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我的心忽然一个激灵,强烈的恐惧感似乎从每个毛细孔里渗了出来,我好象开始明白哪里不对劲了,历史上的这些事情的确都在沿着他们自己的轨道发展,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似乎很多事情都提前了,发展的似乎过快了。。。信长今年才33岁,可是很多事情似乎是应该在他40多岁的时候才应该发生的,我怎么一直没有察觉?我怎么会这么迟钝,我怎么会感觉不到?我太注意事情的发展,只留意事件是否发生,却没有留意发生的时间。我浑身开始颤抖起来,难道就象佛洛伊斯所说的,我的介入真的在打破历史的轨迹?而这历史却正在朝更糟的方向发展? 一切都提前了,那么本能寺之变呢?我只觉身子抖得越发厉害,浑身冷汗,心底直冒寒气,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巨大的恐惧令我再也无法思考。。。 我的眼前一黑,双腿一软,顿时就失去了知觉。。[正文:空城之计] “小格,小格!”一声声急促的叫声令我渐渐清醒过来,我睁开了眼,庆次满脸担心的看着我,一见我睁眼,他脸上一喜,赶紧道:“小格,你醒了吗?” “我怎么了?”我的喉咙似乎有些发干。 “你别动,乖乖躺着,刚才你忽然晕了过去,吓了我一跳。”庆次虽是笑着,脸色却有些古怪。 我一下子翻身坐了起来,拉住庆次的衣服道:“小次,我要回去,我要回信长那里。”我说过要保护他的,我要回去,我要保护他。即使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我还是爱他,我还是要保护他! 庆次似乎对我的话并没有感到惊讶,只无奈笑了笑道:“我一直在想,你什么时候会说这句话,”他顿了顿道:“只是比我想的还要早。” 我在做什么,说要走的是我,现在要回去的又是我,我,我真是越来越讨厌自己了。 “不过,你现在不能走。”他的脸色开始黯淡下来。 “为什么?”我不解的问道。 他凝视着我,缓缓的说道:“我刚刚替你把了一下脉,你有身孕了。” “什么------------”我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怎么会?怎么会?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你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现在根本不能长途跋涉了。因为上次--------”他停了停,又道:“上次的事情造成你身体虚弱,所以现在如果奔波的话恐怕这个孩子难保。”他的眼神闪过一丝心痛。 什么?我又有了?我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内心深处温柔的地方似乎又被触动了,我又有孩子了,是我和信长的孩子,虽然来的有些不是时候,但是这一次,我一定,一定会用我的全部来保护你。 如果我没记错,三方原的战役似乎是德川大败,如果这样的话,这里也是很危险。现在只恨少看了历史书,到底后来怎样我也不清楚了。 还有信长,我也要赶快到他身边去。怎么办,怎么办? “就算你现在没有身孕,现在也出不去了,德川已经封了城,城外更是危险重重,武田军随时可能过来。”庆次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 “那我们就在这里等死吗?如果万一武田军攻过来?”我不甘心的问。庆次没有回答,只是牢牢的看着我,忽然一伸手,紧紧抱我入怀,沉声道:“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哪怕豁出我的命,我也一定会保护你。” 我心中一酸,也抱住了他,轻声道:“我不许你豁出你的命,你的命很宝贵,很宝贵的。明白吗。” 他的身子一紧,抱得我更紧了。 长期在信长羽翼庇护下的我这时才真正感觉到,在这乱世之中,简单的生存竟也成了一种不可奢望的幸福。只有统一了全日本,才能令这里的人们真正的得到解脱,才能真正的得到平静的幸福。也许信长的手法是过激了点,但我相信他并不是生来就是个战争狂,在他内心深处也是渴望着和平的吧。 我想保护信长,但事实上一直受到保护的人却是我。我为什么现在才明白这一点,是信长一直一直的保护着我,呵护着我。。====================七日后,家康终于决定要在在远江三方原和武田军决一死战。信长也派了三千援军,但似乎根本无济于事。 他们临行的前一晚,我一直心绪不宁,想到他们失败的结局,就更加担心起来。我毕竟不想看到他们输,也不想武田军毁了这座滨松城。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要出发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家康和良之他们穿盔甲的样子,想不到温柔恬淡的家康穿起盔甲也有几分豪气。 “小格,等我的好消息。”家康微微笑着,眼底却流露出着几分紧张。毕竟对方的人数多,那支骑兵队更是所向披靡,家康根本没把握能打败他们。只是家康以后还要统一日本呢,所以这战他应该没事的。我反而更担心良之,因为未知,所以更怕。 我笑着点了点头,又转身走向良之。良之一直凝视着我,他乌黑的眼睛似乎更深邃了。 “良之,一定要小心。”我轻声对他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点了点头,道:“我会小心的。” 只觉心里压抑的难受,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看着他们远去,我忽然大声叫道:“良之,我等着你回来!”他的身子一震,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对我微微笑了笑,重重的点了点头。他在笑,又是那种温暖和煦如同阳光一般的笑容,不知为什么,我的心却越发不安起来。。 良之,一定要回来啊。转眼已经过了两天,等待的时间似乎过得特别长,我在房里坐立不安。 “小格,你坐会儿吧,你现在身子不方便。”庆次看我的样子,不由也有些焦虑起来。 我点了点头,坐了下来,道:“我有些担心。” 庆次看着我道:“说不定他们会胜利的呢?不要太担心了。” 我皱了皱眉,脱口道:“我怎么不担心呢,明知这场仗他们输定的。”话一出口,我赶紧闭了嘴,糟糕,就这么顺嘴说了出来。果然庆次有些惊讶的看着我道:“你怎么知道一定输?” 我赶紧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只是猜猜。” 庆次没再说什么,眼里却闪过一丝疑惑。 正说着,忽然有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慌里慌张的带着哭腔道:“主公已经回城了,我军大败了!” 他们回来了吗?我噌的站了起来,对庆次道:“我们赶快去看看吧。”庆次点点头,就和我一起快步往大门走去。 到了大门这里,已经看见无数的德川家的三片葵叶旗帜,只是都是东倒西歪,似乎都在宣告这次的惨败。 我飞快的寻找着良之的身影,却怎么也找不着。只看见家康刚刚下了马,他的脸色苍白,一脸狼狈,满身尘土。看来武田的骑兵队这次结结实实的给家康的大军造成了重创。这也是家康一生中最大的一次惨败吧。 我赶紧走了过去,看着他道:“你没事吧?”他似乎还没有完全平静下来,只是摇了摇头,我又继续小心的问了一句:”良之呢?“ 他的脸色一变道:“良之受了重伤,我只怕------------”我的头轰的一声,颤声道:“良之呢?他人呢?”家康轻叹一口气,往后面指了指。我深深呼吸了几下,朝后面飞奔而去,庆次也紧随我而来。 虽然有了思想准备,但见到良之躺在那里的样子,我的眼泪还是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心中一阵抽痛。昔日玉树临风的良之如今满身鲜血,紧闭双眼,身上已经中了好几箭,腹部上插着的那把长刀更是触目惊心。 “四叔---------”庆次的声音哽咽着。 我伸出手,轻轻摸着他的脸,“良之,良之,你醒醒,醒醒。”良之的眼皮动了一下,艰难的睁开了眼睛,“小格,是----------你吗?”他的声音微弱的几乎听不见。我拼命点着头,心里的疼痛快令我窒息,我说不出话来,只是任由眼泪滑下,一直滑到他的脸上。 他淡淡的扯了扯嘴角,哑声道:“不要哭,一个武士最好的归宿-------就是--------在战场上啊。” 他忽然抬起手来,我赶快紧紧拉住了他的手,他的手还是暖暖的。 “我不许你死,我不许!”我有些失控的喊着。 他轻声道:“我没有食言,我-----我回来了。” “别说话了,别说话了,你一定有救的,我不会让你死!”我泪如泉涌,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好的人却又这样的命运,老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他的脸色越来越白,眼神越来越黯淡,“不要,求求你,不要,不要死。”我搂住了他,把头埋在他的胸口,任泪水狂奔。 “我----------”他动了动嘴唇,似乎还有话要说,我赶紧附耳在他唇边,“我一直都爱着你,小格。”听见他说的这句话,我猛的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他的唇边泛起一丝微笑,乌黑的眼睛牢牢看着我,似乎里面有些亮光,却又慢慢的,慢慢的在消失。。。 良之,你一直都爱着我吗?一直吗? 在他停止呼吸的一瞬间,整个世界仿佛都停止了呼吸。 良之,你是屏着这口气见我最后一面吗?