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唐浩的母亲。” 洪倩均还未回过神来,唐世同又说:“我警告你,慈母多败儿,唐浩可不是材料,他还有一大段路好走,你别是在我把恒利的控制权过到你名下去时,自以为大权在握,就不顾一切的提拔唐浩,这样子只有害了他!” 话才刚刚说完,老远就见宋卓鸣走出来,唐世同也不管一脸狐疑、惊骇、欲言又止的洪倩均,就管自迎上去打招呼。 “早晨,早晨,等着你了。” “早!”宋卓鸣礼貌地回应。 “怎么样?再让你六棍,跟你赌一场更刺激的如何?”唐世同轻松地说。 “好,难得唐翁你有兴致。” “上次我赢了你一套价值不菲的珠宝给贱内,老实说,再过一阵子,她还不是转手送给我那宝贝女儿唐逸。我看,我们年纪一大的人,都是为儿孙作马牛而已!” 宋卓鸣不知如何接腔,唐世同主动提起唐逸,不知有无深意? “今天的球赛,我们赌股份好不好?”唐世同问。 “那一只股?” “新股。”唐世同一边走在草地上,一边说:“丰年。” “丰年?不是被恒利收购了?” “对,对,我倒忘了,那就赌恒利的股份好了,恒利集团除了持有丰年之外,还有好些本城与海外地产,可供改建发展,前景很不错。” 宋卓鸣是财经业内的人,一听这口气,就知道内里乾坤。 他有一点点吓呆了,讷讷地说:“赌注太大了吧?” “不,不大,你赢了,我把百分之五十过到你名下去,你当然晓得分配,其余的一半股份,属我的另一个女婿于翔泽所有。不过,管理权暂时仍须放在贱内之手。待一切改组营运上了轨道,她是妇道人家,也懒得管,必然交到执事的女儿及孙女儿手上。” “唐翁!”宋卓鸣这一声是带着太多太多的惊骇。 唐世同正好发了一球,随即说:“你看,这一棍打得多么失水准,我看来今天是输的多。” “唐逸跟你老人家说清楚了?”宋卓鸣终于鼓起勇气问。 “我若要靠当事人亲自向我报导解释,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坐不上今天的这个位置了。”唐世同拍拍宋卓鸣的肩膊说:“我不见那宝贝女儿不知多久了,她大小姐怕是在发什么人的脾气了?女人很难侍候,对不对?然,女人又那么的可爱!” 宋卓鸣禁不住笑起来,情不自禁地加入话题:“要拜你为师!” “使得!我的而且确是老行尊了。驾驭女人其实说难不难,说易不易,首要的条件是她真心爱你,一动了真情,万事好办!” “敏感的脾气,也真是够受的!” “不相干,左耳入、右耳出,训练自己一阵子,什么火辣的脾气,都只不过是耳边的一阵风!” “她们老相信人言可畏!” “改变她们的思想,再鼓励她们改变社会人士的思想。时代是进步的,且例由人生,从前崇尚三妻四妾,于今改为流行同居相好,挑战婚姻制度,有何不可?” “唐翁,你支持我们?” “只好如此了,是不是?从险局中求胜,是唯一的出路。宋太太有她的理由,唐逸根本不必与她争一日之长短,各据一方,管自为王,能否一统江山,且看造化,你应该带领唐逸瞧这个方向走!” “你是个难得的开明的父亲,唐悦、唐逸,甚至唐太太,以及两个小孙女,都没有看到这一面?” “都是女人嘛,凡女人都只纠缠着外面的现象吵个没完没了,她们从来不明白的道理是,男人要欲擒先纵,男人不喜欢被牵着鼻子走,然,她们会晓得自动回头,男人除了感情,还有责任。对于有感情又有责任的女人,是无论如何会好好照顾到底的。唐逸的母亲跟了我几十年,到今天她还没有想通这个道理。” 唐世同又打了一棍,说:“人生又岂无憾焉,好像我这一棍,又打差了,女人太过理想主义,不肯接受很多主观与客观的遗憾,辛苦了自己。” “这篇话应该对唐逸说。” “不,说是白说,说了她们还是依然故我。跟女人相处下去,不能期望她们明白我们笃信的道理,只能用强权,迫她们正视自己的感情路向,其他一切都酌量屈就,就能长相厮守了。”唐世同望望宋卓鸣:“唐逸她,是爱你的吧?” 球场上一片青绿,轻柔的清晨阳光,晒得人好舒服,唐世同与宋卓鸣一直有讲有笑,并肩走在草地上头。 突然,一阵银铃似的声音响起来:“公公,公公,你慢走!” 远处,飞跑来的是于早媚。 “公公!你果然在这里!” “早媚,你倒是稀客。” “陪着我的一个姓杨的朋友来玩哥尔夫球,现今时兴这玩意儿!” “你的朋友呢?” “碰到婆婆,被她扯着聊天。” “没得闷坏你的男朋友了!” “公公,你真是太明白婆婆的性格了!”早媚翘起拇指赞。 “何止明白,简直了如指掌,肯定她第一句必定问人家:你娶了亲没有?是不是?” 小早媚笑得前仰后翻,公孙两开心地牵着手,走过那绿油油的一片草地。 早媚的笑声仍隐隐荡漾在整个清晨的球场上。 (全书完)天天读书网(www.book.d78i.com)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