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次逃婚-14

│雪霜霖手打,转载请注明 m│Chapter 39 谁是二王妃经过长时间的飞行,飞机终于在某个私人停机坪降落了。小安望向窗外,忍不住惊叹道:“表哥,这里可真漂亮,一点都不比姨妈的王宫差。这是阿布殿下的别宫吗?”听她这么一说,刘芒也挪了挪身子,好奇地朝那个方西望了过去。出现在她面前的赫然是一座颇具异域特色的华丽建筑,高高跳起的门穹上雕刻着神秘的几何纹。别墅前还有一个相当奢侈的美丽的人工湖,而那些郁郁葱葱的树木花卉更是令人仿佛置身于热带雨林之中。此情此景,看起来甚是眼熟......咦,这不就是她第一次被软禁的地方吗?只不过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房门口早已恭恭敬敬站了一排前来迎接的仆人。“怎么是这里......”她不解地将目光投向了埃米尔特。“哦,对了,刚才我忘记说了。阿布这两天碰巧有事不在国内,他怕你独自待在那个宫殿里会感到拘束,所以就暂时先将你安置在这里。这个别墅情景又自由,正好也让你有时间做个调查,然后再去见未来公婆。”埃米尔特流利地应答着。“原来是这样。”她抿了抿嘴角,“我还以为这个家伙又要把我囚禁起来呢。”埃米尔特的神色似乎微微一滞,“怎么可能呢。”说着,他像是有意无意地转移了话题,“天色已经这么晚了,你今天就好好休息吧。就让小安先陪你在这里住两天,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和她说。”刘芒也笑着点了点头,“你这位求婚使者也辛苦了,早点回去补觉吧。作为阿布的好兄弟,我看接下来一定还有你忙的。”埃米尔特露出一脸委屈状,“唉,谁叫我这么命苦呢。万幸不是在古代,不然让我赶着一群骆驼从这里穿越沙漠到中国,我非没命不可。”刘芒和小安两人相视一眼,同时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这要是在古代,小芒怎么着也能先册封个公主然后送去番邦和亲吧。”小安发挥了强大的想象力。“照你这么说,我母亲也算是和亲了?还番邦呢,将来小心你也嫁个番邦的。”埃米尔特笑着伸手敲了一下她的额头,“这两天就拜托你了。好好照顾我们未来的王妃。要有什么差错就唯你是问。”“放心吧表哥。难道你还信不过我吗?”小安做了一个“包在我身上”的手势。眼看着埃米尔特就要离开,刘芒有忍不住叫住了他:“对了,阿布他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埃米尔特轻挑眉毛促狭地笑道:“才这么一阵子没见就想他了吗?阿布听你这么问一定会很开心。放心,我会把这话转告给他的。”“哪有啊,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刘芒的脸蓦地一红,下意识地想要否认。“原来只是——随便问问?好吧,其实你也只是随便想想,对不对?”埃米尔特特别加重了“随便”这个发音,临走前还不忘调侃她一把。仆人们随即就将她们领到了各自的房间,并很快送上了精美的食物。刘芒也并不觉得太饿,所以草草吃了一些就洗洗上床了。或许是因为这两天她压力太大精神过于疲劳,脑袋刚挨着枕头就进入了梦乡。此时,在另一个房间的小安将这里的仆人都叫到了面前,用流利的当地语言冷声地说道:“之前埃米尔特殿下吩咐你们的话全都听清楚了吗?谁要是在未来王妃面前泄露了半句不该说的话,那就只有鞭刑伺候了。”众仆人面露骇色,纷纷点头。小安紧绷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她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拿起了一块糕点,放进嘴里慢慢咀嚼起来,却丝毫品不出是什么味道。第二天的天气是典型的沙漠气候,晴朗干燥,万里无云。刘芒用完早餐觉得无聊,就来到花园里散散步。令她感到意外的是,花园里栽种的花草竟然不知何时都换成了她最喜欢的沙漠玫瑰。她面带欣喜地摸了摸那柔软娇艳的花瓣,心里更是惦念起那个叫阿布的家伙。真是的,明明是他让自己过来的,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出国了呢?不过话说回来,身为王储还真是辛苦呐......等将来她嫁给了他,是不是也有很多日子要这样冷清度过呢?就在刘芒的内心又开始有点动摇的时候,他所说的话再次在她的耳边响起,“我答应你,将来绝对不会把你锁在深宫之内。”这是他对她许下的承诺。她应该相信这个男人的,不是吗?这么一想,她的心情又变得阳光灿烂了。这时,正好有两位女仆迎面走来,就在距离刘芒还有几尺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向她恭恭敬敬行礼。刘芒也友好地朝她们笑了笑,随口问道:“对了,你们看见小安了吗?就是昨晚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女孩?”两两人面面相觑,显然对她开口说当地语言有些惊讶。其中一个女仆摇了摇头,不等刘芒再问下去,就急忙拉着另一个女仆离开了。刘芒感到有点莫名其妙,怎么这两个人好像有点怕和她说话似的?不止是她们,用早餐时那几个仆人也是沉默寡言,问三句才答一句。怎么这里的仆人都这么奇怪?明明大家的态度都是毕恭毕敬,可却又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气氛。“喂!你是谁?”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忽然从她身后传来。刘芒转过身,只见一个五六岁左右的男孩正好奇地盯着她。小男孩有着当地人普通多见的浓眉大眼和挺直鼻梁,尤其是那浓密卷翘的睫毛简直令人嫉妒得牙痒痒。她不由玩心大起,蹲下身子笑道:“那不如你先告诉我你是谁?”小男孩这下更是惊讶,“你也会说我们的语言吗?你看起来又不像是我们这里的人。”刘芒眨了眨眼,又重复了一遍,“你告诉我你是谁,我就告诉你我是谁。你说好不好?”小男孩托着腮考虑了几秒种,一脸骄傲地回答道:“我叫卡西,今天是爸爸到我来这里的。我爸爸是这里的园艺工人哦!这些花花草草全部都听他的话!”刘芒轻笑出声,“你的爸爸这么厉害啊。他把这里的花草修剪得很漂亮哦。”卡西用力点头,元气十足地答道:“爸爸说了,将来殿下的二王妃会住在这里,所以一定要把这里修剪得很漂亮,那二王妃就会喜欢这里了。”刘芒微微一怔,“你说什么?二王妃?哪个二王妃?”卡西困惑地摇了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哦,爸爸就是这么和我说的。”他又睁大眼睛问道,“那现在你该告诉我你是谁了?”刘芒忽然觉得心里涌起了一种莫名的不安,她再也没心情继续开玩笑,没头没脑地应付了那个小男孩几句后起身就走。二王妃?哪里来的二王妃?为什么这个称呼让她的胸口这么闷这么难受呢?经过厨房的时候,刘芒无意中发现刚才的那两个女仆正背对着她窃窃私语。尽管声音不大,但她也能勉强听个十之八九。本来她并不屑于偷听别人的私房话,但想起之前她们怪异的态度和小卡西所说的话。她也就不知不觉停下了脚步。“我真是没想到,她居然懂得我们的当地语言。”“是啊,所以安小姐才让我们不要在她面前乱说话。”“我真是想不通,其实她这样的异族女孩能成为殿下的二王妃已经是够幸运了,为什么还要瞒着她呢?”“我也想不通。你听说了吗?这次殿下的正妃人选也已经定下来了......”刘芒呆呆地站在那里,双脚就像是冻僵般无法挪动半步,心脏就像是被突然淋了一场倾盆大雨,在寒冷彻骨的冰冻中不停颤抖,又痛又涩......谁可以来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发生了些什么?那两个女仆蓦然一回头,看到她站在门口,顿时吓得说不出话来。刘芒只是木然地看了她们一眼,就默默地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其实,自己早该察觉哪里不对劲了吧。可突如其来的幸福令她不能也不敢去朝那个方向想。阿布这么凑巧出国,埃米尔特偶尔露出的奇怪表情,女仆们的诡异态度......原来人人都知道阿布要娶正妻,只有她......只有她一个人还被蒙在鼓里,还傻乎乎地沉浸在童话里不愿醒过来。可是......阿布不是有那个怪病吗?