诀别诗-11

……再后来,那就是陶之离开许久以后了。像从没发生过什么或是被突兀的抹去了什么。总之,在乌云的脑海中,那一夜成了空白,并且是彻底的。它什么痕迹都没留下,除了乌云那不时莫名袭来的阵阵心绞。……一个中秋夜之后,四公子这个人就从白冥教消失了。没有原因,没有过程,这就是那个他给的结果。第2卷 那少年 第四十四话 药方骤风暴雪的夜晚,疫病弥漫的荒原村落来了一个宽袍密裹的大夫。(首发)()他自称是个医者,但没有人会报什么希望在一个落魄的浪人身上。于是,他被指引到了村头的义庄暂歇。他们相信,一个真正高明的大夫一定不会介意同那些叠落挤放的棺木和那些病入膏肓的疫患呆在一起的。夜越来越深,雪越来越大,但这样恶劣的天气似乎并没能挡住那些赶路的人。当第二个人来到这个村庄的时候,他得到的待遇肯定也不会有任何变化。那个领路人抱着肩膀落荒而逃的背影并没让过路客移开视线,他看着义庄那块破落的牌子在风雪中摇荡击撞,脸上始终也只是一片漠然。无主向来无所顾忌,因为他只是一个四处流浪的江湖剑客。像往常一样,他从容坦荡的推门走进去再转身关门。只是,这次他还来不及抖落身上的积雪,背后黑暗的陋室就燃起了暖暖的火光。他转过身去,看见的生火人也只不过是个披着厚袍的漂泊客而已。拍打掉身上的雪,无主走到火堆旁坐了下来。他烤暖了身体才又站起身来,四处探看。当他绕过那些混乱摆放的棺木,才突然发现面前的黑暗角落里还七扭八歪的躺着一些人。出于多年的经验和感觉,他知道那些人一定不正常。他们气息微弱不稳,身上还隐隐散发出一股酸臭的气息。无主本能的退回到了火堆旁,却突然听见那斗篷低遮的人开口。“他们得了疫病就快死了。”那沙哑的声音让他这句话更显多了几分阴气,无主身体略微僵了一下。他并不是没碰到过疫患,只是还从没靠他们这么近过。似乎是看出了无主心里的疑虑,那人伸手从袖中掏出一颗雪白的药丸。“吃了这个。”无主利落的接过那人抛来的药丸,想都没想就丢进了口中。他刚吞下,那个篷衣低压厚布盖面的人却忽然笑了。那样低沉的笑声在如此的气氛中显得诡异非常,一向行事大胆的无主都不禁打了个寒颤。不论是出于礼貌还是别的什么,无主觉得自己此刻不得不说些什么。“谢谢您的药。”黑色斗篷的阴影下,一双隐隐灼亮的眼睛扫过无主的腰间。“你的剑很特别。”无主没想到那个人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低头看了看挂在自己腰间的桃木剑,笑对那人坦荡开口。()(.)“是桃木剑。”“若是我没记错,这江湖上用桃木剑御敌的就只有踏浪公子一人。”“前辈您说的没错,在下正是无主。”无主此话一出,对面的人却又是一阵沉郁的低笑。“踏浪公子怎知我是前辈?”“无主不知,无主只是猜测。”“哦,猜测……”那人只低应了一声便不再开口,盘坐火前低下头去休息。无主不无警惕的与那人隔火而对,渐渐的也睡意来袭。——当无主的呼吸变得沉重而绵长,那个裹着厚袍的浪客却突的睁开了眼睛。火光中,那双眸子深如水、耀如炽、凌厉如刀锋。“我的药你也敢吃。”仿佛惋惜一般,那人摇了摇头沉吟着起身,来到那处角落里。对着几个横竖躺倒的半死之人,袍者掏出袖中的一个布包,打开来,银针闪亮。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老者起身回转到火堆旁。他站在那个低头沉睡的踏浪公子旁边,凝视着他腰间的桃木剑出神。这把剑真的很眼熟,很像,那个时候父亲送了人的那一把。只是,他的眼光从无主的脸上掠过,摇了摇头。也许这个世上相似之物真的是很多,巧合而已罢。这么想着,他伸手将那把桃木剑抽了出来,转身推开破旧的木门走进了飘飘荡荡的茫白之中。夜越来越深,雪越落越厚,渐渐的将那串脚印抹成了月光下的一片莹白。——“婆婆,我要回去,你放我回去吧!我要回去找人……”“你找不到他了。”“可是,婆婆,他现在在哪?他也没有家了,他一个人怎么活?”“你一个人不也活下来了么!”“可是,他不一样的……”“是啊!他确实不一样,太不一样了……”……“婆婆,我学好了功夫真的就能打败那个凶手了么?”“也许吧!但你得先找到他们。”“我一定会找到他们的!”“找到他们,然后呢?”“替他报仇!”……“婆婆,我已经决定了。”“唉……,这都是命啊!”“婆婆,我一定要去!”“好吧!