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触不到的碧海蓝天

你欠我钱吧?还不滚回来  南楚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真的懵了。你想,像我们这种高中三年厮混在一起最后落得个远走他乡的人来说突然间的联系是个什么意思?不是没钱了,就是没男人。南楚的德行我是最了解的,就跟一泼妇,逮住人就咬谁,不管对方是谁,上面有没有人。想当年,一女人在她面前勾引她的男人,她冲上去就是一巴掌。现在想起来,后脊梁都是冷的。  “你丫的,还回不回来?”南楚在电话里吼。  “过年回”这是我最直白,也是用过最多的借口。  南楚突然间蹦出一句:林消音,你真是他妈的畜生,你欠我钱吧?还不滚回来?  对于南楚,我不知道怎么去相处,高中的狗血事情太多,我没办法负荷,尤其是她和李纯厮混的事,我觉得太恶心了,谈恋爱谈到那份上,真是枉为人类。  很遗憾,南楚骂我的话,我现在学会了充耳不闻,选择自动过滤。算算时间,是该回去了,这个世界上只有那些为了生活奔波的人一年到头不回家,像我这种学生,还是回家实在。回家对我而言,就是一场较量。时间足以修复一个人,南楚的表达是正确的。人,应该想前看,对于她而言,我就是欠她钱。  是的。我滚回来了,在离开一座城市三年,我又从厮混的地方滚回来了。下火车的时候,我告诉南楚,我回来了这件事。她突然就那样嚎嚎大哭起来,我想起高三那年,李纯有外遇的那段日子,她也是这样哭的,一边哭,一边骂,现在对象换成了我。眼角一片湿润,在异城所有的痛苦和委屈都不算什么,回到熟悉的地方,它们都只是一粒沙子。  南楚比我记忆中的样子更加妩媚,这是肯定的。当她扭着腰出现在候车厅,我就笑了。她永远都是这样,在陌生人前,一直是楚楚动人,正如她的名字。  南楚看见我就开始数落,“你丫的也叫个人,上个破大学,回都不回来。”我看见她吞着眼泪的表情,心里涩涩的。其实我完全是有说服自己的理由回来的,可我不想提起季夏,不想活在他给划定的世界,所以我逃了,逃得很远。这次回来,我是真的看淡季夏不爱我了这件事,我没有胆量像南楚一样去扇季夏几个耳光,亦是没有勇气面对季夏。我把他给我的回忆,伤害,温暖,痛苦,全部封存在过去,我从不去碰它,任由它在心里泛滥成灾,直到它结痂愈合。  晚上我和南楚躺在同一张床上,被子很温暖,她抱着我,喃喃的低语“消音,你走后,我才真正的明白你的痛苦。”我的眼泪顺着眼角滴在她的脸上,她跟我说对不起,我们真的错了吗?是呀,我们错了吗?答案我也不知道。迷迷糊糊之间,听南楚说起了季夏,还有关于这几年我没参与的事情,其中增加了我不认识的一群人。物是人非,用在我们身上真的太对了。  和李纯见面,他只是微笑,然后看着我,时光真的能把一个男生变成男人,曾经和现在又太大的区别,我一下子慌了神。  我回来了,可是,这里的一切能接纳我吗?消音,你看!她还敢出来露脸。  我从学校回来的事没几个人知道,按照南楚的意思,我得找个时间吓死他们。也不想想我也被他们这样下过。譬如,季夏会在偶然的时间和许缘纠缠在一起。。。季夏和许缘在一起的事情是我在大学正得意的时候,看见南楚的个性签名换成:奶奶的,这个世界真的疯了!许缘,姐姐真的想拍死你!我站在校园的情侣湖边,忽然有一种血液逆流的感觉。手里握紧的是我在学校的荣誉证书。我一直希望我能变成季夏心目中的那种淑女,当我看见南楚的这些话,彻底崩溃了。  我还爱季夏!很爱很爱!  现在我看见季夏和许缘同时出现在我面前,我逼自己使劲地笑,不让季夏看穿我的痛苦,我也不会让许缘得意。因为,我林消音,一直就是个妖精!  季夏愣了一秒,“林消音,你回来啦!''''''''''''''''我嗯了一声,对着许缘说:“许缘,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季夏对我摇摇头,我知道他真的对我失望了,大学生了,还这样粗鲁!许缘装着很怕的样子躲在季夏后面冲我微笑。她就是这样,在季夏面前是个淑女,小鸟依人,在我面前张牙舞爪,她就是想看我痛苦,她就是想把我推进深渊,伸手抓不住任何东西!  南楚看见许缘,“呦!消音,你知道为什么现在你眼睛疼吗?这里有的人就不该出现,戳眼睛!”季夏显得特别无奈,拉着许缘转身就要走,南楚根本就不是省油的灯,上下打量着季夏道:“季夏,你可要把你的女朋友看好哦?要不然就惨了!”季夏懒得搭理南楚,我拉着南楚说:“南楚,我们不是说要去吃饭的吗?别再折腾了!”说完我拉着南楚转身就走,一直以来都是我看季夏的背影,此时我挺直自己的腰杆,走在他的前面,我觉得自己长脸了,不再是那个围着他转的女生了。  吃饭的时候,南楚特别愤怒地在我面前数落许缘。南楚的样子,让我看清我以前就是这副德行,难怪季夏会选择许缘呢。该呀,你看看这手舞足蹈,边骂边吃的样子,一看就是没素质!我拍着南楚的手说:“姐呀,你也别愤怒!要怪就怪,咱们的德行太不入眼了!”南楚作出要死的样子,将我的手捏得生疼。  我了解南楚,她肯定会攻击许缘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现在所有的人都站在我这边,都知道我喜欢季夏很久了,突然冒出的许缘只不过是个小妖精而已,林消音有办法治她的!看看我现在多卑鄙呀,一刻都不希望他们能过的很好!  季夏从南楚那里要来我的手机号码,打来电话,我表现得镇定,手心里的汗出卖了我的慌乱,他说,林消音,那么长时间,你在哪啊?我匆忙地挂断电话,坐在沙发上,思考我应该用什么立场来面对这个我深爱的男人!林消音,林消音!不是消音,消音!上大学的这几年,我总在梦见他,他喊我消音,而不是现在的林消音!  当我顶着熊猫眼出现在南楚的客厅的时候,她想杀了我!从学校回来,我霸占了她的房子,这几年她混得比我好,买了房子,和李纯总算有个结果了,而我一直就是一个孤家寡人,从未改变!我多得意呀,没负担,现在只需要找一份工作万事大吉!“我的姑奶奶,你好歹也看看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成不?”南楚冲我喊,我白了她一眼,倒了一杯水,咕噜咕噜地喝起来。南楚知道我在装麻木,继续说,“消音,我真的想灭了许缘,你说她怎么就还活着呢?当年害你还不够,现在和季夏混在一起,她什么意思!”我背着南楚说,“出去就把门带上。”我走进房间,蒙着被子,吞进去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我明白,不管许缘在我这里被南楚形容得有多卑鄙,不堪,她始终占有着季夏,在她那里我依旧是个失败者,她可以在对岸看着我生不如死,而她亦然优雅可爱。的确,她做得很好,她和我泾渭分明,照样可以把我弄得狼狈不堪!林消音,你是个白痴。  我很清楚地记得,上高中那会季夏约我去打羽毛球的场景。他自己一个电话扔过来,我在家磨蹭半天之后出现在体育馆。踏进体育馆,我看见羽毛球在他的手中抛出一条弧线,他很优雅,脸上渗出细小的汗珠,被他不经意地擦去。当时我很邪恶地想,他怎么每个动作都这样性感,想着我的脸变得通红。  季夏的羽毛球拍只有一支,他把羽毛球拍递给我的时候我显得手足无措,我以为我会是个优雅的观众,简单地来这里看他打球。  “林消音,你不会连羽毛球都不会打吧?”他怀疑地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却是肯定的在说:林消音,你连羽毛球都不会玩!  我抬头看着他,硬生生地回答:“不会!”我把眼泪逼回去,看见他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他摇摇头,嘴里嘟喃:“早知道就叫许缘过来陪我打球的。”他的话我听得清清楚楚,即使在这个吵杂的体育馆里,它就像魔音在我的耳边嗡嗡作响,我蹲在地上,眼泪砸在地板上,痕迹很快就消失不见,似乎在说季夏的话无伤大雅,我,林消音就是连羽毛球也不会打。季夏一下子坐在地上,用低沉的声音说:“消音 ,爱情不是勉强得来的,你每天这样跟在我身后,你会疼的。”我希望我能忽视他的话,字字刺在我的心上,字字见血。