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死记录-5

刘队眼光闪了闪,突然把我的衣服一抓,脸凑过来,恶狠狠的盯着我:“告诉你,我们是魔鬼!”蒙蒙亮的早上,加上黑漆漆的车里,刘队的脸显得格外的狰狞,那两个眼珠子似乎也在发出红光。  我吓得全身都抖动了一下,双手立即去抓住刘队的手,哪里还有什么睡意!  我全身的汗毛都顿时竖了起来。那一刻我什么都相信,现在说什么我都能相信,因为这一切在我看来本来就不是人间应该发生的事情。我用力掰动着刘队的手,口中叫着:“你……你……”  刘队把手一松,突然哈哈哈哈的笑起来,我是又怕又惊,看着他的样子,自己也缩着脖子。黄山在前面也哈哈笑了起来,:“哈哈哈,我说大狗,你不说就不说,还吓唬别人干什么。这个大狗还真起得好呢。”刘队哈哈笑了笑,手伸过拍了拍我:“是不是很刺激啊。还累不累?”  我真是想哭又想笑,这个看上去只比我大上3、5岁的刘队,有时候象个小孩子一样,还喜欢恶作剧。我放松了心情,也陪着笑了两声:“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刘队继续大声地笑着:“你啊,有时候还真有趣。如果你我不是这个身份,也许我们还能做个朋友。是不是啊?”随后把我大腿一拍。  “您抬举我了。”我也情不自禁的乐了起来,这个刘队搞气氛的功夫真是一流,从抓到我用的小花招,到审讯的时候做戏,然后当着徐书记的面装傻充愣,大喊不是我说的。这个家伙如果不干这行,也许是个挺不错的真警察。  “活动一下,换换脑子,也不错嘛。是不是黄山,精神点了吧。”刘队还在调侃着。  “是啊。真有你的。”黄山也应和着。  这一车游走在生死边缘的三个人,如同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一样,一下子轻快了起来。  又开了一会,黄山突然呀了一声,刘队一个翻身坐起来,问道:“怎么了?”  “有些怪东西。你看看。”黄山说着将身上仪表盘下方的一个东西拽下来,递给刘队:“你看看。”刘队接过来,是一个挺大的液晶屏一样的仪器。  刘队扒拉着这个东西,问道:“还好啊。”  黄山说:“你倒回去点看记录重播。”  刘队操作着,过了一会说:“妈的,什么东西飞过去了?”  “不是鸟,鸟的信号不是这样的。你看他们拐弯。”  “妈的,绝对不是鸟。什么东西!!”  “被发现了?”  “不会,不可能!除非有人泄密!”  “谁敢泄密!你别胡说,你再看看,是什么东西?”  “动作太快了,这里记录的数据也不清楚,不是鸟,不是飞行器。”  “那是什么,是人?”黄山嘴里迸出来一句。  “是人就糟了!!黄山,快开吧!”刘队吼着。  黄山一脚油门踩到了底,这辆车如同过山车一样几乎贴着地面飞了起来,这可是山区啊。这黄山的驾驶技术也真是一流。  “奶奶的,又回来了!3000米外!”刘队吼着。  “立即打报告吧。情况不对!”  “保持速度!我看看到底是什么鸟蛋!!”这时候前排座位的侧包里面发出一阵爆响!刘队一把扯出一个步话机一样的东西,接过来就喊:“大狗在79区,有他妈的不明物体接近!”步话机里也喊出话来:“确定不明物体类型,立即汇报,3组的人马上去接你们。”  “是!”刘队一掌关了这个步话机。  我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刘队他们说什么,好像他们的人一直都知道一样。刘队又看了看那个液晶屏幕,骂道:“奶奶的,这回是盯上我们了!!”刘队从怀中掏出一支巨大的手枪,很像枪战电影上面的那种。银光闪闪的。冲我吼道:“不想死是吧。把我的脚抱着!”然后摇下车窗,将半个身子探出车外,我也立即死死的把他的两条腿抱着。刘队在外面蓬蓬的放了两枪,然后缩回来。低着头对着自己的肚皮吼道:“能听到吗?是他妈的太岁!!是太岁!!”那个步话机又尖利的响了起来,刘队一掌拍开,里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稳住稳住!!一定要到78区口!!保护李胜利安全!!这是命令!!这是……”刘队一经又一掌把步话机拍断,一把丢出车外。冲着肚皮吼道:“少鸡吧说些废话!!!”  刚说完,整个车顶突然如同大石头砸中一样,轰的一下出现一个大坑,那力量之大,让整个车顶都塌了下来,车顶几乎都砸中了我的脸。整个车在地上被冲击的弹跳起来。所有的玻璃一下子都碎掉了。刘队吼着:“妈的,这么大劲!”然后又钻出去开枪,蓬蓬蓬蓬蓬蓬,连开了六枪。然后又退进来:“黄山,把你的J3给我。”黄山正在全力稳定住车,却也麻利的把这个J3从怀里丢了出来,刘队熟练的接住,是一柄黑色的类似于刘队的强,不过在枪头上似乎有个拇指大的突起。刘队吼道:“抱着我的腿!”然后身子又钻出车窗,我把他的腿牢牢地抱着,只听见蓬蓬嗤嗤蓬蓬嗤嗤嗤连续的枪响。  黄山吼道:“进来,有车。”  刘队猛地一缩,一辆大货车贴着车子滑过。爆发出巨大的喇叭声,然后传来一声巨响,应该是撞到旁边的山上了。刘队嚷着:“没效果!击中无效!”  然后挥拳把后车窗打烂,向外面放着枪。我本来一直低着头,却突然发现车窗外似乎有一道光芒一闪而过,,似乎是一个巨大的发光的鹅蛋!!!  刘队吼道:“操你奶奶,哪个畜牲出卖了我们的消息,当我们是钓太岁的饵吗??”刘队不是冲外面吼的,是冲着肚皮吼着!然后把他的枪丢掉,伸出半个身子向前方射击,嗤嗤嗤嗤。  饵,我们是饵,在钓什么鱼吗?我脑中炸响着。  妈的,刘队保护我,就是保护我这个饵?刘队就是和我这个饵一样可怜的陪葬品?还搭上一个黄山?  车又被大石头一样的东西击中,整个的跳了起来。十九、太岁的追击  黄山大吼着:“瓜娃子的!”双臂用力的挥动方向盘,车在路上象个醉汉一样摇摆着,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地面的声音,剧烈的轰响着。  我和刘队在后面象打架一样激烈的互相碰撞着,刘队嘴里粗鲁的吼着脏话。车刚稳定一点,刘队就吼道:“你妈的,再来!!”  这个时候,车的后部又重重的挨了一记,汽车怪叫了一声,居然被震的跃起,整个的在空中翻了一个个,刚一落地,却再也控制不住,轰的冲下来了公路。  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我如同一个肉丸一样在车里翻滚着,身体重重的和几乎所有车内的部位亲密接触了几次,脑袋被撞的轰轰乱响。不知道车翻滚了几次,终于安静了下来。我居然还清醒着,不顾身上的疼痛,四下乱看,车还是正着四轮着地的状态,旁边的刘队满脸都是血,头歪在一边,似乎昏迷了。