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法医的幸福生活-3

冷月的俊脸故意板起来,有些埋怨道:“花花,不是我说你,亏你还是李晓和陈立业的朋友,你就想着自己幸福了,怎么就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呢!”  “你才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呢!”黎花把话原封不动驳了回去。抽出手,将额前的一缕发丝绕到耳后,突然,回过味儿来,水汪汪的眼一亮,惊喜反问道:“你是说,撮合立业和李晓?”  “孺子可教也!”冷月大手覆上她的发顶,揉了几下,“不笨嘛!”  黎花歪头,考虑了半晌,眼睛余光偷偷瞄着冷月,不说话。  “怎么了?”冷月不解地看着黎花的侧脸,刚才还滔滔不绝,口若悬河,怎么一眨眼就沉默了?  猜不透黎花的想法,冷月进一步解释道:“老话说,当一次媒人,撮合一桩婚姻,能多活二十年。这桩婚事,算是咱们俩撮合的,好不好?”  “不行!”黎花一口否决,还一脸严肃。  “为什么?”冷月反问:“主意可是我想的,怎么就不能算我一份儿?我也想多活几年!”见黎花一脸严肃,冷月也不强求,摆摆手,说道:“算了,那就算你一人的功劳!”真是的,女人就是小心眼儿!  “不!”  “什么不?功劳算你一人身上,你还不知足?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冷月冷哧一下。  黎花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心底偷偷笑个不停,语气郑重无比地回道:“我说,我不撮合李晓和立业!立业那种男人都快绝种了,我还留着自己用呢!”说完,转头,看着车外飞快后退的一排排景观树。  “黎、花——”冷月声音不大,却冷沉得吓人,他胸膛起伏不定,死死盯着黎花的侧脸,眼珠子就要瞪出来。  冷月不明白黎花的心思。既然黎花能把这话平静地说出来,就说明她心怀坦荡,没有什么特殊想法。至于陈立业,那是他的事了。  车子自疾驰中,迅速减速,然后,靠在路边一处临时停车位上。  冷月指节弯曲苍白,紧紧扣着方向盘,他瞪着黎花。  黎花抱着胳膊,也不看冷月,径自看着窗外。  车内,一下子诡异起来。  黎花盯着外边的车水马龙,冷月盯着端肩而坐的黎花。二人各怀心腹事,这心腹事却截然相反。  过了好久,黎花的肩开始轻微抖动。她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忍了几秒,肩膀抖动幅度越来越大,大到让冷月开始担心。  他令自己冷静,语气也尽量放柔和,伸出手,搭上黎花的肩头,轻声问道“花花,怎么了?”他也没说什么难听的话,情敌面对面 ...  也没吼她,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呢?  冷月不碰她还好,他一碰,黎花肩膀更加剧烈颤抖起来,她将脸埋在胸前,双手抱着脑袋,不只肩膀抖动,全身都连带着颤动起来。  冷月担心起来,他放下所有的不悦,暂时把所有的怒气都跑到九霄云外,搬过黎花的身子 ,让她面对自己,忙着劝道:“哭什么哭?我也没批评你,别哭了,啊!”  黎花也不言语,脑袋仍然紧紧埋在胸前,仍旧剧烈抖动不停。  冷月有些心慌了,赶紧承认错误道:“是我不好,没事我干嘛提陈立业?算了,你喜欢他,就留着,不过,你得给我一个平等竞争的机会。别哭了,好不好?你怀着身孕呐,不为自己身体着想,也要为我们的宝贝着想,是不是?”  黎花还是不言语,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动的,并且有越发强烈的态势。  冷月将黎花揽过来,抱在自己怀里,哄劝道:“好了,花花,宝贝儿,好妹妹,别哭了,好不好?哥错了,好不好?”  这下,黎花不仅浑身颤抖,还发出一种声音,声音格外古怪,不像是哭,像是……  冷月眉梢一挑,为了证实这种异常现象与他想象的吻合,他一把拉开黎花的手!  死丫头!冷月使劲儿在黎花脸色掐了一下,不解恨,反手又掐了一下。  黎花水嫩白皙的脸颊被他掐出几道红印子。  冷月见她一副没心没肝的样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又要掐上黎花的脸蛋儿,哪知,黎花反应机敏,一把拨开他的大手。  “哎呀,疼死了!”她咋咋呼呼大叫出声,使劲拨开他的大手不说,还趁着冷月不注意,咬上他手背,以示抗议。  但是,却仍笑着,笑得花枝乱颤,最后,便哈哈大笑起来,直到笑得眼泪,鼻涕全都流淌下来。  冷月这个郁闷。他忿忿盯着一脸无辜,笑得死去活来的黎花。她很得意是不是?她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的心里话套出来,很有成就感,是不是?  冷月寒着脸,发动车子。死丫头,敢耍他?看今晚,他怎么收拾她!真是老虎不发威,就给当病猫了!  黎花笑得更加张狂。在商场里的郁闷之气,全部发泄出来,好痛快!侧脸,凝视着冷月一脸的冰天雪地,黎花更加开怀起来。  哼,她才不怕他呢!如今,她怀着身孕,他能拿她怎样?打她?冷家男人都不打老婆,这是家规。霸王硬上弓?他不心疼她,还心疼腹中胎儿吧?  所以,黎花开始大笑,狂笑,肆无忌惮地笑。笑得眼泪就像涓涓小溪,顺着眼角一个劲儿地流淌。  笑着笑着,发现了不对劲儿,她大喊起来:“停车!停车!”    