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将我的衣衫吹得凌乱,我道:“你不见我,因为这个世上没有你。”我又说:“的招摇撞骗大白于天下。”我的口气充满了威胁,不为别地,只为她说去病“寿夭不长”。她怎么可以这样说他!元狩三年过去已经大半,也许是我多心,阿娇姐每一次说起去病,眉宇间便添上一点淡淡的忧伤,不知道为了去病还是为了我。她来看宁儿地时候,说,弯弯,你们真幸福。她的手却在宁儿的襁褓之后,捏得指节起了白色。幸福越浓,我就越怕失去。我已经习惯了和去病在一起的感觉,他的心思大半给了他地军营,这让我总是觉得和去病呆地时间太短太短。我自己也觉得奇怪,我们曾经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了那么多次,为什么始终没有能够看淡生死这道玄关。我一次次对自己说,去病年轻、强壮、精力充沛;大汉朝实力雄厚,所向披靡。我面前的道路是多么平坦而美好啊!可是,阿娇姐、神君,这些所谓能知后事的人,为何一个个语出不祥?我现在才感到,小姐对我是最好地。始终都很好。——不!小姐待我也不够好!我无数次地重温晏小姐对我最后的话语,她曾经希望我离开大汉朝……“汉朝不是你呆的地方。”为什么小姐要对我这么说话?我在汉朝有最爱的人,有对我最好的皇上,还有对我最亲的舅舅、卫姐姐……我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变得敏感而多疑。去病辛苦练兵六个月以来,他偶然的疲惫之色都会在我心中划下钝钝的痛。有时候熟睡之时也会忽然醒来,直到摸到他的身体才能够安心。我对他说:“去病,你待我是最好的,没有人可以跟你相比。”去病并不清楚我的心思,他也不多问,只将我搂在他的怀里,轻轻哄我睡觉。他不会唱歌,也不喜欢说话,只用手轻轻拍我的背,很轻很温存。……帘幔呼啦啦吹起一阵骤响,一声轻轻的叹息声在我身后响起,似乎很近,有似乎很远,我霍然转身,目之所及——一无所有。我向后殿跑出几步,还是什么也没有看到。“神君?”我追逐着,什么人打了我一下,我回头看去,一面布幔在我身后飘得凌乱。“你别想咒他!”面对虚无,我只得竭力去激怒她,“不管他去哪里,我都会把他找回来!”远远传来有人吃吃的笑音,再听,又若风声。我知道无人反而易乱,站着静听。耳边又听到了叹息声,远远如风吹过殿宇的铜风铃,那声音似乎在低低轻吟着一个地方:“玉……屑……承……露……台。”我不明白,还有什么能够躲过我这双眼睛,还有什么地方可以避开我的耳目跟听?我转身看向神仙宫外,承露台的铜人仙影在黑云翻滚的夜晚,若隐若现。“呵……”有人的声音,从神仙宫的西越朝门向着承露台的方向远去了。我跟了过去,手中的器械出手,几个跳跃就来到了神仙宫外。我向着承露台走去,这里很空广,只有仙士们守卫着这里。我很容易就避开了他们,走上承露台,二十七丈铜人站在我身边,天上一片片闪电,似乎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我。“我已经来了,你可以现身了。”“弯。”我怔住了。“弯,你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干什么?”齐从黑暗中无声无息地滑出来。“没、没什么。”我擦一下脸,脸上不知道何时有冰凉的泪水。“你来看神君?因为她说过霍去病会早死,对吗?”“你不许这样说,她是胡说的!”听到齐这么说,我好激动。“弯,你怎么了?你怎么变得这么容易冲动?”我呆住,来的时候我的目的就不够清楚,现在对于一片空殿,我更是如此失控。