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菲,你真煞到大鱼了”口气有点夸张,不像以往的说话方式。“老大,别把我说的跟个抢钱的似的”低调做人。“你真离抢钱不远了,你怎么招惹上林正道了?还真小瞧了你啊,林正道可不是个小人物”共事两年多的手下,居然背景显赫。“我是小人物,更无意参与他们的斗争之中,所以我接受他们让我清场的建议,更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可以捞点补偿款吧?”现实跟效益挂钩。“我和林正道在一起,从来没有接受过任何来自金钱方面的东西,轮到最后我更不会接受,我不但不想别人误会我,也不希望在最后的时刻让他们成功玷污了我的手”“很有洁癖啊”“您太过奖了,我顶多是比较了解自己的需要,想心安理得的自在生活而已,我并不缺钱,也没有很高的生活要求,我想过的简单无忧,不想有太多烦恼”“在你这个年纪,还很少有人经得起金钱的诱惑”“这跟年龄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当时,我就做不到”老大自嘲的笑笑。“任何人的成功都有一段不为外人道也的不易,没人可以轻轻松松简简单单的随便成功”看见自家的楼区,肖恩菲临下车前说:“这么多次经过我家,都没有请你上去坐坐,其实我很会榨鲜果汁,只是家里乱的没法见人,下次吧,我请您上去坐”“好,我等着喝你亲手给做的果汁。”摆摆手走了。又一波人来找她,这次是林正道的母亲,保养很好的女人,说起话来和林正道一样不客气,脾气也很大,好在没有当场破口大骂,十分尽责的维持着她本该有的风范,肖恩菲相当的庆幸。这次直接要求她离开林正道,她爽快答应,出乎他母亲的预料,让她怀疑是不是有人暗自动用缓兵之计,怀疑起肖恩菲的诚意来。肖恩菲笑笑,不甚在意“不用担心,其实我早就想离开,只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你知道林正道的脾气不太好,心气又高,很难接受被人甩的难堪结局。”“你可以推到我身上,说我接受不了你,非要你离开”“他会信吗?他会跟你闹的”不用想,也知道那个大猩猩有多能闹。“你好像很了解他。不过闹过一段时间之后他就会慢慢好的”“最好是那样,我不希望他还会不依不饶”“放心,你只要信守诺言,我也绝对会保证他不找你的麻烦”“很好,就这么定了吧,阿姨,我还要上班,先走了”说着站起来。“我并没有对你个人有什么偏见,我只是为这个家考虑,我和正道的爸爸已经为他安排好了未来的媳妇,就是上次你见过的方可薇”“郎才女貌,很不错!”微笑,这本来就是别人的事,无关痛痒。“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聪明吗?“谢谢夸奖,我只是不想生活的太过忧愁而已,我不能让自己的生活那么失败,我并不聪明,只是个很平凡的人,拥有一个平凡的心,但我喜欢这样的自己”林正道的妈妈看着肖恩菲走出饭店,问身边的人:“林正道的眼光是不是很好?”“好像挺不错。”“可是,决不能留下她。”林母说道。老板问刚从外面回来的肖恩菲,“这次是什么条件?”“最后的清场。”“你哪,答应了?”她点点头,笑笑,“也不知怎么回事,我突然感到特别的轻松”“我也体会过”都有那么多的相似之处。“老大,你不该过的这么低沉,你可以跟你老婆好好谈谈,这么不明不暗的,最后会害了她”“她要是肯听,我还会不说吗?她其实什么都知道,她选择放任,选择忍受,只要我在她身边就行,她一直想着用时间来把我磨平”“很有耐性的人,老大,你遇上对手了”微笑的说。“很累”皱眉。“代价啊”深有同感。“你还好没有跟我选择一样的”抬眼看见她眼光流连在窗外。“我是如此冰雪聪明,怎会让自己沦落到那种境地”“你真是太聪明了”微笑着看她。“刚才林正道的母亲也这么表扬我来着”闲聊一下。“哦?你快成为骄傲的大公鸡了”“哪能,我哪里会让人误会我,我说我不聪明,我是平凡的人,有一颗平凡的心,但我自己喜欢。你们以为别人会扒着你不放,我还不稀罕要哪”老板看她良久,她惭愧的更正自己的吹牛内容,“那个,最后一句是我在心里说的,没当他们面说。”老板乐了,“有人说过你不同反响吗?”“没有,只有你说我不一般”“那是他们还没有注意到你,而我,刚好发现了你,你说我是不是个伯乐?”“你很可能是,但我肯定不是千里马,我很懒,不爱跑蹬”“既然那么懒,就呆在这,不要乱走了”炯炯有神的看她。“好呀,有吃有喝,我也懒得动了”随便应承的人。“如果你一辈子都懒得动,那就永远呆在这,给我当个长工。”