作者有话要说:如若无意外,今天会更新11章。某遥再次大喊:不收藏的,不留言的,潜水的都注意了,某遥放鱼雷喽!11冷月,你活该 ...    看着街边的景物和站牌,与自己家的方向南辕北辙,黎花用力拍打着车窗,“冷月,停车,我要回家!”  “我们这就回家……”被黎花给戏弄了,冷月并没真生气,但是,还是假装沉着脸。  “我要回自己的家……”  “是呀,回的就是你自己的家……”冷月目不斜视,专注前方路况,装糊涂。  骗谁呢?这分明就是开往他们离婚前那个家的路。  “我不要回你家……”  “什么你家,我家的?我人都是你的,家不也是你的吗?”冷月放□段,整得自己跟怨妇似的。这话说出来,自己都觉得酸,就不要说黎花了。  果真,听了他的话,黎花倒吸一口冷气,紧跟着,打了个冷战,划拉一把胳膊,然后低头,在脚底下来回地找。  冷月不明所以,还好心地问人家:“找什么呢?”  “鸡皮疙瘩!”  瞬间,冷月满脸黑线,没说话。  见他被呛住,黎花将注意力又转移到原来的话题上,嚷嚷道:“我要回家,回自己家……”  “我给你做好饭菜了,小米粥,酸菜炒粉,还放了几个干辣椒……”知道黎花好这口,冷月只好诱惑她。  其实,他连小米粥怎么熬都不知道,只想先把她骗回去,然后,再解决做饭的事。船到桥头自然直,面包会有的,老婆会有的,小米粥,酸菜炒粉也会有的。  谁知,黎花意志坚定,不为所动,拧着眉头,坚持道:“我要回家……”说完,还不解气,嘟囔了一句:“那个家,就留着你采野花用吧。”  冷月耳朵分外敏锐,他扑捉到黎花语气里的几丝哀怨,赶紧顺杆往上爬,道:“野花是不少,可没等我去摘,就让别人连根儿拔了,连片花瓣儿也没留下……”  黎□自想着自己的事:自己住过的房,自己睡过的床,就连自己用过的男人,不久的将来,都成了别的女人的,黎花心里开始泛酸,于是,更加坚定要求道:“回我自己的家,不然,我就在这下车……”  冷月剑见她那么别扭,别扭的眼里都蒙上了水汽,也不坚持,调转车头,朝着另一个方向前进。  车里的气氛有些异常,冷月有捉摸不透。沉默一会儿,他突然想起一个重要问题,侧脸问道:“花花,钥匙呢?”  黎花一脸疑惑。  “上次,我让你配的钥匙……”冷月对黎花的迷糊有些不悦。  “我家钥匙不给外人……”说这话时,黎花心里的酸涩更加泛滥起来。他们终究还是成了彼此的“外人”,以后,他们的关系,不能说陌路,也差不多。  曾经,他们是兄妹了,后来,结了婚,成了夫妻。百年修得同船度,千年修得共枕眠,他们的缘分,还是没修行到共枕眠的程度。  她是党员,是无神论者,可自从与冷月离婚后,她开始信命了。这一切,也许就是命吧,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那,一切就顺其自然吧。  车子很快到了黎花居住的小区。  黎花的房子,在一片新开发的小区内,离单位不远,每天步行,也就半个小时。小区设施完善,管理到位。居住在这里的,几乎都是中上层人士。  当初,黎花急于买房,走了多家中介机构,相中了这里。正好有一对刚结婚的小夫妻要出国,房子急于出手,所以,黎花就将这座房子买下,除了贵一点儿,别的都很中意。  车子到了小区门口,黎花才想起来问冷月:“你有事吗?”每天都是小孙接送,今天,换成了冷月,她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事情有两件,一件是我在家里给你做了晚饭,另一件事冲你要钥匙……”冷月开始瞎掰,打死他,他也不会说,他是听黎花喊“立业”,喊得亲热,才亲自出马的。  “哦……”黎花沉吟一下,回道:“饭我可以自己做,谢谢你的好意,至于钥匙,没有!”以前,他一年半载都不下一次厨房,如今,为了她腹中的孩子,他竟然可以洗手作羹汤?  黎花苦笑,看来,冷月不算是合格的丈夫,倒能算是合格的父亲。也许孕妇就是爱较真儿,反正黎花一想到这些,心里就更加不舒服起来。  “在这里停下吧,我自己进去……”逛了半天,她真有些累了,再加上刚才想了一些不愉快的事,心情也暗沉了许多。  冷月好像没听见,按了一声车喇叭,小区保安室里的人看见了一眼车子,又看了一眼司机,真是辆好车,这车子在这座城市也不多见,但是,司机却不是他们小区的业主。所以,保安犹豫一下。  冷月故意将身体往后靠了靠,将黎花暴露在保安视野范围内。犹豫间,保安真往副驾驶座上瞟了一眼,见是黎花,便笑着点点头,打个招呼,紧接着,就操纵按钮,电子门缓缓打开。    到了小区里的停车场,感觉车子停平稳了,黎□自下车,说了声“谢谢”,头也不回,朝楼梯口走去。  冷月将车子锁好,紧跟在黎花身后,喊着:“花花……花花……等等我……”  死丫头,不知道他没钥匙吗?她若是任性起来,将他关在门外,那他还哪有机会给她做饭?为了能留住黎花的脚步,冷月夜顾不得自己形象,跟在屁后喊了几声。  就在他抬脚追赶黎花时,多年锻炼,早已浸入骨髓,融入血脉的敏锐,让他觉察,身后好像有异常。于是,他倏地停住脚步,警觉转身,目光冷锐地搜寻起来。  眼前一切,安定祥和。几步之遥处,几名老太太正坐在凉亭下闲聊,不远处,几个孩子正在草坪上踢着足球,没有什么异常状况。  冷月的心,渐渐放松下来。没什么异常,却有些小状况。  冷月目光所及,见一团白绒绒的雪球朝着他滚过来,然后,叼住他的裤脚开始撕扯,力气不大,像是在玩耍,小雪球还发出亲热的吱吱叫唤声。  凉亭下,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颤巍巍跑过来,嘴里不停地喊着:“花花……花花……放开……”  老太太声音很大,几乎是在喝斥那团小雪球。  