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礼》-2

他们到的有些晚,进去的时候时候屋里已经有人在比赛了,虞初礼发现屋里的这些人在那天的那个饭局上基本都见过,看样子今天这里是被包场了。徐项东和韩述还有那天在饭局上见过但叫不上来名字的人在有机玻璃隔开的格子间里射击,一群人站在后面围观,因为枪声的原因他们进去的时候没人发现。  周顾南拉着虞初礼也走到他们后面驻足围观,  虞初礼发现他们用的是普通五四手枪,一轮八发子弹射完后他们转身看见周顾南他们,纷纷上来和他们打招呼。  徐项东拉着一个女孩过来专门给虞初礼介绍:“这是我女朋友朱笑。”又转头对女孩说:“这就是虞医生。”  “虞初礼,你好。”朱笑没有叫她虞医生直接叫她虞初礼让人有种亲切感,  “你好,朱笑。”虞初礼也学她一样打招呼朱笑是个圆脸看起来很可爱的女孩,有一头短短的头发个子很高,性子很活泼。  朱笑对虞初礼很热情招呼着她坐到休息区,还给她要了饮料。周顾南被韩述他们叫走打枪去了。  朱笑笑着问虞初礼:“第一次来吗?”  虞初礼回道:“是的,第一次。”  朱笑说:“没事!你要不会一会让顾南教你,这里面除了徐项东顾南的枪法最好。”  虞初礼笑笑没说话。  她们坐了一会,周顾南朝虞初礼招手让她过去,虞初礼站起来对朱笑说:“我过去一下。”朱笑笑笑朝她点点头。  虞初礼走过去,周顾南让出半个身位让她站在他身边问她:“要我教你吗?”虞初礼看了那枪一眼说:“不用”周顾南也不感到吃惊,让出位置站在她身后、  虞初礼先把枪拿起来上下看了看,然后熟练的换上周顾南递过来的弹夹。慢慢的抬起肩膀伸直双臂,两腿前后成一字分开瞄准,开枪。前后动作一气合成,子弹出膛的声音是连续的。  看着虞初礼摆出姿势的时候朱笑已经站起来向她们走过去,还没等她走到虞初礼已经把枪放下了,朱笑凑过来和周顾南一起看倒滑过来的靶纸,看完后后朱笑下巴掉地上了,她冲着徐项东喊:“徐项东!过来看看,看你以后还得瑟。”  徐项东领着韩述他们走过来,接过朱笑递过来的靶纸,看了一下眼睛就眯起来了,靶纸上只有十环正中间有一个不规则的圆洞,内行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子弹反复打在一个点上造成的。  “这是谁打的?”徐项东好奇的问。  “初礼打的。牛叉吧。”朱笑仰着下巴回道。  虞初礼把他们这帮人都镇住了,要知道这帮人到这里来也就是玩玩,感受一下真枪子弹出膛那一瞬间的刺激,没几个枪法好的。如今他们看见虞初礼打出来的靶纸就像看见外星人似的。毕竟在生活中他们还没见过这样的人,而且虞初礼还是个女的。尤其韩述看着她的眼光充满好奇。  徐项东激动了,他和他们不同,这帮人虽然大部分在军区大院长大,但除了他没几个真正接触部队的,他在军队里比武训练见过枪法好的,但那是男的,虞初礼这形象给他的冲击性太大了。而且他这个人还有点枪痴,平时在这个俱乐部里看见谁枪法好都要找人家比一下。  这会他激动的看着虞初礼:“你会打气步枪吗?咱两出去比比?”  虞初礼有点傻了,被这么多人围着她其实有点紧张,她会打枪其实是14岁时她爷爷专门请师傅教过她一年,她这个人做什么事情都很专注,而且又聪明,打枪这种事情掌握好要领难不倒她,她甚至还学过各种枪械的拆装。因为学的时候没有人比较,教他的师傅又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学得好不称赞,学的不好也不批评,所以她一直觉得自己水平一般,当然和她师傅比起来也确实一般。今天她这几枪实在属于超水平发挥,别说她多年不碰枪了,就是她经常练习的时候也很少能打出这样的。现在徐晓东还要和她出去比比气步枪她赶紧摇摇头说:“我不会。”  徐项东挺失望,还想让虞初礼去试试被周顾南制止了。    朱笑看了虞初礼打枪后好像特别崇拜她一个劲的想问她怎么会那么好的枪法,可惜才刚问出口就被周顾南喝止了。朱笑也是个会看脸色的她知道有些东西是不能问的,虽然挺郁闷还是拉着虞初礼倒旁边聊天去了。  朱笑和徐项东是一个部队的,是个文艺兵,她家庭普通是个独生子,性格很单纯,如。果一开始朱笑是因为徐项东的嘱咐才对虞初礼热情,那这会却是发自内心的热情了,她现在觉得虞初礼是个充满神秘感的女子,人们一般对神秘的东西往往都有一份好奇心,这会周顾南又不让她问,就越发对虞初礼有种热情,她发现虞初礼这人虽然神情冷漠,但你只要主动问她问题她都礼貌的回答而且语气温和,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难交往。他们的对话是这样的。  朱笑:“虞初礼,你平时除了上班都干什么呀?”  虞初礼:“做卫生啊,看书啊,还有打游戏。”  朱笑:“你玩游戏啊?在玩哪个?加工会了吗?”  虞初礼:“什么工会?我们医院的工会吗我没加啊。”  朱笑:“、、、、、、、、、、、、、、”  朱笑:“你玩的是什么游戏啊?”  虞初礼:“连连看啊,仙剑啊什么的。”  朱笑:“你不玩网络游戏啊?”  虞初礼:“没玩过,听说很好玩的。但好像下载很麻烦。”  朱笑:“哪天去你家我给你下一个。”  虞初礼:“好啊,你去之前给我打个电话。”  朱笑:“你把你的电话给我,到时候好联系。”  虞初礼拿出手机两个人互相存了号码。  就在朱笑拉着虞初礼絮絮叨叨说话的地方,也坐着一群女人,虞初礼认出其中几个那天在澄海吃饭的时候见过,有人朝她点头微笑,虞初礼也向她们点头,别人刚想开口和她说话,她却转过头去坐了下来,弄得别人张着嘴在那里很尴尬。由此可看出她真的是不善于和人交往。  从射击场出来后,一群人又开着车到市区吃了晚饭,吃饭的时候朱笑和虞初礼坐在一起,两个人一直小声的说话,周顾南在旁边看着心情很好。  吃完饭后,有人提议去搞别的活动,周顾南说他们还有事就不参加了,一伙人看他态度坚决也就没有挽留,和他们告别时候,朱笑还拉着虞初礼的手说:“改天去你家玩,记得接我电话啊。”虞初礼笑着说:“好。”  周顾南开车送虞初礼回家,在车上他问虞初礼:“今天开心吗?”虞初礼笑笑说:“朱笑很好。”  周顾南看着虞初礼宠溺的笑了笑。可惜虞初礼正扭头看窗户外面没看见。  到了虞初礼家楼下,周顾南叫住下车的虞初礼:“记得要请假,别忘了我们十一要去张家界。”  “好,我不会忘的。”虞初礼下了车嘱咐他小心开车,然后先上楼去了,周顾南坐在车里看到她客厅的灯亮了后才发动车子离开。第十一章  星期二,虞初礼上夜班,早上和来接班的同事办完交接手续后,去了邵副主任的办公室。  