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宝世家之敦煌千佛洞-7

侥幸逃生,祖爷爷抱着祖奶奶一屁股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几只狼持续向山匪们发起攻击,想说句感谢的话,一来说了狼也不大可能听得懂,二来呢,此时惊魂未定,就算是想说也说不出来。  只听嗷嗷几声,那几个拼命挣扎的山匪终究斗不过凶悍的狼,被咬在咽喉之处,惨叫声中,手脚拼命的抽搐着,喉咙之处鲜血狂喷,眼见得不能再活了。  害怕那几只狼尝到了鲜血的味道,野性大发,待一会再翻脸扑过来咬大家,王福成急忙拍了拍吓呆了的二憨:“快快快,快离开这里,万一这狼咬得起了凶心,连咱们也不放过那就……”  二憨激泠泠打了一个冷战,背起王福成,上前一拉祖爷爷,祖爷爷顺手拖着祖奶奶,祖奶奶则怀抱着孩子,几个人撒腿就跑。  忽听呜呜一声狼叫,那只白母狼竟然又从后面追了上来,它追到祖奶奶身边,拿身子在祖奶奶的腿上蹭了几下,祖奶奶知道它还想再把孩子要回去,可这是决不可能答应的。  祖爷爷壮起胆子,拿手摸了摸白母狼的脑袋,白母狼凶狠的呜咽了一声,突然一口咬住了祖爷爷的手。霎时间祖爷爷的身体僵住了,大家也全都吓呆了,眼睁睁的看着那只白母狼又慢慢的把祖爷爷的手吐了出来,拿鼻子拱到一边,然后掉头拖着粗大的尾巴跑掉了。  大家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王福成趴在二憨的背上,疾声吩咐道:“咱们不能再乱跑了,这一带太不安静了,就在树林里找个隐藏的地方躲起来,等看到大队的行商经过的时候,咱们再跟他们一起走。”  “王大哥说得对,咱们就这么着。”祖爷爷和祖奶奶一起说道,就一头钻进了树林子里。  三天之后,三个人才饥饿交加,狼狈不堪的走进了西宁城。  虽说是西宁城,可在民国那时候,这座小城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边远的蛮荒小镇,镇上的人口并不多,各种野生动物就在镇子的边缘游荡,当地居民都穿着反襟的羊皮袄,脸上都是因为高寒地带冻破了毛细血管而导致的一圈圈的红晕,倒也显不出祖爷爷一行有什么古怪之处。  现在大家面临着几个关键的问题:  第一是必须要吃点东西,人不吃东西是不成的,如果象他们那样已经整整三天水米未进了,就更有吃东西的必要了。  第二是要良好的休息,有必要找个好的一点客栈住下来,好好的睡上一觉。  但这两个要求对他们而言实在是太奢望了。  因为他们已经是身无分文。  “都怪我……”王福成唉声叹气的自责自怨:“你说我怎么这么怕死呢?当时那几个山匪被狼给扑倒的时候,我要是再等一会儿……说不定会从他们的身上翻找同几枚银圆来……现在你说我们可怎么办?”  “天将大任于斯人也……”祖爷爷开了口,发现祖奶奶脸色不对,就及时的改了口风:“我是说天无绝人之路,不妨让我先去衙门看一看,说不定知县会……”  “这都民国了,你还知县知县的,要叫县长!”祖奶奶提醒祖爷爷。  祖爷爷虽然肚皮饥饿,但死不认输:“县长就是知县,知县就是县长,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祖奶奶气道:“知县老父母那是帝制时代的称呼,现在民国了,县长是为民众服务的,民众人多……”  “人多又怎么样?”祖爷爷急了:“孟子曰: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不管有多少人,反正这衙门我是去定了……”  祖爷爷之所以敢跟祖奶奶这么凶,那是因为除了他说的这个办法之外,再也没有第二条路,这西宁小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大家又是两手空空,说不定县长真的会听说过他夏知非的名字,请他吃上顿饱饭,也未可知。  一行人匆匆赶到了当地的县政府,进去一问,他们来得正是时候--县长他老人家不在,说是下乡催派粮款去了。  这下子祖爷爷可就没咒念了,他们一行衣衫褴褛的人站在街上,跟逃荒的没任何分别,这是祖奶奶跟了祖爷爷以来,最为狼狈的一次。可是狼狈也没办法,老话一分钱憋死英雄汉,可是英雄这玩艺,也是拿钱堆出来的,没有钱,也就无所谓英雄了……  就这么意兴谰珊的在街上走着,到了一家客栈门前,王福成的眼睛转了转:“二憨,你背我进去看看。”于是二憨当即背着王福成进去了,进去后他们来到柜台前:“掌柜的,来两间上房……”  “上房是有,请客人先把住店的钱付了吧……”  王福成适时的拍了拍二憨的肩膀,二憨会意,冲那帐房吼了一嗓子:“看不见我这儿背着大活人呢吗?