也许你我的缘分应尽于此,我再帮不了你什么了,以后你自己多加小心。”“是,无主知道。”……在那夜的大火中,少年无主却被冻僵了。后来,当他再次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那个婆婆。慈眉善目,鹤发童颜,那就是救他一命的恩人——半婆婆。他不知道半婆婆为什么要救他,也不知道半婆婆为什么要教他功夫,更不知道半婆婆为什么总是独自叹惜。跟着半婆婆到处游历,无主渐渐学会了看人看事。他日日夜夜都努力的练功,对自己甚至到了苛求的地步。每当半婆婆从窗口看到他夜里苦练剑法,就会一声接着一声的叹气。可是,无主从不觉得累,也敢让自己觉得累。他知道,他要变强,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看着手中的《陶氏木剑经》,无主浑身上下又涌出了使不完的力气。再后来,无主离开了那个整日悲天悯人的半婆婆,开始独自闯荡江湖,只为了寻找。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寻找谁,那是个什么样的人或组织。但他只是固执的找,没有线索也要找!每每梦回,都会看见那张精致的笑面。他就坐在高墙内的那棵樱桃树梢头,用温润的眼神看着自己,然后就笑了。笑得特别耀眼,生动的光芒灼得少年无主睁不开眼睛。突然大火烧了起来,然后一切就都在那样的火光中变的模糊不清了。他死了么?或者在什么地方痛苦的活着……——随着一声巨响,无主惊醒,他回头看到被大风吹得‘嘎嘎’作响的破门。右手无意间拂过腰旁轻飘的剑鞘,他才立刻骇然觉察到一件事。他的剑没了!那柄旧旧的桃木剑虽然值不上几个铜板,但对于无主来说,它是比命还重要的东西呀!往日里,无主无论做什么,它都是贴身而置的。但如今,却这样轻易的离了身,无主骇然。猛的起身就是一阵头晕目眩,他努力的站稳身子四处扫视。果然,那个披袍老者不见了,是他拿了自己的剑!想到这,无主转身朝门外奔去。奔到门外,他突兀的停了下来。大雪没有因为天亮而停歇,反而落的更加厚密了,几乎遮住所有的视线。无主站在义庄门口,看着四面干净的雪地,他心惊。竟然没有脚印!难道那人的轻功竟已经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揉了揉闷痛的脑袋,无主恍然,是那颗药!恐怕,他已经走了不是一时半刻了吧……正在无主皱着眉头前思后想的时候,昨晚那个领路人匆匆的跑了过来。“大侠,您可真是我们的大恩人呀!多谢您赐的良方,解了族里的疫病。您真是活菩萨呀!我们族长请您一定要过去,让大家当面感谢您的大恩大德。”那男人拉着无主一路走一路说,听地无主满头未解之惑。来到挤满了人的祠堂,一白须老翁走上前来,‘扑腾’一声就跪在了无主面前。随着老者这一跪,满堂的老老小小也都跪倒在地,对着无主猛磕头。无主此刻真是有些六神无主了,他赶忙扶起那老翁。“多谢大侠赐方,族里的病人吃了那方药都已经有所好转了。我们就是想当面谢谢大侠的救族之恩,还有还您的宝剑。”听到宝剑二字,无主才算抓到些头绪,也顾不得别的他赶忙抓住老翁的手急问。“我的剑现在何处?”老翁听了无主的问,脸上露出了尴尬而僵硬的笑,开口早就没了刚刚的中气十足。“老身不瞒大侠您说,昨夜,着被剑钉在柱上的药方我们拿了。但您的宝剑我们实在是真的拔不出,所以……”“莫不是弄断了?”听到这,无主焦急道“没有!没有!只是拔不出,但绝对没弄坏。”老翁听他说也慌了神色,赶忙绘着手解释着。无主听老者这话才松了口气,马上随老翁去取剑。——祠堂的后院中立着一根两人合抱的奉天神柱,柱子上突兀的现出一节被雪盖住的剑柄。桃木剑深入粗柱三尺有余,简直就可以说是被稳稳的钉在了木头中。看着这样的景象,无主又是一惊。他屏息运功,万分小心的将剑拔了出来。仔细观瞧,这柄剑竟然毫寸为损!此时的无主不禁感叹,能做到将一柄木剑完好的打入实木之中,这得是怎样一种深厚功力呀!婉拒了老翁和他族人的盛情挽留,无主再次踏上了自己的寻程。第2卷 那少年 第四十五话 前辈领教过那位‘前辈’的诡异之举后,无主就一直对这个神秘人物念念不忘。(==)()只是他也知道,那样的人物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所以也一直未报太大希望。