我沮丧地松弛肩膀:“齐,我现在很担心。这个神君一定是胡说八道的。”齐点头:“我相信她是胡说的。”我说:“小姐说过他会活很长时间的,小姐还说过他会有一个儿子……”齐观察着我的神色:“难怪你生了宁儿以后情绪一直不好。”“齐,这里没有神君,历史也可以被改变,对吗?”“对。”“齐!你不要这样附和我!”我说,“我现在心里真的很乱。”齐说:“弯,答应我,不管出什么事情你都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否则,我不会放过你。”我点头,也哽咽:“我知道,这是小姐的身体,我受了她的恩惠,我会好好对待的。”齐伸手给我:“我们离开这里。”我将手握住他的手指,他的手指很暖,我含着泪笑道:“齐,你真好。”我问他:“刚才是不是你在叹气?听得让我心里直发寒。”“我没有叹气。”齐转身看着我,也看我身后,“我看到你出了别府,一路跟过来的。”“还有……还有……”我仔细回忆,“还有一个女子的笑声。”齐摇头,神色凝重。“齐,我要留下来。”我松开了齐的手指,“有人让我到这座承露台下,你不该出现。”齐说:“擅闯承露台,你会惹到麻烦的。”“不会的,我会当心的。”我说,“我和你都与这个朝代的人不同,我不信两千年前的人,反跟踪能力可以将我摆脱。”我发誓,我要知道发出叹息的究竟是人还是鬼。~~~~~=正在努力恢复两更的状态。这几章写鬼纯粹是个人爱好……知道跟全文不大搭调……不过以前就设定好的,不写难受……见谅……漠北之战大约还有五六章就来了。第五十四章 万壑雷响送雨声走了,我坚持让他离开,因为他在的话,那个神秘人到踪影了。我仰望着铜人。这是一个上古仙人的造型,身穿宽大的法袍,头上是一个高高的峨冠。他单手向天,一手垂地,向天之手托着硕大的铜盘。我沿着光滑的铜壁攀爬了上去,头顶上一阵阵闪电,似乎要有倾盆大雨倾注而下。我站在了铜盘之上,风从四方灌来,令我无法站立。一道闪电劈过,我抬头看到铜仙人的峨冠上似乎还有什么东西,仿佛是一个人。“姑娘,我们又见面了。”一个幽幽恻恻的女子之声从铜人峨冠上传来,被乱风扯得若隐若现。“我们什么时候见过面?”我可没有这样的熟人。“呵呵,姑娘不是请我将你送到东汉朝吗?”那个声音我从来没有听到过,她说,“你还带着一个隐蔽功夫很高的随从。”“哐啷——”一道炸雷点亮天地。我看到峨冠上什么都没有,等到闪电消失,那隐隐绰绰的黑影才淡淡浮现。“你好象把我送错了地方。”我说。那幽魂说:“姑娘,天下之事早有定数。姑娘天生异秉,可逆转天地,让时光倒流。我只不过借你之力完成上天运数而已。”“借……力?”我回忆着初来汉朝的遭遇,晏小姐在古墓之中与鬼魂的对话,当时的我并不能听到。“不错,那个方才与你说话的匈奴人,就是这运数地一部分。”鬼魂说道。“阿朗地母亲是小月氏的贵族女子。匈奴人与月氏人频繁交战。她的族人不能保她安康,使她受了匈奴人的凌辱。她只得远走祁连山,在山里生下阿朗过后死去。阿朗一出生就落到了狼群中,所以他不会说话,性格也暴躁,爱生吃人肉。花汐公主出于怜悯,收养了他,为了让他能够不被当作异类为族人所杀,封他为白月使。因为齐穿越到了阿朗身上,这才有了小月氏顺利归降汉朝。促成了河西走廊的通畅。“原来穿越来的人还是有故事的。我问:“那么阿娇姐呢?”神君说:“汉武帝刘彻后期政事暴孽,穷兵黜武,空耗国力。为了给李广利封侯,可以倾全国之力,出征大宛。那个李夫人如果能够上位皇后,则汉朝政事将提前发生变动。所以陈娇去而复返,后宫的格局如今是不能轻率变动的了。”“那么我呢?”“你?”鬼魂笑了起来。“你……啊?”承露台上,狂风大作,闪电霹雳不断在天空中划出淡青色的裂缝。