你先让我进去把人放下……”  那帐房犹豫了一下,这时候祖爷爷和祖奶奶抱着儿子也进来了,那帐房拿眼睛仔细的看了看这一行人,一声未吭,当即吩咐一个伙计替大家把房间安排下来,祖爷爷见有了住的地方,着急进屋先歇一歇,不想那帐房却伸手示意他止步:  “这位客人,虽然你们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可我看你们的气色,应该大户人家出身,是不是来的路上遇到了劫匪,把你们身上的盘缠都给抢光了……”  “没错,没错,掌柜的你慧眼如炬……”祖爷爷昏头昏脑的乱夸对方。  “既然你们没钱,怎么还敢来住店呢?”那掌柜的突然说道:“别是你看我们开店的老实,想讹我们不成?”  “你……我……这个……”祖爷爷顿时语塞。  掌柜的还待要说,二憨发现情形不对,冲了过来:“大胆,竟敢欺负我们家老爷,你可知道我们家老爷是谁?说出来吓死你!”  那掌柜的吓了一跳,再瞧二憨孔武有力,穷凶极恶的模样,顿时讪笑道:“别误会,千万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这位客人你甭管是什么身份,多大的来头,住店总得花钱吧?”  “要钱没有,”二憨狗急跳墙:“要命赔你一条,你看着办吧。”  掌柜的气得一摔算盘:“你看你这人……我跟你们说话,就是看你们不是普通人,想指一条赚钱的道道给你们,你们怎么这么蛮不讲理?”  “赚钱的道道?”二憨的眼珠顿时鼓老大:“掌柜的,快点告诉我,哪有赚钱的道道?”  带着祖爷爷和二憨,掌柜的出了门,向附近一所气派的院落一指:  “看到了吗?那是骆家大院,骆老爷可是西凉州有名的大善人,就连人家的大门口上都写着:周有大莱,善人是富……但现在骆老爷家里遇到了麻烦,骆家的掌上明珠骆大小姐丢了,谁要能骆老爷把人找回来,别说你住店的钱,就算是你吃遍整个西凉州,都有骆家人替你付帐……”  “骆家那孩子有多大?”二憨愣头愣脑的问道。  “也不小了,”掌柜的瞟了二憨一眼,说:“跟你的年龄差不多大吧……”  “什么?”二憨大吃一惊:“那么大的丫头,怎么还会走丢……”  “二憨,”祖爷爷咳嗽了一声,威严的道:“不要乱讲话,听人家掌柜的把话说完。”  掌柜的笑了笑:“其实这位兄弟说得一点也没错,骆家的大小姐,真的是走丢了。”  “噢,”祖爷爷做若有所思状:“如此说来,那骆大小姐的脑子不是太……灵光?”  “也不是,”掌柜的道:“我实话跟你说清楚了吧,那骆家大小姐,可不你想的那样,她是西凉州有名的女状元,不过人家这位女状元不懂得吟诗也不懂得做赋,人家学的全都是算术格物什么的西学,早些年的时候她就不听家人劝告,跑到了西洋去留学,回来后带了两支短火铳,能够骑在马上双手打枪,着实吓人得狠……骆老爷曾给她说了一个女婿,可是那后生刚一进让,就被骆大小姐一火铳把人家脑袋上的皮帽子打飞了,吓得那女婿抱着脑袋钻进骆家的鸡窝里……所以这门婚事,也就不了了之了……这不,几天前她非要吵着去打猎,骆老爷恼她败坏门风,几千年了,谁听说千金大小姐骑个马跑出去打猎的?这又不是在戏台子上唱戏……骆老爷就把骆大小姐关在屋子里了,结果等到了晚上,骆老爷端着鸡蛋羹进屋去哄女儿消气,不曾想一开门,只见门内空空,再看大小姐的火铳和马,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就这么着,骆大小姐已经跑出去好几天了,到现在还没见回来,怕只怕遭遇到了狼群,那可就……”  听到狼群这两个字,祖爷爷不觉倏然而惊,脱口说了一句:“应该不会这么糟糕吧?”  “但愿如此,”掌柜的说道:“要知道那饿狼群前一日刚从古马坡上经过,狼群所过之处,那是寸草不生啊,一个活物也不可能剩下来,我瞧你们这几人的样子,多半是遇到了狼群,而且还逃得了性命。因为每次狼群过后,都得几日不见有客人来住店……都在半道上就被狼群吃掉了。”  “掌柜的,你这眼睛还真厉害,”二憨嗬嗬的笑了起来:“不瞒你掌柜的说,我们还真遇到了狼群,被困了整整一日一夜,不过你看,我家老爷是天上文曲星下凡,我家夫人更是了不得,福大命大啊,你看看我们这五个人,瘫的瘫小的小,可一个个硬是安然无恙……”  那掌柜的听得目瞪口呆:“按说那狼群饿红了眼睛,连同类都要吃掉的,可你们这一行人到底是怎么逃出来的呢?”  “不是刚刚告诉过你的吗?”二憨不满的道:“我家老爷是文曲星下凡,还有我家夫人……肯定也是天上的星宿,那狼根本就不敢咬我们!”  要是这话从别人嘴中说出来,掌柜的是决计不会相信的。可是二憨说出来,那效果就明显不一样了,因为二憨天生就是憨厚的人,不人说谎,这让掌柜的即惊且疑,拿两只眼睛不停的往祖爷爷身上看。  祖爷爷很可能他内心中真的以为自己是文曲星下凡,但凡识得几个字的酸文人,好象都有这么一个毛病,但毛病归毛病,在人面前谦虚一点的道理,这个祖爷爷还是懂得的。于是他当即斥责二憨道:“二憨,不要乱讲,文曲星这种话,岂是可以乱说的……不过掌柜的,我们和几只狼有点交情,在路上遇到劫匪的时候,还是那几只狼救了我们的命,这个倒不是跟你瞎说。”  “我信,我信,你们说什么我都信。”