前面黄山被车前窗的变形卡着,一动也不动。  整个车里充满了一股子金属粉末和汽油的味道。  我把刘队拉了拉,他看起来还在喘气,我用手推了一下我这边的车门,只是哐当了一下,似乎被卡死了,我用脚狠劲的踹了刘队那边的车门,门居然晃晃悠悠的开了,我从刘队的身上爬过去,下了车,然后拼命的把刘队拽出来。  刘队的脑门上正汩汩的冒着血,一条腿古怪的扭着,应该是断掉了。我身上到处都疼,脸颊上也有热热的血流淌着。尽管我也应该伤的不轻,却觉得自己还有很大的劲,这个时候我什么都没有管,玩命的把刘队拖开了几大步。  刚要转身回车那里去拉黄山,车却嘭的一声,爆炸了,我被一阵热浪扑倒在地。一抬头,黄山已经淹没在这辆严重变形的车的火焰之中,只看到一点火焰中的影子忽隐忽现。  我架起刘队,使劲地向坡下滚去。为何说是滚去,是因为我们所处的位置是一个大坡,身边都是胳膊粗的树木,地上一层厚厚的树叶和枯枝断木,我刚拖着刘队走了两步,就两个人摔倒在地,向前翻滚着,我一直死死的架住刘队,怎么也不肯放手,刘队这个时候在我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带他走!”  头顶上传来了古怪的嗡嗡声,我也并没有抬头观看,只是带着刘队不停的翻滚着,站起来又摔倒,摔倒了又站起来。好几次刚站起来,就觉得身后象丢下一块大石头一样闷闷的砸向地面,一股强烈的气浪就把我又冲倒在地。如果砸到我的脑袋上,我一定会被击成肉饼。  终于,我和刘队被挡住了,阻止了继续向下翻滚,这居然是一个大沟,顶上一片石崖象个盖子一样盖在这个沟的上面,我和刘队就是从一个巨大的缝隙处滚下来这条沟的。我站起来,把刘队拖起来架着沿着这条沟向前跑去。  一道淡黄色的光芒从沟的上方划过,传来一阵嗡嗡声回响着。  我什么都不顾,拖着刘队向前半跑半爬着。  刘队轻轻的哼了一声:“放下我吧。”  我看了他一眼,他眼睛闭着,嘴角在蠕动着。没有搭理他,继续跑着。  “谢谢你,放下我吧。”刘队身体猛地一挣,将我也拽到在地。  我沉声的说:“起来,我们一起。”  刘队继续挣扎了一下,拒绝了我。  “那是一个已经存在了几千年的组织。”刘队挣扎着说道。  “什么。”我的动作迟缓了一下。  刘队的眼睛使劲的睁了一下,毫无任何的光芒。  “活下去。"刘队继续说。“活下去,解开它……雨巧在等你。你快走!”  “不!”我又使劲地想拉刘队起来。  “让我完成我的任务。”刘队一挣,“你一定要活着。”  然后刘队满嘴都涌出血来,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眼中居然闪出一道光芒:“认识你,我很高兴。”然后头一歪。全身软了下来。  刘队死了……  我能感觉到一个生命在我身边消逝,这个感觉如此的强烈,甚至能觉得一股能量离开刘队的身体,眨眼就消失了。刘队滚烫的身体在我的手中瞬间的冷了下去,这个刚刚还在几分钟前坚毅、刚强、幽默的汉子,这个我离开北京之后第一次信任的男人,就这样,在我手中冷了下去,消逝了……  这就是死亡,安静的如同一个天使。  我滚下两行热泪,把手从刘队的身后抽出来,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前跌跌撞撞的跑去。我告诉自己:“活下去。”  那嗡嗡声一直在我头顶鸣响着,在我跑出了不到20米,前方一道光闪动了一下,一个东西已经从前面钻进了沟里。  我也不管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想都没有想,就连抓带爬的往沟上爬去。刚刚爬出沟,一股气浪就从沟里冲出来,把我顶了起来,飞了一两米,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我嗓子一甜,吐出一口血。  爬起来想也没有想,继续向前跑去。我的眼睛也开始迷糊了起来,前方的景象一片朦胧,如同一个幻境。  身后又如同引爆了一颗炸弹一样,更强烈的气浪把我冲起老高,我向前飞行了一会,被一颗树挡住了,我摔在地上,胸口的肋骨可能断掉了几根,几乎喘不上气,我靠着那颗树,因为喘不过气而双手乱抓着,脚也使劲地蹬着。  一团淡淡的光芒就降落在我的面前。  这就是刘队所说的太岁吧。在黄色的光芒中,似乎有另一些隐隐的光芒在滚动和闪耀着。似乎是一个鹅蛋一样的生命。  我看着这个东西,什么反应也没有,没有吃惊,居然也没有害怕,就是看着这个东西。那个东西内红光闪动了起来,我再也没有力气,闭上了眼睛。  嗵的一声巨响,随即是如同地震一般的震动。  我意识一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中,我似乎被一个人架了起来,我费力的睁开眼睛,我眼前有一张黑漆漆的金属质地的网扣在地上,网线很粗,有指头一般粗细。  中间似乎曾经网住了什么东西,在网的中间有一滩黄褐色的烂肉一样的东西瘫在地上,莫非那个就是刚才袭击我的太岁?  我定了定神,身上的痛楚感强烈的涌来,不禁难受的弯下了腰,我的肋骨肯定是断了,我能觉得胸部有骨头刺痛着我,全身没有一个地方不难受。  我斜着眼睛瞟了一眼扶起我的人,穿着深绿色的制服。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身边的人已经越来越多,都在紧张的喊叫着什么,乱糟糟的,什么都听不清楚。我知道我得救了,于是眼前有一黑,再次昏了过去。  这是一个如此漫长的昏迷,以至于我醒来的时候,觉得如同隔世。  我躺在一张软软的宽大的床上,盖着洁白的被子,房间里光线柔柔的,让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并不刺眼,我稍微扭动了一下,全身都似乎绑上了绷带,让我并不能轻易的活动,并且伴随着一阵阵的疼痛。  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他醒了。”  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男人低着头看着我,我挣扎着想坐起来一点,但是被一只有力的手按住了:“你躺着,不要起来。”  我看过去,是夏阳,刘队的搭档。我的心踏实了一下,平静了下来。  夏阳看我又平静下来,吩咐那个女子:“请叫老鹰过来吧。”  那女子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是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子,个人很高。  