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爱只是擦肩而过》全集-10

剑谱的主人是一对归隐山间的痴情鸳鸯。  但,总是,清风无影,流云无踪,妾有情,郎无意。  如今,清风剑在司马希晨手中,而流云剑却在自己手中,仍然是要天各一方,而且有可能司马希晨永远不会知道,她爱上了他,悄悄的在生命中填满了他的影子,仅仅他一个背影就可以伤透了心。  “是不是你动得手?”两个捕快齐声说出心中同一个问题。  叶凡静静的看着他们,轻轻的问:“我并无意要取你们性命,我只是想要知道,你们为何要围杀傲林山庄?”  “你是什么人?”两个人两次齐声问。  “我是何人,与你们二人何干。”叶凡淡淡的说,刚开始的不安已经渐渐淡了,只是觉得有些寒冷。“我要的是问题的答案!”  两个人面面相觑,停了一会,其中一人说:“你是不是傲林山庄的人?若是,就应该知道,这傲林山庄一直与叛贼司马容垠有关,这次更是趁着娶叶王爷女儿的机会聚拢了天下的人,准备图谋不轨。皇上自然是不会让他们得逞,所以也趁此机会布下天罗地网,灭了这群反贼。”  “皇上是这样想的吗?还是有人出谋划策?”叶凡继续问。  [正文:第50章:若爱只是擦肩而过50]  “是京城首富苏家的大公子和二公子亲自向皇上提议的。他们怀疑这个傲林山庄的少庄主林希晨娶叶王爷女儿的目的不纯,苏家二公子更是亲自到了傲林山庄,并帮叶王爷的女儿捎了一封家书回家,这封书信中叶王府的二小姐提到了对傲林山庄少庄主林希晨的怀疑,怀疑他是司马容垠的旧时部下的后人。苏家二公子立刻把消息告诉了皇上,皇上立刻就派人来此堵截。”另一个人继续说,“苏家二公子对皇上说,这叶王爷的女儿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若非这封书信,他们还不会怀疑傲林山庄竟然会是叛贼的旧时部下。”  “他是如何知道的,难道他会偷拆我,偷拆那封捎给叶王爷的书信不成?那岂是大丈夫所为!”叶凡气恼的说。  “若不是他拆了信,我们怎么可能来此地,或许可以救得了那叶王爷的女儿。落入如此人手中,那女子可不就是一生无望了吗?”两个人齐声说,“叶王爷是皇上面前的重臣,皇上岂可不管不问?!”  叶凡心中这个恼呀,口中恨恨的说:“他们如今在哪里?”  “在吴将军大帐那。”其中一人说,继而怀疑的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问这么多?”  叶凡一怔,吴将军?吴槐?那个朝中武艺最高的人,难怪会有江湖中人受伤,那人可是朝中连父亲也要称赞的武将,武艺出众,多谋略,人机敏,是继尚将军后,朝中最为出色的武将。  “吴将军的军帐设在何处?”叶凡不理会二人的不解,沉声问道。  “在通往傲林山庄正门外五百米处。”其中一人下意识的回答,面前的女子每一个问题都有些值得怀疑,但他们二人却乖乖的回答着,甚至不加考虑,好像回答她的问题最是理所当然。  话音刚落,一阵风雨似真似幻,面前已经没有了叶凡的影子,二人相视一愣,看不出任何有人出现过的痕迹,刚才就好像是一场梦,若不是手腕上的浅浅伤痕,淡淡血迹,他们真是以为自己不过是做了一场莫名其妙的梦。  离吴槐兵营尚有五十米,叶凡停住了脚步,觉得有些迟疑,她要以何种办法让吴槐退兵呢?若是苏青民也在兵营中,见了面要如何交待呢?难道要连累自己的父亲不成?  司马希晨赶回小岛,已经是深夜,走的时候雪莲和娇荷都匆匆的跟着去了,岛上并没有留什么人,当时也是事情匆忙,料想到叶凡一个柔弱女子不会离开这儿半步,所以,就忽略了她。  整个小岛安静的吓人,连灯盏也未有亮的。  司马希晨才突然想起,今日事情发生的突然,到是忘了留下人来照顾叶凡。平常这个小岛就人少,只有几个打扫的奴仆,事情突变,竟然如此粗心。  雪莲和娇荷四下里的寻找,角角落落找遍,全无叶凡踪影。  “难道真如庄主夫人猜测,这位叶姑娘并非是个简单角色,而是和苏青民串通好的?”娇荷有些怀疑的看着雪莲说。  司马希晨眉头轻皱,半响不语。  何明匆匆从外面进来,说:“少主子,吴槐在离庄门外五百米处驻扎下来,带的都是朝中武艺出众的人物。”  “吴槐?”