我望着他,朦胧中,我只看见我用心在疼惜爱恋的男生在告诉我,林消音,不管你多努力,季夏都不会爱上你!永远都不会!  我还是义无反顾,从来没有停止过。  南楚上晚班回来的时候,我正在煮面条。她从背后跳出来,看见我眼睛里面的猩红色血丝默不作声。我讨好似的端着面条送到她面前,她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要知道南楚是一个多么剽悍的女人啊,在她这里蹭吃,蹭喝,还这么没出息的想男人,非得把我给灭了,不死也得脱层皮。我该庆幸,她老人家今天心情好,没和咱这帮蛀虫计较,要不然没我的好日子过。  “消音,你工作的事情搞定了。”南楚的声音在我的头顶冒出来。“后天就可以去上班。”我连忙回绝她“姐呀,你长本事啦?我的工作你都安排好了,不会是去给哪个公司的员工洗厕所吧?你不知道现在洗厕所的都是大学本科毕业吗?”南楚恨不得把我当面条给吃了,两只铜铃大的眼睛瞪得我直发虚,假睫毛贴得像门帘似的,那叫一极品!“你爱去不去,死在这也没人会管你,也不想想你和许缘这点破事,从你们娘胎就开始斗,斗到现在,你是要人没人,要钱没钱,你混什么啊!后天你给我滚都要滚去,不然你就从我这里滚,回来大半个月,还不回家!”南楚的话,真是经典,我发现她现在就是大地主,我就必须听她的,不然有多远就要滚多远。我妈都没她狠,我真恨她,她大小姐一句话就把我工作给解决了,指不定要我帮忙干什么坏事呢!我还必须屁颠屁颠地去干。  真正上班的时候,我才弄清南楚这个极品女心里在打什么如意算盘!我从南楚家浩浩荡荡溜号到上班的地方,一看地形分布图,我就混乱!这女人一定是想整死我,我看见季夏正坐在我旁边的位子上对着电脑刷刷地输入,键盘噼里啪啦的响。我正祈求季夏不要看见我,他抬头正对着,还面带微笑地说:“林消音,你来了,你的位子在我旁边,你先坐下,我给给你讲讲工作要求.”我极不自然地跟着季夏的思维转动,还好我没有像无头苍蝇把自己搞的六神无主。下班回家,我发誓,我要杀了南楚!  我学着南楚扭着自己的腰,扭进李纯的酒吧,南楚大老远就看见我笨拙的动作,在吧台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然后学着我的样子,逗得李纯,许缘,季夏哈哈大笑。这一刻,我真怀疑是不是我斗不过她了,她就跟巫婆似的,我正想着怎么把她调色盘的脸给撕下来当地毯踩,她就飞奔过来抱住我说:“亲爱的,你扭给谁看啊?跟老娘玩这个,你太嫩了,怎么样今天工作满意吗?”我咬着牙低吼:“南楚,你就是一老巫婆!你想玩死我!当我白痴是吧?姐也会玩死你的!”估计李纯他们这几个人看见我们这难舍难分的样子以为是失散多年的亲人相见啊!  被南楚拖到季夏的左边坐下,我就开始觉得心里不踏实,南楚是个人来疯,跟疯婆子一样,逮住谁就整死谁,她是看我坐在季夏旁边不好发挥我的魔性。许缘被南楚的行为弄一下子刷白,许缘现在恨我着呢,季夏是她的男人,我正坐在她的 男人旁边,她不发疯就有鬼呢!  许缘皮笑肉不笑地拉着我的手,“你怎么才来啊?不是和季夏一个公司上班吗?”说完还眨巴眨巴她蒲扇般地睫毛,我不着痕迹地抽出我的手,南楚很配合地给我递上一张纸巾,我把手擦得通红才罢休。许缘的样子太让我满意了,跟吃大便差不多。季夏看气氛不对,连忙转移话题,许缘不满意季夏的话,对着我:“林消音,你不会不知道你的工作可是南楚特别给你弄来的哦?”“许缘,你不要乱说,是我要南楚把她弄去上班的!”季夏盯着许缘丢下这些话。南楚看我捏着拳头,她怕我把许缘怎么样,死死地拉着我的衣服。  我漫不经心地说,“既然你的男人这么关心我的工作,就算那是个火坑,我也跳!”说完,我打掉南楚的手拍拍衣服走出酒吧。我不后悔,这样去回击许缘,一点也不!  南楚跑出来,在我耳边低语:“亲爱的,你都怎么会玩人啦!”我慌忙地擦干眼泪走出去。牛牵到北京它还是牛!  我琢磨着南楚正在酒吧傻乐着呢,虽说我是个妖精,跟她比,除非我想快点去见阎王!我也只能非常淡定,去上班。我还必须好好表现,一面勤勤恳恳当个小职员,一面提防我哪天把持不住把季夏给灭了。我承认,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不管季夏是怎么跟许缘厮混的,我还是深爱他。上大学那会,我总是梦见他,电话拿在手上又放下,整天跟个神经病一样,猜想他会不会给我打个电话,整整三年,他的名字就没在我的手机上亮过。现在倒好,你还要天天对着他。南楚真能整死我!  “林消音,你搞什么?这么简单的程序,你都搞不定,你吃什么长大的!重新弄!”主管基本每天都要这样跟我咆哮一两遍,我也纳闷呢?我怎么就这么笨,还学不会,别说我被南楚靠关系弄进来的,要是她看见我顶头上司每天对我狂轰乱炸,她不气炸才怪!我也是,这点出息都没有,这样做人真失败!  季夏闻到主管的火药味,走到我的座位边坐下,打开我的电脑程序,我看见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他的衣服上有淡淡的薄荷味。当初,他在湖边抱着我,他把头放在我肩膀上,我也闻到这种香味,我总是很清楚地记得他身上的香味,他说的话,一切的一切,都让我甘愿溺死在那些日子里。  弄完后,他冲我笑,“林消音,你知道吗?牛拉到北京它还是牛!”我愕然,他在面前哈哈大笑,我又被他笑话了!既然他要这样取笑我,我也不会让他好过。把他拉到我面前,死死地抱住他,“季夏,你还是以前的季夏么?我们依然深爱着对吧?”他的身体就在这一刻僵住了,他推开我,“时间回不去了,我们现在都带着伤疤,一切都没有意义,你懂吗?”我微笑地点头,在许缘和我的争斗里,季夏是那个无辜的人,他没得选择。  南楚在家等我,我的行李都被她丢在客厅。我等她开口给我解释现在是什么状况,她淡淡的说说:“消音,你回家去,老娘的庙容不下你。” 我不解地望着她。最终我什么也没说,拖着我的行李出了门。街上的人,来来往往,我不知道我能去哪。回家?我不敢保证,我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季夏说的很对,牛牵到北京也是牛。因为它的骨子里就是这么想的。  三年都没回家,现在踏进家门,我掏出钥匙打开我的房间,三年前的样子,我兜兜转转又重新回来了。门帘上挂着季夏在电玩城赢来的布偶,那一次,我在南楚他们的面前吻住季夏,他放开我,笑得格外灿烂。布偶还在,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林森很晚才回家,他是我爸。他看我出现在客厅,没有太意外,对于我的任性,他早就很习惯了,现在根本就百毒不侵。他越是这样,我越是开心,我斗不过他,我也开心。  林森是把钱放在客厅桌子上的。他知道没有他的庇护,我是没办法在外边活下去的。当初南楚也说,消音,你爸这个叫一个阔绰呀,你真的不知好歹!越看躺在桌子上的毛爷爷我就有动力,有钱花不花白不花,再说又不是我挣来的,我怕个毛线,是偷的抢的跟我可没关系!看来,我要请南楚吃顿好的,顺便谢谢她把我轰出家门,我才能受到这好的待遇。  南楚在餐厅里冲我招手,上来就一句:“你请得起我吗?我可是很贵的!”我很不爽的回击她:“姐姐我今天就请得起你着祖宗!”她送我一个她了的表情,冷不丁的给我上政治课。“姐呀,现在生活不容易呀,你看老娘混的都成什么样啦?你知足吧哈,你家那老头,还是很重视你的,一回家就打赏你,还不叩谢隆恩,你皮痒呀,换作我,我肯定每天跟在他后面捡金子。”这女人真不知道满足,明明清楚我们家是个什么状况,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我真想捏死这女人,搞不清楚李纯是看上她哪一点,天天被欺凌还在那傻乐。南楚当初还特不要脸地对着李纯:“李纯,你看上我哪一点,我改还不成?”李纯用必死的决心回答南楚:“我就是皮痒,看上你的野蛮!”难怪他俩能处的这么好,俩臭不要脸的,天下一绝。  我选择直接过滤南楚的话,真不靠谱,真当我的脸皮和城墙一样,换作我是李纯,我早把第一夫人的位子给她撤了,看她怎么嚣张!姑奶奶,不就是一男人吗?  我真觉得我好的不灵坏的特别灵,南楚和李纯那混蛋在闹。