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59、女婿 ... 汤刚的名,邹将君倒是听过,B市一个区的区委、书记,副厅级干部,也不算得小,近几年多少做了些实事,在B市民众心里小有些影响。 邹将君冷冷的说:“可你动了小七一刀子。”邹将君还记得跟魏一保证过,要将小七毫发无伤的带回去。如今这个承诺让姓汤的搅黄了,不由得心中怒气大盛。 小七却不知情,以为邹将君是要为自己报仇,好不感动。却怕事情闹大了,吓得一副小脸苍白,捂着手臂上的伤走上来,颤声道:“我没事,邹大哥!我没事!”小七自忖并肩打了一架后,熟络不少,所以称呼也改了。 邹将君看都没看她一眼,直直盯着不断筛糠的汤老大,冷不丁在他结实的胳膊上划拉一刀,汤老大以为一只手臂这就要被废,凄厉的叫唤起来。邹将君平声说:“本该是在你喉咙的一刀,我下移了几寸,是因为我答应了我老婆不打架不闹事。倒不是怕了你老子,坦白说,汤刚也还没入得了我邹将君的眼。”邹将君转过头瞟了那群小喽啰一眼,厉声道,“趁我还没改变主意,带了你的狗,滚。”说罢,将汤老大抛到一边,随手将那刀也“砰”一声丢在他脚下。 汤老大踉跄几步,好不狼狈,待终于站稳脚后,对那把沾了血的刀看也不看一眼,本是不愿善罢甘休,要再放几句狠话,被邹将君轻描淡写的一瞟,吓得一个寒战,只对属下说了句:“我们走!”气势再不似初始的强硬。 一群男女鱼贯而出。只剩下邹将君和小七这边的六人。 小七觉得自己让邹将君平白来搅了这趟浑水,很有必要解释一番,顺道请个客吃个饭什么的,就走上前开了口:“邹大哥真是太感谢您了!事情是这样的,李哥是我一个朋……” 邹将君却摆手打断她:“我没兴趣听。” 小七将邹将君视为盖世英雄,此刻对他是感激涕零,于是丝毫不觉得恼。 那位伤了背脊的男人已经勉强站了起来,对邹将君伸出手,声音浑厚粗犷:“我是李坛强,这位兄弟贵姓?怎么称呼?” “邹将君。”邹将君哼了哼,敷衍的与对方的握手,随即又看了看表,一脸的不耐显而易见。 看得出李坛强是军人出身,身板脾气都很硬朗,见邹将君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也不再自讨没趣,由几个部下搀扶着,带上小七就要走。 邹将君丝毫不给面子,上前拦住几人,指着小七说:“这个女人我要带走。” 几个男人都是一愣,李坛强的部下觉得大哥受了侮辱,大怒:“操你小丫挺的,别给俩枣儿就不儿道自己姓什么了!惹急了爷谁也不吝!”就要冲上去,被李坛强拦住:“小王,别冲动!既然邹兄弟也是小七的朋友,那送小七回去的重任,就要劳烦邹兄弟了。” 小王几个见李坛强示弱妥协,都颇震惊,劝道:“团长!我们自己送小七回去!” 李坛强主意已定,跟小七吩咐几句,就带着部下走了。 邹将君看了小七一眼,见她手臂还在流血,清冷的说:“跟我回去,魏一要见你,先去医院把伤口处理了,别吓坏了她。” 小七对邹将君千恩万谢,想了想,道:“不用去医院了,那样太麻烦你!你借我住的房子就在附近,不如就去我家里简单包扎一下,我就跟你一起去见姐姐。” 邹将君一言不发走在前面,算是同意了。 闹到现在,外面已经微亮,天空泛起了鱼肚白。路边晨练的老人渐渐多起来。 小七住的地方邹将君不算陌生,只是换了个人进来住,味儿有些陌生,让他皱了皱眉。 小七开门让邹将君进来,屋里却没人。小七挠挠头,支支吾吾:“我妈大概又去医院了。” 大清早的上医院? 邹将君懒得多管,冷哼一声,也不反驳。 小七给邹将君倒了水,邹将君大刺刺往沙发上一坐,抬起手看看表,嘴里说:“快去包扎。” 邹将君要赶回去送魏一去学校,所以有些着急。 小七却以为邹将君是关心自己,暗忖,这男人倒是个冷面热心肠,表面冷酷无情,实则对人体贴入微。想到这儿,脸上一红,应了一声:“知道了。”就走进卧室。 邹将君左手手臂上也嵌了些玻璃碎渣子,他面不改色的抠了出来,手臂顿时鲜血淋漓,且全是酒味。邹害怕被魏一知道他打了架要生气,就想用水洗一洗。这本就是邹将君的房子,所以他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自顾进浴室洗了个澡。 小七伤在胳膊上,她自个儿哪能包好。上了药后,在卧室鼓捣了半天也包不上,只好出来让邹将君帮忙。刚走出来,就见邹将君烟雾腾腾的从浴室出来,浑身湿淋淋,还赤果着上半身,顿时吓得撇过脸去。 邹将君的心里本就缺乏男女之别的观念,但好歹知道小七是个外人,于是穿上了长裤,只光着上身,比起当年他借用魏一的浴室的光景,已经算是衣着得体了。 小七只见这高大血性的男人一步步朝自己走来,吓得捂住嘴,后退了几步。邹将君却看都没看她一眼,直径走到沙发上坐下休息。他没用浴室里的毛巾擦干身子,一身精壮的古铜色肌肤上,还沾着亮晶晶的水珠,令他性感十足。 小七有些不知所措,期期艾艾,却不敢上前。 邹将君瞟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问:“怎么了?” 小七指了指包不上纱布的手臂,欲语还休。 邹将君大皱眉头,还是上前粗手粗脚的替她包好。 包扎时两人隔得很近,邹将君体魄高大,身上的沐浴露香若有似无,刚洗过澡的身子一阵阵散发着热气,蒸得小七那张俊俏的脸慢慢变得绯红,发梢的水珠却冰凉,一滴滴掉落在小七□的手臂上。冰火两重天的煎熬,让小七有些难以招架,怕两人擦枪走火,于是垂下眼眸不敢看他。 小七显现出那小女儿的羞涩反应,邹将君根本不放在心上,三两下包好后,毫无温度的说了句:“走吧。” 小七“嗯”了一声,就去收拾东西。刚走到窗户边,探头往楼下一看,脸色大变,慌忙转过身对邹将君喊:“不好,我妈和我弟弟回来了!” 