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心无垠-30

。那人似乎极度害怕,半天才说道:“我...我只求孟爷饶我一条小命,看在我为孟家...”孟廷飞面色一沉,道:“住嘴!你还有脸提孟家!那个贱人呢?”那人慌乱道:“她...她跑了,我不知道...”孟廷飞眼光一厉,身边立刻有人上前一掌打在他的脸上,他顿时倒地,嘴角溢出血来,孟廷飞冷笑道:“当真不知道?还是想让我送你回绵邑,去刑房里住几天?”“无垠...你说的没错,这世上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可我...为何却只想要你?”那人吓得直打哆嗦,哭丧着脸道:“孟爷饶命!小的真的不知道!不过,小的和她说好,三天以后到凡中城去汇合,就只有这些了。”孟廷飞眼中闪过一丝残酷之色,虽然在笑,两眼却是冰冷,说道:“哼!算你识趣!不过你犯下这等滔天大错,恐怕我也保不了你。孟超,送他回绵邑去!要怎么处置,交给父亲作主!”那人悲愤顿生,大声叫道:“孟廷飞!你不是人!你答应过我,只要我什么都说出来,你就不送我回绵邑!孟廷飞...”孟廷飞没有理他,他只顾着破口大骂,不停地挣扎,左右两边虽然有两个人架着他,却仍然被他挣脱,他拼着力气朝孟廷飞扑过去,面目狰狞,恨不得想咬下他的一块肉来。孟廷飞神色一变,却没有动。我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拉开他,却见宫雪衣身形一闪,袖袍轻拂,竟将那人轻轻托住,他微微一笑,手上略一使劲,那人竟然身子一转,缓缓地坐到地上。孟廷飞见我拉着他闪到一旁,转过眼来瞧了我一眼,竟然温柔地笑了笑,我一怔,只得转开头去。孟廷飞看了看那人,冷冷道:“孟超!还不带他走!想在这里丢人现眼吗?”周围的人立刻上来拉着他出了院子,他似乎有些傻了,只是又哭又笑,却不再挣扎。宫雪衣叹道:“他也是可怜了。不知孟爷要如何处置他?”孟廷飞冷冷道:“他可怜?他是我孟家人,竟然私通姨娘,去偷天丝锦,本来他不知道这锦有什么厉害,先前只是想拿来卖了换钱,后来不知怎的,知晓这锦与孟家关系颇深,偏偏这锦澜庄又挂上了天下丰源的旗号,他狗急跳墙,居然使出下三滥手段,对无垠她们下了迷药,想将锦偷回去!他就是一个卑鄙小人,除了偷鸡摸狗,别的一概不会。他得知我来了云海,以为无人知晓,居然敢买通杀手来暗杀我,如果不是无垠,我孟廷飞岂非成了枉死之鬼?”我吃了一惊,犹疑道:“是他买凶杀你?”孟廷飞眸光阴沉,戾气已生,沉声道:“除了他,谁敢做这种事?刚才他也认了,只说请的杀手是个新手,他也不清楚那人的背景,不过,总有一天我会查到!”我与宫雪衣对望一眼,皆是惊疑难定。这人胆小如鼠,也敢买凶杀人?孟廷飞看着我道:“我答应过无垠,此事一了,定将锦澜庄还给她。如今人已经抓到,天丝锦会送回绵邑,锦澜庄仍然还是锦澜庄。”我心中暗叹,当初他执意要我的锦澜庄,难道只是为了要抓这个偷锦的人?如果只是要抓这个人,大可不必如此费周章阿。这天丝锦究竟有什么秘密,让孟家人如此费尽心思?心中百转千回,一时之间也想不通为什么。只听见孟廷飞又道:“无垠,你有空吗?我有点事想跟你说。”我不由自主地朝宫雪衣望去,他也正看着我,目光中隐有深意。我支吾了一下,道:“这个...改天吧。今天我和大哥还有点事。”孟廷飞低了头,只得叹道:“那好,我可能会离开几天,回来之后,再拆人去请你。”我只得应了,与众人作别,我与宫雪衣回风月楼,我心事重重,一路无话。刚刚走进风月楼厅里,就见柜台前摆满了各种花花绿绿的礼盒,一个身着绿衣的娇俏女子坐在一旁喝茶,一见我们进了门,便喜上眉梢,大声叫道:“宫大哥!你回来啦!”我一愣,竟然是纪晚晴!宫雪衣也是微微一怔,叹道:“原来是纪姑娘,有礼!”她走上前来,笑道:“宫大哥,我特地来看你的!你看,爹让我带了好多礼物来!还有送给无垠姐姐的!快过来看啊!”她一脸纯真,笑得那么可爱,实在令人无法拒绝,只得随她走到桌前,看她兴致勃勃地将礼物拿出来分给众人,连文玑的脸上也难得地挤出一丝笑容来,我禁不住有些失笑。宫雪衣道:“你一个人来的?你父亲如何放心?”她笑道:“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以前我也喜欢出门到处玩耍,爹爹老说我是个野丫头!呵呵。”我朝宫雪衣望去,他的眼神平静无波,只是淡淡地看着她,眼中带笑,却没有一丝波澜。纪晚情在风月楼里住下了,一连几天,她就像个小百灵鸟,把这楼上楼下的人都混了个熟悉。我初始见 她,只觉得她看上去还算是大方可爱,没想到一熟了之后,才发现原来她是如此活泼开朗,慢慢地竟有些喜欢她了。她来这儿目的为何,每个人都是看在眼里,明在心里,只是她性子极好,嘴巴又甜,大家也不愿意多说什么。宫雪衣还是一如既往,并没有多少改变。从人宗得知他是纪家堡的小姐,倒是吃了一惊,脸色阴沉了三天,却什么也没说。我心中不解,想着易佩在他身边,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纪晚情虽然住在风月楼里,一颗心却全在宫雪衣身上。每天总能看见她跟在宫雪衣身后,问长问短,好在宫雪衣是难得的好脾气,总是微笑以对,越发令纪晚情心花怒放。我看在眼里,心中暗叹,这纪晚晴若能得宫雪衣欢心,倒真是一件好事。难得一天天气晴朗,一大早,纪晚情就跑来邀我去游湖。我笑道:“小丫头,你不是想邀我去,恐怕...是想邀大哥去吧?”她脸色微红,笑道:“无垠姐姐,你别取笑我!”我叹道:“你呀,和你的宫大哥一起去游湖,难道还得带个超级大灯泡?”她一脸不解道:“大灯泡?什么意思?”我嘻嘻笑道:“这个嘛...你不明白就算了,你当真是想去游湖?那我去找大哥。”纪晚情脸一红,举手就向我打来,嘴里叫道:“无垠姐,你好坏!看我不饶你!”我连忙往旁边一闪,她却不依不饶地追过来,仍然要打。她脸蛋通红,天真娇媚,实在是令我心痒痒,忍不住逗她笑道:“小丫头!你为何要打我?你应该谢我才是,我可是实话实说!你说,你到底喜不喜欢宫大哥?”她咬住嘴唇,竟然跺了跺脚,嗔怪道:“你!你还说!不行!今儿我一定要打到你才能甘心!你别跑!”她身形轻快,出手一招一式,都极有章法,看得出是出自武林名门,我一时不察,竟也被她逼至船尾,嘴上却没停下:“喂,小丫头,你真是不识好人心呢!我可是在帮你啊!你说阿,你是不是喜欢宫大哥?”她急得不行,立刻变抓为打,一掌挥了过来,口中道:“你!你还说!”我也没料到她会真的出手打我,一时之间竟然闪躲不及,扑倒在船尾上,半个身子掉在船外,心头一慌,手竟止不住扑腾两下,渐了一身的水。我吓了一跳,纪晚情也吓呆了,此时宫雪衣已经闪电般地将我抓紧怀里,叫道:“无垠!”我立刻回过神来,连忙笑道:“好险!呵呵,没事,只是溅了水。”纪晚情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连声道:“对不起,无垠姐姐,我不是有意的。”