那掌柜的道:“能从狼群中活着出来的人,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你们有这本事,那无论说什么话,都是有资格的。”  “你们见到了骆老爷了吗?”王福成把双脚舒舒服服的泡在热水里,问道。  “还没有,”祖爷爷道:“我这不先回来和你王兄商量商量吗,那沙漠中除了狼群就是劫匪,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们到底是去不去,这个一定要商量妥当了才行。”  “去,为什么不去?”王福成道:“老夏你哪都好,就是凡事举棋不定犹豫不决,眼下我们在这客栈中白吃白住,凭什么啊?这不明摆着吗,人家是非要让咱们把那个姓骆的丫头给找回来才行,找不回来,咱们拿什么付人家的店钱?”  “那要是找不回来呢?”祖爷爷气道。  “哪怕那丫头让狼群给吃了,咱们也得把她的骨头给捡回来。”王福成很有气势的说完,又伸长了脖子向对门问道:“嫂夫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理是这个理,可事情确实不好办,”祖奶奶在对门的房间里说道:“我看这事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就让我当家的带着二憨去一趟吧,不管能不能找到人,都要快点回来……”  “慢着,”王福成截断了祖奶奶的话:“嫂夫人,你把我那双轮车的图纸拿出来,交给二憨,让他给掌柜的送去,让他们务必今天午时之前给我造出一辆车来,我要和他们一块去。”  “他王大哥……”祖奶奶还想阻止,王福成却有力的一挥手:  “就这么定了。”  王福成确实是老辣,他那辆双轮车一交到客栈掌柜的手上,骆家立即就有人带着银圆过来了。  来的是一个胖胖的管家,也姓骆,应该是骆家大院的老家人了,他坐在王福成面前哭哭啼啼,大家听了半响,才知道这位骆管家是打小看着骆大小姐长大的,那一天骆大小姐偷跑出家门去打猎,还是他帮的忙,为这事骆老爷着急又上火,恼恨他骆管家这么大年纪了还不懂事,结果是骆老爷气病了,骆管家现在连死的心都有了,他已经打定主意,要死也得把他犯下的错失弥补回来,就算是掌柜的不帮他找人手,他也要自己去沙漠寻找骆大小姐。  那么掌柜的何以这么关心骆家的事呢?  这里边还有一个原因,这家客栈的掌柜早年也是逃荒逃到西凉州的,因为多日未进水米,眼看就要饿死在街头,幸亏让这位骆管家看到了,就急忙命人端了碗米粥出来……  总之,骆家人的确是乐善好施,修桥铺路,积善行德,活人无数,所以这骆大小姐在西宁城里简直是走到哪里都有人宠着她,这么三宠两宠就宠出毛病来了,她非要骑马去沙漠里打猎,结果却是一去不回……  这次同道而行去寻找骆大小姐的,除了祖爷爷、二憨和王福成之外,还有骆管家带着五个拿猎枪的家人,临走的时候大家的脸色都是说不出的沉重,大小姐这么多天没动静,到底有多大的把握把她找回来,这可是谁也说不准。  临走之前,祖爷爷吩咐王福成,朝骆管家要几件骆大小姐穿过的衣服来,这意思是大家一旦进了沙漠,遇到事情的时候,还要找七匹狼帮忙,可是那七匹狼终究是狼,谁知道它们愿不愿意帮这个忙呢。  却不曾想,大家一出城,就遇到了那七匹狼,七匹狼正躲在一座废弃的旧城墙后面,看到祖爷爷他们出来,就竖起耳朵,拖着大尾巴远远的迎了上来,仍然是那只白母狼居中,左三匹右三匹,站在远处看着大家。  骆家的家人见了狼大惊,就已经举枪,祖爷爷急忙喝止他们:“不许开枪,千万不要开枪……”一边喊,一边高举着一只手,和二憨一起推着王福成,向七匹狼走了过去。  到了七匹狼近前,祖爷爷三人脸皮都有点发紧,万一这狼翻脸不认老朋友,那大家可就惨了。还好,见他们走过来,七匹狼以那只白母狼为首,一起趴了下来,这表明了他们对祖爷爷他们没有进食的欲望。  祖爷爷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赶紧把骆大小姐穿过的一件上衣拿了出来:  “狼兄帮个忙,闻一闻这个,告诉我们这个人现在在哪里?”第9章:非人非猴  白母狼拿爪子碰了一下衣服,没有闻一下,或许是表示它对此不感兴趣吧。另外几匹狼一个个东张西望,分明是以白母狼的狼首是瞻,白母狼懒得理会,大家就更不乐意理你。  王福成看得嘿嘿偷笑:“夏兄,瞧出来没有,人家还惦记着你的宝贝儿子呢。”  “休想。”祖爷爷咬牙切齿的道。  二憨在一边出主意:“要不再拿件衣服试一试?”  祖爷爷又扔过去一件衣服,这一次一匹花皮纹的公狼嗅了嗅,嗅之后打了个喷嚏,然后象狗一样的把脑袋放在前爪上,做闭目养神状。  “不行咱再扔!”祖爷爷干脆把最后一件衣服也扔了出去,这一次因为心急,用力大了一点,衣服差一点落在白母狼的脑袋上,白母狼立即警惕的跳起来,走到一边围着衣服转着圈,还是不情愿去闻。  “老王,我是没办法了,现在看你的了。”祖爷爷干脆把事情全推到王福成的身上。  