夏阳在我的床边坐下来,小声地问道:“李胜利,你能听到我吗?”  我点了点头,微微睁开眼睛看着夏阳。  “我是夏阳,你不要担心,你现在很安全。”  “这是哪里?”我低声的说着。  “这是C大队的总部,你现在很安全。”  “哦。刘队长死了,黄山也死了。”  “我们知道了。请安心一点,你继续休息,别想太多。”  我点了点头,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门被慢慢的推开了。一个很浑厚的男中音说:“他怎么样?”  夏阳回答:“很清醒,但是很虚弱。”  “好,可以和他说话吗?”  “应该可以。”那个女子的声音很温柔的说,“不过他还是很虚弱。”  “我知道了。”  然后这个人坐在我身边,看到我也微微的睁着眼睛注视着他,微微的笑了一下。  这个男人是一个看起来很有威严的男人,看起来大概40岁左右,眼睛不大,但是炯炯有神,似乎是那种能够把人看透的目光。  “你好,李胜利。”这个人低低的而慢慢的说。  我睁开眼睛,也勉强着笑了一下:“好。”  “我们能聊一下吗?”这个男人说。  “能,没问题。”我尽管还是昏沉沉的,但是我知道我的大脑已经在清醒的状态中,知道我在说什么。  “山猫,小田,你们出去吧。把门关上。”这个男人吩咐道。  “好的。”山猫答应着。  那个应该叫小田的女护士也低低的应了一声,和山猫一起出去了。  这个男人看他们出去了,转过头看着我问道:“介意我问你一些问题吗?”  “好。”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老鹰,是C大队的。”  这个老鹰的名字我从刘队和夏阳的嘴里听到过,从他们的语气中,这个叫老鹰的男人应该是C大队非常高级的人物。  “听到过。”我回答。  “你的事情,我们大概都知道了。你和那些追杀你的人熟悉吗?”  “不熟悉,只知道有一个人曾经是我公司的老板。”  “哦,是叫吴建军吗?”  “应该是。”  “那你现在对这些人有什么了解呢?”  “没有,完全不了解。”  “你身体里是不是有什么你觉得不正常的东西吗?”  我把眼睛睁大,看着这个叫老鹰的男人。  这个男人很平静的看着我。  “是的,我身体里有东西。”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能告诉我大概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吗?什么感觉?”  “说不清楚。似乎是一个动物,又好像是一个机器。”  “你怎么能够确定那是一个动物?”  “我不能确定,我只是凭感觉。”  “那它在你身体里的哪里?”  “最开始在后背上,后来我用刀刺了一下以后,就不知道它在我身体的什么地方了。”我本来可以说,这个东西可能在我的脑袋里。但是,我决定不要这样说,这个老鹰我总觉得他是那种什么都干得出来的人,尽管看着很平静,但是我的确从第一眼看到他,我就很害怕他,这种害怕是一个弱者见到强者的那种敬畏和畏缩。不管再如何害怕他,我也绝对不能说它在我身体的哪里,这似乎是一种大脑里的潜意识,这种潜意识一直在告诉我,不能说,不能说。  “嗯,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很想知道追杀你的人的身份?”  “是的,你知道吗?能告诉我吗?”我听到老鹰这样说,突然异常的兴奋了起来,居然一使劲将自己撑着坐了起来。  “你躺下。”老鹰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顺从的躺下,生怕他不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老鹰。  “刘队应该最后和你说过,那个组织成立了上千年。”老鹰沉沉的说着。  “其实这也不奇怪,中国成了了上千年的组织除了儒释道和一些公开的教派以外,据我们了解还有300多个不被公众了解的组织。不过大部分已经转入地下,不为人知或者消亡了。”  “300多个?”  “是的,你接触到的应该是我们掌握到的最大也最神秘的一个组织。他们的历史从唐朝就开始了。”  “唐朝?”  “是的,他们一直是一个非常神秘的不公开的组织,我们知道他们的存在也是最近几年,他们的活动越来越频繁。而且,并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那个袭击我们的叫太岁的东西也是他们的东西吗?”  “是的,太岁在中国历史上出现了多次,如果我们没有弄错,太岁这种东西,是被他们直接控制的。但是太岁是怎么来的,是个什么东西,他们怎么控制的,这都是未解之谜。”  “那我能做什么?”  “呵呵,你问的好。你要知道,你身体里,你觉得存在的那个东西,可能就是太岁。”  “我,身体里,有太岁,那个东西?”我惊讶的一字一顿的说。  “我们还不能确定,这也只是我们的猜测。他们似乎一直在选择人而在这些人的身体里放置什么东西,但是我们并不知道他们会选择谁,以及选择的规律,也就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会选择了你,你却带着那个东西逃脱除了他们的控制。结果是,他们的反应非常激烈,几乎全国都在寻找你。我们利用这个机会掌握了他们的一些情报,这也是一个揭开这个组织秘密的大好机会。”  老鹰顿了一顿,慢慢的似乎很不情愿的说:“我们叫这个组织为深井。”  “深井?”  “这只是一个我们内部的叫法。你喜欢叫什么都可以,比如叫蓝制服?”老鹰冲着我笑了一下。  “嗯。”蓝制服是我对他们的叫法,这些老鹰都知道。估计得益于我在轿车上和徐书记的“坦白交待”。  “现在你就是解开深井秘密的关键,你能够配合我们吗?”老鹰牢牢地盯着我的眼睛,慢慢的说。  “我,我,我应该可以。”我脑袋中乱的很,老鹰的目光让人简直不敢拒绝他,也只能这样回答他。  “好,我就说这么多。你先好好的休息。我会再来看望你,你在这里会很安全。”老鹰微微的笑了一下,拉了拉我的被子,将我盖好。他站起来转身就向门走去,刚要拉开门,却突然转过身,对我笑了一下:“你可以问山猫一些你想知道的。不用客气。”然后步出房门,把门关上了。  这个老鹰的形象就像刀子刻在我脑海中一样,牢牢的记住了。  坦白的说,这个老鹰说的话我并不是听的很明白,他说的一些东西合理却又不可思议,听起来好像是和我说了不少的秘密,但是仔细的回味,还是一片迷茫,说了和没有说一个样。