洞之前放过她。“也可能是我记错了，去其他地方走走吧。”“恩恩！”之前还被她腹诽过的南离瞬间又变成了善解人意的形象。只是她没想到，很多年以后当孩子问起他们怎么开始的时候，南离竟然一口咬定是她先表白。路上除了三五成群的领导或者校友，就是骑车往来的学生。“好像从毕业后就没有再骑车了。”“忘了怎么骑了？”“怎么可能！”她当初也有从家里骑到学校的经历，虽然每次都累得半死，“不信的话你去借辆车我骑给你看。”当然，她这次也只是说说而已。南离却笑了笑，转身折回图书馆门口。袁净站在原地，看他和一个正准备停车的男生说了几句，然后就推了车子过来。南离挑眉看着她，意思很明显——我已经借到车了，你看着办。“你怎么做到的？”“那男生正好听过我的讲座。”南离说着把车子推到袁净身前，牵过她的手扶在车上。“……”答案南离只说了一半，那男生最终把车借他是因为他说，“我想带我女朋友参观校园，但她穿高跟鞋走路太累，能不能帮个忙把车借我？”君子自然成人之美。“怎么，不敢了？”“哪里不敢了！”只是她没有穿着裙子骑车过。激将法在袁净身上一般都能奏效。把包往南离怀里一塞，她理了理裙子正准备上车的时候却发现后座多了一个人，“你不会是要我带你吧……”“我想见识一下你高超的骑车技术。”“可是我不会带人啊！”“不试试怎么会知道。”“……”袁净自己也纳闷过很久，她不是没有练过，大学四年拉着徐依静练了不下百次，但每次都是以失败告终。不用事实说话南离也不会相信，袁净只好硬着头皮坐上车座。事情的发展和袁净想象的一样，才起步车子就开始左右晃起来，接着以她脚落地为终结。果然，还是不会带人。“原来还得我出马。”和袁净换了位置，南离准备就绪示意她上车。“你载我？”“还是你更想要踩着高跟鞋到处逛？”“当然不是！”说着立马坐上后座，袁净恨死穿高跟鞋了，无奈徐依静坚持说她穿这条裙子就必须配这双高跟鞋。请风过耳。已经忘了上一次坐在自行车后座是什么时候了，袁净双手覆在包上，看着对面一样谈笑经过的学生，突然有了一种自己还在读大学的错觉。“原来你还能驾驭两个轮子的车哦。”“宝刀未老。”“恩……你要带我去哪里？”“几点了？”袁净本以为他的回答又是“等会儿就知道了”之类的话，这次却是一个问句。从包里拿了手机，“正好十一点一刻。”“扶住我，我带你去见证幸福。”路面不平，袁净依言伸手捏住南离的衣角，想了想又往前一点双手搭上了他的腰。她现在才注意到南离今天的穿着，虽然看到的只是他的背，她却完全明白了什么叫“正装休闲总相宜”。见证幸福？7圈养第二计 幸福预演（四）“去校门口？”“恩，去凑热闹。”南离说的不假，校门那边的大草坪上已经围满了人。正装笔挺的，统一志愿者装的，还有……穿婚纱的。因为学校风景很好的缘故，很多结婚的校友都选择回母校拍外景，但今天这么多对新人聚在一起，袁净还是第一次见到。扶着自行车在草坪外围停下，他看出了袁净的惊讶，“今年校庆增加的一个环节就是115对新人一起在这天举行婚礼。”“115对啊……”怪不得草坪上铺满了红地毯。袁净在电视上看过不少集体婚礼，她自己也曾默默期待过以后的婚礼或许也可以是这样的形式，和好友抑或是完全不认识的人。“羡慕了？”“当然啊……”还想说些什么，袁净却发现大家都静下来往草坪前的大屏幕看去。一张张她并不熟悉的面容，一个个暖得足以让人融化的故事，袁净发现她羡慕之外更多的是感动。见证幸福，南离说过的话似乎从未令她失望过。她的工作是网文编辑，手下写手的小说大多是爱情故事，刻意设置的曲折仔细营造的浪漫也只在一对恋人身上。而现在，她发现，其实真正能让人感动的并非小说里的那些戳中泪点的台词，而是生活里或许不够浪漫却温馨至极的点滴。“其实婚礼不一定非要教堂或者热气球，也不用成排的奔驰宝马队列，这样就很幸福了……”或许是被现场的温馨气氛感染，袁净的语气也变得柔和起来，喃喃的自言自语一般。“想不想知道刚才颁给他们的结婚证书到底是什么样的？”