宫雪衣一言不发,只是用衣袖在我的脸上细心地擦拭,眼光落在我湿透的前襟和衣袖上,脸色微微一沉,我知他心意,连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笑道:“没事,没事。”微风吹来,我竟也止不住打了个喷嚏,他只得叹了口气,脱下外衣来披在我身上,叹道:“你衣裳湿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免得着凉。”纪晚情眼睛微微有些泛红,只是看着我和宫雪衣发了一会儿呆,便默默地坐着,不再说话。我只得笑道:“好啦!别这样啦,刚才只是意外,又没人怪你!你要是真心把我当姐姐,就开心点,好不好?”她愣了愣,一双眼睛却不由自主地朝宫雪衣看去。宫雪衣神色平淡,似乎没什么反应,我忍不住道:“喂!那位宫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啊!”宫雪衣无奈笑道:“要我说什么啊?天色也不早了,今天的事只是个小意外,别往心里去。你们女人家打打闹闹,我管不着。”她一听顿时脸色有了好转,这小丫头天真可爱,喜怒哀乐全在脸上,当真是个孩子。我心想着,轻轻地揽着她,忍不住又朝宫雪衣望去,他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却没有说话。回了风月楼,刚走到门口,就见文玑匆匆忙忙地走来,一见我们就急道:“不好了!出大事了!”我们都是一愣,宫雪衣道:“出了什么事?”文玑望了纪晚情一眼,欲言又止,吞吞吐吐道:“纪家堡...昨天被人...血洗一空...据说,堡主生死未卜...”只见纪晚情脸色一白,身子一软,晕了过去。我吓得赶紧扶住她,失声叫道:“晚情!”纪晚情醒过来之后,刚开始只是哭,眼泪怎么也止不住,挣扎着要回家,好不容易将她劝住,她就一言不发,怔怔发呆,不管我们说什么,她都没了反应。我心中有些着急,却也无可奈何。她一个十八岁的小丫头,从小就在父兄的掌心长大,突然遭逢巨变,哪里受得起这种打击?好说歹说,终于劝她睡了,这才出了房门,进了院子里来,见到宫雪衣与从人宗站在一起,脸色凝重。我心头一动,隐隐有一股不祥之惑。只听宫雪衣道:“纪家堡被人灭了门,竟然与铁血门的命运没有二致,从公子,难道就一点儿也不奇怪?”从人宗叹道:“我...的确不知其中原委。可能是我...把他想得太简单了。”宫雪衣道:“我当然愿意相信你的话。不过,事关重大,我还是希望从公子能够随雪衣去一趟纪家堡。”从人宗看了他一眼,低头叹道:“好吧。十几年的恩怨,是应该了结了。”第二天一早,宫雪衣带着纪晚情和从人宗夫妇一起赶去纪家堡。我心中沉重,只得默默地送他们出了门。我呆呆地坐了一日,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心头愈加烦闷,这个世界还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回真大师的话,肯定不会假,可是,我到底要怎样才能回去阿?傍晚时我正想回前院去看看,却见武吉走过来,道:“严老板!我家主子想请严老板赏脸吃个饭。我们要办的事情已经办妥,明天就会离开云海。”听说他要走了,我心下竟有些失落,木然地点了点头。武吉领着我走到湖水支流拐弯处,便见到湖岸上停了一艘不大的游船,东方汐站在船头,见了我便道:“严老板果然肯赏脸,请!”我上了船,武吉武玄却下了船去,慢慢地将船推入湖中,只觉得船身平稳地向南湖晃去,他二人却并不上船来近身保护,心中虽然疑惑,却不好多问。东方汐慢慢地划动船桨,不一会儿便进了南湖。夜色渐明,月光甚美,清晰地投映在船舱里,舱内两旁挂满了灯笼,更显得清亮之中柔和无限,令人心生暖意。我在舱内坐下,案几之上早已经摆好了酒菜。东方汐停好船,进了舱来,坐在我对面,执起酒壶为我斟酒。我低下了头,心头念头重生,不断猜测其意。他举起杯来,轻声道:“在下先敬严老板一杯,请。”我只得举杯道:“不敢当,请。”他一饮而尽,叹道:“严老板,实不相瞒,在下今日请你来,只有一事相求。”我微微一愣,道:“不敢。方公子有何事,吩咐便是。”他放下杯子,说道:“我明天一走,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来云海。我本来就希望能将岳母接去明都安置,怎奈她却不愿。唉!我想,只能拜托严老板多多费心,若有任何需要,大可以托人来明都带个信儿!不管有什么事,我定然相助!”我心中微微一动,叹道:“你有这个心,我替干娘多谢你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干娘的。”东方汐举杯道:“如此,就多谢了!严老板以后若是有空,也可以来明都有万,让在下也能一尽地主之谊。”我心中不免暗叹,打死我也不去明都!脸上却只能微微笑道:“多谢方公子的好意!小女子若是真有那个机会,定然去拜访方公子。”东方汐淡笑着看了我一眼,忽然笑道:“请恕我多嘴,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不知道严老板的先夫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我微微一愣,叹道:“他...只是个普通人,没什么好说的。”东方汐道:“哦?看来严老板与先夫的感情甚笃阿,还真是令人羡慕。”我皱了皱眉道:“方公子磁化不知是何意?”他淡淡笑道:“没什么,只是感觉严老板心里好像藏了一个人。”我心头一惊,不知他怎么说起这个,顿时念头百转,不知说什么。却只听他说道:“在下也只是随便说说,希望严老板不要在意。”着,他忽然站起身来,走到船头站定。夜风微微袭来,他衣衫飘飘,声音淡淡轻扬:“有些人藏在心里,可能是一辈子都无法淡忘的。”只见他低了头,眼光一直停留在手上,仿佛手中拿了一样什么东西,只因他背对着我,我看不太真切,却有些好奇,忍不住站起身来,忽听他轻声唤道:“心璃...”我的心仿佛被重重一击,顿时痛得竟然一口气提不上来,吓得赶紧坐下,捂着胸口喘了两口气,惊得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恢复了正常,越发地惊疑不定,想了半天,还是站起身来慢慢地靠近他,刚走到他身后,他忽然转过身来,我不由自主朝他手中望去,顿时惊呆了。他手中拿的,赫然是一块牌子!第十七章 窃牌我两眼发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块牌子,有书本大小,似玉非玉,似铁非铁,似木非木,上面没有任何的纹路,根本就是...引我来这个时空的那块牌子!此刻明亮的月光照到牌子上,它散发出淡淡的浅绿的荧光,就如那夜卧在学校宿舍顶楼上见到的一模一样。