一道闪电从天上贯通到二十七丈地铜仙人像上,一串串骇人的火花在半空里爆响,延伸到地面上。砖石汉白玉栏杆上电蛇蹿动。蓝白交加。情形虽然貌似危险,但铜仙人垂下的手恰巧将雷电引导到了地上,这里看起来雷光灼灼。其实有些地方并不用担心。我站在刀光火口,安定地听那神君娓娓述说。她说:“在事成之时,你本该灰飞烟灭,魂消魄散,能够活到现在你该感到庆幸。”又一个天雷打下来,雷光电火,喷溅万丈,风云变幻,人生无常……她话音刚落,我看到一段雷电在她的手指凝聚,向我疾然而来!我在地上滚翻数次,躲过了她的雷电之劫。雷电在汉白玉的台柱上炸响一片,白玉柱头被炸成粉末,玉屑飞扬……神君惊讶了:“你怎么可以躲开!”我明白过来,我既然是她计算以外地天外来客,她特地引我上承露台,将自己所犯的错失弥补过来,引天雷之火将我消灭在此处。我勾索齐挥,她闪电雷动,狭小地承露台上,我转腾跳跃,从容避过她的每一次攻击。“你到底是谁?!”轮到神君无措而失狂。她要杀我可以有很多法子,可是,她选了一个最不能杀我的办法。“你还看不出来我是谁?”我站在凛凛风中,“我不是你口中的姑娘。”风中那幽魂似乎有一个颤抖:“你是,那个保护她的随从?”我说:“原来,连鬼神也会出错。”我们两个无声地互望着,雷电在我们中间组成一张蓝色地网,似要将一切都网入其间。神君说:“我一直奇怪霍去病为何有此劫,现在才明白了前因后果。你就是他地劫。”这怎么又扯上了去病?她见我分神,手指中的雷电再次向我射来,我跨在雷电不能到达的地带,又一次躲开她地雷电。神君见将我无可奈何,停了手,转一种口气说道:“你不该跟他在一起。要让他长寿安康,你必须离开他,到一个无人知道的地方隐姓埋名。”我将钩索在手中挽结,准备应付她的下一轮攻击:“神君现在建议我,似乎太迟了。”“可是,你必须离开他!我说:“神君,我会为了你的这句话而离开他吗?你真是在轻视我的智力。”“你在逆天行事。霍去病此生终生都在军营中,他是天降破军星,功成之后应回天界复命,不该结下尘缘,你会误了他的。”她越说越荒唐了。“神君。”去病的声音忽然在我身边响起。我回头,去病迎视神君的那一缕游魂。“当年你以秽事辱我,如今又要对我妻子做什么?”光电闪闪,去病的鬓角如同装饰着铜色,棱角明确,犹如雕塑。他怎么会来?神君说:“当时不过是想找出你身上的劫,以便助你度过难关。你不领情,终于与这个妖女错结尘缘……”去病打断她:“这是我的事情,我不需要你帮助我。”神君说:“你已经拒绝了我一次,这一次是最后的机会了。”去病对笑道:“弯弯,你信不信她的话?”我自然答应:“不信。”“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人……”神君还想劝解他。去病说:“她已经跟我说过了,你的话不新鲜。”“霍去病!霍去病!”神君声嘶力竭地挽留,“你要清楚,我是你得罪不起的人!”去病冷笑:“你是人吗?”去病过来拉住我的手:“弯弯,走了。”这个世上竟有霍去病这样的一个人,可以藐然对待一个举国上下都尊崇有加的神灵。也许,只有这样的人,才会以匈奴人最擅长的方式击败匈奴人。才能创造古往今来,农业民族对抗游牧民族最辉煌的战绩。一排着道衣的仙士站在承露台下,惊愕而恐慌地看着我们从台上走下来。还有满天犀利尖啸的狂风。“神君!神君现身了!”有人大叫起来,雷电烁烁的铜仙人高处,他们似乎看到一个张牙舞爪的黑色巨影。还没有看清楚,却被一场泼天巨大的骤雨浇得天地一片混沌。风卷雨急中,去病用手臂将我带入他的披风中,可是,冷寒的雨水还是将我们两个淋了一个湿透。~~~~~~~我在昏睡中清醒……在清醒中昏睡……听见皇上派了御医来给我诊病,请了神来给我驱鬼,都被去病统统请了回去。