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有坏习惯-2

“过来”电话挂断了。这是给别人打电话的样子吗?装什么酷!肖恩菲当然知道这么狂妄的人会是谁。一会儿电话又响,拿起来听见:“磨蹭什么?快点过来”电话又断了。她带上房卡,穿上外衣,去了隔壁敲门,门居然没关,她进了去,看见林正道正在床上看电脑,“林总,找我有事呀?”她站在老远的地方,“过来,看看想看什么?”走过去看见是个电影网站,原来他想请她看电影,她摇摇头,“我不想看电影,马上就要吃晚饭了,我想下楼去吃”“你是猪吗?就知道吃”“民以食为天…”“好,好,别给我念了,你下去吧”她赶紧跑了。吃过晚饭后,还有歌可唱,肖恩菲和刘欣玩的不亦乐乎,一直到了半夜才回去睡觉,一晚上也没看见林正道,真是太好了。进了屋,脱了衣服,屋里的空调很温暖,她披着头发睡到被里,正要迷糊过去之际,听见电话响起来,她没有接,又响了两次,仍没接,又听见有人敲门,还听见林正道的声音,“开门,肖恩菲,你是想出名吧?”她一下就醒过来,立刻胡乱套上外套,光着脚去开门,林正道走进来看见椅子上胡乱丢的衣服,又看看衣服穿的乱七八糟的肖恩菲,她正一脸的迷糊,眼睛有些红,“怎么不接电话?”“我刚才睡着了”“不必用糊弄你父母的招儿来骗我”“我哪敢骗你”她小声的说,“你插个尾巴,比猴还精”“说什么?”她翻翻白眼,坐到床边,找到那两只拖鞋穿上。听见林正道说:“你哪,插个尾巴比猪还笨”反应还挺快。“领导,大半夜的,你有事交代啊?”很无赖的声音响起。“明天,跟我一起去滑雪”“啊?不去行吗?”“怎么?你是想要面子,还是要卖身?”“我想相安无事。”“那好,明天你玩你的,我乐意说什么就说什么,到时别说我没警告过你”“林总,老大,你高抬贵手吧”“哼”“好啦,卖身就卖吧,陪你玩呀”他得到满意的答复,才肯走,临走指指她的衣服,“你最好去幼儿园回回炉,再学学系扣子”低头看见扣子都系错了,很是丢人。一夜都没有睡踏实,她清早起来,收拾好后,就下楼吃早饭,看见林正道坐在桌边看报纸吃早餐,她坐的远远的。一会儿有工作人员来通知她,说让她去西边那片场地滑雪,换好滑雪服,她有点兴奋,只是还不会滑,摔了很多的跤,最后索性趴在雪地上,看见不远处林正道滑的那么好,她一脸的羡慕。她跑去那里看他滑,也试着学着他的动作,但始终不得要领,累了就坐在一旁看别人滑,后来看见林正道过来。他看见她的脸冻得像个大苹果,他问:“怎么不滑了?”“摔的太疼了”“猪都容易摔,腿太短,来,我教教你”“不学”她断然拒绝侮辱学生的老师。“过来”肖恩菲忙摆手。“真的不学了”林正道走过来拉她,她被迫站在山坡上,他轻轻一推,她就顺着斜坡滑下去,摇摆不定的左右摇晃,一路尖叫,张牙舞爪,最后仰面摔在雪地里,屁股摔得很疼。耳边听见林正道哈哈的大笑声,她重重的叹口气,狗腿子不好做,当小丑更是辛苦呀,屁股快摔成八瓣了。躺在白白的雪地里,耳边有凛冽的风,鼻间有清新的空气,在气管里穿梭着,带走为数不多的热气。一会儿林正道出现在眼前,转了个弧度很好的弯,他伸出手把她拉起来,问道:“摔哪了?”“屁股”她没好气的说。“我没法帮你减轻疼痛”她翻翻白眼,他又说:“再来”她直摆手,他示范给她看,告诉她如何摆姿势,如何滑,他说这是个速度的运动,只有放松才能驾驭好这种技术,她也跟着滑,渐渐可以滑上一小段,但仍旧摔跤不断,她在雪地里疼的呲牙咧嘴,实在是累了,不能再摔了,她往休息室走去,“你怎么不滑了?”他滑到身边。“累了,歇歇去”“来,最后表演一下,我看你学的怎么样了”他拉她上了山坡,又在身后推了她一下,感觉到他手轻轻的拍过她的屁股,她心里一阵恼火,这人怎么这样啊,她在呼呼的风里不悦的想着。再次坐到餐厅里,刘欣跑来,“我怎么没看见你?”“我在西边滑哪,那里人少点”“你怎么跑那么远啊”她嘿嘿的装傻,“待会儿就回去了吧?”“是呀,吃完饭,就到大巴上集合出发了”“刘欣,你说要是咱们学校也能组织这样的活动该多好哪”“做什么梦哪?你知道玩这一趟,每个人要花多少钱?学校可负担不起”“多少钱?”“每个人得五六百哪,这一来几十人,你说得多少钱哪,这次咱俩可占大便宜了”俩人在餐厅角落里为自己占的那点小便宜偷偷窃喜着。上楼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上了大巴,看见林正道还坐在来时的那个位置上,并示意她还得坐在身边,她只好坐下,故作镇静的,低头看来时带来的书,顺便挡住别人投来的好奇目光。等一到地儿,她就和刘欣搭着公共汽车回了学校,躺在宿舍床里看书,摔疼的屁股足足过了一个多星期才不那么疼了。冬天第一场雪早已下过了,这段时间雪多起来,下雪天总是让人心胸开阔,舒畅的清新的空气让人开心。这之后直到放寒假,她也没有再见到林正道,以为这个忙碌的人终于没空注意她这个不名一文的小人物了。寒假里,她和妈妈去买年货,在冻得直跺脚的市场里采购过年的菜和对联,大年三十的晚上,她和爸妈一块看春节联欢晚会,一起包饺子,一起玩牌,那天大人都不管孩子玩到几点,她困了就在爸妈的床上挤着。