他又这么可能娶别的女人?想到这里,刘芒的心里又涌起了一丝小小的侥幸,会不会是她的当地语言还不过关,所以会错意了?其实并不是这样的,其实是她听错了,其实她们所说的根本和她无关。是的,一定是这样。她深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冷静下来,告诉自己在了解真相之前不要失去应有的理智。如果这当中有误会岂不是影响彼此的感情?她思索了几秒,决定还是先找小安问个清楚,接下来一个上午的时间,她几乎问遍了别宫里所有人,可怪就怪在谁也不知道小安的下落。拖着疲乏的双腿,刘芒只得先回了房间。不管怎么着,埃米尔特总不会就这样将她摞在这里吧?她就不信见不着这两人了。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刘芒始终保持着靠在椅子上的姿势,尽管内心的焦虑烦躁越来越难以控制,就像是着了火般几乎要从胸口喷薄而出,但她还是尽最大的努力克制住了自己的理智。仆人送进来的午饭也被她放到了一旁,一口都没吃。下午三四点左右,又有人送来了英式下午茶,她连头都没抬就一口回绝,“拿出去吧,我不想吃。”外面有人笑道:“午饭不吃,下午茶也不要,你是打算做神仙吗?”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刘芒的精神顿时一振,蓦地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埃米尔特,你终于来了!”“我自然是要过来的,不然怎么放心呢”埃米尔特笑着走了过来。“小安呢?怎么不见她?”刘芒迫不及待地想到知道她的下落。“她去探望我的母亲。晚上就会回来。”埃米尔特将盘子放在桌子上,亲手替她倒了一杯热乎乎的红茶。刘芒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翻腾了好几回终于还是问出了口,“埃米尔特......二王妃......是怎么回事?”埃米尔特正在往茶里放糖的手轻微抖了一下,勺子里的糖一下子都洒在了桌子上。“你都是从哪里听到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流言?”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并且迅速岔开了话题,“红茶里要加几勺糖?两勺会不是太淡?”“埃米尔特!”她提高了音量,“在我心里,早已经把你当成了我的好朋友。所以,即便有什么我无法接受的事情,也请你告诉我,好吗?我宁可要痛苦的真相,也不要善意的欺骗。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的话,就不要对我隐瞒可以,可以吗?”埃米尔特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没动,沉默了片刻之后,才缓缓转过身来。“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瞒你了。”他的灰色眼眸里闪动着令人看不清的神色。“其实,阿布的怪病......就在前不久已经痊愈了。”如果说刚才还一直一直抱着那么一丝渺小的希望,一直一直都期盼是自己的误会,那么在她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这丝希望就如同午夜的烟花般灰飞烟灭了。他的病痊愈了。她比谁都要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刘芒抬起头看着埃米尔特,却不知为什么觉得他的样子好模糊,整个世界都好像在一片一片脱落,她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脸了。“酋长和王妃已经决定了,让阿布迎娶阿比部落的阿丽娅为正妃。他顿了顿,“阿丽娅是阿布的表妹,也是阿比部落酋长最疼爱的外孙女。说白了,这只是一桩政治联姻。小芒,阿布爱的人只有你一个。”他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好像一把把利刃残忍地刺入她的胸口,令她感到心脏一阵剧烈的疼痛。紧紧揪住般的疼痛,几乎要窒息般的疼痛......迫使她不得不急促大口呼吸着,似乎连五脏六腑也跟着抽痛起来。“那么......阿布呢?他也同意了?”她费了好打劲,才从口中挤出了这么几个字。敢问出口,她又觉得自己真傻,这不是明摆的事实吗?“其实,他这两天就是去阿比部落商量迎娶正妃的事宜。”埃米尔特不忍地看着她惨白的脸色,“阿布知道你的个性,他不想失去你。所以才让我代替他向你求婚,先将你带到这里来。”刘芒安静地听着他所说的一切,似乎感觉不到心痛了。或许,是已经痛到麻木了吧。“你的意思是,这次他真的想要把我禁锢在这里?”她只听到自己的声音显得好飘渺,就像是来自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至少,要等你真正成为他的二王妃之后。”埃米尔特脸色凝重地看着她,“小芒,你别怪阿布。事情变成这个样子也不是他想要的。身为一国之君,他真的有很多无奈,你能过体谅他那?”刘芒愣愣望着他,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个虚无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太过辛酸悲凉。至少,她明白了一点——一切都已经没有意义了。真的,毫无意义,包括她此时眼中泛起的泪光。“可以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吗?”埃米尔特没有再说什么,转过身就往门外走去。看到房门被徐徐关上,她突然觉得好冷,冰凉的感觉直透心底。她突然觉得好孤独,周围的所有事物所有人都变得好陌生,整个人就像是孤零零地从这个世界抽离了。她默默爬上床,躲在角落里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就像是只受了伤害将自己保护起来的刺猬,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会感觉到从心脏透出来的一丝丝温暖。外面阳光很温暖很灿烂,透过明净的窗子照射进来,可房间里的她却冷得全身发抖。她不想哭,真的不想哭,但是泪水还是不听话地一颗接着一颗从她的眼眶里涌了出来,肆无忌惮地滴落在她的脸颊、下巴和脖颈上......他答应妈妈会幸福的。一定会幸福的。可是,眼看着触手可及的幸福,却像是童话里和王子共舞的人鱼公主,在黎明来临前全部化为泡沫。“砰!”房门忽然被打开了。埃米尔特失态地从门外冲了进来,不由分说地抓紧了她的双肩,心痛地低喊道:“小芒,你振作一点好不好?你这样子我真的很担心!这也是我为什么迟迟都不愿告诉你的原因!”她伸出手想要擦掉源源不断的眼泪,可刚刚擦掉一些,新的眼泪又落了下来,怎么擦都擦不完......“埃米尔特,怎么办......眼泪止不住了......怎么办......”“那就让它流个痛快吧。这样你或许会好受一些。”埃米尔特说完这句话,就用力将她揽入了怀里,似乎希望依靠自己的怀抱来温暖她逐渐变冷的心脏。她没有丝毫挣扎,只是喃喃地重复着同一句话,“埃米尔特,我想要离开这里,我想离开这里......我想离开......”“好,我帮你离开这里。”他语气坚定地回答道,“我帮你。”刘芒泪眼模糊地看着他,显然是不相信对方所说的话。他是阿布最忠实的伙伴,怎么可能倒戈帮助她呢?他不过是哄哄她罢了。“不过,现在我还不能帮你逃走。”他坦然直视她的眼睛,“因为今天晚上阿布就会到达这里。如果这个时候让他发现你逃走,一定会很快抓你回来。而且,后果还会很严重。”“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她开始有些半信半疑了。“阿布不会在这里逗留太久,因为他还要连夜赶回S城办别的事。所以在他离开之后,就是你逃走的最好机会。但是小芒,你要冷静下来听清楚,因为接下来的事非常重要。如果一有疏忽,你就逃不走了。”他的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认真表情,“等一会儿你千万不能在阿布面前露出半点端倪,以免他起疑心。