王福成却很驾定:“你急什么,这几只狼对我们态度友好,这就够了,你瞧后面骆家人一个个都什么脸色?”  二憨回头看了一眼,顿时咯咯的乐了起来:“他们全都吓坏了,那看咱们的眼神,就象看……看……”  “就象是看天上的文曲星,是吧夏兄?”王福成取笑祖爷爷。  祖爷爷的脸色一下子涨得痛红:“老王别开玩笑,我要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的话,那你就是天狼星,要不我们干脆把你扶下来,让你骑狼背上得了……”  说话间,终于有一只公狼上前嗅了嗅衣服,然后七匹狼掉头,不紧不慢的开始向沙漠里跑去。二憨急忙回头打手势,示意骆家人快一点跟上,然后大家推着王福成,跟在七匹狼后面一路紧追。  虽说是“一路紧追”,但沙漠里是没有路的,有的只是大块小石的石子,颠得王福成身体前仰后合,突然咔吧一声,车轮卡在一块石头上,顿时断裂,王福成哎哟一声,滚倒在沙土中。原来是骆家人急于出发,双轮车制作时过于急切,工艺疏于草率,这刚一进沙漠就损坏了。  二憨俯身要去背王福成,王福成却摆了摆手:“不用你,二憨兄弟你要养精蓄锐,帮着夏兄注意着那几匹狼,千万别让它们凶性大发,伤了夏兄……你叫骆家人过来,来那么多人干什么?瞧热闹吗?让他们抬着我。”  二憨乐了,向后一摆手:“喂,过来两个人,抬着王大爷,跟你们说,王大爷可是天狼星转世……”  骆家人亲眼看到他们几个与那几只狼情谊甚驾,莫说王福成是天狼星转世,就算是说他是猪八戒转世,这时候也没有人怀疑的。早有两个骆家人抢了过来,用胳膊搭成马驾,让王福成的两条腿穿进去,然后抬起来跟在祖爷爷和二憨身后一溜小跑,跑累了,再换两个家人。  七匹狼在沙漠里跑到天黑,一直跑到一片沙棘地的边上,这才停了下来。  祖爷爷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向前面一看,顿时惊叫一声:“咿,前面有一匹死马。”  “什么?”骆管家急忙凑上前来,仔细一看,顿时脸色刷白:“不好,那是我家小姐的座骑,是她最喜爱的青花骢,凶起来的时候三只狼都近不了身……”说到这里,他满惊恐的扭头看了看那七匹狼,见那七匹狼没有提同反对意见,这才继续用颤抖的声音把话说下去:  “这是遇到了什么野兽了……竟然把青花骢的肚腹都给挖穿了?”  他说得没错,此时青花骢躺在地上,早已死去多时,马腹上有一个深深的大洞,一直洞穿了马的脊背,连马背上的脊骨都给击得折裂了出来。  一击之下,洞腹透背,碎骨而出,这种凶猛的动物,简直是闻所未闻。  隔着一段距离看着那匹死马,好半晌,王福成才颤声说道:“夏兄,你饱读天下之书,可曾知道……”  祖爷爷摇头:“王兄,这种凶猛的动物,我从未在书上读到过,倒是你王兄见多识广,多知书上不载怪奇之事……你如果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那就说出来了好了……”  王福成没有回答,转向了骆管家:“骆管家,你是当地人,应该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这……”骆管家满脸惊惧之色:“好象是有人……正在这沙棘丛中……养鬼。”  西凉州海拨地势偏高,空气干燥,沙漠与戈壁地带横无际涯,又曾经过历史上的多年战乱,民风奇诡,当地流传着一种养尸的可怕说法,养尸也分两种,一种是埋葬死者的地理位置奇特,死后容易有僵尸做祟,另一种说法是有精于玄术的术士利用当地的奇特地形,养尸或是养鬼。  在我祖爷爷早年的笔录上曾经记载了这样一件事,有一个行商,远赴西凉州经商,一去不返,事隔多年后,其子发达,成为了一名统领,于是率人千里寻父,来到了西凉州,他在风沙中迷失了方向,误打误撞的走入了一片绿州。绿州中有一所小土屋,依邻着水源而建,当统领走进来的时候,恰见一人正在水边打水,仔细一看,发现那人正是自己的父亲,年轻的统领急忙叫喊,但是父亲却充耳不闻,自管打了水进了小屋。  统领急忙追了过去,土屋里却出来一个面目凶恶的怪人,头上戴着沙棘冠,颈子上盘着两条蛇,那怪人先是一口否认统领的父亲在屋子里,后来统领盛怒之下,拨刀相逼,那怪人才不得不替年轻人打开了门。  门一开,年轻人看到了一幕恐怖已极的场景。  他的父亲早已死去,已经成了一具干尸,正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与他的父亲尸体躺在一起的,还有十几具干尸,  统领怀疑是那怪人杀害了自己的父亲,急待去寻找怪人,那怪人却已经逃走了。无奈之下,年轻人只好用骆驼驼了父亲的干尸回去。却不料,统领刚刚率骆队走不多远,突听远处一声唿哨,就见骆驼上的干尸突然扭动着跳下来,一下子扼住了统领的脖子……  祖爷爷的笔录上记载说,年轻统领的驼队遭遇到了干尸的追杀,所有的人都死于沙漠之中,唯有那统领逃了回去,但从此,他的颈子上留下了一道黑色的手印,一直到死这印痕也未能消除。  