大年初一,一推门,就看见天地都被白雪掩盖,还在不停的飘雪,这时候下雪才像过年的样子,外面有不少小孩在打雪仗,堆雪人,放鞭炮吓唬过路的人。肖恩菲穿上妈妈新给她买的羽绒服拉着爸妈去亲戚家串门拜年。直到天色渐黑才回来,晚上,积累了一天的雪厚厚的没人清理,踩上去吱吱作响。一路上和父母有说有笑的走着,就快到家了,可以暖和了。路过停在楼底下的黑色轿车旁,车门突然开了,听见有人在身后叫她,回头,眼睛睁大,快步走过去,“真的是你啊,你怎么来了?你知道我家的地址?你是从北京开车来的吗?”林正道穿着大衣,冲她一本正经的,“我该先回答你哪一个问题?”她又笑起来,回头对等在路旁的父母说:“爸妈,这是林正道”,然后冲林正道介绍自己的父母,林正道来到他们面前,和他们握握手,“爸妈,你们叫他林总吧,人家是大老板”林正道瞪她一眼,“叫我名字吧,叔叔阿姨,过年好啊”父母微笑的点头,“过年好,进家里坐吧,这外头挺冷的,恩菲,快去开门”“好”林正道看见她快步跑进了楼道,和她的父母一起走上楼。进了她的家,他看看周围,是个极其普通的一家人,略显陈旧的木质地板,简单的家具,没有什么精致的装饰,但却透着平常百姓家里的温暖气息。她的父母端出丰盛的饭菜招待他,他坐在肖恩菲的身边,听她在耳边念叨每个菜的菜名,给他讲她们这有什么特产,又听见了什么有趣的见闻,她的话突然多起来,他觉得这一趟来的很值。她家是小二居,肖恩菲把自己的房间腾给林正道睡,她和她父母睡一个屋,看见她给床换干净的床单,忙前忙后的样子,他就站在一旁看,原来她也有这样的一面,像个小妇人一样。“好了,林大少爷,床铺好了,您可以就寝了”“嗯,服务还算周到,看样酒店的培训还是卓有成效的,你进步挺快”她嗤之以鼻。“你得说我的家庭教育很好”“嗯,看样好像是不错”“不许乱动我的东西”在她的领土上,她可以像个小辣椒一样辛辣。“怕人动,就都搬走”“总之,不要乱动,不然我会翻脸”“怎么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才没有你那么阴暗,你跑这么远来我家干嘛?”“没事干,闲的”他看看墙上的奖状,她还是个不错的学生,“你什么时候走啊?”她不客气的问。“不走了”回头看看站在床边,比平时更大胆的人。“随便你”她收拾好东西,要拉门往外走,“回来,你走那么快干嘛?”他的大嗓门,令人头疼,这个惯于拿麦克风讲话的领导已经不习惯低声的小声交谈。“你小声点行吗?我父母都在,你别给我惹麻烦好吗?”“过来”他看她坐到床边,有些无奈的样子。“什么时候回去?”“过完阴历十五”“早点儿!”“我都答应我父母过完十五才回去的”他看看她,坐到旁边,“回去的时候,给我个电话,接你去”“不用了”“嗯?”他的声又大起来。她马上双手做下降的手势,“好,好,你快小点声吧”“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你跟做贼似的”“跟你说不清楚,你早点睡吧”“睡不着”“睡不着,也上床躺着吧,我可困了,要睡去了”“你再坐一会儿,我跑了将近十个小时的路”“我又没让你来”“肖恩菲,你找揍吗?”“求你上床休息好吗?你那么辛苦”她小声的说,她相信自己的父母一定在竖着耳朵听动静。“走吧,走吧,一点也不情愿,下次不来看你”“那太谢谢您了,晚安啊”歌曲:踏雪寻梅 范晓萱(6)成长的烦恼她关上门,去了父母屋,挤在母亲身边,搂着妈妈的胳膊,闭上眼睛。听见妈妈说话:“恩菲,咱们是普通老百姓,妈妈不求大富大贵,就求你能平平安安的。咱们不能因为人家有钱有势就忘了本巴结人家,现在社会上那些小年青为了钱什么都肯干,妈妈不希望你也变成那样的人。”“妈,你放心吧,我都知道的”“这个林总,是怎么回事?”“他是我以前打工的公司老板,那时我老是做错事,被他批评,后来就熟了,他和他家里人关系不太好,过年没处去,就出来走走,妈,我明天就叫他走,放心吧”“我没有叫你赶人家走,我就是问问”“妈,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的,我一个穷学生,人家不会看上我的。再说你知道有多少人巴结他吗?你女儿不会做让你担心的事的”“嗯,既然人家过年没处去,你就让他和咱们一起过年吧”“得了,他可是个大忙人,估计没等你张口留人家,他就要回去忙工作了”“是嘛,那明天我就把那只还没炖的母鸡给做了吧”“好啦,妈,咱们先睡吧,我困死了”“睡吧”。他的到来,注定这个春节不会那么平静。第二天是初二,大家纷纷起床,吃过早饭后,围在桌边玩牌,林正道出奇的和颜悦色,一改往日的口气,肖恩菲在心里骂他,这个人真是太虚伪,太能装了吧。快到中午的时候,母亲忙着炖鸡,张罗午饭,肖恩菲要帮忙,母亲不让,说:“去陪林总说说话,我自己做就行了,不用你”回头看见林正道正和父亲在象棋盘上厮杀的起劲,爸爸很久没遇上对手了,看样这次他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哪。