你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和平时一样对待他。你明白吗?”她神情僵硬地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建议。“那就别哭了,好吗?你这个样子不是容易引起阿布的怀疑吗?赶紧洗个脸,好好冷静一下。小芒,我知道你是个坚强的姑娘。”埃米尔特冲着她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容,递给她一块干净的丝绸手帕,“看你的眼睛红得像只小兔子。”刘芒拿起手帕胡乱擦着,冷不防又问了他一句:“为什么......要帮我?”他轻轻叹息了一声,神色有些许的怅然,“也许是......不希望你像我母亲那样辛苦吧。我不想看见你流眼泪,小芒。如果让你留在这里,说不定将来会见到你留更多眼泪。我不想见到这些。”“埃米尔特......谢谢......”除了这个词,现在她真的不知道该怎样表达此刻的心情。“我叫人端水进来。”埃米尔特站起身来,在出门前还不忘提醒她一句,“记住我所说的话,千万不能让阿布起疑心。”刘芒裹起毯子躺倒在床上,心里一片空落落的茫然。经历了那么多的困难,那么多的波折,两人好不容易才能够在一起。原以为所有的黑暗都已经过去,平坦的路就在面前。可偏偏有种叫命运的东西,就像是无声藏匿于路中央的绊马绳,往往哪个在你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时候就把你绊得人仰马翻。在那特殊的一刻,他们都暂时被激情和感性所控制。但是之后,理性就会一点一点回来。他和她,还是要面对现实,无法逃避,更加无法自欺欺人。│葱翔与手打,转载请注明 m│Chapter 40 最后的告白傍晚,夕阳西下时的天空本应该是橘红色的,可今晚映在天幕之上的却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墨蓝色,若影若现的云朵仿佛也被染上了这种伤感的颜色。从没见过蓝得如此忧伤的天空。刘芒起身打开了吊灯,又随手从墙边的书架中抽出一本书翻看起来。她有些惊讶于自己此时的冷静和镇定,也许是因为打定了主意要离开那个人。所谓哀莫过于心死,大概就是如此吧。草草翻阅完毕,她踮起脚想将书放入原来的位置,却突然被人一把从背后紧紧抱住。下一秒,温柔又不失强势的亲吻就如雨点般落在了她柔软的后颈上。熟悉的气息。熟悉的亲吻。熟悉的爱人。“阿布......”她喃喃叫出了来人的名字。话音刚落,她感觉到那环绕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收得更紧了。那么紧,那么用力,就像是在掩饰某种不安的情绪。他没有回答,温暖的嘴唇离开了她的脖颈,又开始亲吻她的头发。刘芒突然感到有一阵尖锐的悲伤快速划过胸口,心脏无法抑制地疼痛起来。如果说之前的亲吻就像是珍藏许久的红酒般令人沉醉,那么现在的每一个吻就像是烧得滚烫的烙铁,一下又一下重重地在她的心口烙下疼痛和悲伤。或许在这个时候,任何语言都变得苍白无力了。似乎察觉到她潜意识里的抗拒,阿布将她僵硬的身体扳了过来,抬起她的下巴让她正视着自己的眼睛,“怎么了,小芒?是因为求婚的事情生我的气了吗?这件事的确实太突然了一些,但我实在很想给你一个惊喜。”阿布......你的病是不是好了?你是不是要娶别的女人了?你想要把我关在这个地方吗?你到底要骗我到什么时候......她实在是有太多的疑惑想要问个明白。可是,无论是哪一个问题,她都问不出口。她没有勇气听他对她说出答案。“这两天你去哪里了?”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不算太难看的笑容。“有些事要办,所以也没有时间去中国。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亲自去拜访岳父母的。”比起平时的神采奕奕,今天的他面上有几分憔悴之色,琥珀色的双眼中布满了红色血丝,情绪看起来也有些低落。她垂下了眼睑,“岳父母?你只是求了婚,我又没有答应嫁给你。”说出这句话时,她的心境只觉得一片冰冷,但在阿布听来,倒成了女儿家的撒娇。“难道你还打算嫁给别人吗?”他佯怒之后又微微笑了起来,“小芒,我是永远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就算你不爱我了,我也绝对不许你离开我身边半步。”所以明知我会伤心难过,也要让我莫名其妙地成为二王妃吗?所以明知我无法接受一夫多妻,也全然不顾我的感受来欺骗我吗?阿布,为什么你还可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是不是认为这样就能将我留在你身边了?是不是认为我爱你就可以践踏我的自尊了?阿布,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刘芒内心的伤感被越来越多的愤怒所取代,她死死拽紧了拳头,生怕自己一个克制不住就全部爆发出来!看到她的面色渐渐发青,阿布担心地摸了摸她的脸,神情隐隐有几分紧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发生了什么事?”刘芒心里蓦地一个激灵,对了,现在自己一定要保持冷静,千万不能让他看出端倪。她故作懊恼地转移了话题,“我都不知道你一直把小安放在我身边做间谍呢。”“原来是为了这件事。”他那略带紧张的神色似乎稍稍有些释然,“其实她从来都没有说过你不是。你竞选节目制片人的事,我也是从她那里略有耳闻。本来我根本就没打算管这件事,因为我并不喜欢你抛头露面。但是,还记得上次你对我讲了你的梦想吗?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开始想为你做些什么。小芒,是你让我知道,能帮助自己所爱的人实现梦想,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所以,将来就算你嫁给了我,我也不会让你就此深藏宫中失去自由。”“现在你当然是这么说了。但是将来呢?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样。说不定我也会像埃米尔特的母亲一样,每天唯一可以做的事就是翘首以盼丈夫的宠幸呢。”尽管忍耐着没有发作,但她的语气还是不可避免变得冷淡起来。”“小芒......”他的神情明显有些不悦,甚至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不耐,“你今天是怎么了?如果还在为那些事情生气,也未免太任性了吧。”任性?她忽然觉得有点想笑。这就是高高在上的王子殿下啊,明明做了那样的事情还能将过错推到她身上。恐怕将来等他娶了五妻六妻之后,只要她表现出那么一点点不满,与会毫不留情地被归咎于任性一类吧。如果说刚才她的内心深处尚有一丝犹豫,那么这一刻无疑是下定了决心。非逃不可。两人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房间里的气氛似乎一点一点变得僵硬起来。“今晚父亲找我还有些要事,是非常重要的事,所以我只是抽空来看你,马上就要离开。”阿布不带任何情绪地开了口,“而且看起来我们现在也不适合再继续说下去。你先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说完,他就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刘芒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一阵剧烈的疼痛贯穿身体,如闪电般直刺心脏。他的每一声脚步,都像是皮鞭抽打着她最柔软的部位......她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涌上来的全部都是苦涩的味道。“阿布......”她突然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趁着他微一愣神的功夫,她已经飞奔到了他的身后,冲动地扑上去从后面紧紧抱住了他。他的身体微微一震,显然有些不敢相信她的主动。但下一秒,他就反应过来,飞快转过身,抓着她的肩膀低头迫切地寻找着她的嘴唇。