“你不会是想去借一张吧……”袁净已经不怀疑他能有这样的能力了，可是如果真的找新人借他们的结婚证书来看，未免太煞风景了吧。没有回答，但他的行动已经大致给出了答案。南离看了她一眼径直往草坪中央走去，见她愣着没动又折回去牵住她的手。“喂……”被牵着往新人堆里走，袁净极度不想做那么丢脸的事，压低了声音劝他，“你随便闹闹就够了，不要打扰别人啊。”也不知南离有没有听见她的话，袁净被牵着到了一对新人面前停了下来。“恭喜。”这是南离借证书的预热么？袁净琢磨着这次要挖一个大一点的地洞才够两人一起钻。“谢谢。”新娘显然心情很好，也对，这种日子谁的心情会不好。看到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新娘会意地笑了笑，“怎么不一起呢？”“还要时间。”两人的对话袁净是听得云里雾里，但她嗅出了一点，南离和新娘是认识的。一直提着的心终于安然落地，袁净这才注意到他们牵在一起的手，稍稍用力抽回，和另一只手一起承担起拎包的任务。“我记得当初可是有人一再强调师生恋是不正确的。”南离说着看向一旁的新郎，“好像最后还是拐走了我们的班长大人恩？”所以，南离不仅认识新娘，连新郎也是他的熟识。问题是她听到了什么……师生恋？新郎倒是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看着南离身边的女生同样会意地笑了，“有女朋友也不和恩师汇报，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道理忘了么？”可是……这么说来新郎算是新娘的父？所以他们之间算是……袁净的思绪开始无限扩散开来，又自觉脑补了各种禁忌文，完全忽略了新郎说的前半句话。“听见没，”南离避开了新郎的问题对新娘勾起嘴角，“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有那么一瞬间，袁净觉得南离这个人绝对是个腹黑，而且他们有某些想法是出奇地一致的。“我们出去转转……”扯了扯南离的衣角，袁净觉得她有这个义务让这对新人继续他们的幸福，至于班主任到底该算什么就此打住。从善如流是南离一向都有的好品质，和老同学以及曾经的班主任告别，极为顺手地又牵起袁净的手从新人堆里离开。“你刚才吓死我了。”“你真觉得我会去借结婚证书？”示意袁净上车，南离决定带她去其他地方转转。“也不是没有可能，你连自行车都能借到。”“……”“说起来，人家婚礼上你还乱说话，给幸福添堵是会遭报应的。”袁净说着拍了一下他的背算是让他好好听自己说的话。南离没有说话，袁净就当他听进了她说的话。脱离大路，她被带着到了曲折的小路上。这条路她再熟悉不过，之前和林子琪在一起的时候两人就经常往这边走。似乎每个大学都有那么一片大草坪叫情人坡，由来无非就是情人大多在这里约会，而他们也不例外。跳进回忆里看，大学里的林子琪可以算是十佳男朋友。尽管袁净自己有自行车而且车技不赖，但他却充当了几乎三年的车夫，风雨无阻。天晴的时候，他会带她到情人坡上晒太阳，理由是袁净如果一直呆宿舍里人会发霉。其实原本他们可以很好，只是袁净没意识到社会对一个人的影响程度。“想什么？”“以前的一些事。本来以为会念念不忘，才发现人老了记性真的会变差。现在想想都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袁净说着直接坐到了草地上，理着裙子抬头对南离笑了笑。“触景生情？”跟着在她身边坐下，南离拿过她的手一副认真研究的模样，“有没有人帮你看过手相？”算是第三次被南离牵手，袁净却是第一次有这么清晰的感觉。她的手被叠在他的上面，手背上传来的是他手心的温度，她没法测量出到底是几度，触觉却被这样的温度收买。任由他那么专注地看着她手心的纹路，“没有。”“好了。”