“那你损失就大了,我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老大却笑了。“前些日子,我和几个朋友去武当山的寺庙里走走,路过一个小庙,当地的人说,那里住着个算命很准的和尚,路过的人都爱让他算算,我从来不信这些,和我同去的一个哥们儿非要算,我们就进去了,我那个哥们听他算完,说这个人真挺准”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个佛珠的手链和一个小香囊,递给她,“送给你吧,这可是都开过光的,据说带着可以避邪,我捐了点钱给寺院,所以他们给了我几个”肖恩菲看见那个小小的香囊是黄色的,上面有个佛的图案,用个小红绳扎着口,里面好像有个东西,刚想打开,老板说话了,“别打开,据说打开就不灵验了,你是不是好奇里面是什么?”肖恩菲点点头,“我的好奇心有时很捣乱”“里面是个小佛经,一个小本子,上面都写着经,你不用打开了。”“哦,那我就不打开了”喝口水,又问,“你的哥们儿,真的说那个和尚算的很准?”“是呀,很准,确实很准”“你也算过了?”“一块儿去那的几个人都算了,我也算了”然后抬头看着肖恩菲,“真是太准了,你想听听吗?”肖恩菲眨眨眼睛,“不方便就不要说了”“既然都问到这了,你不妨听听和尚的算命”“老大,你不要这么故作神秘的好不好?怪慎得慌”“哈哈”老大有爽朗的笑声。“要不要听?”“听了以后可不可以当你从来没说过?”“你预料到什么?有时聪明可不是个好事”“我向来糊涂,聪明只是别人的错觉”“糊涂更好,怕只怕你活的比谁都精明透亮”“老大,刚才我接了个客户的邮件,说合同里价格的问题,要我在下午两点之前给他个满意的答复,我没有太多时间了,得去忙工作了,你的算命奇遇记可不可以过后再讲给我听?”“可以,你忙去吧”滴滴答,滴滴答,时间的脚步,不缓不急也不慢,清晨醒来,天才刚刚亮,已经睡不着,这段时间事情太多,让人很难从容的遵守早已习惯的作息时间。看着天花板,这个时间清醒的人会有多少?是失眠还是生物钟的习惯早起?想睡却不能睡去,越睡越清醒,让人十分难受,起身,穿上衣服。在离开床的一瞬间,一个想法钻入脑中:人永远都站在岔道口上,不停的面临选择,总是在选择,多么不情愿选择,为什么一定要选择?选过了,又有多少算是对的?对的选择,长远来看还是对的吗?错误的选择,长远来看,就一定是错的吗?在学校里做了十几年的选择题,为什么现在还要做?有没有完?很压抑啊!排解压抑的最好办法是转移注意力,肖恩菲选择跑步,累的自己快走不了步了才停下来,随意在路上碰见的电话亭里给妈妈拨电话,没有人接,再遇见电话亭,又打,还是不通,又经过几个,始终没有打通。妈妈真的不管她这个女儿了吗?无人可以聊聊,只有跑到无力,挥汗如雨,大口喘气,听见自己杂乱无章的心跳,闷闷的感觉无法改善。折磨身体,不让头脑有空闲下来的另一个办法是在上班高峰里挤没有点功夫绝对上不去的‘沙丁鱼罐头’,浑身得到锻炼,保持一个姿势站上一个小时,气不喘,脸不红,没点绝技,你绝对办不到。留着半条命的人从人群不停上涌的车门里逃脱出来,飞奔去大厦里,喉咙干辣,气不够使,还遭遇上在打卡前两分钟里电梯运行缓慢的倒霉事,几乎每个楼层都有人下,急啊急,慢啊慢,谁能借我一只手,把我的卡先于人到之前给打一下啊。会不会有谁看错了,误把她的卡给打了该多好!跑呀跑,急呀急,没有出现想象中的幸运事,迅速插入打卡机,打卡机的分针正好指向九点零一分,“我要抗议,我明明在九点整塞进去的卡,可等这个动作慢的打卡机打上时间就成了九点零一分,这不是明着宰人吗?”起的比公鸡还早的人,竟然在九点钟上班时给自己搞迟到了,好好笑。“你可以提前一分钟来,机械的东西很无情,也不懂得变通,但人可以灵活变通”她回头看见是正拎着笔记本包进门来的老板。老板都不用打卡,多么的让人羡慕。四下看没人,肖恩菲将卡放入包中,在去老板办公室时顺便带上它,跟老板热烈讨论完工作事宜,她将卡拿出来,放到他眼前,“老大,我就晚了几秒钟,你通融通融吧,这可关系到我是否能拿本月的全勤奖,你帮帮忙吧”“肖恩菲,你知不知道,其实打卡机比正常的时间慢了两分钟,也就是说公司准许员工迟到两分钟,你不是迟到几秒钟,你是迟到了近三分钟”“啊,老大,一直兢兢业业的好同事,一直干事认真的好同志,就因为办公桌偶尔有点乱,你能说他不是好员工吗?一个人坚持了一个月都提前半小时来上班,你会因为他偶尔一次事出有因而迟到一分钟就剥夺她拿全勤奖的权利吗?”老板看着楚楚可怜的人,拿起笔。抿抿嘴说,“不能,那绝对不行”肖恩菲笑嘻嘻的看他签字,有了老板的签字就是个免死金牌,最直接的经济效益是不扣钱,还有全勤奖拿,金字啊。