很可能,这段故事就是骆家的管家讲给我祖爷爷听的,考虑到他们所处的境遇,这种可能性非常之大。  有一种观点将养尸这一类异常事件视为“迷信”,这就不是客观的唯物主义态度了。须知养尸不唯中国有,世界各地也不少见,如海地的巫师往往会养上一大批黑人尸奴,那些黑人已经被巫师杀死,但却依然能够按照巫师的指令行走坐卧,甚至是下田里劳动。白天时,巫师就会铜铎驱赶着这些没有生命的尸奴下田耕作,到了晚上,尸奴们返回到它们的坟墓中,一动不动的躺下来……总之就是替巫师省下了大笔的伙食费,这种怪事,在所多有,如果不加分析就斥为“迷信”,是一种很不客观的态度。  总之,养尸就是专指邪恶的术士以神秘的法术驱使干尸助其为恶,又或者是把养尸视为奴役的手段,如果那骆家大小姐真的落入恶术士之手,只怕她的结果会是非常的悲惨。  想到沙棘丛中会有邪恶的术士,大家的心都是说不出来的紧张,不敢造次,就俯身慢慢向前走,走不多久,就见一堵矮矮的石墙,说是石墙,其实高不愈尺,骆管家看到这石矮墙脸色更是惊恐,低声的说了句:“这是尸栏,是为了不让关在里边的恶鬼跑出来的,也是为了警示外人,不许擅入……”  大家爬到矮墙处,向里边一张望,不禁骇得一个个魂飞天外。  就在那堵矮墙里边,围绕着当中的一株怪树,在八个方位上分插着八个木桩,每只桩子上都捆着一具干尸,看得出来这些尸体是在沙漠中的烈日之下长久曝晒之后,脱水而死的,死者脸上那扭曲的黑色淤肉,蛇一样的突起纵横,说不出来的狰狞可怖。  为八具干尸所环绕的那株树也怪异,树干极短而极短,上面生满了锋利的倒刺,模样象极了一只巨型的仙人球,只是颜色不对,竟然是血褐色的,远远的看上去那怪树还在有节律的颤动,感觉就象是一只活着的生物,不太象是植物。  骆管家胆战心惊的凑过来,问祖爷爷:“夏爷……你说,这可怕的地方,我家小姐会在这里边吗?”  祖爷爷看了一眼王福成,摇了摇头:“不好说,但是你看那八具干尸,并不是随意插在那里的,这是按照九宫八卦的阵势而排列的,千万不可乱闯,否则误入死门,那谁也救不了你。”  王福成趴在地上,仔细的端详了一下那八具干尸的排列,禁不住叹了一声:“夏兄,有你的,果然是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我只注意到这八只干尸排列的方位奇特,让你这么一提醒,才注意到这里居然是一个阵势。”  阵势是中国神秘文化中的一个奇异组成部分,传说最古老的阵法始自于黄帝,据晋人干宝所撰《搜神记》记载:早年黄帝时期,苗部落的蚩尤有兄弟八十一人,皆铜头铁额,食石啖砂,刀枪不入,水火不浸,又作法驱满天大雾,与黄帝争战于涿鹿之野。幸得黄帝造指南车,排布玄天阵法,遂大破蚩尤……这一段历史在考古学上属于“神话史”,但却是中国最古老的阵法的由来。  到了三国时期,“智近于妖”的诸葛孔明于江东布列八阵图,以石为垒,气象万千,东吴陆逊曾误入其中,但觉风雷滚滚,伏兵百万,竟不得出……是故唐时杜拾遗有诗曰:功盖三分国,名成八阵图,江流石不转,遗恨失吞吴……可知这阵法之事,已经被应用到了我国的军事史上。  唐宋后期的阵势更多的应用于风水建筑的方面,最终成为了只为术士之流所掌握的玄奇之术,这种玄术奇就奇在它巧妙的利用了天人感应的原理,通过地形的变化汇聚天地山川之气,按阴阳家的说法,阵法的排列如果得当,就可以使阴气汇聚,洞开冥府之门,召唤阴兵或阴鬼把守,单看这里的布置,以干尸为阵,估计“阴兵”是不会掺合这一类邪恶勾当的,但阵中有阴鬼在作祟,这却是多半有可能的事情。  祖爷爷当非玄门之人,但他毕竟是一个儒生,儒家六经,《易经》为首,这天下阵势的变幻,终究是脱不出先天五行的规律,对于这些东西祖爷爷还不在话下的,当即掐着手指头紧张的算计,想找到阵势的生门。  就在这时候,那棵怪异的树木突然从当中裂开,一个人飞快的从里边逃出来,把大家吓了一跳,骆管家更是差一点喊出一句:“大小姐……”幸亏王福成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吧。  细看那株树,并非是真的裂开,而是上面有一扇密门,门缝隐于树干上密麻麻的倒刺之中,不要说大家距离得远,就算是走到这株怪树的跟前,也未必能够发现。  从那扇门里冲出来的,是一个女孩子,身上的衣服撕得破破烂烂,还光着两只脚,她冲出来之后,径直向着祖爷爷一行人的这边跑了过来。这时候祖爷爷低叫一声:“要糟,那是死门……”  一句话还未说完,就听哗的一声,沙中突然跳出来一具干尸,阻住了那姑娘的去路。那姑娘呆了一呆,明显的面有惊惧之色,换了个方向接着跑。  看到这情形,王福成脱口说出一句:“这姑娘胆子真大……”  王福成这么说,是有原因的。概因干尸这东西,实在是太可怕了,要知道人体内百分之七五的成份是水,一旦水份蒸发干净,所有的肌肉都成了肉干,紧贴在骨头上,那简直是比之于一具骷髅更骇人的东西,等闲人物见了干尸都会引发强烈的心理恐惧,而如果那干尸居然还会活动的话,不被吓死那已经堪称奇数了。  