司马希晨轻声重复了一下,心中却有些乱乱的,如今,叶凡在哪?若真如莫绿衣所想,自己到真是看走了眼。原以为终于遇到了心仪的女子,可以相守一生一世,难道终究也不过是一场笑话?!只是,怎么也不肯相信。“据说此人武艺出众,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沿路点了灯火,我要去会会此人。”  “是。”何明应声转身离开。  “你们四下里好好找找,不要惊动其他人,等处理完吴槐的事再来商议此事。”司马希晨对雪莲和娇荷吩咐一声,转身也离去。  吴槐端坐在军营大帐内,安静的看书。他是个年纪在四十左右的精壮男子,偏瘦,但极是干净,生得眉浓口方,沉稳内敛。  外面有军卒走进来,禀报:“将军,外面有一位叶王府的人求见。”  吴槐抬起头来,看着军卒,淡淡的问:“何人?何事?”  “是位中年男子,说是叶王爷府中的一位幕僚。”  “让他进来。”吴槐放下书,抬头看着帐门。  一位中年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中等身材,颌下长须,眼神清淡,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感,看着吴槐,轻轻施礼,温和而言:“吴将军,叨扰了。”  “坐。”吴槐对此人到颇有几分好感,看其言行举止,应该是个有着良好教养的府中谋士。  中年男子坐下,微微一笑,说:“在下姓范,单字为晔。是叶王爷府中的一位幕僚。这次受叶王爷所托,特意前来与吴将军商议有关叶王府二小姐叶凡与傲林山庄之事。”  吴槐轻轻一挑眉,微笑着说:“此事尚未通知叶王爷,他是如何知道的?”  范晔轻轻一笑,不急不忙的说:“将军在朝为官,也如此小瞧叶王爷的能力吗?身为皇上跟前的重臣,何事逃得过王爷的眼,若是这点个小事都不知,哪里可以为皇上分担解忧?只怕是将军信不过范晔,才如此多问一句吧?”  吴槐暗自心惊了一下,不过是叶王府的一个小小谋臣,竟也如此聪明狡猾。想至此,打点了精神,吩咐军卒备茶,笑着说:“到让范先生见笑了,如今在傲林山庄正门之外不过五百米之处,实在是不得不小心些。这傲林山庄本是江湖第一大庄,本身就是藏龙卧虎之处,若是被江湖中人知道了,只怕是少不了一场恶战,其惊险程度绝不小于与他国之人的战事。”  范晔点了点头,“将军所虑极是,尤其是如今皇上对傲林山庄存有疑虑,稍有不慎,难免惹来是非。叶王爷也是因此心有忧虑,才让在下亲自赶来此处,与将军商议此事。”  “请说。”吴槐恭敬的说,叶王爷是个如何的人,他不是不知,素日也有惺惺相惜之意,虽然当今皇上无能,但叶王爷绝对是个好的大臣,口碑极是不错,而且人极稳定心思缜密。[正文:第51章:若爱只是擦肩而过51]  范晔微笑着说:“将军不必多礼,在下也只是奉叶王爷的安排,大家彼此商量着来。——王爷知道,因为此事涉及到王府的二小姐,所以皇上心存了提防之意,也是常情,若是皇上不说,王爷自然也不会多事询问。但,有些事,王爷却很是担心。二小姐毕竟稚嫩些,不知晓王爷的苦心。若说傲林山庄的少庄主林希晨,王爷不是没有怀疑,但,一则,目前傲林山庄势力已渐成气候,此时若生出风波,以皇上目前的势力来说,或许只是平分秋色,占不得多少便宜!二则,那傲林山庄的人是否与叛臣有关,也只是在猜测中,皇上不提,或许他们也不点破,只暗暗怀念,若是捅破了这层窗户纸,结果不过是逼着他们承认他们是叛臣的旧部下,最糟糕的结果只可能是逼着他们造反。将军觉得如何?”  吴槐点了点头,“叶王爷确实考虑的周详。在下也觉得如今行动有些心急。”  “在下看将军将朝中所有武艺出色之辈都统统带了来,可见这次决心之大。”范晔微笑着说,“但,属在下口直,说句不到家的话。以目前的人手,若是与江湖中人抗争,只怕是凶多吉少。如今,在江湖上,傲林山庄也可算是一呼百应之处。围住了傲林山庄,堵截了江湖中人不许他们外出,一日两日到罢啦,若是长此下去,怎可瞒得过江湖上芸芸众生?!”  吴槐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叶王爷确实是深思熟虑,在下也考虑过这些问题,但,皇上急于除掉傲林山庄,有此机会,如何肯放?”  “叶王爷也知将军为难,”范晔叹了口气,说,“王爷还特意托在下向将军说句歉意的话,若不是二小姐沉不住气,将怀疑写在纸上,落在他人手中,岂有今日之忧!叶王爷本是想舍了自己女儿,换取平安,如今却出了这等子麻烦,真是计划不如变化快。——这苏家兄弟也是鲁莽,不是朝中之人,考虑事情实在太过简单,误解了二小姐信中的怀疑,把意思曲解,直接禀报皇上,惹出这些是非,真真让人生烦。他们如今在哪里?”  “在我府中,听说二小姐原本是许给了苏家大公子苏青怀,却被林希晨强行聘走,心中恼恨,做出此等事情,到也不算不可原谅。”吴槐笑着说,“只是,此事好像有人从中怂恿,他们兄弟二人却是不知情。”  “何人如何多事,生这等子害人祸国之事?”范晔轻皱眉,沉声问,“难道看不得国家平平安安?!”  “新科状元。”吴槐冷冷的说,看得出来,他甚是不喜此人。  “何大公子?”范晔脱口说出,“当朝宰相何大人的大公子何家瑞?听说此人和苏家二公子苏青民的关系不错。他怎么会介入此事?叶府与何府例来不来往,他为何多此一举?”  吴槐轻轻哼了一声,正要说话。  听得外面的军卒进来说:“将军,傲林山庄的少庄主亲自过来,要见见您。此时,人就在外面等着。”  不仅吴槐一愣,就连范晔好像也愣了一下,看着帐门。  “请他进来。”吴槐很快反应过来,立刻说,也来不及让范晔回避,只是专注的看着帐门,想要看看这个江湖上名声显赫的少年俊才是如何一个人物。  军卒伸手将帐门一掀,司马希晨从外面迈步进来。  吴槐打量着走进来的年轻人,二十出头,素衣锦服,生得极是英俊风流,周身洋溢着一种说不出的高贵王者之气,让人望之生敬,观之心慕。吴槐叹了口气,难怪江湖上人人见之爱之,果然是个出色的人物。  “吴将军屈尊来此,为何不入山庄讨杯喜酒,却要在这儿扎营,是否要希晨亲自迎接才肯捧个人场?”司马希晨朗朗一笑,说。  吴槐吩咐手下人备座倒茶,笑着说:“我不过是个无名之辈,怎么可以叨扰贵山庄,只是军务在身,不得不如此。”  司马希晨冷冷一笑,说:“皇上是不是怀疑傲林山庄与某个旧人有关,放不下心,想要凑个热闹,还是觉得傲林山庄迎娶叶王爷的女儿不够热闹?若是如此,到可以热闹热闹,看看,合不合如今皇上的心意?”  吴槐有些尴尬的一笑,讪讪的说:“食君俸担君忧,不得不为。”  司马希晨在椅子上坐下,懒洋洋的说:“既然如此,我人就在这,看看吴将军如何带我离开吧。何必为难江湖上的朋友,若是惊动了江湖,到是要好好的热闹一通。如何?”  “在下可否见见二小姐?”范晔突然一旁开了口,看着吴槐的尴尬,到有几分不忍,只怕是这吴槐见了司马希晨也有了惺惺相惜之意,“在下离开叶王府的时候,王爷亲自嘱咐过在下,要在下捎几句话给二小姐。”  司马希晨看着范晔,静静的问:“你是何人?”  “他是叶王爷府中的一位谋士,范晔范先生。”吴槐感激范晔刚才插话解了自己的尴尬,一旁主动解释。  范晔礼貌的点了点头,安静的说:“在下离开的时候,王爷再三嘱咐在下,要在下一定要见到二小姐,把嘱咐的话捎到。”  “她如今呆在傲林山庄,若是范先生不怕,可随希晨去傲林山庄见她。”司马希晨淡淡的,随意的说,眼中却闪过一丝隐痛,似真似假,看不真切。  “好。”范晔爽快的答应。  一柄剑,突然刺出,直逼司马希晨的咽喉,听得吴槐厉声斥责道:“莹儿,休得无礼!——林公子,手下留情!”  几乎是瞬间,没有人看清楚是怎么回事,那刺出来的剑,静静的架在了一位年轻女子的脖颈上。年轻女子一脸惊慌,僵硬的站着,不敢动弹,但眼睛中却有着一份敬慕之意。  司马希晨收回剑,递给年轻女子,淡淡的说:“下次不要开这种玩笑,若是你父亲慢上半拍,只怕你此时早已经命丧九泉。”  “莹儿,你,你什么时候跑到这儿来了?!”吴槐恼怒的问,对司马希晨说,“多谢你刚才不杀她,这是在下的小女儿,吴莹儿,最是顽皮,不知她何时跟到了军营里。是不是你哥哥又偷偷带你来的?”[正文:第52章:若爱只是擦肩而过52]  吴莹儿有些羞涩的看了一眼司马希晨,眼前的男子一举一动透着股说不出的潇洒味道,让她的心一阵一阵的跳。听到父亲恼怒的声音,她噘着小嘴说:“在家好无聊,所以就跟来了,你那么凶做什么?”  