她轻轻闭上眼睛,像是出于本能地承接着那如狂风骤雨般落在唇上的亲吻,几乎被他那强烈的又像是带着某种发泄般的吻堵得喘不过气来。她只好抱紧对方的身体,任凭自己被他挤压到墙边。在灼热如火烧的亲吻中,她却忽然感到有一丝冰冷的东西逐渐在心里蔓延开来。“小芒,我会证明给你看,你所担心的事情永远都不会发生。”好久,他才放开了她,略带激动地向她承诺着。她没有说话,只是拉过他的手,默默用手指在他的手心里慢慢滑落下去。阿布,我要用我最爱的文字,用我心中最珍贵的感情,向最喜欢的你说出这几个字。地横撇捺竖折勾,一笔一划,都是我最真挚的心意。我——爱——你!当她写完了最后一画之后,阿布豁然抬头,用一种像是要将她瞬间融化的眼神盯着她,黑色的瞳孔就像是望不到底的深潭。她感到他眼底似有某种欲说还休的隐忍,但她读不懂也看不透。“海涛般的黑夜垂下了帘幕,用千种惆怅把我煎熬。”他忽然低低念了一句古诗,爱怜地捧起了她的脸,温热的气息拂面而来。“小芒,很抱歉有些事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今晚之后或许就会有转机。请相信我,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竭尽全力呵护你一生一世。所以,不要再想从我身边逃离,永远不要。”她避开了他的眼神,垂下眼睫遮住眼底泛起的漪澜,不,阿布,一切还没有结束。很快,很快地她就要再次从他的身边逃离。这是她的第101次逃婚,也是最后一次。从此以后,再不相见。“那么,明天见。”他低头充满爱意地亲了亲她的眼睛,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夜风从外面灌了进来,带着一丝微凉的寒意。刘芒一样不眨地凝视着那个人背影消失的方向,脑袋里再次陷入一片空白。不知不觉,她感到温热的液体再次涌出眼眶,可自己却连抬手擦掉它的力气都没有。她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任由它们源源不断地覆盖面颊,视线渐渐变得越来越模糊......也许莎士比亚说的对。再好的东西都有失去的一天,在深的记忆也有淡忘的一天。再爱的人,也有远走的一天。再美的梦也有苏醒的一天。该放弃的绝不挽留。该珍惜的绝不放手,分手后不可以做朋友,因为彼此伤害过!也不可以做敌人,因为彼此深爱过。当埃米尔特踏入房间时,刘芒已经恢复了原有的平静,只是微红的眼眶泄露了她刚才的失控。埃米尔特的目光飞快掠过她的眼睛,神色温和地开口道:“小芒,刚才你做的很好。阿布看起来并没有发现你已经知道了那件事。”她沉默了几秒,还是忍不住问道:“他已经离开了吗?”“已经离开了。等他发现你不见的时候,应该已经是明天了。那时你早已逃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她思索了几秒,迟疑道:“我......现在暂时还不能回中国。”“这个我也想到了。如果发现你不见了。他一会先到中国找你。”埃米尔特淡淡一笑,“你放心吧小芒,我已经有妥善的安排了。”她神色疲惫地点了点头,抬起眼怔然望着他,“谢谢你,埃米尔特。你真的是个好人。现在在这里,我唯一可以相信的人也只有你了。”听到这句话,埃米尔特的目光微微一闪,有意无意地避开了她的眼神,“小芒,其实我也并不是你想象中的好人。”刘芒玩了玩嘴角,“如果你这位好好先生还不是好人,那这地球上的好人可都要绝迹了。”她顿了顿,又问道,“埃米尔特,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呢?”艾尔米特非常干脆地说了两个字:“现在。”两人走出别宫的时候,天空竟然下起了蒙蒙细雨。这在沙漠地区可是极为少见的,往往一年之中都碰不到几次。她不禁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这是老天爷在为她难过吗?绵绵雨丝轻轻拍打着她的脸——就像是眼泪流过。不远处的停机坪上已经停了一架私人飞机。虽然比起阿布专用的那架专机小了些,但看上去也足够豪华了。毕竟这种拉风的东西可不是普通人能够拥有的。上了飞机坐定之后,刘芒才想到问了一句:“埃米尔特,你打算先把我送到哪里呢?你确定他找不到我吗?”交通工具要用上飞机,目的地应该离这里不是太近吧。这时,机上的空服小姐正好递上了一杯热腾腾的红茶。埃米尔特顺手接过那杯红茶递给了刘芒,面带关切道:“先喝点热茶暖暖胃。你今天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真是叫人担心。”刘芒心里不禁一暖,毫不犹豫地端起杯子喝了几口。因为喝得有点急,茶水一下子就呛到了气管里,害得她狼狈地咳了好几声。“喝个水都能这么不小心。”埃米尔特赶紧过来拍她的背帮她顺气,忍不住笑道。“你看你,还真是个小孩子呐。”“谁是小孩子......”她有些不服气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对方春风般和煦的笑容。他伸出指尖,轻轻拭去还遗留在她嘴角边的茶渍,几不可闻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叹息,“如如果一个人可以永远是小孩子,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烦恼了。”这时,飞机上的灯忽然暗了一下。刘芒觉得自己从未见过这样的埃米尔特。被暗色光影笼罩的他看起来非常特别,那张俊秀的脸上依然带着温和优雅的笑容,可笑容下却带着某种模糊的伤感......那是种很陌生很陌生的感觉。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差不多是同时,他的眼前开始变得模糊,脑袋也沉重得好像灌满了铅,手中的杯子砰的一声跌到地毯上......在失去全部意识前的最后一瞬间,她隐约听到了埃米尔特的声音——“一切都已经办妥了。”│葱翔与手打,转载请注明 m│Chapter 41 现代奴隶市场  这里是什么地方?  周围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没有一丝光线,她看不见任何东西,只能听见不远处有脚步声在封闭狭窄没有尽头的空间里幽幽回响着……她害怕得拔腿就跑,想要拼命跑出这里,可怎么也找不到出口……而那恐怖的脚步声却是越来越来越响,越来越接近……  募地从这个奇怪的梦里醒来时,刘芒已然惊出一身冷汗。  她惊魂未定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一个不算太大的房间。房里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卫生间外,其他什么都没有。这个看起来相当普通简单的房间,不知为什么却带给她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周遭弥漫着不安而陌生的空气,就像是压在胸口上的梦魇般令人窒息。  她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脑袋,一时没有反映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昏迷前那些零零碎碎的记忆片段,开始在脑海里断断续续地播放。对了,她不是应该和埃米尔特在飞机上吗?怎么一一醒来回事在这个地方?难道已经到了目的地?自己居然睡了这么久?那么埃米尔特呢……带着一连串的疑问,刘芒起身想去开门问个究竟。可那扇门却纹丝不动,显然是被上了锁。  无奈之下,她只好喊起了埃米尔特的名字。但刚喊了一声,她就忽然想起昏迷前埃米尔特所说的那句话。  “一切都已经办妥了。”  她的心里陡然一惊,随即又很快像是自我否定般摇了摇头。  这根本不代表什么吧?  或许是自己听错了吧?  至于为什么在喝完那杯红茶后就失去意识了,那也是因为她太累了吧?  对,事情一定就是这样的。  她不停地寻找着借口,不停地用各种解释安慰自己。  她不敢,也不愿再往深处想。  她想相信他。  因为——那个人是埃米尔特。  是她早已在心里把他当做好朋友的埃米尔特。  门外忽然传来了开锁的声音,刘芒抬头看去,之间一个年期公的女人端着食物走了进来。她虽然戴着当地女子的传统头巾,但模样更具有东欧那一带的特征。论年纪,她看上去也不过三十岁左右,打扮得相当干练简洁,那双漂亮迷人的蓝色眼睛未语先笑,不知不觉中就让人放松了警惕。  