星期三就是十月一号了,她有些担心她的假,请不下来,科室里十一休假的名单一个星期前就定下来了,她现在再来请假很难让别的医生排的过来。    虞初礼敲开邵副主任办公室门的时候,其实是有些为难的,邵主任看见进来的是虞初礼对她很热情,招呼她坐下还给她到了一杯茶。  虞初礼喝了一口茶,把茶杯放下后对坐在她对面的邵主任说:“主任,十一我想请两天假可以吗?”  邵主任是个50多岁的老医生,他没有留过学,是从下面一步一步干上来的,虞初礼给他的印象,是一个好医生。  虞初礼的学历很辉煌,可她似乎没有什么功利心,不到学校授课,也不见她有什么论文发表,连科室里的职称评选都不见她参加。每天安安静静的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在人际交往方面有些木纳,邵主任知道这种人开口求人是很难的。他想了一下说:“行!就给你两天假吧。”  虞初礼很惊讶她没想到邵主任会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她本来打算是与别人调两天班的,他们这次的行程是5天,不行就赶一些她自己提前回来也行。于是问她道:“那我走了谁顶替我的班,排班表不是早就定下了吗?”  “还能有谁?我自己呗。”邵主任呵呵笑着对她说。  虞初礼很不好意思,感激的向邵主任道谢。    回到家,虞初礼整理出门5天要用的行李,这是她第一次旅行,心里还是有点小激动的。    第二天早上7点周顾南来接虞初礼,两个人打车去了集合地点。他们这一行8个人参加了一个旅行团,到达时徐项东韩述那两对已经到了,韩述又带了一个陌生女孩子,虞初礼发现他身边每次带的女孩都不一样。韩述也不向他们介绍,大家好像都已经习以为常,也不觉得奇怪。朱笑一看见他们来就很高兴的跑过来拉着虞初礼说话。  傅致远和周梅最后才到,两人下车后简单的朝他们打了个招呼,朱笑朝周梅笑了一下,没有和她说话,两个人的关系似乎不太亲密。  周梅其实是个挺漂亮时尚的女人,对每个人都温和有礼,但少了一些亲热的感觉。  这个旅行团有30多个人,差不多快9点的时候人才陆陆续续的到齐,导游点齐人数后座上大巴去了机场。    他们是上午10点的飞机,中午到了长沙,然后直接在机场坐上旅游公司安排的大巴去张家界。    到张家界已经是下午4点多了,第一天没有安排活动,导游在宾馆为他们分好房间后让他们好好休息。  房间的安排是男女分开住,他们8个人是一起的就自行安排,朱笑和虞初礼一间,周顾南和傅致远一间,韩述和徐项东一间,周梅和韩述带来的女孩一间。  回房间后各自修正了一下,周顾南召集他们出去吃了晚饭,吃完饭后他们没出去沿着马路慢慢散步消消食,9点多钟回到宾馆,各自回房休息了,好为明天的出游留点精力。    旅游其实是一件很辛苦的事,一天之中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走路,他们选择的时间是十一黄金周,这两年国家取消了五一长假,人们都赶在十一出游,所以他们走到那里都是人潮涌动。但好在一路风景优美,空气新鲜,老天也给面子他们游玩的几天天气都很好。    旅行的的第三天他们去的是宝峰湖,宝峰湖的特别之处,在于她置身于奇峰峡谷之中。环湖四周,密密匝匝的耸立着数十座刀劈斧削的石英砂岩奇峰。70-120米左右的水深,使得湖面永久地呈现出碧绿的颜色来。  要游宝峰湖只能以船代步,他们一个旅行团有30多个人分座两条游船,虞初礼他们8个人上的是一条船,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很安静,导游站在船头为大家做讲解。等他们游览到湖心的时候,对面开来了一条小船船头站着一个小姑娘对着他们唱山歌。导游解释说这是景区安排的节目有兴趣的游客可以和她对歌。导游导游话音刚落,韩述就把身体探出船身扯着脖子唱了起来,他唱的声音太大,四面都有回声,虞初礼没在国内呆过几年不知道刘三姐,所以听不懂他在唱什么。一船的人都在看着他笑,他也不嫌丢人,扯着脖子音调越拉越高。  韩述唱完了还得意的问他们:“我唱的好吗?”周顾南他们一伙人,动作一致的把头扭开,徐向东还说了一句说:“这人我不认识。”    他们倒张家界的这几天,除了第一天,以后周梅每天晚饭后都会去周顾南他们的房间找傅致远,周顾南不想当电灯泡,每次都自觉给他们腾地方。  周顾南从房间出来后就直接去找虞初礼,结果朱笑就把徐项东也拉来,四个人在房间里支开桌子打麻将。这里的宾馆只要你向服务员要,他们都会为你提供麻将和桌子。至于韩述每天晚饭后就带着他的新女朋友失踪了。  打麻将这种活动虞初礼没有参加过,所以她不会打,周顾南他们给她讲了规则,就告诉她先打着,打两圈就会了。  开始的时候虞初礼因为不熟练总是输,可她聪明几圈打下来把规则搞清楚后就开始大杀四方,这几天把他们都赢得都没脾气了。    旅行最后一天的行程是张家界森林公园,森林公园整个游览路线是一条三公里长的的石板路,从公园入口处进山,步行三公里后,在路的终点坐车离开,需全程步行。路的两边是各种奇峰异石和珍贵的林木,这里的空气新鲜,据说公园里面空气的含氧量是世界上最高的。  虞初礼他们下了大巴,随导游近了公园大门,走了一段很长的柏油马路才看见一条入林的水泥石子路。这条路不宽起点的地方还看见很多抬滑竿的在等客。旅游线路太长难免有些年纪大的会需要。  游人有很多,本来就不算宽的路面显得有些拥挤。他们的导游拿着扩音器在前面不时的招呼他们不要掉队。  朱笑和虞初礼不紧不慢的跟在他们的队伍后面,这两天出游的时候,她们两个都是走在一起的,只有在走累的时候朱笑才会跑去找徐项东哼哼唧唧的吊着他的胳膊走。  朱笑有点小孩子心气,看见路边蹦出的松鼠就惊喜的不得了,听人家说路边的小河里有鱼就拉着虞初礼跑过去看。渐渐的两个人就有点掉队了,两人也不着急,都知道反正就一条路,最后肯定会在终点遇到的。  虞初礼一路陪着朱笑玩,慢慢的走着照些风景照。  到了一个叫猴子峰的地方她们已经和自己的队伍掉出好远了,虞初礼站在路边听着别的旅游团的导游介绍着猴子峰的来历,拿出相机转过身对着远处的山峰拍照。朱笑站在远处看她走走停停,比她自己还磨蹭有些觉得没意思就朝她喊:“初礼!我去找徐向东了,你快点啊。”虞初礼回头应了她一声又转头去摆弄相机了。朱笑喊完后没再理她自己向前赶去找徐项东了。  当虞初礼照完相准备转身的时候,被身后一架抬人的滑竿撞了一下肩膀,她被撞出了路面,因为路基下面有一小段斜坡让她没能刹注脚,一路冲了下去,中途她被绊了一下,直挺挺的跪倒后,趴在了地上。  