冷月阳刚俊美的五官差一点儿纠结在一起,他低头,看着撕扯他裤脚的小狗,又看了一眼不远处也停下脚步的黎花。  当然,黎花绝不是在等冷月,她是听见有人喊“花花”,误以为是妈妈的呼唤,于是,停步,转身回头看过去。  当看清喊“花花”的,是一个素不相识的老太太,才明白过来,人家在喊一条狗。  再看了看冷月一副无可奈何、满脸黑线的样子,黎花开怀大笑,笑着的同时,还不忘将双手拢在嘴巴边,成喇叭状,冲着冷月无声做了一个口型:“你活该!”  之后,就窈窕转身,丝毫不同情冷月的处境,自顾自地上楼。  黎花说冷月“活该”,是有原因的。这话须从长计议。  实际上,黎花这个名字,是冷月给起的。那时,冷月三岁,话刚好能说完整。但是,小时候的冷月话不多,一副深沉样儿,很有酷哥的“范儿”。  黎花出生时,在医院的婴儿床哇哇大哭,声音那个响亮,整个楼层都听得真真切切。  冷月在父母的带领下,来看黎花母女。  春天,正是百花盛开的季节,百花飘香,蜂飞蝶舞,一切都生机盎然。  黎母产房正对着医院的一处空地,窗前,一棵梨树开得正盛,一团团,一簇簇,白得能晃花人眼。随着春风的轻拂,还有淡淡的香气飘进产房。  冷母随口问:“给宝宝起名字了吗?”  花花妈说:“没呢,等出院,让孩子爷爷起……”  “那也该有个乳名啊……”冷母说道:“不能成天叫丫丫吧?”  就在这时,不太爱说话的冷月开口了,拉着黎花露在小被子外的小手儿,说道“花花……花花……”  怕大人不明白,他指着窗外一团团洁白的梨花,说道:“梨花。。。梨花。。。花花。。。”  冷月看着襁褓中闭着眼睛,嘟着小嘴儿,睡得香甜的小女娃儿,爱不释手,拉着小手,还忍不住要摸上人家脸蛋儿。  幸亏黎母眼尖手快,将女儿从婴儿床中抱起来。不然,就冷月那么小的年纪,出手没轻没重的,还不把黎花摸哭了。  就在冷月喊着“花花”时,黎父正从医生办公室回来,他听见冷月的话,觉得这个名字还真不错,朗朗上口,通俗易懂。  于是,拍板道:“就叫这个名字了!”  说着,还在冷月的头顶揉了揉,夸奖道:“小月真聪明……”  不苟言笑的小帅哥,冲着黎父难得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来,很快,目光就转向黎母怀中,看着小薄被里的黎花,舍不得移开眼。  站在一旁,久久没说话的冷父发话了,他说道:“不行,冷月这么小,会起什么名字?还是让孩子爷爷起吧!老人是最在乎这个的。”  黎母也略微皱眉,心想,这个名字也太俗气了一点儿吧。  冷母看出黎母有几分不愿意的样子,也说道:“不行,这个名字不算数,还是回家后,让老人家给重新起一个吧……叫这么一个名字,以后嫁人怎么办?”会嫁不出去,没人要的!  嘴上虽这么说,心里也老大不乐意,看着黎母,心想,我儿子难得有兴致,张开金口给你女儿起了一个名字。你不愿意,也不至于表现这么明显吧?  冷母的话刚落地,谁也没想到冷月接话道:“我要。。。我要花花。。。”眼睛不错眼珠地盯着黎母的怀。  冷母的气性当时就上来了,上一辈子的情帐,整得稀里糊涂,不明不白,到现在她还耿耿于怀呢。  如今,儿子竟然说要这个女娃儿,他们冷家可是欠了黎家多少啊?想着,手上一使劲儿,在冷月腿上掐了一下。  冷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他一哭,黎花也醒来 ,睁开眼,四处张望,实际上,她什么也看不见,只是凭听觉四处捕捉声音。  小孩子的哭泣声是传染的,冷月哭,黎花也撇撇粉红色的小嘴儿,“哇”的一下,哭起来。俩个小家伙竟然来起男女声二重奏,好嘛,产房里一下子此起彼伏,啼哭声不绝于耳。  冷月虽小,还是很懂事,见黎花哭了,他一下子闭住嘴巴,上前,伏在黎母床边,伸出一只手,试图拉住黎花的手。另一只手,轻轻咬在嘴里,还发出抽抽噎噎的声音。  黎母终于不忍心,将黎花放在床上,让冷月牵着黎花的手。  冷月就哄起黎花来。说也奇怪,黎花竟然神奇地止住哭声。  黎父一看,老高兴了,笑着说道:“就叫黎花吧,要是将来我们黎花嫁不出去,冷月就负责了。。。”虽是一句玩笑话,日后,却成了真。  当然,黎花可不是嫁不出去,是追求的人太多。  黎花为此曾经沾沾自喜过,站在冷月下巴颏下,仰着脸,像只骄傲的小孔雀,炫耀说道:“看看吧,虽然我的名字俗气,可是,爱慕者能有一个加强连。。。”  冷月完全不在意,撇撇嘴,说道:“那是名字起的好。。。”拐弯抹角,言外之意,说自己给黎花起的名字好。  黎花冷哧。  就这个名字,黎家父母也暗自讨论了几个晚上。  黎母说:“这个名字太俗了,现在孩子小,不懂,要是长大懂事了,怕影响孩子心情,让孩子自卑。。。”  黎父一派坦然,一副不用担心的样子,说道:“名字俗气,好养活……小时候,我还叫“狗剩”呢!这个名字没叫多久,体弱多病的毛病就没了!起个皮实的名字,胜过打针吃药。我们闺女就叫黎花吧,以前,你流产过,好不容易得来的娃娃,我们可得小心着……”    黎母一想,也是这回事,名字只是一个符号而已,只要孩子健康平安,叫什么也无所谓了。于是,“黎花”这个名字就一直这么叫起来。  梨花做梦也不会料到,生活条件好了,腰包鼓励,养宠物的也多起来,小猫小狗也开始叫起了人的名字。  若是早就知道,某一天,自己也会与小猫小狗同名,打死她,她也要改名的。  见黎花冲着他坏坏地一笑,就没有踪影,冷月眉心紧拧。好在,他应付这方面的经验丰富,因为,这不是第一次了,半年前,老邻居家的花猫也叫“花花”,邻居老大爷还很热心,猫咪咪下了崽崽,应是送给冷月一只,说是他们两家有缘份。  什么缘分?分明就是“猿粪”!  