赶到南出家,许缘正在那假惺惺地充好人,季夏正好也在,我看了一眼季夏,他慌忙地松开许缘的手,以前我都没觉着他俩站在一起很碍眼,今天我特想抽许缘两耳光,最好是抽得她南漳调色盘脸变形。南楚看见我,就开始诉苦,“消音,你说这男人怎么都这副德行,老娘对他不薄啊,他居然把那女人带回家了,老娘今天就把他给灭了。”南楚在这演戏演得也真够卖力的,我都被感动了,估计这回她是醒悟了,“我说姑奶奶,不就是一男人吗?你不至于吧,给自己留点面子成不,指不定人家就吃定你不敢离开他呢!”这话,我是对着季夏说的,南楚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觉得这女人今天是找刺激,她伤心个鬼,按照我们高中化学老师的话;“南楚,老子在这里驰骋万里,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你这妖女!”她谁呀,她是南楚,化学老师都治不了的人,我们能把她镇住,那就奇了怪了。  “南妖精,你唱的哪一出,他们可都走了啊,没观众了,你见好就收!”我吼着她满房间跑,她特别镇定地告诉我,“林消音同学,我和李纯玩完了,从今以后他过独木桥,我走人行道。”“不会吧?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我拉着她仔细瞧,硬是没看出什么倪端,她打掉我的手边说,“你瞅我没用,这是跟我真没关系,是那王八蛋惹出来的,老娘成全他。”说完,大声哭了起来,我抱着南楚,她的身体抖得厉害,眼泪沁湿了我的衣服,印在我的皮肤上,我觉得冷,冷的慌,如同我看见季夏和许缘手拉手出现在我的面前一样冷,可是,亲爱的南楚,我除了感觉到冷,还能怎么帮你呢,你快告诉我好吗?  李纯站在我的对面,他把整个身子都贴在车窗旁,挡住我的视线,“消音,这是跟你没关系,你别管!”我揪住他的衣服狠狠地说:“李纯,你真不是个东西,你车里的那婊子给你灌迷药了是吧?”李纯掰开的手,拉了拉衣服,很认真地说,“林消音,你懂什么,你就知道天天追着季夏,你不了解这是个什么世界,南楚他妈的也不单纯,你自己小心点!”我捂住耳朵,蹲在地上,“为什么你们会变成这样!”李纯拉我起来,“消音,你不要太天真,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你懂吗?”我猛地推开李纯,一直跑,一直跑,我给季夏打电话,他在蓝咖啡等我,我跑过去紧紧地抱住他,“季夏,你们都变成我不认识的样子,我那么努力地追赶你,现在南楚和李纯分开了,你还相信许缘和你的爱情会很长久吗?”季夏只是抱着我,他把身上的温暖带到我的身上我还是觉得冷,我一直坚信的爱情,居然成了这样。  我害怕,一直说服自己的理由不在成立,正如 我坐在河边,季夏在旁边钓鱼,我对他说:“季夏,你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喜欢你吗?”他冷冷地说“不知道”我的心,就这样坍塌,是呀,他怎么会知道呢?现在我也不知道,除了我他们都在干些什么。  我很担心南楚,可我也不能去看她,我会崩溃,他们有我不知道的秘密,即使那是很小的,我离开他们三年也会变得越来越大。尽管南楚原谅我去异城上大学的事,她大概永远不会原谅我三年的不闻不问,她就是个精明的人,不会吃亏。而我会被她啃得骨头都不剩。林消音,你以为你是谁呀?  许缘会出现在蓝咖啡我一点也不奇怪,我知道她总是在暗处观察着季夏,甚至是怀疑我此刻的企图。也对,我一直都在窥视着她的男人,她会这样跟踪季夏本来就在预料之中。她的面部表情越丰富越证明我能整死她,我多乐呀,更何况我得到南楚野蛮的真传,姐不废了她才怪,她也是在我离开之后才转正的,我怕个什么啊,说到底,她也就是一个成功的小三,挖到季夏这棵草,姐现在也不待见她,我就是看不得她那嚣张劲。  “季夏,你女人怎么快就找来了,家教这么严?”我冲着许缘喊道,许缘的脸,一阵白一阵青的,扬起她的手,朝我的脸扇来。季夏拉着她的手,“许缘,你先回去,我等一下去你那找你。”许缘对着我吼:“林消音,你就是一孽障,当初你怎么没死,要不然现在能轮到你这么嚣张?”我看着许缘,这一刻,我真的很想杀了她,我小心翼翼地守着秘密差一点就被她说了出来,“许缘,我警告你,你别老拿那些破事说是,你斗不过我的,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说完,我扬起我的手,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季夏拉着许缘不放手,我听见许缘的叫嚣声:“林消音,你以为你是谁呀?”我把他们俩个人丢在蓝咖啡,自己一个人走出去。外边下着大雨,我承认我是自私的,我的秘密我不愿它暴露在这些陪过我走过低潮的人的面前,我宁愿它陪着我腐烂,只有这些疼痛还在才能证明我是真的活着,证明他们真的出现过在我的明朗青春里。我一直向前走,不回头,我是愿意去相信南楚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南楚,我懂她,她的野蛮,眼泪,寂寞。但是始终没能无愿,我梦里的场景一直在出现,南楚站在我的对面,她很小声地说,“消音,熬过去,我们就能不分开!”我站在原地,看见她眼睛里的讨厌,是的,她是讨厌我的,一直在迁就我的任性。南楚,我除了任性还剩下什么?季夏是许缘的,是我一辈子都熬不过的劫数,我能怎么办?  南楚消失了,我找遍了我们以前去过的地方,还是没有找到。我哭着给李纯打电话,他赶到我面前,一把把我拉进他的怀里,哽咽着说:“消音,对不起。”我拉着他“你对不起我什么,南楚在哪里?你知道是吗?”他把拽出南楚的房子,我只看见他的嘴巴在一张一合,我听不见他的话,我红着眼睛瞪着他,“李纯,她在哪里?”他不作声,很久,他才说,“消音,我送你回家,你这样我会很疼的。”我冷了冷地看了他一眼,“李纯,你不把南楚找回来我是不会原谅你的!”我用手胡乱地擦去脸上的泪水,李纯对我只是苦笑,捏着我的手,那种疼是锥心的,我知道我不会原谅他了,他没办法跟我解释南楚的行为,正如南楚站在他面前他也猜不透,而现在,他的心不在南楚的身上,南楚在哪,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每天都在等南楚主动找她我,而她就像从地球上蒸发了一样,没人知道,她没给自己留退路,甚至不愿我找到她。我希望我一觉醒来,她就从外面回来,在我的面前活蹦乱跳,不停地数落我的没出息。整整半个月,我没有南楚的消息,在公司碰见季夏,我把头埋得低低的,我不想让他看见我的狼狈,他不再属于我,我不能把我的痛苦夹杂在对他的爱上,我要让自己变得成熟,不能让他一眼看穿我的想法。我和他们所有不只是隔着一千多天,而是隔着一条汹涌的河,他们可以选择隔岸观火,他们不欠我什么,反而是我欠他们太多。而我不知道怎么去偿还。  我很想逃离这里的一切。回家,我会看见季夏给我的所有温暖回忆,在公司,我要面对他,逼自己深藏,面对李纯,我会追问南楚的消息。  许缘约我出去见面,我很意外,我和她的私事还没有解决,她不会放过我的!“林消音,你不奇怪南楚为什么会离开这里吗?”我看都不看她一眼,“许缘,你有什么事快说?”她突然很阴森地笑了起来,摇摇头说:“你还是像小时候一样笨!”我捏紧手上的杯子说,:“小时候?我们认识吗?你不是很牛逼的吗?像我证明笨的人怎么会认识你呢!”从包包里抽出几张毛爷爷丢在桌上,我凑到她耳边说:“许缘,今天我请客!还有,我也不嫩!”我没有时间看她的表演,远离她是我的第一反应。我不怕她抢走季夏,也不怕他们俩同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怕从她嘴巴里说出南楚那些我没有参与的事,说出她和季夏是多么幸福,说出我和他们现在相隔的距离有多远。  我是孽障,林森也这样骂我。他一般不会发怒骂我,因为他不配!只有一次他这么说过我,那次他咆哮地说,“林消音,你个孽障,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房门被他拍得嗡嗡地响,我和南楚在房间里哈哈大笑,笑道我以为我所有的悲伤,愤怒全部抛向了林森。