邹将君也是一惊,下意识站了起来,说道:“那我走了。” 小七跑上来拉住邹将君,急道:“来不及了!来不及了!邹大哥,你不要走,你现在走的话,我妈已经知道有你这么个男人来过,我解释不清,她会打死我的!” 邹将君问:“那怎么办?” 小七涨红了脸,说:“我……我妈不知道我在洗脚城上班,她要是知道会生气的……我不敢告诉她,她一直以为我在大公司做文职工作。邹大哥,你就假装是我男朋友……好不好?求你了!不然我妈又该急得发病了!她的病情好不容易控制住了……”小七正在语无伦次的哀求时,门外响起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小七转身直直盯着大门,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如纸。 等小七反应过来时,一个六十左右的老妪跟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已经站在了屋子中央。 “你……你们……”老妪皮肤黝黑,体型粗壮,看得出是典型的中国农村妇女。却双腮凹陷,杵了根拐棍,让少年搀扶着,可见正是大病缠身,行动极为不便。她看见光着上身的邹将君也是一惊,再瞅瞅眼前衣冠不整的女儿,一双眼睛瞪得铜铃大,半天反应不过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推开儿子,猛拍大腿,厉声哀嚎,“狗日的啊!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哟!” 那少年长得眉清目秀,跟小七有几分神似,看上去很是疑惑,走上前来问小七:“姐,他是谁?他怎么在咱家?还光着身子!我刚带了妈去复查,你就带个男人回来?” 小七被家人问得羞愧难当,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开口好。 邹将君也大为惊讶,本以为“母亲重病,幼弟读书”,都是小七编造出来诓钱的谎话,如今看来,似乎确有其事。邹将君很快平静下来,他本没做亏心事,小七一家人怎么想也不关他的事,于是他淡淡的说:“小七,走不走?” “走?你个狗日的要把我女儿弄到哪里去?我告诉你,我们虽然穷,但是我女儿清清白白,也不是随便让人欺负了的!”老妪一把抢过女儿,她虽然对女儿的可耻行为感到羞愤,但在外人跟前还是尽可能帮着女儿,将手上的拐棍杵得山响,说到最后,气打不一处来,竟抡起手中的拐杖向邹将君一棒敲去。邹将君始料不及,只听到一声闷响,后背一阵生痛。 邹将君从小是被众人含在嘴里长大的,长这么大只被邹家老太爷敲打过,平常都是被人宝贝着稀罕着,哪有人敢动他分毫!当下又震又怒,却碍于对方是个花甲老妪,又有病在身,只是瞪了瞪眼,退后几步作罢。 小七见母亲冷不丁的给了邹将君一闷棒,吓得魂不附体,扑上前去拉住盛怒的母亲,口不择言哭喊:“妈!您别打他!您可不能打他呀!要打就打我吧!” 老妪听着这话怎地如此耳熟,似琼瑶的电视剧里那些小鸳鸯私奔后被长辈逮住,要处死男方时,女方通常会哭喊着说出的话。老妪是个琼瑶控,晃了晃神,再瞧着女儿时,眼里多了一丝怜悯,道:“造孽,造孽!”转了身冷冽的问邹将君,“小子,你是不是真心待我小七儿?” 邹将君一愣,正要解释,见老妪身后的小七神色仓皇,不住的给他打手势。这才想起刚才小七就要他假扮她男友,现见老妪大病缠身,眼看不久将要远离人世,实在可怜。再加上刚才那一闷棒,很有一些他最敬爱的爷爷的架势,倒让他看老妪亲近不少。于是他轻咳一声,哼了几哼,算是默认了。 老妪看邹将君除了衣冠不整有些刺眼外,倒是相貌堂堂,若不是表情臭了些,一张脸实在好看,配自己娇滴滴的女儿也配得上,于是将信将疑的看了女儿一眼。小七忙跳出来,挽着邹将君的胳膊,说:“妈,他是我正儿八经交的男朋友!就连房子,就是我们现在住的这房子,也是邹大哥的!” 这话一出,小七和邹将君二人皆是默默一寒。 老妪愣了愣,想了半晌,忽然眉开眼笑,脸上慈祥不少,乐呵呵的道:“小七儿长大了,也要嫁人了,既然正儿八经找了男朋友也没什么好害羞的!你这孩子也真是的,应该早点、正式的、带回家来给妈看看!藏者掖着做什么呢?我就觉得你最近不对劲,刚才还在跟你弟弟说你八层谈恋爱了,你看你看,哼哼,我人老了,眼光倒是不坏,看人多准!”末了又转身吩咐小儿子去倒茶。少年见是自己准姐夫,也开怀了心胸,和颜悦色起来。 邹将君急着回家,老妪不准,亲切的拉着他的手,道:“孩子坐,坐下说!” 邹将君穿上衣服,只得坐在沙发上。 老妪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越看越是中意,便对着他笑,笑得邹将君毛骨悚然。随后她张着嘴,用那种农民最纯朴的笑,一张嘴缺了一半的牙的牙床全在外面,柔声问道:“小伙子真不坏,生得真好看呀!你叫什么呀?” “邹将君。”邹将君这个准女婿做得有些赶鸭子上架,又不能忤了老人家的意,只好硬着头皮撑下去。 “邹将君……唔,”老妪没读过书,却也知道将军是个威风八面的大人物,非常满意,又问,“名字也不坏!小邹今年多大啦?” “三十。”邹将君如实答。 “三十啦?这么大啦?”老妪似吃了一惊,仔细将他端详一番,随后豁达的笑开来,“不坏不坏,男人大一些,才知道体贴女人!嗯,我女儿有眼光!三十岁配我们小七儿将将好!” “妈!您瞎说什么!”小七尴尬的嗔怪一声,脸色忽白忽红。 “我可没瞎说哟!我们家小七儿,虽说没了爸爸,那也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谁不说她长得跟一朵花儿似的?