这似乎是一个温和又亲切的美女。  只是……美女腰间所佩戴的手枪似乎就和这些词完全格格不入了。刘芒显然留意到了这一点,顿时脸色微变,立刻明白眼前的这个美女绝对不是等闲角色。  “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埃米尔特他人昵?他在哪里?”尽管不知对方身份,但她还是很想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美女微微一笑,用流利的英文答道:“既然你问了,那我也不瞒你了。这里是A国的邻国s国,你应该听说过吧?”  s国……刘芒听阿布提起过,这个比A国还要富裕的国家同样信奉着亚斯塔尔神,但是在思想文化上要比A国更加保守,去年甚至还发生过游客因为没有戴面纱而被风纪警察打得头破血流的事情。  “在这个国家有一个非常秘密的市场,我们公司的工作就是负责将从全世界精心挑选出来的特殊货物进行拍卖,那些富豪只要出得起价钱,就可以立刻带走货物。价高者得之。”美女笑得有几分诡密, “你想知道是什么特殊货物吗?”  刘芒觉得背后腾地升起了一股寒气。不知为什么,她有种极为强烈的预感,对方接下来所要告诉她的……一定是非常恐怖的事情……美女没有直接回答,不由分说拉起她的手往外走。和房间里相比,外面的光线显然要暗得多。很多灯都没有开,看起来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但就是在这一片黑暗之中,却隐隐传来了女孩们很轻很轻的哭泣声。  “开灯。”美女一声令下,所有的灯几乎同时打开,将周围的一切都照得清清楚楚。也是在这一瞬间,刘芒看到了眼前的情景——她的身体忽然不听使唤地颤抖起来,双腿更是软得连站都站不稳了。  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经过改建的废弃工厂。即使开了灯,也难以掩饰那种阴森冰冷的感觉。不少身穿黑衣的彪形大汉守在出口处,他们身上也都携带着武器,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个犯罪团伙。但是比起这些,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两边的一个个大铁笼子。铁笼子里关的不是猫猫狗狗,而是一位位活生生的女孩子,从不同肤色发色来判断应该是来自不同国家。笼子外面还贴着醒目标签,清楚写明了笼内女孩的发色国籍三围等隐私,并分别以不同代号加以区别。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你们公司的业务就是贩卖人口吗?她尽量用冷静的口吻和这个美女进行对话。尽管,她的脑袋里差不多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这些女孩子都将被送往奴隶市场,供那些富豪们挑选。”美女不谎不忙地答道。  “奴隶市场?拜托,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啊!”这个答案令刘芒无法再继续冷静。  “所以,那是个秘密的底下奴隶市场,我们只招待具有会员资格的大客户。一般人是根本不会知道这里的,就算有钱也未必能加入我们的俱乐部。”  “那么……那么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失神地倒退了几步,后背砰地一下撞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明天,你也要和那些女孩一起,被送往奴隶市场。”美女的回答彻底击溃了刘芒的理智。她拼命摇着头,声嘶力竭道:“不是这样的!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来到这里!埃米尔特昵?我要见埃米尔特!”  美女颇为好笑地看着她,“可是,就是埃米尔特殿下把你送到这里来的呀。”  美女的声音并不重,却像是惊天巨雷般震得刘芒的脑袋嗡嗡作响,她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心脏因为骤然涌起的寒意而瞬间结冰的声音。就那样,咔嚓一声。  “你胡说……埃米尔特怎么可能那样做……你别以为这样就能骗我……”她不会相信,她不能相信,她更不相信,可是……那杯让她昏迷的红茶,那伤感的表情,还有那句“一切都已经办妥了”……  这样就完全解释得通了,不是吗?  “因为埃米尔特殿下特别嘱托过,所以我从特别优待你,让你单独住自己的房间。不然,你也和她们一样。”美女指了指那些被关在笼子里的女孩,又吩咐旁边的守卫,“将她带回房间,小心别让她跑了。”  再次被锁进那个房间里时,刘芒感到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抽空了一大块,  身体的某些部位正被细微而尖锐的刺痛在狠狠折磨着……这种疼痛,甚至比得知阿布要另娶他人时更加难以忍受……她的眼眶涨涩到发  痛,可偏偏一滴限泪也流不出来。  埃米尔特,埃米尔特……我是那么的相信你……那么相信你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紧紧抱住膝盖低声反复者这几句话。她感觉自己就好像站在悬崖边  上,没有朋友,没有爱人,只剩下了空荡荡的孤独和恐惧。她想要回家,想要回到爸爸妈妈身边,想要睁开眼腈时有人告诉她这一切都不过是场噩梦……她更想念……那个人……  这一次,他不会再像守护神一样出现了吧……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人要守护了。  不知不觉中,漫无边际的黑暗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包围过来,吞噬了她的身体。而在房间之外,漫天漫地的黑暗仿佛在吞噬着整个世界。这漫长的一夜,刘芒根本无心睡眠。她就一直这样躺在床上,怔怔盯着天花板,既不知道究竟过了多少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这个没有窗子的房间让她无法判断出此刻是什么时候。直到那扇门被再次打开,她才意识到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这次进来的还是那位美女,她放下了食物对刘芒微微一笑, “吃点东西吧,别和自己过不去。”  刘芒转过头看了看那位美女,忽然起了身,毫不犹豫地抓起个面包就咬起来。  她才不要这样惩罚自己呢,她又没做错事,先吃饱了再说。这一个晚上可不是白白浪费的,她早就在不眠不休中悟出了“十六字方针”——养足精神,恢复元气,寻找机会,能跑就跑。阿布那里她都可以逃走l00次,这里她就不信自己没有机会。即使……是被卖掉,她也一定能找到回家的方法。  美女见她吃得狼吞虎咽,不由笑意更深了,“经过一个晚上,想通了些吧?其实这些购买奴隶的客户们非富即贵,只要你能讨他们的欢心,相信日子也能过得下去。不过我得给你一个忠告,最好不要尝试逃跑,因为已经发生过许多起奴隶逃走之后被抓回来私刑处死的事情了。”  刘芒也不搭理她,只顾管自己吃。  “吃完你就休息一下,很快我们就出发去奴隶市场。客人们怕是已经等不及了。”美女边笑着边走了出去。听见关上房门的额声音,刘芒吞咽的动作停顿了一瞬。但她咬了咬牙,很快又接着吃了起来。  就算全世界都放弃了她,她也不可以放弃自己。  没过多久,就有守卫来带她离开房间。接着,她和那些女孩们一起被塞进了一辆集装箱车内,颠簸震荡着朝位置的前方驶去,车厢里一片漆黑,她也无法看清楚其他女孩们。但是,此起彼伏的哭泣声还是不断传入  她的耳朵里。忽然,挤在她身旁的一个女孩动了动,有气无力地用英文问道:“他们这是要带我们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刘芒不忍心提前告诉对方哪个可怕的目的地。  “是要把我们卖掉吗?”女孩也猜到七八分,带着哭腔道:“怎么  会这样呢?我只是单身在南美旅行,然后在酒吧认识了一个英俊的男孩,  然后……我们就去了宾馆…”醒来时我已经被装载了集装箱里,接着被运到了这个鬼地方……”  刘芒轻叹了一口气,在吐纳呼吸之时她依然能感到心痛“我也是……那么相信他……那么相信他……”  此时,她也不清楚她口中的那个他,到底是埃米尔特,还是阿布?