谁料到,事隔半月后,他便又与那人不期而遇狭路相逢了。一个无雪的晴朗冬日,在一个慌路客栈。只是这一次他又早了自己一步。无主一迈进客栈的院落,就见一群人把牲口棚围的水泄不通。“生了!生了!真的顺利的生下来了。真是菩萨保佑啊!”在一老妇人的呼声中,无主猜出了七八分。这怕是什么牲口产子,惹得众人看热闹。他没往心里去,迈开步子往堂那边走。“您这边请,您这边请。”在一群人簇拥下的那个浑身包裹严实的熟悉身影,突然闯入了无主的视线。“前辈!咱们又见面了。”无主窜身上前坦荡开口。——再见那个踏浪公子,也是陶之始料未及。当那个落拓不羁的年轻游侠站在满手是血的自己面前,称呼自己前辈的时候,陶之也是恍了一下。这小子到底有没有脑子啊!明明比自己年长却还开口‘前辈’闭口‘前辈’的乱叫。普通人见自己这打扮误会也还正常,可这么一个行走多年的老江湖竟然也会糊涂至此,简直无药可救!这么想着,他淡淡的扫了无主一眼,就跟着掌柜的夫人到后堂清洗去了。当他回到厅堂落座的时候,那个踏浪公子竟然又凑了过来。见他毫不客气的坐在自己对面,陶之反倒觉得这个人不是一般的有趣。路城客栈的掌柜热情的为陶之奉上了酒菜,并千恩万谢了一番才离开。“踏浪公子若是不介意,就跟在下一同用些吧!”无主对于这位‘前辈’早已是满心钦佩,对于他的盛情相邀自然不会拒绝。“多谢前辈,那无主就失礼了。”“不用客气,尽管用就是了。”反正也是慷他人之慨,陶之自然是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无主拿起筷子就尽情的吃喝起来。“前辈不吃么?”无主见对面的人没有动作,好奇开口。这次日里相见,他总是觉得有什么地方很别扭,但就是想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儿。陶之笑了笑,点了点头,伸手除去了头上的包裹。当那个宽大的斗篷从他的头上滑落,一瀑漆黑闪亮的发束便飘散开来。(=)()当那块厚实的蒙布被摘下,一张修如仙子的少年面容便现于人前。无主是万万也没想到,一直被自己称为‘前辈’的他竟是如此一个非凡俊美的少年儿郎。一时间,他既惊诧又羞愧,甚至有立刻转身逃走的念头。怪不得,总觉得奇怪,原来……陶之早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只淡淡的笑了笑,低下头径自吃起饭来。“你?”憋的半刻,无主才终于挤出了一个字来。“我?”陶之抬起头对他淡笑而望。看着那样淡然的笑容,无主纵是胸中有千言万语,一时间便什么都不需再说,无主也释然的笑了。“不知道小兄弟你怎么称呼?”陶之见他转换适应情势如此之快,也起了玩心。“不妨,还叫‘前辈’就好了。”听了他这句玩笑话,无主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那是先前不知道小兄弟的真容才错以为是位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如今知晓了一切自然是不好再那样称呼了。小兄弟你的名号若是不便相告,无主便不强人所难了。”陶之看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面前的这个衣着随便面目潦草的踏浪公子,的确如江湖传闻中一样,高大英俊正气非凡。只是他并不像人们所想的那样风流倜傥潇洒儒雅罢了。“那到也没什么不便相告的,说到底小弟也只不过是江湖上的一个无名小卒罢了。”陶之礼貌的客套起来。“既然是这样,我们不如就交个朋友。”无主倒是听者无心,顺口接下话来。“踏浪公子在江湖上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侠客,小弟岂敢高攀。”“什么高攀低就的。小兄弟言过了,那只不过是些虚名罢了。”无主这样不计人情世故,陶之反倒觉得他够坦诚够爽朗,心里对他的好感自然增加的几分。“蒙公子不嫌,在下草四。”“草四?那个‘鬼手公子’?”无主听到他的名字不禁又是一阵惊讶。陶之听到无主口中那个奇怪的名号不禁有些摸不着头脑,反问道。“什么‘鬼手公子’?”“你叫草四?是石竹老人的弟子?”