冷月看着脚下的小狗狗,他不喜欢带毛的小动物,嫌它们脏兮兮的。于是,脚下轻轻一用力,一下将小狗拨开去。  追上来的老婆婆还一脸歉意,急忙解释道:“小伙子,对不起,我家花花只对帅哥有好感,一般人还不搭理呢……对不起……对不起……”  冷月摇摇头,说了声“没关系”,就紧追着黎花进了楼道。  心里暗想,这老太太还挺敢潮流的,连“帅哥”这么肉麻的话都说得出来。  想归想,冷月脚步可没停下来,他大步流星去追花花。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全部更完。还有没有潜水的?12意外缠绵 ...    黎花毕竟怀着身孕,速度不是很快。  冷月摆脱“狗花花”的纠缠,很快追上“人花花”。  黎花也真不给他面子,打开房门,回手一甩,没听见预料中的关门声,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啊——”  她吃惊回头!  就见眼前一幕“惨不忍睹”:门缝虚掩,只露着冷月的半边脸,身子站在门外,一只胳膊却伸进来,坚固的防盗门就将他的手臂夹在门框间。  黎花一下子推开门,冷月整张脸痛苦地纠结在一起。也顾不得其他,黎花一把将冷月拉进,门也没顾得关,拉住他的手,心疼得眼里一下子蒙上水光。  她恶狠狠训斥道:“你傻呀?是不懂事的小孩子呀?”一边训斥着,眼泪忍不住簌簌掉下来。明知道她关门,还将手臂伸进来,不是没事找事吗?  “别哭,别哭啊!不就是夹了一下吗?也没流血……”见黎花手足无措的样子,冷月夜自责起来。  “哎呀,好妹妹,求你就别哭了,你这金豆子,咋就这么不值钱呢?乖,听话,别哭了,乖啊——”  他安慰着黎花,腾出另一只没受伤的手,心疼地想替她擦去腮边的泪珠,哄劝道:“快把金豆子收起来,等将来咱们揭不开锅时,再拿出来换钱……”  黎花赌气似的,一歪头,躲过他的手,眼泪流的更欢了,埋怨道:“挺大的人,笨死了!”  “不算笨,让门框夹着脑袋,那才算笨呢!”  黎花被他一句话调侃得差点儿破涕为笑,她一把甩开他的手,赶紧进了厨房,打开冰箱,从里边掏出一个洁白的小瓷罐子,“哗啦啦”几声清脆的声响,罐子里滚出来一堆冰块,用毛巾包好,回到客厅命令道:“快坐下……”  趁着黎花忙活时,冷月也没闲着,他回身,将门关上,然后将这个房间打量一遍,这才脱了鞋。见梨花这里连一双男士拖鞋也没有,索性光着脚,坐进沙发里。  善于观察的冷月,肉体痛苦时,精神却无比甜蜜。因为他看出来了,黎花这里没男人出入。  冷月本来疼得呲牙裂嘴,见黎花挂着一脸心疼,从厨房里出来,他赶紧换上一副轻松表情。  “笨死了……比猪还笨……”黎花不会骂人,只有这一句话,翻来覆去地叨咕。  “我说让你给我配把钥匙,你也不给,不然,就没这事了……”冷月还惦记着钥匙的事,借机抱怨。有了钥匙,他就可以在任何时间,光明正大地登堂入室了。  “不给你,你不也闯进来了?简直就是土匪,私闯民宅……”黎花眼泪还止不住地掉。  “错!本少爷是私会佳人——嘶——你轻点儿——”冷月倒抽一口凉气,还不忘借机给自己捞些好处。  黎花心急,再加上冷月一副不正经的样子,一时间,她的劲道也拿捏不准了。  “我自己来……”见黎花挺着大肚子忙忙碌碌,冷月刚才雀跃的心也平静下来。  刚才,见黎花泪珠成对成双地掉,他还在想,这受了伤,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知道,花花还是惦记着他的。  可是,见她梨花带雨,里里外外忙活的身影,冷月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黎花。他不但没给她一点儿安慰,反倒是让她替他担心。  冷月想接过冰块自己敷上,黎花不撒手。她拉过他的胳膊,两道淤血青痕迹触目惊心,痕迹很深,旁边血管看得真真切切。  看着看着,黎花眼泪又不争气地“啪嗒啪嗒”掉下来。  “好了,别哭,不疼的……”冷月抬手擦着黎花汩汩不停的泪水,故意逗黎花,油嘴滑舌说道:“看你哥哥我这身板,这点儿磕碰算什么?”说着,还抬起手臂,摆了一个酷酷的POSE。  黎花送给他一个白眼,继续专注于他胳膊上的冰块。  冷月深深凝视着黎花,黝黑蜷曲的长睫毛上,挂着几颗泪珠,要掉不掉的样子,一边颊畔上也湿漉漉的,唇边,有泪水流淌过的痕迹。梨花带雨,让人又怜又疼。  不知怎么地,一股燥热“腾”地一下,从小腹升腾而起。冷月顺从自己的心意,微微低头,凑近黎花的脸。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黎花专注盯着他的伤处,直到感觉明显有热热的呼吸喷薄在颈项上时,才抬起脸。  “呜呜……呜呜……”等她发觉时,为时已晚。  冷月已经霸道地堵住她的唇,开始辗转吸吮。  此时,兴奋的欲望已经掩盖起了胳膊上的疼痛。  生怕伤着腹中的胎儿,冷月一手揽过黎花,让她将重量靠在自己身上,将她的头,固定在自己肩上,不让腹部受到挤压。  黎花睁着大大的眼,怒目而视着冷月。这个混蛋!他知道在干嘛吗?这是在调戏良家民女!  冷月像是读懂黎花的心思,伸手遮住她的眼,用舌尖扫着黎花的牙关。  黎花死死闭紧,说什么也不妥协,一只手护着肚子,一只手使劲儿捶打冷月的前胸还发出嘤嘤的抗议声。  冷月不轻不重在黎花唇边咬了一下下。  果然如他所料,黎花终于吃痛张开嘴,冷月灵巧的舌顺势而入,这一下,就如入了无人之境,在黎花口腔里横冲直撞,肆意掠夺。  黎花只觉得头晕脑胀,浑身无力,原先还是防守,较量到最后,她只有出气儿,没有进气儿,整个人成了一滩水。  