正想着,门铃响了,肖恩菲去开的门,开了门见是周忍冬,周忍冬微笑着走进来,他明朗的笑容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周忍冬去屋里跟她父母打招呼拜年。当她走进屋时,看见林正道看周忍冬的眼神,他突然说道:“肖恩菲,你怎么不介绍一下?”肖恩菲不自主的咽了口唾沫,“这位是我的高中同学,周忍冬”说着顺手接下周忍冬手里提着的糕点盒。“这位是林正道”“哦,是高中同学,好像听你提过两次”“啊”她匆忙的看了眼站在一边的周忍冬。林正道站起身,跟他握握手,闲聊了几句,问他在哪里上大学,是不是也要毕业了,肖恩菲打断他们的交谈,问周忍冬是不是找她有事,她希望赶紧离开这里。周忍冬问她的父母,“叔叔阿姨,我妈让我来叫肖恩菲去我家吃午饭”肖恩菲在余光中注意着林正道,他正举着一个象棋的棋子,迟迟没有落下,双眼看着棋盘,并没有抬头。母亲看看肖恩菲,点点头,“去吧”肖恩菲仿佛松了口气,冲着周忍冬笑笑,“走吧”“去了,别忘了给人家父母拜年”父亲说道。“知道了”转身跟着周忍冬来到门口,换好鞋。周忍冬伸手拉住她的手,就要出门之际,听见林正道说话了,“我开车送你们去吧”感觉握自己手的周忍冬,重重的握了一下她的手,她回头说:“不用了,我们自己可以去,不远,不麻烦你了”“不麻烦,我正想出去走走”看见瞬间变脸的周忍冬,他咬紧了牙,肖恩菲说:“谢谢你的好意,我们想自己去,我们有话要说,你在不方便”没有得到回答,他们出了门。周忍冬重重的呼口气,侧头看肖恩菲:“他是谁?”“以前打工时认识的人”“他怎么会来你家?”“他过年没地方去,就来了”“你们家是收容所吗?”“他跟父母的关系不太好,我们算是谈得来的朋友,他要来,我不能说不让他来”“是你说的那么简单的谈得来的朋友吗?”“你在怀疑我吗?”“我只是很疑惑”他推出自行车,带上了她,自行车在雪地里歪歪扭扭的骑不快,肖恩菲双臂搂紧周忍冬的腰,耳边听见车的启动声,而后是清晰可辨的车轮滚动的声音,车也开得很慢,拐过一个弯之后,那辆车仍旧紧紧的在身后尾随,像个摆脱不掉的影子。肖恩菲不敢回头,她知道看见的不会是自己想看见的人,周忍冬奋力的骑车,车子在雪路上直打滑,几次险些滑到,那个不急不缓的汽车仍旧不依不饶的跟着,寸步不离,让人恼火异常。最后周忍冬气愤的跳下车,站住回头看那辆跟了很远路的轿车,那里面坐着的正是林正道,那辆车高贵的耀眼,是这个城市里不多见的宝马。周忍冬咬咬牙,看向坐在后座上的肖恩菲,“你下来”她没有动一下。他皱着眉大叫:“下来,下来!”“不下来!”低低的声音,带着恳求的意味。“为什么不下来?你完全可以去坐后面的宝马,你根本就不必坐我的自行车,我也买不起宝马,给我下来”“我就想坐自行车”“可我不想让你坐,下来!”“你听我说…”“他都坐在你家里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不想听你说任何话”说着动手一把将她扯下车,愤然的丢下她一个人骑车走掉了,并迅速消失在路的尽头。肖恩菲站在冰雪的路上,眼泪不住的流出来。她一直站着,对着周忍冬消失的方向,最后蹲下身子。他们的争吵声,林正道听的一清二楚。过了片刻,肖恩菲听见身后的关门声,一直到一双皮鞋出现在眼前。她看着远方,流着眼泪,他为什么不肯听她的解释,为什么就那么肯定的认为她一定想坐宝马,就不会想坐自行车?她从来没有想过去坐什么轿车,真的!为什么他不肯相信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那么不自信?经不起一点的考验?她的眼泪止也止不住。他来到她面前,“起来”她含着泪,恶狠狠的抬头看着他,“你满意了吧?终于达到目的了,是吧?这下你开心了!”她在雪地里冲他大喊。林正道皱着眉看着她,好久才说话,“这样的人,你还觉得舍不得了?年幼无知的白面书生,你觉得他配得上你吗?”“配不配得上,不关你的事!”“你们俩不合适”“那只是你的想法,我不想听!”她歇斯底里的喊。“我的事,不用你管!你是故意的吧?你为什么要开车跟在我们后面?为什么?你说啊?”“我要看看他把你带到哪去”“你太过分了吧?故意开着你拉风的车紧紧跟着,你想干嘛?想羞辱人是吗?你要用你的有钱有势凸显别人的寒酸是吗?你知道你是谁吗?你在昭告全天下人,你是林正道,是大老板,高高在上的老大,以为别人都要跪着求你巴结你,是吗?你那么精明,小小的周忍冬算什么?肖恩菲又是什么?你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你那么高傲自大,你有的是本事,你动动手指就可以轻易摧毁别人的自尊心,让人自惭形秽,相形见绌!你就是个混蛋!你知道吗?”林正道直直的看着眼前挂着眼泪的肖恩菲,她的话像石子一样掷了过来,迎面的,毫不客气,她的言语和眼神告诉他,她极度的讨厌他,但他没有发作脾气,他还不想跟她搞得太糟。