陶之的莫名态度让无主也产生了疑惑,开口求证。陶之点头称是。无主看着那个对‘自己’一无所知的少年草四,甚感好笑。“‘鬼手公子’就是你。”“我?你不是在说笑吧!”陶之把他的话完全当成了笑话来听,一脸的不信。“草四,师传草谷药堂石竹老人门下。半年多前,在花都珍馐楼一战中首出江湖,震惊世人。其相貌清秀俊美更胜女子,举止儒雅像极文人书生,最最难得就是身手不凡却行事低调沉稳。因其十分善于用毒,故得‘鬼手公子’之名,并与御剑山庄少主金陵子和踏浪剑客无主并称‘离尘三公子’。”陶之听的入迷,不禁开口追问。“那你快再给我说说剩下的那两位公子!”无主见面前的人完全是一副听书的架势,心里就更觉得有趣了。“御剑山庄少主金陵子世称‘金陵公子’,其相貌堂堂风度翩翩,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高贵魅力,往往是不言却自有一股尊者之气。因他持一柄‘殇剑’将《金陵剑法》用得出神入化,故又得‘御剑公子’之名号。踏浪剑客名无主,也就是在下,贴身兵器就是这把桃木剑。因为轻功还过的去,蒙江湖朋友看的起送了‘踏浪公子’的名号。”“完了?”“完了。”陶之听完只是点了点头就开始继续吃饭。这个草四好像只是听说书人说了一段江湖逸事罢了,听完就完,全然都没当成一回事。这样超脱到有些没心眼儿的人,无主还是第一次遇到。笑着看他那张眼角带疤的俊俏面庞,无主忽然觉得很有亲切感。——“听说了没有?金陵山庄的老庄主要办五十大寿了。”“当然听说了,这件事情已经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了,谁会不知道!”听着旁边桌子上的两个男子聊的起劲儿,陶之不禁低低的沉吟了一声。“我就不知道。”无主笑着看他,也淡淡道。“其实,我也不知道。”陶之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忽然失笑。随后,两个人都不动声色的竖起了耳朵,仔细的听着那些闲话。“你呀!就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老庄主办寿不假,但那其中还有别的用意。”“什么用意?”“听说啊,请帖上不仅请了各门各派的少年豪侠,还请了那些门派中的千金小姐呢!”“是么?寿筵请女人做什么!”“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金陵山庄的少庄主金陵公子今年就满十八了,算算也到了该娶亲的年纪了。”“难道?”“没错!金陵山庄的老庄主就想借这次机会,为独子挑上一门满意的亲事,也为金陵山庄选上一门满意的亲家。”……“原来如此!”听完那一席话,陶之和无主同时点头轻叹了出来,话音落,两人对看而笑。——“店家,还有上房么?”两人低头正吃着饭,客栈的大门里又迈进一个人来。无主用余光扫了那人一眼,没动声色,却抬头看了看对面全无反应的人,心里起了疑惑。待那人被小二带上楼去,陶之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死盯着自己的无主,没好气的开口道。“看什么?我脸上又没有花!”无主恍然继而又是一阵雀跃,他探了身子,压低了声音道。“果然!你也看出来了么?”陶之看着那张带着兴奋之色的俊脸,忽然感到莫名其妙。看见一个采花贼他至于高兴成这样么?难以理解。想着陶之不禁摇了摇头。“怎么了?你摇什么头?”陶之低了头,边往嘴巴里送菜边开口道。“我不是看出来的,我是闻出来的。他身上有一股迷香和胭脂混合的味道。”听完陶之的话,无主瞠目结舌。后来又一想他毕竟是‘鬼手公子’啊!于是释然。“你呢?怎么知道他是采花贼。”陶之边吃边反口问道。“以前见过他的画像,在蒙城的通缉布告上。”“想不到你脑子还挺灵的么!”陶之抬了抬眼皮,扫了无主一眼,不无讽刺的开口道。无主见他那样子不禁失笑,淡淡开口。“没有你的鼻子灵!”陶之抬头,看着满脸笑意的无主,最后也憋不住笑了出来。望着那张灿然的笑容,无主心里忽然升起一种相见恨晚的情绪。这个人,给他的感觉真的是太熟悉了太亲近了,像相交多年的朋友。这是无主独自闯荡江湖以来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除了那个夸张的月某人以外,踏浪剑客无主这么多年来就再没交过第二个朋友。