后来,南楚和我在外边做了坏事,林森也不再骂我,他只会丢钱给我,那么大的房子没有我的容身之处,我宁愿拿着他的钱在外面混,也不愿踏进那个房子。南楚会苦口婆心地劝我回去,我很不解地问她:“林森给你什么好处了,你这么为他说好话?”那时候的南楚会打得我到处求饶,我以为她是为我好,她是想我变好,可是那些只是我的以为。  那时候的她还在我身边,还是李纯的女朋友。  现在,我在她心里算什么,我,林消音算什么!人生若只剩初见  我总认为这个世界会收容我。  我跟林森吵架从家里逃出来,南楚收容了我。深夜,我睡在她的身边,她很瘦,身上的睡衣显得很肥大,我把头枕在她的肩膀上,凸出的骨头我生疼,我在她耳边唱:“我坐在椅子上,看日出复活,我坐在夕阳里,看城市衰落。”她说,“消音别唱了,我疼。”她的话打在我的心上,我也疼。没人知道我的秘密,它是身上的枷锁,我困在里面,任由生命中的人在外面走走停停,我也走不出这个牢笼。南楚在我需要救赎的时候出现在我的面前,她很小心地保护我,努力地带我挣脱枷锁。  我曾经孩子气地拉着她满街奔跑,她笑我是个野孩子。我们一样地野。她在日记里写道:等待救赎,没有目的地,如果有一张没有期限的车票,我会带着消音逃离。她说,她会带着我逃离,而不是带着我走。这一次,她却没有兑现她的承诺,她一个人走了。  我又一次来到李纯的酒吧,我在等南楚的出现,这个地方南楚不会这么轻易地放下,纵然,李纯背叛了她,她也不会这么简单地离开,她宁可李纯跟着她痛苦,也不会让他有养小三的机会。我趴在吧台上,一口一口地灌下李纯的珍藏酒,在这个吵杂的地方,我能看到的就只有那些十六七岁的男孩女孩,他们披着与年龄不相符的皮囊,干些在大人眼中被称作为可耻的事。心突然就像是被猛扎了一下,我和南楚也这样生活过,林森给我的钱差不多就被我用在喝酒消遣上了,为此我付出了代价,每次它在这隐隐作痛,我都会问南楚,“我们是该下地狱还是上天堂?”她轻轻地拍拍我的脸,很严肃地说,“消音,你上天堂,我下地狱,天堂里有季夏,他那么善良,他会救赎你的!”我当时特别鄙视她,凭什么她要丢下我一个人,我的穷追不舍换来李纯的总结,“消音,我们是一群恶魔,季夏是善良的,你是单纯的,我和南楚都是邪恶的人,你说我们能去哪  。”  是呀,我矫情地希望我能遇见一个善良的男孩,简单地相爱,平平淡淡过一生。我遇见了那个男孩,季夏,在我满身风雨的时候,他来了,我幻想他会不会很不小心的就这样和我过一辈子,结果是他和许缘在一起了,我不能恨,也不能伤害的许缘。眼睁睁地看她站在季夏的身边,我还要微笑的祝福他们,我对南楚说过,我做不到!我不是个善良的女子,没有气质也没有风度,我没有办法去想象这个混乱场面。  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们俩坐在学校的顶楼上,我蜷着在她的怀里,泪水打湿了她的衣服,晕开的圈圈正如我抓不住的季夏,我在她的怀里呢喃,“南楚,真的没有选择。”南楚擦开我的眼泪,拉我站起来,天台,靠近死亡的地方,她笑着说:“要不我们跳下去?”我点点头,可是最终我们还是没能跳下去,或许决绝地纵身一跃,我和她都会解脱,那一刻,我体会了一个词,劫数难逃。  许缘只是很配合剧情在我的身上插了几刀,这把刀是季夏,而我甘之如饴。我不恨许缘,真的。甚至是我没有资格恨她,她没有资格伤我,如若没有那场意外,我们会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人,那只是如果。而是,我们都忘了,世界上最不靠谱的也是如果!  李纯拉起趴在吧台上的我,任凭我怎么捶打他,追问他,他都是一字不吭,我记忆中的李纯不是这样的,他至少会回答我的问题,现在关于南楚他选择避而不谈,只有我一个人困在南楚的消失里,他们每一个人都照常生活,亦如初见时,我们表现出来的冷漠。  我们之间缺了谁,还是一样地生活,注定,谁都离得开谁!季夏是白菜你也不是胡萝卜  南楚走后,我,林消音也是可以活的。  我每天挤着公交车,在公司老员工面前低头哈腰,朝九晚五地存活真的很不容易。季夏还是会在我的后面帮我善后,如果换成是以前,我会很感动,甚至还会屁颠屁颠地站在他的身后,幻想成王子的灰姑娘,可反过来,世上有这么多王子吗?这完全是欺骗小少女的感情啊!尤其是你跟这群要钱不要命的大哥大姐级别的人竞争,我是在自找死路。“林消音,你出去帮我买杯咖啡来,不加糖啊!”,“林消音,你帮我打的文件存档没?”。。。。。我算领教他们了,老娘就是一免费的劳动力,还得按照他们的要求来,面带微笑、挣钱养活自己真不容易。  我很久没见到李纯,他突然出现在我的办公室楼下,我就觉得是有阴谋。他不会轻易的找我。“李大总,您怎么来了,您的小三呢?”我挖苦他,李纯冲我笑笑,“消音,你真刻薄,真是南楚的翻版。”我捏紧拳头,冲他喊,“你他妈别给我提南楚!就是你们逼走她的。”他按住我的肩膀,“消音,你不需要知道,你会受伤的。”我扒开他按在我肩膀上的手,冷冷地说,“你找我什么事,没事我要回家了。”他很不自然地别开手,“季夏呢?我送你们回去。”说曹操曹操就到,季夏看见我和李纯,开玩笑道:“你们俩一起接我下班,我受不起呢?”李纯拉开车门,我一个人坐在后排,如果南楚在,她会在我的右手边,她的头发会轻轻地拂过我的脸,我喜欢闻她惯用的洗发水香味,只是现在她突然间就从我的生命中消失不见,亦如她从来没出现过。  我在后视镜里看季夏的脸,显得特别疲惫。我一直躲他,当我发现我们俩现在都是带着伤痕的人,我怕我一靠近他就会伤得体无完肤,他在工作上帮助我,只会让我觉得我,林消音就是一个废物,工作是南楚帮忙的,上班后又什么都不会,我拿什么跟许缘争,我连一根头发都争不过。  “林消音,你恨我吗?”季夏转过脸,看着我。我盯着他的眼睛,里面是一片清澈,我装着无所谓的态度,看着他,“季夏,我恨你,不过现在都无所谓了,你季夏是白菜,我连胡萝卜都不配,我凭什么恨你呀?况且现在你还要天天给我善后,我喜欢你都来不及呢!我还要巴结你呢!”死命撑着说完这些话,我把脸转向窗外,眼前一片朦胧,我骗得过他,还是骗不过自己。季夏的手一直紧握着,我知道他在克制掐死我的冲动,我学会了南楚的尖酸,真给她长脸。  上下班挤公交车现在对我来说是一种享受,我每天看着人来人往的天桥,活在这个世界上真是累。回到办公室又要面对季夏,真是折磨。我决定辞职了,再这样下去,我会把自己逼疯,生活这么美好,没必要为了一个男人活得这么累,辞职,就这么决定!  很简单地离开南楚为我安排的工作,季夏不在。收拾桌子,看见季夏送我的台灯,我们每天都加班,台灯理所应当的存在在我们俩个桌子上,我还是把它拿走了,也许,这是他送我的最后一件东西。  回到家,林森正好在客厅,这是我第几次看见他,我不知道,但我一点都不意外。“消音,季夏没送你回来吗?”我手中的东西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挣脱,一股脑全部掉在地上,我慌忙地低头去捡东西。“他现在是许缘的男朋友。”说完这些话,我缓缓地爬着楼梯,留下林森在客厅诧异,许缘、他确实应该诧异。  我曾把季夏比作白菜,我认为我自己是胡萝卜,碰在一起,多营养啊!现在他依旧是白菜,我再也不是胡萝卜。我只能是林消音。自己的林消音。南楚,你是个神  我就是这样给脸不要脸,南楚为了我的工作出了不少力气,我大小姐脾气一上来就直接把自己给炒鱿鱼了。季夏再这样帮助我,对我是一种怜悯,或许我能学到很多的东西,只是这种结果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愿意接受南楚的帮助,指责。  辞职在家,最着急的是林森。他以为我会和季夏走得很远,至少他可以看见我们俩结婚生子。他大概世上还有比我林消音更厉害的角色。林森比我厉害,为了南楚我还必须得求他,求他去把南楚找出来。收起骄傲,自尊,我要屈服于他。  我把自己捣拾了一番,现在我花林森的钱,根本不用心疼,我应该得意才行,他现在正是一个男人的黄金年龄,一大把的女人围着他转,要是他哪天高兴呢,给我找一年轻的后妈,我就玩完了."他在开会"。他的秘书以为老娘是等着他宠幸的女人,不屑地用刷子般的眼神上下打量我,这阵势是要把我给活剥了。