“什么结果？”“恩……手洗得很干净。”南离哪里会看什么手相，那么说也只是逗逗她而已。才明白自己被耍了，袁净抽回手瞪了他一眼，“我发现你真的很无聊！”“袁净，交往试试看好吗？”看着突然正经起来的南离，袁净有点犹豫。她并不排斥这个提议，但如果他又是开个玩笑耍耍她的怎么办。其实她也想问他，他们现在到底算是什么关系。因为之前的相亲都是说了再见就不再见的，所以她也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可现在，相亲之后的第一次约会，他们是已经在交往了吗？“我是认真的。”南离也同样不确定自己对她的感觉，因为某次见到她的路见不平而对她有好感？还是因她的表白有了好感？亦或是上次短暂的相亲让他再见倾心？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不像他。但袁净与他来说，却是真的与众不同。那也不错的吧。袁净想着之前自己和徐依静说过的话，南离作为以结婚为目进行交往的对象应该是几近完美的。可是，为什么会突然想到那些被她当做玩笑的话——编辑怎么可以让别人企图染指你的人五年的卖身契，定当不会食言“我对你好像还不太了解。”犹豫着说出口，袁净不敢看向他。因为一个没见过面的写手放弃一个青年才俊，是不是太不值当。虽然不是南离想要的答案，但他并不缺乏耐心。低头看了看时间，他说出口的却是完全没有关联的话，“往校门口的方向看。”“啊？”袁净抬头想了一下方向，视线投向校门方向，她非常确定她没有透视眼这项特异功能，“看什么？”“看空中，心里倒计时三十秒。”会有超人出现吗？袁净当然不是真的这么以为，疑惑地看了南离一眼，开始默默倒计时。还剩八秒的时候，空中突然出现一大群白鸽，像一团云飘到天空一般。“婚礼的最后一个环节，放飞白鸽。”南离的声音在袁净耳畔响起。他带她来校庆，来见证一百多对新人的幸福。他说可不可以交往试试看。他会等她。袁净除了感动再无其他，可是对离否的感觉却是她自己也琢磨不透的。如果就这么答应了，是不是太不负责。不确定他能否听到，袁净低低地说了声“谢谢”。但南离要的并不只是她的感激，“你说你不了解我，一个月的时间够了吗？”“恩？”“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来了解我，一个月之后给我答复，可以吗？”再无其他理由，袁净侧过头看进他的眼睛，点了点头，“好。”一时找不到什么话题，两人就并排坐着看湖面上来往游着的野鸭和黑天鹅。打破安静的是南离的手机。袁净突然想到上次两人相亲的末尾，他就是接了一个电话离开并且消失很久的。那这次……“我明天要去日本一趟。”“多久？”几乎是条件反射，她的反应让南离极为满意。本想说用一个月的时间和她多相处相处，让她慢慢了解他，现在却又不得不出差，而且时间不长不短，“一个月。”“……”离开一个月，一个月后她给答复。她要怎么在这么一段见不着面的时间里好好了解这个可能成为自己以后生活另一半的人。“快看那两只天鹅！”湖边突然有人喊了起来，才说了前两个字又讲了音调生怕惊扰了什么。顺着那人的话，两人的视线都转移至湖面。引得众人视线的是湖面上两只交颈的黑天鹅。风拂过湖面泛出粼粼波光，两只天鹅弯着脖颈成了一个心形的模样。袁净听见旁边散步而来的新人所说的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8圈养第三计 睡前故事（一）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袁净深知这个道理。于是南离一直到进安检的时候都没见到她。“拉倒吧，你就是被周公勾住魂儿了起不了床而已。”徐依静嫌弃地白了袁净一眼，把扰了她清梦的手机扔了过去，“你们家皇太后。”“妈……”颤悠悠地接了电话，袁净偷偷看了一眼时间，离正午差十多分钟，她死定了。