我惊得快喘不过气来,连忙凑上前去凝神细看,果然不出一会儿,就见到那牌子上显现出浅白的字迹来,赫然就是“心璃”二字。只见东方汐惊声道:“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心璃!”我胸口又是一痛,差点跌坐在地,连忙稳住心神,却听东方汐叫道:“心璃!你是不是能听见我说话?你快回来!你回来!心璃!”我心头扑通乱跳,全身乏力,神志涣散,心中骇然,情急之中只得大声叫道:“东方汐!你在干什么?”他猛地回头看我,一脸的惊疑不定!半晌方才沉声道;“你刚才叫我什么?”我蓦地惊醒,连忙稳住心神,轻轻笑道:“方公子,真是失礼了,刚才小女子见你神情怪异,所以才会一时情急...希望你不要见怪。”说着,我不断打量他的神色,他眼光复杂,神色不定,看了我半天,却又仔细盯着那牌子,我连忙后退一步,那牌子似乎又恢复了正常。我疑道:“方公子,那是个...什么东西?”他略略一愣,手在牌子上轻轻地抚摸,过了半晌方才叹道:“这个...是我的秘密。你不必知道。”说着,将那东西收进怀中。我张望了半天,忍不住道:“是吗?看上去挺...有意思的,可不可以...给小女子瞧瞧?”他目光一凛,沉声道:"严老板非要打听在下的秘密吗?这个东西任何人都碰不得,只除了我。今天的亊,也希望严老板不要吿诉任何人!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我一时怔住,脑子里转过了千百个念头,有了那块牌子,我就可以回到我的那个时空去。可是他不肯给我看,如何是好?他的武功到底废没废,连宫雪衣都没有把握,看来我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回到风月楼,我思前想后,还是按捺不住,冲到无盐的房门口,大力地拍门,叫道:"无盐!无盐!"门忽然开了,我一个箭步冲了进去,转身就把房门扣得死紧,四下张望。无盐怔怔地看着我,不解道:"这么晚了 ,你耍干吗?" :我吞了吞口水,笑道:"嗯,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她叹了一口气,坐下问道:"说吧,什么亊?又问祸了?"我连忙笑道:"不是!是……那个……你能不能帮我在东方汐的房里去偷一样东西出来?"无盐一惊,者着我没说话。我连忙道:"那东西对我很重要!你帮帮我啊!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不然,我这辈子可就完了!"无盐眼光一沉,道:"什么东西?对你这么重要?"我急声道:"重要,重要,真的很重要,关系到我毕生的命运!你听我说,东方汐有一块牌子,大概就书本这么大,奇奇怪怪的,似玉非铁,没有纹饰。你帮帮我,把它偷出来。" ',盐沉思道:"那是个什么东西?" ' 我急道:"你先别管那么多,我一时半会儿跟你也解释不消楚,总之你帮我把它偷出来,它真的对我很重要。明天东方汐就要走了,今天晚上是最后的机会了!”无盐迟疑地看了我一眼,叹道:"东方汐是个何等谨愤的人?武吉武玄都是一流高手,想从他房里偷东西,谈何容易?"我发愁道:"那可怎么办啊?"无盐想了想,凑到我耳朵边低声说了几句。我心烦意乱,连忙道:"不行,不行。"无盐叹道:"既然你不肯,那我去打探一下,看看有没冇机会下手。"我心中一喜,她很快换了衣服,闪身出门。我心中不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足足等了—个多时辰,才听见门楣轻响,对着月光,感觉是无盐进了门来,心中一喜,连声问道:“无盐!怎么样了?"她轻轻地喘了一口气,点了灯,才叹道:"唉,算了吧,别说偷东西,恐怕想进他的房门都很难。"我"啊"了一声,低下了头,只听她叹道:"武玄守在整个风月楼最高的位置上,正好将东方汐的房前屋后看得清清楚楚.曲方舟又在他的每个窗外都布了轻风铃,就算是一只虫子爬进去,他也会知晓。”我失望至极,顿时泄了气,怎么办?早知道刚才在船上,就应该孤注一掷,说不定都抢到手了。可惜我-念之差.,如今反倒是进退不得了。不行,过了今夜,我可能就永远没有机会了。我回了屋,思前想后,也想不出什么万全之策,眼看着天就快亮了,终干还是狠下一条心,取出药来,将人皮面具褐了,换了衣服,想了想,又取出一条面纱来覆在脸上,刚一打幵房门,就见无盐守在门口,若有所思地看着我,道:"我去引幵武玄,你最好动作快点。这个是迷心散,无色无味,关键时候你再用。"说着她取出一点粉末来细心地涂在我的左手小手指之上。我心中一动,却没说话。只见她转身去得远了,这才定了定神,慢慢地往二楼走去。在楼下站了一会儿,只听见房顶轻微一声响,得知无盐已经出手,连忙举歩上楼。走到东方汐的房门前,我轻轻一推,那房门竟然没有锁,也难怪,他布置得如此严密,房门根本就如同虚设。深吸-口气,闪身进了房中,回手就将房门扣上。我的心突然跳得厉害,可还是鼓起勇气,举歩往他床前走去。刚刚转到屛风内,就见他坐在床上,长发披散,消冷的夜光冷冷地笼罩在他的身上,完全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觉得那黑黑的光影里散发着一种危险的气息,让我有点喘不过气。虽然知道我迸了房门,他必然就会知晓,但是乍然见到他整齐地坐在床前,还是吃了-惊。只得稳住心神,捏紧手掌,只是者着他,不敢说话。他身子一震,仿怫发现了什么.站起身來,只是盯着我瞧。他高大的身影在夜色中竟有几分迫人。忽然,他-把扯下我脸上的轻紗,黑暗中我只听见一声惊喘, 下一秒已经被他死死地抱住。(奇*书*网-整*理*提*供)我只觉得胸口的空气都快被挤光了,却不敢开口 ,只得拼命地拉他。他猛地放开了我,托起我的脸来轻柔地抚摸,手指竟在微微地颤抖,只听他道:"心璃……是你吗?你回来了?真的是你!师叔没有骗我,你真的回来了。心璃……"我浑身一震,来不及说话,已经被他低头吻住。他紧紧地扣住我的腰,—只手掌托起我的后脑,吻得狂野,我几乎快要站不住。好不容易找回了神志,想想那块牌子应该会在他身上,连忙伸出手来.胡乱地在他身上摸索。他低喘一声,一把抓住我的手,急促道:"心璃!你在干什么?"我一征,吓得赶紧想将手抽回来,却被他扯进怀里,转身翻倒在床上。我被他压在身下,顿时有点慌了神,急忙伸出左手,想凑到他的鼻子跟前去。他却将我的手捉住,扣在头顶,轻声道:"别动,心璃,让我好好看看你。"我只觉得胸口发闷,仍然死命地想要挣开,他叹了一 口气,只得坐起身来,将我紧紧地抱进怀中,凝神细看。他的手在我的脸上轻抚,眼光中充满了万般柔情。我呼吸一窒,心却控制不住地疼痛起来。他低下头来在我的唇边轻吻,喃喃道:"心璃,你为什么如此狠心……难道你真的忘了?你答应过我.不会离开我……"我止不住微微地颤抖,闭了眼不敢说一个字,鼻子却不由自主地发酸。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却听他又道:"你可是在怨我?