摔到后虞初礼没有马上站起来,她感觉自己摔的不重,但右脚被扭到了。她慢慢撑起上身坐了起来,试着活动了一下脚立刻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虞初礼很镇定,这些年她独自生活生什么情况都自己解决,她不是个娇气的人。先把鞋和袜子脱下来,脚踝已经肿起来了,她判断,刚才应该是脚踝骨错开了一下,脚关节只是水肿,韧带应该没有拉伤。情况应该不是很严重,但要这个样子走到终点是不太可能了,她打算先回到路边等回程的滑竿经过她就可以雇一辆送她去终点和朱笑他们汇合。  虞初礼把鞋子又穿回脚上,脚踝已经肿的很高了,鞋子只能是勉强套上去,她一只脚着地用手撑着地面吃力的站起来,几乎是一只脚蹦着回路边的。    虞初礼在路边找了块石头坐下,安静的等着回程的滑竿。正支着手在等没想倒滑竿没等来,却看见傅致远从来时的路上走了过来。    傅致远看见她很奇怪向她走过来问道:“怎么了?朱笑呐?”虞初礼抬头看着他回道:“我脚扭伤了,在这等滑竿,朱笑去找徐项东了。”  傅致远听了眉头皱了起来,在她面前蹲下,要看她的脚。虞初礼赶紧把脚往后缩了缩对他说:“没事的,就是脚关节错开了一下,暂时走路会疼休息一两天就好了。”  傅致远伸出去的手僵在哪里,一时气氛有些尴尬,虞初礼问他:“周小姐呐?”  “她一开始就座滑竿走了,你没看见吗?”傅致远问她。  虞初礼那时候正和朱笑在河边看鱼确实没看见。  傅致远站起身扭头看了看去的路,不见滑竿的踪影,路上游人如织没人注意在路边的两个人。他回头对虞初礼说:“我背你走吧,我们先往前走一些,碰到滑竿也可以快些到终点,徐项东他们可能已经到了在等我们了。”说完转过身又在虞初礼面前蹲下。  这种情况虞初礼也不好矫情,她不想因为她一个人的原因让一个旅行团30多个人等她。所以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趴在了傅致远的背上。  傅致远背着虞初礼再不开口说话,虞初礼用手扶着他的肩膀也是僵着身体。  虞初礼对傅致远说:“致远谢谢你。”声音很轻。  傅致远没有接她的话,一直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两人一路走着,气氛一直尴尬。走出10分钟后,傅致远忽然对虞初礼说话,声音低沉似乎含着深刻的悲伤:“初礼,我曾经回去找过你!”  “唔?”虞初礼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傅致远没有理她,接着说:“当年我去英国后的第二年回去找过你,可你不在了,去你当年住的房子里面已经没人了,我又去学校打听,才知道你自费到美国留学了,我回去后的第二年又去美国找你。”  “致远你到美国找过我,我怎么不知道?”虞初礼听明白了傅致远的话,但她从没在美国见过他啊。  傅致远轻轻笑了一下说:“初礼,你知道吗?你一旦对什么事情感兴趣就会很专注的去做,投入很大的热情,那时候的你,在学校里走路都在看书。我当时,就站在在你们教学楼门口,而你和我擦肩而过都没认出我。”  说道这里傅致远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转年我又去看你,初礼你真厉害,别人要4年才修完的学分你2年多就修完了,那年我去看你,你已经穿上白袍,在医院实习了。那时你才19岁吧,一群人高马大的外国学生里就你显的最小,和一群实习生跟在你们老师的后面查房,你走在最后面不想引人注意,可你们老师却最喜欢问你问题。”  傅致远忽然停下了,过了很久才又接着道:“后来,后来我回国了,就再也没有时间去看你了。”说完这句话后傅致远就再也没有开口。    接下来两个人就一直沉默着,虞初礼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可傅致远的话给她的冲击太大了。她反应不过来,现在这种情况应该对傅致远说些什么。  两个人谁都不说话,傅致远一路背着虞初礼也不见疲累,速度均匀的往前走着。忽然他们听见了周顾南的声音。  原来周顾南一开始看见虞初礼和朱笑在后面玩就没太在意,觉得她们一会就会自己追上来,没想到中途追上来的只有朱笑自己,久等虞初礼不至,所以决定回来找她。第十二章  周顾南看见傅致远背着虞初礼快步迎了上去:“初礼怎么了?”这话虽问的虽是傅致远人却看着虞初礼。  虞初礼从傅致远背上滑下来。  “初礼脚扭伤了。”傅致远回答周顾南。  周顾南蹲下身查看虞初礼的扭到脚,发现从脚关节到脚背都肿起来了。他转过身对虞初礼说:“上来。”  虞初礼很听话的趴在了周顾南的背上,周顾南站起来问傅致远:“你怎么落最后面了?”  “累了,慢慢走。”傅致远回答的漫不经心。    他们走了没多久就遇到了抬滑竿的,三个人是最后到达终点的,大家看见虞初礼受伤了纷纷上前问候。    周顾南扶虞初礼上了大巴,进入市区后让徐项东他们先回宾馆自己带着虞初礼去了医院。    周顾南发现虞初礼的情绪很不对,从接到她以后就闷不吭声,回市区的大巴上一直看着窗外发呆,周顾南和她说话她都用“啊,是,没。”一些单音节词回答他。而傅致远的态度也很奇怪,三个人一路走来他基本上都不主动说话,到了集合地点后就马上和他们分开,好像很不愿意和他们呆在一起。  在医院拍给虞初礼了片子,她的脚没有什么事,医生给她开了一些消炎药,嘱咐他们回去要给脚做热敷。  从医院出来,周顾南打车把虞初礼送回宾馆的房间,打来热水嘱咐朱笑给她热敷,然后就出门回自己的房间,他出门的时候虞初礼甚至连招呼都没有和他打,这样的虞初礼太奇怪了。周顾南决定去找傅致远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其实虞初礼之所以这个样子,是因为自从听了傅致远的话后,精神就一直处在恍惚的状态。  没有人知道,虞初礼在去美国的第三年里,曾经接受过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  那时候虞初礼正在读研究生,带她的老师是一个40多岁的英国人,在学校里以教学严谨著称。当时的虞初礼在一群西方面孔的学生里非常引人注目,她年纪小,学习又很好,每天沉默寡言的看起来很乖巧。  带虞初礼研究生的老师开始在暗地里偷偷的追求她,因为他已婚,开始的时候只是在无人的时候做一些语言上的暗示,虞初礼对这些暗示一直都置之不理。