“我没有那么想”“你没想?可你那么干啦!”她面无表情的转身要走,林正道一把抓住她手,“你不要过分”“你放手!”“我不放”“你永远高高在上,永远把别人看轻,不屑别人的感受,我真受够了你,你为什么要来?为什么不呆在你该呆的地方,为什么跑来不属于你的世界里?你走吧,你走!你走!”后来喊起来,和林正道推推搡搡。林正道的脸色很是难看,他看着一直推她的肖恩菲,看见她脸上还没被风吹干的泪水,他松开了手,快步走进车里,立即启动车,掉头转了个弯,踩下油门,车速瞬间加快,观后镜里她的影子一下消失了。一路没有停歇,他当天就开车回了北京。肖恩菲身心疲惫的回了家,把自己关进屋子,对爸妈说不要来打扰。她几乎流不出一滴眼泪了,躺在床上看着天棚发呆,等晚上妈妈来叫她吃晚饭,她走出来,妈妈问:“林总,不回来吃饭了吗?”“不会回来了,我把他赶走了”“有话好好说,不要对人家太过分,让人下不来台”“嗯”隔天,给周忍冬打电话,得来他冷淡的回应,“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你不要再来电话了”电话顷刻之间挂断了,再打过去,就一直无人接听。再次回到学校,开始了新一轮的学习,这个学期主要是写毕业论文和接受答辩,课程倒是松一些。在某个周末,她给周忍冬学校打电话,找到他,他的口气依旧冷淡,肖恩菲跟他没说几句话就挂了,但她事后想想还是自己不对在先,周忍冬生气并不是没有道理,她去火车站买了车票,她要去周忍冬那,当面给他道歉,这六七年的感情她还不想失去,她想不管怎么样也要努力一下,哪怕去那接受周忍冬的一顿大骂,她也打算去一趟。在春天还没来的时候独自去往北方最冷的城市,天气越来越冷,她第一次来这里,还遇上了大雪,辨不清方向,一路打听来的,那个很著名的高等学府,坐落在市郊附近,占地面积很大。这座名声远播的学校在白雪皑皑之中,宁静的像个神秘的城堡。这里的建筑物很多带有欧洲国家的风格,在白雪中更让人觉得仿佛置身于欧洲的某个小国之中,恍惚之间感受到异国风情,于冰雪之中这是个不可言喻的美丽城市,仿佛冰雕一样剔透冰凉。听说周忍冬不在宿舍,她就站在宿舍楼下的雪地里等他,北京的寒冷对于这里来说是不值得一提的,她虽然穿了最厚的靴子,现在也已经冻透了,脚麻木的没了感觉,身上的羽绒服很快就将残留的那点热气丧失一尽,她拉了拉衣服,冷的不行,哆哆嗦嗦的盼着那个人早早的回来。她在雪地里跺着脚走来走去,等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看见周忍冬回来了,和这个曾学习很好的同学一同走来的,还有一个个子高挑的女孩子,俩人互相依偎着,说笑的样子,让人不用怀疑他们的关系。肖恩菲叫了一声:“周忍冬”他们停住脚步,周忍冬抬头看见她,本想一个人过来,那个女孩子非要拉住他,和他一起走了过来。“你怎么来了?”没有一点礼貌的客气。“来看看你,我们可以单独谈谈吗?”“她是谁?”那个忽闪着沾满睫毛膏的长睫毛,化着时髦妆的女孩子问道。“以前的同学”肖恩菲盯着周忍冬的眼睛,看见他不安的眼神。“是你说的那个跟有钱人有一腿的吗?”目光斜视,鄙夷不屑。周忍冬看着肖恩菲没有回答。女孩子咧咧嘴角的“嗤”了一声。“你有什么资格来谈?周忍冬和我在大一就谈朋友了,你还不知道吗?”“刘艳露,你先回去,我跟她说”“不,你不走,我也不走”肖恩菲点点头,“说吧,还有什么新闻旧闻?”“我本来早该跟你说,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平静的话语,出自一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嘴里。“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还是根本没打算说?那过年时候的事,你该生气吗?现在是不是该轮我生气了?我还真佩服你每年假期里不辞辛苦的在来往我家的路上奔波”“周忍冬,甭跟她废话”不该开口的人叫嚣。“我在跟他说话,不是跟你说,要么闭上你的嘴老实一边儿呆着,要么滚蛋”在雪地里冻了一俩小时的人,嘴还好没被冻僵。“你让谁滚蛋?臭三八!贱货!人家不要你了,还来缠着别人,不要脸!”肖恩菲冷不防的给这个不懂尊重为何物的人一个耳光,但同时也挨了一个耳光,对方人高马大,肖恩菲占不到便宜,脸和脖子上被指甲划得伤痕累累,周忍冬拉住那个脾气火爆的女孩子。“别打了”那个唯一的男士终于开口说话了。女孩子被拉开,已有人来围观,肖恩菲红着眼睛,瞪着他们,上前一把拉住周忍冬,不让他走。“你放手!死皮赖脸的,你不是能傍大款吗?怎么人家不要你了吗?被甩了,哈哈”幸灾乐祸的笑声,嚣张的像个狂妄八爪鱼。旁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肖恩菲,窃窃私语,她知道大家这会儿都瞧不起她,这个社会还不是笑贫不笑娼的时代,尤其在这个神圣的大学殿堂里,不可以容忍丝毫的玷污。