怨我没有相信你?四年了,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你知道吗,我真的好后悔不该放你走……心璃 ,你说话啊!"我忽然哽住了喉咙,眼眶里发热,连忙睁开眼来,见他双目如炬,正热切地看着我,心头禁不住发颤。只听见轻微的一声响,腰间一松,他似乎解开了我的腰带,温热的手掌顿吋伸进衣服里,在我的身上游走。我吓了一 跳 ,头脑忽然清醒过来,天啦,我到底是干什么来了?连忙定下神来,想了一想,缓缓地伸出手来,抚上他的脸。我的左手微微颤抖着,在他的脸上轻轻地抚摸。那一张脸,那样完美熟悉,一一被我的手指勾勒,敲后停留在他漂亮的唇边,小手指则正好凑到他挺拔的鼻子跟前。他只是看我,并没有动。过了几秒,他的眼神忽然有了一丝恍惚,我知道,定然是迷心散的药力发作了,只觉得他身子一松,我连忙将他放倒在床上,这才抚着胸口喘匀了气。没有时间多想,立刻伸出手来,在他身上摸了个遍,却没有发现那块牌子。我忍不住烦躁起来,不可能呀,我明明看到他放在身上的呀,哪儿去了?正想在房问里翻一翻,眼瞅见刚才被他扯下的轻纱,连忙拾起来揣进怀里。我可不能留下任何痕迹,明天早上他醒来,定然会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四下打量了一下屋子里可能放得下那牌子的地方,却听见房门轻响,忽然闪进一个人来,她一把将我抓住,叫道:"快走!"我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她拉着飞速地闪到了后院中。 一直进了我自己的屋里,她这才拉开脸上的黑巾,叹道:"让你快一点,你还那么慢,好险,差点儿被武玄发现。"我叹了一口气,坐下苦恼道:"无盐,怎么办?我没找到那块牌子。”她看了我一眼,无奈道:"那能怎么办?你能确定那牌子在他身上吗?”我苦笑道:"晚上回来的时候,我的确是看到他放在身上,可是,刚才我搜过他的身,什么也没有。奇怪,他到底把那牌子放哪儿了?"无盐见我只顾皱眉苦想,低下眼光,却道:"刚才你去,他……可有发现什么?”我怔了一怔.叹道:"他以为阮心璃回来了……不过我一句话也没说,天亮后他醒了,可能就只当自己是做了个梦吧!"无盐看了我一眼,取出人皮面具来,细心地为我戴好,方才叹道:"还好,他中了迷心散,醒了 ,对于发生过的亊,也不会记得太清楚。"我托着头,只是叹气,说道:"还能怎么办?我想在他身上偷东西,的确是太难了。又不能以真面目明目张胆地去要,老实说,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时之间,心头千头万绪,烦得要死。无盐叹道:"算了,先别想了。折腾了一夜,好好休息吧。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办法的。”我看了她一眼,感慨道:"好姐姐!谢谢你!"她笑了笑,将我安置在床上.说道:"快睡吧,一会儿天快亮了。"我点了点头,看着她的身影出了房门,这才闭了眼,却怎么也睡不着。东方汐唇边的余温似乎烙进了我的心里,一闭上眼,就只看得见他万般柔情的双眼,几乎快要把我的脑子填满,我气得无法,只得唉声叹气睁着眼到天亮。天蒙蒙亮的时候,终干顶不住睡了一会儿,正在迷迷糊糊之中,忽然听到文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老板,你起来了吗?"我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懒懒地应了 一声道:"嗯,起来了 。有什么事?"文玑道:"兰宇房的客人要结账走了 .你可要来瞧瞧?"我愣了一下,顿时清醒了,立刻翻身下床,大声道:“好。你先算账,我立刻过来。"匆忙梳洗了一下,便往前院走去。远远地就瞧见武吉站在门口,正在牵马。我心中忽地生出一点不安,正想走进大堂,正好看到东方汐下了楼来。他仍然是一身素黑,更显得脸色有几分苍白,他神情冷漠,却仿佛心亊重重,见了我,便淡淡道:"严老板.在下吿辞了。希望昨天夜里拜托给严老板的事,严老板能多多费心。"我略略一愣,听他说昨夜,却莫名地脸一红,连忙道:"方公子放心。小女子自当尽心。”他微微点了点头,往门外走去。我突然有一阵没来由的心慌,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抬眼又往门外望去。武吉武玄已经收拾妥当,他站在御风跟前, 轻轻地抚摸它的毛发,神情竟有几分落寞。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去.淡淡笑道:"方公子一路好走。小女子就不相送了。"他回过头来望了我一限,淡淡地"嗯"了一声,我忽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得没话找话地讪笑道:"你的马,好漂亮啊,真是一匹良驹。"说着我装作无意地上前轻轻摸了摸它的头,暗暗骂自己无聊。御风默默地站着,仿佛无比温顺,只是喷了喷热气,似乎心情极好。我额头轻触了一下它的头顶,忍不住笑道:"它真是可爱。"他脸色微变,看了我一眼,却没说话。我当即只好干笑了两声,叹道:"方公子的马儿可其是个通人性的宝贝啊!"说完站到一旁,笑道:“方公子请,"他默默地看着我,脸色阴沉不定。忽然他翻身上了马,拱手道:"严老板,请。"说完,策马扬鞭,飞驰而去。武吉武玄也拱手行礼,紧跟其后。我回了小阁.茶也懶得泡了,心里矛盾不堪。怎么办啊,不会真的要追去明都吧。还是想个什么办法,让他再回来?找什么理由呢?唉!如今我是严无垠,不是阮心璃.他是不可能让我近身的。昨天夜里冒了那么大的一个险,都没有成功,以后怎么办?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偷得回那块牌子?我的苍天啊,我难道真的要在这里呆一辈子吗?我想到快要崩溃,忍不住抄起一样东西,看也没看,就扔进湖里,湖面上荡起一阵水花。湖面上水花四戟,只听见一个声咅轻笑道:"无垠,你到底有什么事,这么烦恼啊?"我愣了一愣,抬眼望去,竟见到孟廷飞划了小舟已到岸边,正笑吟吟地望着我,我轻声笑道:"没什么,无聊。你怎么来了?"他跳下岸来,径直走到我的身旁坐下.叹道:"你说话真是伤人心。我为了能早点回来看你,忙了几个通宵,想不到一见面,你竞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我怔住,看他眼情里隐有血丝,仿佛的确是很疲累,心中略略一软,叹道:"唉!你,干吗这么拼命?身子要紧。"他笑着来拉我的手,说道:"这句话倒还听得。你好吗?"我连忙站起身来.走到栏杆边,轻笑道:"好啊,我很好。有劳你挂心了。”