后来那个老师看虞初礼无动于衷,就用学分威胁她。  当时的虞初礼背负了很大的精神压力,她向学校投诉,但是因为没有证据,学校没有受理。  虞初礼向学校投诉后事情并没有结束,有一天在没有人的解剖室里,那个老师想要□她,在反抗中虞初礼用手术刀扎伤了他,惊动了别人。  那件事后,虞初礼被他的老师反告成为了学分色诱老师,因为没有成功,就威胁他,并用手术刀扎伤了他。这件事在学校里引起了很大的风波,直接导致了虞初礼后来在学校里几乎受到了所有人的排斥,只因为虞初礼是亚洲人本来就受排挤,而那个老师平时的名声又太好。  这件事情后来还惊动了警察,虞初礼被拘禁了48小时,在美国监狱那样的环境里,让她的精神几乎崩溃了。  48小时后虞初礼被莫名其妙的释放了,最后的结果是校方高层有一位大人物出面干涉辞退了那位老师,虞初礼继续留校完成学业。  虞初礼回到学校后接受了一年时间的心里治疗,在那段时间里她因为无人诉说,曾经疯狂的想念傅致远,夜里抱着电话睁大眼睛到天亮,她想打电话给傅致远,可是当年的那个号码早就打不通了。她觉得自己快崩溃了,她只想听听傅致远的声音。  直到有一天虞初礼接到维肖尔电话,维肖尔问她愿不愿意做他的学生?只要她来考试他就收她。  虞初礼不明白维肖尔是博士生导师怎么会收她一个研究生做学生,但是在当时的情况下她还是去参加了考试。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后她从新把精力投注到学业上,生活才从新回到正轨。  今天傅致远的一番话,让虞初礼想起了在美国那段最难熬的日子。在那段时间里她那么疯狂的想念他,可他却曾与她擦肩而过,如果当年傅致远叫住她,那他们如今会怎样呐?    周顾南回到房间果然看见傅致远坐在沙发上闷头抽烟,他先去把窗户打开,然后从写字台里拉出椅子在傅致远对面坐下。  周顾南开口说:“说吧,你和初礼怎么回事?”  傅致远把手里的烟在烟灰缸里掐灭,然后抬头看着周顾南,傅致远很好看,他没有周顾南高大但五官比较精致,现在整个人透出一种忧郁的气质。他就那么看着周顾南。  “说话啊!”周顾南看他这样子有些窝火。  “顾南,如果我告诉你我和虞初礼很早就认识,而且她还曾经是我的女朋友,你会怎样?”傅致远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静。  周顾南被傅致远的话震住了,回想虞初礼和傅致远有限的几次见面,找不到任何他们曾经熟悉的蛛丝麻线,一瞬间他有了一种被愚弄的感觉。  周顾南不知道怎样回答傅致远的话,他座在那里震惊的看着傅致远。    接下来傅致远把8年前和虞初礼之间的纠葛告诉了周顾南,他说的很客观,甚至把自己为什么要离开虞初礼的心理都告诉了周顾南。  周顾南听完后只给了傅致远一句话:“你够混蛋的。”  从小长大的朋友和自己喜欢的女人曾经是恋人,如果都过去了还好,可现在看傅致远的样子明明还是喜欢着虞初礼。  周顾南觉得有些烦躁,自从查出脑瘤后他就已经戒烟了,可现在他却克制不住的想抽。  他从傅致远的烟盒里拿出一颗烟点燃,吐出一口烟雾后问傅致远:“那你现在怎么想的?”  傅致远苦笑着道:“你知道我和周梅的婚礼就在下个月,我告诉你这些,只是让你想清楚,如果你打算和初礼在一起就不要辜负她,她是个很单纯的人。”说完这些后傅致远就起身离开了房间。留周顾南独自坐在那里发呆。    第二天他们旅程结束返回B城,周顾南发现傅致远和虞初礼表现都很正常,早上在宾馆大堂见面都礼貌的向对方问好。  在长沙机场登机的时候,负责行李托运的韩述说了一句经典的话:“旅游就是个力气活。”  从张家界回来后,虞初礼带伤的照常上班了,好在她的脚伤不严重养两天就好了,十一长假放完后他们医院开始组织学习共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文件,要求每位不上夜班的医生每晚6点倒9点在医院大会议室集中学习。  虞初礼不懂什么是和谐社会,她不知道对大多数人来说不过就是走走形式,每晚都老老实实的按照要求关了手机和大家一起学习。  周末学习的最后一天虞初礼从会议室出来,看见傅致远等在门口。  傅致远看着她微笑道:“这次你终于认出我了。”  虞初礼也朝他笑了笑。    傅致远把虞初礼约到离医院一条街外的星巴克,两人坐下后各自点了一杯咖啡。傅致远拿出一张结婚请柬交给虞初礼,邀请她参加下个月他和周梅的婚礼。  收到的傅致远的结婚请柬,虞初礼心情很平静,她是真的把傅致远放下了。如果说以前还有些意难平的话,在知道傅致远曾经去找过她后,以前的那些意难平现在也平了。  虞初礼微笑的接过请柬,真诚的向傅致远表示祝福。  看着虞初礼脸上的笑容,傅致远知道,虞初礼是真正的把他从心里放下了,不禁有些失落。但他知道从很久以前,在他接受周梅的那一天起,就已经失去了站在虞初礼身边的资格了。  傅致远从当年的狂妄无知,不负责任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是没有原因的。  其实当年傅致远在英国并没有完成学业就匆匆回国了,他的家里发生了重大的变故,傅致远的父亲在官场上是一个固执不知变通的人,因此得罪了很多人。这么多年之所以没有出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的爷爷还在世。  傅致远在英国的第三年,他的爷爷去世了,随后不久他的父亲就被双规了。  傅致远匆匆赶回国后,看见家里一片混乱,当时在加拿大的哥哥知道父亲出事的消息后明确表示不会回来,她的母亲每天以泪洗面。好在他的母亲还算坚强哭过以后擦干眼泪就和傅致远一起四处奔波,希望能救出他的父亲。    那段时间傅致远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世态炎凉,每天他都四处碰壁,身心疲惫的回家后,还要安慰伤心的母亲。这种经历让他真正的成熟起来。  就在傅致远几乎放弃希望准备做最坏打算的时候,周梅出现了。周梅是他高中的同学,她家里的亲戚在官场上是真正的盘根错节,势利深厚。  在周梅的帮助下,傅致远父亲的事情最后不了了之,最后的结果是病退了。再后来周梅和傅致远共同出资合伙开了贸易公司。  周梅是个聪明的女人,从来不在傅致远和他家人面前以恩人自居,对他的父母也恭顺,孝敬。