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没看见番外六的亲,请往右看长评区……我掩面,说到底有几个人私藏了!第六回(下) 重生之沉云夺日 第六回(下) 那是久违的、仿佛处于梦境中。 周围的景色朦胧飘幻,有种令人怀念的感觉。 我环顾了很久,一直到远处渐渐走来一个身影。 是个小孩儿。 那精致漂亮的小脸蛋微微扬着,连走几步路都讲究姿态,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模样。 我看着却觉得亲切,那小孩儿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回头,对着身后一团空气,冷然喊道—— 你怎么这么慢啊。 但是,他后头什么人也没有。 看那孩子的模样,却仿佛感觉真的有人跟了上来,只见那可爱的脸蛋漾起了满意的笑容。 我想起来了。 他是……孩童时期的王筝。 王筝往前又走了几步,身形逐渐成长,慢慢地形成了少年时的模样。 那张冷艳的面容,少了点孩提时期的稚嫩,眼里的高傲和不羁却是有增无减,只见他走了几步,突然扭过头,往后沉默地看着,不知在看些什么。 良久,王筝才冷哼一声,从嘴里溢出一句冷漠的话语。 ——你能不能不要一直跟着我,烦不烦? 少年模样的王筝用力地回过头,又往前走了几步,却在中途停顿,过了好半晌才又回头去看。 ——我让你不跟你就不跟,这么听话装给谁看?快点过来。 他负手站立着,像是真的在等身后的“人”走过来,而后才微扬着头面无表情地回过身,脚步却缓了许多。 然而,王筝的脚步越来越慢,等到停顿下来的时候,呈现在我眼前已经是成年时期的样子。 这时候的王筝,已经完全褪去少年时候的青涩,眉眼间尽是冷冽的气息,脸上似是无时无刻都挂着微带嘲讽地笑容。 他站在我跟前,一双深不见底的暗眸紧紧瞅着我。 双手紧紧揪着衣角,微微地侧过头,垂着眸子,猛地,仰起头看着我。 ——我不会让你好过。 ——绝对不会。 他咬牙切齿地说着。 身影逐渐朦胧,缓缓地在我面前消逝。 不管我如何挥动着手,却还是抓不住他。 我呆怔地瞅着眼前的一片空白。 ——祺日。 身后传来一声叫唤。 我微微喘着气,缓缓地回过头。 那是—— 王筝看去一身狼狈,下巴长满了胡渣,曾经俊秀的脸庞凹瘦了下来,那布满血丝的眸子和我对视的时候,缓缓睁大。 他突然一震,脚步颤抖地走了过来。 ——祺日。 他唤。 ——祺日。 他向我走来,颤抖的、缓慢的,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最后,跌跌撞撞地走到我面前,两手攀住我的手臂。 ——祺日、祺日、祺日…… 他跪在我的眼前,哑声唤着。 这是我永远也无法想象的画面。 他仰头看着我。 所有的话语集结成了泪水,从他的眼眶倾泻而下,落在我的掌心。 那是如此真实的、滚烫的温度。 不知是不是因为连着几天没睡好。 一开始我只是坐在床沿,怎么睡着的,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当我睁开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王筝那张俊逸不失精致的容颜,那双暗眸冲我缓缓眨了眨。 我腾地坐起。 “呃,王、王筝……” 我……我怎么会枕在他的腿上睡了? 王筝还保持着原来的坐姿。 我心神未定地看了看他,目光扫了扫四周。 对,这里是我的家。 我回头看他,王筝动作缓慢地从床上站了起来,却又有些不稳地轻轻摇晃,估计是叫麻了,我脸色微涩:“你、你,抱歉,那个、我怎、怎么……” 王筝侧头看我。 沉默半晌,我让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正要开口的时候,却听他道:“谢谢。” “啊?”我愣了愣,在那双眸子瞧过来的时候,硬是扯了扯笑容,“呃,哈哈,那、那……你好多了没?” 王筝点了点头,目光转了转。 