看着卡上的签字笔迹,她吹吹,“什么时候能扔掉这个紧箍咒啊?”“你当老板的时候”“这辈子没戏了”“也不一定”“对,不能随便的气馁,我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拒绝没有信仰的理念”老板笑了,“事出有因的迟到,是什么原因?”“啊,早上老睡不着,起来锻炼身体,没带表,过点儿了,公车太挤,又塞车了,电梯来的太晚,又慢了,所以导致我彻底晚了”一双大眼睛垂下来,可怜的样子。“你会睡不着?”“啊,这几天一直杂事较多,脑袋有点不够使,一大早它就开始上岗工作了。”机器猫的同类。“困扰不少,要不要有点经验的专业人士开导开导?”“不用了,它已经开启了自我调节,自我消化的功能,现在情况得到了控制,整个机器如今运转正常。”“很好,忙工作去吧”“是”“中午,一块儿吃个饭吧,我给你接着讲算命奇遇记”“好哩,小的会准时去对面的湘菜馆里候着,等您大驾光临”“肖恩菲,有没有人说你贫?”“有,林正道常说”“哦”中午,和老板一块吃饭,席间讲起武当山算命的事,“不是说算的很准?”“我一坐下,那个老和尚就说我一直生活不如意,有不少烦恼。我起初不信,谁都有烦恼,他的说辞对任何一个人都适用,我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无神论者,你有信仰吗?”“我信我自己”“那你没必要去算什么命,那都是些无聊的没有正确人生观和世界观的人,聊以慰藉的谎话”“我刚才只说了那个和尚的话的一半,听完了他话的后半部分,我觉得他还真有点仙气”“他说了什么?快说”“你确定你要听吗?”“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我说完了,就不能当自己没说过”“那还是别说了,我不喜欢听别人的隐私”“确实是个隐私,不过我不介意你知道”“我不想知道了”“你很聪明,猜到了什么?仙女”“老大,你最近怎么了?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知道是莫名其妙的话,为什么不想让我说下去?”“嘿嘿,你很奇怪”“一点也不奇怪,你不是也知道我要说什么?”“我不知道,我想回去了,吃饱了”说着要站起来。手却被拉住,心下一惊,回头看他,他说:“坐下听我说完吧”。歌曲:那么骄傲(18)忽然之间手松开,坐下来。低头喝汤,听见耳边的声音:“和尚说‘我给你算算婚姻吧,你的婚姻不幸福,你这辈子不会只结一次婚,现在你就遇见了一个你看好的人,这个人比你小七岁,她是你的一个机会,你要把握好,不然姻缘稍纵即逝”说完,静下来,她不敢抬头,嘴里含着汤,“我想那个人就应该是你,我第一个就想到了你,你是我的仙女,你想不想把我救出去?”让人心惊肉跳的声音。艰难咽下口中的汤,抬头,故作镇静,勉强笑笑,“我现在还不知谁来救我哪,怎么救你?再说我无意在自己刚逃离虎穴,又插足于第三者的泥潭之中,我不是女超人,更不可能是仙女,我能拯救的只有自己,别人我不能,也不可能救的了。”“不要那么早的下结论,答应我好好想想好吗?你不必急着给我答案,你的麻烦事也很多,我可以等,等你安定下来,安下心来再为我想想,好么?”看见眼前的人褪去老板的凌厉外衣,原来此人也可以这样温柔的说话,这样的低声恳求,那么的不一样!对面人静静的看着她,她用勺子不停的搅碗里的翡翠汤,绿色的叶子在半透明的汤中旋转,浮起,沉降。它的转速决定于汤匙的搅动速度,还有温度和汤的粘稠度,绿叶子无法自主停下来,只能随着汤匙不停的翻转,飘荡,没有一点自由的余地。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她察觉的这么晚?她怎么会如此粗心?“放心,我会处理好我的事,也许我要放弃很多,不过相对于自由,我心甘情愿”老板看着窗外说。“自由的代价从来都很昂贵,老大,你不是要放弃很多,也许是所有的都要放弃,你受得了吗?”“我已经不是十年前的我了”“你怎么敢肯定你从这个牢笼出来之后,不是又钻入了另一个化了妆的牢笼之中?也许有一天你还会发现第二个牢笼还不及第一个牢笼的一半好,你做了个错误的选择,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可买,你还要去另一个牢笼里遭罪吗?都是牢笼,没有任何的区别”“你不是在饭桌上说起过小马过河的故事吗?