我呆呆的坐在他的身边,不会的,良之怎么会就这样走了呢?不会的,不会的。我忽然伸出手,用我的衣袖拼命擦着良之脸上的血污,我不能让良之这样满脸血污的走,良之这么注意仪容,这么俊美的一张脸,我要擦干净,擦干净他的脸。。。擦着擦着,悲从中来,失声痛哭起来。 “四叔临死前有你送他,他走得也很安详。”庆次拍了拍我的肩,我一转身,靠在他的肩上继续哭着,想起初见时那肤色白皙,嘴唇柔和,有着一双幽黑的眼睛的翩翩少年,那个被我泼成落汤鸡的少年,差点和我结仇的少年,陪我谈天说地的少年,永远冷冰冰的少年,扯着嘴角的少年,笑起来却如阳光般的少年,为了保护我不惜性命的少年,难道就真的这样消逝于人世间了吗? 人的生命在战争中真的是那么脆弱吗?我第一次切身的感受到战争带来的深刻的创伤,无尽的痛。我很重要的朋友就这么死了,一个爱着我而我却不知道的朋友就这么没了。留在我心里的只是数不清的回忆,心痛和内疚。为什么这样的事会活生生的发生在我的身边?为什么?为什么是良之。。心痛难忍,他仿佛化成了我心中的一滴眼泪,一滴化不开的眼泪。 也不知哭了多久,总算渐渐止住了。我刚要站起来,脚下却是一软,幸亏庆次眼疾手快一把把我扶住。我晃了晃身子,站定。却看见家康还在旁边站着,眼神复杂的看着我。 我看着他,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缓缓问道:“知道是谁杀了良之吗?” 家康点了点头道:“这腹部的致命伤是对方大将真田信纲所刺,刀太过锋利,所以连盔甲也--------”他没有再说下去。 真田信纲,我在心里默念了几遍,我记住这个名字了。有机会,我一定会让你加倍奉还。 “小格,这次我们不止打了败仗,恐怕武田军已经往滨松城追赶过来,我看------,”武田军已经攻过来了吗?一旦城破,恐怕大家都是凶多吉少。我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我还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人要保护,为了我的孩子,我也一定要冷静下来自救。 “现在只能逃出滨松城了,武田一旦攻到,城池必然会失陷。”庆次看着家康道。家康皱着眉头道:“恐怕要逃也来不及了,而且城外现在非常乱,只怕暴民土匪都侍机而动。” 现在的处境非常的不妙,我拼命的在脑中思索着,我一定要保护这个孩子,我和信长的孩子,我绝不会让历史重演。信长,怎么办?要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办? 忽然想起了一本曾经看过的书,我脑中顿时灵光一现,道:“家康,你知道我国历史上有位叫诸葛亮的智者吗?” 他似乎愣了一下道:“我知道。” 我又问道:“那你知道三十六计吗?”他点了点头。 我看着他,道:“在我国的历史上,诸葛亮曾经用过一招三十六计里的空城计,智退敌兵,也许我们也可以借用一下。” 他毫不掩饰脸上的惊讶之情,道:“用空城计? 我重重的点点头道:”虚者虚之,疑中生疑;刚柔之际,奇而复奇。现在我们根本不是武田的对手,兵力空虚,那么如果故意把空虚的状态给敌人看,敌人反而不知道是否真的空虚,而不敢冒然进犯。“看他听得仔细,我又道:“但是这招风险也很大,你敢不敢赌这一把?”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似乎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半晌,他忽然走出了房间,在那里大声道:“传我的命令,立刻大开城门,点起全部的灯火!” [正文:番外 信长随想] 从我记事开始,大家都把我当作傻瓜一样嫌弃,除了我的父亲和师父,每一个人提到我的时候都是那么不屑,那么厌恶。 其他人我不在乎,可是我亲生的母亲竟也是如此看我,她的温柔似乎全给了我的弟弟信行,而只把痛恨留给了我。为什么?我不止一次的这样问自己,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我真的就这么让人讨厌吗?我也只是个孩子啊,我也需要母亲的疼爱,也需要母亲的怀抱,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所能做的只能策马狂奔到城外,看那满天繁星,也许只有那漫天的星光才能给我一丝温暖。 当我第一次知道来取我性命的杀手竟然是母亲派来的,我的心似乎再也不会痛了,我明白,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我可以真正相信的人了。 唯一疼爱我的师父和父亲相继而去。在得知师父的死讯后,我躲在那片自己的天地里第一次痛哭不止,那一天,我发誓要一定要成为最强的人。 在父亲的葬礼上,我一步步的走向父亲的牌位前,只觉得一阵晕眩,泪似乎要从心底涌出来。