冷月食髓知味,兴头正劲,哪里能轻易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黎花只有任他为所欲为,靠在他肩头,轻声嘤咛,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就在冷月想再次发起另一轮攻城略地时,“哗啦”一声,清脆的声音,打断二人无休无止的缱绻缠绵。  冷月临危不乱,一手护住黎花,一手扶着沙发,眼睛警觉地看向声音来源方向。  地上,零零星星一地的冰块,像是满天繁星坠落人间,正闪着亮晶晶的光芒,似乎在嘲笑着二人,不择时、不择地做着儿童不宜的事。  黎花借机会挣脱冷月,起身,扔过来一句:“把地给我擦干净了……”然后,就进了卧室,准备洗浴。  “花花,我先擦地,然后,给你做饭……”看着黎花闪进卧室的背影,冷月吧嗒吧嗒嘴,意犹未尽地笑了。  小丫头,等你洗得干干净净,吃得酒足饭饱,看我怎么连壳带肉吃掉你!  黎花躲进卧室,靠着门板,捂着胸口,平息自己砰砰乱跳的心。  她双手不停拍着火燎燎的脸颊,好一会儿,听见客厅里没声音了,才拿着浴袍出来,以极快的速度躲进卫生间,放水洗浴。  冷月收拾好地上的冰块,就躲进了厨房,拨通电话,寻找救兵。  “爸……我妈呢?”拨通家里电话,听是老爸的声音,冷月焦急问道。  电话另一端的冷父,对儿子的这种不冷静,有些不悦,他回问道:“什么事?火急火燎的?”  冷月当然能听出来父亲的语气,急忙解释说:“私事……不是公事……”  公事也不能找老妈商量,再着说了,公事上,他什么时候乱过阵脚?  不想同父亲兜圈子,冷月开门见山说道:“是关于你闺女的事,快让老妈接电话……十万火急……”  冷父这才将电话递给坐在他身边的冷母,眼睛却盯着话筒,心里暗自琢磨着:花花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儿子如此急不可耐?  “妈呀,快帮帮你儿子……”冷月压低声音,还不忘偷偷瞄着客厅,就拍黎花洗完澡出来,那就麻烦了。  “小米粥怎么做?放多少水,多少米?”  “怎么了?怎么想吃小米粥了?到饭店买一碗,不就行了?”冷母不知儿子何意,还纳闷呢。  冷月言简意赅将事情讲了一遍,就听冷母训道:“早干嘛去了?临时抱佛脚,管用吗?”  “管用……管用……”冷月的耳朵被老妈的声音震得嗡嗡直响,他捂着耳朵,心里抱怨,老妈怎么在这节骨眼上罗嗦起来?  “以前,把花花一扔就是十天半月的,现在在知道悔改了?”冷母虽然有些刁,但还是很讲道理的,她嫁进冷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对冷家男人的脾气了如指掌。  “老妈呀,在您的谆谆教导下,儿子不是知错了吗?这不是尽量抽时间陪她吗?老妈,您到底是我亲妈?还是她亲妈?”  “什么亲妈后妈的,帮理不帮亲……”冷母训斥儿子个同时,还不忘把一些熬粥技巧告诉给他。  冷月本就对做饭没信心,被老妈一抢白,更加郁闷,边淘米,边嘟嘟囔囔道:“我真怀疑,我是不是抱养的?”  老妈也说他关心花花少,他可得有时间呐!他的一天也不是四十八小时!  况且说了,离婚那些日子,他虽然没露面,可不能说明他就没关心黎花。真是的,他比窦娥还冤,以后,他得学着做些表面功夫,免得做了无名英雄,还被冤枉。  冷月笨拙地淘米,加水,把电通上,然后,按着老妈的嘱咐,眼睛死死盯着锅,就怕开锅时,米汤沸出来。边在厨房里忙活,边是不是探头看向客厅,这丫头,洗个澡,也这么费时间!  看着咕嘟咕嘟冒泡的锅,冷月那个高兴,心里也美得冒泡泡。这可是他厨房里的处女作,一会儿,就让花花尝尝他的手艺,把她伺候高兴了,他才能捞到更多好处。  就在他美滋滋打着如意算盘的时候,流理台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冷月目光一紧,放下翻搅的勺子,拿起手机接通。他一直听着,脸色愈发凝重,最后,说了一句:“我马上过去——”就挂断了。  出了厨房,扫视一遍空荡荡的客厅,冷月来到卫生间门口,敲了敲门,喊道:“花花,我公司有事,出去一趟……”  连着敲了几声,里边的水流声停了,他听见里边传来黎花闷闷的声音:“随便!”然后水声又哗哗响起来  冷月转身离开,到了门口,停了一秒,又转身回来,找到黎花的包包,卸下来一串钥匙,就出去了。  冷月刚走,黎花就穿着浴袍出来,她先确定冷月确实离开,然后,到了厨房,看着那锅热气腾腾的小米粥,心里涌上漫天酸涩。冷月又走了,又去会他那些狐朋狗友,看来,花天酒地永远比家里平淡的生活更有吸引力。  看着空荡荡的家,心里也空落落起来。这时,黎花眼里很不争气地挂上泪花。她最先想起了妈妈。当楼下那个老太太喊“花花”时,她竟然以为是妈妈。  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抛弃她,唯有妈妈爸爸不会。虽然,因为擅自离婚,她同爸爸妈妈闹僵了,可爸爸还是每天都打电话给她,对她嘘寒问暖。  妈妈一直没主动联系过她,可她知道,妈妈也一定惦记着她,不然,爸爸的电话不会那么勤,每天一个,就像是查岗。  离婚这几个月来,爸爸一直要来看看她,她没答应。此时,看着冷冷清清的房间,说不清为什么,她突然就想起了他们,很想很想,想得想掉眼泪。  心动不如行动,黎花抄起电话,拨通家里的号码,嘟嘟响了几声,就接通了。  “妈——”听出接电话的正巧是黎母,黎花一下子就哽咽起来。  “花花?”黎母很吃惊,听见女儿声音里带着哭腔,她一下子拔高声音,急急问道:“闺女,怎么了?”  “妈,我错了——”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抹了一把脸,换成轻松口气说道:“妈,我正式向您和老爸道歉,我太任性,以后不会了——”  黎母听女儿先是呜咽,后是轻松,直觉这里有事。以前对女儿的不满都抛到了脑后,柔声安慰道:“知错就好,妈也没真生气。就是你真做错了什么事,也还是妈的好闺女……”  “妈——”黎花终于忍不住,抱着电话哭出声来,呜呜的哭声,越来越大。越哭,泪水越多,直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断断续续说道:“妈,我怀孕了,还没吃晚饭——”  简单一句话,把今晚的委屈都说了出来。她怀着冷家的孩子,可是,竟然连冷家人做的一顿饭都吃不上,在父母身边时,她什么时候受到过这种待遇?  听说女儿怀孕了,黎母惊诧的差点儿将手里电话摔了,她站起身,焦急问道:“你新房子在哪儿?我和你爸这就过去……”  黎花哽咽着,说出自己新房的地址,还没等她再说什么,黎母就挂了电话。  黎花呆呆坐在沙发里愣了半晌,才觉得不对劲儿。她怎么当着妈妈的面儿哭了?妈妈会多担心?她懊恼地扇了自己一个嘴巴,站起身来,赶紧洗脸,眼睛哭得跟兔子似的,爸妈看了多担心?  黎家父母真是神速,就在黎花刚把情绪稳定下来,检讨刚才的幼稚时,敲门声就响起来。  透过猫眼,看清是父母,黎花镇定下来情绪,挤出一个灿烂笑脸,打开门。  “妈——爸——”  黎母迈步就进了屋子,然后,盯着女儿上上下下看了几眼,见女儿完好无损,这才拉着黎花的手,在沙发坐下。  黎父也不闲着,他到了厨房,将几样小菜倒进盘子中。  黎母拉着女儿的手,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质问黎花:“冷家人怎么连面也不漏?也太不仗义了?”  黎母对冷家人一直有些不满,想了想决定道:“以后,孩子就姓黎——”  “好了,花花,快来吃饭——”黎父适时打断母女二人谈话,还趁着黎花不注意,瞪了黎母一眼。这个时候,提什么冷家人?这不是火上浇油嘛?  黎母也不示弱,回瞪了黎父一眼。眼神警告他:我闺女受了这么多委屈,凭什么你还护着冷家?  黎花看着父母眉来眼去,也猜透了几分,估计是老妈说了几句尖锐性的话,老爸看不下去,怕她伤心吧?  黎母看着女儿碗里的小米粥,问道:“你怎么爱吃这么烂糊的了?怀孕后,口味也变了?”以前,闺女可不这样,她最还吃有嚼头的饭菜,像这样烂乎乎的,适合老太太吃的,她一概置之不理。  “是——是啊——”黎花有些心虚,没敢说是冷月熬的。见老妈对冷家苦大仇深的样子,她还意外缠绵 ...  是别没事找事了。  一家三口,坐在餐桌边,说着贴己的话。  黎花噙着笑脸,尽说着愉快的话题,跟妈妈汇报,孩子怎么踢了她,怎么不让她睡觉。  “妈,我小时候在你肚子里时,是不是也很皮?”黎花扳着妈妈的胳膊,撒娇地问。  说起女儿的事,黎母脸上溢满掩饰不住的幸福,她拍拍女儿脸蛋儿,甜蜜说道:“你在妈肚子里时,很老实,也很皮实,有一次,你爸不在家,我就自己扛了半袋儿大米上楼,累得我气喘嘘嘘,你也没什么反应。  你爸回来,知道了,把我训斥一顿,听你爸训我,你才开始在我肚子里拳打脚踢。我就让你爸摸摸我肚皮,你爸一想,可能是你听见我们吵架,不乐意了,所以,也就不再训我了——”  “妈,看我懂事不?还没出生,就知道护着你,要不怎么说‘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呢’?是不是,妈?”黎花抱着黎母的胳膊,谄媚地讨好。  就在黎母想说什么时,防盗门砰砰地响起来。  黎花一怔,抬眼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晚上八点多了,是谁?  黎母疑惑地看着黎花,黎花站起身,想去开门。  黎父放下水杯,说道:“我去——”  “爸——我去——”黎花突然紧跑了几步,也顾不得怀孕了,比黎父快了几步,手先搭上门把手。  就在黎花拉住门手时,外边也响起了锁孔转动的声音。  黎花往里拉,外边的人也推门而入。  “花花,咋才开门?”冷月手里拎着几个食品袋,有些疲惫说道:“给你买了些吃的,今晚就将就吧,吃完赶紧睡觉——”  “爸——”在看清屋里还有人时,冷月探进来的半个身子怔在门口,絮叨转换为吃惊,只是一转眼,他就恢复正常。心想,他才走多一会儿?岳父岳母怎么来了?  再一抬眼,见黎母坐在沙发上,虎视眈眈盯着他,他不动声色将手藏到背后,将钥匙攥紧,然后,越过黎花和黎父,走到黎母面前,亲热地唤了一声:“妈,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过来吱一声,我派人接你们……”  可惜,冷月的热脸贴在了黎母的冷屁股上,黎母冷冷剜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这是我闺女家,我愿意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一时间,空气里弥漫起火药味儿。  黎父赶紧上前和稀泥,他说道:“老伴儿,太晚了,花花也该休息了,明天还要上班呢!我们也回家吧,就让小月送我们一段儿……”  黎母“噌”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径自往门外走,说道:“几十元钱的打车钱,我还掏得起……”  脚步刚迈出去,又收了回来,像是想起什么,转头看着黎花,说道:“你跟我来,我有话说……”说着,就先进了卧室。  