我们村里,还没哪家女儿的人才比得上她!”老妪说到此处,得意非凡,眯着眼睛,摇头晃脑一番,“小邹,你说,我们小七儿美不美?” 邹将君越发的窘,僵直了背脊,闷声闷气的说了句:“嗯。” 老妪只当邹将君少年人在自己面前害臊,呵呵一笑,突然上前握住邹将君的手,拍了两拍:“我啊,都是个要进黄土的人了。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啦。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一双小儿女。现在女儿也找到好归宿了,我这个心里头哇……”说到此处,浑浊的双眼里竟迸了些泪花,老妪自觉失态,又用手背去抹,“哈哈,我是高兴,是高兴!” 邹将君还能说什么,见老人家命苦了一辈子,难得高兴,更抹不开情面煞了风景坏了老人的兴致,只得由那双满是粗茧,指纹跟指甲缝里都是泥泞的大手,握在自己手背上。 邹将君有轻微的洁癖,却没忍心将老人推开。或许是老人的泪,老泪众横,形象虽然不雅,却比少女梨花带泪来的让人撼动。 老妪又毫不忌讳的询问了邹将君的家庭背景,邹将君含糊其辞,道自己家里是些做生意的小贩。老妪对邹将君的一切都很满意,恨不得当场让一双儿女拜了天地送入洞房。 又坐了片刻,小七终于说:“妈,我和邹大哥还有事情要去办!您好生休息着!” 老妪这才恋恋不舍的将邹将君放开,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将二人送到小区门口,又拉过邹将君的手,反复嘱咐他一定要常来。 邹将君尴尬的应了两声,跟小七二人逃也似地坐上车,呼啸而去。 车开出好久,还能从后视镜看见那老妪,杵了拐杖,站在遥远的后面,垫着小脚朝自己张望。饶是邹将君般冷酷无情之人,那颗铁铸的心,也被那佝偻的身影,撼得颤了颤。 2011 4 27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大家耐心的看文 不要骂主角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 魏一不是脑残 小七也不是坏人 你们假想的任何情节都是错了你们可以揣摩往后的发展 但是别动不动就骂人啊!骂得我收视率降低了百分之70~~新人想看文,一看评论就都扭头跑了。写文很不容易 大家相互包容下 看到结尾 如果你们不满意 再骂~~乖啊~~不要太正义啊,不要太冲动啊~~ 耐心一点难道你们的人生 全都是做着完美无瑕 十全十美的事?难道从没做过丝毫悔恨之事?如果是这样 那干嘛那么多人写重生文。。。人嘛,都是由年龄,阅历,和经验的累积,才慢慢成长的。这才是个人啊。本来给大家讲了个荤笑话 被XX锁了 555555 这两天被你们骂得,,没心情讲了我走了 伤心 饭都不想吃了……一整天愁死了……我真是个性情中人,我的情绪太容易被你们影响了……6060、这才是我一辈子想要的女人 ... 回到家里魏一正准备出门,见到小七果然完好无损的被邹将君带了回来,很高兴,姐妹俩嬉戏一阵,便一同出了门。 邹将君一夜未眠,现在瞌睡得很,班也不去上了,倒床上就要睡。 刚闭上眼,迷迷糊糊间听到电话响,挣扎着爬起来,带着强大的怨气朝电话里喊:“喂!谁啊?” “你老子我!”竟是邹部长,他在电话里吼道,“小兔崽子,给你二十分钟时间,你给我马上滚回来!”说完,挂掉了电话。 邹将君觉得父亲的愤怒非常莫名其妙,虽万分不情愿,却也不敢忤逆父亲的意思,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又出了门。 一进家门就感到气氛不对,佣人一个个低眉顺眼,大气不敢出。父亲脸色铁青,胸膛不断起伏,证明了他此时正怒火中烧。母亲罗英坐在邹部长身边,紧抿着唇,不断的给邹将君使眼色。 邹将君清了清嗓子,走上前,低沉的唤了声:“爸,有什么事吗?” 邹部长一双威严不输邹将君的星目一瞪,盯着儿子,冷不丁将手里一叠电脑打印的文件劈头盖脸朝邹将君砸去,随即怒声震天:“你这个不长进的东西!你自己看看你干的好事!” 罗英吓了一跳,没想到丈夫一上来就动起手,忙轻抚了丈夫的胸膛,帮他顺气,嘴里替儿子开脱道:“老头子别气别气!气怀了身子,君儿年轻气盛,难免……” “他还年轻呐?他都三十了!你还当他是你养在自家院子里玩玩泥巴的黄口小儿?男人三十而立,早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都是你!都是你一天到晚的惯着、宠着,他哪天将天捅个窟窿你都会替他开脱包庇……你,你们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咳咳……气死我了!”邹部长盛怒难平,怒气攻心,剧烈咳嗽起来,罗英赶紧递上茶水。 邹将君一头雾水,将那文件快速看了看,脸色也立即沉了下去。 这是一份网络上下载的文章,笔者署名很陌生,但文笔相当犀利,硕大的题目,开篇就引用了邹将君昨夜在至尊说的那句话“汤刚也还没进得了我邹将君的眼”,只是汤刚二字被改成了“区委书记”四字,虽是同一人,扣上官衔,使出口之人平白嚣张狂傲不少。文章洋洋洒洒数千字,将昨夜在至尊发生的事带着偏激的语气描述了一遍,到最后顿挫昂扬,义愤填膺,矛头直指向邹将君。这篇文章在网上反响很大,一夜之间转载上千,评论上万,更有好事的网友对邹将君进行人肉搜索,查出了他竟是国家某某部部长的儿子! 邹将君捏着这份半虚半实的文章,气得直发抖,手臂上青筋直冒,他啪的一巴掌狠狠拍在桌子上,咬牙切齿的说:“别让我查到这是谁写的!” “你查到了能将他怎样?