但我知道我不能哭,因为我想起了父亲生前说过的话“信长,织田家统一日本的理想要靠你来完成,但是在这个混乱的时代,要想生存下去,首先要学会隐藏自己的实力。” 我没有流泪,只是猛的抓起一把香,猛的向父亲的牌位抛去。全场的人都被我这古怪,放肆的行为吓住了。而我就在全场人的注视下,扬长而去。 从那次葬礼起,我的外号“尾张的傻瓜”被更多的人知道,而那些各地的大名也都认为我不过是一个胆大妄为的蠢货。你们就这样认为吧,一直到将来我给你们致命的一击。 女人,在这个时代只是工具,打探消息和生育的工具。在浓姬嫁过来之前我就明白了这点,我对她照样客客气气,但是绝不会让她知道她不该知道的事。如果她不安份,那么我也不会手下留情。本以为我这一生恐怕与感情无缘了,我也根本不在乎,因为夺取天下才是我最重要的事,感情,又算什么东西。 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会碰到了那个女人,那个牢牢嵌入我生命中,再也不能缺少的女人。 清洲城的第一次相见,她的伶牙俐齿就吸引了我的注意,我忍不住抓住她想要知道她的名字,想知道她从哪里来。谁知她却犹如一只兔子,飞快的从我手中逃走了。 手上似乎还有她的余温,这个女人,似乎第一次让我感到有些有趣了。 也许她注定是属于我的,在前田家居然又一次看到了她,我的心里当时竟有了一丝激动,她也似乎认出了我,惊慌的眼神让我感到更有趣了。 原来她是从另一个国度而来,大明对我来说也是个充满神秘的国度,当我提出让她来我房间的时候,我有些惊讶的看到利家和庆次的失态,难道他们已经对这个女人。。 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她的侃侃而谈令我大吃一惊,她也是第一个敢盯着我看的女人,我忽然发现,她的眼睛-----很明亮也很温暖。温暖,我好象已经忘了这个词了。当我亲手把刀插进弟弟胸膛的那一瞬间,我的心早已冷透了。 这个女人的见识果然和别的女人不同,为什么?是因为她是从大明而来的吗?我第一次对一个女人产生了这么大的兴趣,与其这么猜测,不如把她带了回去再说。 没想到她居然敢反抗我,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这样对我说话,看她振振有词的样子,我的心里忽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天我非但没有罚她,反而觉得她很勇敢,我隐隐觉得我一定会再见到她的。 再一次相见来得是这么的快,只是我正在气头上。利家这个混帐,居然为了一根发簪在我面前杀了什阿弥,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既然这样,他就要为他的无礼付出代价。 还记得在那个寒冷的清晨,她拦住了我的马,求我饶了利家。我心中更气,为了利家居然这么大的胆子来求我,气恼中的我拿起鞭子就抽了她,抽到她手上的一瞬间,我忽然不自觉的收了力,看着她纯净的眼眸,那第二鞭却再也抽不下去了,她说的话我什么也没听进去,可我却饶了利家。 作为饶了利家的条件,她来了清洲城。想到从今后她就要与我日日相对,心里居然有了一丝期待的喜悦。我对自己说我只是对她有兴趣,仅仅是这样。 仅仅是这样吗?我有时也开始不明白自己了。 为什么看见她的伤痕就想去抚摸,为什么看见她的眼泪感到怜惜,为什么看见她的笑容就觉得身心畅快,为什么那晚,我会失控的吻了她,那个吻,我没有加深,因为我第一次感到困惑,这就是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只要见不到她的身影就感到失落,听不见她的声音就烦躁,看不到她的笑容就担心。我怎么会让一个女人扰乱了我的心绪,织田信长,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我要做的是夺取天下,统一日本,成为一代霸主。这才是我生存的目的。 只是去京都的时候,我还是鬼使神差的带上了她。 至今不能忘记那天她在漫天樱花飞舞下摇曳的身姿,她在那里无拘无束的笑着,转着,那一刹那,我看的失神了。她的笑容仿佛触动了我内心深处的一根柔软的心弦。 我搂住了差点摔跤的她,她在我的怀里微微闭着眼,淡淡的嘴唇比樱花更娇艳,充满了蛊惑,我终于抑制不住的吻了下去。她的身子轻轻颤了一下,却没有拒绝我的吻。她,是不是也喜欢着我呢?我的心里又涌起了一股温暖的感觉。 晚上归来时却见她在等我,心中不由一喜,可她说的话却令我恼怒不已,看她用这么不在意的口吻说着已经忘记了的话,我愤怒的简直想揉碎她的骨头,我报复性的,惩罚性的又吻上了她的唇,已经忘记了,我要让你怎么也忘不了!在我放开她的时候,看见她眼中流露的一丝哀伤,我的心,不知怎么,却开始隐隐作痛了,多久没有这种痛的感觉了,受到惩罚的好象是我自己。 