这么多年下来傅致远也说不清楚对她是什么感情,到后来两个人结婚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从星巴克出来以后傅致远开车送虞初礼回家,对于当年的事傅致远没有对虞初礼道歉,在他看来“对不起”这三个子在多年以后说出来显得太矫情和虚伪了。他想对虞初礼表达的歉意,在收到虞初礼真诚的祝福时就已经完成了。他今天亲自给虞初礼送请柬,也是想对自己的过去有个交代,从此以后他就只能把虞初礼作为终身的遗憾放在心口了。第十三章  十一长假过后周顾南的公司积攒了不少工作,这段时间一直在忙,每天晚上他都会抽空给虞初礼打个电话,可连着几天虞初礼的手机都是关机,白天打过去又正好碰上她在上手术,根本找不到人。  连着几天联自己开车去虞初礼家找人。  周顾南到了虞初礼家楼下,抬头看她家里没亮灯,跑上去敲门,也没人应门,他转身边往下走边打虞初礼的手机,结果还是关机。  下楼后周顾南开车去了虞初礼的医院,结果人家告诉他虞初礼早就走了。  周顾南有点窝火,开车回到虞初礼的住处,屋里的灯还是黑着。    周顾南知道虞初礼的作息很规律,这个时候还没回家他想不出她能干什么去,心里开始有些着急。他座在车里又打了一遍虞初礼的电话,结果还是关机。  又一次打不通电话后,周顾南决定开车沿着虞初礼家到医院的路再找一次。就在他正打算发动车的时候,一辆车从后面开了过来,车灯打进他的车里。周顾南回头,那辆车已经在后面停下了,他正看着那车觉得眼熟就看见虞初礼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车灯打上去的时候虞初礼就认出了那是顾南的车,傅致远刚把车停稳她就推开门向那边走去。  周顾南开车门走了出来,他认出傅致远的车后脸色不太好看,但看见虞初礼快步向她走来,心情就莫名其妙的好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等很久了吗?”虞初礼的口气透着关心。  “你手机怎么不开机?”周顾南问她人却看着傅致远。傅致远没有下车朝周顾南点了个头,调转车头走了。  “我们医院组织学习要求关机,我出来的时候忘记开了。”虞初礼低头从手提包里翻出手机开机,有些心虚。  “我饿了。”周顾南发现虞初礼没有理会傅致远的离开心情大好。  “啊?”虞初礼跟不上他跳跃式的思维。  “我说我饿了,我晚上还没吃饭呐。”他确实没吃晚饭晚上应酬的时候,饭局刚开始他向客人打了个招呼后,找借口离开了。    两个人上楼,进屋后虞初礼把包放下,到厨房里洗手给周顾南做吃的。她发现周顾南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从进屋后就在她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这会她在厨房的水槽里洗刚才做面的锅,周顾南端着碗面站在她后面一边吃一边看着她。    虞初礼用刷子洗着锅,脸白白的,前额的一缕头发掉下来,跟着她的头一晃一晃的,周顾南发现虞初礼做什么事情都那么专注,连洗个锅都是。    “傅致远找你干嘛?”周顾南问她。  “他给我送结婚请柬。”虞初礼把洗完的锅放回灶台,拿抹布擦着橱柜台面。  “初礼,做我女朋友吧?”周顾南嘴里还含着一口面。  虞初礼擦台面的手停了下来,站在那里不说话,过了一会转过身问他:“你是认真的吗?”虞初礼是喜欢周顾南的,要不然她也不会放任他这么大摇大摆的入侵自己的生活。可这个人就这么嘴里含着口面,口齿不清的要求人家做他的女朋友,他有几分是认真的呐?  周顾南把面碗放下,郑重的对虞初礼说:“我是以结婚为前提,提出要求的。”  “我曾经和傅致远谈过恋爱”虞初礼说  “我知道,致远已经告诉我了。”  虞初礼直视着周顾南的脸,观察着他,然后说:“好!”  周顾南咧嘴笑了,端起碗,继续吃面。  系不上后,周顾南在周末这天早早的从应酬里抽身,把客人交给副总应付,自从那天以后,周顾南虽然和虞初礼的相处模式没有什么变化,但他的心是神采飞扬的,  以前去虞初礼家里还要找个借口,现在他可以在虞初礼家随便出入,而且虞初礼还给了他一把钥匙。  周顾南现在只要没有应酬,不出差,虞初礼不上夜班他就往虞初礼家跑,两个人相处的比以前自然很多,有时候周顾南会把没有完成的工作带倒虞初礼那里做,虞初礼会给他端茶倒水,照顾的很周到。  当然到时间了周顾南还是要乖乖回自己的家,虞初礼到是不会赶他,但也不会留他。周顾南只有自己自觉,有点进展的就是每天告辞的时候可以向虞初礼索要一个晚安吻。  周顾南觉得现在的这种生活虽然平淡但让他内心充满喜悦。    虞初礼这里,自从和周顾南确定关系后她的生活忽然热闹起来,从张家界回来以后朱笑去过一次她的家,帮她下载了一款网络游戏。徐项东来她家接朱笑的时候在楼下碰上了周顾南。虞初礼留他们吃了一顿饭,从那以后,这两个人就隔三差五的来她家蹭饭。后来连韩述也跟着来了,现在他们和虞初礼已经混的很熟了。    进入十一月的时候B城的天气已经开始冷了,周五虞初礼下班后直接打车去了菜市场。下班之前周顾南打电话来说韩述他们又来了想吃她做的火锅。  虞初礼做的火锅和北方人的清水锅底不同,她做的锅底要放很多的材料加入高汤熬煮半个小时,这样的锅底煮出来的蔬菜和肉类很入味,徐项东他们尤其喜欢吃煮出来的水萝卜,不管虞初礼每次买多少都不够吃。    在菜市场买了很多的菜,虞初礼手上吊着两个大朔料带,从袋子口还可以看见几个支出来的萝卜,她就像个普通的家庭主妇,从菜市场挤出来后打车回家。  这样的生活虞初礼并不讨厌,她的追求,是一种类似于小市民的简单的小幸福。虽然经常伺候一群人吃饭,但那种置身热闹喧嚣的环境让她有种亲热感。至于对周顾南,这么多年一直一个人孤单的生活,现在心里有了一个惦记的人让她心里感到踏实。    提着两个大袋子虞初礼有些困难的打开门,和她想象的一样的家里很热闹,出乎意料的是傅致远和周梅也来了,这两个人从定下婚期后就没有露过面。  虞初礼进屋的时候四个男人正在打麻将,麻将和桌子都是韩述前几天拿来的。周梅和朱笑在她的书房里。虞初礼站在门口换鞋,几个男人朝她心不在焉的打招呼,一看心思就都还在牌上,只有周顾南站起来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帮她拿进厨房。    周梅听见声音从书房出来微笑着走到虞初礼身边说:“不好意思,没打招呼就来了,希望你别介意。”  虞初礼赶紧说:“非常欢迎,怎么会介意。”她招呼周梅随意,自己进了厨房。  