我正好奇他在寻找什么,却见他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睡衣,然后目光转向我。 那一刻,我如遭雷击,急忙摆手说:“你、你昨晚衣服都湿、湿透了,又发烧……所以我……” 王筝“嗯”了一声,嘴角似有似无地扬起。 我咽了咽口水。 “那个……你饿了吧?” 我的早餐一贯都是牛奶和白面包,不过若要这样招待客人未免随便了点,再加上这个客人的舌头不是普通的刁钻。 王筝之前的那套衣服已经被我扔进洗衣机里,只好让他先委屈穿着我之前在商场上不小心买大了的衬衫,虽说对王筝而言,还是有些小。 王家一个个都跟树干子似的,就连那三两天就得吊点滴吹不得一点冷风的任三爷,虽病却实在不弱,个子还能拔得比王筝还高出小半个脑袋,可见得基因强着呢。 我没嫉妒,真的。 熬了点粥水,放了点肉松,怕是有点寒酸,又回头煎了蛋。 王筝没说什么,很是牢实乖巧地吃着,看了看被扫荡一空的碗盘,感觉上王大老爷还是满意的。 早饭后我收拾了碗筷,王筝坐在客厅的沙发——就算要走,也得等衣服烘干了才能走。 最可恨的是今日公休,我只能冲了茶,递给了王筝。王筝双手接过,我摸了摸鼻子,佯装忙碌地说:“招待不周,你随意啊,我还有点事要做。”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戴斯?金的报告和资料已经整理妥当,手头上暂时没有其他的案子,但是若对着王筝,也实在费神。 在我迈出几步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那一声:“祺日。” 我还挠着头,听见他那声叫唤,整个人一个激灵,回头“啊”了一声。 王筝抿了抿唇,像是思虑良久,方脱口道:“你……” “祺日,你过得好不好?” “呃,啊……哦,”兴许是太久没有如此清晰地听见那把声音,我稍稍顿了顿,“还、还不错,现在还只是实习律师,和上司还有同事都处得不错,虽然很忙,做的事情也挺杂的,薪水也不高,不过……” 总是我自己选择的道理,再怎么艰辛也不觉得有什么过不了的。 我下意识地说了一句:“那你呢?” 刚出口我就有些后悔了。 只见,那双暗眸敛了敛,王筝往沙发里内坐了坐,不语。 我干笑一声,走到沙发上坐下,佯装自然地道:“其、其实你也不错嘛,我听白大哥说,你在英国的成绩很优秀 ,回去新加坡之后也能帮上王伯伯的忙……” 王筝闻言笑了笑,隐隐带着自嘲的意味。 我舌头打结似地,再也说不出几句能听的话来,看了看他跟前的空杯子,顺势拿了起来,逃也似地说:“我、我去再给你冲……” “我……”王筝突然打断我。他的身影有些单薄,带着病后的苍白,“很好。” 我愣了愣。 王筝双手合握着,低垂着头,语气极轻,“我也……过的很好。” “哦。”我强扯起笑容,“是、是么?那很、很好啊……” 王筝突然站了起来,身形微微摇晃,我忍着没上前,看着他站稳了,正要说些什么,他的手机又震动起来。 从今天早上他的手机开机到现在,震动了不下数十次,却一次没见他接听。 王筝看了看我,过了好半晌,才说:“我走了。” 我送他到玄关,见他脚步还有些虚,不由得说:“要不要替你叫车,或者是叫谁来接你?” 王筝沉默地摇了摇头,用手轻轻摩挲了身上那件衬衫,抬头看着我。 只见他迟疑片刻,声音微扬:“我……能不能再来?” “我来拿衣服!”那语气似乎想掩饰什么。 我微微一愣,下一刻便回神道,“呃嗯,行、行啊,你有时间的话,平时也可以常过来,我这里也没什么人……啊哈。” 王筝抬起眼皮看了看我,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一刻,我猛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要不得的话。 事实证明,我们的猜测部分是正确的。 雷德?曼若的精神确实有极大的问题,在法庭上面对凯萨琳尖锐的问题,那个神色看过去比身在牢中的戴斯?金显得更加憔悴苍白。 陪审团的意思很明显,表明希望通过医师提出证明,以确认雷德?曼若的精神确实正常,但结果却是极其出乎预料的。在休息之后一审结果即将出炉的时候,雷德?