“你还记得有我这个妈！说好的九点之前到广场对面的那间咖啡厅，人家小陆等了你一个多小时！我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要给你张罗这些事情，你是要气死我才开心是不！”袁净很有先见之明地挪开手机，家里皇太后劈头盖脸的数落就算没开扬声器也足以让房间里的两人听得清清楚楚。“您只说了有事找我让我早起，没说九点咖啡厅啊……”努力回忆起之前的对话，袁净有点委屈，虽然早起失败……“你这叫早起了吗？都十二点了！”问题是一大早把她叫到咖啡店干嘛，和阿辉叙旧吗？心里默默嘀咕着，袁净突然发现了什么，“等等，您说咖啡店？小陆？”“恩，我已经给你一个多月的时间让你自己去找男朋友了，现在什么进展都没有还不准我给你张罗吗？人家小陆多好一人啊，长得帅又上进……”如果袁净没有记错的话，对于每个和她相亲的男人，袁妈妈都是这么形容的。问题是，既然她的号码和地址是南离找袁妈妈要的，为什么她还要张罗相亲的事情。“妈，可是……”“可是什么可是！幸亏我随机应变说你早上又急事，把时间改在下午两点，你好好打扮一下，争取这个要成功知道没？！”“妈，最近有没有问你要过我的号码？”“没有。你不要扯开话题，我跟你说，这个小陆真的……”“妈！”袁净实在没勇气也没心情去见下一个相亲男，她或许应该找南离问清楚，到底是怎么知道她的号码。但当务之急还是要解决家里的大麻烦，“我现在和之前那个相亲的对象在谈，所以您不要瞎操心了好吗？如果被他知道我又去见下一个人，人家会怎么想？你还要不要女儿嫁出去了？”对于女儿打断她的话，袁妈妈一时没反应过来。半晌，听筒里传来她甚是激动的声音，“什么！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说！”“这不是还在磨合期么，想稳定下来再告诉您。”“哎呀，我就说那孩子很不错啊。你要好好把握，让我早点抱到外孙。”其实袁妈妈已经完全不记得上次的相亲对象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但只要是能收了袁净的都是好青年。“知道了知道了，我还有事，先不说。”“说一两句就嫌烦。好了好了，我帮你去和小陆道个歉，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听得出来，袁妈妈心情很不错，但她女儿就未必了。未读短信，南离。已上飞机，到日本给你电话，勿念。“勿念，谁要念了。”嘟囔着按了回复，袁净正好要问他号码的事。“我就觉得南先生特别靠谱，上飞机还给你发个短信。”凑着一起看了她的短信，徐依静不由得对南离称赞起来，“话说你对他到底了解多少？”“姓南名离，男，未婚，我的校友。”简洁明了地说了她所知道的信息，袁净回了短信。“……除了你的校友那一条，其他的随便找个人都能知道好吗！”“唔，他说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了解，大概一个月以后就不止这么一点信息了，到时候我再告诉你。”大概还在飞机上，南离的短信一直没有回过来。已经清醒了的袁净找不回周公，索性换好衣服盘坐在床上玩起电脑。“滚滚，我的肚子饿扁了……”徐依静说着搬开她的电脑，头取代了电脑的位置撒起娇来，“肚子说她想吃火锅……”“等我把更新看完。”酷夏吹空调吃火锅和寒冬吹空调吃冰棍都是她们的爱好，袁净说着推开徐依静的脑袋捧回电脑。“还是那本悬疑小说？”“恩。”“有那么好看吗？”“恩。”“你再用一个字回答我，我就砸了你的电脑！”说完起身到衣柜找出门要换的衣服，“是这个大作家写的书好看呢，还是你之前迷的蔡骏的书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