做火锅不是很麻烦只是要洗很多的菜,虞初礼把买来的材料拿出来分类清洗。正在洗洗涮涮周梅推门走了进来。  “我来帮忙吧,好吗?”周梅说  虞初礼朝她友善的笑了笑说:“好。”然后从门后拿了一条围裙递给她。    周梅在厨房做起事来有模有样,不像她外表看起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两个人有条不紊的忙碌着,气氛很安静。  初礼,我要谢谢你。”周梅的声音忽然在安静的厨房响起。  虞初礼吃惊的抬头看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致远的衣柜里有一件衣服是不能动的,我知道这些年他心里一直有一个人。我喜欢了致远十几年,太了解他了,那天在澄海酒店见到你,我就知道那个人就是你了。”周梅继续平静的说。  “我和致远没什么。”虞初礼停下手里洗菜的手,解释道。  “我知道,就算你们有什么也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所以才要感谢你。以致远的性格,但凡你有一点回头的意思,我们,就结不成婚了。初礼,你是个君子。”周梅站在那里看着虞初礼低低的述说,眼睛里闪着泪光。  虞初礼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周梅,她不想伤害任何人,但有时候你的存在就已经伤害倒别人了。  周梅接着说道:“我上高中的时候,才十几岁的年纪就喜欢上了致远,但他从来没有注意过我,这些年,我费尽心机,就是为了能够站在他的身边。多年纠缠下来,我已经不知道对他抱有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如果这一生,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不是他,那是我想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虞初礼觉得她可以理解周梅的这种感情,太深沉了,所以也绝望。但是她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她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木讷的人。想让她说出什么安慰,感人的话有些为难她了。所以只能僵在那里。  倒是周梅忽然破涕而笑对虞初礼说道:“你放心我会让我们幸福的,我会代替你在傅致远心中的位置的。”  虞初礼有些惊讶周梅情绪转变的这样快,讷讷的说:“是啊,要幸福。”    因为有周梅的帮忙,晚饭的时间比虞初礼预计的提前了很多。周梅出去喊他们吃饭,几个男人收了麻将桌,朱笑还在书房打游戏,徐项东把她喊了出来。周顾南到厨房帮忙把东西端到了餐桌上。    七个人吃饭,就是虞初礼家的餐桌够大几个人坐下来也有一些挤,好在吃火锅气氛本来就要热闹,几个人在一起还没开始吃,到是真的挤出一些热闹的感觉。虞初礼发现周梅现在一点也看不出刚才伤感的情绪,对每个人都微笑有理。她觉得自己似乎不用担心了,必进再怎么样那也是别人的生活,她现在不过是个旁观者。    餐桌上的水萝卜还是最受欢迎的,几个大男人像孩子一样的抢着,周顾南每次都看着锅里的萝卜一熟就赶快夹起来放到虞初礼碗里。虞初礼笑着想这个男人的心里是有她的。    这顿饭大概吃了两个多小时,虞初礼买来的东西基本上都吃光了,酒足饭饱后大家都移师倒了客厅,虞初礼切了水果拿给他们吃。几人闲聊几句看时间不早了,就都纷纷起身告辞。周顾南自觉的留下来帮虞初礼打扫卫生。    两人把他们一一送出门后,周顾南回过对虞初礼说:“你去休息,我来打扫卫生。”虞初礼没有和他争,自己到书房查资料去了,在这方面虞初礼是不打算惯着他的。    曲终人散后餐桌上杯盘狼藉,厨房里也是一片混乱,周顾南洗了碗收拾了厨房,又出来托客厅的地,干的一头汗,他一边拖地一边想以后再也不让他们来吃饭了,这也太折腾人了,他这搞个卫生都累的够呛,别说虞初礼做饭了。第十四章  日子平静的流逝着,那次聚会两周后,是傅致远和周梅举行婚礼的日子。婚礼的举办地点选在B成最大的五星级宾馆,当天的排场很大,光接新娘的花车就排成了长龙。  周梅笑颜如花,看得出是发自内心的喜悦。傅致远精神也不错,穿着新郎的礼服和一身婚纱的周梅站在宴会大厅门口迎接宾客,两人看起来宛如一对碧人。  周顾南和虞初礼携手而来,向一对新人表示恭贺。因为伴郎是要替新郎当酒的,周顾南手术后已经戒酒了,所以伴理所当然的是徐项东和韩述。  婚宴是中式的,周顾南和虞初礼被引到招待男方宾客的的位置是那个坐下。来参加宴会的人里面,有很多都是周顾南的熟人,不停的有人上来和他打招呼。    今天的虞初礼是以周顾南女朋友的身份来参加婚礼的,所以她有史以来第一次喝醉了,因为她要替周顾南挡酒。  中国人的交际大多都是发生在酒桌上,来参加宴会的人,有很多不知道周顾南做过手术,不少人来找他喝酒,周顾南没办法不得不一一解释,虞初礼看他有的实在是拨不开面子就站起来替他喝了。  虞初礼是有一点酒量的,那是当年礼仪老师教她品酒的时候练出来的,不过那也就是二三两的量。几杯高度的五粮液喝下去后她就晕了。好在她的酒品很好,喝醉了也没失态。只是安静的坐着,眼睛亮亮的,别人和她说话时,反应要慢半拍。  周顾南看到这样的情形,不敢久留,等新郎新娘给他们这一桌敬完酒后,就匆匆和傅致远打了个招呼,带着虞初礼出了宾馆。    周顾南几乎是半抱着虞初礼往外走,虞初礼的意识其实是清醒的就是脚发软,她还问周顾南:“顾南我是不是喝醉了,好像走在棉花上一样。”周顾南听了后,心想:“还行,这还没醉彻底。”    出来后被风一吹,酒劲一上来,虞初礼就彻底晕了,身子发软直往地上溜。周顾南把她整个抱起来,请来服务生帮忙把车门打开。小心的把虞初礼放到车上,然后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    周顾南发动车子,往在市区自己的家开去。把车停在车库后,回头一看,虞初礼已经睡着了,他下车去抱虞初礼,看她睡的脸红扑扑的,嘴还撅着,忍不住在她嘴上亲了一口。    虞初礼乖乖的一路让周顾南抱进屋里,连哼都没哼一下。到家后周顾南把她放在床上,给她换衣服时发现她出了一身汗。他到浴室里拿了毛巾,把虞初礼的衣服脱了给她擦了擦身上,又找出件自己夏天穿的T恤给她换上。  