但是我又不得不相信他说的那些,而给予他一定的信任。老鹰是一个好像有魔力一样的男人。  一会,那个小田的护士轻轻地进来了,她把门关上,轻轻地坐在我的床边。  她很漂亮,是一种非同常人的漂亮,几乎有点不像凡间的女子。她伸出手,轻柔的放在我的额头,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我,居然让我心中一阵害羞,躲避了一下她的眼神。  她温柔的说:“你恢复的真的很快。”  然后把她的嘴向我的脸凑过来……  我后背就有一个指甲盖那么大的青色块在脊椎那背中间,我朋友还以为我是撞哪的淤血但是几年了还在,连我妈都以为是淤血(我老妈是医生)小时候也没这个胎记。  这也太巧合莫名其妙了吧,=。=二十、五个人中的一个  我一阵面红心跳,逐渐感到她的呼吸就在我的脸上方不远停了下来。我偷偷的看了一眼她,她伸出手摸了我脖子的皮肤一下。  我啊一声,把脸转过去对着她。她似乎没有一点点地羞涩。  她用手指对着我脖子上的一块皮肤轻轻的按了两下,说:“你脖子上有一个斑呢?”  啊?我听到我脖子上有个斑这句话立即全身鸡皮疙瘩嗖嗖的冒了出来,那种害羞马上躲到了九霄云外,对于斑这个字,几乎就是如同怕鬼的人听到有人叫“鬼”这个字一般。  我紧张的问:“什么斑?”  小田笑了笑:“怎么这么紧张?就只是一个斑啊。”  “我能看看吗?”我追着问。  “好。”小田答应了一声,从兜里掏出一个很精致的化妆盒,打开有一个小镜子。“给你,你自己看。”  我艰难的伸出手,发现我这只手上和手臂上都打着厚厚的绷带,以至于根本没有办法抬起来。  小田笑了一下:“我拿着你看吧。”然后帮我照着。  这个化妆盒一靠过来,就是一股幽幽的清香传入我的鼻子,弄得我心中又是一荡。定了定神,我用镜子照着看了一下我的脖子。  果然,在我的脖子左右的正中间有一个指甲盖大的斑,紫红色的。不过我仔细看了看,和以前我背上的那个斑差别还是非常的大的。似乎是一个瘀青。我想伸出另一只手按一下,却手臂抬不起来。  小田知道我不能动,甜甜的一笑:“是不是想摸一下。我帮你。”  让后她把手指伸出来,在我那个斑上面轻轻的按着:“疼吗?”小田问我。  “不,不,不疼。”我脸又刷的红了。  “那痒痒吗?”小田又用手帮我抓了两下。  “不,不,不痒。”我慌乱的回答,我这辈子住过两次医院,一次是一个凶悍的老护士凶悍的对待我,一次是一个肥胖的女护士对我爱理不理的,怎么到这个不知道是不是医院的地方,却碰到这样一个不像凡间女子的美丽温柔的护士?  “那奇怪了,待回土大夫来看你的时候,你问问他吧。”小田笑嘻嘻的把镜子拿起来。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对我眨了眨:“应该只是瘀青啦,不要紧的。”说完就盈盈的站起来,站在旁边收拾起什么东西来。  门又被推开了,山猫没有什么表情的进来,走到我床边看了看我,问:“现在想休息吗?”  我回答:“还好。”然后很快的又瞟了小田一眼,小田也冲我一笑,我脸就一阵红。  山猫说:“你先休息吧。我以后再来看你。”然后站起来,对小田咳嗽了一声:“嗯喝,你注意点!”  小田好像很害怕山猫一样,马上把头一低,小声的说:“是!”那样子真是很让人怜爱。  我似乎也觉得山猫是在警告小田不要对我太过分,于是安下心来,很快又沉沉的睡过去。  很快,我被尿憋醒了,估计是打吊针打的。我有点着急,这该怎么办,看到小田正坐在旁边看一本书,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最后实在忍不住,鼓起勇气说:“哎,大夫……”  小田马上抬起头看着我,问:“什么事。刚才睡得还好吗?”  “还行,我……那个。你……”  “是想小解吗?”小田马上笑盈盈的问。  “啊……是……我自己来……”我如同被抓到把柄的犯错的小孩子,真不知该怎么说。  “我来帮你吧。”小田起身从我床底下拿出来一个很小巧的带一个喇叭口的塑胶器具。  “不要,不要,我自己来。”我挣了挣想坐起来自己解决,但是发现以我目前的状态不太可能完成这个简单的工作。  “没事的,这两天都是我帮你的呢。”小田毫不羞涩的靠近了我。  “不不不不不不,我自己来……”我一下子就慌了神。  “没事的。”小田根本没有搭理我,手一下子就拉开我的被子,将那个东西放到我的那里。我手都没有来的及抵抗,就觉得一只软软的手将我那个东西拿住放在了喇叭口里。  “我……”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我不看你的。你解吧,别紧张,乖。”小田轻轻的笑着,看得出她似乎脸上也有一点红润。  我根本解不出来,一只手仍然拼命的想去扶着那个塑料容器。这真是一种折磨……男人越紧张就越尿不出来,挺长时间了,我才终于厚着脸皮,脸上发烫的解出了小便。小田把容器,拿下来,居然又迅速的拿起我那个东西用纸还是什么东西擦了一下,然后迅速的将这个害人棍放进我的裤子里面,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小东西已经有点膨胀了。唉,杀了我吧,这辈子就数这个事情最丢人了。  我再也没有睡着,一直觉得自己很丢脸,脑袋里想着自己真不争气,这点小事就兴奋起来,雨巧请原谅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过了一阵,门外传来了一堆的脚步声,一群人进来了。  打头的是一个带着黑边眼镜的中年人,也穿着白大褂,后面跟着那个叫麦子的男人,再后面是山猫。  白大褂走到我面前,打量了我一下,问小田:“都还好吧?”  小田回答:“一切都很好,刚才小解了一次。”  我一听到脸就又刷的红了。  这个白大褂根本没有搭理我,拿出几个小仪器一样的东西在我身上按按戳戳,一会才说:“恢复的很快。”  “土大夫,他脖子上有个斑。”小田说。  “哦,我看到了。没事,是块静脉淤血,过几天就好了。”土大夫回答道,然后看着我说:“你身体很好,你不用担心。”  我点了点头,看到这个土大夫的眼神一直在我那个斑那里晃来晃去,倒觉得很有些奇怪。  麦子靠过来,问我:“记得我吗?”  我点了点头,回答:“记得。”  这个麦子也是很客气的笑了笑,拿出一个仪器在我肚子上方悬停了一会,说:“土大夫,运行正常。”  土大夫嗯了一声,又看着我说:“你多休息一下,明天要麻烦你配合我们做几个化验。”  我配合的点点头。  山猫也显得比较关切的看了我一眼,说:“你好好休息。”  于是一行人又出去了,脚步声很快远去。  