可是这姑娘最多不过是愣怔之下,居然没有被吓得趴倒在地,要不是这种东西她已经见多了的话,那就是她天生的胆子奇大。  对此,骆管家认为答案是后者,只听他小声的说道:“我家小姐打小胆子就大,什么东西都不怕……”  胆大包天的骆大小姐避过干尸,向另一个方向继续飞跑,祖爷爷又仰天长叹:“她又错了,那是休门……”  一言未止,就地地面下突然伸出一只长满了绿毛的怪手,一下子抓住了骆大小姐的脚裸,骆大小姐猝不提防,惊叫一声,失足跌倒在地。  那只怪手抓住骆大小姐之后,并不是将她拖倒就算,而是仍然用很大的力量把她强行的往地底下拖。骆大小姐拼命的用手支撑着地面,但是她的力量显然不足以与地下面的东西相抗衡,眼看着她的身体一点点的下陷,突然之间她发出一声高亢而尖利的惨叫,她的身体一下子陷到了胸部。  这时候,一个穿着件灰黑色怪斗篷的老太婆从那棵树屋里走了出来。  从树屋里出来的老太婆拄着一根手杖,她颤微微的走到骆大小姐,轮起手杖,对着骆大小姐的脑袋砰砰就打,一边打还一边打:“死丫头,我让你不听话,让你不听话,还敢不敢不听话了?”  骆大小姐的身体仍然在持续下陷之中,不得已开口服了软:“我听话,听话,再也不逃跑了……快把我拉上来吧……”  “你想得倒美,”老太婆冲骆大小姐的脑袋上吐了一口唾沫:“我要让你就这样脑袋露在外边,做成一具美人尸,等你晒死后,我还要用你这张妖精脸去给我迷惑男人,你快答应,不答应我让下面那只绿毛尸咬烂你的身子……”  地面下传来了咯嚓咯嚓的啮咬之声,骆大小姐露在地面脸呈现出极度的痛苦之色,忍不住呻吟了起来。  “快答应,快一点答应……”老太婆还在催促骆大小姐。  王福成喃喃的说了句:“这好象就是养尸人的规矩吗?人死之前,一定要答应让自己的魂魄听从主人的命令,要不然的话,即使是杀了人也无法驱使其冤魂的……”  “夏爷,王老爷……快想点法子吧,千万别让我家小姐她……”骆管家都快要急疯了,眼见得祖爷爷再想不出法子来,他就要不顾一切的冲进去了。  祖爷爷却说:“此时我倒是找到了生门的所在,只不过……我们冲进去容易,可是这阵法忒也邪恶,出来时务须脚不能触及地面,因为这里已经被布置成极阴之地,如果碰到的话,阳气冲动极阴之气,就会惊动现在地下的无数干尸,那后果……”  “脚不能碰地面?”王福成扭头看了看身后,只见七匹狼正不远不近的跟他们隔开一段距离,仍然没有离去:“骆管家,你没有法子让那几匹狼……”说到这里他一拍脑袋:“唉,你看我都急糊涂了,这狼它谁的话也不听啊……”  “眼下顾不得那么多了……”眼见得骆大小姐的脑袋被那怪异的老太婆打得连鼻子眼睛都看不出来了,祖爷爷急声吩咐道:“二憨,你带两个人,从东南方向绕过去,要以最快的速度砍倒那棵捆着干尸的树桩,千万不要把木桩上的干尸解下来,砍倒之后就把干尸脑袋朝下,重新插在沙地上。另外三个人,你们从西北方向绕过去,也把西北方的那根木桩砍倒,同样千万不可把干尸解下来,要以最快的速度把木桩倒立着再插上,骆管家……”  祖爷爷转向骆管家:“你先看好了路上的障碍物,等那两根木桩一旦倒插过来,你就立即背着王兄,闭上眼睛向你家小姐快速的冲过去,让王兄伏在你背上指点方向,沿途你千万不可睁开眼睛,更不能摔倒,一旦王兄抓住了你家小姐的头发,你立即听王兄的吩咐转身往回跑,千万不要跑错了方向……”  骆管家瞧了瞧祖爷爷的脸,分明是想问一句:“你说人进去后脚不能挨地,那我的脚挨到了地面,如果被地底下的干尸抓住了我怎么办?”  但这句话骆管家最终没有问出来,他已经打定了主意不惜一死也要把自家小姐救出,现在再问这些话,纯属多余。  有句话祖爷爷没有告诉骆管家,按照祖爷爷刚才的吩咐,骆管家别管是闭着眼睛还是睁着眼睛,都只有一个结果--有去无回。  所以祖爷爷给来的人都安排了棘手的活,就他一个人闲着。  他还得利用这段时间再想办法把骆管家和王福成全部救出来。  一个也不能少。  那老太婆正在絮絮叨叨气气哼哼的拿手杖痛打骆大小姐:“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犟呢,快点答应……答应死后去勾引男人,那男人多好啊,疼你爱你……你这丫头就真不知道疼他们?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呢……”  骆大小姐终于支持不住了:“我答……”话还没说出口,就见二憨带着两个骆家家丁疯了一样的向着东南方向跑去,跑到了那根捆着干尸的木桩子前,二话不说上前轮刀就砍,边砍二憨心里边上火,这次出来的时候只想到防狼防劫匪,所以只带了刀没带斧子,那木桩上既然能捆具干尸,肯定是很粗大的,几刀砍上上,只见到一道道白印,越是着急越是砍不断。  