不亲自尝试,就永远不知水的深浅,我必须试试,今后也许我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注目着桌上盘子里的剩菜,声音低沉,语速缓慢,让那个午后变得那么不真实。“能找到一个可以让你有勇气突破重围的人,并不是每天都有的好运。人的一生就是不断尝试的过程,最后找到可以让自己安定,安心,安静,安详,安稳,安全的温暖所在,相偕的等待海枯石烂。一辈子没多长,没多少时光可以随便挥霍,我不能为自己不情愿的人停留,我必须走。”“我也许不会和你同行,很抱歉”垂下头,不想看老板的眼睛。“没有同行过,你怎么知道不行?”对面是很难说服的人。“我不想尝试”慢慢的说。“我说过可以等,你不要这么早下结论,你先去处理好你自己的事”无话可说,起身结账出门。再也不愿意去老板的办公室里谈事情。即便是她晚交了合同,他也没有半句批评,她觉得自己不管如何的无法无天,他也不会再说她一句了,他像个过分宠溺孩子的爸爸,毫无原则的娇生惯养。她不再加班,下了班就走,没有人和工作阻拦她的脚步,她来晚几次,发现自己的卡上在迟到的地方都有他的名字签在那里,免死金牌啊,她真的可以免死了。浑身的刺还没摘干净,又惹了一身的腥气,日子异常难过,心情跌入海里面。告假回家去看妈妈,去老板的办公室签字假条,老板抬头看她,“是我把你追的太急了吗?你是不是一时接受不了?如果是,我可以停下来”“好,你停下来吧。现在请你在假条上签字,我想回家看看我妈”“我可以陪你一同去吗?”“不必,谢谢,我想跟她单独呆在一起”“好,给你三天的假期”拿起笔来。“太短,我要七天的假”擅于讨价还价的人。“不能给你太多的时间,我担心你会改主意!”“我从来就没有对你做过任何的承诺和决定”认真的说道。“好了,不要说了,我给你七天假。七天过后的早上,我要在办公室里见到你”“嗯”假条到手,走到门口,身后传来老板低沉的声音:“不要放弃我好吗?你是我唯一的生路,只有你才能拯救我,不要让我失望”没有回答,推门出去。回家的路上,去超市买了东西,打算乘晚班火车回家。刚坐上回家的火车,电话响了,脑袋很乱,实在不想应付任何人,关了机。回去家乡,看见了妈妈,和妈妈睡一张床,妈妈有温暖柔软的身体,让她渐渐的复苏和安静。想象中怀念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光,大脑还没有长成,空白的世界,没有污染的大脑,与妈妈呼吸与共,同命相连。钻进妈妈芬芳异常的怀里,这是个让人终身都难以忘记的怀抱,它永远的属于它的孩子,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任何地方能像这里让人回归宁静和自我的了。安详入睡,一夜无梦。再次开机,短信成堆,懒得看,按了清空键,全部删除,一会电话响起来,拿上它,去楼下的小花园里接听。“喂”“昨晚怎么关机?”林正道的不悦话语。“不想接电话”懒散的回答。“今天中午十二点的班机,来接我”“对不起,恐怕不行”“为什么?”冷冷的质问。“我不在北京”“在哪?”“我爸妈这儿。”“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怎么不上班了?你们老板让吗?”“我现在没人管了”“三天内能回来吗?我想带你去我父母家坐坐”,闹剧要一出出的接连上演了。“三天内回不去”心情很糟。“怎么?你爸妈好吗?”“很好,我想在家歇歇”“回北京你也一样歇”个性语言。“不一样,怎么会一样哪?”当然不一样,这里有妈妈,那里没有;这里没人不停的追问,想说话就说话,不想说,没人逼你;这里想发脾气就发脾气,发泄后可以任性的把自己关进屋子里默不出声,不用跟任何人解释,怎么会一样哪?“快一个月没见了,你不能早点儿回来?”音调低下来,小男孩也有求人的时候。“一个月?有那么长时间吗?”都没时间观念了啊,看看,时间白白溜走了,混世魔王一样。“我快郁闷死了,你还不回来?赶紧回来给我锤锤腿,我给你买了好玩的东西,回来看看吧”每次出差都爱带东西回来的人。什么也不会觉得好玩了,心情坏了,开心的事跑了。只觉得那么累,“好了,挂了电话吧。”“怎么了?”声调又高起来。“心烦”很久了。“为那件事吗?出差这段时间,想了很多,我该跟你道歉”停顿一会说,“我再不乱发脾气了,回来吧,想你了”“从来不会道歉的人怎么突然道起歉来?”冷笑。“有一天做了个梦,你走了,留下我一个人,不管怎么喊你,你都不答应,我到处找,就是找不到,急的不行,然后就醒了,再也睡不着了,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心情糟透了。