可是,如今他却想交这个朋友,很想!第2卷 那少年 第四十六话 救美陶之拉了拉身上‘扑啦’作响的斗篷,顶着大风吃力的迈着步子。(=)“真是没想到啊!被江湖人士传的神乎其神的‘鬼手公子’,竟然是个只有十四岁的孩子!”无主一边瞄着身边的娇小少年一边感叹出来。陶之扭头白了他一眼,不爽的抱怨道。“我草四如今在江湖上可也是个些威名的人物了,在外人面前你可别动不动就孩子孩子的乱喊,这不是成心破坏我在众多倾慕者心目中完美的形象么!”听了他这么孩子气的怨则,无主笑了。“你还笑!无主,我现在可是在郑重的警告你。”“好。知道了,人前一定给足你‘鬼手公子’的面子。这样总行了吧!”“什么总行了吧!本就该如此。”陶之完全不领他的情,毫不客气的顶回话去。无主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迁就着他,不再跟他争辩下去。“看这情形,今天天黑前我们恐怕赶不到下个村镇了。”“你还说!谁让你非要卖了马与我同行的?若是那匹马还在,我们现在早该到下个镇子了!也不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在如今这种鬼天气里陷在这种鬼地方!”“那你现在是在埋怨我了?”“我不是埋怨你,是教训你!你做了错事,我还说不得你了?”陶之毫不留情的痛斥着无主的过错。“听听你说的这些话,你到还真跟我不客气。”“客气?你也知道什么是客气呀!死皮赖脸的非要跟着我,你先客气客气给我看看!”“行啦!我说不过你。”“你那是理亏!”陶之得理不饶人的顶无主的口。就在他说一句他顶一句的时候,他们身后传来了隐约的马蹄声。“来人了,你还不赶快裹严实点!”无主略带低讽的开口提醒道。跟这个少年两天相处下来,知道了他有这么个人前不爱显露容貌的怪癖,自然也懂得在口上吃亏的时候常常拿出此事来开开刀。每当无主一说起这话头来,喋喋不休的人儿准会立刻乖乖的闭上嘴,此法屡试不爽。陶之虽是不甘但还是赶忙拉了拉斗篷和遮面。——无主和陶之停了步子,回望那弛来之马。近了才看清,那是一高大彪悍的落腮胡子掳着一个年轻女子,正慌忙前逃。被男子压在马背上的女子还在奋力的挣扎着喊叫着。无主转头看了看陶之,陶之不耐的翻了翻眼皮没应声。(.)陶之向来不喜欢惹麻烦,他也不想当什么救美的英雄。不过他也知道,无主是断然不会坐视不管的。当那奔马与他们擦身而过的瞬间,无主手中的桃木剑已经飞射而出。就看那剑犹如一只脱了弦的翎羽,闪电一般掠过了那男子的颈侧。马上的汉子‘哎呦’一声大喊,摔下马来。知道遇上了高手,他不敢怠慢,马上迅速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抓过身边的女子后就与他们拔刀而对。“小子,你敢暗算老子!”陶之看了无主一眼,又看了那汉子一眼,才压低了声音开口。“不像啊!无主,他是你爹?”无主被身边这个家伙这么一问,噎的差点背过气去。“怎么?知道怕了老子了!”这种临界爆发点的时候,那个汉子却还不知死活的对着无主叫嚣。陶之心里好笑,叹那男子即将到来的不幸命运。果然,憋屈的无主完全把气撒在了那个倒霉家伙的头上,三下五除二的就将那人收拾的体无完肤。当男子捂着下体、号叫着落荒而逃之后,陶之也不去管那个女子是怎样的对着无主千恩万谢甚至暗示要身相许。他径自走到那匹骏马旁,牵起缰绳,心里早乐开了花。真是要什么来什么!刚刚还再愁没马,这不,马来了!无主对面前这个拉着自己衣袖死活不肯放手的小女子完全无计可施了,只得向一旁的陶之求救。“小四!”陶之听了无主的叫,牵马走了过来,阴沉着脸一句话就解了无主的围。“大哥咱们快些走吧!回去晚了大嫂和五个孩子是要担心的。”看着那小女子满怀不甘的走远,陶之才大笑起来。无主对于这坏小子的幸灾乐祸早有心里准备,只压着火反问了一句。“我看上去真像五个孩子的爹么?”陶之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看着他那张不修边幅的脸闷笑不止。“又有人来了!”陶之听了马蹄声杂乱,知道这次来人一定不在少数。——“哥,就是他们救了我。”那清丽少女指着无主对身边的年轻男子开口。