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时代来客-11

青云子说:“我们至少有五成把握,就赌一把,蹙楚今夜见的,是善良的吕楠,而不是魔王尊主”。    “我不是悲/观/主/义/者啊,我只是实话实说,万一可怜的小蹙楚倒霉催的,一会见的是恶吕楠呢?到时会不会被卡擦了啊!”,火狐不合时宜的插嘴。    青云子沉吟道:“那也是天意如此”。    他顿了顿,向蹙楚招手,压低声音说道:“蹙楚,你附耳过来,贫道有话告诉你”。    蹙楚忙将耳朵凑过去,青云子声音已低不可闻:“自己的徒弟,自己最清楚,对付吕楠,只有这样……”。    火狐瞪大眼,支愣着耳朵,愣是一句也听不到,不由撇嘴,心道这牛鼻子老道说话最没谱,要不是你当年喝醉了酒,做错了事,怎么会把一个大好青年变成如今这样的分/裂/人/格啊。    一个做错了事不敢自/首,一个懦弱的帮着隐瞒,结果变成现在这样一团糟,能怨谁啊。    火狐忍了又忍才没把这些话冲口而出,蹙楚却把怀里的画郑重其事交火狐手里,说:“这幅画对我非常非常重要,所以你一定要尽你最大能力保护它”。    “放心吧,我可是天上地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火狐大人啊,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火狐边说边偷看手里的画。    “火狐,一定要记得,保护这幅画”,蹙楚深深望一眼火狐,暗暗叹气,也不知会不会所托非人,只希望一切都没有想象的那么糟。    像个就要上战/场的士兵,蹙楚昂头挺胸毅然走出青云子的房间,依然是引他们上山的小道者,可来时两个人,走时却只剩自己。    小道者放出飞剑,蹙楚硬着头皮踏上去。突然想起来的时候,和面瘫腾云,那家伙一路酷酷拽拽的样子,虽然有时很令人牙根痒痒,可不知何时开始,仿佛成了习惯,看不到那张亘古不变的面瘫脸,听不到那极其环保的话,蹙楚竟觉得浑身不自在。    只希望他可以快点记起一切,快点从画里走出。    曾经有个少年,很喜欢一个姑娘,每日都躲在姑娘必经的路旁那株大树上,少年一直不敢对她说出:“我欢喜你”,他不知自己的怯懦到底会失去什么,甚至想不到,有时候,不努力去争取,就会失去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面瘫的话犹在耳旁,如果他想起了一切,那么前尘往事,那个心心念念的素素,会不会带走面瘫?    蹙楚不敢想,她紧蹙着小眉头,小道者已提醒她,就要到了北城地/界。下了飞剑,蹙楚凭着记忆来到冉星演义公司大门前,没想到吕楠早已等在那里。    阴影里的吕楠,蹙楚看不清他的表情,更是无从知道,他到底是魔尊?还是吕楠。    轻咳几声,蹙楚盘算着怎么开口,由远及近却来了一辆的士,远光灯的照耀下,蹙楚猛然看到吕楠黑色长袍领口露出的项链。    铂金项链上缀着颗硕大的宝石,那是女娲灵石。    他带着女娲灵石,那么,他是魔王尊主?    蹙楚在夜风中打个冷战,果然倒霉催的,这吕楠怎么还戴项链戴上瘾了!哮喘既然好了,为啥还戴着他?你戴着他,我就没办法下手啊!    “你在想什么?”,沉默了好久的吕楠突然开口。    蹙楚差点没跳起来,试着额头上已经起了一层细密汗珠,她知道自己不能说谎。    与其绞尽脑汁想蹩脚的谎言,还不如开诚布公。    “我在想,你到底是谁?”。    “我是魔王尊主”。    “魔王尊主?”。    “是的,魔王尊主,我就是北城未来的王,魔王尊主”,吕楠从阴影里走出来,走到蹙楚面前站定.。他张开双臂,右手从爪状,已开出很远的的士,竟像是突然被一双无形的手抓住,一路退回来,刺耳的刹车声伴着司机惊恐的叫声。    “你看到了么?只有真正的王者,才配在北城立足,而我,就是真正的王者”,吕楠仰起头,展开双臂,吸在右掌下的那辆的士连同那个可怜的司机,被他像是甩掉一只蚂蚁般,高高抛起来,再“啪”的一声从半空中落下来,摔得粉碎。    “不要!”,蹙楚大喊,却无法阻止他。痛苦的闭上眼睛,深吸口气,再度睁开眼的时候,蹙楚逼视吕楠:“不,你不是魔王尊主,你是吕楠”。    “我是魔王尊主!”。    “你不是魔王尊主,你是吕楠,热爱生命的吕楠,学了一身法力有着雄心壮志的吕楠,想要斩妖除魔,亲手抓住北城魔王尊主的吕楠!”。    吕楠倒退几步,脸色惨白。    蹙楚不让他有喘息的机会,接着说:“你是在阳光下,细细描绘青山秀水图的吕楠,你是在吕园窗前,吹奏一曲的吕楠,你不是魔王”,她走近他,他忙着后退,直到无路可退,居然蜷缩在墙角一处极暗的阴影里,喃喃着:“不,吕楠没有用,吕楠不能替母亲报/仇,吕楠什么也做不了!”。    他的双目开始变得赤红,神/经/质般喃喃不停,语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然后就猛地站起来,发狂般嚎叫起来。    那叫声,竟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    蹙楚倒抽口凉气,看一眼他脖子上挂着的女娲灵石,尽量将声音放柔:“吕楠并不是没有用,现今的社会,不需要打打杀杀,现在早已不是以牙还牙的时代,我们需要的是法/律”。    “那你告诉我,学法术有什么用?”,他瞪大一双眼,恨恨的问蹙楚。    “学法术?学法术……”,蹙楚开始咳嗽,说实在的,她也不知道学法术到底有什么用。    要说斩妖除魔吧,好像理/想/抱/负有点偏大,要说强身健体吧,还不如上公园和晨练的大爷大妈们打打太极拳,要说维/护/社/会/治/安吧,还有咱们的警/察叔叔。    学法术,鬼才知道有什么用。    “你也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吕楠冷笑:“让我告诉你学法术有什么用,学法术就是要报/仇,而报/仇之前,一定要成为强者,只有成为强者才能呼风唤雨”。    “我不是来和你辩/论的,吕楠,我只是想来告诉你,你到底是谁”,蹙楚叹气。    “你以为你是谁?你告诉我?我不需要任何人告诉!我知道我是谁,我就是魔王尊主”,吕楠对蹙楚的话嗤之以鼻。    “我知道凭我三两句话,不可能打动你,我只希望你不要被仇恨冲昏头脑。吕楠!”,    他浑身开始抖个不停,双拳握紧,口中发出低低的吼声。见他情绪几近崩溃,蹙楚怕逼得紧了会适得其反,于是转移话题,问他“白泽还好吧?”,    “好,好极了”,吕楠终于停止了颤/抖,神秘地笑了下,拍手,立刻有两个小姑娘抬着五/花/大/绑的白泽从黑暗深处走出来。她们将白泽放下来,就放在冰冷的地上,然后毕恭毕敬的退回去。    “白泽!”,蹙楚喊一声,白泽强睁眼,努力地挑眉,苦笑道:“不要问我好不好,你应该看到了”。    他顿了顿,居然有点不好意思:“她,见到你了吧?”。    “谁?”,蹙楚傻乎乎问他。    白泽厥倒。    蹙楚蹙起小眉头,对吕楠说:“说我说不过你,现在白泽又在你手里,不如这样,我们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找会法术或者与会法术人相识的,命中带火的女人,不知道像我这样,会九字真言,隐身术,火年火月火日火时出生的女人,合不合格?”。    “你说你是火年火月,火日火时出生的会法术女人?”,吕楠眼中闪动着奇异的光。    蹙楚点头:“不如用我来换白泽的安全,你放了他,我和你走”。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我是吕楠的朋友”。    “朋友?”    “是的,不是魔王尊主的朋友,而是吕楠的朋友”。    “好,我做这个交/易,只是你知不知道,如果我发现你骗我,会有什么下场?”。    “我知道,会像韩柔一样,被分/尸,也许会被藏在衣柜里”,蹙楚苦笑,看一眼吕楠脖子上戴着的女娲灵石,挺起胸说:“你可以现在就用灵石试一试,如果我不是,我情愿被你分/尸,如果我是,你就放了白泽”。    “好”,吕楠的声音竟开始颤抖,他极缓慢极缓慢的从脖子上摘下女娲灵石,递向蹙楚。    蹙楚深吸口气,就连白泽都紧张的屏住了呼吸。    灵石已经触到蹙楚指尖,吕楠却突然抽回灵石,一把掐住蹙楚脖子:“你骗我,吕楠没有朋友!你们都是阻挡我脚步的该死之人”。    他的手开始用力,蹙楚只觉得呼吸被阻断,所有的空气都无法进来,原来被人掐住脖子的滋味,好难受。  ☆、第二十九章 决战之夜(2)    整个腔子都开始痛,想必肺里也充了血,蹙楚觉得自己一定眼珠子凸出,也许一会还会伸长舌头,看起来这种死法,还真是不美观。    “混/蛋,你快放手!”,白泽嘶声大喊。蹙楚很想苦笑的,可惜笑不出,没想到自/命/风/流的白泽着急起来,喊的声音居然很像破锣。    这丫,还吹牛说自己有多么招桃花呢!就这嗓子,站南街一吼,恐怕北街的少女都要撩竿子跑没影了。    话说一个人的肺,到底能承受多大压强?会不会鼓得像个气球,然后“砰”的一声爆掉?    如果这次可以活着出去,如果面瘫可以回来,白泽可以安全,到时一定要领他们去一次KTV,旋转的霓虹灯,也不知谁会是麦霸,也不知谁唱歌最好听。    会是火狐吧,这变/身了的美女一定是麦霸,如果将面瘫拉下舞池,会怎么样呢?他会不会恼了,对着一群超/短/裙小MM极环保地说:“无/耻,下/流”。    蹙楚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似乎已有霓虹灯闪烁,而每个霓虹灯里,都有一张如绝美艺术品的面瘫脸,那一双双波澜不惊的眼中,似乎有无数不知名的情绪。    “面瘫……”,蹙楚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来,没想到在最后关头,遗/言居然不是留给养大自己的阿妈,不是留给自己最没有抵抗力的妖/孽/男白泽,不是留给那个走到哪里都可以把悲剧变成喜剧的火狐。    眼前有淡青色光华一闪,朦朦胧胧的,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会吧?难道天降神兽?难道老天爷也听到了这最后的遗/言,并把那面瘫的家伙送出来?    北城的夜,好凉。    空气中满是森森寒气,一道道凭空而起的,可是剑光?    窒/息突然没有了,脖子上的力量已经消失,那只就要卡/死自己的手 ,此刻正忙着凝一团团法力团,击向半空中辗转腾挪的淡青色光华。    面瘫,一定是面瘫!    突然就明白了什么叫喜极而泣,蹙楚泪眼模糊,面瘫从画中出来了么?面瘫想起一切了么?    拼/命大口呼吸久违了的空气,蹙楚连滚带爬到了白泽身旁,手忙脚乱的帮白泽解绳子,那边战/事/正/酣,她头晕眼花的只看到两团纠/缠在一起的影子,可即使如此,那道淡青色的身影,还是令她心中一暖。  白泽拼命冲她努嘴,自称法力无边的妖孽男白泽,居然也有这种落魄的时候。罢罢罢,就当我助人为乐好了,只是这可恶的绳子,也不知哪个没良心的家伙怎么绑的,居然如此结实。    解来解去,头上开始冒汗,绳子还结结实实的绑在原位,蹙楚随手抹一把汗,努力和该死的绳子决/斗到底。    白泽冷眼看了一会,终于恼了:“笨啊?!用火术”。    “哦,用火术”蹙楚一个劲点头,早说么,不就是火术,你早说我不早就用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手忙脚乱。    蹙楚双手掐诀,怎么也不满意,越看自己掐的诀越觉得不对劲,不得不深吸口气,硬着头皮问白泽:“你好像没有教过我火术啊”。    白泽厥倒。    “用九字真言”,白泽咬牙切齿!谁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孩子会打洞?想蹙上仙多么风度翩翩超凡脱俗,心怀苍生温润如玉,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笨头笨脑的女儿?!    “白泽,是不是这样念?”,蹙楚忙着问白泽,该死的九字真言,才多长时间不用,居然记不全?!    隐隐的,耳后有什么东西的破空声,撕破空气带着劲风而来,蹙楚却依然低着头,鼓捣白泽身上的绳子。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她嘟嘟囔囔念叨着,希望这次可以成功。    已见得蓝色光华以极快的速度划破黑暗,到了蹙楚背后。危/险来临,蹙楚浑然不觉,可对面的白泽却看得清楚,他恨自己被五/花/大/绑,想要帮还真是有难度:“蹙楚,快躲!”。    这话喊了也是白喊,白泽暗暗叹气,喊出口立刻想到就凭这丫头的智商一定会适得其反,就在蓝光离蹙楚后背还有一寸三分距离的时候,白泽毫不犹豫的用双脚环/住蹙楚腰/肢,一勾一带,将她固定在自己身上,两个人如雪球一般, “咕噜噜”滚出去好远,白泽方松了口气。    九字真言在此时终于奏效,“噗”的一声,燃起股小火苗,燎着了白泽的眉毛。    “蹙楚!”,静谧的夜空中,回荡起白泽凄/惨的叫/声,那叫/声中带着无限恨意,很有要将当事人大/卸/八/块的冲/动。    滚势已停,蹙楚却还是稀里糊涂,晃晃头,不明状况的看一眼身/子/下的白泽,蹙楚皱起小眉头,这家伙在搞什么?我们又不是球,就算一时半会解不开绳子,也不用自/残吧!    突然发现白泽面色铁青,本是两道极好看对小MM极有杀/伤/力的眉,居然像是被燎/着的猪毛,蹙楚吓了一跳,忙问他:“你这眉毛,怎么了?难道你要做白眉大侠?古人剃发明志,你不用剃眉毛吧?!”。    白泽厥倒不能。    两个人方说了几句话,白泽的脸就又垮了下去,只见本已躲过的蓝色光华居然在半空中兜了一圈后再度向蹙楚的后背飞来,这简直比定位仪还好用。    想要故技重施,白泽却突然发现自己与蹙楚已经无路可退,原来他们方才咕噜噜一路滚过来,竟到了墙角,如今被夹在墙角里,想要再退却是不能。    眼看着蹙楚整个背都成了靶心,而她居然还傻乎乎的不知从自己身上爬起来,白泽真的很想一巴掌拍死自己这个挂名徒弟。    蹙楚,已到了绝境。    蓝色光华急冲而来,带着比闪电还快的速度,势不可挡。可比这道蓝色光华更快的,是一道淡青色影子。    那影子疾如风快如电般赶在蓝色光华之前而来,手中剑横举,发出“叮”的一声响。    他挡在蹙楚身前,那刺耳的“叮”声过后,蓝色光华不见了。    白泽看不到暗器到底打没打在他身上,只见他微微晃了晃身子,一头青丝随风张扬。    青鸾。    青鸾倒提手中剑,已有血滴滴点点顺着胳膊流下来。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蹙楚终于发现自己所处的危/险境地,努力从白泽身上爬起来,扭头就看到了倒提着剑的面瘫。    背影,只有一道背影,却已足够。    只凭这道背影蹙楚就知道,这家伙是找遍天上人间,绝无第二的面瘫大人。    果然没错,他真的从画中出来了。那么,他是想起一切了么?    “面瘫,你真的还活着!”,蹙楚雀跃起来,冲过去挎/住他胳膊:“太好了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死不了,你一定会活着,长命百岁……不不不,是长命千岁,万岁的活着”。    月儿悠悠的挂在枝头,月光下,他的侧脸如此完美。    他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蹙楚,只是一眼,立刻就转回去,眼中一闪而过的,也不知是什么情绪。    他握着剑的手突然用力,血就更快的顺着胳膊淌下来,“滴滴答答”的,像春日午后的细雨。    翘起脚,蹙楚努力去触/他的脸颊,他却微微侧身,躲开了她的手。“面瘫,让我看看,你的伤好了么?对了,你在乾坤图里一个劲的喷血,会不会失血过多啊?!你一定已经见到火狐了,她原来是个美女呢”,有万千话要说,到了嘴边,却变得如此混乱。    “好恩爱”,鼓掌声起,吕楠踉踉跄跄从黑暗中走出,他的发丝散乱,嘴角还有血迹:“果然是青鸾上仙,发起狠来,的确很惊人,只是你似乎低估了我的实力。你没中/镖的时候,我也许不敢打赌,可现在我想和你赌一把,你带不走他们两个人”。    青鸾闭紧了嘴,垂下头凝视手里的剑。    “中/镖?”,蹙楚心一紧,他的胳膊垂着,血一直流个不停,他的确受了伤,新伤旧伤加在一起,恐怕就算他是大罗金仙,也会万分危险了吧?    “旧伤撕/裂也会流血”,青鸾缓缓开口,每个字都说得很慢,却万分清晰。    吕楠怔住,怔愣了半响,“噗嗤”一声笑了:“你以为我是瞎子还是傻子?你的胳膊在流血,那是因为你中了我的镖,我的镖是用九十九道冤/魂喂的,你应该懂,中了镖的人,会受百/鬼/噬/咬,承受无边痛苦。现在根本不用我动手,我只需要等,等着看你怎么死去活来”。    “你大可等”,青鸾淡淡回道。    吕楠狐疑的看了好一会青鸾,终于冷笑道:“我不相信你没中/镖,可我不想趁/人/之/危,所以我会等到你伤好了在来。到时蹙楚小姐,一定要兑现诺言”。    蹙楚心绷紧。    白泽也把嘴闭得严严的。    吕楠一展双臂,整个人都消失在夜色中,又等了半响,众人方松了口气,蹙楚忙看向青鸾:“面瘫,你吓死我了!”。    青鸾不说话,身子晃了晃,然后直挺挺向后倒去,一倒地,身子就蜷/缩成一团,整个人似乎正在承受无边痛苦。    “我就说他中了镖,还想骗我。蹙楚,你跟我走!”,吕楠去而复返,身子还在半空中,手已伸向蹙楚,那只手神奇的无限伸长,眼看着就要抓住蹙楚的衣服领子。    白泽被五/花/大/绑,九字真言只是燎着了他的眉毛,该死的绳子,还在。    而青鸾,正在痛苦中挣扎。    ☆、第三十章 决战之夜(吕楠篇小结局)  月儿跌落下来,一声鸡鸣响起,天已经亮了。    当第一缕阳光笼罩住吕楠脖子上挂着的女娲灵石,女娲灵石竟发出刺目强光,强光耀得蹙楚睁不开眼睛,耳旁却响起吕楠凄惨的叫声。    勉强睁开眼,蹙楚惊呼出口,正伸长了手臂就要抓住自己的吕楠,竟像是突然被人抓住了腿,身子从半空中猛的跌落,甫一落地,立刻翻/滚起来,痛苦的嚎叫不停。    蹙楚彻底怔住,吕楠又不是鬼,怎么也怕天明?    吕楠不停的翻/滚着,卷起地上的尘土,他不停的抽/搐,嘴角开始吐出白沫,接着呼吸/急促起来,越来越急促的呼吸,令他看起来,随时都会断气。    太阳已跃上九天,冉星演义公司那面被装饰得花花绿绿的牌匾,灯光“扑闪闪”几下,缓缓熄灭了。    白泽忍不住吹一声口哨,难道,这家伙被亲爱的太阳公公秒杀了?    这也太扯了吧?您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即将一统北城的魔王尊主,什么时候成了西方的吸血公爵?怎么也会在阳光下化作无形么?!    就这样挣/扎着,急/喘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吕楠终于停下来,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脸色苍白如纸,他虚弱的问道:“蹙楚?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白泽怎么了?”,扭头一眼看到地上一动不动的青鸾,他更是皱起眉头:“他,又怎么了?”    蹙楚后退几步,弄不清眼前这个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你是……吕楠?”,蹙楚试探着问。    吕楠似乎在听一个天大的笑话:“我当然是吕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和白泽,火狐明明到了公司大门前,我推门,然后就哮喘发作,现在怎么会在门外?他们又是怎么回事?”。    “你不记得了?真的不记得?”,蹙楚小眉头紧蹙起来,现在面前这个人,不是魔王尊主,而是吕楠?    “喂喂,先不要研究那么多,你先帮我把绳子解开,然后我告诉你”,白泽眼珠子一转,已迫不及待的插嘴。    “好”,吕楠听话的走过去,看着绳子却为了难:“这绳子结的扣很罕见,到底是谁系的?”。    “是你啊!”,白泽说。    “我?”,吕楠手上的动作停住。白泽忙咽了口吐沫,说:“这个,其实我们在做实/验,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们在实/验能最快逃离的方法,不过好像实/验失败了”。    蹙楚没有心思管白泽的胡扯,方才面瘫突然倒下去,那痛苦的神色,令她神经紧绷起来,现在吕楠已经恢复,那么面瘫呢?他怎么样了?!    难道诚如吕楠所说,他中了百鬼镖,正在承受百鬼噬咬之苦?!    “面瘫,面瘫,你还好吧?”,蹙楚走到他身旁,蹲下/身来,见他面色苍白,双目紧闭,额上青筋暴起,心立刻像是被一只手大力揉/捏着,蹙楚觉得,那种痛竟入了肺腑,比自己受伤还要难过。    吕楠还在解白泽身上系着的绳子,他动作缓慢极了,好像有什么事想不通。绳子已解了一半,他一双眼中却突然有血色光芒闪过,停下手上的动作,他冷笑道:“骗我?每个人都在骗我,你们以为我是谁?我是魔王尊主,北城未来的王者”。    蹙楚倒抽口凉气,惨了,这一会阴一会阳的,不用说,那该死的魔王尊主又回来了。    看起来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本以为自己冒充命中有火的女人,骗了他的女娲灵石。就像青云子说的一样,既然女娲灵石可以最大程度放大人的缺点,那么只要摘下灵石,他就会恢复善良的吕楠。万万料不到人算不如天算,如今到了这般田地,却是进退两难。    不过,蹙楚觉得青云子的路/线/方/针没错,这块女娲灵石,绝对是罪魁祸首,无论如何,也要将它从吕楠脖子上拿下来。    看来等到女娲灵石失去效力是不太可能了,与其这样,不如变被/动为主/动。    蹙楚如意算盘打得山响,可现在的吕楠,正处在如此敏/感的境地,蹙楚没学过怎么和一个分裂性格的人相处,更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将女娲灵石拿到手。    越想越觉得透心凉。蹙楚急的搓手,如今自己如履薄冰,不但自己,还有面瘫,还有白泽,恐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连累大家,倾巢之下焉有完卵!    镇定下情绪,蹙楚扭头看向吕楠,果不其然,本是一脸柔和之色的吕楠已经眼露凶光,冷冷的笑意令人毛骨悚然,他缓缓的伸出手,就要去掐白泽的脖子,手方到了白泽脖子前,眼中的血色光华却又不见了,晃晃头,他再度清醒过来:“这是怎么回事?我到底怎么了?”。    蹙楚突然就觉得,一个头已经变成三个大。    “吕楠,你要控制自己,你要告诉自己,你只是吕楠,不是任何人的傀儡,不要被心魔控制”,蹙楚尽量令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够柔和,自己的话不至于太难令人接受。    “我被心魔控制?那我是谁?”,吕楠痛苦的大喊。    “你是吕楠”,蹙楚也提高音量,大声确定。    “不,我不止是吕楠,我还是魔王尊主。我就是自己一心想要抓住的北城恶魔。蹙楚,求你,求你杀了我,趁着我还有一丝理智尚存,我不想做坏人”,吕楠痛苦的跪下来,脸上早已泪光点点。    他哽咽着,接着说道:“我知道,我只是不敢承认,我早就怀疑,那个无恶不作的魔王尊主就是我,可我不敢面对,当年母亲的死我耿耿于怀,报仇心切这才有了心魔出现,我是吕楠也是魔王尊主。这样变换,我好累,求你杀了我,求你让我解脱吧!”,他苦苦哀求,每一句话都直透肺腑。    蹙楚背脊开始发凉,吕楠不停的变换着表情,一会是善良而痛苦的样子,一会又变得穷凶极恶。蹙楚咬牙,在心里为自己鼓劲,现在的吕楠,犹如踩在悬崖边,进一步粉身碎骨,可只要回头,定会海阔天空。    “你既然已经明白,就该努力控制心魔,有些事交给法/律就好,不要在纠缠于结果。