看到竟然有人跑来砍她的木桩,那老太婆大为惊讶:“哎我说,你们这几个后生,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呢……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一边说,老太婆一边走过去劝阻,看老太婆过来,二憨顿时慌了神,索性一咬牙,一猫腰,抱着那木桩猛一用力,只听嘿哟一声,那木桩连同捆在上面的干尸,竟尔被二憨给拨了出来。  后面两个骆家的家丁急忙上前帮忙,抢在老太婆赶到这前,动作飞快的把木桩倒立了起来。  那木桩倒插在沙土中,眼见得桩上捆得紧紧的干尸突然剧烈的扭动起来,嗖溜一声,那东西竟然挣脱束缚,钻进了沙土里。老太婆见了这情形,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拍打着腿哭闹起来:“没天理啊,没天理,这么多的后生欺负我一个老太婆,这还有没有天理啦……”  这时候西方向的那根木桩也被骆家的三个家人学着二憨的样,连根拨起来倒立着重新插在沙地上。然后骆管家把牙一咬,眼睛一闭,背着王福成向着骆大小姐的方向狂奔。那老太婆急忙跳起来阻拦:“作啥呢,你们这么多人闹哄哄的在做啥呢……”  别听老太婆说的话可怜兮兮,可是她那副模样也实在是太可怕了,满脸的皱纹,噗噗的往下掉着陈年的老皮,一只歪七扭八的鼻子,没牙的嘴吧张开就象一个臭哄哄的黑洞,她是摆了明的上前拼命,两只鹰勾一样的爪子向前伸着,瞧驾势是要抓住骆管家,再拿脑袋拱。  骆管家不敢睁眼,王福成伏在他的背上,急忙指挥他:“向东……向东躲……”骆管家气得大叫一声:“我闭着眼睛,哪知道哪是东啊……”心慌意乱之下,脚下一拌,扑通一声,和王福成一起摔倒在地。  身体接触到地面,两个人都吓呆了,这时候那老太婆鬼叫一声,冲上前来轮起拐杖就打,砰砰砰,连续几杖,打在王福成的后背上。  既然大家双脚都已经着地了,索性就豁出去了,骆管家爬起来,一个大耳刮子,扇得那老太婆仰面栽倒,然后骆管家不顾一切的向着骆大小姐奔了过去:“小姐,小姐,我来救你了……哎哟……”他一个跟头栽倒地在,一只从沙土里钻出来的干尸牢牢的抱住了他,用力的往地底下拖。只是眨眼间的工夫,骆管家的两只脚已经深隐入地。  王福成急忙爬过来,一把拉住了骆管家,再伸一只手,紧抓住骆大小姐递过来的一只手,但这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因为王福成自己也被地下突然伸出来的一只长着绿毛的怪手臂掐住了脖子,揪住他的脑袋就往地下拉。  二憨和五个骆家家丁急忙跑了过来,见这情形,二憨不敢进去,喊了一声,“大家一个拉一个,不要都进去,用力把他们都给拉出来……”说罢,他率先往地上一扑,一个家丁立即抓住他的脚脖子,第二个家丁再抓住前一个家丁的脚脖子,然后依次往下,大家连成一线,由二憨抓住了王福成的一只脚,用力往回拖。  突然之间地面掘起一堆土,土中跳出一个全身长着绿色长毛的干尸,它用力往土里一拖王福成,只听一声惊叫,二憨连同五个骆家家丁,一并被拉进了阵势之中。  此时,唯一没有陷入阵势的,唯有祖爷爷一个人了。  从吩咐了二憨之后,祖爷爷就急忙转过身去,找那七匹狼:  “狼兄,求你们了,帮个忙吧。”祖爷爷可怜兮兮的对七匹狼说道。  七匹狼抖了抖身上的鬃毛,不预理睬。  “狼兄,生死关头啊。”祖爷爷冲七匹狼拼命的作揖,急得连戏台上的对白都弄出来了:“小生求求你,求求你……”  七匹狼还是听不明白,祖爷爷急得抓耳搔腮,突然听到身后一迭声的惊呼,回头一看,正见来的人已经全部失陷于阵势之中,祖爷爷只觉得脑子一热,喊了一声:“狼兄,得罪了……”顺手揪住那只白母狼的大尾巴,就往阵里拖。  白母狼愤怒的扭过身来,张开嘴,冲祖爷爷露出满口的利齿,呜呜的发出威胁之声。这时候祖爷爷终于认命了,指着阵势中那些拼命挣挣扎的人说了声:“算了,狼兄不乐意帮忙就算了……大不了我们大家死在一起。”说完,他掉头向着阵势中跑去。  老太婆正坐在地上,看着大家拼命挣扎,咯咯的怪笑,见祖爷爷冲来,顿时满脸怒气的抄起拐杖,做势上前拦截,忽然之间那老太婆脸色大变,尖叫一声,向着那株树屋拼命的跑了过去。  只听一道风声,掠过祖爷爷的肩膀,还没等祖爷爷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一只花皮纹的公狼已经凌空落下,一口咬在老太婆的屁股上,那老太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嘶拉一声,任狼把她的裤子连屁股上的一块肉给撕下来,连滚带爬的冲进了树屋中,并飞快的关上了门。  七匹狼终于发动了。  这些狼并不象祖爷爷所期望的那样帮着他往回拖人,而是呜呜的咆哮着,拿爬子和嘴吧用力的往地下挖,不时的拼命的啃咬着什么,突然吧嗒一声,一匹狼的嘴吧一甩,把一只干尸的断手扔到了祖爷爷身边,吓得祖爷爷嗖的一声跳开,再瞧那只断手,齐腕处断裂,露出黑乎乎的死肉和淡青色的肌筋,的确是十分的吓人。  