吴槐想恼,但当着外人的面,又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尴尬的笑了笑,说:“唉,真是让她母亲宠坏了。”  范晔微微一笑说:“早就听说吴将军的小女儿是个聪明灵俐的女子,自幼习武,如今看,果然是人中凤。不仅人生得漂亮,剑术也是不错,若不是林少庄主武艺高超,说不定真着了道。只是,吴小姐,这是军营,你偷偷跑来,若是皇上知道了,只怕会治你父亲的罪,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做的好。”  “是吗?”吴莹儿微微一笑,看着范晔,调皮的说,“可是,我却听人家讲,叶王爷三个女儿个个出众,尤其以二小姐叶凡最是优秀,人生得漂亮,且极是聪明,最受叶王爷宠爱,你这样夸我,难道我比你家二小姐还要出色吗?”  范晔失笑,淡淡的说:“这话如何讲才好?只能说春兰秋菊各有所长,难说谁长谁短。”  “你真是虚伪,净说好听的话哄我。”吴莹儿一撇嘴,冷冷的说,“你们这些个谋臣,最是没有骨气。怎么可能说不出谁更好些?!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哪里有什么各有所长。我见过叶凡,一个漂亮但绝对的冷美人,总是让人觉得有种距离在那儿,若论漂亮,我有自知之明,确实逊色些,毕竟她也算是京中数一数二的女子。但我绝对也不差,我有的,她没有,她有的,我没有。”  范晔轻轻摇了摇头,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莹儿,不得无礼。范先生说得不错,你与叶小姐相比,确实是各有所长,叶小姐只是不爱说话,很少与人来往,素日都是呆在叶王府里,哪里像你,整天像个疯丫头般跑来跑去,难得有时间会呆在家里。”吴槐疼爱的说,故意装出严厉的模样训斥了女儿两句,再看着范晔,笑了笑说,“范先生,你莫在意,这孩子真是让我们给宠坏了,府里就她一个女儿家,几个哥哥也迁就着她,养成如此脾气。”  吴莹儿看着司马希晨,好奇的问:“你就是傲林山庄的少庄主呀?真是年轻,比我几个哥哥还要年轻。但你的武艺比他们都高,我都没有看到你是如何夺走我的剑的。虽然我武艺不算是顶尖的,但也算是师从名师,多少也有些根基。你教我好吗?”  司马希晨一笑,淡淡的说:“三脚猫的功夫,只是凑巧罢啦,让吴小姐见笑了。”  “听哥哥说,你是那个什么司马容垠的旧时部下的后人,是真的吗?”吴莹儿忍不住好奇听问。  “莹儿!”吴槐厉声阻止,“你一个姑娘家,呆在这儿成何体统,明奇,带你妹妹离开。”  一个年轻人应声进来,好说歹说的拉着吴莹儿离开,一脸的无可奈何,看年纪应该是这女子的哥哥。  吴莹儿极不情愿的离开,到了帐门口,突然又挣脱哥哥的手,跑了回来,跑到司马希晨跟前,认真的说:“林少庄主,我真的非常的崇拜你,也很喜欢你。”  司马希晨微微一笑,虽有几分意外,但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点了点头,温和的说:“希晨谢谢吴小姐的厚爱。”  吴槐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不知说什么才好。  范晔在一边安静的看着,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之声,好像是吴莹儿在与什么人争吵,听声音甚是愤怒。吴槐一愣,起身离开大帐,走到了外面,看到自己的女儿正与镇守傲林山庄后山出口的另一位武官讲话。  “你凭什么跑到我父亲这儿抓人!”吴莹儿高声说,“你仗着你是宰相大人的手下就可以欺负我父亲吗?!”  那武官一脸恼怒,但却不敢发火,论官级,他是低于吴槐的,而且这吴家小姐,从来就是一个口直心快之辈,他是早有耳闻。只得强压怒火,说:“吴小姐,请不要阻拦在下履行军务。我只是听手下的人说,林希晨跑到这儿来闹事,怕你父亲一人应付不了,所以特意过来帮忙,皇上有旨,傲林山庄的人,格杀无论!——”  “就凭你,还想杀了林希晨,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吴莹儿不屑的一笑,“你真是太高看你自己了,只怕是你在他手下都过不了一招半式!”  “你!”武官脸上挂不住了,恼怒的说,“你们,你们竟然敢帮着傲林山庄的人说话,真是反了!”  “什么叫我们帮傲林山庄的人说话,你这个罪名真是加得不费功夫!”吴莹儿冷冷的说,“宰相大人若是知道他派来一个这样的手下,顶是恨不得立刻一头撞死算了。你不好好的守着你的军营,跑到我父亲的军营驻地做什么,抢功也不用抢到这份上呀。”  “你!你!你!”武官气得说不出话来。  “不过是想抓了我去请功,何必和一个女子治气。”司马希晨懒洋洋的说,看着面前的武官,轻轻的说,“只是,要看你如何抓得走我?我站在这,随你带走。”  “放箭!”武官也不多话,一声令下。  “小心!”范晔脱口喊了声。  吴槐眉头紧皱,恼怒的说:“李兴,你胆子可真是不小!”  司马希晨抬头看,距离自己二十米左右,两排弓箭手围成铁桶一般,个个箭弦上,听得武官一声令下,一同松开了握箭的手。  司马希晨眉头一皱,身形一动,肋间的宝剑脱鞘而出,清风剑,乍看并不起眼,但剑动风声起,听着心惊胆寒!  “清风剑!”吴槐心中轻轻喊道,这把剑,他认的,当年他曾和这把剑的主人有过照面,当时情景,他绝对忘不了。  此人果真与司马容垠有联系!  “小心,箭头带火种,遇风即着。”范晔一旁出声提醒。  司马希晨手中剑轻轻一抖,隐隐风啸之声,剑风处,射来的箭纷纷落下。落在地上的箭冒着火苗,看着甚是刺目。  “继续放,不准停,我到要看看,是你一个人厉害,还是这些箭厉害。”李兴得意的说,“宰相大人吩咐过,取你首级,不可硬来,只可智取,这一招,还是来时,宰相大人亲自教得属下。”[正文:第53章:若爱只是擦肩而过53]  “李兴,你个卑鄙小人!”吴莹儿大声喊到,提着剑冲上去,一剑刺向李兴。  李兴闪身躲过,虽然动作够快,但还是被吴莹儿的剑划破了衣裳,吓出一身的冷汗,这野丫头,到真有些武功在身!“吴将军,你快快教训教训你这顽劣的女儿,她竟然敢为了一个朝廷的罪犯攻击朝廷的官员,真是不想活了。我回去顶要参你一本!”  “李兴,若是你伤了林希晨分毫,只怕是不等你上朝去参吴将军,叶王爷就会先要了你的命,此人是叶王爷的女婿,若伤了他,你如何向叶王爷交待?!只怕是到时候,何大人也不会替你说话。”范晔冷声说,“况且,皇上可有圣旨,拿来我们瞧瞧。你这招车轮战,到真是卑鄙到家!”  李兴一愣,扭头看着面前这位中年男子,“你是何人?!”  “先让他们住手!”范晔冷冷斥责,整个人透出一股子说不出的威严,让人心生怯意。  李兴一招逼退吴莹儿,嘴里说:“我为何要听你的!我的任务就是杀了傲林山庄的人,你给我滚到一边去,否则连你也不放过!”  范晔看着被军士们围在中间的司马希晨,他依然面色平静,但神情显得有些专注,箭来自四面八方,上上下下,他一人应付,用着剑力围住自己,一时之间腾不出身来反攻。箭射出,遇风即着,杂乱无绪,难以应付。  范晔心中起火,身影一闪,吴莹儿只觉得手中一空,手中的剑不知何时跑到了范晔的手中,也不知范晔如何欺近了李兴,那剑似乎是长了眼睛般招招逼得李兴手忙脚乱,不过三招,李兴就觉得脖颈处一凉,范晔手中的剑就已压了上来。  “让他们住手!”  李兴差点一口气没送上来,整个人僵硬的立在当地,口中哆嗦着说:“住,住手!”  正在射箭的军士们没有听到,吴莹儿一旁看得着急,立刻大声喊道:“你们马上住手,不然,李兴就要完蛋了!”  有听见的军士放下了箭,没听见的仍然在射,但因为一时不齐,司马希晨立刻得了空,剑势一换,凌空一跃,近身的箭纷纷落地,人已纵身跃出圈外,四处射来的箭碰在一起,发出吡里啪啦的声音,让人不由自主的焦灼。  “多谢!”司马希晨并未显出什么狼狈之态,对着控制着李兴的范晔道了声谢,神态依然洒脱。  范晔摇了摇头,“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手中的剑一递。  李兴只觉得脖上一凉,闭上眼,哀叹了声:“完了,完了。”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范晔眉头轻皱,看了看手中的剑,有些疑惑的对倒在地上的李兴说:“我并未杀你,不过是收剑回来,你怎么到成了如此模样!”  