经过几个小时的旅程,车子终于停了下来,在下车前,刘芒 和那些女孩都无一例外被被蒙上了双眼,由别人带领着进入了某个谁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等眼上的黑布被拿掉之后,她发现自己已经被带进一个装饰华丽的房间里。和之前的工厂厂房相比,这里无疑就是天上地下的区别。  房间的装饰风格极具当地特色,传统的多叶拱形窗,从东罗马时代下来的植物雕刻花纹,看似粗漫却韵味十足,奢华又不失雅致。  这里……就是奴隶市场?怎么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这里只是等待室。”那个美女不知何时也走了进来,岁手关上了房门。刘芒立即扭过了头,露出了一脸“烦着呢,不想搭理你”的表情。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呢?”美女对她的态度并不以为然,好脾气地笑了笑道,“奴隶市场怎么会是在这样的地方?”  “怎么不是在露天市场里呢?书上都是那么写的。”刘芒按捺不住好奇又开了口。  美女不禁咯咯笑出了声,“那是几百年前的事了。你还以为现在也和那时一样,把奴隶脱光了然后让客人像挑选马匹那样选吗?现在是高科技的时代了,我们从事这个行业的也要与时俱进,这样才不会被这个社会淘汰。”  贩卖人口需要职业操守吗?刘芒动了动嘴唇,没有发出声音。美女打开了墙上的壁挂式电视,只见画面上出现了一个透明的房间。  这个房间的特别之处就在于四面墙全是由玻璃打造而成,所以整个房间在灯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七彩之色,简直就像是一间华丽无比的水晶房。  “看到这个房间了吗?这个房间连接着其他十几个不同的贵宾房,贵客们可以通过视频来挑选自己喜欢的奴隶,然后在电脑上直接进行竟价,由电脑计算出最高价,价高者得之。最后,工作人员就会将被选中的奴隶带进客人的房间。这笔交易就算完成。这样的话,即使是互相竞价的客人也并不知道彼此的身份,既安全又保密。”  刘芒一抬头,看到了那个玻璃房里已经站了一个白人女孩。一件刚刚换上的半透明薄纱,更衬托出女孩美好的身材。聚光灯将这里映照得如同白昼,将女孩的脸庞和身体巨细无漏地展示在众位客人面前。房间里的竞价牌已经开始计数。  两千美金……五千美金……两万美金……  她的心里陡然一凉,此时的心情或许用兔死狐悲来形容最为合适。  果然,接下来她就听到了那个美女带着笑意的声音,“下一个,就轮到你了。”Chapter 42 真相大白  当被迫穿上类似的薄纱站在这个透明的玻璃房里时,刘芒的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聚光灯将刺眼的光芒投满了整个空间,明亮得让人无法正视。她下意识地抬起手遮住眼睛,过了好几秒才渐渐适应这个亮度。一想到那些所谓的贵客正在挑选着她这件“货物”,那种憋屈的心情实在是难以用语言形容。这一切……全是拜埃米尔特所赐……那个她曾经那么信任的人……她闭上眼睛努力地吸了口气,又缓缓睁开了眼睛,漠然地看着那块竞价牌上的数字不断跳升……  三千美金。  五千美金。  一万二千美金……  最终那个数字定格在了两万美金上,没有人再愿意出更高的价钱了。刘芒自嘲地弯了弯嘴角,原来自己的价格就是两万美金吗?好像也不算很贵,之前的那个女孩都是以两万五千美金成交的昵。  难道,LOLl脸在哪里都要受歧视吗……  “这个价格比我想象的还要高些。”那个美女笑看着走出玻璃房的她,“说实话,我还以为你这样的小女孩类型卖不出好价钱呢。因为这里人气最高的往往是那些金发碧跟身材惹火的姑娘们。看来,这个买主一定很喜欢你。”说完,她又盼咐那两个守卫,“还愣着干什么?马上把她带到C3房间,别让贵客久等了。”  面对着目前插翅难飞的情况,刘芒不得不跟着两个持枪守卫往前走去。她只能暗暗在心里希望不要碰上个大变态或是虐待狂之类的家伙。  刚刚到了门口,守卫就不由分说地将她推了进去,并且迅速关上了房门。  要不要这么粗鲁啊!刘芒的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就摔了一跤,幸好她及时扶住了旁边的架子才没有那么狼狈。  “这么迫不及待地来找我,还真是让我感动呢。”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从床上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这个……声音……  刘芒愕然抬起头,当她看清那个声音的主人时,顿时只觉得有一道惊雷直劈脑门!  在窗纱的若隐若现中,那个男人正斜倚在床头笑得妖媚剔透,他的肤色是沙漠男子中少见的几乎透明的莹白,轻轻挑起的眉眼勾勒着诱人的风情。他就像是凡尔赛王宫中珍藏的珐琅花瓶,只是随便摆放在那里,就满园生辉、明媚夺目。  她一下子跳了起来,无比震惊地指着他,连声音都变得结巴起来,“伊尔法尼!你,你……怎么……在……在这里?”  他笑得更是妩媚,“当然是为了来买下你啊。”  刘芒的脑袋里有些混乱,一时也不知如何应付这种突发情况,但她很快就想起上次遭受鞭刑时,这个男人三番两次想要置她于死地的情形,那么这次,他又想怎么样?难道想利用她来伤害阿布?  “放心,买下你自然是要好好疼你的。”伊尔法尼似乎猜出了她的心思,居然还特意旧事重提,“上次的伤好些了吗?我可是心疼得很呢。”  “睁眼说瞎话也请有个度好不好?”刘芒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上次要不是你,我也不用那么惨,阿布也不用代我受过,现在你又假惺惺地表示关心,真是令人作呕。而且我也奇怪了,你怎么每次出现得那么凑巧。这次也是!除非是……”说道这里,她的闹钟电光石火般一闪,脱口道,“难道是埃米尔特?”  这个认知让她原本就透凉的心更是沉入了寒气四溢的冰窖之中。  不会的……埃尔米特……不会那么……残忍……  这么做,又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埃米尔特?他不是阿布的人吗?”伊尔法尼的脸上也掠过一丝讶色,“上次圣庙的事情之前的确是有人告诉我有好戏会上演,所以让我提前去探望哥哥。不过哪个电话是匿名打的,所以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人。至于这次,确实也是因为有人告诉我会有惊喜……只是没想到,这个惊喜原来是你。”在她一恍神的功夫,他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  “那么你现在到底想怎么样?”刘芒正色道,“如果你想利用我伤害阿布,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  伊尔法尼微微眯起了眼睛,忽然伸出手用力捏住了她的下巴,脸上笑容依旧,“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爱得死去活来的样子,上次的鞭刑,只是给阿布一个教训。哥哥的性格我最清楚,他是绝对不会杀了你的。我只不过比较喜欢看到阿布那种痛苦的表情而已。”  “你变态!”刘芒忍着痛骂了一句。  “没错,我就是变态。”他又腾出另一只手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脸颊,柔声道,“上次打疼你了吧?让你受委屈了。下次不会了,我保证。”  “啪!”她恼怒地打掉了他的手,“别忘了,我是你侄子的未婚妻!”  “未婚妻?可是你明明自己跑掉了啊。你只是在逃跑的过程中不小心进了沙漠,然后就不小心失踪了。要知道,沙漠里每年可是有不少人莫名其妙地失踪呢。”伊尔法尼的笑容下隐隐藏着几分骇人的危险,“所以,从现在起,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我侄子的未婚妻了。这样一来,他也不用为了拒娶阿丽娅而和哥哥闹翻了。”  听到这句话,刘芒心里像是被人用锤子狠狠砸了一下,她慌忙问道:“你说什么?阿布不肯娶阿丽娅?他……不是病好了吗?”  “原来你也知道他病好了。他那么喜欢你,又怎么会娶阿丽娅?