可是她不能就这么死要面子的走掉,她还要听周忍冬的解释,她要他的回答,不然对不起自己在寒冷里跑了一千多公里的路。“周忍冬,给我个解释”“解释什么?需要解释吗?你跟我解释过吗?”“就跟她说说清楚吧,省得以后她又来找麻烦”“我想听听,我们不是一直都关系很好吗?”周忍冬没有开口,这次代言的仍旧是站于人前的正义使者。“周忍冬不说是给你留点脸,不好意思让你下不来台,你知趣点就赶紧走,甭给脸不要脸的瞎他妈的磨叽!”“周忍冬,你连话都要她代你说吗?躲在人后的滋味如何?你没话说了吗?你能不能像个男人?别这么娘们儿行吗?”这次惹怒的不仅有义愤填膺的地下情人,还有周忍冬,“肖恩菲,闭上你恶毒的嘴,分手本想留给你提出来,既然你来了,那正好,分手吧”肖恩菲冷笑,“你很绅士啊,但我不接受”女孩子冲上来,被周忍冬拉住,女孩子毫不客气的大骂,声声入耳,掷地有声,“你知不知道周忍冬怎么说你,啊?圣女,认识几年才让拉拉手,亲一亲要再捱上几年,你以为你是谁?在床上跟条死鱼没两样,小学生,好好回家翻翻生理书去吧,大款都他妈的榜了,还敢来装嫩!”她的话,让肖恩菲想起了过去,那个学生时代的恋爱,她曾那么坚信自己会和对面一脸白净的曾经踏实勤奋的人走一生,在那个夏日午后的小床里悄悄将自己许给他,她本以为这个人就会是自己的丈夫,她曾那么大胆的好奇,现在就到了要承受胆大包天的后果的时候,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受侮辱,接受唾弃,接受周遭不屑的眼光,是不是年少就会变得无知无畏?她不知道,她现在只想听周忍冬说。“是这样的吗?周忍冬?”“我不想跟你继续下去,不要再纠缠我,你走吧”“我想知道我是像她说的那样吗?”“你去开宝马的人那继续装圣女吧,我对你没兴趣”说完拉着女孩子走了,大家散去,空气中还残留着女孩子张扬的骂声,她久久的站在那里,最后哇的哭了,坐在雪地里。有人不停的从她旁边经过,对她指指点点。哭累了,一双手伸过来拉起她,她抬眼见是个女生,这个女生拍拍她身上的雪,“你坐在雪地里哭了好久,别哭了,回去吧”她往大门走去,脸上的伤口滋滋做疼,去了个药店买了邦迪,把脸上的伤都贴上,上了火车,看见对面人好奇的目光,她把脸围上围巾,只露两只眼睛,一路没有交谈,更没有眼泪,她只是愣愣的看着窗外。那个女孩子的话在她的脑海里周而复始的响起,好像个棒槌不停的敲着神经的琴弦,余声阵阵。她下了火车就钻进火车站旁的小电影院里,里面乌烟瘴气,这里是无聊过客消磨时间的廉价去处,低级且肮脏。她在那些男人猥琐的眼光里买了票,卖票的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他叼着烟抬头看看她,没等他开口问她,她就说:“有三级片吗?给我来几个,多少钱?”那个老男人张开叼着烟的嘴,烟头险些掉下来,看着她脸上贴着乱七八糟的创可贴,显然是跟人动过手的,“姑娘,你是要在这里看吗?”“有什么问题吗?这只招待男的?谢绝女士?”“哦,不,你可以看。我这里很少招待独自来的女孩子,一般都是情侣,当然发泄一下未尝不可,看会儿就回家去吧,你不要待太久”来自陌生人的平常而朴实的小小关心。“谢谢,给我个单间吧”“行”其实肖恩菲自己也很畏惧来这种地方,她从来没有尝试过,也从来没有这个胆量走进来过,她清楚的知道这不是她该来的地方。她看见一旁不时有人瞅着她,不怀好意的眼睛,但她极力让自己表现出一种无所谓的样子。既然来了,就要把片子看完。在独立的单间里看成人电影,看三级的,看xxx的,xxxx的,看各种让人头晕的体位,一直看到恶心呕吐,才从电影院里逃出来,吐了一路。她觉得每个经过自己身边搂抱在一起的情侣都很猥劣,看见二三十岁的女人,都叫她害怕,她们在黑夜里都会化作蟒蛇缠绕在男人的身体上,滑腻的越勒越紧,最后窒息而死。歌曲:不能告诉你 郑智化(7)冬天里的病(7)冬天里的病回到学校,同屋的人看见她脸上贴的创可贴,问她怎么搞的,她说是被猫抓的,他们信以为真。上网看各种少儿不宜的资料,下载各种限制级的图片,做详细的□笔记,最终发现自己无论看见如何让人面红耳赤的照片,她都没有丝毫脸红心跳的反应,麻木了啊,还有更糟的是一看见没穿衣服的照片,就会狂吐不止。更可怕的是这种状况愈演愈烈,在学校的小树林里看见褪了毛的公鸡到处乱跑,她觉得胸口一阵阵的汹涌,终于一大口的早饭被吐出来,舒服多了,还好那只公鸡光着屁股跑远了,要不,说不准再看见它,还会不会把昨晚的晚饭也吐出来。照着镜子给自己的伤口抹上酒精消毒,丝丝的疼痛,换上新的邦迪。今天她无意看见有人下载‘色即是空’,看过后,索然无味,她知道自己已经朝着性冷淡去了。几日的疲劳轰炸,做了一大本的□笔记,看看就觉得都是些不适用的东西。晚上梦里,那个女孩的话又来了,她整夜的失眠,上了课又犯困。她想这样下去不行,不能这样胡思乱想下去。