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我从床上起来,呆坐着许久,脚就有些发麻。我挪了挪身体,想下床走动走动。 之前守在房门外的人已经被扯下去了,从楼上走下阶梯,就是佣人也没瞧见几个。 当我走到楼下的时候,却听到一声暴怒。 “你这样做是要我们全部都陪葬就是了——!!” 楼下大厅处的几套沙发上,坐了好几个西装革履的人,杜亦捷坐在首座,看似疲惫地单手抚着额。那几个人周围都分别围着保镖,看去应该都是道上能说话的人,让我微微一愣的是戴斯?金也在其中,他戴着金边眼镜,只是沉着脸。 “凯斯,别这么冲动。杜老板,你倒是说说话,现在那个人已经放话了,说只要你肯放人,他就把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不会再为难……”那像是和事佬的人蓦然一顿。 杜亦捷冷笑着,看着他,说:“你真的相信他的话?”然后,目光向四周扫了扫:“你们……真的相信那个病痨的话?” 所有人都沉默下来。 “哈。”杜亦捷大笑一声,往后躺了躺,合握着手,说:“当初可是你们把他给请过来的,最佳的合作伙伴?对,没错。他确实是挺有脑子的,不对——他就是太有脑子了,你们知不知道,他只要懂一根手指,就能把你们捻死。” 杜亦捷的语气深沉,嘴角却挂着笑,“如果我们合起来,他要动我们也比较有顾虑,但是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任潇云可不是病猫,他是一头饿虎,他在东南亚什么名声你们没听过?呵——” “如果……”他的目光锐利,扫过众人。“你们还想活命的话,就听我的话。”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戴斯?金却突然抬起头来,看到了站在楼梯的我,笑笑扬声道:“哦,那个人的宝贝不正站在那里么?” 所有人顿时都瞧了过来。 杜亦捷眉头微蹙,那个原来正在和杜亦捷争吵的,叫凯斯的白人汉子站了起来,指着我说:“就算是这样好了,要是再不要把那个小子放走,我们连这一个月都撑不过了!是你一开始说让他方寸大乱好下手的,他是方寸大乱,可是是疯了一样地拿我们全部人开刀!” 杜亦捷沉着脸,“他也一样元气大伤,我们并不一定会输。但是,要真的把人还他,我们真的一点胜算也没有了。” “狗屁!”凯斯突然站了起来,对周围的保镖一挥手,“你不给我自己抓!你要死自己去死!黄猴——啊啊!” 那叫凯斯的突然挣扎着往后一倒。 我怔怔地往旁边看去。 楼梯的另一边,一个人坐在轮椅上,手里的枪口还冒着烟。 “阿德。”杜亦捷皱了皱眉,唤了一声。 我同是看着前头推动着轮椅的阿德,除了双腿之外,他的左侧的袖子,也是空荡荡的。 他的眼神透着一股阴狠,脸色惨白,举起枪,又往天花板开了两枪。 所有人都静了下来,就连保镖也不太敢轻举妄动。 阿德没看着我,只是对着他们笑了一声:“唉,刚才好容易才睡好,是哪只狗在那里吠,吵死了。” 凯斯捂着伤处,脸色发青,他的两个保镖扶着他,正琢磨着要不要动手。 杜亦捷虽是皱眉,却叫一旁的一个保镖走上楼,要把我带上去。 我回了几次头,那保镖强拉着我,我只听见杜亦捷说了什么,然后身后又响起了几声枪声,伴随着那叫凯斯的惨叫声。 我越过阿德身边的时候,他沉着脸瞪着我,慢慢地露出一抹深沉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可以的话,努力再一更……25回要来了!要完结了!!另外,个人志应该是交由台湾龙马代理,所以是繁体版本。目前是上下两本,正文结局都会在网路上公开,但是特典番外是不可能公开的=3=关于价格方面还在商榷,待之后出了正式的预购,大家再斟酌看看=v=呃,这算是我第一次尝试,只是想圆一个梦而已。就算大家觉得我没这么大的本事,也不要泼我冷水啊……我会很伤心的TAT第十九回(上) 重生之沉云夺日 第十九回(上) 整晚我都无法入睡,脑中闪过的除了那几声枪声之外,还有那不绝于耳的惨叫声。 