我可是听说他在哥哥的宫殿前跪了整整两天两夜,这决心可不是一般的坚定啊。”  她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震惊,后悔,内疚……这些五味杂陈的额情绪正在心里汹涌地聚集着,旋转着,翻涌着……堵住了她的喉咙,却从她的眼睛里急速涌出来……悄无声息地滴落……心脏早被绞成一团,痛得她根本无法呼吸。如果说恶言恶语就像一把锐利的刀直插心脏,那么这看似温和的语言却同样具有将一切都揉碎的杀伤力。  怪不得他看起来这么憔悴,怪不得他的双眼布满血丝。  怪不得他说今晚之后会有转机……  怪不得……怪不得……  为什么,自己要听信别人的谎言……  为什么,不选择相信自己最爱的人……  好后悔,真的好后悔……  怪不得埃米尔特让她不要在他面前透露半分,只是因为怕谎言会被揭穿吧。  刘芒闭上了眼睛,赶到自己的身体正顺着墙壁往下滑。她连忙伸手紧紧抓住了旁边的架子,仿佛一旦松手就会坠入无底的深渊。恍惚之间,她似乎听到某种类似小动物的嘶哑的呜咽,好久才意识过来那是自己的声音。  “求求你了,让我走,让我去见他!”她不得不第一次向伊尔法尼低了头,“其实你也并不是真正喜欢我对不对?我对你也没那么重要的。所以,求求你,放了我吧。”  对不起,阿布,我……居然怀疑你的感情。  我……居然不相信你……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好想见到你,亲口对你解释,想和你说对不起,这次的逃跑是我的错……  阿布,想见你,想见你……  “不可能。”伊尔法尼冰冷的声音打破了她的最后一丝幻想,他的严重闪过一丝锐利的神色,“失去最珍贵的人,这就是他成为一国君王必须付出的代价,也是最好的惩罚。”  刘芒气得浑身发抖,忽然就挥起手重重打了他一个耳光,“他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就这么讨厌他?别忘了他是你的亲侄子!”  “他哪里得罪我了……哼……哼……”他捂住了脸怒极反笑,“他从一出生就得罪我了!”  “你说什么?”  “你这个外族人又懂什么?”伊尔法尼冷冷一笑,将头扭向了窗外。  月光半明半昧地映照在他的脸上,令他的表情来看起来更是模糊不清,沉默片刻之后,他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摸出了一张相片,淡淡问道:“你觉得这个女孩漂亮吗?”  刘芒凑过去一看,照片中的女人看起来有点眼熟,尤其是那双眼睛,让她不仅想起了以为在王宫里曾经见过的女人——伊尔法尼从俄罗斯取回来的俄丽雅王妃。  “她的眼睛很想俄丽雅王妃。”她老实回答。  “你倒认得出来。没错,我就是为了这双眼睛才娶了俄丽雅。”他的语气缓和了几分,“那是我的堂妹法芙,也是我从小就喜欢的女人。”  刘芒有些惊讶地抬起头,难不成这个花花公子也有段不堪回收的初恋往事?  “哥哥为了稳固我们和阿比不略的关系,所以选择去了阿布的母亲阿曼拉王妃,而将法芙纳为了二王妃。可法芙喜欢的人其实是我,所以嫁过去之后她一直都郁郁不乐,患上了重度忧郁症,哥哥也并不爱她,娶她只是为了平衡父亲和母亲两边的势力。法尔和我,都成为了这段感情的牺牲品。就在阿布出生的那天晚上,法尔也选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他的脸颊轻微抽动了几下,“在别人看来,我和哥哥的关系亲密无间,但是我一直都恨着他,也恨着间接害死法芙的阿布。”  “可是……你明明……”刘芒想起他哪个庞大的LOLI后宫,不禁又有些半信半疑。  “为了忘记法芙,我就开始专门寻找那些和她完全不同类型的女孩。没想到久而久之竟成了习惯。”他苦笑了一下。  “这不是习惯,是病,得治。”她毫不客气地回道,“而且,这又关阿布什么事?简直可笑之极。如果你真的那么爱法芙,那就该全力争取,你争取了吗?是不是因为对方是你哥哥你就放弃了?居然把所有过错都推到无辜的阿布身上,是不是这样你就觉得自己完全没有责任了?你就完全不必内疚了?这也配叫爱吗?法芙喜欢上你还真是没有眼光。”  像是被说中了心事,伊尔法尼的脸上飞快掠过一丝薄怒。他冷冷笑了起来,斜睨着她,“没错。这是病,得治。那么,就用你来治我的病吧。”说完,他眼睛的颜色就突然变深了,由纯粹的浅淡变为了海啸来临之  前那样波涛暗涌的暗沉。他站起了身,一步一步向刘芒走来,就像猎人接  近自己的猎物,带着某种充满危险的威胁。天花板上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  得长长的,似乎将她整个笼罩在了他的阴影之中。刘芒心里暗叫不好。或许是牵涉到阿布的关系,她刚才一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将自己的心里话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  糟了,这下子……好像激怒他了。  “你……你别乱来啊……有话好好说……”她往后退了两步,强作镇定道。  “你说……如果阿布知道你成了我的人,他一定会气疯的吧?”他笑得无比迷人, “真是迫不及待想见见他暴跳如雷的样子昵。”  刘芒也不说话,而是用尽全力狠狠地朝他的右脚踩下去!趁着对方吃痛分神的机会,她赶紧往门口跑去。谁知道还没跑到门口,就被他从身后一下子扑倒在地上。  这下子可是把刘芒吓得不轻,她啊地大叫了一声,手脚并用拼命挣扎起来。无奈对方的身体重重压制着她,让她无法有更多的活动空间。眼看着对方就可以为所欲为,刘芒也急红了跟,使劲用自己的脑袋狠狠撞了他的脑袋一下。  没办法,只好用两败俱伤这一招了……  几乎是同时,刘芒忽然感到自己的身体一轻,原本压在身上的重量消失了,新鲜空气也得以顺畅呼入。她睁开跟睛,恍惚中竟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而被人忽然令起来的伊尔法尼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知道他对上那双充满凛冽寒意的眼眸时,顿时就惊出了一身冷汗,猛地回过神来,难以置信地脱口喊出了来人的名字,“阿……布……”  阿布斯斯盯着对方的脸,刚才的一幕已经差点将他的神经和理智烧断,他用了好大的忍耐力才克制住将这男人一把捏死的冲动。  即使,对方是他的亲叔叔刘芒怔怔地盯着那个身影,生怕一眨眼他就会想海市蜃楼一般消失。  站在那里的王子殿下是那么高贵,那么优秀,那么气度非凡。  似乎天生就该是这样的,帝王将相、天生贵胄。  那种从骨子里套路出的雍容鬼泣,和与生俱来的清高傲慢。  令人不能、也不该轻易接近。  可偏偏是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人物,却总是在她有危险的时候及时出现。  她的守护神,每一次都不会迟到。  阿布的目光缓缓转向了她。他的表情依旧冷酷,带若强大的令人不敢与之对视的压迫力。他似乎在拼命忍耐着什么,压抑着某种即将爆发的愤 怒……但他的眼睛里蕴含的感情是那么复杂,明明是狠狠瞪着她,像是要讲她撕碎吞下肚去……偏偏又漾开了发自肺腑的温柔和心疼……  刘芒不敢看他的眼睛,心虚地低下头去。  他弯下了腰,接下了自己的外袍讲她整个人裹了起来,外袍上该带着他的体温和气息。一股暖暖的感觉顿时流过了她有些发僵的身体。  她想要扯动一下嘴角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可还是没能阻止眼泪滑下来……在那一刻,有许多许多美好的回忆在心中一闪而过,令她忍不住想要放声大哭……  “阿布,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这……并不关我的事……是有人通知我,让我过来的。”伊尔法尼连忙狡辩起来。  “在这件事里,你不过是枚被别人利用的棋子而已。”一部站起身走到了门口,沉声道,“我知道你一定在这里。现在也该出来了吧,加麦尔哥哥。”  从他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刘芒大吃一惊,她望了一眼伊尔法尼,发现对方也同样露出了相当惊讶的神色。四周是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空气仿佛被某种 力量挤压般不知不觉膨胀起来,渐渐弥漫开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没办法,看来已经被你识穿了。”