你查到了你还想怎样?要杀人灭口了你还?你……你这个不成器的逆子!你以前如何风花雪月,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翅膀硬了,啊,你长本事了!还学会冲冠一怒为红颜了你!你,你看看你做的都是些什么事,啊?为女人,打架、动刀子、殴打消防队长,藐视政府官员……昨天那女人又是谁?你不是刚娶了个你挺稀罕的女大学生吗?怎么,又烦了腻了?不如野花香了?我……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败家子!上回你打了马队长我是怎么跟你说的?现在是非常时期非常时期,不求你有多大的作为,叫你安分一些低调一些!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吗?你还真看得开啊你!这些事对我的影响多大你知道吗?你才三岁吗?啊?这么不知轻重?好!我邹某还有没有明日,暂且不说,就是姓邹的这张老脸,出门都没处搁!你爷爷现在还不知道这事,我是没脸告诉他了,你自己去跟老爷子请罪吧!怎么?现在摆一副臭表情给谁看呐?还不服气了?你这个不长进的逆子,我……我今天非打死你,我今天就大义灭亲了……”说着,四下巡视,就近抄了张铁椅子,朝邹将君狠狠的砸去。 椅子砰的一声,砸到邹将君背上,又应声落地。邹将君不躲也不藏,稳稳矗立在原地,椅子砸在他身上,他兀自一动不动,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罗英毕竟是妇道人家,见儿子挨打,比打在自己身上还难受,不顾身份的扑上去,哭喊起来:“老头!你要打死我儿子!” 罗英奔上前去,死命抱住儿子,一双手在邹将君背上摸索,眼里含着泪花,哆嗦着双唇问,“君儿,痛不痛,傻儿子,你怎么也不躲!”说着,撩起儿子的衣服,见邹将君背上旧伤未好,新伤又起,一条条淤青色的伤痕纵横交错,心疼得哭出声儿来。 邹部长只是愤怒难消,丢把椅子出出气,并不是真想伤到儿子,现见椅子不偏不倚砸在儿子背脊上,也是懵了懵,不作声响了,颓然倒在沙发上,满脸悲情。 邹将君始终不肯吭一声,连眼皮都没带眨一下,只将手中的打印纸狠狠捏成了团。 本来邹部长还想训斥几句,抬眼见儿子眼眶黝黑,显是一夜没睡,心里不忍,软了下来。他长长的叹了口气,硬生生转移了话题,问了句:“吃饭没?” 邹将君似没听见,毫不动弹。 罗英赶紧推了推儿子:“君儿,你爸爸问你话呢。” “嗯。”邹将君这才应了声。 “回房去休息吧!”邹部长见儿子面容憔悴,再大的怒气也平息下来。 “爸,没事我这就回公司了。”邹将君说。 邹部长看了儿子一眼,见他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君儿,就在家休息一天吧!你脸色很不好!罗太宗一天没有你不会出差错的!”罗英心疼,上前劝阻儿子。为活跃气氛,故作欢快的笑了两声,说道,“今天刚好有你爱吃的菜,陪妈妈吃顿饭吧!我年轻的时候也像你这样拼命,活到一定岁数才醒悟过来,拼一辈子,拼出再大的成就又怎样,不如健康快乐的和家人过一天!” 邹将君无限疲惫,本是坚持要走,却见母亲精致的妆容下略显老态,心中触动,余光瞟见父亲也是一脸期盼的望着自己,邹将君实在不忍心拒绝,手里把玩着一支ZIPPO打火机,沉声说:“那就吃了午饭再回去吧。” 罗英听儿子妥协,就高兴起来,立即吩咐厨师,将午饭张罗开来。 罗英想到儿子身上的伤,想为儿子上药,邹将君不肯,说回家让魏一随便处理处理就好。罗英闷闷不乐,自觉老娘不如老婆亲,心里酸溜溜,很是没有滋味。 邹将君本是要回房小憩一会儿,见邹父独自坐在沙发上抽烟,面目还是那副宝相庄严,神情却平白添了几分萧条,双鬓已是花白。于是坐去父亲身边,有句没句的跟父亲聊了起来。似乎刚才那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根本不复存在,父子丝毫没有嫌隙,谈话很愉快。 虽然愉快,但不轻松,因为每人都知道此事对邹部长的影响,而邹父又关系到一家的命脉。其中厉害轻重,各自心中的沉重,不是一两句家常就能轻易化解的。 下午回到家,魏一已经开始做饭了。 魏一这样的女孩是不会关心社会舆论,所以网上风靡流传的事她根本毫不知情。邹将君也不想告诉她,而她在厨房里小蜜蜂般忙忙碌碌单纯愉快的模样,谁又忍心去破坏呢。 “你回来啦!”魏一回头看了邹将君一眼,微微一笑。她将理好的菠菜放水槽里洗净,然后小手在围裙上搓了搓。邹将君突然觉得魏一围着小碎花围裙的模样特别动人。 年少时邹将君也如其他纨绔青年一般,喜欢从耳后传来淡淡香水味的摇曳风姿的绝色女人,她们高贵优雅,她们坐在酒吧灯光暧昧的吧台上,指尖轻捻一支女士香烟,神情优雅而妩媚,有傀丽的紫色眼影,烫金色性感卷发,会用一口流利的英文,说一切引人入胜极富挑逗的话……直到现在,直到魏一不施粉黛,素面朝天的站在他家的厨房里,为他轻车熟路的做一盘色泽鲜亮的菠菜,她手上会有少许油腻,拖鞋上粘着一片烂菜叶子,头发上可能还会沾染着淡淡的油烟,他回家时,她说着最粗糙最乏味的话,眼睛盯着铁锅甚至不会多看他一眼。 但是在那一瞬间,他知道,这才是他一辈子想要的女人。 只有这样的一个女人,才能支撑起此时他烦闷和沉重的身躯。 邹将君默默地走上前,从背后拥住魏一,将下巴放她头顶,轻嗅她的发。 他说:“小猪,无论如何,你都在我身边吧?” 魏一听出他的疲惫,拍开他的手,说:“很累吗?”手上功夫却没耽搁,熟练的将菜下锅,即刻发出水遇到油的吱吱声。 