梨花听话地跟在母亲身后,二人进了卧室关上门。  黎父看着那母女被关在里边的身影,转回头,对冷月笑了笑,有些歉意地说道:“小月,你妈那火爆脾气,你也知道,就多担待点儿吧!”  “爸,不怪妈,我和花花离婚的事,确实很冲动。您二老要怪,就怪我吧,怎么说,我也比花花年长几岁,是我做事欠考虑……”  客厅里,两个男人闲聊起来,气氛显得很和谐。而卧室里,却弥漫着硝烟的味道,母女俩剑拔弩张,气氛紧张。  黎母戳着女儿的头,一下一下,质问道:“死丫头,说实话,黑灯瞎火的,冷月怎么来了?他也住这儿?”  “妈——您想哪儿去了?我这里连双男人穿的鞋都没有,他怎么会住在这儿?”想着冷月偷走她的钥匙,黎花就恨得牙根直 。是她手脚快,先拉开了门。要不然让老爸看到,冷月手里拿着她的钥匙,真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死丫头,妈告诉你,婚姻不是儿戏,是离是合,自己想清醒楚,用脑子好好想想……”  “是——妈,我这么大人,心里有数……”黎花故意拉长尾音,跟老妈撒娇。  “心里有数?就你那点儿心眼,十个你也抵不上一个冷月!”  想起女儿离婚这件事,黎母就犯愁,头发都灰白了好多。  “你是孙悟空,冷月就是如来佛。你说说,你们在一起吵吵闹闹时,你什么时候占过便宜?你也就逞口舌之能,占些嘴巴上的便宜。就拿离婚来说,你得到了什么?他说离就离,他那么大的公司,给你分了什么?”  “妈,您怎么也市侩起来?您一直不拿钱当回事的!”黎花嘟着嘴。  “妈不是爱钱。妈是想,不蒸馒头争口气,把冷月的钱要来一半儿,一部分留给我外孙子用,另一部分,捐给慈善机构,就是不能让冷月独吞……”  黎花“咯咯”笑出声来,“妈,没那么严重,您把冷月想到哪去了?他没独吞……”  “闭嘴!你个死丫头,婚都离了,还胳膊肘向外拐呢!”黎母又在女儿额上戳了几下,还不解气,抱怨道:“我哪是生了一个女儿,分明生了一只白眼狼……”  “好,好——我是狼崽,白眼狼崽,好不好?冷月就是个混蛋,大坏蛋,好不好?”  怕黎母生气,黎花摇着老妈的胳膊不停地撒娇,“妈,我错了,您就别生气,好不好?”  “生气?我不生气。妈说的话,你都给我记着,想好了再最决定。不要以为怀孕了,以后负担大了,就随随便便的复婚。你还有爸妈呢,有我们在,你怕什么?天塌下来,我和你爸替你顶着,你就安心待产,乱七八糟没用的,都别想,知道吗?”  “妈——”被黎母一番话说得感动,黎花又哽咽起来。  “好了,我走了,别天天哭哭唧唧的,给胎儿做个好榜样!”黎母不忍心看女儿掉眼泪,站起身,走出去,眼不见心不烦吧。  黎花红着眼睛送走爸妈,冷月跟在黎家父母身后也下了楼。  这回,黎母没再对冷月严词厉色,跟着黎父上了冷月的汽车。  车上,黎母一句话也不说,看着车外霓虹闪烁的夜景,偷偷抹了一把眼泪。  黎父跟冷月你一句我一句,倒是聊得投机。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捉虫13三堂会审 ...  周五,冷月带着黎花回省城的家。  有近半年没回来看看了!  远远地,黎花望着那幢独门独院的小楼,觉得那么亲切。望着那些站岗的警卫,虽然脸孔模糊,竟也觉得亲切无比。  可随着车子离院门越来越近,黎花心里漫上几许近乡情更怯的惶恐。  她,想临阵脱逃。  似是感知到她的不安,冷月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挽住她的小手,轻声说道:“今天,妈亲自下厨,亲手给你做水煮鱼。听说你最近嗜辣,妈还特意上市场,买了一包辣椒回来。爸也特意早回来,他们都想你了!”  冷月的一番话,竟让黎花心头漫上酸涩。当初,她是不是有些草率了?竟然忽略了长辈的感受?离婚,至少要告诉他们一声吧?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一切成了定局,那就勇敢地走下去!  车子停好,冷月下车,转到另一侧,帮助黎花打开车门。然后,将钥匙扔给警卫员,带着黎花往院里走。  正是生机勃勃的夏季,院墙上,爬满了翠绿色的藤蔓,还开着星星点点的小花儿,颜色亮丽,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几只不知名的小鸟落在墙头上,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绿树成荫,鸟语花香,眼前一切显得宁静祥和。若不是门外站着几对身着军装的警卫,这里,与平民之家无异。    黎花的心,砰砰跳个不停,她停住脚步,平静一下心绪,这才跟着冷月朝前走去。  沿着泛着亮光的青石板路,黎花缓缓跟在冷月身后,昔日里短短的一段路,今日走来,竟然格外漫长,漫长得让她越发心慌。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们终于来到家门前。冷月伸出长臂,刚按了一下门铃,门就开了。  冷母扎着围裙,笑意盈盈地站在门口,激动地唤道:“花花……”    “妈……”黎花声音颤抖,眼圈也红了。  这一声“妈”,可了不得,竟让冷母泪流满面。  她没料到,黎花还能开口叫她一声“妈”。她以为,最好的称呼,黎花也就叫一声“干妈”或是“阿姨”之类的。  要说起黎花叫冷母“干妈”这事,是有渊源的。  因为,小时候,黎花拜过冷父冷母为干亲。于是,人小嘴甜的黎花就改口叫他们“爸妈”。要是亲生父母在场,为了不混淆,就叫他们“干爸干妈”。  