这个过程是极考验周顾南的意志力的,但他知道他得憋着,因为虞初礼现在喝醉了,他不能乘人之危。    虞初礼这一觉睡倒晚上10点多,她是被渴醒的。醒来后还迷糊着,四下看了一下知道这是周顾南的家。掀开被子赤着脚往外走,她很渴想去厨房找水喝。  已经很晚了,客厅里的光线很暗,虞初礼还不清醒,走的跌跌撞撞。她来到厨房门口看见冰箱门开着周顾南站在冰箱前,弯腰拿里面的东西。  “嗨。”虞初礼轻轻的和他打招呼。  周顾南转过身,看着她,脸上看不出表情。  “顾南,我想喝水。”虞初礼对他说。  “矿泉水,行吗?”周顾南的声音干干的。  虞初礼点头,周顾南把手上的牛奶放回洗手台上,弯腰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她。  虞初礼接过来拧开,仰头就喝。忽然腰上蓦然一紧,人一下子被周顾南抱起来,没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放在了厨房门口的餐桌上了。周顾南站在她两腿之间。  “还难受吗?”周顾南柔声问。  “还好。”虞初礼举着瓶子茫然的看着他。  “那我们来干点,别的事。”  虞初礼感觉周顾南紧密地贴过来,嘴唇被狠狠的吻住,不同于以往的温柔,凶狠的吸吮连带把舌头伸进来探搅。T恤里探进来的手,袭上她的胸部,指尖带着滚烫的温度。她其实还没有完全清醒,此时脑子里一片浆糊,本能地攀上周顾南的肩膀。等她反应过来已经回到床上被攻陷阵地了。    进入虞初礼身体的那一刻,周顾南觉得自己圆满了。他看过过一部电影里面说和自己心爱的女人□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以前他觉得是胡说,倒今天他终于明白了。身下的这具身体让他迸发出最狂热激情的同时又让他心存无限的怜惜。    周顾南的汗水顺着两鬓汇集倒下巴,终于滴落在虞初礼不停晃动的胸部上,显得那么奢靡,周顾南觉得自己快疯狂了。    清晨,天空刚刚显露出一点亮色一缕光亮从窗帘的缝隙透了进来,床上的虞初礼睁开眼睛,小心翼翼的扒开放在自己胸部的大手,慢慢座了起来,眼神清明。她转过头凝视片刻身边传来微微的鼾声的男人,轻轻的给他盖好被子。  她忽然很伤感,她记得,自己以前也曾经给别人这样盖过被子,结果,那个人走了,弄得她伤筋动骨。而这个男人也会走吗?  虞初礼从新穿回那件T恤,轻轻走出卧室,来到客厅拉开窗帘,B城的冬天天亮的晚,已经七点多钟了外面还是白蒙蒙的一片,天空透出半灰半白的色调。  虞初礼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窗外有些发白的天空发呆。她在想她似乎每次都很轻易的接受一个男人,当年的傅致远是如今的周顾南也是。  当年傅致远欺骗她,让她挖骨断筋的痛。而如今的周顾南又会和她走多久?她知道自己太寂寞了,她只是想找个男人踏实的过日子,可她害怕生活再一次愚弄她。    卧室的门被轻轻的推开,周顾南站在门口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虞初礼曲着双腿坐在宽大的沙发上,抬着眼睛看着窗外的天空发呆,整个人看起来很性感,眼睛却空茫,没有生气。  在虞初礼给他盖被子的时候他就醒了,但是,他没有动。刚刚欢爱后的早上,爱人没有亲密的动作,而是小心翼翼的离开,这个情况不太正常。至少他知道虞初礼不是去卫生间,因为卧室里有卫生间。  周顾南趴在床上,被子里有虞初礼留下的味道。每个人身上都有自己体味,周顾南想着虞初礼的味道,那是一种干净的味道,干净的让人心里发空。他翻身下床,抓起自己的睡裤套在身上走了出去。    周顾南走过去坐在虞初礼的身后把她拥在怀里,他看出虞初礼很难过,他知道她其实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她害怕把自己交付出去以后,会被再一次的辜负。  周顾南觉得这个时候如果说:“我爱你,我会对你负责的。”之类的话显得太虚假了。他无法可想只能用力抱紧她。    当身后传来贴身的温暖,被拥进一个宽大的怀抱里时,虞初礼忽然从心里涌出一股酸痛,眼泪不由自主的留了下来。刚才自己独处的时候心里只是感到内心空茫,情绪低落。当被拥抱住了以后她不是被感动了,而是这个拥抱让她想起想自己这么多年独自无依,没有可以靠岸的地方。她轻轻的哭出了声音。    周顾南转过虞初礼的身体,用手轻轻抹掉她的眼泪,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没有出声安慰她,抚摸着她的头发,叹息出声。    中午周顾南把虞初礼送回家,分手的时候虞初礼拉着他的衣角不松手,从今天早上被周顾南拥在怀里后,她忽然对周顾南生出了一种依恋之情。现在她的情绪还很低落,这会儿她允许自己小小的放肆一下。  周顾南拥过她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上去吧,我下了班就来找你。”  虞初礼松开他的衣角,吸吸鼻子,对周顾南说再见,转身低着头上了楼。  周顾南一直看着虞初礼低垂着脑袋的身影消失后,转身发动车子向公司开去。    周顾南今天在办公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他知道虞初礼对他没有信心,看着患得患失的样子,他心里难受,可他又不知道这样做才能让她相信。    “周总?”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周顾南猛抬起头,他的副总黎致站在他面前一脸疑惑的看着他。“恩,你怎么来了。”  黎致解释说:“我敲过门了。我是来和你商量,下个月海南那块地投标的事。”  黎致是周顾南请来的职业经理人,从这一点看周顾南公司运的转还是比较良性的。  黎致和周顾南同年,已婚,有一个1岁的儿子,据周顾南观察家庭很幸福。  周顾南靠近皮椅里,扯扯领带:“那个等会再说,我请教你个私人问题行吗?”  黎致在办公桌前面的椅子里坐下说:“搞得这么郑重,什么事,你说吧?”  周顾南咳嗽一声清了清喉咙:“如果,你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后,她对你,没有信心,怎么办?”  “如果那个男人是你的话,得看女方多大,是做什么的。”  “恩,她24,是医生。”  “那你说什么甜言蜜语也没用。