第二天再给你打电话,你说很忙,挂了电话,可我还是急,不知为什么”肖恩菲微笑说,“回家多看看你爸妈吧,不要整日工作,你对他们有责任,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你看我,即便是离爸妈这么远也知道抽空回家看看,你要向我学习,知道吗?小朋友”“回来,明天?”“不行”“后天?”“该回去的时候就回去,不要问了”“肖恩菲,从你们家那买点海鲜回来,我记得去你家那次你妈做的海鲜特好吃,也有大海的味道”“好”电话挂了,心沉下去,不见踪影。手机关掉,不再接电话,没有什么可急的事,更没有非要她处理不可的事,这个世界无论少了谁,都一样。没有必要的条件要求你一定怎样,我们存在的条件都不是充分的必要条件。敬老院位于城郊,信步走出去,看见成片的菜地,一片黄绿,田间有忙碌的人,有转动的机器。走在一望无际的田间,真想这样一直走下去,走去绵延天边的田地里,不想再回来。坐在回程的火车上,想起那一年在四季打工时的事,还记得第一次林正道在下雨天里送她的雨伞。那是夏天的雨,哗哗啦啦的下的很是尽兴,肖恩菲刚下班,外面的天色暗起来,雷声轰响,大家都走的差不多了,肖恩菲想等等雨停了再走,可雨一直都不见变小。她在大厅门外的石阶上等,看见脚下的雨都进了她的凉鞋里,冰凉的,裙子被飘进来的雨给打湿一片,最后她还是走进雨里面。喜欢淅淅沥沥的雨,不太大,但可以把衣服一点点的打透淋湿,头发上就像顶着个亮晶晶的珍珠帽,一点点的润湿,头发最后沾到脸边。不想躲雨的,雨中散步据说很有意境,清凉异常。飘飘洒洒的细雨,像千万个银色的细小绣花针,一针一线缜密的细细缝制,给大地穿上一层透明晶亮的薄纱衣,润泽无数。只身一人信步在街边的石路上走着,欣赏雨中飘渺的街景,空气里飘荡着丝丝悠凉气息,朦胧婆娑,独具韵味。经过十字路口,绿灯闪烁,穿过斑马线,去了马路那边,看见路边店里正有热的可可卖,喝一杯,温暖异常,不再在意那一点点冰冷。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没有意,雨天里的人都是匆忙的,只有她不急。那个脚步在她身后站定,然后听见打开伞的声音,头上的雨没了,回头看见身上有一点雨的林正道。他为她撑着伞,看他的样子可能刚刚从车里下来,走到她身边才撑开伞的。她冲他笑笑,“林总,刚下班啊”林正道就瞅着她,目光炯炯,她不自在的抹抹脸上的水,垂下头。“大街上只有你走的最慢,还不打伞。”“雨中散步挺好的”他没有说什么,和她一起打着伞往前走,没有问她去哪里,也没有问她要走多久。肖恩菲一直礼貌的和他保持距离,半个肩膀被雨淋了,他早已注意到,把伞往她那边挪挪,结果自己半个身子的衣服都湿了。肖恩菲推推伞,“你都淋湿了。”林正道还是没有说话,她抬头看看他,看见他非常安静的走着,一点也不像平日里见到的那个人。她把胳膊挽住他的,小声对他说:“这样咱俩都不会淋到”冲他笑笑。他抿嘴,扬起嘴角,“不怕感冒?”“没带伞,雨又不停,走进雨里,发现还很不错”到了车站,她停下来,“我到了,这有凉棚可以避雨,你打着伞回去吧,谢谢你送我过来”只见他把伞递给她,“你拿着吧,下车打着”“你怎么办?”“淋着”最后她说:“还是我送你回停车的地方吧,然后我再打着伞回来”林正道笑了,“我送你,你送我,得了,跟我去车那边,我送你回家”僵持不下,只好答应。车走到半路,雨停了,她说什么也要下车自己回去,说了好几个谢谢,就走掉了。林正道的车里总有一把伞,后来他也总在雨天里打来电话问她,“在哪?给你送伞去”其实伞多数用不上,送伞每次都是个借口,去了她在的地方,都是用车接她,顺便和她吃顿饭。她爱在雨里走,连带他也把贵的鞋子和西装都弄湿了,她从不为此道歉。她在雨里走,他就在一旁撑着伞,任她走多么远的路。后来知道了,其实在一旁撑伞,胳膊很容易累,尤其是不换手的撑伞姿势,很累人,她以前都不知道,也没有注意这个细节。只知道林正道喜欢在雨里打伞,喜欢在雨里步行,其实是因为她会紧紧的挎着他的胳膊,小鸟依人的在一旁。他曾经笑说,雨天里的肖恩菲最贴心,让他可以充当男超人,而她变成一只可怜小鸡。返回北京,她给老板发了一封邮件,清楚的交代了工作,递上了辞职信,邮件发出不到半小时,手边的电话响了,她拿起来接听,“喂”“我,你的老板,乔建平”声音低沉,不再客气。“老大,邮件收到了吗?”选择恭敬的态度不会错。“这封邮件,我当从来没有收到过。你不是同意好好想想吗?为什么这么快就做决定?”直接切入正题。“老大,我现在已经事情很多了,我要应付很多人,很累!劳驾,请你别在这个时候再来插一脚好吗?”摆事实。