小田过来把我被子整理了一下,说:“有事你就叫我,我叫小田。我不在你就按你手边那个按钮。”说完把一个带着线的按钮放在我手边。  “好的。”我还是一阵脸红。  这样沉沉的又睡了过去,第二天我的手臂上的绷带和夹板被拆掉了,一些地方也换了药,改成比较轻快的纱布包裹着,身体也觉得有劲了,我自己都觉得我恢复的真的很快,肋骨尽管还有点疼,不能剧烈的扭动身体,但是像小便的时候,却也不必用小田那样帮我了。  小田见我绝对不愿意她帮我,总是笑得很甜。到底是叫小田还是小甜,我觉得可能应该叫小甜。  中午小田喂我吃了一些流质的食物,到下午的时候,土大夫带着另外两个护士进来了,长的比小田差点,但是也属于非常漂亮的美女了。我心里纳闷,这里是什么地方,男人一个个的都是看着阴沉沉的,神秘兮兮的,女人却都一个个的标致漂亮单纯的很。  我被安放到轮椅上,终于第一次出了这个房间。这是一条看起来很干净,但是显得很老的一个通道,墙上挂着很多的指示牌,用英文大写写着很多代号一样的文字,并有箭头指示。这个地方分叉路口很多,我绕了一会就觉得自己已经迷路了,小田推着我,土大夫在前面熟悉的带着路。一路几个行色匆匆的穿着深绿色制服的男人夹着又大又厚的文件袋擦身而过,只是和土大夫打个招呼,包括小田在内的三个美女护士都是视而不见。  从一个电梯下来几层,一出电梯就看到几个大大的玻璃房子。里面有不少仪器和人在玻璃房子里面穿者白大褂带着口罩忙碌着。我被带到一个很大的玻璃房间,被扶到一个很干净的大床上,然后一个巨大的仪  从一个电梯下来几层,一出电梯就看到几个大大的玻璃房子。里面有不少仪器和人在玻璃房子里面穿者白大褂带着口罩忙碌着。我被带到一个很大的玻璃房间,被扶到一个很干净的大床上,然后一个巨大的仪器就从天而降,是个半环一样的机器,在我身上上上下下的慢慢游移着,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一样。持续了挺长时间才停止下来。也没有人问我什么,我就被带到另一个玻璃房间去。  连续过了几个房间,都是一些巨大的机器将我从头到脚的盖住,有的还会抽我一些血放进去,有的则是在身上密密麻麻的粘满了金属条,有的则是不断的发出各种颜色的光,将我眼睛晃得五光十色的。  整个下午的时间就这样度过,没有人和我说什么,也没有人问我什么,我就傻乎乎的他们要求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回到病房,那个小田笑盈盈的问我:“还习惯吗?”  我支支吾吾的回答:“还好。”然后在小田的帮助下,躺在了床上。  我看着小田又在旁边忙忙碌碌的,心中的疑惑也逐渐的升腾出来。  “小田护士,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哦!”小田答应了一声转过来看着我:“这里是C大队的总部啊。”  “是在什么地方啊?我看着好像是地下……”我问道。  “这里就是地下。”小田笑了笑。  “今天我看到的那些机器都是做什么的呢。”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我只负责照顾你这样的病人。”  “你也是C大队吗?”  “应该是吧,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C大队的。”  “那你怎么来这里的都不知道吗?”  “不知道……”小田的声音低低的,手上也不麻利起来,看起来,她似乎并不愿意回答我这个问题。  “你是不愿意告诉我吗?”我又问道。  “不是,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只记得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在这里了。”小田背过身去,不再让我看到她的脸。  “你都没有出去过吗?”  “我……从来没有出去过……”小田的声音听着很不对劲。  我突然从心里升起一阵痛楚,这个叫小田的护士,似乎是真的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地方,这是多么悲惨的事情。  “那你知道外面的世界吗?”  “知道啊,有电视可以看。我其实也很想出去看看。”小田突然又开心了,甜甜的笑着对我说:“不过我在这里很习惯呢,一点都不闷。要到外面的世界,我还真有点害怕的。”  是啊,外面是一个残酷、残忍、变态、充满了物质、欲望的世界,与其去感受这个痛苦,还是留在这里算了。我没有打算继续问这个问题。于是岔开了话题。  “这里好大啊!有多大啊。”我问道。  “我也不知道有多大,反正是很大很大的,好多地方我都不敢去,因为会迷路的。”  “难道这里没有什么人吗?”  “人很多啊,但是很多地方都是一个人都没有。”  “你也没有朋友吗?”  “有啊,我有好几个好姐妹啊。”  “那你们都是照顾些什么人呢?”  “什么人都有,好多人都很可怕的。有的一句话都不说。”  “啊?”  “你很有趣的,话很多,而且人也很好玩。”小田甜甜的笑着看着我。  “哈,是吗?”我觉得挺有趣的,我这么几句,小田就会觉得我很有趣。看来是不是没有人和她这么拉家常一样和她说话。  “嗯。”小田重重的点点头,笑眯眯的又开始收拾她的东西。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来从这个小田的身上几乎是问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了。不过我还是尝试着问了一句:“那你知道什么是太岁吗?”  小田一顿,身体颤抖了一下,她赶紧说:“我不知道的。”  她越是这样,我越觉得她知道点什么。于是我把自己撑起来,追问着:“你知道的,你不愿意告诉我吗?”  小田似乎有点害怕的身体扭动着,连续的急促的说着:“我不知道的,你不要问我,我不知道的。”  我说:“不要害怕,能告诉我吗?”  小田转过身来看着我,脸都似乎有些变形了,她很尖的说着:“我不知道,你不要问我,不要!”然后一下子从我的房间跑了出去,重重的把门关上了。我勉强着自己从床上挪了下来,缓缓地靠近房门,房门锁上了。这是一扇如此坚硬和宽厚的房门,现在小田一走,我突然觉得这间房子其实就是一个牢房一样,冰冷冷的,毫无生机。  我从房门的一个小窗口望出去,外面灯光并不明亮,在眼光能够看到的地方,长长的走廊几乎是无限制的延伸着。  我敲了敲门,喊道:“有人吗?”  没有人回答我,这里似乎是一个死掉一般安静的地方。  