吉乃的到来没想到惹来这么多的麻烦,我没料到一进蝶浓的房间就看见这么一个场面,当我听到她的手被烫伤的时候,心一下子就抽紧了,可她却把手放在了身后,到底伤得怎么样,我满脑子只是想知道她到底伤得怎么样,在安慰了吉乃几句后,我就赶紧带了药到她的房间去看她的伤势。 她总是能轻易的让我愤怒起来,我居然看见她在收拾东西要离开,心里的火一下子就窜了起来,难道她就这么无视我吗?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她不会象一般女人那样委屈的躲在一边哭,反而还振振有词,说出那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言论,很有趣,她很勇敢,也不容易受欺负,这样的女人似乎很适合呆在我身边。 只是她的一夫一妻言论却让我有丝失落感,看她斩钉截铁的说着不会爱上一个有夫之妇时,我忽然很失望,对自己感到失望。她也许不会喜欢上我,不过我也绝不会放她走。 还记得我第一次带她到我以前看星星的地方,第一次对她说了这么多心里话,第一次对她说了对不起,其实在前几天作出失控的举动后,我一直想找机会和她说对不起,可是怎么也说不出口。我织田信长又怎么能轻易说出这几个字,可她和我一样的倔,没办法了,在这个我能敞开心扉的地方,我终于还是说了出来,她的笑容很温暖,她的歌声我也很喜欢,我暗暗记住了这首曲子。 想起她微笑着帮我捏着肩的认真样子,尽管我的肩好象更疼了,却忍着痛不想让她停止。想起她拿出沙袋,说着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样子,想起我调笑她时她涨得通红的小脸,想起她对我侃侃而谈的模样,想起她柔软的嘴唇,纯净的眼眸,充满温暖的眼神,我的心里慢慢涌起一股暖意,曾经冰封的心在一点一点被唤醒。我想相信她,我想------爱她。在这个你死我活,尔虞我诈的黑暗时代中,她就像是一盏小小的烛火,虽然不是那么起眼,却足以温暖我的心,我的全部。对我来说,她是珍贵的,我想永远留住这盏烛火,永远。 除了征服天下,我再也没有产生这样强烈的欲望过。 我承认我是个没有耐心的人,可是对她,我却非常有耐心。我可以用强硬的手段得到她,但是我不想这么做,比起她的身体,我更想得到她的心,一颗爱我完全属于我的心。第一次,我如此渴望着一个女人真心诚意的爱上我,为了这一天,我愿意等。我相信,她一定会爱上我的。家康的到访似乎引起了她的注意,看她和家康完美的配合着写出那首诗,那种默契让我没来由的烦躁起来,而家康似乎也在这里乐不思蜀,一有空就和她聊天,看着她对着家康也展露同样的笑容,同样的温柔,我的心越来越沉闷,德川家康,怎么还不回去,到底要在这里待多久。 在我去下逐客令时,却看见了她在家康怀里那一幕,我只觉怒火中烧,愤怒的火焰仿佛就快把我的心烧化了,这是怎样的一种感觉,看她生气的模样,说出讨厌我的话,我差点就想这样强要了她,用强硬的手段让她永远在我身边,她是我的,只属于我一个人! 我的心中一直有你。我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即使她心里没我我也不在乎,心情紊乱的我快失去耐心了。。。 她是我的,谁也不能把她从我身边夺走。现在回想起来,似乎还应该感谢那个刺客,要不是他,她也不会那么快回应我的爱,在她说出口的一瞬间,我觉得受再重的伤也值得。在她替我挡刀的一刹那,我就明白了,她的心里一定也有我。 紧紧的抱着她,我的心从未如此喜悦过,爱人和被爱原来是这么幸福的事,这一次,我不会放开她了,绝对不会,即使手腕折断也不会放开… =============================一直到现在,我还在后悔为什么会同意她去小谷城,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天的情景。我一心呵护的,最宝贵的她居然受了伤,就那么脸色苍白,浑身鲜血的躺在那里,我的心仿佛被生生撕裂了,她居然受伤了?她居然在流血,我的心仿佛也开始流出血来。伤害她的人,我绝对不会饶恕! 我替她包扎伤口的时候,她轻轻颤抖了一下,我的手指也跟着颤抖起来,我的心在颤抖,心痛得快呼吸不过来了,我第一次感到害怕,我害怕失去她,我害怕她就象空气一般的消失,我害怕自己又成为一个人。如果可以,我宁可自己来承受这一切,那些伤害她的人,我要他们死,他们全都该死!全都要死,包括他们的家人,下人甚至养的一只猫,一只鸟也不能留!就算他们死一千次,一万次也难消我心头的痛楚! 幸好,她终于没有事了。看她一天一天的恢复,我也放心起来,我越来越在乎她的心情了,她忧伤,我担心,她快乐,我欣喜。她生气,我更生气。有她在我身边,哪怕吵架也是幸福的。 从美浓回来后,我再也克制不住自己隐藏的欲望,我要她,很想要她,想要她变成我的人,从心灵到身体,完完全全的属于我。 