他只自己一个人来照顾我,不让别人接近我。我知道自己在发烧,说不清楚话、也动不了,昏昏沉沉中似乎我和神君在承露台上的对话。“你来到这里本已是异数,还要和霍去病在一起。他的命格会被你改变!”神君咄咄逼人。“我曾说过他命中有劫,寿夭不长。你就是他的命中之劫。”神君的声音里有一种阴冷的诱惑,“你应该为他避劫,离开他!”她忽然暴出一只长手,将我冷冷地抓住。我发不出声音,我也狠狠抓住她,想要告诉她,我不,决不!……那手却变得温暖,去病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弯弯,改变什么?弯弯……你好好休息,别说胡话了。”“我不是你的劫……对吗?”干涩的声音似乎不是我发出来的。“不是。”我掉头对那梦中的神君说道:“去病说我不是他的劫。”我坐起来说道:“我们之间,鬼神也无法拆开!”“弯弯,你在说什么?”我睁大眼睛,看到去病的眼睛,我问他:“我们之间,是不是鬼神也无法拆开?”“弯弯,你给我记住,别信那些歪魔斜道!”去病皱紧了眉头:“你不过是受了风寒,别再让这些无谓的念头缠绕心里了。”我忽然清醒了,看着去病:“我遇上神君了。”去病也看着我,轻轻将还在发烫的我搂住:“你谁也没有遇上,你只遇上了我。”~~~~~~我不知道我自己究竟是不是去病的劫,我只知道去病是我的命。他说过了我以后,我努力恢复安静,闭上眼睛睡觉,再也没有让那个什么神君出现在梦里。等我的烧退下,我的心情重新恢复了宁儿出生前的平静。为了去病,也为了宁儿。元狩三年就在这份平静中,秋色由浅入浓,下了第一场雪。小雪、大雪、小寒、大寒,我们度过了这在历史史册上也十分平静的一年。开春,皇上的漠北之战计划便要开动了。詹事府传来了消息,卫少儿病重,如今药石难入,要我们回长安去看她。第五十五章 前山后领通云气春日夕阳犹如古铜色的圆,从城墙的一角慢慢落下,余辉洒落人间,长安城是一座繁华如梦的金城。我和去病坐在金色城墙上,默默看日落。都说人活一生,便如日走一天。初晨的清新,当午的盛美,午后的平暖,落日的无奈。娘的一生,我并不曾见到她初晨与当午,我只见到她并不平暖的午后,还有落日残阳的凄凉。詹事府是个财力殷厚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走入娘的房间我只觉得凄凉。红帐罗幔下,是娘干瘦的身体。一看到她如此,我不自觉得和去病靠得很近。娘让我感到,原来,我们离死亡这么近。我还没有来得及好好侍奉她,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娘昨日落葬,去病没有流露过任何难过与悲伤。可是,我知道他是难过的,所以我们到这个城墙上,看落日,看曾经的红颜如何走过自己的人生,将最后的光彩洒在人间。“临终前,她……跟你说了什么?”我摇头:“没什么,只是说要我好好照顾你。”“是说了我爹的事情吧?”“是的。”他猜到了的事情,我无法隐瞒他。“我爹是哪里人?”……去病并没有能够在此时决定是否去见他的爹,这件事情就这样在轰轰烈烈的漠北大战的准备之中,悄然失去了讨论的机会。~~~~~~~~~~~漠北之战,去病和我都没有商量,就已经用行动决定了——这一次。两人一起上战场。去病整编队伍。挑选军士,他有着其他领军之将都不曾拥有的特权,所有军士战马都由他优先挑选。我在军队里没日没夜地锻打自己地骑术还有与周围军士们地配合。在河西二战中我已经感受到了自己与骠骑营中高级军官的差异,不过那时候他们刚刚从河西一战的元气大伤中走出来,我尚能够勉强跟上。