邹将君对厨房毫不熟悉,有些害怕这声儿,后退两步躲远了些,嘴里说:“嗯,事情有些棘手。” 魏一熟练的抄着铲子在锅里翻炒,嘴里说:“别想了,先吃饭,完了睡一觉,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说到最后,转过头冲邹将君露出小贝齿,毫不做作的甜甜一笑,眉眼弯如新月。 邹将君看着魏一的笑,就觉得天使也美不过她。而那句作为安慰最大众最无功效的“Everything were be ok .”从魏一口里说出来,竟带了无穷的镇定,果真让邹将君的身心舒畅几分。 这时魏一电话响了,她对邹将君抬了抬屁股,说:“手机在我裤兜里,帮我接一下!” 邹将君对这种事是非常乐意效劳的,拿手机的时候顺便在魏一充满弹性的浑圆的屁股上掐了一把,魏一痛得尖叫连连,抄了锅铲就来追他。 邹将君已经一本正经的接起了电话:“喂,你谁?” 对方却默不作声,就在邹将君要挂断之际,一个清清淡淡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我是苏释。请让魏一听电话。” 2011 4 28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被你们骂得有点焉趴趴~~~想说点什么也口拙了……骂吧骂吧 到时候有你们哭的!照旧,笑话一则甲:中秋快到了,俺们公司会发些月饼、购物券之类的,你们公司发啥?乙:会发封邮件。你们霸王我,我现在看笑话都乐不起来了 5555556161、拦得住身,管不住心 ... 邹将君一听是苏释的电话,顿时大皱眉头,没好气的冲电话说里了句:“打错了。”就擅自挂了电话。 魏一疑惑的问:“谁呀?” “神经病。”邹将君神态自若的说着,伸出手指去锅里捻了一根菠菜往嘴里塞。 魏一十分起疑,将菠菜盛到盘子里后,洗了手,夺过手机一看,立即大叫起来:“邹将君!你凭什么擅自挂我的电话!” 邹将君还在那儿睁眼说瞎话:“是别人打错了的。” “胡说,明明是苏释打来的!”魏一也不甘示弱。 邹将君眯了眼睛,靠近魏一,盯着她的眼睛问:“没有来电显示,你一看号码就能知道是苏释,嗯?” “这个……这个号码……我记得……”魏一心虚,气焰顿时矮了一截,想了想又直起腰板,理直气壮的说:“那是以前记下的!我记性好没有忘记,又怎样!” “我手机号是多少?”邹将君突如其来的发问。 “138……还是131……额……好像是133……”魏一倒很给面子,撑了下颌,作绞尽脑汁状,果真认真思索起来。 邹将君很气愤,霸道的说:“想不起你今天就别吃饭了。”随后他走到餐厅,气呼呼的坐下,随手翻阅当天的报纸。 魏一对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便在厨房里给苏释回了个电话去。 过了会儿,菜都上齐了,魏一解开围裙,搓着手对邹将君说:“你先吃着,我还不饿,我先出去一会儿……”边说边偷窥他的脸色。 邹将君的脸色果然不好,乌云密布,冷声问:“你去哪?” 魏一吓得背上寒毛倒立,盯着脚尖,期期艾艾道:“去……出去走走……” 邹将君有一小刻时间没说话,魏一有些心虚害怕,正在进退两难之际,邹将君冷不丁开口:“你们经常这样约会吗?” “谁?谁们?”魏一颇一惊一乍,草木皆兵,一跳而起。 “哼!”邹将君冷哼一声,懒得回答。 魏一莫名的红了脸。见邹将君真生气了,就有些动摇。但转念一想,她和苏释本来就只是朋友关系,她心里坦坦荡荡,没有分毫不纯情绪。这么一想,她立即理直气壮起来,也有些恼羞成怒,大声嚷嚷:“你不就是指苏释嘛!什么叫约会!我们哪有约会!” “他电话一召唤,你饭也不吃就要往外面跑。这都不算约会么?那要怎样才算约会?捉奸在床才算约会?魏一,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老公放在眼里!”今天上午发生的事还没想出妥帖的解决办法。邹将君是典型的大男人主义,他觉得男人就该独立扛起外面的一切重担和包袱,无论遇到什么麻烦,他都不愿意告诉魏一。他必须给女人足够安全依靠,希望女人在自己的羽翼保护下,快乐而单纯的过每一天。 但不告诉她那些麻烦,不代表麻烦就能自动烟消云散,不代表他的情绪丝毫不会受到影响。 而这次争吵的罪魁祸首是苏释。苏释这个男人,一直以来,无论邹将君如何漠视,如何嗤之,却怎么也消除不了他骨子里对他的畏惧之心。他知道魏一以前和苏释的感情,尽管他不说,但他确实害怕。不是怕与苏释正面交锋,他怕的是魏一的痴情。这种痴情往往是最盲目而强大的,像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稳稳的坐落在他和魏一的婚姻之间。于是,活了这么大,他第一次品尝到自卑之感。只要问题一涉及到苏释,他处理事情就会变得蛮不讲理而不折手段。 邹将君心情本就不好,加之又牵扯到苏释,说话立即夹枪带棒。 “你!你!”魏一没想到邹将君会说出这么难听的话,又羞又恼,你了半天没你出下文。顺了会儿气,仍旧耐着性子跟他解释:“苏释说他就要回美国了!临走时想见见我,他说他有话要当面跟我说!你想到哪去了!你这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不管我是不是小人,他苏释是不是君子,现在,此刻,我是你男人!没我的允许,你哪也不能去!”邹将君凑近魏一,咬牙切齿的说。 “你……你就是小人!你就是小人!我就要去!”魏一说不过他,又急着出门,摆手跺脚耍起小姐脾气来。 “不准去。”邹将君突然感到身心疲惫,没有过多的精力跟她废话,按了按眉心,直接下达死命令。 “我就要去!