天亮的时候,杜亦捷走进门来,那会儿我刚好坐起了。杜亦捷脱着领带,边向我迈步而来,然后坐在床上,捧着我的脸,用力地亲了几口,在我皱眉扬手推他的时候,才稍稍作罢 。 “刚醒?”杜亦捷抚摸着我的脸庞,淡淡笑着,话语中透着一丝疲惫。 我没应他,只是又躺了回去,侧过身。 他笑了笑,伸手把玩着我的发丝、捏了捏我的脸,手背在我的颊上摩挲着。过了挺久,才拍了拍我的肩,说:“醒了就起来吧,和我一起去楼下吃饭。” 我挣了挣,却还是让他从床上拽了起来。 他捏了捏我的下颚,心情似是欢快地说:“总算有点肉了,不过也不能只吃不动,要不然又要变回小胖子了。” 我抬了抬眼,不知为何,仿佛是玩笑一样地应了一声,“如果能让杜先生你失了兴趣,要我变多胖多难看都行。” “哦。”杜亦捷扶着我,亲了亲我的脸,轻声说:“那你不用费心了,小祺,你变什么模样我都爱你。” 我哈地轻笑一声,用手擦了擦脸。 杜亦捷带我下了楼,人已经都走了,客厅依旧是整整齐齐的,连沙发套都是新的,就是香水味浓了一点,然而空气中的血腥气是无法就这么冲散过去的。 杜亦捷将我带到了饭厅,然而桌上空空如也,现在这个时间厨子也在休息,我不得抬头望向他。 他让我坐了下来,替我倒了一杯水,说:“乖,等等我。” 这宅子挺大,除了另一边的总厨房之外,连着饭厅的还有一间小厨房,就和一般房子厨房的大小差不多。杜亦捷走进了厨房,我微微侧过头,望着那个方向。 然后,他在里面忙了好一会儿。 出来的时候,手里的托盘上,有两碗粥菜,还有荷包蛋。他献宝似地放到我跟前,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擦了擦手,脸上带着一抹难以言喻的笑意,“我好多年没自己下厨了。” 我看了看他,他把汤匙塞入我手里,坐在我旁边,单手支着下颚,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我垂了垂眼,喝了几口粥,就听他说:“味道好不好?” 我没应他,他也没再问,只是一口气把自个儿碗里的粥都喝了,看过去倒像是挺饿的。 我说:“你吃吧,我吃不下。”我将粥推给了他。 杜亦捷擦了擦嘴,笑了笑,“你吃,我吃东西就这个样子,小时候人穷,一有吃的就管往嘴里灌,到现在桌上有山珍海味,我还是这模样。” “没办法,谁让我草莽出身的,修养什么的,我学不来。” 我沉吟着,舀了舀碗里的粥。 半晌,我才说:“你知道么……?” “芯姐死了。” 他脸上的笑容微微一顿,然后就应了一声“嗯”,双手合握着,没再说话。我又吃了几口,最后真是吃不下了,杜亦捷径自收了碗筷,走进厨房。 我看着他的背影,渐渐地觉着有些迷茫。 吃过了后,杜亦捷带我到屋子外走了走。 那院子不算大,除了一个小池塘之外,还有几座小花圃,就只有一个秋千。杜亦捷伸手摇了摇那个秋千,说:“之前买下这栋房子,院子就有这么个玩意儿了。” “小祺。”他突然拉着我,把我按在那秋千上。 “喂,你……”杜亦捷按着我,脸上满是笑意,兴致勃勃地说:“小祺,你坐上去,我推你。” “杜亦捷,我不是孩子,也不是女……” 杜亦捷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拉着那秋千,往前一推。我因为惯性而往后仰去,手忙脚乱地抓住了边缘,杜亦捷真是来了劲,在我一晃一晃之后又推了一次。这回我脑子清醒了些,直接跳下了秋千,因为冲力而往前走了几步,正当我摇晃着站稳的时候,杜亦捷却往后压上我。 我惊叫一声,我们两个齐齐倒在地上的时候,他一个翻转,转而让我趴在他身上。 “……搞什么!”我挣扎着要起来,杜亦捷两手紧紧环着我的腰,笑闹着任我推着他。 “杜亦捷,你——” 他突然静了下来。 “小祺。”他伸手,碰了碰我的包着的左眼,“抱歉。” 我看着他,沉默片刻,说,“你要说抱歉的对象,不是我。” 杜亦捷笑了笑,“用一只眼睛,很辛苦的,是不是?”