他轻声叹气,走到我身边站定,忧虑道:"无垠,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嗯?"我只得转眼看着他,认真道:“我们做个朋友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把关系弄得那么复杂?廷飞,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问,我说过,我们之间,没有可能。"他神色忽变,急声道:"为什么?因为东阳郡主?还是因为绮兰?上次你说过的话,我也认真想过,是,现在我是没有办法只娶你一人,但是,我的心, 只属于你一人,难道这也不行吗?无垠,"他抓住我的手,认真地看着我,叹道:"我只想要你,你明白吗?"我低了头,不知道如何解释.脑子里忽然一片空白。他叹了口气,将我拥进怀里,只声道:"我这辈子,从来没对哪个女子如此专情,只除了你。我是孟家子孙,自然不能违背孟家祖训,但是我想要一个我真心喜欢的女子,都不行吗?'我连忙用力挣脱他的怀抱,摇头叹道:"不,廷飞,你听我说。你……是个优秀的男人,是我……配不上你。你别打断,听我说完。我……不会再嫁人, 不是说着玩的。其实,我只是……只是……"他冷冷道:"只是什么?只是对我无情,是吗?"我呆了一呆,叹息道:"唉,你既然是知道的,又何必强求?"他闭了闭眼,自嘲地笑道:"什么你配不上我,什么不喜欢男人三妻四妾, 都是借口!事实上,是你的心里另有他人,对不对?"我怔住没有答话。他追问道:"为什么不回答?为什么一开始就要骗我?”我无奈道:"你想多了,我没有骗你。从一开始我就说过我不会再嫁人,是你执意不听,我也没有办法。"孟廷飞直直地着着我,忽然笑道:"你说得对,从头到尾,都只是我在自作多情。你压根就没把我放在心上!"我低头不语,他急躁地走来走去,又问道:“那个人是谁?”我愣了愣.道:“什么人?"他站到我面前,质问道:"你心里的那个人,是谁?宫雪衣吗?他是武林盟主,地位非凡,人才也好,你喜欢他,也不奇怪!"我叹气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当他就如亲生大哥一般。”他皱了皱眉后,探究地看着我,冷冷道:"当真不是他?那会是谁?" 我不耐烦道:"你问那么多干什么?根本就没这个人!我说了,我不想嫁人!廷飞,你别想那么多,好不好?"他的脸色忽然阴沉,只是看着我,半晌方道:"你如果心里没有别人,为何执意不肯接受我?难道我当真令你那么难以接受?如果你一定要我只娶你一个,我也并非不能!只是……我要知道,在你心里,我到底……算是什么?”我吃了一惊,连声道:"别说了!你为什么一定认为我心里有人?我不想再说下去了。这个问题,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你是个大男人.为什么非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清?你自己想想吧,我走了。"说完,我转身^,他突然有点慌了,在背后将我一把抱住,叹息道:' 垠,你别这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以为,我与你,是心有灵犀之人,我对你的心,天地可证。今生就算是什么都不要,只要与你相守,我也是开心的。只是……你总是让我觉得……难以捉摸,仿佛离我很近,又仿佛离我很远,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越想要你,你就越是躲得远,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心中一软,却不知如何回答。我一直以为,他对我只是一时新鲜,毕竟在他的生活里,不曾遇到我这样的女子,他对我好奇,想要我,都只不过是出于一种虚荣心,可是如今看来,他……好像是真的对我动了心,不像是贪图一时之欢。一时之间,我竟然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是叹气,转过身去对着他,轻声道:"算了吧,廷飞,你明白吗?你与我之间,隔了千年的距离,真的不可能。也许你现在听不懂这句话,不过你要认真听我说完,好吗?我当你是个朋友,仅此而已。不管我心里有没有其他人,我都不能接受你。不为别的、只因为……我只当你是朋友,今生都不会改变。"他的眼神忽然变冷,说道:"我懂了。不过你这个拒绝人的借口,却编得一点儿也不好听!"他忽然貼近我的耳边,轻声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也告诉你一句实话。我孟廷飞想要的,从来不会轻易放手。你!严无垠,我要定了,除非我死了,否则你就只能是我的!"我心中一惊,没有想到他竟然执著至此,一时之间有些呆了。他两眼微有利光,直直地看着我,仿佛要在我脸上看出一个洞来。我吸了一口凉气,正想说话,却突然被他扯进怀里吻了一下。我吓了一眺,赶紧去推他.他却忽然放开了我,一脸坏笑道:"你只能是我的人,懂吗?"我怒气顿生,叫道:"你!那我也告诉你!我不是谁的,我是我自己的! 早知道你这么难缠,那天晚上就该让那杀手把你杀死算了 !"他却笑得愈加张狂,握住我的手道:"你舍得吗?"我气得用力想甩开他的手,叫道:-你这个自恋狂!我懒得理你!"我甩了半天,居然没甩开,正想施展惊鸿十八式,直接给他一掌,他眼疾手快,不等我出手,迅速地将我扯进怀里抱紧,笑道:"无垠,你这个爱打我的毛病,以后可得改一改,否则谋杀亲夫,可不是闹着玩的。""你!"我简宜都想骂脏字了,两眼已经快要冒出火来,他一张笑脸未变, 声音却开始发冷:"无垠,你对着宫雪衣都不曾动心,想必那个人,在你的心里定然扎得很深,你最好永远都别让我知道你心里的那个人是谁!明白吗?"我突然一惊,不知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眼有利光,直看着我,漫不经心道:"永远别让我知道,懂吗?否则,我怕自己会做出让你我都后悔的事!"我蓦地呆住,心中不由自主地慌乱了一分.深觉他此话不是乱说.可是……可是,他凭什么?他孟家权势再大,也大不过皇帝去吧!连皇帝我都能摆脱,别说是……等等,他这是在威胁我吗?为了要得到我,竟然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我皱紧了眉头,咬着嘴唇没有说话.他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眸光冷得令人吃惊,仿佛在等待我的回答。我忽然有了一丝惧意.自认识他以来,他一直是彬彬有礼的,即使是热情如火时,也不曾有过这般狂妄邪肆的模样,可是今天,他不一样了。难道是我屡次的拒绝已经令他失去耐性?