一个略带笑意的声音忽然从楼梯上传来。  刘芒抬头望去,只见身穿灰色长袍的加麦尔王子正缓步走下了楼梯,-而跟在他身后的那个男人正是埃米尔特。她的心头顿时一阵火起,死死盯住了那个欺骗她的家伙。埃米尔特的眼睛刚对上她的视线,就飞快地移开了目光。  “埃米尔特……原来你也……”阿布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最亲密的伙伴,失望,伤感,怅然……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的神色在他的脸上一闪而逝。  埃米尔特黯然垂下了眼帘,用长长的眼睫遮挡住了所有的情绪。  “你一定没想到吧,埃米尔特其实是我的人。”加麦尔笑了笑,“从七岁开始,我们就是情同手足的好兄弟了。恐怕比你和他认识的时间还要长得多。”  “其实小芒这次失踪的时候我已经意识到了。只是,我一直不愿意相  信而已。现在亲眼见到真相,我也能放下了。”阿布的脸上很快又恢复了原有的冷静,“那么告诉我,这一切是为什么?”  “为什么?”加麦尔反问了他一句,“你居然还问我为什么?我们同样是父亲的儿子,可父亲从小就那么疼爱你。而对我呢?一年之中我也见不了他几次。每次难得见一次面他都是那么敷衍,有时连正眼都不巧我一眼~他根本就不想见到我,他讨厌我!凭什么,你就有父母双亲的疼爱,我呢,我连自己的母亲是谁都不知道!小时候那些堂兄弟们骂我是野种还少吗?”他顿了顿,平息了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你知道他埃米尔特为什么会成为我最好的朋友吗?因为我们同病相怜,他也因为自己母亲的地位而备受歧视!这种感觉你能明白吗?你根本就不懂!”  埃米尔特一直沉默着,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阿布神色复杂地注视着两人,也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待着对方的下文。  加麦尔靛蓝色的严重寒光一扇,继续说道:“你已经夺去了父亲的唉,还想连酋长的位置也一并夺去?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没错,飞机绑架案幕后的指使者就是我,那次算你命大,而且之后父亲提高了戒备,我也一直没找到再次下手的机会。可就在这个时候,这个女孩出现了。”他冷笑着,“接下来的事情你或许也能猜到几分。上次我故意放走她,是想看看她对你而言到底有多重要。她误闯圣庙那次也是我和埃米尔特的安排的,目的就是让你为了她破坏规矩,从而令父亲不满,埃米尔特太了解你,他知道你爱这个女孩,所以一定会选择代替她受过,只是我没想到,父亲居然还是原谅了你。”  “所以,这次你就让埃米尔特将她骗到这里,然后通知了伊尔法尼买下她,再匿名告诉我这件事情。这样,我在怒火中烧之中一定后会对伊尔法尼做出不利的举动,说不定还会失去理智杀了他,那么倒是我这个王储的位置更是岌岌可危了。”阿布冷静地帮他说完了接下来的部分。  “本来的确是这样计划的。如果你再迟一些到,看到你未婚妻变成了你的婶婶,那反应一定会很有趣吧。”加麦尔似乎想故意激怒他。  阿布攥紧了双拳,好不容易才克制住了心头的戾气。  阿布深深吸了口气,转向爱那个了埃米尔特,“你应该还记得我曾经和你提过,那些绑架我的人可能是来自阿里斯部落。不过我没有告诉你,之后我发现了其中一个人的行踪。原来他换了身份跑道中国去做生意了。”  埃米尔特的睫毛剧烈颤动了一下,终于开了口,“所以……你才秘密只身去了中国?”  阿布和加麦尔同时一惊,也几乎是同时开口。  “你怎么知道?”  “你怎么没告诉我?”  刘芒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阿布来中国的事情还是她不小心说漏嘴的。  原来埃米尔特知道这件事以后并没有告诉加麦尔。  “很幸运我找到了他。虽然他并不知道具体的幕后指使者是谁,但从他所给的信息来分析,我也可以缩小范围了。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幕后的指使者一定是我身边关系密切的人。”阿布用余光瞥了伊尔法尼一眼,“我也曾经怀疑过他,但是圣庙那一次的事情反而洗脱了他的嫌疑,如果是想还我,这么高调显然是太愚蠢了  “至于最后发现原来是哥哥你,还是不久以前。”阿布的面色变得异常冷峻,“还记得在上次飞机失事中去试的法哈德大叔吗?也许是冥冥中注定,他的女儿丽雅在脑科手术后一直都处于半清醒的状态,但偏偏在这个前不久恢复了全部意识,并且想起了曾经头看到你来她家的情形,那……好像就是在飞机失事前的一个星期。”  “原来是这样……”加麦尔弯了弯嘴角,抿出了一个略带嘲讽的笑。  “好了,不管怎么说,这场戏还是要按照我的剧本继续演下去。”说完,他忽然敏捷地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手枪,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枪口对准了伊尔。  “阿布,正如你刚才所说的那样。我的好弟弟因为太过愤怒而失控杀伊尔法尼的脸刷地一下就没了血色,但他毕竟也是出身皇族,倒还是没有大失身份惊慌失措,反而皱了皱眉,“加麦尔,别忘了我也是你的叔叔。而且,就算杀了我,之后的一切也未必会顺利。酋长大人是多么睿智的人,你比我更清楚。想要瞒过他,恐怕也不容易。”  “加麦尔!”埃米尔特忽然握住了他的手腕,苦苦哀求道,“收手吧!加麦尔!我们已经害了不少人了!这样下去你会被毁掉的!”  加麦尔的眼神变得狂乱起来,怒道:“埃米尔特,我还没有问你昵!你到底是在帮谁?他去了中国你也不告诉我。这次通知他来这里,你又提早一个小时!告诉我你也喜欢上了这个女孩!你知不知道就是这一个消失坏了事!不然的话,等这个女孩成为伊尔法尼的人,阿布绝对不会这  么冷静!我也用不者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  埃米尔特的脸色有些许发白,额上密密渗出了冷汗,这是刘芒第一次见到他为难又失措的样子。  “加麦尔,难道你不想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吗?”阿布的声音忽然不轻不重地响起,或许是这个话题太过意外,四周一下子就变得安静下来。加麦尔自然也是一愣,“你说什么?”  阿布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拿出一张发黄的照片递了过去。  加麦尔充满戒备地看了看他,然后一把将照片夺过去——照片上是位相  当优雅美丽的金发女子。只是这么一眼,他就肯定了那就是自己的母亲。  因为她也拥有一双和他一模一样的靛蓝色眼睛。那是一种朦朦胧胧带着浅紫色调的靛蓝色,就像是富有质感的上等天鹅绒,又像是产自喀什米尔地区的矢车菊蓝宝石,高贵中难掩淡淡的忧郁。  “她人呢?在哪里?是父亲抛弃了她吗?”他声音嘶哑地问道。  “你母亲在你六岁那年因为车祸去世,之后父亲找到了你,将你带回了宫。但是因为当时你也在那辆车上,所以受了强烈的刺激而忘记了之前的所有事情。”  “你说什么?我母亲已经死了?”加麦尔颓然垂下了手臂,眼眶一阵泛红,“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一点都不记得了……是父亲抛弃了我的母亲对不对!他根本就不爱她,只是玩弄她而已!不然我的母亲也不会死!”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过后,加麦尔愕然捂住了自己的脸,又惊又怒地瞪着阿布,“你……你打我?”  “打你都还是轻的!”阿布直视着他的眼睛,“父亲不见你,不是 因为不爱你的母亲,而是因为太爱你的母亲!你长得和你母亲几乎一模一样,每次见到你父亲都心痛难忍,所以他才尽量不见你。可是,你如果以为 I鼍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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