看着她满面的娇羞,肌肤上的红晕,听着她低低的喘息,轻轻的呻吟,我心神激荡,完全不能控制自己,要了她一次又一次,怎么也要不够,怎么也停不住,不过她总是会给我一些意外,在那时还能说出那种令我抓狂的话,我真是又好笑又好气,她越是这样说,反而让我更想要她,看她不由自主而迷乱的沦陷在我的攻势下,我才有完完全全拥有她的真实感。。 我开始有些期待我们的孩子,我和她的孩子必然也是不同凡响的吧。 只是我没有想到孩子来的如此措手不及,而又走得无声无息。我又一次让她受伤了。这该死的刺客,又是来自伊贺的忍者,将来我一定会灭了他们一族,不放过一个。 我用我能想到的最残忍的方法折磨他,杀死他,但再怎么做,我们还是失去了这个我满怀期待的孩子,我愤怒,我伤心,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的心情, 我的心仿佛被剜去了一块,他扼杀的不仅仅是我们的孩子,还有我和她的希望。 我要更强大,更强大,早日消灭这些残存势力,早日统一日本,我有要守护的人,要保护的人,只有成为最强大的那个,才能真正的守护重要的人。而那些以前轻视过我的人,背叛过我,伤害过我的人,我都要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为了她,为了父亲,为了我自己,为了天下的人,我要不惜一切代价扫清障碍,掌控大权,支配天下,尽早结束这种混乱的局面。 我织田信长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拦我路的人,就算是神佛我也不会宽恕!比睿山上的三千人一夕之间被屠杀殆尽。是,我残忍,我冷酷,佛敌,第六天魔王,随你们怎么叫,我根本不在乎,我根本就没想要流芳百世,我只要紧紧的抓住这一世就足够了。 废幕府逐将军,五路侵攻横扫六合,朝仓,浅井,近畿也终于灰飞烟灭,我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近了,只要再灭了武田家,我就快取得天下了,天下布武,就是由武士支配天下,什么将军,天皇都要忌我几分。我不在乎在其他人眼里我是如何的残暴,我的温柔只对她一人。我以为我一直都会对她这样的温柔,但是。。。 当我听见她说出那句不配有人爱的话时,我的理智刹那间崩溃了,什么叫不配有人爱?我不配她爱吗?她的话犹如利刃在我心口上狠狠扎了几刀,我最在乎的人却对我说出这样无情冷酷的话,我的心在一瞬间------变得冰冷。难以抑制的燃烧我全身的怒火令我条件反射的转身去拔刀,还没等我拔出来,利家和庆次就冲上来拦住了我,这两个一直爱慕她的男人今天居然也有这么大的胆子。我没有拔出刀,也没有责罚他们。 因为,我在触摸到刀鞘的那一瞬间--------------就后悔了。她再伤害我,我也不忍心伤害她。 但她总是一次一次令我发怒,令我痛苦。她完全认为要不是利家他们,我一定会杀了她。我怎么会,我怎么舍得,她怎么一下子这么愚蠢了! 她的沉默令我疯狂,令我窒息,我急切想证明自己,冲动的发狂的强吻了她,她居然咬破了我的嘴唇,看着手指抹下来的鲜血,我的心一阵疼痛,她竟是这样讨厌我吗?她竟是这样的痛恨我吗? 这种痛苦的感觉令我快要崩溃了,她的无数个讨厌令我彻底疯狂了,我摁住她,不顾一切的要她,她是我的,她一直都是我的!她不能讨厌我,不能痛恨我,不能拒绝我! 她越是挣扎,我越是强硬,我今天非得到她不可,谁也别想阻止我,她也是! 没想到这个时候,兰丸居然敢来阻挠我,他真是吃了豹子胆,当我重重的一脚踢在他身上时,他却一动不动,就这么固执的看着我,他眼中流露出的执着令我有些吃惊,我又看了看她,她紧紧裹着被子,似乎还在恐惧的发抖,我一下子什么欲望也没了,我刚才都做了些什么,我居然在伤害她,是我让她这样恐惧,这样的颤抖,我到底是怎么了,心痛忽然袭来,也罢,也罢,我毕竟不是个小孩,我也该需要好好冷静一下。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 她跑了,她跑了!她居然敢跑了!她趁我酒醉的时候居然跑了,我脑中一片空白,不能思考,她居然就这么逃离我的身边了。我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胸部,这颗心抽的越来越痛,痛的快停止跳动了。她跑了,她离开我了,她不愿回来了。。 心痛之后就是无穷无尽的怒火和忿恨。 我狂怒着砸掉了一切可以砸的东西,责骂毒打了一切有关系的人,愤怒的火焰烧尽了我的理智,我立刻命令甲贺的忍者全部出动,找寻她的下落,这次如果抓到她,我一定把她绑起来,不,用铁链把她锁起来,关起来,关得牢牢的,永远也不让她出房门一步! 无论用什么方法,无论她愿不愿意,我都要用强硬的手段留她在身边! 我开始困惑了。。。 依赖政秀,政秀弃我而去;饶恕信行,信行二度谋叛;信任长政,长政在背后举起太刀。就算是那些家臣们,不也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伪装的爱和崇敬吗?真的有什么人是值得信托的吗?真的有什么人是能够回应我的爱而愿意爱我的吗? 