还是从一开始,我就看错了他?我不禁一颤,却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冷冷道:“在下来得真不是时候,又打扰两位的好亊了?"第十八章复返我回头一望,顿时大吃一惊,居然见到东方汐站在湖边,脸上阴云满布地望着我。他的眼光转到孟廷飞的脸上打转,没有放过一丝一毫。我心头一凉,赶紧挣脱了孟廷飞的怀抱,上前走了两步,稳住心神道:"方公子,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他慢慢地走到小阁中,淡淡道:"哦,在下突然想起还有事情没办完,所以还得回来再打扰严老板一段时间。"孟廷飞道:"在下孟廷飞,你我也是第二次见面了吧,还未请教阁下怎么称呼?"东方汐道:"不敢。敝姓方,名怀心。孟爷可是这东藩有头有脸的人物,今天居然又在这里得见,真是荣幸。"孟廷飞道:"方公子一表人才,气度非凡,能与方公子相识,在下也十分荣幸。”东方汐道:"哦,在下两次扰了方公子的雅兴,方公子心里恐怕恨我恨得要命吧?"孟廷飞哈哈笑道:"方公子说到哪里去了 ,无垠与我来日方长,岂在乎这一时半会儿?"说罢,眼光意味深长地向我望来。我心中一凛,他说这话,明摆是在表明我是他的人,我眉头一皱,只得叹道:"廷飞,你连日劳累,回去歇着吧。有什么话,我们改日再说。"孟廷飞深深地看了我两眼,叹道:"好吧。今天天也晚了,明日我再来找你。"说完.他也不等我答话,对着东方汐微微点了点头,道:"吿辞了。"我见他上了小舟,慢慢地划远了,才止不住叹了一 口气。忽听东方汐道:"想不到他对你,倒是一片痴情!"我心头一跳,连声道:"方公子你想太多了,什么痴情不痴情的,我们……只是朋友罢了。对了,你怎么会又回来了?"他转过头来看我,眼光平淡,却隐有深意,忽然轻笑道:"是啊,我本来以为亊情已经办完了,况且我离开明都已久,应该回去了,可是没想到……事情突然橫生枝节,没办法,我只有回来了。怎么?严老板怕在下回来扰了你的好事?"我微微气道:"你说的是什么话!我哪有什么好事?我这辈子什么都不求,只求过点安静日子!可如今呢?算了!懒得跟你说。你要住店,去找文玑吧!"说完我转身就走,他忽然伸出手来将我扯住,淡淡道:"生气了?算我说错话,好不好?"我微微一怔,不由自主地朝他看去,他,他,他,他说什么?这算是……道歉吗?他几时变得如此客气有礼?却见他忽然微微一笑,眼光在我的脸上细细地流过,似乎不愿意放过我任何一个表情。我吞了呑口水,忽然有点找不到自己的声音,支吾道:"那个……你到底要不要住店,要住,就去前院……"他依然在笑,轻声道:"嗯。好。"这个笑容如此的熟悉,令我的心脏乱跳了几下。在翠微山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就是这样爱笑。那个时候的他,脸上的神色,总有着这种淡淡的笑容,自信十足,魅力无边。我连忙转开眼光,轻轻挣脱他的手,说道:"那,请吧。"东方汐住回了风月楼,我却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唯恐他会看出什么破绽。第二天一早,用过饭正想去小阁中泡茶,却见东方汐迎面走了过来,淡淡笑道::严老板,早啊。"他今天穿了一件灰白衣袍,长发披在脑后,更加衬得他面如冠玉,丰神俊朗。我笑道:“方公子早,今天要出门吗?"他看着我笑了笑道:"在下有件亊,想请严老板帮忙。我有些事要办,一时半会儿,可能走不了。风月楼虽好,但是人来人往,毕竟不太方便。所以,在下想请严老板帮我寻一处宅子,不知严老板可愿意?”我惊疑道:"寻宅子?方公子是想在云海常住吗?只是……不知道方公子有什么要求?"东方汐走到我跟前,轻声道:"很简单,我不在乎园子大小,只要离风月楼不远,清静点就行。"我只得点了点头,道:"那好吧,我先帮你打听,有消息就吿诉方公子。” 说完我举步便往后院走去。他忽然扯住我,叹道:"今日在下就有空,如果严老板也没什么事,不如陪在下出去走走看看,我想了解一下云海的环境。"我怔住,正想回绝,他又笑道:"在下刚来云海之时,严老板就说对云海熟悉得很,想帮在下找人,如今不会连这点小忙也不愿意帮吧?"我无奈,只得叹道:"那好吧,请方公子稍候,小女子让子恒去备车。” 他却拉着我往门外走去,边走边道:"不必了 ,驾车太麻烦,我们骑马去吧。"我呆了一呆,他已经拉着我到了门外,武吉牵着御风正等在门.口。他见我仍然在一旁发呆,笑道:"怎么了?你不敢骑马?"说着他已经翻身上了马,对着我伸出手来,笑道:"上来。"我忽然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心中乱了一分。他静静地看着我,也没有发话。我犹豫不定,支吾道:"这个……恐怕于礼不合。小女子还是坐车吧。方公子若喜欢骑马,可以在前面走,小女子跟着就行。"他眼光微变,沉声道:"上来!"我突然有了一丝紧张,避开他的限光,犹豫道:"方公子请。我……我不会骑马……就不必……"他似乎失去了耐性,直接上前来将我一把抓上马背,两腿一夹,御风立即飞奔而去。御风跑得极快,我吓得紧紧地抓着马鞍,心头扑通乱跳,一句话也不敢说,更不敢回头看他,过了一会儿,才不得不大声叫道:"太快了,能不能慢一点儿!"他身子微顿,这才拉了拉缰绳,逨度立时慢了下来。御风载着我们一路出了城门。我拼命地低着头,害怕被人认出,他却神情自若,如出无人之境。出了云海,我才注意到,原来我们一直是在往南行,心头略略一慌,连声道: "方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他轻笑道:"去明都,如何?"我吃了一惊,叫道:"你在开玩笑?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我要下去!"他叹了一口气,停了下来,扶着我下了马,才轻声说道:"怎么,在下跟你开个玩笑也不成么?你看这里风景多好?就在这里走走吧。"我只得收了脸色,慢慢地走着,却是心事重重。他只是跟在我身后悠闲地走,一言不发。我四下打虽,这里虽然离官道不远,却是一片小小的草地平谷,叹道,我们回去吧。"他却就地坐了下来,懒懒道:"才出来就想回去?又没什么事,你急什么?坐一会儿吧。”我想了想道:“还是走吧,我们已经出了城,回去还得要点时间呢。”他闭了眼冷笑道:"你这么着急回去,可是想若那孟廷飞,怕他来找你?嗯?”我怒气陡然上升,叫道:"你胡说什么!我才不想见他!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说完,我立即抬脚就走,他却长臂一伸,将我一扯,我重心不稳,立时跌进他怀里。我吓了一眺,连忙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他扣住了腰身,死死地制住,他的脸离我的不足一寸,眼睛直直地盯着我,一眨不眨,却忽然笑了 ,他笑得那般温和好看,没有半分的阴沉。