现在的他们经过了长达一年的正规训练,我与这些军士们的差距有些大了。齐陪着我一起去,他看到我不要命地从马队中间摸打滚爬,仿佛不知道什么叫做劳累。他说,弯,你不要命了。我用袖子抹着汗。我要命啊,从来没有这样希望留住自己的命。我已经成为了神仙宫中那所谓“神君”必杀的对象。去病一心将我带在身边,就是担心神君借助皇上之手加害于我。承露台一会,我们都看出她虽是鬼怪,也有局限,少了神仙宫或者皇上的信仰与依托。她很有可能根本不能现形。如果可能,去病甚至还想带上宁儿。离别宁儿有些伤感。孩子一岁半了。会叫爹娘,笑起来如同一朵盛开的五月鲜花。“亲亲百年,各延长兮。”深夜,偶然得空地去病拿着毛笔,将那首琴歌的最末一句。描了一遍又一遍。他不让我看。我也不去看。我不知道,那卷琴歌的末一句,被他描得多深多重。我们也都不知道。此生能有多长?我们不提前世,不求来生,只愿此时此刻,此生此世,好好走过。~~~~~~~~~~=“随军打仗?”齐站起来,“我不同意。”齐是我最能够信任,也是最能够给我帮助的人。我将承露台上那神君的威胁说给了他听。齐安静地听完,目光轮转数次:“弯,鬼神之说我本不太信,可是,这一次穿越令我有些想法不得不改变。”我们之间,有春絮飘过,齐的目光被轻絮带走。“小姐是白白送死地,”我知道他想起,小姐来到汉朝的时候,正是春天,“现在那个神君还要对我不利。”齐捉下一点柳絮:“弯,我带你走。”“那倒不必。”我想,他认为我留在汉朝不安全,“我们现在唯一担心地就是,神君会利用皇上对她的崇信而对我不利,只要我跟在去病身边,她不能动我。”“弯,这个汉朝不是你该呆的地方。”齐说,“战场你也不该去。”“我是要你和我一起在军中,这样去病也会很放心。他虽然表面似乎待你很凶,其实是很欣赏你的。”“去病,去病……弯!你心里只有一个霍去病吗?”一抹红晕染红他的面颊。“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心里有他。如果,我随便躲开,去病心里一定不舒服。”齐将手伸开,一团飘絮不知何时已经被他揉湿在手中,捏成一团。我看着那被他攥湿地飘絮,心中一愣。齐放下手,仰头道:“别去和太强大地敌人作对,你不是已经吃够苦头了么?我们都输过,不要再输第二次了。”“那个什么神君,除了蛊惑皇上,未必能做什么。”“弯,这个鬼魂能够让汉武帝刘彻将她当作神灵供奉,还能够让我们从二千年后到这里来。弯,这个,不过是个鬼魂吗?”我摇头,很坚决:“去病不让我离开他,我不会离开的。”我望着他的侧影,“既然你不肯帮忙也就算了,我自己到军队里报到去了。”我转身向房间走去,想给他来一个“欲擒故纵”。齐忽然从后面一把拉住我地手臂,我的身体一退贴在墙壁上,仰头,他的脸近在眼前。我吓了一大跳:“你要干什么?”“你跟我来!”齐不让我有挣扎的机会,带着我就走。此时是别府夜晚,齐的身手又好,几个腾落我就被带到了府外一丛无人的小树林。我们之间相处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他这反常的动作令我害怕。我竭力从他的鹰指下挣脱:“你松手。”“我是让你来看一样东西!”齐带着我就往一处山洞里钻。我对他的感情,不容许我将他的行为往歪里想,我跟着他一起走进了山洞。山洞很黑,但是对我来说不会有任何视力障碍。这是一个收拾得很整齐的小山洞,山洞的一边是一套非常干净的铺盖,我认得出这是卫姐姐替齐打点的。我知道齐晚上不爱睡在别府中,原来他就是在这里过夜的。我抬起头,看到墙壁上闪烁着莹洁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