我瞥了他一眼,就要爬起来,杜亦捷却不肯放开我。 我用力地推了推他,他笑了几声,末了猛地抓住我的手臂,说:“小祺,你真的没有发现?” “发现什么?” 他看着我。 阳光底下,他的右眼的瞳色有些浅。我注视着他,接着微微一愣。他拉过我的手,往自个儿的右眼碰了碰,说:“我知道那种感觉,只能有一只眼睛,刚开始的的时候,走路都是摇摇晃晃的,连枪都射不准。” “这是……”我看着他的右眼,“是假的……?” 他扶着我坐了起来。 我依旧愣愣地看着他。 杜亦捷拍了拍我身上的杂草,边说:“你还记不记得韩爷?” 韩爷是杜亦捷以前的靠山。 他说:“他其实是我亲生父亲。” “他和我爸,哦……我指的是那个替韩爷挡抢的那个家伙,他们以前是一起在道上混的,结果韩爷名利双收,又怕我爸之后跟他争地盘,所以就故意制造了一个假象,其实是他杀了我爸。”杜亦捷不带感情地述说着,仿佛这些事和他没有关系。 “我和我姐就开始流浪,然后,我姐十几岁开始就去陪人睡,后来韩爷发现我长得像他,就怀疑我是他强 暴了我妈那次,怀上的种……” 杜亦捷停顿片刻,望着我,淡淡一笑。 “我就是在臭水沟里长大的,除了我姐之外,没人管我。然后,出了你那件事情之后,韩爷把我送去了香港。糊里糊涂混了两年,我就让韩爷那几个干儿子追杀了好几次,那会儿比什么时候都惨。结果,总算有个道上的长辈把我带回新加坡,让我躲一躲。” “我一回到新加坡,就去找我姐,许成宏那时候还在帮韩爷做事。我那时候想过,要不去学个手艺什么的,总比每天打打杀杀的好,呵……” 他看着我,问:“你觉得我姐,对我怎么样?” 我看着他,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额上落下了冷汗。 “啧……”他嘲讽似地一笑,“你知道么?小祺,我姐啊,受不了我姐夫的教唆,把我出卖了。” 他拉着我的手,嘴角扬着:“我的右眼,就是那时候被他们给挖出来的,对……还有我的脚筋,被弄断了,不过还好接上了,没什么事。要不是阿德,我可能在那时候,就已经要被弄死了。” 我慢慢地睁大了眼。 “从那时候开始,我就不相信所谓的亲情什么的。这世间没有什么感情是不会改变的。” “不……芯姐……她——” 杜亦捷看着我,脸色一沉“我知道,她死了。她杀了她那个赌鬼老公,然后自杀了。” “小祺,她谁也不能怪,这是她自己选择的。她那几年也快活过,全身名牌,连养的一只狗都比我在香港吃得好,后来,她老公变成那模样,我不是没给她机会——但是她说什么?她说孩子不能没有爸爸——鬼扯。她是怕我报复她。” “后来那个当初帮我的长辈带我到美国发展,我帮金家做事,顺便认识了戴斯那除了脸蛋还过去就一无是处的大少爷,和他上了几次床,顺便给他老爷子挡了枪,然后暗里再做些什么。” 杜亦捷亲了亲我的嘴,说:“小祺,这个世界,不是像你所想的、所看见的,那么美好。” “是那个人,把你保护得太好了。” “所以,你才会这样,受不了一丝的刮风、摧残……” 下午的时候杜亦捷出去了,我在房里的沙发上呆坐了一天,之后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最近的梦都有些零散。 然而,这一次,我却梦到了一个久远的画面。 我梦见了他。 那应该是很小的时候,后院的波斯菊花圃还在,花瓣在风中悠扬着。我仰了仰头,隐约之中,对上了他的眼。 他站在窗边,微微低着头。 我的脸刷地一红,然后躲到了树后,小心翼翼地、高高地仰起头。 他垂了垂眸,唇动了动。 ……祺祺。 我猛地睁开眼。 坐在我身边的是杜亦捷,他拦着我的肩,同是睡了过去。 当我坐正的时候,杜亦捷也醒来了。他“唔”了一声,捏了捏眉心,看去有些疲惫。我看着他,然后别过眼,说:“要睡你去床上睡吧。” 他微愣地看了看我,突地笑了一声,拽了我的手要到床上,我甩了甩。 这样还算和平的日子过了几天,杜亦捷似乎不忙了,大半的时间都待在屋子里。 