锦衣华袍子的英气男子,显然是个行事小心之人。他听了只淡淡的点了点头,居高临下的暗察着无主和陶之,最后开口道。“多谢两位侠客从歹人手中救下舍妹。这点小意思,还请二位收下。”那男子一抬手,跟在后面的人马上就为他们奉上了的两锭银子。见无主作势推辞,陶之可顾不得那许多了,赶忙伸手接过银子就往自己怀里揣。这个见钱眼开爱财如命的小鬼头,无主也是真拿他没有办法,只得对那个男子抱拳称谢。那马上男子也抱拳与他们别过,之后便带着队伍起行了。当大风掠起男子的红袍,他挂在腰间的宝剑闪现隐约的轮廓,只那一瞥便深深的灼伤了陶之的眼睛。破冰!陶之的脑袋里闪现出这两个字。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那柄宝剑,陶之太熟悉了。那些人走远后无主才发现身边这小子不太对劲儿。他拉了拉那个发呆的家伙,企图把他从离魂状态拉回来。“醒醒,醒醒。飞来横财也用把你美成这样吧!”陶之回神,挖了无主一眼,出奇的没有反口。“快上马吧!否则天黑前不可能到达下个镇子了。”陶之拉住无主伸下来的手,被他一把拉到了马背上,二人这才启程赶路。——邻近傍晚十分,天就飘起了大雪。二人虽是有了马,但雪密风大路难行,况且那马又负重二人,他们最终也没能在天黑前遇到一个城镇或是一户人家。“无主,你看那边!”“是人家么?看样子还是个高门大户。”大雪中,无主驱马向那片火光处走去。当‘御剑山庄’四个大字步入二人视线的时候,二人就都犹豫了起来。都是怕麻烦爱躲清闲的主儿,他们自然知道进了这山庄便将有许久不得自由。“要不?……算了!”无主犹疑不定的开口却又快速的否决了。陶之虽然坐在他身后,能背些风,但身子也早已经冻的快僵了。他拍了拍无主的肩膀,恨声开口道。“再这样下去不被饿死也被冻死了!本着我‘鬼手公子’万事命为大的英雄准则。我看我们也别想那么多了,干脆下去叫门!”陶之说完就翻身下了马,无主也跟着下马。二人牵马来到那个霸气十足的金漆大门前,停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可就是谁也不敲门。“要不这样,我们猜物,谁输了谁就去叫门报上名号请求借宿。”良久,陶之才开口说出解决办法,无主点头。陶之把刚刚收的银子掏了出来,放在身后让无主来猜手。很不幸的是他没猜中。那么最终结果就是以无主之名来敲门求宿。陶之狡笑着把银子收回怀中,推了推无主。“还不敲门?我的‘踏浪公子’!难道你还真想做一晚上的‘踏雪公子’呀?”无主无奈的上前扣动那个烫金的狮纹门环。大门‘咯吱’一声开了,门内站着一个小童,小童脸上明显的摆着厌烦的神色。“你们有什么事呀?”“在下跟朋友赶路至此,天寒雪大无处可去,故而想在贵庄暂避一晚。”那小童白了无主一眼,不耐的丢出一句话来。“你好好看清楚了,这可是御剑山庄!不是什么客栈酒家,是能让你说避就避的地方么?”说完,那小童‘哐啷’一声又把大门给关上了。门一关,陶之就马上埋怨起来。“你怎么回事呀?刚刚我们不是说好的么,要报上名号。你是真笨啊还是成心跟这装傻啊?御剑山庄诶!若不报上能镇的住的名号,他们能随便让我们进么!”无主的侥幸心态被彻底抹杀了,他在陶之的不断催促下又敲开了那扇常人高不可及的大门。开门的还是那小童,他显然已经很不高兴了。“你们怎么回事啊?都说了不让避,怎么还敲个没完了!”“你回去通报你家主人,说是踏浪公子无主前来拜会。”陶之看那个狗仗人势的小子十分不顺眼,跨上一步大声开口。“你们跟这等着。”小童满脸狐疑的扫了扫面前这个包裹严实的怪人,关门回身去报。“狗眼看人低的奴才!”他一走,陶之就不禁呸出声来。无主伸手替这个张牙舞爪的小子顺了顺气。许久没有动静,陶之和无主都开始怀疑起来,莫不是那小童没有去报。正在他们揣测的时候,大门敞开,门内来迎之人过十。见他们这阵式陶之就知道,无主的名号在江湖上还是相当有分量的。为首的高大男子,陶之是越看越觉得眼熟,肯定是曾经见过!“在下少主的护卫幕人,想必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无主剑客‘踏浪公子’吧!”当那粗犷豪气的男子对着陶之抱拳施礼的时候,他便一下子想了起来。是他!果然如自己所料,那个少年并不是一般的人物。却原来他是这御剑山庄的少主!