吕楠,现在一切都不晚!我相信你可以好起来,我相信你还是善良的吕楠,是我们的朋友,而不是敌人”,蹙楚向他走过去,缓缓的,一步步靠近他。    “朋友?我是你们的朋友?”,蹙楚看到他明显的浑身一颤,然后怯怯问她。    蹙楚重重点头,笃定的回答:“是的,你是我们的朋友。我还记得你画画的样子,安宁平和与世无争。吕楠,相信我,你可以战胜自己”。    手心里已经满是汗水,蹙楚小心翼翼的接近他,向他伸出手去:“我不会骗你,我们可以不找魔王尊主,可以什么都不管,你会有你爱的人,你可以放开一切,和心爱的人游遍名山大川,你可以和心爱的人一起挑灯夜读,对月吟诗”。    “真的么?”,他似乎有些动摇。    “真的,现在就把女娲灵石交给我,女娲灵石才是罪/恶/之源。只要你摘下他,你就解/脱了,你就还是那个温和淡然的吕楠。然后我带你走,我有好多朋友,也许可以介绍给你认识,也许那里面就有和你命定三生之人,你也知道,缘分这东西,真的很奇妙”,蹙楚温柔的说。    他的手慢慢抬起来,不停喃喃重复着蹙楚的话,似乎想要确定,是不是真的可以像蹙楚说的那样,一切都还不算晚。    他的手就要触到脖子上挂着的女娲灵石,却突然发疯般大叫:“不,你骗我!没有人值得我相信!你只是想骗女娲灵石,你知道女娲灵石可以给人无尽力量。你也有野/心,每个人都有野/心的,不是么?!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每个对我有威胁的人,只要我成了北城霸主,我就可以报仇!”。    “吕楠,不是这样的,我真的没有骗你,我真的为你好”。    “蹙楚,不要过来!一切都已太晚了,我现在不止是吕楠。你快走,我怕会控制不了自己杀了你!”,吕楠趁着眼中血色光华不见的瞬间,嘶声大喊。    可很快他的眼就又被血色占据,血色在一点点加重,他抢着说道:“如果你曾经把我当成过朋友,请你帮我,请你杀了我!”。    青鸾的剑就在蹙楚脚下,他跌倒的时候,剑也落了下来,蹙楚颤抖着手拾起剑,吕楠望住那把剑,脸上满是殷切的期盼。    “我就要控/制不了自己了,快动手吧,否则魔王尊主彻底占/据这躯壳的时候,你们都会死,难道你希望白泽死?难道你希望青鸾死?难道你希望北城被魔王控制?”。    剑没入他胸膛的时候,血花扬起来,蹙楚的泪伴着血花流下,他却笑了,带着心满意足,长长的呼了口气,软软倒下来,说:“谢谢你帮我解/脱。蹙楚,不要有恨,恨会令一个人失去理智,变得疯/狂”。    他剧/烈/喘/息着,将女娲灵石从脖子上摘下来,郑重交到蹙楚手里,低低道:“我曾经,想要有你们这样的朋友,今天终于实现了。告诉我父亲,我早已不恨他了。只是有些事,时间久了就成了习惯,对他的恨,也如此。我在满心的恨中,越走越远,现在想要回头,已经找不到来时的路”。    蹙楚深吸口气,造成今日这结果,到底是谁的错呢?!    碧蓝的苍穹上,阳光好刺眼。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GN们,我爱你们!O(∩_∩)O~下午更新哦。☆、第三十一章 隐患    白。    四周只有白。    白色的走廊,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以及白色的被褥,就像个巨大的白色囚笼般,有窗的囚笼。    走廊尽头的椅子上坐着蹙楚,她头靠在椅子靠背上,小脸上满是憔悴,此刻正微闭着眼,似乎睡着了。    可当青鸾的怒吼声回荡了整个走廊的时候,她竟第一时间跳起来,紧张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    “快把这些管子从我身上拿走!”。    他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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