我的心忽然漏跳了一拍,只是呆呆地看着他0他看了我半晌,忽然柔声道:"又生气了?就当我没说过,嗯?你在这里陪我坐一会儿,不好吗?我不相信你真的那么狠心,当真要丢下我一个人走?”我心头一颤,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沉着脸看了他半天,硬声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先放开我。你今天可没喝酒,着淸楚我是谁!"他忽然轻笑,伸手在我脸上轻抚了一下,叹道:"我看得很清楚。你是…风月楼的老板,严无垠。"我犹疑不定地望着他,忽然间没了主意。他只是抱着我,温柔地看着我,也不说话。我不安地挣扎了两下,连声道:"你……你先让我起来。这个样子,像什么 ……话……"他眼光一闪,却是叹了一口气,扶着我站了起来。我连忙站到一旁,理了理衣裙,叹道:"我们回去吧。"他却意外地道了一声"好",扶着我上了马,慢慢地朝城中走去。御风走得很平缓,他坐在我身后,微微地靠着我,隐约可以感觉到他的体温,不断地传送到我的后背。我忽然觉得紧张,不安地想挪动身体,他却索性收紧了手臂,将我完全纳入怀中。我身子一僵,忍不住想挣开,却听他贴近我耳边轻声道:"小心点,别乱动,一会儿要是摔下去,可就麻烦了,嗯?”我心头一跳,他的气息暖暖地扑到我的脸上,前天夜里的情形突然涌上心头,禁不住脸上发烫.他忽然伸出手抚了抚我的脸,轻声笑道:“你脸红了。怎么?害羞了?"我猛地捂住了脸,回头瞪着他,气道:"你干吗老是动手动脚?” 他忽然笑着在我的唇上轻吻了一下,轻笑道:"我就是要动,怎样?你很美。"、、我气急败坏,差点儿找不回自己的声音,急声道:"你……你胡说什么!我哪里美了?"他轻叹着抱者我,淡淡道:"在我眼里,你就是最美的。"我心头一颤,不由自主道:"那你的妻子呢?她不是你最心爱的女人吗?她还是天京第一美人呢!"他微微一怔,抬起我的头来,凝神道:"不错,她是我最爱的女人。不过,我也喜欢你。"我心中忽然乱成一团麻,转过头去不再看他。天啦,我到底是怎么啦? 竟然在自己跟自己吃醋?我疯了吗?可是他……为何突然会对严无垠感兴趣?就是因为我像阮心璃?当下心中一凛,质问道:"你喜欢我?方公子,你喜欢的恐怕不是我吧?"他淡淡一叹,道:"哦?何以见得?"我冷声道:"你对我感兴趣,是不是觉得我像你死去的妻子?"他忽然停了下来,没有答话。我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闲气,继续道:"方公子去而复返,该不会是为了小女子吧?那小女子可真是受宠若惊,只不过,小女子不是什么美人,怕是要让方公子失望了 。"他顿了顿,忽然快马一鞭,御风顿时飞奔起来。我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抱住了他,他的怀抱还是依然温暖,鼻子却禁不住一酸。我这真是何苦,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他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我还在幻想他会爱上严无垠?难道我受过的苦,文昕的死,全都白费了?想到此,心中一冷,努力坐直了身子,抓紧马鞍,不再说话。东方汐一言不发,只是策马快奔,很快便回了风月楼。我下了马来,就见文玑在门口张望,见我与东方汐同乘一骑回来,脸上一惊,却又立刻恢复平静,走上前来道:"老板回来了?无盐刚刚还在找你。"我点了点头,回了房里,竟然见到无盐坐在我房中,一见我便道:"出事了。武玄去了天京。"第十九章 江湖我吃了一惊,连声道:"去天京?怎么回事?"无盐看了我一眼.说道:"东方汐去而复返,武玄却没有跟来,我就觉得奇怪。所以才让通晓殿弟子去打听,刚才才得知.武玄并非是返回南藩,而是往天京方向去。"我心中一沉,坐下叹道:"他去天京做什么?"无盐看了我半晌,皱眉道:"你刚才跟他出去了?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你当真不怕他怀疑你?"我想起刚才在城外的事,忍不住长叹一口气,无盐继续道:"他派武玄去天京,我觉得他可能是起了疑心。王妃墓在皇陵,他如果起疑.定会派人去査看!"我猛地抬起头看看她,急道:"那怎么办?"无盐叹道:"你也不用担心,他就算是进了墓中,也发现不了什么。当年文昕熟习无生秘笈,那人皮面具的使用、制作、毁去的方法她都了如指掌。易容之前,她早已经将面具用药泡过,戴上就永远不可能取得下来,只要她一死,面具必定会随她的尸身—同腐烂。所以……就算他们进了墓中,四年了. 棺中早已是-堆白骨……即使是曲方舟在那儿.也看不出任何破绽。"我的心忽地刺痛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手,叹息道:“我知道了。东方汐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当年的事.大家都是费尽心思,当然不会留下任何破绽。他如果找不到证据,就算是觉得我……像阮心璃,也绝对不可能会想到我就是阮心璃。"无盐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轻声道:“无垠,你知不知道,他这四年,是怎么过来的?我……本来也不知道.但是当年阮心璃死的时候,我却看得清楚,所以,曲方舟跟我说他的事,由不得我不相信。他……是真心爱你……她果不是真心,为何四年来,他都没有再娶?为何四年来,他一直对你念念不忘?为何他见了你,觉得你像阮心璃,便会……"我的眼眶忽然一热,不由得打断道:"你别说了。如今你觉得我还能怎么做?去告诉他我就是阮心璃吗?跟他回明都?继续做我的明南王妃?以后他若再娶了一堆女人,那我是不是再去跟他的那些侧妃们勾心斗角,整日防人算计?"无盐一怔,只得道:"你……事已至此,你自己想吧。如果你不想让他有更多的疑心,最好还是离他远点儿。我只怕到时候.他要让严无垠成力他的王妃,那你……可就真的进退两难了。"我心中-惊,驀地回过神来,是啊,我怎么只想着自己不是阮心璃就能让他死心,可如果他要严无垠,那我怎么办?以东方汐的为人,他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无盐见我脸色不定,又轻声叹道:"別想太多了,实在不行,跟宫主说一声,干脆你去別处玩玩,别在云海了。"我皱着眉想了想道:“不行,这个时候不能走,一走就显得我心虚了,现在不仅有东方汐.还多了一个孟廷飞.这里是东藩之地,东方汐可能还有些顾忌,但孟廷飞可是这里的地头蛇。"无盐一愣,眉头皱了起来,问道:“孟廷飞,他对你做了什么?"