我的心里突然一阵慌乱,心中发毛,我似乎是困在一个孤岛上的小蚂蚁一样,那么的无助。我又用力敲了敲门,还是没有人回答我。这种感觉真的如同世界只有我一个一样。  我自己坐在床上,没有了小田的屋里,也是如同死一样的安静,静的几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咚……  我突然又想到了雨巧,她在哪里?也在这里吗?也许就在我的隔壁。一想到雨巧我的心又剧烈的绞痛了起来。她胆子小,如果关在和我一样的屋里,她一定会非常的害怕。  我忍受着,觉得自己从一个陷阱又跳入了另一个陷阱中,甚至开始恐怖起来,如果我一辈子都坐在这个小屋子里,我该怎么办。我也会和小田一样,永远看不见外面的世界吗?越想越觉得恐怖,于是又站起来拼命的敲打房门,大声地呼喊着:“有人吗?有人吗?”  每一会,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是山猫。他在旁边的墙壁上按了几下,门打开了。  他钻进来,把我拉住,让我回到床边上坐着,然后严肃的看着我:“不该问的东西不要问!你还想活下去就不要想了解的太多。”  我总算平静了一些,只好木纳的答应着。  山猫在屋里背着手来回的踱着步,我则呆呆的看着他,山猫踱了几圈,突然问我:“你想知道什么?”  “没有,我就是想知道那个害死刘队长的太岁是什么。”  “老鹰不是和你说过了吗?”  “但是……”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大狗是太岁害死的,但是更是深井杀死的。你想报仇吗?那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不打掉深井,还有更多你和大狗一样的牺牲者。”  “可是我什么都说了啊。”  “没有!你还有没有说的!你身体里的东西在哪里?你说啊。”山猫突然恶狠狠的盯着我。  “我……我真的不知道在哪里。”我委屈的说,我决定打死也不说这个东西可能在我的大脑里。  “你不怕死吗?你不怕我们把你解剖了,把你全身的肌肉都翻起来看?”  “我怕死,但是我不知道在哪里我怎么说啊。”我也极力的狡辩着。  山猫唉了一声:“算了,可能你真的不知道。你要知道,我是为你好。如果找不到那个东西在你身上的什么地方,你也活不下去的。你要记住。”然后俯下身子来,牢牢地盯着我。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全身都颤抖了一下。  山猫呵呵笑了两下,在一旁的椅子坐下,不再搭理我。  过了不到两分钟,土大夫和麦子过来了,小田则低着头跟着他们的后面。  麦子进来笑眯眯的对我说:“李胜利,太岁的事情你迟早会知道的。不要着急,我们会在合适的时间告诉你的。”  土大夫走过来让我躺下,又用某个仪器在我身上点点戳戳的,重重的哼了一声:“安心养好身体,你还需要更多的配合我们。”然后眼光又落在我脖子上,我下意识的感觉到,他在看我那个脖子上的斑。  小田低着头过来给我打了一针,一会功夫我就睡意袭来,沉沉的睡了过去。  以后的几天,小田还是在陪着我,但是我也不敢在问一些她的问题,只是有时候说些外面世界里面的事情,听得小田总是睁着大眼睛非常好奇的看着我,不断地问:“那后来呢。”这样觉得轻松多了。  我的身体试验还在继续,我坐电梯往下的程度也是越来越深,似乎这是一个没有底的世界,对我的试验也开始被成了一种古怪的身体反应和声音的测试,有时候还有不知道什么人在我昏昏沉沉的时候不断在我后面念咒一样喋喋不休,我还在一个逐渐加快的转盘上面被要求尽力的保持平衡等等等等。  我也知道,他们都是在找我身体里面的东西,而且电梯越往下深入,保安措施就越加的严密,很多地方不仅要几个人同时开一扇门,而且还会接受光线长时间的照射才能进入。而且,越往下,机器设备也是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人也越来越少,有时候巨大的房间里面只有我和两三个人在,一说话就有持续的回音。  我的身体也完全恢复了,这么重的伤,在这么几天的时间内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也对我来说也是一个奇迹,当然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奇迹。  应该是第七天的时候,我被带到地下的一个房间里,土大夫在我身上粘满了金属片,然后把我安排在一个小的金属房间里面,有一个玻璃墙可以让我看到外面。土大夫坐在一个离我不远的仪器旁边,山猫和麦子分别坐在两侧,也在操作着什么。  嗡的一响,我这个房间震动了起来,我渐渐发现我的房间变小了,仔细一打量,才发现是我身边的两面金属的墙壁向我靠拢了起来。而且逐渐合拢的速度在加快。我大惊失色,用力的敲打玻璃墙,吼着:“你们干什么!”但是土大夫只是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山猫他们则聚精会神地,连头也不抬。  很快,这两面墙我伸开手就能摸到了,我用手撑着,但是无济于事,这两面墙嗡嗡的震动着在向我合拢,我大喊着大叫着,但是外面的几个人似乎毫无反应。我咒骂着,你们这帮王八蛋,想让我死就让我干脆点,不要这样!  墙壁还是在慢慢的合拢,我上下左右前后的看了看,根本没有地方可以逃生,我贴着玻璃墙,用力的抵挡着这两面墙的接近,这两面墙仍然无情的接近着我,最后已经紧紧地贴在我的身上,我侧着身子,感觉一阵大力向我冲击着,我就要被压扁了,我的骨头也在咯咯的响着。我不禁难受的发出了巨大的嚎叫声。  微微一震,这两面墙停止了,并很快的又打开了,我疲软的摊倒在地上,动都不能动了,不仅仅是惊恐也是愤怒,什么保护我,完全就是鬼话,我只是他们抓获的一个珍惜动物,是一个小白鼠而已!  一会,玻璃门打开了,山猫和麦子进来把我架起来,他们两个似乎很兴奋的样子,把我从屋里拖出来,放在一个大椅子里面,山猫看了我一眼,我也看了他一眼,他头一扭,不再看我。我心里骂着:“王八蛋!”  刚在椅子上躺了一会,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有异状波?”这是老鹰的声音,他是怎么冒出来的。  土大夫说:“是。非常异常,和太岁的某些波段有些像。”  “好!立即转到6区!严格保密。”