见他误会,陶之马上抱拳回礼,开口解释。“幕护卫怕是误会了,在下只是无主的朋友。这位才是您口中那个大名鼎鼎的‘踏浪公子’本人。”“哦,那想必一定是家仆弄错了。还请二位贵客不要见怪。”“幕护卫莫要见怪才是,是无主和朋友深夜来扰失礼了。我们也只是想暂避一晚,等风雪过后就继续赶路。”无主马上对那个有礼有度的少主护卫客套起来。第2卷 那少年 第四十七话 幕人在那些人的引领下,无主他们这才算终于进了御剑山庄。()()穿过红漆黑瓦的环形廊阁,山庄正宅终于现了出来。高墙大院,豪宅华园,廊回阶叠的劲头房舍宽整,果然是有江湖大派的尊贵气势。一边走着一边看着,陶之还不忘在心里唏嘘一番。“无主,平时可没看出来啊,想不到你还挺会装客套的么!”陶之伸着脖子悄声开口讽刺无主。“都这种时候了,亏得‘鬼手公子’你还有心思玩闹。”人家主人还在前面,无主不好发难,只低回了一句。“行行,我不闹了。你可记住我们说好的,只用你的名号,不泄我的身份。”陶之看着走在前面的幕人似乎没有察觉,更加压低了声音提醒无主。“知道了。怪胎!”无主这次可算是找到机会回口了。被叫‘怪胎’,陶之显然并不在乎,他完全一副随便你叫的表情。惹的无主有狠揍他一顿的冲动,但碍于人前只得强忍罢了。安排他们在客房安顿之后,那个幕护卫便带着人离开了。陶之边在屋子里溜达探看,边开口。“连客舍都布置的如此讲究,这御剑山庄果然是如传说中一样的富可敌国啊!”“别乱说话!”无主压着声音提醒道。陶之扫了他一眼,满不在乎的走到其中一张床边,扑到床上就开始大睡特睡。对于他这种‘不拘小节’的乖张行为,无主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看着那个怪胎裹的像麻风病人一样就昏睡了过去,无主不禁心软,上前给他盖好了被子才回到自己的床上休息。——一阵香气从窗口飘了进来,陶之闭着眼睛,思量着此刻是否要再装下去。片刻后,一条黑影从窗子那口窜了进来,迅速挪动到对面无主的床前。陶之半眯着眼睛,在黑暗里观瞧。那人似乎没有恶意,只是撂开被子拿起无主腰间的宝剑,看了看又放回了原处。见那黑影转身,陶之马上闭紧了眼睛,听着脚步声走到窗前。突然停住,回转,竟朝自己的床前走来。陶之闭着眼睛,使劲的想着,那人到底目的何在,而自己又该如何应对。()()黑衣人轻轻的走到床边,他低头看着那个包裹得一丝不露的人,突然有些迟疑。主上只让自己来确认踏浪公子的身份,没提到过这个跟班。只是他自己隐隐有种感觉,很想看一看,这个蒙头遮面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陶之尽量把自己的呼吸放沉放缓,不让那个立在自己床边的人察觉到异样。过了一刻的时间,那人却不动亦不走。陶之有些骄躁,呼吸一急,却感到颈间一嘛,便就真的失去了知觉。黑衣人,收回快如闪电的左掌,凝视着床上这个此刻才真正失去知觉的人。他刚刚竟没有被自己这上好的迷香迷倒,看来此人应该算是这条道上的行家。这么想着,他更加好奇了,不禁伸出手去将那粗麻的遮布拉开。借着窗口射进来的淡淡月光,黑衣人看得清楚,这张俊秀到谜惑的脸孔如此熟悉。看着那张恬静的睡容,他不禁伸手去触那眼角下的疤痕。凉的!难道?黑衣人的眼睛突兀的闪过一道光芒,小心的撕下那块疤,他看见了那条妖娆漫爬的鲜红。血缠!他……似乎真的是被惊到了,黑衣人马上将那疤再贴回那张俊美的脸上,之后又给他拉上遮布,才翻身跃出了窗子。——陵殇站在暖烛高升的书房之内,看着面前一架的兵书,从容开口。“查清楚了?”“是。那把桃木剑绝对错不了。”他的身后跪的正是一身夜行装束的护卫幕人。“可还有别的什么发现?”陵殇从架上抽出一本书,翻开,低头读起来。幕人抬眼看着少主的背影,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犹疑,之后便又低了头。“没有。”“好,天晚了,你也去休息吧!”陵殇依旧低着头,翻看着手里的书,淡淡的开口。幕人轻起身来,出了书房。陵殇这才转过身,凝视着门口,眉头紧皱,心里有些疑虑。幕人向来做事周密,他不应该没有去查那行装怪异的跟班儿。可是,这次他竟然什么都没有说。究竟是真的没查出什么还是他所隐瞒,陵殇想不清楚。本来以这么多年的接触,他是应该相信幕人的。