“可以,我说过我可以等,但你得保证给我机会,另外,你要来公司上班,我不接受你的辞职”“我们还适合一同工作吗?”“你不是也和林正道曾在一个单位上班,我觉得这不是个问题,我可以保证自己没有任何逾越的行为,绝不造成你的困扰,我还会像以前一样,我和你的事不会让别人知道,直到你同意公开为止”困扰,真会没有吗?“让我再想想吧”“好,我希望可以跟你见个面,有些话,面对面说比较好沟通”“下班后吧,你不是认识我家,我在家里等你”“好”时间很快到了下班时间,老板来敲门的时候才刚刚五点钟,请他坐下,亲手给他榨鲜果汁,曾经答应过的。老板看着她说:“我不想只喝一次,我更想喝一辈子。”肖恩菲摇摇头,“我这个年龄还没有机会让我想一辈子这样长远的事,我现在面临的是如何处理好林正道,如何摆脱可能导致的麻烦,如果你可以帮我,我很感激;但如果你要添乱,对不起,我不会同意。”讲道理。“没问题,我同意帮你,但你也要帮我。”老板就是老板,擅长谈判,谈条件,维护切身利益。“互惠互利,应该可以谈谈”冷静分析。“林正道不简单,你恐怕要费些周折”显而易见。“想要接收林正道的女友,还要处理自己的结发妻子,你面临的局面比我还严峻”同样麻烦缠身的人。“你比我想的多,我不用考虑她,她早就知道”沉着的告之。“知道什么?”提问关于别人的家务事。“我心里没有她”抬眼看她,事实总是这样残酷。“十年的付出也不能叫你把她放在心上,是她太失败,还是你太无情?”注视眼前面无表情的人。“有些东西,不能简单的用时间来衡量”原来是这样。“为什么你在该追求你所说‘不能简单用时间衡量’的东西的时候,你选择了事业成功?在你事业成功的时候,你却又返回来选择追求‘不能简单用时间衡量’的东西?你是这样不合时宜,本末倒置,为什么?”“在我上大学的时候,我还没有能力让自己喜欢的人幸福。人年轻的那几年就是这么短,相遇的太早,你没有能力;相遇的太晚,你虽然有了能力,她却成了别人的老婆或女友。所以你必须在这之间的时间段里恰好遇见她,不会早一步,也不会迟一点,恰好就是那个时候,不然在错误的时间里遇见都会感到遗憾。我的幸运太少,没有那样的好运,我在那个恰好的时间里没有遇见这样的一个人,没有幸运的找到那样的一个人阻止我把自己卖掉,我没有遇见,很不幸。但我觉得我一辈子不会总那么运气差,是不是?现在我不是正好遇见了?我的运气来了,所以就要最后抓住机会,不想抱憾终身”“很多人在那个时间段里凑成一对,一样的过了一辈子,生儿育女,也很幸福”“你不是别人,不要讲你根本不知道的事。幸不幸福,快不快乐,只有他本人最清楚,没人会知道,即便是天天在身边的人也不会真的了解”“我不想劝你,但我很不情愿做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你没出现前,早就破裂了。你的到来只是个意外的惊喜,没有人可以说你一句,你什么也没干不是吗?”“ok,该说该劝的我都做了,如果你还是执意要充当不光彩的角色,那请你先来帮我摆脱麻烦”“如何帮?”“协助我和林正道分手”只有这一个要求。“你不要把他看简单了,你要有心理准备,能同时打理不止一两个大生意的人,不是你所能想象的,他的手段可能你还想不到。”过来人的告诫。“我知道,其实他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难以对付”在她的眼里如此,她也常欺负他气他,没什么可怕的,别那么大惊小怪。“是吗?”质疑她的自信。送老板下楼,那么不巧的遇见正从车里出来的林正道,看样不用刻意的格外做别的功夫了,事情开始朝着水到渠成的方向发展了。看见并肩走下楼的两人,十分熟稔的样子。林正道站住,看着他们,肖恩菲看他一眼,对老板低声说:“我就不送你了,以后电话联系吧,看样麻烦来了”老板点点头说,“我也看见了,我认得他,他来过公司几次”“路上小心开车”“好,你自己也要小心,如果有事,及时电话联系,我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知道”送走老板,回身看见林正道脸色低沉的看着她,她没有说什么,拉他上楼,进了屋,林正道注意到桌上喝剩的两只杯子,看了好半天,在家里转了几圈,回身问在厨房里要做晚饭的肖恩菲,“他是谁?”“我们公司老板”“他怎么来这儿?”“几次麻烦他送我回来,我答应请他喝果汁”“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招待别人?喝果汁可以去外面喝,干嘛要来家里?”“他认识这就叫他来了,我喝醉了那次是他送我回来的”“你们还发生了什么?”“没了”“聊些什么?”