她还发现自己对很多事都失去了兴趣,对生活,对学习,对打工,对书籍,对电影,对逛街,对上网,对聊天,她觉得自己快崩溃了,她已经失去了应有的正常反应。黑暗中独自坐在床上,大家此时都已进入梦乡,可她仍旧睡不着,打开电脑入目的是男人□的照片,一脸坏笑,宽肩窄腰,肌肉富有弹性,腿部肌肉发达,那之间是乱作一团朝右侧偏去的下垂的男性物件。身材美得像维纳斯,带着□无耻的东西,赫然眼前,她又开始呕吐。白天她在课堂上思索着如何解决自己的绝望症,上网看看,是否有神丹妙药,一无所获的下来。在图书馆里发呆,顾小叶敲敲她的桌子,“发什么呆?思春哪?”“我很郁闷哪,别理我”“怎么了,说说,我说不定可以帮你”“那你得保证是在帮忙,而不是在给我添乱”“怎么会!好了,别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事伤脑筋了,对了,恩恩,毕业有什么打算?”“走一步算一步吧”“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悲观了?你不是一向生活的积极向上?”“你哪?”“我想考研,考不上就找工作,我想出国,不过钱现在还不够,工作一段时间再说吧,攒足了就出去留学”“你倒是想的挺多的”“你不考研吗?”“不了,我爸妈供我念大学都够吃力的,我不想再让他们这么辛苦了,我毕了业就找工作,挣钱养家。”“你还真孝顺”“没办法,家庭困难,我怎么也得改善改善吧,都这么大人了,该自立了”“是呀,挣钱也很重要,父母供咱们上学也不容易”肖恩菲点点头。“以前我爸妈每个月都给我寄来三百块钱生活费,就是那轻飘飘的三张百元大钞,可我怎么觉得那么沉啊,恨不得把钱掰成两半花!那是他们辛苦工作,起早贪黑,省吃俭用,耐寒忍热攒下的钱,我说什么也舍得随随便便的花掉它”“你已经很省了,还不停的打工,你做的够好了,我就挺佩服你的”“佩服什么?形势所逼啊。记得以前遇上小学,中学的联欢会,我妈都给我几块钱买点零食拿到学校吃,大家都带好多的东西去,可我总带杏肉、甘草杏去,因为妈妈给的钱只够买这个的,我还在小卖铺里挑个没完,看看到底哪袋能多点,一个杏肉,甘草杏可以吃上老半天,吃完杏肉,就含着杏核儿在嘴里,也觉得滋味很好。”说着趴到臂弯里,回味甘草杏的甜香味道。“那时觉得甘草杏那么好吃,咱们小时候的零食真的不太多啊”“是啊”“喂,那个宝马先生,怎么没下文了?好像再也没有出现过,说实在的,我以为你能给大伙放个卫星看看哪”“别扯淡!那个倒霉鬼,早被我赶走了”“你太有性格了,知不知道那样的人会有多少女孩子前仆后继的趋之若鹜?你还赶走人家?!是不是人家不理你呀?我就说你也不收拾收拾,那清汤挂面的头….”“他把我的初恋给搅合了,我还不把他赶走吗?”“嗯?他搅合了?好像很有故事的样子”看着情绪高涨的顾小叶,肖恩菲故作深沉,“说来话长,想听听吧?”顾小叶两只眼睛放光的直点头。“欲知详情,请听下回分解”“哼!还挺神秘的,我猜他对你有意思吧,不然他不会干这种缺德的事”“别说梦话了,他是看不得别人好,很自我的人,你没瞧见过他那副嘎样儿,看了就想吐”“喝!胆子够大啊!他来学校找你那次,我见过他,好像挺严肃的一人,不一般吧?”“装的,其实特无赖,不可理喻,特能摆架子,让人受不了,我才懒得理他”“那你就跟你男友分了?”“嗯,还被骂的狗血淋头”硬伤!“得了,别为这点小事郁闷了,本来学生时代的恋爱成功率就不高,你只是那个概率里的大部分,你得从众啊”“这是什么理论?”“恩恩,我最近跟人学了点算命的方法,挺准的,要不要算算?你这么倒霉,你得引起重视才行”“算命?你怎么沦落成了个半仙哪?”看见神神秘秘的顾小叶,她点点头。“好吧,算吧”一会儿,顾半仙算好了,“针对你最近感情方面的问题,我建议你要换换运气,这样就能摆脱不好的事情”“怎么换运气?”“喏!比如你把你的日用品换一换,像衣服,包包之类的,这样可以转运的”“怎么个换法?”“买新的”“跟没说一样,我很穷!”“那我再想想,哦,对了,还有个办法,你可以换换发型,比如说剪头发,你的头发多久没有剪过了?”“有两年了吧”“剪了,剪短发,我包你转运成功”“行不行啊?说的跟真的一样”“你看我前段时间就特背,于是换了一个手机,你猜怎么着了?”“怎么着?”“不仅全部补考的科目一次性的通过,连我丢的那个银链子也奇迹般的在我靴子里找到了”“是够神奇的了。我觉得你总是乱丢东西,有一次我居然还在你的肥皂盒里看见你的一只隐形眼镜”“怪不得我怎么也找不到哪,原来藏那了,你当时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我以为是个坏的,你不要了”“嗯,好了,丢也丢了,不追究了。现在说你,剪头发,怎么样理个好头型吧?改改形象,换换运气,没什么的,走不走?我陪你去”顾小叶拉着肖恩菲跑下楼,她剪了齐耳短发,感觉头轻了不少,还看起来精神不少,有着和长发截然不同的效果,她的大眼睛,显得古灵精怪,像个顽皮的小男孩儿。