我和苏释就是普通朋友,他要走了,我去送送有什么不对!你要是不放心也可以跟我一块儿去!” “你不准去!”邹将君始终是那句话,语态生硬到极致,带着浓郁的警告意味:“我今天很累,不要一句简单的话让我重复三遍!” 邹将君用这种态度对魏一还是第一次,魏一立即红了眼眶,冲进卧室,一阵乒乒乓乓后,她拽上包就要换鞋往门外走。 “魏一!你能不能别这么任性?”邹将君大步追了上去,使劲拉住她的手臂。 “邹将君!你能不能别这么霸道!”魏一转过脸,眼眶和鼻头红红的,眼看要哭了,态度倒不甘示弱,冲他吼回去。 “你今天休想走出这间大门!”邹将君将魏一压在玄关的墙上,咬着牙,低声说。 “我就要走,我一定要走!我现在就走!我只是和你结婚,但是我没将自个儿卖给你!你不能这么干涉我的自由!”魏一说到最后,觉得自己于气势上似乎要输,于是尖叫起来。 “你这是在挑战我的耐性!”邹将君盯着她的眼睛,眼里布满雷雨之前的阴霾气息。 “哼!我偏要去!”魏一从邹将君胳膊下钻出来,迅速穿好了鞋,就要去开门。 手还没碰到门把,身子就被一个孔武有力的胳膊一把抱住,瞬即双脚就腾空而起。 魏一啊的尖叫一声,双脚在空中乱蹬。与此同时,她手上的皮包也使劲往邹将君手臂上拍打,嘴里大喊大叫:“放开我!你这个小人!你放开我!我有我的人生自由!你无权决定!” 邹将君吃痛,抱着魏一芊芊细腰的双手紧了紧,捏得魏一尖叫一声。邹将君大步走进客厅,一把将魏一抛到沙发上,身子即刻压了下去。 他冷声道:“让你看看我有没有这个权力!” 语毕,沉着脸便动手脱魏一的衣服。 魏一拼命挣扎,奈何实力太过悬殊,她的挣扎十分徒劳。眼见邹将君来真的,此刻她才知道惧怕了,声音也染上哭腔:“你这个流氓!你这是婚内□!我要告你!” 邹将君暗忖这小妞还知道婚内□呐,还以为她就是个法盲呢!面上差点忍俊不禁,行动上却丝毫不含糊,对魏一嘴上的威胁毫不理会。他三两下便将魏一拨了个精光,压在她身上就开始脱自己衣服。 魏一愤怒至极,顺手抄起茶几上的电视遥控器,对准邹将君脑袋奋力一击,正敲在邹将君左额上,那脸上顿时起了个大包。 邹将君被打得头昏眼花,却没放开魏一,缓了一会儿,疼痛减轻,盯住魏一的眼睛,咬着牙赞了句:“呵!长本事了!”说完,一把将魏一翻了个转儿,毫无前戏,毫无怜惜,抬起魏一那粉嘟嘟的屁股,猛的腰肢一挺,从后面长剑直没。 魏一痛得尖叫起来,手脚压在沙发上也使不上力,无助的哭道:“我恨你我恨你!邹将君我恨你!你是流氓你是土匪你是小人!呜……我恨你……啊!好痛……” 魏一的哭喊让邹将君冷静不少,心里一软,于是放缓了节奏,附□,凑到魏一耳边,轻含她的耳廓,柔声说:“乖,小猪不哭了。我轻些!” 魏一不管不顾,只是哭。哭着哭着,情不自禁的,哭腔里竟夹带出一声娇吟。她顿时羞愤难挡,使劲咬着唇克制着不再发声儿。 邹将君得意的笑出来,出言也轻佻了些,将魏一的背一路细细吻下,哑着嗓子问:“这样呢,这样呢,舒服吗?还疼吗?” 魏一又羞又恼,口不择言的骂:“你这个流氓!我恨死你了!当初就不该嫁给你!” “你不嫁给我,你嫁谁?难不成你现在后悔了?”邹将君恼怒,腰间的摆动又放大了些。 魏一痛得泪水横流,高声哭喊:“啊……好痛!臭流氓!我……就是后悔了!” “不准后悔!更不准离开我!”邹将君半是情yu,半是愤慨,身下的动律不顾一切的加快,情不自禁的就将他心底最恐慌的话脱口而出,“你不嫁我想嫁谁?难道要嫁给苏释?” “……”魏一气到极点,咬着唇没说话。 魏一的沉默在邹将君眼里,那是默认。邹将君的情绪立即失控,大吼一声:“苏释哪点比我好!” 魏一痛得发抖,捏紧拳头。她使劲歪过脸,愤怒的瞪了邹将君一眼,明晃晃的水晶吊灯下,邹将君那张漂亮得无与伦比的容颜在那瞬间无比阴霾。 魏一冷冷的说:“他就是好!他比你温柔比你绅士比你体贴比你浪漫比你善解人意比你通情达理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他知道尊重我的意愿,他从来不勉强我做任何事!”说到这里,魏一突然笑起来,“哈哈哈!邹将君,你知不知道自己很可笑?一个只晓得在家强、暴自己老婆的男人,你居然敢和苏释作比较!我告诉你,你在我心里,根本比不上苏释的分毫!哈哈!” 那瞬即,屋内的空气似冻结了。魏一失望又痛心的笑声久久回荡,显得那么凄楚。 情人间争吵,就喜欢选那伤人的话说,什么话越是能刺得人遍体鳞伤,越就要说什么。 那种疼痛,好比一道带倒钩的利器,狠狠插进心头,在缓缓拉出。 邹将君只感到五雷轰顶,身子瞬间瘫软下去,他愣了片刻,耳旁只回响着魏一的冷笑和咆哮——你根本比不上苏释分毫。这句话,在她心里三年之久了吧,因为苏释选择魏谪仙,所以她极不情愿的将它隐埋于内心深处。但她一定感到憋屈而不愿善罢甘休,她像一只潜伏在丛林深处的母狮子,紧盯猎物,喘着粗气按兵不动,时不时在地上摩擦利爪,随时准备伺机而动。而今,面对苏释的一个召唤,这个欲望便再也隐瞒不住,终于喷薄而出了? 他颜面的表情冷若冰霜,而他的心比颜面冷了一万倍。 下一秒,他终于缓缓放开了魏一。 这番欢爱对两人来说都是从未有过的苦涩滋味。 两人再没说话。 魏一重获自由,立即冲进浴室,反锁上浴室的门。忘了打开的是凉水还是热水,只是迫不及待的将身子埋到湍急喷水的莲蓬之下,从头淋到脚。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凌乱,泪流满面,胸前遍布吻痕,狼狈不堪。她被人强、暴了,而那个人,正是自己的丈夫!那一瞬间,她觉得再没有尊严,她再不忍心看,捂住自己的眼睛。 先是咬着唇,无声的流泪,到后来控制不住情绪,狠狠的哭出声来。 但哗哗的水流声立即将她的哭声淹没。 