曼若居然拒绝出庭作证,据闻他在休息室里嚎哭不止——要是他坚持不愿出庭为证,甚至如果证实他的精神异常,戴斯?金完全脱罪的可能性近乎百分之百。 作为凯萨琳这次案件的主要助手,这还是我第一次正式上庭,结束走出庭外的时候,陆续有几个人走向前头的凯萨琳向她道贺并给予毫不吝啬的赞美。 “谢谢你们,不过……” 凯萨琳回头拉着我到她身边,含笑大方地对周围的人说:“这一切其实都要归功于我这个好助手,任,他拥有优于一般人的洞察力,未来一定会是个卓越的律师。”凯萨琳虽然为人亲切,却也是个严厉的师父,她鲜少在他人面前赞美过自己膝下带领的实习律师。 “哦,原来就是这位。”周围的人细语,虽说我上一世早就习惯接收旁人的视线,这时候难免有些面红,讪讪地笑了笑,转头却瞧见杜亦捷在不远处微扬着嘴角。杜亦捷戴着墨镜,身上难得穿了件暗色西服,有种低调的奢华。他慢步向我们走来,先是看了我一眼,转而对凯萨琳,语气诚恳道:“这一次戴斯侥幸脱罪,多亏李小姐帮忙。” 杜亦捷微微弯腰,“这是一场漂亮的胜战。” 凯萨琳说:“谢谢任先生给我们一个为您服务的机会,希望我们未来能继续合作。” 杜亦捷笑意更盛,点了点头,道:“一定。” 这时候,转角走来了几个面色难看的人,其中一个是负责这份案子的检察官罗斯福。 今早开庭之前,罗斯福带着笑容,信心满满的从我们面前走过,还多看了我几眼,眼中却含着一丝的难以置信。然而现在,他看到我和凯萨琳,脸色更加难看,却又硬是撑起笑容,侧头看了眼杜亦捷,双手放在身前,说:“李律师这次的表现又让我惊艳一次,没想到已经是板上钉子的事情,还能被扭曲成这种模样。” 凯萨琳面色不改,“这是事情的真相警官,一切都证明我的当事人是被人可以栽赃冤枉的,我们只是替他争取公平的审判。” “哦——也是,对一个毒贩、哦——应该说是社会败类,最公平的审判应该是把他们关进牢里,避免他们再作乱,你说是不是,杜先生?” 罗斯福是个资历颇深的检察官,即便在杜亦捷面前亦是毫无畏惧,语中充满了挑衅之意——也难怪他会如此不快,他开始千方百计才抓到了一个小头目,虽说地位不大,至少要是戴斯?金能获罪,其他的组织都会受到一定的冲击。 “哪里。”杜亦捷笑了笑。 罗斯福摇头笑了笑,目光终究是落到了我身上,只见那双锐利浑浊的眼睛微微眯起,只听他道:“这位就是李律师一直赞美的人是吧?听说这件案子最大的功臣就是这一位小律师,我一开始觉得眼熟,现在我确定我看过你。” 他说:“你和金检察官带的那个小伙子是好兄弟,我记得你。” 罗斯福惋惜地摇了摇头,走向我,他的身高比我矮,身材略微肥胖,他凑近我说:“我对你非常失望,小伙子。” 我微微顿了顿。 “警官。”杜亦捷走了过来,将我和罗斯福拉开了点距离,“这些事劳你费心了。”杜亦捷伸手,罗斯福立马神色惊恐地退开一步,杜亦捷笑了一声,说:“警官,你不用这么紧张,你的领带歪了,我只是想替你矫正它。” “这种事情用不着流氓来替我效劳。” 杜亦捷“喔”了一声,笑笑说:“那么说来,任律师的私事也用不着警官你来操心。”杜亦捷走近他,两个人呈现了一个身高优劣,罗斯福气得涨红了脸。 杜亦捷低头不知在罗斯福耳边说了什么,只见他的脸由红渐渐转白,最后咬牙切齿地跳了跳脚,愤怒地说了一句:“迟早我要把你们这些黄猴子一个个都锁进牢里。”他气呼呼地从我面前走过的时候,眼神凶狠地瞪了我一眼。 凯萨琳拍了拍我的肩,安慰说:“罗斯福?泰勒是个丑陋幼稚的人,而且思想狭隘,他想透过这个案子来作为角逐立委选战的筹码,你让他的计划彻底泡汤了,不用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我点了点头,看了凯萨琳一眼,抿嘴笑了笑。 “既然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我可否有这个荣幸请两位大律师赏脸一起吃顿饭。” 有些浑浑噩噩地吃了这顿饭,凯萨琳先行驱车回去,我有些走神,一直到杜亦捷倾上前替我系上安全带,说了句:“没事的。” 杜亦捷看似专心地驾着车,“没事的,小祺,你不用觉得这么不安。”他的语气很温和,感觉像是在诱哄着人。 “你听我说,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我有些茫然地看了看他。 杜亦捷看着前方之余,斜眼瞥了瞥我,问:“今晚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我下意识摇了摇头,杜亦捷单手旋转着方向盘,嘴角噙着一丝笑容。 第七回(上) 重生之沉云夺日 第七回(上) 先前不是不知道杜亦捷手下经营的事业,当他说要带我到酒吧的时候,我立马尴尬地笑了一声——也不是我这老油条要装纯情,我可是实实在在的心惊肉跳,可我人已经坐进贼车不说,怎么说都不能在小辈面前落了面子。 好在看那外观装饰得挺有格调,踏进大门的时候,也没有嘈杂的音乐和笑声如雷贯耳地汹涌而来,我看似自然地跟着杜亦捷走到吧台坐下,实际上斜眼战战兢兢地看了看四周——人不算多,沉静如水的音乐悠扬,室内以暗蓝为主调,灯光昏暗朦胧,环境低调却不失优美。 我暗暗松了口气,却听见一声轻笑。 “你这个人,就是太拘谨了。”酒保走了过来,对着杜亦捷笑了笑,杜亦捷对他说:“老样子,还有……” 我抢先说:“果汁就好。”然后冲着杜亦捷说:“我酒量不好,酒品也不好,老大你得让我维持个良好市民的形象。” 杜亦捷又低头笑出了声。 这时候又有不少人陆续走了进来,我不由得扭头看了看,酒吧内的音乐转换成悠闲的蓝调,我猛然意识到一点——这酒吧里清一色,似乎都是…… “在看什么?”杜亦捷不知何时凑近我,热气吹拂过我的耳廓,我立马正襟危坐,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全抛到九霄云外去,只见他勾起笑容,说:“这是一家gay吧。” 杜亦捷拿起了酒杯,五彩十色的液体让我有些头晕目眩,目光不由自主地看了看周围,顿时觉得这四周仿佛内弥漫着粉红的暧昧气氛,一对动作亲昵的男人正好从我眼前走过,那身形娇小动作稍嫌女气的男孩盈盈笑着,耳边传来杜亦捷特有的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你觉得讨厌?” “不……”我脱口而出,杜亦捷自顾自地说:“其实他们也是正常人,也有属于自己的生活圈子。”他修长的手指随着室内的节奏轻轻敲击桌面,挑了挑眉,语气却有些沉:“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么?” 杜亦捷看着我的眼神有些朦胧,“我……”我清晰地听见自己咽口水的声音,不知是不是因为我的表情太木讷,引得杜亦捷又轻笑一声,可瞧他的模样,眼中没有丝毫戏谑,反倒是十足认真——杜亦捷的眼神一直以来都是锐利的,若说当年他的个性稍嫌浮躁,如今可算是内敛稳重,只要没虎着一张脸,乍看之下,反而让人觉得温文尔雅,却还是难以亲近。 说实话,单看外观,杜亦捷实在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 他的声音尤其悦耳,带着一股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所以当他沉声同我说话的时候,我总是克制不住面红,只能用干笑来掩饰。 “嘿,你终于出现了。”背后传来有些轻佻的声音。 我下意识地扭头去看,迎面而来的是一个笑容灿烂的男子,旁边还搂着一个漂亮的男孩。他先是在那男孩鼻翼上啄了一个吻,低头不知说了什么,惹得那男孩羞涩地叫骂一声,然后先行走开。 这面容端正、笑起来的时候却有些风流轻佻的男子似乎和杜亦捷是相熟的,只见他姿态大方地走了过来,耸肩说:“亦捷,还真难得你会亲自来,怎么,钱数得手麻了,要不要我找个小boy给你按摩?” 杜亦捷也不恼,笑笑地摇了摇头。 “这位……”那男子瞧了过来,上下打量我,然后笑了一声,说:“你该不会就是……亦捷的那个true——” 男子突然“哦”了一声,笑容暧昧地揽过我的肩,“比我想象中的好很多嘛,看照片明明是个大胖子,这不是个清秀可人的小家伙么?” 我尴尬地将手抵在他的胸膛,好在杜亦捷及时拉过我,皱皱眉说:“左宸,你别欺负他。” 