我叹道:“他……执意要我,可能是我太低估了他,总之他……手段恐怕也不会平常,小心些总是好的。"无盐道:"你……終究还是惹上他了。不是早跟你说……”我苦笑道:"我怎么知道他那么难缠?我以为以我这样的身份,他不会看得上。唉,真不知道我到底是走霉运还是劫数难逃啊。"无盐正要说话,忽见文玑快步走到门口,叫通:"宮主回来了。”我心中一喜,连声道:"大哥回来了?在哪儿?"文玑道:"龙湖。纪家堡堡主纪乗风、从人宗、宮主.还有江湖三帮八派全到了,在南湖。右护法华祁深也到了。"我急不可待,快步往后院走去。无盐只得随我上了小舟,快速的前往南湖。刚进了湖面,就看到纪家堡的大船停在南湖之上,旁边停了一溜儿小舟,少说也有十多只,心中不由得焦虑起来。无盐划到大船旁边.只见船前停了一只小舟,上面站了两个身着灰色衣袍的人,大声问道:"喂,你们是干什么的?”无盐朗声答道:"这位兄台,在下是凌霄宫的人,特来拜见宫主的。”那人一愣,又道:"你报上名来,我好去通报。"无盐拱手道,在下子默,是凌霄宫文武殿武公子,劳烦兄台通报。"那人通:"你是武公子? 听说凌霄宫武公子都是当今世上一流高手,你若是能上得了我们这小舟来,我们就信你。"我凝神一看,我与无盐的小舟离他们约有二十米远,湖面上微波轻荡,以无盐的功力,要上他们的小舟并不难.只足那二人—脸的不怀好意,恐怕会有别的诡计,当下道:"別理他们,我们绕过去,看看大哥在不在船上。"无盐皱了皱眉,道:"听这二人的口气,多半是三帮八派的人,听了宫主的命令在此守候。我们得罪他们倒也没什么,只怕到时候宫主会不太好做。我看,还是我去吧,."我正想制止,无盐已经飞身而起,她在船头上轻轻一蹬.身形如燕子轻跃,在空中倏地划出-条直线,直直地落到对方的小舟上,干净利落.令人惊叹。那二人一呆,显然没料到无盐的轻功竟然如此惊人,回过神来时,拔剑已经晚了,只觉得眼前-花,二入手中的剑已经被无盐操到手中,她这才抱拳道:"得罪了.请问宫主可是在这船上?"其中一人定下神来.只得答道:"在.”无盐这才转过头来对我招了招手,我将小舟摇到她跟前,跳到他们的小舟上,无盐才叹道:"有劳两位让我们上船吧。"那二人一脸的惊疑不定,却只得放上木梯,无盐挟了我上了大船.见状都是一愣。大船的船舱不知何已经被完全打通,整个船上犹如平地一般,周围坐满了人,当中一人,白衣胜雪,正是宫雪衣。众人见我与无盐上了船,都是一愣,宫雪衣脸色微变,问道:“无垠,你来做什么?”我只得说道:“我听说大哥回了云海,所以过来看看。”宫雪衣道:"这里在坐的都是江湖上的朋友,大家想必也听问在下收了一个义妹,无垠,来和各位掌门见礼。"我暗叹一声,只得上前一一见礼,三帮八派的掌门居然都到齐了,看来今天这事定然是不简单。宫雪衣左边坐着华祁深,右边坐着的,居然是纪晩睛。她一脸愁苦,脸色苍白,看得我心中叹息,不由自主地走到她身旁,她看了看我,眼眶禁不住一红。我连忙握了她手,安抚地笑了笑。她身旁坐了一个靑衣男子,浓眉大眼,眼光中却是狠毒痛苦,直直地盯着末位席上的人,我转眼望去,竟然是从人宗。他只身一人坐在末席上,身旁站着莫轻闲,二人皆是脸色铁青,一言不发。我正在疑心易佩怎么不在,却听宫雪衣道:"各位,雪衣今天请各位到龙湖来,实在是为了了结一段江湖恩怨。既然大家都是江湖中人,就按江湖规矩办事,如何?"下座一紫衣男子道:"那是自然。宫盟主请我等来此,也是希望能好好解决这段恩怨。只是铁血门与纪家煲在江湖上成名时间不长,我等对这件亊也不甚了解,就是不知宫盟主意下如何?"宫雪衣道:"这其中纠葛,雪衣也不是太清楚。好在今天铁血门的少主与纪家堡的少主都在,不如请他们自己来说说吧。"那纪乘风立时腾地一声站了起来,走至船中间,抱拳道:"各位!在下纪乘风,给各位见礼!我纪家堡创建近二十年,在这东藩之地虽然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帮派,可也从来都是除强扶弱,侠义为本,对得起天地良心!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有人千方百计地来暗算,可怜我全堡上下,近百口人,死的死,散的散,就连我那不问世亊的父亲,也遭了毒手!"说到此,他已经是恨意满怀,直直地朝从人宗望去。从人宗没有动,纪乘风冲到他跟前,指着他恨恨道:"从人宗!你说,我们纪家堡跟你们到底有什么仇恨!你要这样将我们赶尽杀绝?"从人宗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抬起头来,冷冷地看着他。纪乘风怒声道: "你说!我纪家堡是哪里惹到了你,你竟然……连一个老人家也不肯放过?"莫轻闲忽然大声喝道:"那老东西做了什么亏心事,自己心里清楚!"纪乘风勃然大怒,叫道:"你说什么?""当"的一声拔出剑来,直向莫轻闲刺去。却只见从人宗头微微—偏,右手一挥,两根手指竟然将纪乘风的剑硬生生地夹住,众人脸上都是一惊,这一手功夫,可是实打实,不仅眼力精准,内力更是浑厚。纪乘风一击不中,怒色更炽,刷刷刷连刺三剑,招招刺向从人宗的要害.从人宗稳稳地坐在椅子上,身形未变,手上招式却是快如疾风,一一地避了过去。纪乘风脸色一变.出手更加凌厉毒辣,从人宗一声长啸,终于冲天而起,二人在船上缠斗起来。我看得紧张,竟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转过头去看宫雪衣,他脸色严肃,忽然身形一晃,仿佛一 缕轻烟一般,瞬间已经冲到纪乘风、从人宗二人身边, 只见他一手拉着一人,在空中打了两个转.缓缓地落了下来。这一招四两拨千斤,立时消去了二人的功力,看得众人是目瞪口呆。我心头一松,转眼见到纪晚晴哀伤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淡淡的喜悦。纪乘风刚一站稳,便怒声叫道:"宫盟主请让开,在下今天定要与他一决生死!"宫雪衣叹道:"纪堡主有话慢慢说.为何一上前来便要动手? 这里坐的,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有他们在.定会给你们一个公道。不如听雪农一言,大家都坐下来,将这件亊的来龙去脉讲个清楚.如何?"纪乘风喘了两口气,只得道:"好,在下卖宫盟主一个面子,今天当着众位英雄的面,就把这件事做个了断!”说着,他用力地将剑一掷,剑锋立时没入船板中,铮铮作响,令人心惊。三个人站在甲板之上,衣衫飘飘,空气却仿佛快要凝固一般,令人顿觉得紧迫。湖面上忽然驶来一条船,船虽不大,却是雅致大方,船头上站了一人,蓝衣飘飘,神色自若,竟然是孟廷飞!我心中疑感,不知他来这里做什么?那船缓缓地靠近大船,才听他朗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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