“我们经常聊天,什么都聊,你还有什么问题吗?”“他多大?”“三十一”“已婚?”“嗯”“以后不许别人来这里,即使上来歇歇脚坐坐也不行,你听见了吗?”“当然可以,这里是你付的房租,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干,都听你的”“刚才看见你和他好像相当熟”“能不熟吗?和他见面的机会比见你还多,不熟才怪哪”“你不要去他公司干了,明天就去四季”“不去”反抗。“不行”吹胡子瞪眼。“你不要这么无理取闹”“不管你说什么,明天必须去四季”领导的口气。“我没有拒绝的权利吗?”“没有”“好”俩人再没话说了,一直到床上,她闭上眼睛,黑暗里,床角陷下去,大熊上床来了,吻来了,困意来了。歌曲:城里的月光 许美静(19)来自北方的狼第二日,被人押来四季,今天的林正道神清气爽,肖恩菲被迫去人事部报到。工作安排好,这次的工作是办公室里的秘书一职,比较忙碌,和林正道见面不多,却和陈明俊交流较多。跟老板打过电话,报告基本情况,说要在四季工作一段时间,老板沉吟一会说:“肖恩菲,你会说话算话吗?你能担保自己不会临时改主意吗?”“老板,你可以放心,现在已经没人肯让我反悔,改主意了”“我等你的好消息”“我会抓紧时间”最后要挂电话之际,老板说:“晚上,我总睡不着,我想你和林正道在干什么”“老大,你想多了”“不要总和他在一起”“不用嘱咐了”“你可不可以搬出去自己住?”“很快就可以了”“好,挂了”从厕所出来,放好电话。晚上回去,走在路上,想去逛街,电话又响了,它让人随时做奴隶。“我还要忙一会,你先回家去吧,做好晚饭,我就能到家”“不想做饭,我想逛逛街”“好吧,我忙完了,给你电话,再找个地儿吃饭,你先逛你的”“好”去了外面的世界里逛,忘了时间,忘了给手机开机,忘了说好的话。半夜回家,家里灯火通明,门边站着脸色铁青的人,没有立即爆发,而是不说一句话的去沙发里生闷气。她脱下高跟鞋,光着脚去冰箱里拿吃的,那个人很可能什么也没吃,她递给他酸奶,他一把给扔了,酸奶的盒子破了,酸奶流了一地,她只好去清理。她吃完酸奶,又喝了杯果汁,去洗了澡,听见屋里乒乒乓乓的声音,洗过澡回屋看见乱倒在地上的椅子和坐在沙发里头发凌乱的人,她扶起椅子,坐到沙发上,想伸手捋顺他的头发,他不悦的躲开,她笑笑,“怎么不让我动你?”闹脾气的小男孩,倔强,叛逆,不接受善意的举动,这才像他。“去了哪儿?”高声质问,怒目而视。“我以为你能憋着一晚上都不问”窝进沙发。“说!”“能去哪,逛街啊”“手机怎么不开?”“没电自动关了”“你不要总骗我!”懊恼的大叫。“我干嘛要骗你?吃没吃饭?”“早让你气饱了”挥手把茶几上的餐巾纸扫到地上。“就知道”立即去煮面,喂饱闹脾气的孩子。“笨蛋,都买什么了?”他在厅里不悦的叫着,火气小了点。“没买什么”“你是去逛街了吗?你怎么可能什么也不买?”还是不信。“我就想逛逛,不想买,我不缺什么”“肖恩菲,为什么我觉得你变了,你到底变没变?”跑来看她的表情。“你说哪?”抬头看看他。他凑近她的脸,鼻尖碰鼻尖的看她的眼睛,“不许背着我干事情,不许骗我,不许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他霸道的低头吻上她的唇。“你给我准备眼罩得了”环住他的脖子,轻轻抚摸他的眉毛。“笨蛋,你怎么总是气我?”拉下她的手,握在手里。“那绝对不是我的本意,是个擦枪走火的小小错误,你别那么在意”她用手指在他的大手里挠痒痒。“唉,再也不想出差了,这几次越出差越情绪差!你自己在家有没有好好想我?”这个越接近越像个孩子的人,他的本来面目原来是个小小少年。“想你干什么?你不是跟我吵,就是发脾气,再不就是大喊大叫,我为什么要想这样一个不够可爱,不够温柔的人?”“你不是也跟我吵,也叫也喊,可我总想你。你不知道我妈来的那天,我真让你气着了,你为什么不肯再躲躲?我不是不想让你见我妈,我是想在合适的场合把你介绍给她们,我不想你被他们误会,你却不理解我,跟我对着干,我一冲动,给了你个耳光,晚上回来家,没有看见你,那时我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把一心做饭的人搂进怀里,吻吻她的头发。她的头发里有种好闻的气味,爱人的味道,可以让人安心。“你走了,我的心都空了,知不知道?”把脸埋进她头发里,问了又问,“你到底知不知道?”她转过身来,捧起他的脸,他一脸的委屈和脆弱,却只能让她一个人看见,看着他黑黑的眼睛想,如果她永远都走了,他会不会一直都空着心?快过了半个月,忙碌的人没有丝毫的察觉。