七匹狼对地下的干尸发起攻击,王福成等人立即就感觉到地下拉着他们的东西已经没多大力气了,拼命的挣脱开来,再跑过去把奄奄一息的骆大小姐从沙里拖出来,然后大家一起掉头往回跑。  突听身后呜嗷一声,祖爷爷回头一看,竟见那只白母狼被地下伸出来的一只干尸手揪住,想把它拖入到地下,另外几只狼愤怒的咆哮着,爪子嘴吧齐用,可还是帮不上忙。  祖爷爷急喊了一声:“狼兄莫怕,我来也。”  话音还没落,二憨已经冲过去,把手中的刀用足了力气,猛的往地下一插,就见白母狼两腿一软,瘫在地上竟然动弹不得了。  白母狼的肚腹处竟然破了一个洞,二憨想也不想,低头弯腰抱起白母狼,在六匹狼的簇拥之下,脚不沾地的飞快跑回来。堪堪跑到阵势的边缘,突然有一条长长的枯臂破土而出,疾抓二憨的脚裸。幸好一个骆家家丁手疾眼快,挥起一刀,只听嗖的一声,那手臂被家丁大力一刀斫断,啪嗒一声掉落在沙地上,手臂的五指仍然还在胡乱抓动,看得大家无不心寒。  二憨冲出阵来,继续往前疾奔,一边奔跑一边喊:“药,药,快拿药来……”跑到了距离阵势一箭之遥的地方,骆管家已经把随身带来的药草掏了出来,二憨将白母狼放下,骆管家想上前包扎,不想那六只狼却同时咆哮起来,一涌而上,拦在骆管家之前,不允许他靠近白母狼。  骆管家呆了一呆,赶紧把药交给祖爷爷,看到祖爷爷拿着药过来,六匹狼这才让他过去。  王福成被两个家丁抬过来,坐在地上看祖爷爷替白母狼包扎腹部的伤口,眼见得已无大碍,他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  “夏兄,狼兄弟……没事就好……那妖婆躲藏的树屋,务须要一把火烧掉,否则的话,必将贻患无穷。”  看着白母狼萎靡不振的样子,二憨急得哭了起来:“老爷,老爷,快想点办法……这可怎么办啊。”  祖爷爷急忙安慰了一句:“二憨别担心,这不是已经上了药了吗,让它歇几天,千万别乱动就好了……”  那边骆大小姐让骆管家灌了几口带来的米汤,呻吟了一声,醒过来了,睁眼看到那匹花皮纹的公狼尾巴拖在她附近,不由分说伸手就抓:“这尾巴太好了,我要用它做一条围脖……”  公狼不虞竟有人打它尾巴的主意,威胁性的咆哮一声,愤懑懑的踱到了一边,和另外几匹狼站在了一起,离骆大小姐越远越好,关切的望着白母狼。  祖爷爷拿眼睛瞧了瞧这位骆大小姐,看她雪白的胳膊大腿袒露在外边,全然不当回事的样子,心里叹息了一声:“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乃灭亡……怪不得大清国说亡就就亡了,看看现在这姑娘家……”这些话他当然不会直说出来,但对于这位骆大小姐,那是绝对没有丝毫的好印象的。  祖爷爷走到王福成身边,两人商议了一下,然后吩咐五名骆家家丁,把带来的引火之物全部拿出来,临时的做成了两张木弓,搭上燃烧着火苗的木箭,对准阵势中那间怪木屋一箭接一箭的射过去。  起初几箭还看不出什么来,但木屋上插着的火箭数量多了,就见那木屋扭动起来,先是一缕黑烟慢慢升起,不多时,就见木屋噼哩啪啦的着起火来,忽然之间木屋的门开了,那老太婆费力的咳嗽着,一边扑打着身上的火苗,一边往外跑,骆管家怒不可竭,立即下令:“给我打死那个老妖婆……”  令声未定,家丁们一起举枪,轰的一声,五支枪一起打过去,把老太婆打得仰天翻过去,竟然又被打回到燃烧的火焰之中,估计这太婆不太有可能再做怪了。  随着老太婆被掀进火中,阵势之中的地面上,犹如突然卷起波浪的海平面,哗的一声,猛然间掀起数百具干尸,这些干尸从地下跃出来,一个如同油锅上煎炸的泥鳅,噼哩啪啦的蹦跳个不停。  那么多的干尸凑在一起噼哩啪啦的蹦跳,已经够吓死人的了。更何况这些干尸还一个个形态怪奇,有的身上长绿毛,有的额前生出犄角,有的嘴里呲出獠牙,还有的身后拖着长长的蛇一样的尾吧,总之,是要有多吓人就有多吓人,如果走夜路的时候突然撞上一个两个,铁定会当场吓死几个大活人……  骆管家吓慌了神,连忙瞎指挥:“打,打打,快开枪打……”  祖爷爷及时的夺过指挥权:“枪子那玩艺不管用的,对付这东西就一个办法,用火烧,大家拿火箭接着射,把它们全都烧死,一个也别留……”  骆家的家丁们要在管家面前争功,尤其是在这种没什么危险的情况下,当下大家威风凛凛,火箭流星,穿棱不止,每一支火箭都准确无误的钉死在一具干尸上,一直把大家带来的引火之物全部用完,看着所有的干尸尽焚于熊熊的烈火之中,大家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停住了手。  事情全部结束了,骆管家心疼的把骆大小姐搀扶起来:“大小姐,你受苦了……”一句话还没说完,骆大小姐已经抢过一把刀,向那匹狼奔了过去,幸好她的伤势还没有好,向前冲了两步,差一点栽倒,骆管家急忙扶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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