他这些天除了亲我之外,就没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杜亦捷偶尔会做一些奇怪的事情,比如把柜子里的衣服都拿出来,让我都试一试。或者让我骂骂他、打他,说什么看我生气的模样挺好玩。 或说今天,他突然说要出去约会。 “小祺,我们在一起这么久,还没正正经经地约一次会。” 我看着外头,说:“请小心驾驶。” 他笑了笑,心情愉悦。 杜亦捷不知从谁那里得了参考,直接带我去看了场电影——是午夜场,整个电影院都被包了下来,除了保镖之外,也只有我和他。 是一部文艺片子。 杜亦捷说,这导演拍的许多片子,没少被人骂过,他却觉得挺真实的。 电影的背景是六十年代,是一个打杂的小伙子喜欢上一个舞女,喜欢偷偷去看那个舞女。那个舞女也喜欢小伙子,可是在那小伙子面前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她周旋在各个男人之间,打算攥够了钱,就去和那个小伙子在一起。结果,终于让她等到了这么一天,但是荧幕的最后,她却看到了,小伙子穿着老旧的西装,手里拿着一束小花,送给了绑着一双辫子的小姑娘。之后,当她心碎地转身的时候,那因为她的欺骗而一无所有富商拿枪指着她。 然后,片尾曲就响起了。 杜亦捷看得很入神,抓着我的手,一句话也不说。 后来坐进车内,他突然开口说:“那个女人太蠢了。” 我看着他。他说:“喜欢的话,不就是要明说么?摆什么架子,不说的话,谁知道。” 我闻言,愣愣地点了点头 是啊,不说的话,谁知道呢……? 回去前杜亦捷又带我去吃了西餐。他喝了几杯红酒,看过去兴致高昂。后来,回到房里,他突然从后方搂住我,不断地亲着我的颈项,我一个激灵,推开他挪后了几步。 杜亦捷让我这么一推,有些一愣,然后拂了拂发丝,说:“……你还是不接受?” 我握着拳。 “如果说,你还怨恨我的话,我可以理解。但是……”他说:“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人生实在是太短了。” “小祺,我对你还不够用心么?” 我仰头看着他,说:“不可能的。” 他顿了顿,我接着扬声道:“如果说,因为你这几天的用心对我,我就该原谅你是不可能的。” 我抚了抚额,“杜亦捷,我这辈子是不可能原谅你的。” “这段时间,我对你……你不能给我机会么?我才是能在未来的日子陪伴你的人不是么?你因为一个死人而放弃其他人,你觉得值么?”他脸色微沉。 “就算是这样……”我直视着他:“就算是……就算是当初,不是你害死王筝。就算是当初,王筝是因为意外……而死去的,我也不可能接受你。” “就像你说的,你对我用心、对我补偿,所以我该给你一个机会……” “如果是这样,那个机会,也不该是留给你的。” 杜亦捷深深吸了口气,然后转过身,夺门而出。 我伫立半晌,最后双脚虚软地跌坐在地上。 我…… 如果说是这样,那个人,他伤害了我,却也对我用心了两辈子…… 这么说的话,我是不是应该把机会留给他? 我想到这里,蓦地苦笑摇了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回估计就能摆脱监禁了= =但愿如此……TAT第十九回(下) 重生之沉云夺日 第十九回(下)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四十几天,杜亦捷从原先的忙碌,到中期的空闲,而到今时今刻,他又再次地不见踪影。 先前的平静,仿佛不过是暴雨即将袭来的前奏。 那晚上,杜亦捷一身是血地被人搀扶回来,但是他一踏进屋子里,就突然往整屋子高喊着“小祺!小祺!”。我之前就已经习惯杜亦捷阴晴不定的个性,而我现下夜里都无法睡好,不等保镖上来请人,我就自发地打开房门。 只是当我走下楼,看到那个画面的时候,难免还是有些惊心。 杜亦捷外套下的白衬衫尽是血渍,有三个医师正在忙着为他处理伤口,杜亦捷一见我,苍白的脸上勾起一抹笑,用手招了招我。 