我故意挺着胸,“女人,老娘有的你都有,你没必要这样看。”说完我扭着高跟鞋进了林森的办公室。  “消音不会喜欢我的。”我站在门外只听的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啪!我把门撞开,看见南楚的侧脸,那一刻我才知道什么是震惊!南楚和林森很狼狈地分开,林森颤颤巍巍地说“消音,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你要来,我好去接你呀。”我指着南楚说,“你有种!解释一下这是什么状况吧?不会是我眼睛灌水看错了吧?”南楚跑到门口拉着我,“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你相信我,消音”。头一次我觉得我熬不过去了,比起季夏和许缘在一起,现在林森和南楚搞在一起,我更不知道怎么去接受。我扒开南楚的手,冷眼瞪着这个我视为生命中重要的女子,冷笑的回答:“南楚,你躺在他的怀里,你不觉得恶心吗?他是我,林消音的爸爸,你不会愧疚吗?你成精就成白骨精呀,你现在搞得跟个妖精招鸭给谁看!”很平静地看了一眼林森,“你比许缘还狠!”林森扬起他的手掌,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我对他现在是厌恶极了,死命地搓着脸,南楚在我的面前泪水连连,我说过要保护她的,现在我莫名的感到恶心,打心眼里厌恶我面前这两个人。  “消音,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南楚放低姿态,低声下气地望着我,我心里一阵疼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的秘密有这么大,大得容得下我的林森。“南楚,你真的和我爸爸在一起,你根本就没离开过,只是你不想让我找到你对吗?”南楚艰难地点着头,我明白我们在也回不到曾经的时光了,我绝望地看着南楚,拉下挂在脖子上项链,“南楚,以后我们就当没认识过。”我没有去看她的表情,我怕我会心软原谅她,咬着自己的嘴唇,发不出任何声音。南楚只是摇头,我知道她会明白,我林消音什么都能原谅,就是不能原谅背叛,而她居然是我最熟悉的人。  林森突然对我说,“消音,我和南楚打算结婚的,你帮我们选定一个时间。”我眼前的男人猜不透,我只知道他毁掉我的生活,现在又打算摧毁我的自尊。我望着南楚,“我是不是应该改叫你后妈呀南楚。”南楚在我面前直哆嗦,林森把她拉到怀里。我指着林森说,“林森,你真他妈恶心!南楚和你真配,我会帮你选日子的。”李纯你就是一孙子  我急急忙忙跑到李纯的酒吧,他很悠闲地和他的小三在吧台亲热。这个社会真的颠覆了,我拉拉李纯的手臂,他从椅子上摔了个狗吃屎,连同小三都被他拉成了垫背的。  “消音,你怎么跑来了?”  我白了他一眼,“李纯,我要喝酒。”李纯冲我摇头,不慌不忙地说:“消音,你不能喝酒,你是祖宗,我很怕你喝醉呀。”我懒得理他,在酒保手中拿了杯酒,杯子里的酒清澈,闪亮。猛灌进去,我看着李纯的小三,“李纯不是好东西!”小三握紧手里的啤酒瓶,手上的青筋突兀,李纯挡在我的面前,小三眼里的泪水滴在李纯的手上,李纯转过身,“消音,你别吓她了,她不像你和南楚。”说完,小三的眼泪越来越凶猛了,跟那个决堤的洪水一样,来势汹汹。这女的怎么这么会演,我佩服得五体投地。“祖奶奶,您别洒热泪了,我担待不起呀,你男人估计要宰了我的。”我对李纯说笑道。李纯打发这女人走后,左看看,右瞧瞧,喝了一口啤酒说:“消音,你有问题,你发生什么事了。”看着李纯,我终于把满腹的委屈哭出了声音,李纯捧着我的脸,严肃地问,“你怎么呢?”我打掉他的手,擦着眼泪喃喃自语:“李纯,你就是一孙子。你怎么忍受得了呢?”我感觉他的手突然就这样,没知觉,僵在那里,我知道他懂我指的是什么事情。他坐在我的旁边,我忽然同情起这个和我一样正在接受背叛的人,他闭上眼睛,吞回了要倾巢而出的眼泪。  “消音,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有爱人,你也可以的。”他哽咽道。  我不想让他失望,逼回眼泪,喝掉了手里的酒。紧张地看着他,“南楚要结婚了,日子还要我来选定。”说完,我趴在吧台上大哭,李纯抱住我,他在发抖。他爱的女人要嫁的人居然是我爸爸,他该如何自处。我不知道。我用力的哭掉我的委屈。  多年后,我想我是李纯我会不会像他一样,隐忍的祝福南楚,希望她能幸福。只是我不是李纯,我设想不了这尴尬的结局,正如我还要称呼南楚为继母一样。她在要嫁给林森做过什么,我一点都不清楚。也许,林森是爱她的,我终究是不能原谅他们俩的关系,也不能原谅我的任性和自私。  整个青春里的一大半时光是我们几个人度过的,我深知我追不上我离开他们后的那段日子,借着啤酒,我想大醉。我相信他们都不想伤害我,他们似乎忘记了,最简单的伤害就是隐瞒。南楚隐瞒她和李纯,林森之间的关系,甚至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我。在异城生活了三年,我明白我还只是个天真的小瘪三。李纯像孙子一样活在他们的爱情里,卑微如一粒尘埃。  我骂不醒李纯也骂不醒自己,比起季夏,我更恨南楚,李纯也是恨她的。曾经幻想的爱情会随着李纯的隐忍消失。你就必须成睁眼瞎  我把李纯当作救命稻草一样捏在手上,万一哪一天我控制不了我的脾气,我会伤到南楚。伤到自己不打紧,更何况,林森现在把南楚当祖宗一样供着。我斗得过南楚,但是斗不过林森。  李纯告诉季夏我在他的酒吧横行霸道,不出多久,季夏风尘仆仆地站在我面前,额头上沁着细小的汗珠,吧台上一片狼藉,他冲李纯招手强行将我带出酒吧。  深冬的风如小刀一样刮在我的脸上,我佯装睡着,不去看季夏的脸。如果这真的是一段必经的旅途,布满狼藉,不堪,尴尬,我还是一厢情愿的希望季夏能带我挣脱这一切。不管他是谁?是许缘的谁?  季夏停下车,回头看我,淡淡地说:“消音,你当一回瞎子吧?这件事你必须成睁眼瞎。”我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我痛恨起他来,是呀,我当瞎子视而不见多自在呀!憋在心里的委屈,我以为我能在季夏的面前得到释放,难堪。我忘了季夏是个多么理智的人,正如我的辞职,他不闻不问,现在我能祈求他给我一点支撑下去的力量,真的是做梦!  我红着眼睛看他,不说话。很久以前,他要求我向许缘道歉的情形也是这样。我倔强地不肯低头认错,他无奈地摇头,不停打量我。那一刻,正如现在!我在他眼中还是那样的自我,不考虑别人,尽管他觉得我无药可救,我还是依旧爱他。  “季夏三年之中发生了什么,你能告诉我吗?南楚是我姐妹,现在要成我后妈!你要我怎么想?”我咄咄逼人地追问他。我怎么这么笨,如果要说,他们早就全说了,不会等到今天我来逼问。淡淡地一笑,“季夏,这件事,我知道怎么做。”他丢给我一个眼神,“消音,不要犯傻,你还有我。”你还有我,换在这件事之前,“你还有我”这四个字多温暖呀,我可以什么事情都找他帮忙,只是现在我能吗?他身边有许缘,南楚有我爸,李纯有爱他的人,我有谁呀!一如我离开的时候,我只有我自己。我看看季夏,恩了一声。扬起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季夏你先回去吧?我等会回家!”他摇摇头,继续开车,他是想送我回家,从三年前的那次争吵之后,我们再也没有像今天这样和谐的场面了,是不是我还要感谢南楚,因为她我们现在才这么和谐呢?  我最终还是没能要季夏送我回家,半路下车,我一个人裹紧大衣,在路上走。打开大门,林森和南楚正在客厅等我,他们的手握在一起,我很好奇他们这么明目张胆的时候李纯被他们放在哪里,我被他们放在哪里!南楚看见我,不着痕迹地松开自己的手,讨好似的望着我:“消音,你回来了,吃饭了吗?”我木在他们面前,不回答南楚的话,看着林森,“林大总经理,你和你夫人什么时候结婚不用通知我,我对你夫人没什么兴趣,还有,我不会从家里搬出去,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说完,我瞥瞥了南楚,她的脸上满是泪水,不是因为林森,我会是她一辈子的姐妹,会继续我们以前的生活,只是现在再也不可能了。  