也许是顾小叶说的转运真的灵验,她获得了奖学金,打工也顺利的拿到提成,她满足的躺在上铺里,真的很累了。再次遇见林正道是几个月之后的事,那是个偶然的机会。她在市中心的步行街上做产品推销,她微笑的跟过路的人细心讲解新出品的饮料口感和维c含量,给大家试喝,忙忙碌碌的,在喝水不经意间看见了朝白云购物中心走来的林正道和几个人,她被水呛了一下,咳嗽几声,忙低头装没看见他,林正道走过他们的促销台子,看见了眼熟的衣服,并没看清那人的脸,头发是短的,不像肖恩菲,可是走过去后,听见身后有人问:“小姐买一瓶可以赠一瓶吗?”“是的,您要几瓶?有很多种口味,要不要先尝一下?”那声音不会错,林正道停住脚步,回头看,看见淹没在人群中的小小头颅,他对身边的那几个人说:“你们先上去吧,我有点事,一会儿就上去”“好”身边的人继续朝前走。他往回走,一直走到还在忙着的肖恩菲身后,等她忙过一阵,他在后面问:“头发怎么剪了?”她回头看见气定神闲的林正道,他看着她,眼光在她脸上流过。“没怎么”她瞅瞅旁边,很明显的不想跟他交谈下去。“在干什么?”“你不是看见了,推销饮料”“给我介绍介绍吧”她装没听见,他又说:“我要买饮料”她抬头皱着眉头,眼光不善的,“不卖”“经理在哪?”肖恩菲敌视的瞪着他,他也看着她,跟他斗,她还不是个对手。“买几瓶?”她说。“你还没介绍,我听过后才买”肖恩菲只好又念道一遍,口气很是不悦,看见经理朝她望了一眼,她忙垂下头。“要买几瓶?”“两瓶,一瓶送给你,你也挺辛苦”“谢谢,我不收小费”递给他两瓶饮料,收了他的钱,他仍没走,站在一旁,她就当他不存在,继续跟别人热情的解说和推荐饮料。“什么时候下班?”他问。“不一定”“你真倔!”她跟别人又去推销东西了,林正道被冷落在一旁,一会儿竟有人跟他打招呼,肖恩菲在心里直骂这个招风的家伙,看见经理往这边望,她看看他:“有事的话,就说吧,说完后,请你离开这儿,你影响到了我工作。”“你这叫工作吗?这种工作你也干?真够没水准!”“没水准的人就应该干没水准的工作,说完了吗?我要去忙了”“一块儿吃个饭!”“不同意”“你挑地方”“如果还不同意哪?”“办法很多,我可以跟你们经理说说,白云门口不准他搞促销活动”肖恩菲咬咬牙,“说吧,什么时间?”“你订!”“在步行街北边门口,六点钟,不要开车”“好”他大摇大摆的走了。肖恩菲郁闷的直到下班,走在人群中,远远看见林正道等在那里,被人挤来挤去,很是不自然,她心里一阵沾沾自喜,他的痛苦就是她最大的快乐。磨磨蹭蹭的走到他身边,他一脸的不耐烦,“迟到了,真慢!”说完转身走了,她跟在身后,不急不慢,他站住回头,催她快点,“去哪?”“还没想好”“麻烦!赶紧想”“嫌麻烦,你可以选择不去吃”林正道看看她点点头,“你慢慢想”一会儿她说,“就吃麻辣烫和烤羊肉串吧”“路边摊?”他瞪起眼睛来,这个新剪了头发的人绝对是个小人。“是呀,aa制吧,我只请的起这样的”“不用aa制,我掏钱,去个干净的饭店吃”“不aa制,我可不去,也不想占你的便宜”“不吃路边摊,太脏”“你怎么不吃?老百姓都吃,你为什么吃不得?哦,你可能会不习惯的,你吃惯了大饭店的饭菜,这里是有点脏的,到处是蚊子苍蝇,桌上还可能有蟑螂出没,要不就算了吧?”阴沉的看着她让人牙痒痒的样子,真想掐死她,他让自己的手别从裤兜里出来,要不然,真不知道它们会不会干出什么傻事来,“路边摊就路边摊,带路!”他就不信还治不了她了。肖恩菲挑挑眉,真是好呀,报了仇还能解馋。他大踏步的走在一旁,一同走进了热火朝天冒着烟的路边摊里。肖恩菲笑着点了好多东西,在桌边大快朵颐的很是愉快。林正道却吃不下去,看着对面的人说:“你跟我故意作对吧?”“哪能!”“还能冤枉你了?”“有可能”“可能你个头”肖恩菲埋下眼,专心的吃,吃的双唇油乎乎的,腮帮子鼓鼓的,他看见她的吃相就饱了,哪里还吃得下。他耐着性子等她吃够了,用廉价的手纸擦嘴,那纸糙的在厕所里都不会考虑用它。他付了钱,肖恩菲又塞给他二十块钱,他没有跟她推拒,随便的揣进了兜里,然后走出来了。看见她走了过来,他说:“前些日子,我一直出差”她装没听见,她希望他出个更长的差,最好永远也别回来,去西伯利亚吧,那里挺远的,还挺冷的,据说能把人冻个好歹的,嘻嘻。“我车在白云南门,去那吧,我送你回去”“不用了,公车很近很方便,那就这样吧,拜拜”要转身,林正道拉住她,“闹脾气,也要有个限度,你已经闹了几个月了,还不够?”她冷哼,“我有什么脾气可闹的?你不知道我是个稻草人吗?根本没心!我也不会对你有什么脾气的”“今天要不是在路上意外遇见你,你是不是就打算永远也不和我联系?”“极有可能”他不悦的看了她一眼,脸色阴沉,“走不走?”口气严厉。她仰起脸来,“你除了要挟,强迫,还会什么?”