山鹰吩咐着,从我身边走过,又回头看了我一眼,俯下身子看着我,似乎有些笑意的说:“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  我真想吐一口唾液在他脸上。  我被转移到了所谓的6区,住进了一个巨大的乳白色的病房,这个病房墙都是塑料的一般,软软的,一面墙上则好像有几个窥探孔一样,如同眼睛一样盯着我。小田没有出现,她可能看不到我了。  我又被打了针,懒懒的摊在床上,使不出一点劲。只能慢慢的在地上走上几步。就这样,我在这个屋子里面静静的呆着,不知道时间,什么都不知道,我想起了我以前的梦,我梦见我在一个白色的房间里,口中戴着金属套,不能合上嘴巴,手脚都被绑着。我意识到,也许我这个梦很快就要变成现实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房间外面想起了一阵尖锐的警报声,开始有人从我房间门口匆匆的跑过,我靠到门边,听到外面的确如同警报一样拉响着,人跑来跑去,喇叭里似乎还有人叫喊着。  很快,我的房门被打开了,两个穿着深绿制服,都戴着古怪的金属面具,把我按在他们推来的一辆车里,然后用一个套子把我头一套,我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只是能听见,外面喇叭里在喊着:“入侵者进入,6区F口,警告,这不是演习;入侵者进入,6区F口,警告,这不是演习。”  终于有入侵者了,我以为这个地下的神秘世界,不可能有人能够入侵进来。  我被快速的推着,身后传来一阵一阵的铁门关闭的声音……  等我头上的套子拿起来的时候,我看到了老鹰,老鹰和另一个微微有点胖的高大的男人站在一起。那个高大的男人看着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转了个身,不让我看到他的脸。老鹰则在小声地解释着什么。  过了没有多久,几个人进来了,是山猫、麦子、土大夫和小田,然后老老实实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山猫紧紧地皱着眉毛,手不安的抓着扶手。麦子一脸的严肃,眼神盯在地上,土大夫则目无表情,好像准备听一场戏。小田则低着头,似乎非常害怕的样子。  那个微胖的高大男人对老鹰说:“你也坐过去!”  老鹰明显身体颤抖了一下:“老虎。我……”  “坐过去吧。”这个叫老虎的男人头也没有回。  “是!”  老鹰也一转身,和他们坐在了一起。  这个叫老虎的男人转过身来,我身边两个戴着古怪的面具的男人则把我推到老虎的身边,然后分别站在我的两侧。  老虎低下头,如同野兽一样的目光将我看得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老虎问我:“你看看里面哪个人是深井。”  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二十一、唇枪舌战  我看着老虎,只能摇摇头:“我不知道。”  老虎呵呵的大声了笑了一下:“你确定你不知道?你说吧。”  “我是真的不知道。您叫我怎么说?”  “凭直觉说。”老虎威严的命令我。  凭直觉说?我又不是算命先生,也不会预言,摆卦。我说不是瞎说吗?但是老虎那个口气我听得出来,我如果不瞎说一个,他可能会一口把我的头给咬掉。  我看了看那五个人,小田低着头根本不敢看我,只是腿在那里打抖,应该不是她。接下来的土大夫表情正常,看到我看他居然冲我微微一笑,做出来一个无所谓的态度,看上去也不象。山猫还是显得很紧张,看到我的眼光递过来,手似乎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然后干脆用手把头一托不看我,他应该是最可疑的,但是也不象。接下来是麦子,这个戴着眼镜看着斯斯文文的人,其实应该是个冷酷无情的人,如果要给他一个称呼,我会叫他斯文杀手,麦子看我正看着他,严肃地哼了一声,把眼神移开也不看我。最后坐在一边的老鹰,虎着一张脸和我对视着,嘴唇撇来撇去,看上去似乎很生气,他倒让我不敢继续看他。  我其实很想说是老鹰,这个家伙最坏也最阴险,很多收拾我的办法也一定是他想出来的,包括给我做那个铁屋子的试验。于是我又多盯了他几眼,没想到老鹰就一下子拍凳子站了起来,指着我鼻子骂道:“你觉得是我你就直说!看什么看!”我赶紧把眼神收回来。这家伙发起脾气来还真是有点可怕。  老虎也比较大声地说:“坐下!”老鹰无辜的看了老虎一眼,咕哝着坐下了,还是恶狠狠的看着我。  老实说,这5个人中我从来没有怀疑任何一个人是蓝制服他们一伙的,让我挑出来一个是深井,真的是一个非常非常难的选择。但是如果我不说,我觉得比我瞎说一个更危险。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看了老虎一眼,这个叫老虎的男人看来是他们最大的老板,身材如此高大魁梧,站在那里就不怒自威。尽管看着凶神恶煞的,但是从直觉上看,他并不是一个阴险狡猾的人,反而觉得光明磊落的很。老虎知道我在看他,头也没有低,只是冷冷的甩了一个眼神给我:“你想好了吗?”  我低下头,最后又打量了这五个人一次,目光停在山猫的身上,山猫似乎头上也透出了点点的汗珠,突然喊了起来:“李胜利!我和大狗救了你,我是深井早就杀了你了!你要想清楚!”  麦子突然紧接了一句:“你当时杀得了吗?是谁那么想做押运回总部的工作?”  山猫转过脸,却显得异常平静的接过麦子的话:“呵呵!你以为你不想吗?”  麦子一皱眉,呵呵一笑:“山猫你说话别着急,我本来就是负责押运和安全的。你说的是句废话。”  山猫又想接着说,被老虎的大嗓门打断了:“吵什么吵!还没有说是谁呢,就开始互相咬?”然后眼睛凌厉的扫了老鹰一眼。  老鹰低声说:“对不起,太突然了,他们有点失控。”  山猫和麦子两个人应该是叫上了劲,估计这两个人平日里就相处的不是很好,这种时候自然会爆发出来。两个人都怒气冲冲的。  这个时候,我却突然拿定了主意,伸出一只手指了一下,说道:“我觉得是他……”他就是山猫。这真的只是我的直觉,我并说不出来为什么我一定会选择他,真的只是我的直觉告诉我山猫可能是深井。  山猫突然就暴怒了起来:“谁?我?”我点点头。山猫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跳起来,对这老鹰和老虎哭了似的喊叫着:“别相信他,你们都知道的。我不可能是深井!”这个山猫从我见到他开始,就觉得他是个有点神经质的人,这次终于爆发了。  “你住嘴!”老虎吼了一声。