你要是爱她就给她婚姻吧,婚姻是男人给女人最高的礼赞。当然你自己要想清楚。”  周顾南想了一下,就算他现在想结婚,最快也要到明年去了。  “那要是暂时结不了婚呐?”  “你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那就同居吧,记得要把经济大权上交。这很重要。”    黎致说完后周顾南不再吭声,坐在那里发呆。黎致看他没有谈工作的意思,就拿起自己的文件夹出去了。  在那以后周顾南在没心思工作,熬到下班后。匆匆开车去了虞初礼家。    周顾南到虞初礼家的时候,虞初礼正在做饭,听见周顾南开门,从厨房走出来,微笑着对他说:“你来了,先坐一下,一会就可以吃饭了。”她表现的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  周顾南知道她又缩回自己的壳里去了。  虞初礼一边切菜一边对自己说:“不要想,不要想。”这招对她很灵,她就是用这招度过那些最艰难的时光的。  周顾南来到虞初礼的身后环着她的腰,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初礼我们明年结婚好不好?”  虞初礼切菜的道停住。  “你先搬到我那里住,我那里的地方比较大,你先按着你自己喜欢的样子布置,等过年的时候我父母回来给我们定结婚的日子,好不好?”    虞初礼想起以前和傅致远在一起,无论自己怎么企盼,从来没有听他说过一句关于未来、责任之类的话,如今这个男人把婚姻,放在她的面前请她接受,那一刻她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到达了终点,她终于可以靠岸了。  虞初礼转过身搂住周顾南说:“好。”第十五章  两个人的生活,就这样简单的开始,周顾南的房子有将近200个平方,有一个书房,一个主卧,一个客房还有一间健身室。虞初礼开始慢慢的往这里搬自己的一些衣物和个人用品。她打算天气暖和的时候去学车,虽然现在每天周顾南会开车接送她,但他也总有忙不过来的时候。    “滴、滴、滴……”  几声简短的蜂鸣。  屋子里黑洞洞的,旁边有人哼哼了两声。虞初礼迷迷糊糊从床上座起来,手里还抓着个东西,低头一看是周顾南的手。    虞初礼下床按掉闹钟,回身给周顾南盖好被子。到浴室草草收拾了一下自己,走进厨房。    做好早饭,已经快7点多了,外面已经天光大亮,虞初礼倒客厅把窗帘拉开,一室晨光,难的的好天气,她看着天边的半个太阳露出一抹微笑。    周顾南洗漱好,神清气爽的从卧室出来,看见早饭已经摆在了桌子上,热好的豆浆,热腾腾的小包子,还有一碟凉切的青菜。他走过去亲了一下虞初礼,两个人坐下来吃早餐。    周顾南已经习惯了虞初礼食不言,寝不语的,所以餐桌上很安静。    周顾南先吃完后,进房间换衣服,出来看见虞初礼正收拾碗筷,他走过去,对她说说:“你去换衣服,我来收拾。”  虞初礼愣了一下,乖乖放下碗筷,回房去换衣服。    周顾南拿起碗筷放进厨房,打开水龙头哗哗的一番冲洗,洗干净了,用布巾擦干了水,放进碗柜。  虞初礼出来时换了一件鹅黄色的短身羽绒服,浅蓝色牛仔裤。斜背着一个大挎包。看起来像个大学生,周顾南想她这个年纪可不就是个大学生。迎着他的目光走过来,虞初礼朝他笑笑:“走吧。”  周顾南自然的牵着虞初礼的手一路坐电梯下楼。座到车上后,脚下一踩油门,车子缓缓驶出地下停车场。  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周一是虞初礼的夜班,晚上周顾南送她的时候就和他说好早上不要来接她了,她要逛街买东西。    下了班,走出医院,冬日明晃晃的太阳刺得眼睛有些痛。虞初礼打车直接去了商场。    因为不是休息日,商场里人不多。虞初礼打起精神从二楼的床上用品开始扫货。一点点的回忆着周顾南那里需要买些什么。    周顾南的那套房子布置的很简单,连沙发都是那种宽大的真皮沙发,四角八棱方方正正的戳在客厅中间。吃饭的桌子也是结实的实木桌子,灯上更是没什么花哨。虽然简单但自成一种风格,看着空旷却什么也不缺,让虞初礼没有什么改造的空间。  虞初礼能做做手脚的也只有卧室,她打算把卧室里原有的深色系的床上用品,统统换成温暖色系的。再在家里添几盏落地灯,让房间里显得温馨一些。    买完床上用品,虞初礼又逛到楼上的为自己和周顾南添了一些冬季的衣服。  虞初礼从钱包里拿出卡递给售货小姐,想起第一天刚住进周顾南的房子,他拿出几张卡交给她,并郑重的告诉她自己的收入情况。  他交给自己的是一份安全感吧,虞初礼想,一瞬间,精神百倍。    周顾南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虞初礼现在应该在家,车开到楼下的时候特意抬头看了一下,看不清自家的窗户,楼里一家家透出的灯光,在一片黢黑的夜色里显得分外明媚。他可以想象虞初礼现在在厨房忙碌的样子,他下意识的舒出一口气,把车开进停车场。    周顾南手里提了个饼干盒子,从地下停车场直接乘电梯上楼,    周顾南没看见虞初礼吃过零食,但在她家见过几个空的饼干盒子,他仔细看过那盒子,应该是外国进口的,国内的超市里没见过,今天他想起国贸里有一家专门卖进口零食的商店,下班后特意开车去找了一下,还真被他找倒了。  推开门,客厅里的大灯没开,灯光从从厨房里透出来。虞初礼扎着小熊维尼的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着。晕黄的灯光照在她身上头发盘在脑后,几缕发丝散落下来。  周顾南觉得什么时候看见虞初礼,她身上似乎都散发着一种黄色的光韵,这一刻他喧闹一天的心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回来了。”虞初礼听见动静从厨房出来。  “恩,快开饭了吗?”周顾南边脱外衣边问他她。  “还要有一会,你先去洗个澡。”虞初礼接过衣服,进卧室给他准备睡衣。  周顾南跟进卧室,把手里的饼干盒递给她:“今天路过国贸,顺便进去买的。”  虞初礼看了一会那盒子接过来说:“谢谢。”周顾南从她手里拿过睡衣进了浴室。  虞初礼站在那里很久,手轻轻抚摸着饼干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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