那名叫左宸的男子摊了摊手,转头看着我带着善意地说:“我叫左宸,这里的人都叫我宸哥,你怎么称呼?” 我握了握他伸出的手,回道:“任祺日,你好,宸哥。” 左宸突然用胳膊碰了碰杜亦捷,放低了声量说:“我以前觉得你的品位实在很独特,身边的人都那个样儿,原来是……”左宸暧昧地笑了一声。 杜亦捷不置可否地微笑,然后站了起来,看着我笑笑说:“我失陪一下。”还不忘对左宸嘱咐一句:“你别开他玩笑,小祺的面皮薄。” 左宸摆了摆手,向酒保要了杯酒,顺势坐在我旁边,像是迫不及待地凑近我问:“你和亦捷进展到怎么样了?我说嘛,最近他清心寡欲的,那个在床上跟饿狼似的人怎么可能,啧啧。” “咳。”果汁差点从我口里喷了出来,惊魂未定地看着旁边那一脸坏笑的男子。 侍应生适时地将纸巾递给我,我一脸尴尬地接过。 “该不会,你们到现在什么也——” 我赶紧说:“我和老大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那种、那种…… 关系。 “真的?”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 左宸嗤笑一声,“你还挺纯情的嘛,明明心里就喜欢,还不承认,你这种人我看多了,你喜欢男人。” 我睁大眼一脸惊悚地看着他。 “你对亦捷到什么程度我不清楚,动心是一定有的,要不我偷偷告诉你一件事,亦捷在你之前的情人可是不少。”他伸手挑着我的下颚,故作神秘地小声说:“你听了什么感觉,是不是心里不太舒服?” “来来,宸哥给你开导开导,其实呢,你自己不知道,你看亦捷的眼神分明就是……尤其是刚才,我才拉着你说一两句,你就本能地望亦捷靠去,你说,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产生依赖感……” 我猛地推开他,看着左宸一脸理所当然的坏笑,一时却找不到话来反驳他,涨红着一张脸。 这时候在酒吧中央爆出一声欢呼声,隐约可见一对人被人围在中间,被周围的人起哄着拥吻,左宸笑了笑拍着我的肩说:“今晚第一对促成的,我先去凑凑热闹,一会儿回来。” 我有些纳闷地坐了回去,不知想到了什么,心里怦怦跳的厉害,一直到侍应生走了过来,在我的面前放了一杯靛蓝的酒,托盘上还摆放着一只蓝色玫瑰,只听他说:“这是那位先生送给您的。” 我顺着侍应生的指示看去,果真瞧见不远处的红色沙发上坐着的男人,对我举了举酒杯,暧昧地笑了笑。 我一阵哆嗦,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应对,脑子全是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好在这时候杜亦捷走了回来,顺着我的目光一瞧,眉头紧了紧,对着侍应生摆了摆手,然后在我身边坐下,看了眼中央那对情侣,说:“让你吓着了。” “这是酒吧里的余兴节目,如果能遇到对象,或是看对眼的人,可以接受对方送来的花,当然,也可以拒绝。”杜亦捷笑了笑,我心悸地点了点头,脑中顿时闪过左宸方才说的一席话。 “小祺。” “呃啊。”我转头看他,杜亦捷不知何时将一朵蓝玫瑰拿在手上,微微倾上前替我别在我衬衫的口袋,带着玩笑的语气道:“杜氏印章已盖,觊觎者杀无赦。” …… 我愣愣地看了看他。 整个人,感觉像被扔进了蒸笼里。 酒保将一杯酒放至我跟前,我看了眼杜亦捷,只听他用诱哄小孩的口吻说:“这酒精度数不高,你可以试试看。” “放松点。” “……” “小祺,我不会吃了你的,不用这么怕。” “……” 我有些晕乎乎地,神智还算清明,只是觉着有些犯困。 “小祺,到家了。” 耳朵很热,我皱着眉头挥了挥手,转头看了看——哦,是杜亦捷。我下意识地抓了抓门把,然后拍了拍头。 “小祺?” 对了,忘了说谢谢。 “老大,谢谢啊。” 哦哦,说谢谢的时候,要微笑。 我捏了捏脸,走了几步,突然让人扯着,我转过头去看,只见杜亦捷似乎笑着,说:“我扶着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