林森很显然不认为我会这么简单的答应他们的婚事,只不过我突然明白了季夏的话,这件事我不能意气用事,或许他们之间真的是有爱情,我接不接受结局不会有太大的改变。他不解地问:“消音,你真的同意了?”我握着拳头,有一股掐死他的打算。我还要靠他生活,不能把他怎么样。自始自终我都不再看南楚一眼,我明白了李纯的隐忍只是为了南楚能够比他幸福,按照她自己的方式幸福,而我又能说什么,除了装麻木,不在乎,我什么也不能做。我也可以忍  林森是有多怕我和南楚干上呀,瞧他把南楚藏在身后的举动我看了就恼火。我也没这么笨呀,现在跑来砸自己的饭碗,我有病呀我。林森是只老狐狸,我就算把天搅出一个大窟窿,他还是会想咋地就咋地。靠想想就觉得悲哀,我不是没想过会有个后妈,但现在我没什么可表达的。李纯都说,爱情这玩意靠不住。这忘年爱真他妈让人恶心。  此时我就要嬉皮笑脸地捣拾他们,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呀。我讪讪地对南楚说,“你真的想好了,不后悔!”我承认我是多希望她说现在她后悔了,不过看林森对她这阵势,她是不会后悔的。她的目光始终放在茶几上,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也料想到了答案,接着说,“对呀,你现在是林夫人,潜力股呀,谁会这么笨呢!”如果眼神能杀死人,我早就把她给解决了,还是不见血的。  林森不愿我继续为难南楚,自顾自的让南楚回了房间,我和他在客厅的两头对视。他打破沉默,“消音,我希望你不要怨恨爸爸和南楚,我们是有苦衷的。”我看见林森的手握得紧紧的,他离婚那会他也是现在这个表情,只是一个的结局是悲哀,一个结局是喜悦。南楚于他到底有多重要,我没去追问。我低着头对他说,“林大总经理,您真的不怕别人的耻笑吗?她的年纪可以做你女儿,你没这么不要脸吧?缺女人缺到我姐妹的面前了!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我才不管我是不是激怒了他,他被我气坐在沙发上,我本来是打算闭嘴的,我就是看不惯他维护南楚那模样,真恶心。啪,他一巴掌甩在我的脸上,我瞪着他,他气吼吼地说:“林消音,要不然你给我滚,我还是你老子呢!”我捂着脸,辛辣的刺痛感逼着我张牙舞爪地冲他反击,“你也配!我告诉你,我不会滚,要滚你拉着她滚,还有这个家是你们自己拆散的,别他妈惺惺作态,你现在爱南楚给谁看呀!”他闷在沙发上不做声,南楚听见了我们的争吵从房间里跑出来,跑到林森的跟前轻轻地拍着林森的背帮他顺气。我感到压抑,这是我认识的那个南楚吗?什么时候她会如此小心翼翼的对待一个男人了。李纯每次和我吵架都是她安慰我的份,现在吵架对象换成了林森,差别真让我震撼!  我决定不去看南楚和林森的表情,他们会刺痛我的眼睛,林森离婚的时候我都没有现在这么难过,当他拿着离婚协议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生活的时候,我毅然的选择了他,纵然身后的哭声越来越清晰,我也没有像这样难堪,刺痛过。我知道我的抗衡对林森不起任何作用,我希望我能颠覆这一切。  自从南楚和林森决定结婚的那一天起,我恢复了我朝九晚五的生活,偶尔和李纯,季夏见上一面,我没能找到工作,我拿着林森给我的钱过我自己的生活。李纯常说,消音你拿着钱来我的酒吧投资吧?反正你这么懒。以前我觉得他在做梦,这一次我同意了。我找林森拿了一大把毛爷爷直冲到李纯的酒吧,跟打鸡血似的看见李纯就嚷嚷:“李纯,咱现在决定入股你这破庙了,你收留吗?”他微微一笑,立马把我往他怀里拽,:“消音,你真够行的,好呀,没问题,你不砸我的酒吧就行了。”我耸耸肩,丢给他一个白眼。他还是不太相信地问:“祖宗,你想好了。”我点点头。他跟中大奖一样,急急忙忙地说:“消音,你真行。你老爸没宰了你,还给你钱?”我装着特委屈的样子,从包包里抽出毛爷爷放在桌子上,说道:“李纯,你可要好好对待我的嫁妆钱呀,不然我做鬼也不放过你!”顺带挤出几滴眼泪,李纯被这阵势吓得冷汗直往额头上冲。  我哈哈大笑起来,他才明白我在耍他,拉我在椅子上坐下,我知道他是想问南楚和林森的事,我很平静地望着他:“我没有去闹,你都能忍,我也可以!”参见南楚的婚礼  李纯太不相信我这牛脾气了,整半天才说一句:“好样的,消音,咱不就只有这点能耐吗?咱忍。”我嘿嘿地笑,冷不丁了冒出一句话:“明天穿的像个人,咱去参见南楚的婚礼。”“别呀,咱去多不合适呀?”他连忙转开话题,我摇摇头,揪住他的衣服,“你真打算装孙子呀,老娘都去,你有什么好躲的!”李纯咽咽口水,点点头。我整个算明白了,李纯算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碰到我算他倒霉,爬我都会把他带上。南楚不待见我,我还是很想看看李纯出现后,她南楚会有什么反应。是不是像对待我一样,半天不说一句哈。  林森真打算把南楚当成祖宗供着。连几百年没露过面的许缘也被他请来了。林森看见我和李纯一起出现在他的婚礼现场,瞟了我一眼,假惺惺地对李纯说道:“谢谢你也能参加我的婚礼。”李纯附在我耳边低吼:“消音,你爸是暴发户吗?这气场直接就把我给灭了。”我看不得他这自我贬低的样子,对林森讽刺地说:“林大总经理,许缘也来了,人是很齐全,不知道你新娘还在不在呀?”林森特别恼火,要不是今天他还要招呼其他人,他肯定会把我给废了。李纯趁着林森生气这会,拉着我离开林森的视线。“姑奶奶,你真不要命了,南楚现在是你后妈,你知道不?”李纯身上青筋突起,这句话他要花多大力气说出来,尤其当他看见许缘也出现在这里,他一定会觉得尴尬。我拍拍他的肩膀,伸出手保证:“我肯定不闹了现在。”  林森宴请了很多人,他拉着南楚在酒席之间来回转悠,时而在南楚耳边低语,时而喝下被人回敬的红酒。曾经他事业风生水起的时候,在同样的地方,他也大摆酒席,那时南楚站在我旁边好奇地问我,林森唱的是什么戏?时隔三年,林森选择这个地方,南楚站在他的身边,身边的吵闹拉着我向后退,我甚至开始怀念那时南楚的单纯,现在的她不管身着有多华丽鲜艳,我只想撕下她的外表,弄清这些我没参与的一切。  南楚端着酒走到我和李纯面前,李纯愕然,我倒是很自然地接过她的酒,猛灌进胃里。南楚夺过我的酒:“消音,你现在是不是很恨我?这只是开始。”我回了一句“后妈,我是无所谓,不过你看好你老公,你要用我妈不要的东西我不介意,不过要看你有这本事没有?”南楚恨恨地瞪着我,李纯慌忙地说:“南楚,你们吃好喝好,我和消音还有事先走了。”李纯拽我出去,我看见许缘的眼神,她眼神里充满了不屑,惊讶,错愕。此时我没空理她,南楚说的到底什么意思,什么才刚开始?我一句都听不懂,而李纯拽我出来,根本就是不想南楚再继续说下去。  我被李纯拉回他的车里,他在生气。南楚现在的幸福戳穿了一切,他再怎么假装,心还是会微疼。双手握住方向盘,回头说:“消音,你真他妈害人,早知道我就不应该来。”他的眼睛红红的,我拉着他的衣服,不说话。重重地叹了口气,发动车,远离了南楚,林森。我摇下车窗,冷风一下子充满了整个车,我掏出手机,看着我和南楚的照片,那时的我们素面朝天,从来不会掩饰什么。现在的南楚画着精致的妆容,我删除了我和南楚的照片,我在这里,兜兜转转,拥有这些的只有我一个人!  我很诧异,许缘会给我打电话,她说,林消音,你到李纯的酒吧等我。我的劣根性又上来了,凭什么我要听她的,只是除了去李纯的酒吧我好像没有地方可以去。许缘火急火燎地出现我面前,劈头就骂:“林消音,你是猪呀,你不是他妈的很牛吗?怎么让他们俩结婚了?”我拉她到椅子上坐下,不慌不忙地说:“许缘我们俩是妖精,林森也是如来,你斗得过他吗?”听我说完,许缘扬起她的脸,哼了一声。我苦笑着,没人知道我的内心正在翻江倒海,她许缘还要依靠,我靠谁去,我只有靠我自己。没我的住处  我琢磨着许缘今天估计是受了南楚和林森的刺激,在我面前一会要剁了谁谁,一会要废了谁谁。我量她也不会动真格,林森这只老狐狸,会让许缘动了南楚太阳都要打西边出来了。