司马希晨似乎有些疑惑,看了看范晔,却没说什么。  一旁的吴莹儿笑着说:“你虽然没杀他,只怕是他当成你杀了他,这一晕,一时半会的是醒不过来了。你的剑术实在是精妙,我竟然一招也没看清楚,尤其是刚刚第一招,从我手中拿走剑,一剑从缝隙中插入李兴的刀法之中,真是出人意料,实在是——如何说呢,若是女子用了这招,定是极为飘逸,你一个半大老头子用,实在是可惜的很,不如教我如何?”  范晔微微一笑,将剑递回给她,口中淡淡的说:“吴小姐本就有着不错的武艺,到不必再学我这一招半式啦,还是留着给我养家糊口吧。吴将军,这局面只怕要你出面收拾啦。”  吴槐点了点头,“好的,没想到范先生不仅头脑聪明,武艺也是出众的,你这三招,在下竟然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正如小女所言,尤其是你的第一招,真是精妙!看似简单,却妙在恰如其分。”  “夸奖了。”范晔笑了笑,看了看司马希晨,“林少庄主,准备如何走你的下一步。如今这样,到要花些心思考虑一下如何圆场啦!我看吴将军并无意与傲林山庄为敌,但身为朝廷官员,又不得不为,大家应该想个万全之策,绕过这多出的是非。”  司马希晨点了点头,说:“我要立刻回趟山庄,如今围住傲林山庄的人太多太杂,若是事情拖下去,惊动了江湖上的朋友,一场战事定是在所难免,若是吴将军能够周旋最好,若是不成,也只得任由事态发展下去。此时尚且无法。”  吴槐突然说:“不知林少庄主离开前,可否与在下说几句话?”  司马希晨看了看吴槐,淡淡的问:“何事?”  “在下想要问几个与林少庄主刚才所用剑有关的问题。”吴槐轻声说,“若是林少庄主肯耽误一时半会的时间,在下想请林少庄主私下聊上几句。可否?”  看了看吴槐,司马希晨轻轻点了点头,允诺了他的请求,然后转头对范晔说:“范先生,你刚刚说过,叶王爷有话要转告叶凡,待我和吴将军说上几句话,就带你去傲林山庄见叶凡,范先生稍候一会。”  范晔点了点头。  司马希晨随着吴槐走入大帐,吴槐抬手示意其他人都离开,与司马希晨相对坐下,沉吟了一下才说:“林公子,你和司马容垠是什么关系?可否告诉在下?”  司马希晨微微一笑,淡淡的说:“吴将军应该不是个好奇的人,为何突然想到问这个问题?”  “你所用的剑,如果吴某不是看错的话,应该是清风剑吧?”吴槐很认真的说,“这把剑,我在许多年前曾经看到过,当时对它印象极为深刻,而且我知道它的主人是如何的珍爱它。如果你与司马容垠不是师徒关系,或者有什么特殊的关系,这把剑绝不会在你手中,而且招数系出同门。”  司马希晨淡淡的表情,看不出心里做何想法。  “恕吴槐斗胆猜测,林公子应该是司马容垠的爱徒。”吴槐看着司马希晨,“否则,清风剑不会在你手中,你也不可能会他的剑招。你本是傲林山庄的少庄主,应该是以刀法为主,但你偏偏以剑法为主,唯一的解释就是,你从师于司马容垠。”  [正文:第54章:若爱只是擦肩而过54]  “你是第一个说出我所用剑的主人的朝中官员。”司马希晨淡淡的说,“不错,这把剑确实是司马容垠的旧物,你好像对它很了解。”  吴槐点了点头,神色有些凝重的说:“清风流云,本是世上最为有名的剑,我没有见过流云剑,但却见过清风剑的威力,绝非夸张,真是匪夷所思。当年,司马容垠一人敌众,一把剑当真是用得潇洒至极,看得人热血沸腾。清风二字,真是再恰当不过。可惜,从未见过流云剑的真容,只听说,本是由同一块铁精心铸出,同一剑谱同一剑法,相辅相成,若是合二为一,可以说,是天下无敌!”  司马希晨淡淡一笑,说:“只是听闻,并未得见。双剑合璧,只怕是难能有机会。”  “你来之前,范先生一席话说得吴某心中慨叹不已。”吴槐轻声说,“我与司马容垠虽然不过一面之缘,但对此人,在下却是深为敬佩,当年,若不是他心存善念,顾念到百姓,也就不会——旧事莫提,傲林山庄这么多年来,已经渐成气候,而且又是北国遗民,皇上一直引为心病,这次因为叶凡的信函弄出如此事端,实属意外。”  司马希晨轻轻一笑,说:“叶姑娘确实是个聪明的女子,可以仅仅数面就可以猜测到傲林山庄与司马前辈的关系,到让希晨心中敬慕,到也无妨。