我在痛苦的思索着,难道连她也不愿意在回应我的爱了吗? 整整两个月了,到处也没有她的消息,我已经慢慢平静下来,对她的思念越来越深。 我不能习惯一个人了,我想念她的笑容,她的声音,她睡在我身边均匀的呼吸,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她生气吵嘴的样子,她对我开着玩笑的欢快神情,我忽然觉得--非常孤独,一直都在寂寞中活着的我在遇上她之后,就再也不是一个人了,痛苦,悲伤,喜悦,都有她和我一起分享,现在的我已经不能忍受没有她的,孤独的生活了。 就算拥有了全天下,没有她我还是如此的不快乐,如此的寂寞。 我想做的只是拥抱你,紧紧拥抱你,哪里也不让你去。 你究竟在哪里?究竟在哪里? 小格,快点回来,能给你幸福的只有我,明白吗? 永远在一起,看同样的东西,享受同样的幸福.永远----不要分开。 あなたを-------------爱している。 [正文:橘花溢香] 看着灯火通明的城里,不由心里泛过一丝不安。这个方法真的会有用吗?如果-----如果没有用,这里的人岂不是都是被我害的?我第一次感受了巨大的压力。战争迫在眉睫的危险,令我的心也跳得更快了。 此时所能做的似乎只有等待。武田军如果真的冲进来,那么只能从后城门逃出去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不止是我,大家的脸色都很差。我望了一眼家康,他的神色憔悴,眼中隐隐透着紧张。在这里依旧毫无表情的似乎只有那个服部半藏了。他的眼睛忽然看了过来,眼中还是隐隐透着几分杀气,我赶紧转过了头。 我又看了看身边的庆次,他对我笑了笑,轻声道:“别担心,你的办法一定有用的。” 时间在一分一分,一小时一小时的流逝。。。 从来没有发现时间过得如此的缓慢。。。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人冲了进来,跪倒在地,颤声道:“报------报告主公,武田大军已经绕过滨松城,直接往西去了!” 底下一片平静,大家似乎还不敢相信这个消息是真的,过了几分钟,家康忽然大声道:“好极了!”随着就开始如释重负的笑了起来。这下子,大家都爆发出一阵大笑,有几位家臣更是涕泪交流,所有人似乎都沉浸在了劫后余生的欣喜中。 我摸着自己的腹部,只觉得鼻子也开始泛酸,宝宝,你看见了吗?妈妈终于保护了你呢,妈妈是不是很能干?所以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出世,一定要。信长,我终于保护了我们的孩子呢,保护我爱的人,这就是我的宿命,也是我的责任吧。“这次真的幸亏你了,小格。”家康又恢复了他一贯的微笑。我摇了摇头道:“这也只是侥幸。对了,”我有些怀疑的问道:“你怎么会愿意赌这把?” 家康笑了笑道:“信玄为人既富有智谋,又精通战略,他是个思虑很深的人,我记得他曾经说过战斗不可能全胜,心里稍有松懈,就可能成了败仗的致命原因,打仗只要胜了六成就是最好的了。而且他的最终的目的是要上洛,所以我猜他们看我们城门大开,不明所以,一时也不想冒险,干脆绕过我们直接上京去了。这次真是险中求胜啊。”家康看来对武田信玄这个人也很了解,之所以用了我的方法,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也是,他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就冒险呢。我这也是误打误撞的赌赢了一次。========================== 因为我的身孕,暂时也不能离开,小次说要再过一两个月,等胎儿稳定些,才能启程。 可是当初是我自己要走,现在又要回去,真是很矛盾。而且信长这么可怕的性格,我真是有点不敢回去。天知道他该是多么的愤怒啊。可是我又害怕本能寺要提早发生,怎么办呢?我真的很矛盾。。 “小格,你想回去了吗?”庆次在一边问我。我轻轻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我想回去,可是信长的脾气,我又很怕。” 他没有说话,忽然我胃中翻腾起来,忍不住干呕了起来。这几天,似乎妊娠反应大了起来。 “怎么了,小格,要不要叫药师?”庆次担心的问道。我赶紧摇了摇头道:“不行,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有身孕了吗?” 家康也许没有恶意,但是我从来没有忘记他有野心,再加上信长曾经逼他杀了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如果他知道我有身孕,如果知道这个是信长的孩子,也许他,也许他的家臣会有别的想法,不可以,我不可以再冒一点险。在这个乱世中,我真的不敢相信别人了。我不能让他们知道这件事。 