许缘忽然很认真地看着我说:“林消音,路是你自己选的,不过你不要忘记你不是一个人,我们的私人恩怨什么时候都能解决,但是现在,你先把南楚解决了再说。”“女人,你太看得起我了,我斗不过林森,咱充其量是个小妖,还没成型就被他老人家给毙了。”许缘恨铁不成钢地白了我几眼,我真有这么不如流,瞧这眼神真让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李纯估计是趴在厕所马桶里去哭了,半天还不出来。许缘一个劲的在我面前说教。想想我们一直不怎么说话,南楚结了婚算是把她搞着急了。我真想去把李纯拉出来,让他听听许缘的话,真具杀伤力,骂人不带脏字。  李纯送我回家,把我丢在路口,他绝尘而去,他是怕看见南楚像狗血剧情里的后妈一样,在家门口张望我,也不想想曾是多不屑这后妈的职业。我也不希望遇见她,要不然我不会让他们俩的日子好过,妖孽咱也要把这名字也正。显然林森是打算找我解决刚刚我没给他点头哈腰的问题,我迎着南楚的眼神坐在他们的对面,这场面多亲切呀,亲爸和后妈连在一起,亲闺女自己找地方坐。这翻篇的速度真快!林森大声冲我吼:“林消音,你皮痒是不是?今天我结婚,你什么意思?”我拍拍身上的灰尘,“我什么意思也没有,现在是你要跟我吵的,还有你南楚,别他妈像个小媳妇,老娘不会让你嚣张太久的!”我分明看见南楚脸上的得意,闹得鸡犬不宁她越高兴。南楚突然拉着林森的手说:“消音现在还小,你别生气。”她在等我的反驳,我偏偏不如她的意,她一直的就这么了解我的脾气,只是她忘了,从我们以这种尴尬的关系出现的  时候,注定我要学会隐忍。林森对我摇摇头,苦口婆心地说,“消音,你要是不满意,你就出国吧?看见你每天嚣张跋扈的样子我头都大了。”我很想大笑几声,南楚以持证上岗,我就必须滚蛋,我顿时无语。  出国?他就这么不想我来破坏他的婚姻,整个把我弄成一个球丢来丢去。南楚也没料想到林森会这么狠吧?为了她,要我踢出中国。假情假意地说:“消音,你要是不愿意你就呆在家里吧?”她俨然成了我亲爱的后妈,我怎么以前就没发现这一点了,是什么改变了南楚,我好像和她没什么深仇大恨吧?她怎么就这样的不待见我呢?我也有点佩服许缘的预知能力,小时候就算准林森会来这么一招,当初她就是拼了命也不和林森走,不像我傻不拉机的还以为自己中大奖了,拽住林森死也不放,现在是他要把我给踹出家门。现在她要是知道,一定会笑掉大牙,直骂我没出息。我怒视林森,:“你这踹人的速度也太快了?”选择  一大早,我从家溜到李纯家,懒得管,林森和南楚,用脚趾头也能想象,林森正想把我扔出国。  李纯正和他的小三睡着回笼觉,他眯着眼睛看我。老半天回过神,嚷嚷道:“你没病吧?一大早跑我这来。”我呵呵地笑,两腿放在沙发上,满不在乎问“吵到你们呢?”只要有点头脑都知道我吵到他们了,我心里不舒坦,李纯也必须陪我不舒坦。  等他捣拾完了,坐在我旁边,我才开口:“李纯,你要出国,你会选哪?”  “你老头动真格,真想把你踢出去?”  我真想撕烂他的嘴,说得多自在呀,都不知道咱这心里是在淌血呀,好歹我也是他狐朋狗友中的一个,现在他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戳开我的伤疤,也不管上面是不是在冒血。我嗯了一声,抬头看他,他笑笑说,“你想去哪就去哪。”操,这真是一句废话。我明白,离开这里,去哪都算是解脱,解脱季夏带给我的苦恼,南楚和林森的婚姻。毕竟从我回来的那天开始一切就不是以前的样子,我再怎么努力去混进他们的生活也是徒然,倒不如离开,给自己一个痛快的方式。  直到晚上,我才回家,南楚正在捣拾她自己的东西,我问:“我爸呢?”她怔了怔连忙说:“在书房。”我越过她直奔书房,林森正在打电话,“好的,只要她自己选择。”我听见这句,心里抽搐起来,他在给我选择地方。我敲敲门,看见林森不自然地挂断电话,他慌忙用文件盖住一大堆纸,我瞥瞥嘴说:“我自己选择去哪?明天给你答复。”他点点头。像是放下心中的大石头,显得特别高兴。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答应他出国的要求,是李纯说的那样,离开这里去哪都行?挣脱他们去哪都好?  在李纯的酒吧里,我拉着他的耳朵说:“老娘要离开这里,你别把老娘的嫁妆钱赔啦!”他递给我一杯酒,我一口气喝完。他接着问:“你去哪?想好了。”我点点头,以后咱有缘再见吧。他又开始嬉皮笑脸,“别介呀,你又不是去出家,什么叫有缘再见呀?”这倒霉孩子,跟个复读机似的跟在我身后问,我懒得理,拎着包转身就走。因为我还要去跟林森谈判,也不想等一下突然间撞见季夏,那是我想留下来的理由,我不能轻易的动摇。  “你送我去日本!”我站在他的卧室门口,里面有人我知道,南楚自从嫁给他就没出去过,他没听见,南楚也听见了,南楚打开房门诧异的看着我,“消音,你想好呢?季夏怎么办,你爸怎么办?”“你他妈一边去,你告诉林森,我明天就要去日本,别在我面前假惺惺,你嫁他的目的我迟早会弄清楚的。”我胜利了,与好姐妹彻底决裂了,从今以后,我不再认识南楚,她只是林森的妻子,不是我林消音的朋友。  季夏送我的那些小件物品,全被我丢进了垃圾桶,我知道,现在我选择去日本,我和他会越来越远。林森走进我的房间,看我收拾东西,将护照和银行卡压在我的书桌上,我才刚说要出国,他连机票都送来了,我是不是该赞赏他的办事效率天下一绝呢?这下我会让他满意的,离开有他和南楚的地方。什么状况  我选择凌晨能到达东京的飞机,通讯工具被我扔进飞机场的垃圾桶里,我毅然一身轻的离开这里。  上飞机之后,我坐在靠窗户的位子,不得不说林森对我还是不错的,飞机票他可是下了本金的。我把头扬得老高,即使我现在想哭,也挤不出眼泪来。看看满飞机的人,一个个都带着疲惫的表情,我冲这片天挥挥手,在心里默念:再见!  不一会儿,乘务员在广播了念道:由于遇见强气流,请各位乘客不要慌张!她不说还好,一说,满机舱的人都在惊慌,飞机在空中摇晃,井然有序的格局被打破了。还有几分钟就能降落,我在心里默念,我可不想把小命留在这架飞机上。砰的一声,只感觉我被惊吓声淹没了。  当我睁开眼,只看见满屋子的黑色,难道日本的医院是黑色的,我不相信地眨巴眨眼睛,还是黑色,我就感觉我今天是撞邪了。昏睡过去,再醒来,看见一个白发老人站在我的床头,不知道在嘀咕什么,他突然扬起拐杖往我的病床上用力一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行了,睁开你的眼睛!”我搞不清状况地看着这个老人,他接着说,“你现在不在医院,在山口组的地盘上,你和三个女孩子将是我们培养的人才,不要想逃跑,除非你不要你的小命。”我咽咽口水,死命盯着这老头,他忽然笑道:“你先休息吧?过几天你们就要开始集训。”我动动身,想起身活动,这黑屋子真让我压抑,还有我必须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经过几天的打听,我大概知道我在什么位置,这里所有的地盘都是那老头的,难怪他会那么嚣张。在他这恢复得差不多,我被一个高个子的男人蒙着眼睛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摘下眼罩,只看见一张很大的桌子,一个背影。接着我后面有进来了三个女孩子,我记得这就是那天那老头所说的另外的三个女孩子,她们和我一样,显得不知所措。忽然,背对我们的那个人转过身,他戴着一个面具,很冷地说道:“明天开始你们进行集训,你们的身份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会给你们重新安排一个身份,集训完之后,你们就开始进行你们的任务,在这期间,表现不好是会受到惩罚的,你们的集训是一对一的训练,三个月后进行比赛,输的人会付出代价!”我听得耳朵直冒火,一句也不懂!他冷眼看看,“你有意见?”我倔脾气上,对他吼道:“什么状况,还没搞清楚,就参加什么集训 ,我又不是日本人,我要回去!”他捏着我的下巴,阴笑,面具挡住他的表情,我猜他肯定在笑我的自不量力,忽然,他一发力,我被他甩在几米外的地方,他回头看着我说,“不怕死,你就继续!”