此人在上班的时候可以明察秋毫,严厉苛刻;在家里的时候却是后知后觉,懒散粗心。每天还吵着要吃大海味的海鲜,吵着要喝她亲手榨的果汁,不让她在他回家之前提前把饭吃完,偏要和她一同吃;即便太晚,她已经吃过了,也要在吃饭的时候,让她坐在一旁陪着他。夏天来了,知了的叫声让这个炎炎烈日更加燥热,不再安静的午后,不平静的日子,像手里的冰棍,快融化完了。林母再次见到肖恩菲时说:“你怎么来了四季工作?”“林正道的主意”“你承诺的事,还记得吗?”“记得,我正积极朝这个方向努力发展”“动作慢了点,你所谓努力的效果很不佳”“是,林正道现在看的有点紧,他的依赖性越来越强了,不太好摆脱他”“他从小到大都很自立,很少依赖别人”不信她的托词。“那是你不了解你的儿子,你知道吗?每晚不管多晚,他都要我陪他坐在桌边吃饭,每顿晚饭都要我亲手做,不管我做的好不好吃,他都吃的很香,你不知道吧?”“他是这样吗?”“你觉得我像在说假话吗?”“不管怎样,你都要抓紧时间,你答应过的”“放心,我答应过的事,就一定会做;我做不到的事,我也绝不会承诺,这一点你不用怀疑”“但愿吧”老板的电话一般是在上班的时候打来,她将情况汇报给他,再和他商量下一步该做什么,一心求成的人,总是屡见失手。和老板约好见面的地点,下班去了原来的单位。在去那的路上,坐在公车上发呆,看见老板出门来,她冲他笑笑,老板挥挥手,示意她去他的车边,她问他:“去哪里?”“带你去个不错的地方,以前我常去”“哪里?这么神秘,不会是去什么蜘蛛洞,咱俩吃唐僧肉吧?”老板笑起来,伸手轻拍她的头,宠爱的动作,落进了一路跟来的人眼里,推门下车,来到那两个浑然忘我的人面前,这个落了俗套的情景好像电视剧里导演的刻意安排。肖恩菲脸上凝住笑容,她知道林正道这次真的生气了,他一点表情也没有,就提着眼睛看着他们俩,老板和肖恩菲也看着他,三个人谁也没动,一会终于有人先打破平静,“肖恩菲,你先去车里坐着,这是钥匙”老板的声音响起。话音刚落,不愿继续忍耐的人首先发难,一个拳头呼啸而来,肖恩菲吓得没了反应,待了一会才叫起来,“不要打了,林正道,你疯了吗?住手….”忙伸手去拉挥臂打人的暴徒。老板和林正道纠缠在一起,两人大打出手,结果双双挂彩。局面极度混乱,俩人在几个强壮的旁人强行拉开后,虎视眈眈的看着对方,肖恩菲把老板的包捡起来,看见他的嘴角已经破了,脸上还有几处伤,很是抱歉,“老大,你怎么样了?”上前扶住老板。这时听见身后有人嚎叫:“肖恩菲,你给我过来!”肖恩菲没有回头,更没有过去,那个人终于跳脚了,冲上来又要打,还强行拉住肖恩菲,“跟我回去!”“你放手!我不能跟你回去,打完人,你就想走?我要给你善后知道吗?”紧紧的皱眉,口气严厉。“是要善后,还是心疼他?”他更用力的握她的手,口气不善。“你放手!”高喊,用力的甩他的大手。林正道不肯松一下手,老板也拉住肖恩菲的手,“该放手的是你,林正道,不要强迫她,你有点风度”老大口气也不同往日的凶起来。“闭嘴!你是谁,凭什么说话?”凶恶的面孔。“我是谁,不需要告诉你”不屑的。“老大,别说了,我来跟他说”“我不听!你跟我回去!我什么也不听,除非你跟我马上走!”看见林正道眼角边的青色,和他一脸的冷硬,突然就悲哀起来。“如果你还想让我回去,你就走,如果你不想再让我回去了,就留下来继续打”用厉声掩盖颤音。林正道就那么瞪着她,最后狠狠的说:“好,我走。”接过她递过来的钥匙,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扶老大上了车,“你还能开车吗?”“可以”“去包扎一下吧,你流了血,你这样子回家没法交代”“我不需要跟任何人交代”“去医院好吗?”“好吧”消好毒,包扎好,伤口处理完毕,再次坐上车,“老大,这次让我送你回去吧,不用你送我了”“担心我?”“不是,是内疚,我觉得难过,很对不起你。”“不用那么想,今晚你还会更难过,如果不回去,就会躲过这一晚,你别回去了。”“他会等在家里”“他会怎么对你?”“不会怎样,我有对付他的办法”故作轻松。“你的办法不会是那个最笨的办法吧?”幽幽的说。“不,我的办法很多,我有很多个选择”好多种办法,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挨个儿试一下。“答应我,不要伤害到自己,要保护好自己”“不必担心,他不会对我怎样”“那么自信?你很了解他吗?”“我可能是迄今为止最了解他的人”“最了解,有时也会产生误区”“放心,我会尽量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