魏一流着泪洗了半天,却觉得怎么也洗不净邹将君对她的欺辱,还有她对婚姻生活的失望。 最后,魏一还是走了,临走前再没看邹将君一眼。 “啪”的一声,大门被狠狠的关上。 邹将君依旧仰面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再没力气去拦住魏一。 拦得住她的身子,却管不住她那颗迫不及待往外扑腾的心,岂不是更可悲? 2011 4 28 作者有话要说:撒花,留言我知道你们又要骂了 -。-6262、欲海葬身 ... 邹将君□着上身,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 屋子里静得吓人,显得格外空旷。魏一刚才的讥讽似还回荡在屋内。邹将君身子动了动,觉得手臂有些酸麻,便平躺下来,摸了支烟点上。 一支烟烧到尽头,强烈的无力和疲惫如波涛汹涌的潮水,翻江倒海而来。他闭上眼睛,他只想休息会儿。 分明累到极致了,却怎么都睡不着,眼一闭就能想象出此刻魏一在谁的怀里,送君千里,相依相偎,郎情妾意,春宵苦短,欢乐就在今宵。 或许她这一去,就不会回来了。 也好,也好。他邹将君何以为个女人英雄气短。更何况,还是个永远养不熟的白眼狼。对她千般好万般好,不如苏释一个笑。罢了罢了,随她去吧。 邹将君颓然起身,魏一身上那种淡淡的熟悉的香味立即传入鼻息,他甩了甩头,想将魏一的气息赶走。却是不得,越发觉得那味道深浓起来。 恐惧和失落的滋味也就越发清晰。 邹将君穿上衣服,推门而出,身形好似落荒而逃,十分狼狈。 他给纬和安阳打去电话,纬说在陪宛如,没空。安阳人在国外。 邹将君没有开车,独自游晃在夜色里,像个孤魂野鬼。走到一家小酒吧门口,瞧见里面很是热闹,便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老外开的酒吧,接待的客人大多都是美国人。原来是其中一个年迈的美国佬明天要回国了,大家正在开party为他送行。 老外似没有年龄的束缚,眼见着那老美六十开外了,心态仍是奔放。那老美喝了些酒,便在舞台上跳起了踢踏舞,憨态可掬。油量的皮鞋尖踏在木地板上,噔噔的响。 一位金发碧眼的外国女孩端着酒杯走过来,用生硬的中文问邹将君:“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邹将君慵懒的抬了抬眼,用地道的英式口音回答:“Help yourself.” 蓝眼睛见邹将君这个东方大帅哥果然是落单的一个人,很高兴,落落大方的坐在对面,频频举起杯子和他碰杯。 邹将君从前就是个浪荡性子,那时酒吧一夜情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遇到魏一后收敛不少,自从跟魏一结婚后,他对其他女人是看都不多看一眼。 他对魏一赤胆忠心,魏一现在却在何处? 如此想来,心里十分凄凉。于是他对面前的蓝眼睛既不热情,也没出言拒绝。心里还隐隐有些报复的快感。几杯酒下肚,怅然涌上,孤单的身形在嘈杂的环境里倍加显得寂寞。 还是想回家,想老婆,自觉很没出息。 想到这里,邹将君摸出手机就要给魏一打,刚拨出就挂了,还是放不下他高贵的自尊。就在这时,手机却震动起来,邹将君猜想肯定是魏一,激动异常,赶紧冲出酒吧大门去接。 却是小七,在电话里头问他在哪。 邹将君说在某某酒吧,小七轻笑起来,声音很清澈,像清泉石上流,“我也在附近呢!我一个人,你呢?” “一个人。”邹将君答。 “姐姐呢?” “……”邹将君就沉默了。 小七心思灵巧,猜到两人可能有些别扭,也没就着这个话题多问,拐了个弯,声儿轻柔起来:“邹大哥,我看到网络上那些谣言了,那些人胡说八道!是我,是我连累你了!” “嗯。”邹将君见来电不是魏一,也没多少心思和小七聊下去,语态寡淡起来。 “邹大哥,我现在去找你吧,我一定要当面跟你道个谢!” “随便。”说完,他挂上电话,走进酒吧继续喝酒。蓝眼睛已经在邻座找到新的猎物,见外表优秀的邹将君又回来了,流露出惋惜,举杯朝邹示了意。 邹将君微点头,算是回应。 刚坐下又有洋妞来搭讪,邹将君觉得不厌其烦,索性走出酒吧,蹲在门口抽烟。邹将君很少吸烟,没什么瘾,只心情烦闷时才吸两口。所以身上总是淡淡的薄荷味,烟草气息不浓。 没过多久,小七那张活泼的笑脸便出现在邹将君眼前。 小七身形灵动,走路蹦蹦跳跳,扎了个马尾,斜跨着一个顶大的包,牛仔裤帆布鞋,倒有几分魏一那样的青春朝气,只是魏一宁静,小七活泼。 她看见了邹将君,眉飞眼笑,走上前便大方的打起招呼来:“邹大哥!” 邹将君第一次见小七这副打扮,盯着这个扎马尾的女孩,想起了魏一,略微出神,不小心烟头烫着了手指。 小七见邹将君神色恍然的盯了自己瞧,有些不好意思,忸怩的唤他:“邹大哥!” 邹将君反应过来,“唔”了一声。 “邹大哥,昨天晚上的事,真是太谢谢你了!”小七说。 “唔。”邹将君平视前方,又点了支烟,狠狠吸了一口。烟雾朦胧间,为他冷峻的模样添了些忧愁。男人阳刚血性的魅力就在他举手抬足之间自然流露,丝毫不须他故意卖弄。且无论他神情是无力还是高兴,他的出现都是那么亮眼,引得过路的女人频频回眸。 小七上前一步,与邹将君并排蹲着,一本正经的盯着他说:“邹大哥,李哥也说很感激你,让我来谢谢你。” “嗯?哪个李哥?”邹将君问。 “就是昨天受了伤那个李哥,别看他年纪轻轻,却是陆军少校!”小七说到这儿,脸上掩饰不住浓浓的崇拜。 “额。” 小七见邹将君始终心不在焉,便道:“邹大哥,太晚了,我要回去了。” “嗯,去吧。”邹将君说着,起身拍了拍裤腿。 “你……”小七一会儿偷瞟邹将君,一会儿扭衣服扣子,踌躇半天,问道,“深更半夜的路,我一个女孩子走,你不送送我吗?” 