庆次神色复杂的看着我,道:“小格,你不适合这样的生活,对你来说实在太累了。” 我淡淡笑了笑道:“没事的,只要再隐瞒一个月左右,我们就能离开这里。” 他忽然盯着我道:“你还爱他吗?”我一愣,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看着他的眼睛。 他盯了我一阵子,道:“我明白了。” 我还爱他吗,我一直都没有停止过。。。。=================== 一个月来,滨松城里的紧张气氛已经荡然无存了,人们也似乎已经忘了这之前的一场恶战,也许战争对他们来说已经是件司空见惯的事了。 逝去的人已经逝去了,而活下来的人依旧要活下去,也许在下一次的战斗中,那逝去的人便是自己了。 连日的紧张和压力令我无瑕顾他,今天傍晚刚出了房门,忽然一阵幽香传来,淡淡的,却很特别,不同于樱花的清香,却是一丝一丝的沁入心脾。 寻香而去,却见到丛丛花树,许多细小洁白的花朵,在叶子下隐隐藏藏。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花,倒有几分象以前见过的桂花。 正迷醉于这花的奇香,忽然听见有人在花的那一边轻轻吟道:“橘花开二月,到处散芬芳。今我思畴昔,伊人怀袖香。” 怎么这里还有人?我转过花丛,却看见家康正坐在树下,今天他的头发没有扎起来,只是随意的散着,一袭白衣,衣领微敞,手持浅边白瓷酒盏,正含笑看着我,那般的风雅气质仿佛平安时期的翩翩贵公子。一阵风起,黑色的发丝轻柔的拂过他秀美微红的面颊,薄薄的嘴唇。树上的花瓣纷纷落下,那细白的花瓣便轻悠悠的飘进了他手里的酒盏中,在透明的酒水上完美的旋转了两个圈,软软的浮在了酒面上。他笑了笑,一饮而尽。 我呆呆的看着,竟有那刹那间的失神。。 “小格,要不要也来一盏。”他的嘴角轻轻扬起,微笑着问我。我赶紧摇了摇头,定了定神道:“我刚刚好象听你念橘花的和歌,这是橘花吗?” 他点了点头道:“对,橘花不同于其他的花,像樱花、藤花之类在繁盛的时节开的满枝皆是,几乎连叶子的颜色都看不到了。而橘花虽然如此不起眼,却又散发着浓郁的异香,几乎只闻其香不见其形。这般的品格不是特别雅致吗?” 他凝视着我,缓缓道:“你说,倘有如橘花这般的女子,那可真是上品之人了。”我愣了愣,他似乎话里有话,不过我也不想动脑筋去想。 “在这里也打搅了不少天,我想我也是该时候告辞了。”我看着他,轻轻的说道。 他脸上笑容未变,只是拿酒盏的手轻轻颤了一下。“这么快就要走了吗?”他慢慢的放下了酒盏,温情脉脉的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道:“是,我打算过几天就出发了。” 他默然了一会道:“好,不过这里刚刚打完仗,我恐怕周边不大安全,你再住一段时间再走吧。我会修书给兄长大人的。” 我心中一震道:“不必了,我过两天就走。” 他仍笑着,眼中却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淡淡道:“在这里多住几天也不行吗?这里难道是蛇窝兽穴吗?” 他的笑容还是很柔和,只是语气中带了一丝失望。 我看着他,淡淡道:“我已经决定了。”说完,我转身就走。 “啊!”我轻呼一声,他已经抓住了我的手,低声道:“你-------真的不明白我的心情吗?”他的脸色有些发红,眼神也不象平时那么清亮,对了,他刚才在这里一个人独酌呢,糟糕,一定是喝了酒的缘故,不然按家康的性格,是不会这样的。 我一边挣着我的手,一边低声道:“你喝醉了。” 他忽然笑了笑道:“醉了吗?醒似醉多情,情多醉似醒。是醉是醒,我自己也分不清。”他虽是笑着,手上却没有放开我,反而一使劲,把我带到了他的怀中。 “放开我。”我低声怒道,他的双手却越来越用力,喃喃道:“每次想到你时,心就揪得紧紧的。如果再早一点遇到你的话。。。。这样把你拥入怀中,我已经想了很久了,现在终于抱着真实的你,为什么感觉却还是那么不真实。” “德川家康,你清醒点。快放开我!”我一边使劲推着他,心中又紧张又气愤。 他却抱得更紧,道:“我不放,今天,我不想束缚自己真正的心情。” 天哪,家康怎么也有这么不冷静的时候,这酒真是能乱性啊。。庆次今天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怎么办?没办法了,只能用最俗的那一招了。 “啪!”我终于也学着电视里的女人一样,打了他清脆的一巴掌。“你醒醒!”我提高了音量。他一下子愣住了,手上一松,我赶紧一把推开他。他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怒意,伸手来抓我的衣袖。我不假思索的往后退了一步,脚上一绊,心中暗叫不好,身子却开始倾斜了,完了,我,我还怀着身孕呀,不要,不要。。。不要这样对我!信长,信长。。我的思想仿佛一下子涣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