只是,毕竟人心难测,小心行事总是不会错的……这么想着,似是无奈,似是疲惫,他桀骜的面容上竟露出一丝落寞和哀愁。——天蒙亮,两人就起身打点行装。就在他们正准备去跟主人家告辞的时候,便与主人在房门口不期而遇了。那个人尽管已经出落成了眉目修俊的翩然公子模样,但一身的孤傲和硬朗之气却是一点都没有变。陶之仅露在外的一双亮眼睛,只轻巧一瞥就认出了那个故人。只是,陶之不知道他如今是否也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身份。昨夜的那个黑衣人,如果陶之没有猜错,他应该是站陵殇身后的幕人。“在下金陵子,昨夜刚巧不在庄内未能得见贵客,实在是失礼了。”金陵公子优雅有礼的对着无主抱拳一笑,淡淡开口道。陶之眯着眼睛,仔细的凝视着那个面色坦荡的金陵公子。接着,他余光不经意似的扫过金铃子身后沉面无色的幕人。这一主一仆到底在耍什么把戏,陶之实在是猜不透。“少庄主客气了,无主与朋友深夜叨扰才是失礼。望少庄主见谅。”无主能把这个客套太极打的滴水不露。连悄声一旁的陶之都暗暗佩服。金陵子那双凌厉的眼睛扫过二人肩上的行装,文笑着开口。“无主兄,你们这是?”“我们叨扰一夜已是很过意不去了。如今已经天亮,我们就不再多打扰了。”无主客套的开口辞行。陶之看着那个‘温文尔雅’的少庄主,他就知道想走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了。果然,金陵子开口抛出了他们不得不留下的理由。“实不相瞒,三日之后便是家父的五十寿诞。二位若是不急着赶路,不如就喝过寿酒再行也不迟。”“既然……”“我们确实有事在身!”无主话还没说完,陶之便哑着嗓子果断的开口抢白。金陵子这才把目光从无主身上转了过去。他看着那个穿着密不透风的人,光听声音也猜测不出那人的年龄和身份,他依旧笑着开口。“这位是?”“在下小四,无主的朋友。”“哦,原来是小四兄弟啊!不知道你们二位有什么急事,在下可否帮的上忙?”陶之被他这么一问到是有些蒙了,看着那双目光犀利的眼睛,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高明的理由便随口胡说起来。“我们急着去赴约。”“敢问二位所是何人现在何地哪?看看在下可否能派人去一并相请。”这个外表温和的家伙实在甚是难缠,陶之头大起来,片刻间竟也想不出应对。正是节骨眼上无主却开口道。“在下与‘情箫玉人’相约连城,但他行踪不定,派人前去也恐难寻到。”他这话一出,陶之心里正欢跃着,却万万也想不到身后竟来了一个搅局之人。“诶!这不是无主兄么?想不到你也在这啊!这倒也省得我再赶往连城去会你了。”陶之心里那个火啊!他转身,狠狠的瞪着那个倒霉到家的‘情箫玉人’,满眼火光。来人正是江湖上颇具风流之名的情箫玉人——月如玉。他一身的白衣白袍,长发也用月白的玉带扎着。只是那面目过于柔美了,修俊的脸庞,秀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一双花月一样的细长眼睛。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简直可以说是‘风姿卓越’!月如玉摇着折扇,风情万种的走到众人面前。抬起含情脉脉的眼睛一扫,却一下子被面前这个粽子人的杀人眼给吓的有些‘花容失色’了。很快的,他正了正神情,对着无主开口。“无主兄,这位是?”“这是在下的朋友,小四。”“哦,原来是小四兄弟啊!小四兄弟在屋里都穿得这么厚实,可千万别捂出疹子来呢!”陶之白了那个风柳一样的脱骨男子,没好气的回口。“在下习惯了,无妨。倒是这位公子,大冬天的还摇着扇子,小心可别害了风寒啊!”无主知道草四这家伙最是禁不起别人挑唆,而且月如玉也不是什么善茬,他们碰到一起怕是没什么好事的。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调和气氛,一旁的主人家金陵子先开了口。“既然大家都在,不如就都留下来吧!”“那如玉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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