傲林山庄本就是北国旧民,当年司马前辈的追随者,本就以此为傲,无妨。只是皇上心惊而已。况且,叶凡也只是把怀疑告之其父,如果没有苏青民自作主张私拆信件,告之皇上,根本不会有此事端。”  吴槐笑了笑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林公子确实是动了怜惜之心。我见过叶姑娘几面,确实是个安静内敛,冰雪聪明的女子,若不是你抢了先,我原本想让长子去叶府提亲的。”  司马希晨朗朗一笑,未语。  “我有意退兵,”吴槐慢慢的说,“范先生也劝我不必多事,若真是惹急了江湖上的人,就以目前皇上的势力,怕是只能是弄个势均力敌,占不得多少的便宜。不如,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来,是你们自己决定,走,亦你们自己所思所想,何必问我意见,只是要看江湖中朋友们如何处理此事。”司马希晨淡淡的说,“如今不单单是你围住傲林山庄,只怕是你退了,其他人也不肯罢休,终究逃不过一场纷乱。”  吴槐一愣。  吴莹儿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司马希晨说:“刚刚那个范老头儿走了,临走之前让我把这封书信交给你,托你转交给那个叶凡,说,叶王爷交待的话都写在里面了,交给叶小姐就好。他还有事,不在此逗留了,就先行告辞啦。”  司马希晨伸手接过信,信并未封口,里面只有一张纸,毛笔字写得极是洒脱,如其人,微瘦,透着一份沉静,寥寥数字:风轻、云淡、心自安。  司马希晨微皱眉,好字,好意。叶王爷果然聪明睿智。  问题是:如今叶凡在哪?看此情形,叶凡和苏青民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苏青民因为爱慕叶凡,自作主张生出如此事端。但,那么大的一个傲林山庄,叶凡能躲在哪里?!  司马希晨看着吴槐,淡淡的说:“山庄内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毕,我也要告辞了。烦吴将军转告一下其他的同僚,若是心有不甘,自可随时来此等候我,不必为难江湖上的朋友。说句不算狂的话,若是真的惊动了江湖中的朋友,里外合拢,你们半点便宜也占不到。”  吴槐点了点头,心中却是一惊,司马希晨说得一点也不错,若是被困在傲林山庄的江湖中人通知了他们的人,从外面围拢过来,这些朝廷官兵绝对是一点便宜也占不到。  纵马回到傲林山庄,一进庄门,雪莲匆匆迎了上来,气喘吁吁的说:“少主人,您可算是回来了,已经找到少夫人啦。”  司马希晨一拍马背,胯下马一声轻嘶,如风吹过,直奔河岸而去,纵身一跃,落在早就等候多时的船上,顺水流到了对岸。这马儿自是熟悉这儿的路径,上了岸,不用主人招呼,奔着居处而去。  “她在哪儿?”盯着迎过来的娇荷,司马希晨简单的问。  娇荷一笑,说:“少夫人在书阁里看书呢。四处哪里都找了,谁能想到,少夫人一个人窝在书阁最顶处的小阁楼里,喝着茶,看着书,逍遥的很,找到她的时候,已经睡着了,被雨打湿了头发都不知,散了一肩的长发,只裹着件白狐狸毛的披风,只怕是会伤些风。”  司马希晨微微一笑,立刻赶到了书阁。书阁是个最安静的去处,建在岛上最高处,分三层,最上面是处小小的阁楼,可容两三人对坐闲聊,抚琴,饮茶。  叶凡安静的窝在宽大的临窗窗台上,静静的睡着。长发微湿,垂在肩畔,白狐狸毛围拥着她白净的脸,透着一丝如玉的光泽。看情形睡得正香甜。  在叶凡对面轻轻坐下,司马希晨伸手轻轻抚摸着叶凡微有些倦意的面容,心里头有着自己也说不明白的满足。  二十三年的岁月里,从未把爱一个人当成自己可以拥有的事情,他不相信爱,尤其不相信女人的爱,当年,若不是莫绿衣的一时心软,哪里会有今日的局面?但,如今,看着叶凡,竟是满心的温柔和快乐。  她,似乎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回到岛上,听到找到了她,那心里似乎突然间就春光灿烂一般,快乐的想要飞,马不停蹄赶到这儿,什么家国恩仇,统统丢在了脑后。  “回来啦。”叶凡被司马希晨惊醒,睁开眼,微笑着问。  “吵醒你了。”司马希晨伸手揽叶凡入怀,温柔的说,“怎么在这儿就睡啦,早上太匆忙了,竟忘了嘱咐人照顾你,这一日在岛上过得可好?”  叶凡微微笑了笑,从司马希晨怀中挣开身子,说:“还好,这儿可看的风景不少,尤其是这儿,看到了,就喜欢上了,安静而温暖,而且有这么多好看的书。事情处理的如何啦?”  “没事了。”司马希晨再欺进一步,再次把叶凡揽入怀中,似乎只有这样才觉得心安些,“你躲我做甚。”[正文:第55章:若爱只是擦肩而过55]  叶凡面上一红,扭了扭身子,不再挣扎,微笑着说:“皇上的人可曾为难你?是不是真的是苏青民私拆了我的信件,早知如此,就不理这人啦,若真是他,可真是要生气。和青怀大哥完全不同的人。”  “什么青怀大哥!”司马希晨不高兴的说,“听来为何如此刺耳,不许再这样称呼他,你是我司马希晨的妻,与他,何干。”  叶凡轻轻一挑眉,忍不住笑着说:“你呀,真是奇怪,这一趟出去,受了什么气,说话如此不肯宽容。自小就认识青怀大哥——”  司马希晨伸手捂住叶凡的嘴,霸道的说:“我说不许就是不许,你心中再不许有任何人,除了我。”  “好啦,不许就不许。”叶凡只得应诺,心中却想,我如何叫关你何事,看着司马希晨,动了动身子,说,“你可以坐着好好的讲话吗,我这样很不舒服。”  “好吧。”司马希晨坐稳身子,微笑着说,“还有件事,来的时候,你父亲府中的一位幕僚让我捎封信给你。好像叫什么范晔。“  叶凡看着司马希晨,微皱下眉头,淡淡的说:“范晔?没有印象。父亲托他捎信给我?如何一个人?”  “是个相当智慧的人,一言一行让人心中暗生敬折之意,虽然外貌上看是相当的普通,没什么特色。”司马希晨想了想说,“不过,他的武功却很是奇怪,总有些莫名的熟悉,却又说不出熟悉在哪儿,似乎他的一招一式就如同我正要出的一招一式似的。”  叶凡微微一笑,说:“父亲府中有如此神奇的人吗?让你一说,似乎与你不相上下,仔细想想,有没有范晔这个人都难说。”  司马希晨看着窗外的细雨,发了一会呆,才说:“如今吴槐就在正门外五百米处,傲林山庄被官兵围成铁桶状,只怕一时半会的还不能散去,山庄怕是要乱一段时间才会安静。我们回去吧,你定是饿了,该吃晚饭了,我一早离开,如今已是深夜。”  叶凡点了点头,老实的说:“饿是真的饿了,真没有好好的吃点东西。”  司马希晨轻轻一笑,伸手向叶凡,说:“来,丫头,我请你吃顿好的,弥补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儿的错误。”  叶凡将手递在司马希晨手中,站起来,点了点头,认真的说:“好吧,就给你这个机会,免得你说我小气。”  “哈哈。”司马希晨朗朗一笑,握着她的手,领着她下了阁楼。  叶凡心中有些茫然,应该就是今晚了吧,要随了这个男子,但是,爱吗?也许有些眷恋吧,毕竟如今在这个朝代,他就是她的天!  刚刚坐下来,想要吃点东西,听得外面有人匆匆跑了进来,是何明,看着二人,犹豫了一下,语气急促的说:“少主子,尚姑娘,尚姑娘一个人去了吴槐的兵营,在那儿与人打了起来。庄主夫人让你马上去处理一下,若真出了意外,怕是不妥。”  司马希晨眉头一皱,生气的说:“她也是,什么时候可以学得会不任性而为。——小凡,我去去就来。”  叶凡轻轻松了口气,这样最好,可以逃得过今夜。  司马希晨离开后,叶凡独自一人吃一些东西,确实是有些饿了,可以好好的吃点东西,真是舒服。梳洗后独自休息,她并不担心司马希晨,以他的武功,尚不能有人可以奈何他。  纷乱的脚步声惊醒了刚刚要睡着的叶凡,好像外面有人声匆忙,叶凡坐起身子,就着晕黄的烛火,隐约看得见外面有人影。  “雪莲。”叶凡轻唤了一声,服侍她睡下的就是雪莲,此时应该仍在附近。  没有人应声。  叶凡微皱下眉头,从床上起来,披上暖暖的披风,打开门,看到外面都是些傲林山庄的人,似乎是刚刚从外面回来,司马希晨和尚秀丽也在其中。她闪身躲在门后,听见司马希晨恼怒的声音。  “你如何才肯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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