这么多年,黎花一直这么叫着,冷家父母的身份由干爸干妈变成公公婆婆,一切都那么顺利,顺利得水到渠成。  这时,冷父也走出来,听见黎花的呼唤,也有千百种滋味儿萦绕上心头。这孩子,还是很重亲情的,离了婚,还能唤他们一声“爸妈”,难能可贵呀!  见三人站在门口,说个不停,冷父招呼道:“黎花,到家了,怎么还站在门口?”  “爸!”黎花眼圈又红了几分。  “哎……”冷父长长应了一声,心里涌上一股热流,声音也沉了一分,说道:“快……快进来……你看你妈,更年期到了,动不动就掉眼泪……花花,你可别笑话你妈……”  被冷父这么一说,冷母不好意思笑了,斜睨了老伴儿一眼,说道:“老头子,又揭我老底儿……”  饭菜很丰盛。黎花也胃口大开。吃完饭,四口人坐在沙发上,聊一些家常话,嘱咐黎花一些孕妇该注意到事项,黎花都乖巧的点头答应。  冷家父母还打听了一下梨花父母的身体情况。就是没人提及二人离婚的事,这是一道硬伤,轻易的,没人敢去碰触。眼前的两个孩子,就像未离婚前每次回家一样,一切看似没变,可是,有些东西确确实实变了,比如说,他们之间没有了那本结婚证书的约束,如今,他们都成了自由人。  两个老人看着眼前的一对小儿女,竟然有千百种滋味在心头。  四口人看着电视,吃着水果,说说笑笑。  眼看中央电视台的焦点访谈就要结束了。冷父一想,该说的话,不说也不行了,遂说道:“花花,你先跟我来……”  一说严肃的事,冷父就去二楼书房。于是,花花给冷父到倒了一杯水,端着,跟了上去。  进了书房坐定,对这个既有女儿,又有儿媳双重身份的女孩子,冷父也没见外,开门见山说道:“花花呀,爸要批评你……”  黎花赶紧低头,承认错误。  “婚姻不是儿戏,不是小孩儿摆家家酒……”冷父语重心长。  “爸,对不起……以后不会了……”黎花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嘴,嘴观心。  “以后?你们还想以后再离婚?”冷父扬高声音,乌黑的眉头高高挑起来。这孩子,这是怎么说话呢?  “爸……我不是那个意思……”意识到自己走神,黎花赶紧往回拉话:“我的意思是说,以后,我争取什么错误也不犯,做个好孩子……”  不怪她嘛,以前每次犯错误,只要被长辈训斥,她都这么说:“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这是“用之四海而皆准”的一句话,她一直用了二十多年,都成条件反射了。谁知道,搬到这里,就不适用了嘛!  听了黎花的解释,冷父面色缓和,他说道:“最近,冷月很忙,你要体谅他一下。当然,他要是有什么原则性的错误,你就找爸说,爸给你做主。我们就是不认他这个儿子,也要认你这个闺女,知道吗?”  “嗯!”心里明知冷月是他亲儿子,要比她这个干闺女有分量,可是,听了冷父的话,黎花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感动。  “那,星期一,你们去把结婚证办了!出去吧……”见黎花有些软化,冷父趁热打铁说道,说完,就不再看黎花,拿起书桌上的报纸,低头看起来。  啥?  黎花倏地抬起亮晶晶的眼,焦急唤道:“爸……”这老头,当领导霸道惯了,也不至于这样吧?她又不是他的下属,说怎么着,就怎么着?她才不要!  “怎么?你还有事?”冷父声音有些严厉,他隐隐感觉,这丫头恐怕要忤逆他的意思。  “爸……我想考虑考虑!”说完这句话,黎花心虚的偷眼瞄着冷父,生怕他朝自己大吼大叫,吓着肚子里的宝宝。她得有些精神准备。  冷父见她双手覆在腹部,像是在极力保护着什么,压下心里的火气,缓和语气说道:“既然你们都没外遇,那还有什么阻碍?”  现在的年轻人,真不知他们在想什么?就是真的有外遇,凭他们家的权势,也能轻易解决掉,但,他不想这么做。孩子们的幸福,应该靠他们自己争取来,不是靠外力施压而来的。可是,见他们二人别别扭扭,孩子都有了,竟然闭口不提复婚的事,那就别怪他抬出慈父的威严压他们。  “我……”黎花结巴住。  见黎花欲言又止,冷父一想,也许是一些夫妻之间无伤大雅的事,可又不便对他这个公公说吧!  于是,冷父唤来冷母,将花花交给冷母。让她们娘俩去私聊,也许,能解开花花的心结。  冷父又唤来冷月,父子二人继续谈。  冷母带着黎花到了卧室——是黎花和冷月的卧室——曾经的。  见黎花有些疲惫,冷母便扯过枕头,放在床头,拉着黎花,温言道:“这里就我们娘俩,不讲究繁文缛节。你靠在床上说,舒服一些!”  黎花依言,乖巧的脱掉鞋子,倚着床头,低垂着眼,不说话。心里却在暗想,这番政治工作可什么时候做完呐?再这么折腾下去,她可要睡着了!这哪是谈心?分明是三堂会审嘛!  要问,我们黎花是不是真的那么疲惫?那当然不是。  现在,我们花花的乖巧是装的!疲惫也是装的。花花心里暗想,凭我的体质,怎么说累就累呢?人民警察那不是挂名的!没有过硬的身体素质,早就被警察队伍淘汰了!  “花花,有什么话,就当妈说,妈给你做主!”冷母拉着黎花的手,温和说道:“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没有隔夜的仇……”  黎花耷拉着个脑袋,也不说话,就像一个认真听讲的小学生,那副样子,让人不忍心批评。  冷母就不厌其烦地做着思想工作,还不停地数落冷月的不是。也不知哪句话触动了黎花,就听“哇”的一声,她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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