我呆怔在原处,一直到杜亦捷闷哼一声,皱眉说:“小祺,过来。” 一边的保镖将我向前一推,我只好向他走近几步,杜亦捷看着我,扬起一丝苦笑,说:“小祺,我疼。” 我与他有三步远,杜亦捷突然站了起来,拽住我的手,然后两人一阵摇晃,他又跌回沙发上,我跌坐在他的腿边,挣扎地正要站起,杜亦捷却开口说:“我差点死了,不过我想死你了,拼死也要逃出来。” 我顿了顿,望向他。 杜亦捷的肩胛处中了枪,血水不断涌出,却又不断地挪动,那三个医师几乎都要忙不过来。 “怎么会……?” 杜亦捷淡笑着,轻轻捏了捏我的下颚,然后吁了一口气,往后仰靠闭目眼神,脸上尽是汗水,要不是他的手还紧紧扣着我的肩,我还以为他就这么昏睡过去了。 一直待他的伤口清理妥当之后,杜亦捷又睁开眼,拍了拍我,说:“小祺,扶我上楼。” 杜亦捷仿佛对这样的伤已经习以为常,就算是有些失血,脸上看过去也仅是较为苍白,我的手心渗出了汗,当他揽过我的肩的时候,被动地扶起他。等到踏进房门,将他扶到床上的时候,杜亦捷用另一只手勾住我的肩,将我拉进他怀里,两人一块儿跌在床上,在我挣扎的时候,不分由说地亲了上来。 “你——” 杜亦捷不等我开口,单手压着我的双肩,另一只受伤的手却不断地在我的臀 部来回抚摸。 我气得涨红了脸,用力地推开他,他毕竟受了伤,在力气上有些吃亏。我一脱离掌控就急急从床上站了起来,退开几步,就要夺门而出之前,杜亦捷却突然叫住我。 “小祺。”他说:“你高不高兴?” 我微微喘着,手握着门把,不明所以地回望他。 只见杜亦捷靠坐在床头,神色竟是有些颓废,他闭了闭眼,说:“你的三叔几乎要把全部的东西都拿来换你,他连硬打都绑手绑脚,怕我急了,拿你开刀。” 杜亦捷裂嘴一笑,毫不保留地说出了他的计划:“小祺,他软硬兼施就是要换一个你,而我本来的目的也达到了,就等他把底牌都掀出来——然后暂时把你还给他,等之后再抢回来,也是一样的。” “卑鄙。”我瞪着他。 “是啊,我是很卑鄙。”杜亦捷叹了口气,仰头说:“所以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我疑惑地看着他。 他笑了笑,又对我招了招手。 我站在原处不动,他笑着摇了摇头,说:“你不过来,我让人把你架过来绑着,也是一样的。” 我睁大了眼,握着拳,略带迟疑地走向他。两步远的时候,杜亦捷伸手过来,环住我的腰身,将我扯了过去,脸埋在我的腰部蹭了蹭,然后似是满足地叹息一声,“小祺,你真香。” 我不适地推了推他,别过眼,说:“……你打什么主意?” 杜亦捷呵呵笑了几声,然后微微俯身,却是用脸颊轻轻摩挲着我两腿间的那处。我一个惊跳,挣扎着推着他的肩。杜亦捷丝毫不为所动,双手环得更紧,用嘴拉下了链子,然后隔着一层布料,用嘴轻啄了啄。我一急,抬手手用力地抓住他的发丝,想使劲地扯开他的头,他却突然张嘴含住,用手拖住我的腰往下拉。 “……混帐!”我抬起腿蹬着他,杜亦捷几乎是四肢并用地圈住我的身躯,胡乱地扯下我的裤子。我惊得抓住了床尾,想要借力挣脱他。杜亦捷顺势搂住我的下身,夹紧了我的两腿,头埋进我的腿间,一口气含尽、深进浅出。 我揪紧了床单,挣扎了一阵,到最后只能咬着牙闭紧了眼。 我不知僵持了多久,只是觉得身体猛地一颤,耳边的吮吸声稍稍缓了去。我喘息着睁了睁眼,杜亦捷凑到了我的耳边,“舒不舒服?” 我咬了咬牙,费力地翻过身,不去看他。 然而,杜亦捷仿佛是要将这一段时间的空乏都补回来一样地,又伸手去揉我那地方。之前泄了一次,我这次只觉得有些疼,待到力气足了,抬手掴了他一个耳光。杜亦捷也不恼,笑了笑,突然又使劲地撸了几下,我闷喘一声,却听他在耳边说:“小祺,你真是个宝贝……” 他两手并用,咬着我的耳垂。 “人生太短了,我不怕吃苦,这些东西没了还能再赚,但是你要是没了,我这辈子一定要后悔死的。” 在我又要释放的时候,他突然用力地咬着我的肩头。 我吃痛地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