他在警告我,也在警告另外的人,她们惊恐地看着我,我从地上爬起来,慢慢走到门边,准备开门出去,他扬起他冷冷的声音:“很好!我会看着你集训。”说完 ,他掏出腰间的手枪,朝桌子上开了几枪,桌子上有几个窟窿,之后,这间房间就留下我们四个女孩子,仿佛刚才那个男人不曾出现过,桌子上的窟窿是凭空出现的。我们每个人都全身冒冷汗的 张望着这间房间,很怕突然之间又会出现个什么人。不要命你就绝食  现在最主要的是搞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  我被面具的男人锁在这间屋子里,房间里有通讯工具,可以想象他不会这么笨让我简单的就能逃出去,我打量房间里的角落,他们在房间里安装了针孔摄像机,我冲着镜头做了个鬼脸,趴在床上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多了个女人,她穿着和服站在我的床头,一睁开眼,她朝我猛眨眼睛:“你醒了,先吃饭吧?晚上,先生会再来的!”我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木讷地点点头,从床上爬起来,看见桌子上的饭菜,我死的心都有了,虽然我也是肉食动物,可这生鱼片我还是没有勇气咽下去的。一手挥掉桌子上的东西,我瞪着面前的女人说道:“我不吃生鱼片,还有,你叫那个变态男快出现,戴个面具什么意思?”女人颤颤地看看我,又看看地上的东西,连忙说:“小姐,你先吃点东西,先生很厉害的。”我闭上眼睛想,我的神呀,什么时候我觉得沟通这么费劲了,这真是极品呀!等到她收拾完东西,出去,之后,我用力将门反锁,在这里算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还是要自求多福才行。  正当我酝酿逃跑计划的时候,只听见一阵皮鞋在地上摩擦的声音,我感觉是冲我的房间而来的,现在怎么办?只能闭上眼睛装睡,挨过一劫是一劫。眯着眼睛,我看见我的房门被打开了。面具男走进房间,一把把我从床上揪起来,很不耐烦地瞅了我几眼,“我劝你还是吃饭,不要想着怎么逃出去。”说完,拍拍我的脸,我打掉他的手,尖叫道:“救命呀,你是猪呀,很疼的!”  “你大声叫吧!没人能救你,除了你自己!”他眼睛里有噬血的寒意。我知道我现在是跑不掉的,跑了也会被抓回来。  我用抖抖地声音问:“什么时候我能回去?”他笑而不答,看得我后脊梁都在冒冷汗,我不能输,最起码现在我还不能妥协,不怕死地说:“你出去!我要睡觉了!”他对着门口的人厉声命令:“从现在开始,二十四小时看着她,不吃饭那就饿!”夺门而出。我躺着床上,想了老半天也没想出我是什么地方得罪山口组了,需要接受这样的待遇。  照顾我三餐的那个女人又按时出现在我的房间,这一次她做的全部是熟食,尽管这样,我还是不吃,大不了饿死。  她把饭端到我的面前,好声好气地说:“小姐,你吃一点吧!小姐可以叫我惠子,我会在你集训的三个月照顾你的饮食起居。”我不能从面具男那知道什么,可以从惠子这打听一些消息,我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天知道我是多么想把她敲晕自己跑出呀,对她说:“惠子,面具男是谁呀,我为什么会成为山口组集训对象,他们想干什么?什么时候我能离开这里。”惠子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我,摇摇头,帮我收拾了一下房间慌忙走出去。不论我怎么在她身后叫她,她都不再回头。  此后我一直都在被监视的房间里,惠子送来的饭菜,又被她端走了。  面具男最后还是出现了,大晚上,他用枪指着我的脑袋,“你不吃饭不就是想死,我现在就让你死!”我被他吓得浑身发抖,慢慢向床的另一边移动,他按住我的腿,笑着说:“林消音,二十岁,林氏企业千金小姐,几天前飞往东京,途中遇见强气流,季夏是你的爱人。。。。”我用手捂住耳朵,他的话还在我耳边叫嚣,我用力扳开他放在我腿上的双手,镇定地望着他,除了眼睛我什么也就看不到,我突然死心地问:“你说这么多,只是希望我向山口组妥协,为你卖命,别忘了现在是法治社会!”“哈哈哈,在日本,山口组还不算犯法,你不想季夏还有李纯他们有事,你就必须跟山口组合作,不然他们一个都活不成!”我不说话,如果现在我能杀人,我第一个就杀他。  “林消音,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你要么听命于我,要么看看国际新闻,你自己选!”他附在我的耳边,向我重申道。身处狼口  我每天就从天亮看到天黑,不知不觉,三天期限也跟着到了,我窝在房间等面具男的出现,终于被我给等来了。一踏进门,他上下打量我,“想清楚了?”他明知故问。我瞟瞟他,瞧这人模人样的,说话真不带好。  不情不愿地说:“没想好,你能放过我吗?”我瞪着他。  他笑笑拍拍手,不说话。我被他看得发虚,把眼睛望向别处,他慢慢说道:“你自己想清楚就行,还有明天你会收到你的新身份,还有集训任务。”  这话,我还没消化,他走出了我的房间。惠子在门外候着,见面具男消失之后,她进门,特别小心地看我吃完饭,收拾桌子,鞠一个弓才关门出去,这日本人活着真累,见谁都要低头哈腰,活像一具木偶。  很早,我在书桌看见一大堆文件,翻开来看,全是日文,看不懂。大声呼叫惠子,惠子好奇地问:“小姐,你醒了!”“帮我翻译。”说罢我这一大堆文件递给她,她仔细阅读之后,笑着对我说:“小姐,这是你的新身份,还有家族资料。”“那是什么身份?”她一本正经地说:“工藤良一”我用高八度的声音喊:“什么?工藤良一?我还工藤新一呢?”惠子听我说话,抿着嘴含蓄地笑。我打发惠子出去,一跃身躺在床上,什么烂身份,还工藤良一呢?完全欺负我看不懂日语。  面具男站在门口,开口:“今天的任务,跑步,不是简单的跑步,你最好有心理准备!”我跟在他后面扮鬼脸,心理准备,刀山火海,现在没有打退堂鼓的可能呢!  蒙着眼睛,我被扶到车里,一段时间,又被扶下来,解开蒙在眼睛上的布条,迎着光,一个空旷的室内跑道,一旁的柱子旁栓着几只大狼狗,看见我那样子像看见今天的午餐一样。我不着痕迹地向面具男身后移动,只见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领,不怀好意地说道:“良一,现在摆在你面前两个选择,一个是,在十分钟内跑完二十圈,第二个嘛,要那几只狼狗陪你,他们可是饿了很久,现在你正好可以当作午餐。”说完,他命人拉着狼狗,我被他推到跑道中央,头一偏,对他身边地跟从嘀嘀咕咕,跟从从口袋里掏出计时器,他冲我喊:“计时开始!”我杵在跑道中央,耳边听见狼狗的嚎叫声,我从小体育就没及过格,面具男现在要我在十分钟跑完二十圈不是要我的命,突然,他手一扬,示意他的跟从松开绳子,只见那几只狼狗朝我扑过来,我拼命地往前跑,不去管我是否能顺利逃脱它们的追赶,也不去理会面具男此时帮我当个火星人一样栽培,我只在想,如果季夏李纯它们安全了,我才能更加自在的留在日本,不然我不会安心,即使在季夏面前我曾是一个一事无成的嚣张女人。  身后的狼狗在步步逼近,我不知道我到底跑了多少圈,我想休息,躺在这个跑道中央,什么都不去理会,只是它们饥饿的情形吓坏了我,在他们眼中我就是一块在嘴边的肉,只要一用力就能吃到。跑着跑着,我的视线开始慢慢变得模糊,面具男的身形在我的瞳孔里放大,身后的狼狗正在吞噬我。  会不会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倒下?  除了重重的呼吸声,什么都听不见。这狗没狂犬病吧?  左躲右躲还是被嚣张的狼狗咬伤了,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气急败坏地吼:“面具男,你娘的,我要杀了你!”面具男居高临下的神情,我恨不得把他踩在脚上整个稀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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