他扭开头,迈开大步,“那你就自己走,别用我催你”看他大步流星的走开,她站在原地,不想跟上他的脚步,看了一会,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走了不到五分钟,黑色的轿车在身边嘎然而止,车门嘭的打开了,看见车里坐着的林正道,“上车”她关上了门,朝前走,走了几步,那车直接斜着挡住了她的去路,门又开了,林正道不出声的瞪着她,她最后上了车,他开走了车,一路上没有交谈,将她送到了学校门口,在她要下车的时候,他说:“明天下午五点钟,你在学校门口等着”“我现在不是你手底下的员工,也不用看在钱的份上,任由你指颐气使。我和你是一样的人,是平等的。你不用命令我,我也没有义务听从你的命令。明天五点钟,我还有课,对不起没空!”说完,没有看他一眼,就推门下了车,听见林正道火气十足的叫声:“肖恩菲!”她只能装作没有听见,迅速下车,门还没关好,就听见另一边的门重重的关上,林正道几步来到面前,她看见他铁青着脸,瞪着她,“肖恩菲,你什么意思?你伶牙俐齿的旁敲侧击的说我和你有多么的不同,告诉你,我林正道的忍耐是有限的,什么样的女人我没见过?不是非得你不可,非得巴结你!”他怒气冲冲的口气,很是能震慑人,她有点发蒙,还没见过他这么凶过,“你不就是生气我把周忍冬给气走了吗?他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吗?他配吗?我做什么了?你大吼大叫,赶我走,告诉你,我还从来没有这样迁就过谁!你说我命令你,可我和你商量,你给我机会吗?我等你电话,你会主动打来吗?你都不会,我只好命令你,你反而跟我要平等,你像对待别人那样公平平等的对待我了吗?我是有钱,有钱怎么了?有钱就有罪吗?你看不顺眼,别人就看你顺眼啊?啊?自以为是!”看见过路的人在探头探脑的看他们俩,他说完就来拉她,把她拉上了车,“我不上车”“上去!”“我要回宿舍”“今晚,去我家”“不,我不去!”林正道把车门已经锁上,坐到驾驶的位置上,“我发火,是实在忍不住,你太气人。”“你把门打开,我要回学校,打开”“不用叫了,我不会打开门”说着启动车,“开门开门”她用力的撞车门和车窗,用力过猛,手已经泛青,林正道只好停下车。他气呼呼的喘着气看她端着已经受伤的手,“明天五点钟,你等我,我们必须谈谈”“没什么好谈的,你不用来”他咬着牙,一把揪她过来,看见她瘦弱的不堪一击的样子,却还倔强的瞪着他,他看着她,“你很欠揍知道吗?”“揍完后,可以放过我吗?如果可以,动手吧”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冷淡表情,她说话的气息近的都喷在他脸上,他瞪着她,低下头狠狠的吻上她的唇,发泄的,激烈的没有给她反应和喘息的机会,几乎就快窒息,却得不到她任何的回应,待他放开她,她顺着靠背滑落到座位上,他盯着她大口的喘气,她挣脱他的手,怒目的瞪着他,很气愤的用手背使劲儿的擦自己嘴。不知为什么,这时特别不想听见她绝情拒绝的话,他眼光柔和了些,和她对视,她脸上没有一丝的慌张,眼神却古怪起来。“怎么?初吻?不应该吧”“狗屁!我从初中就交男朋友,接吻稀松平常”“哦?是嘛,假象中的敌人看样还不少”他反而轻松了,“虽然今天和你吵架,搞得我心情很差,不过这个吻,还是值得回味,嗯,现在,心情不错”“无赖,放我下车!”“我要是无赖,你又是什么?给我乖乖的听话,我心情好了,就不找你麻烦”沉默的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她再次开口,“让我下车,学校就要关门了”他这才点头肯开门,看见她一溜烟的朝学校跑去。歌曲: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 王杰(8)良药苦口那夜,肖恩菲坐在床上睡不着,她有些疑惑,本来看□男的图片都会呕吐的她,今天居然被林正道强吻了还没有任何恶心的迹象,真是太奇怪了。她找来照片亲亲,又吐了,她想难道林正道可以治好自己的病,用不用向他取取经?到底用不用?这个想法一直在脑袋里盘旋,几乎无心上课。五一就要来了,大家都在筹划这个七天的大假该去哪游玩。肖恩菲经过几天的反复思考,决定孤注一掷了,她拿出林正道的名片,拨打电话,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的想给他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她有点紧张,“喂,是林总吗?”“哪位?”“肖恩菲”“现在开会,之后给你电话”“好,那个,打我宿舍的电话吧”“嗯”她惴惴不安的在宿舍里呆着,忽然又畏缩起来,刚想离开宿舍,大喇叭里喊她的名字了,下了楼,在管理室窗口稳稳心绪,拿起电话,“喂”“我,刚开完会,你下午打电话有事?”“其实没什么事,我那个,就是看看这个电话能不能打通,没事了”“什么?你到底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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