很快,山猫突然弯下腰,手按着腹部,脸上顿时一阵惨白,跌倒在地上,身体一弯一曲的,并难受的尽力撕叫着:“不……不是我……你们知道的。”  小田吓得哭了起来,土大夫和所有的人的脸上都是一片惨白。  老虎哼了一声,说:“得了,先起来吧。”然后山猫在地上停止了呻吟,一动不动了,过来一会才蠕动的站起来,嘴角上挂着血,跌跌撞撞的一屁股坐回到他原来的座位上。山猫幽怨的看了我一眼,嘿嘿笑了两声,再也不愿意看我。  我的心里一阵颤抖,只是我感觉是山猫,这样说了,山猫就要受这样的罪,山猫如果的确是深井也就算了,如果他其实不是,那他一定恨我入骨。  老虎问我:“你为什么觉得是他?”  “我不知道,只是凭感觉而已。”我站站咧咧的回答。  “哦。看来你的感觉有点问题嘛!呵呵。”然后老虎转身坐到和他们正对面的一张椅子上。环视了大家一眼:“大家都说说。”  我觉得老虎是在故意制造一种心理恐慌,给大家一种极大的压力,他也知道我只凭感觉说出来的人一定不准确,但是他用了这么一手,让山猫疼的满地打滚,这里面如果有人是真的深井,心里一定会觉得发毛。如果心态失去了平衡,那么他露馅的时间也不远了。我也不知道老虎是不是这么想的,他这个人看上去威武雄壮,但是绝对不是心思简单,只会用酷刑的人。  大家沉默了一阵,似乎也想到了老虎的这一层,都在极力的压制自己的表情。半天,一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山猫在那里沉重的喘着气。看他按着的地方,就是我被麦子注射进去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位置。我的心中也是一片寒意,我身上的这个东西尽管没有那个斑那么神秘,但是却足够的恐怖,是一个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  第一个开口的人还是山猫:“绝对不是我,老鹰你也知道的,我是怎么加入C大队的。呼呼。”  老鹰本来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似乎还被刚才的恐怖震撼着,难道老鹰的身上也有和我一样的东西。  麦子说:“谁都有嫌疑,包括我。山猫,你不用解释了。”  山猫也没有看麦子,只是呵呵的笑了一下:“麦子,你不用搞的自己很公平的样子,我坦白的告诉你,我最怀疑的就是你,只是一直抓不到你的把柄。”  麦子看了看山猫:“哦?反咬一口了?哼。”  老鹰还是看了看老虎,看老虎没有任何反应,也说道:“麦子,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返回总部的。”  麦子惊讶的看了一眼老鹰:“我在大狗出事之后当天下午就回来了。老鹰,为什么这样问我?”  老鹰没有搭理麦子,继续问:“土大夫,你回忆一下,麦子是什么时候见到你的?”  土大夫沉沉的说:“当天下午4:30左右。”  老鹰继续问:“他问了你什么?”  土大夫说:“他问我李胜利现在安全吗?”  老鹰笑了一下:“麦子,我问你,你刚回来,我们并没有告诉你李胜利还活着,你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麦子并没有着急,他笑了一下:“我真的只是凭感觉,如果李胜利死了,土大夫见到我的表情绝对不是我看到的样子。”  山猫哈哈笑了一声:“麦子,你在狡辩。”  麦子瞪了山猫一眼:“好啊,我在狡辩,那我问你,我们到了总部以后,你一溜烟跑哪里去了?”  山猫哈哈一笑:“安乐窝啊。你不是人,我还是人呢!!”  麦子指着山猫:“你!你有种再说一次。”  土大夫说:“麦子,我证明山猫去安乐窝了。”  麦子对土大夫吼道:“你凭什么能够证明?”  土大夫没有表情的嘴角翘了翘,代表他在笑:“就凭我曾经是B大队的人。”  麦子的脸一黑,这句话似乎给了他重重的一击,连老鹰也似乎脸色变得很难看。  土大夫看了看老虎,老虎动也不动,于是土大夫接着说:“不好意思,我似乎说多了。”  麦子冷冷的看着土大夫,似乎再也不敢说什么,而是沉默了下去。  这时候山猫哈哈的笑了起来:“麦子,听到B大队你就哏屁了?”  老鹰骂道:“山猫,你给我住嘴!”  这个时候,我能够感觉到老虎的脸色也是非常的难看。  土大夫说出的B大队,似乎给了他们一个无穷大的压力,而让这些人呆若木鸡了。土大夫表明了他以前的身份,似乎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怀疑他是深井的想法最好想都不要去想。  我也震撼于这个事情的复杂性,看来C大队不是没有人管的,他们的上面还有领导。B大队是专门监控C大队的吗?  一片沉默,没有人说话,这场找深井的游戏似乎就要在土大夫的一句话面前终止了。  老虎终于说话了:“土大夫,你既然自愿降级到了C大队,随便说出B大队这三个字已经违反了C大队的纪律了。”  土大夫淡淡的说:“对不起,我接受任何形式的处罚。不过,任何怀疑我的人都是不理智的。”这句话不仅仅是说给大家听的,更是说给老虎听的。  老鹰说:“土大夫,不是怀疑你,而是你能够提供有价值的信息。”  土大夫还是淡淡的说:“那怎么叫李胜利说我们几个中哪个是深井?不过既然老虎认为我们几个中有一个是深井,我也相信老虎的判断。我也直说吧,你们不要介意。”  老虎说:“你说吧。”  土大夫看了看老鹰,幽幽的说:“老鹰,这两年你变了。你自己没有发觉吗?”  老鹰怪笑了一声:“哦?我变了?请教。”  土大夫接着说:“我记得你以前是一个相当冷静和冷淡的人,不过这两年你对某些事情的关注程度似乎太高了,那就是深井的事情。”  “你觉得你不关心吗?”  “我都是听你的安排,谈不上什么关不关心的。”  “哦?”  “上河沟村那两个被李胜利杀死的人,大家都怀疑是深井的人,为什么你会不让我继续解剖下去?而是直接封存了?你怕我发现什么吗?”  “笑话,你就差把肌肉组织剥离了。除了死于心肌梗塞以外,你没有任何结果,难道你要把人切成肉块才甘心?我也明确的告诉你,青大夫接手了,并不是封存了。”  “请问你怎么想到用临死体验来检测李胜利?”  “呵呵,土大夫,如果不是我想到,你认为你的检测方法能够查到太岁的信号吗?”  “那你为什么总要我直接杀了李胜利!!直接分解??”土大夫的口气突然严厉了起来。  “土大夫,你的意思是怀疑我就是深井,总是想立即至李胜利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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