邹将君暗忖,深更半夜的路你一个女孩子还走得少了吗。但想到魏一对她的喜爱,爱屋及乌,也对她稍客气了些,如实说:“我没开车。” “没关系,我们打车回去吧!” 邹将君本是万般不乐意,但想到自己一个人坐酒吧门口,也欢乐不到哪去。便起了身送她。 离小七住的房子有些距离,出租车内,一路无言。 到了小七住处,邹将君却不下车,想等小七下车后,他直接坐这车回家。 小七很殷勤,甜甜的笑,露出小酒窝。她手撑着车门,非常诚恳的邀请他:“邹大哥,都走到家门口了,干脆进去坐坐吧!”然后她大眼睛滴溜溜一转,捂着嘴儿笑出声,“我妈不在!” 邹将君想,这小丫头可真爱笑。又想到上回小七母亲的那一闷棒,也是忍俊不禁,冷酷的脸上终于有了暖意。 邹将君还当在自己车里呢,丝毫不觉得这样坐在出租车里不上不下有何不妥。司机却早就不耐了,硬声催促道:“要下便下,有情话床上去讲!赖在车上不走是个什么意思?我还拉不拉生意了!” 司机这几句粗鲁的话说得小七面红耳赤。 邹将君俊脸一沉,拿出钱包,随手抽了几张百元大钞,砸到司机颜面上,然后大刺刺下了车。 司机被这桩近千元的生意砸得懵了半晌,等他反应过来,屁也不出一个,飞车而去。 小七高兴得跳了起来,拍着手说:“邹大哥好帅啊!不过对那种欺善怕恶之徒,就不该给他钱!” 邹将君思忖为何就从来看不见魏一如此快乐的称自己好帅呢。 小七母亲和弟弟果然都不在,屋内漆黑一片,朦胧的月光洒进,窗帘被风吹得晃荡着。 两人开灯进屋,小七替邹将君泡了茶,便坐在邹将君身旁,见他淡淡喝了口,就迫不及待的问:“好喝吗?我新学的手艺!” 邹将君细细品了一番,如实赞道:“不错。” 小七很高兴,雀跃起来。这种表情魏一也是没有的,魏一做饮食的手艺那是有目共睹,想必早就对这些表扬麻木了,没了成就感。无论邹将君如何夸大其辞的赞美,她总是不动声色,顶多抿嘴笑笑。魏一笑起来的模样很轻柔,小嘴微抿,秋波潋滟,有时如恬静弯月,有时像新生豆荚……魏一还小,在邹将君心里还是个孩子,就像眼前这个女孩一般大。 邹将君视线有些模糊,小七和魏一的影子在眼前重合又分开,闭了闭眼,使劲揉了下,再睁眼,好似魏一就坐在自己跟前,用期待的眼睛看着自己,问:“好喝吗?” 邹将君对“魏一”温柔的笑了笑,柔声说:“小猪做的东西都好!”刚说完,定了定神,发现眼前坐的分明是高挑白净的小七,哪里有魏一的影子。 “邹大哥,你是不是喝了酒?是不是头晕呢?你脸色好红,是不是不舒服啊?”见邹将君目光涣散,小七伸手在他跟前摇了摇。 邹将君使劲摔了摔头,越发觉得天旋地转起来,似酒劲上头,但感觉又不像。突然,他心中陡然清明:他是中了迷药!肯定是刚才酒吧里那个蓝眼睛趁自己出去接电话时,下在酒里的。 邹将君心里并不着急,嘴上说:“我回去了。”就要挣扎着站起身。 小七见邹将君摇摇欲坠站都站不稳,急了,拉着他的手劝道:“邹大哥,要不然你就在这里休息一晚上吧!我给姐姐打个电话去,叫她不要担心。” 说着,摸出手机打给魏一,魏一电话却关机了。 小七对邹将君说:“姐姐手机大概是没电了。邹大哥,你可能醉了,先去我床上躺着,我去帮你打水洗洗脸!” 说着,扶起邹将君往卧室走。 邹将君只感到身子越发燥热难耐,喉头似能喷出火来,他伸手推开小七,用仅存的意识说:“离我远点。” 小七被推得一个踉跄,又扑上前搀扶他,急得直喊:“你站都站不稳了,别逞能了!”索性一把抱住邹将君的腰。 邹将君的胳膊不小心就在小七那健康丰满的胸脯上划拉过去,那柔软又极富弹性的触感激得他一个激灵。邹将君目光越发深沉,咽了下口水,低吼道:“扶我进房间,你就出去。” 小七应着。 邹将君一到床边就倒了下去,而小七却被他压在身下。 小七身上的劣质香水的味道尽管和魏一清新自然的体香不同,但在此刻却要命的刺激着邹将君的感官,他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向身体某个地方涌去,波涛汹涌,似要从那一处膨胀爆裂,又似要将自己吞噬。他难受的低吟一声,情不自禁的,一把搂住身边发抖不止的女人。邹将君咬破了嘴唇,用痛楚来清醒自己。这招倒是管用,他睁开眼一看,果然认清了怀里的女人而不是魏一。 但,怀里的娇躯虽不是魏一的,却也是那么雪白,那么柔软。 邹将君低喃一声:“小猪。” 怀里的女人在轻轻发抖,她颤着声说:“嗯,邹……邹将君……” 魏一也是这么唤自己的,邹将君紧紧抱住那片瘦弱的身子,仅存的意识瞬间被淹没在情yu之中。 两人在万丈欲海里,浮浮沉沉,死无葬身之地。 之后,邹将君便没了印象。 2011 4 28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心情不好 于是双更~~6363、你开个价吧 ... 邹将君这一觉睡得很深沉。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阳光非常明亮,照进屋内,晃得他睁不开眼。 他记忆有些凌散,依稀记得昨夜似和魏一发生了争吵,然后去酒吧喝了些酒。之后的印象就断断续续的,记不清楚了。 怀里的娇躯动了动,邹将君知道那只小猪也醒了,顿时双眼清澈,带上笑意。他习惯性的用新生的胡子去扎她的脸。魏小猪果然怕痒,娇呼一声“不要”便向被窝深处挪了挪。 那声不要,挠得邹将君心头痒痒的,邹将君抬起她的下巴就要吻下去。定眼一看,这个皮肤凝白,披头散发的女人竟不是魏一! 邹将君大惊,一把将她推开,怒道:“你是谁!” “邹大哥,是……是我……”竟是小七。此刻小七抬起脸来,瞟了邹将君一眼,眼波流转,半羞涩,半欣喜。 邹将君暗忖不好,一跳而起,将被子一把掀开,果然见到此事小七跟自己的身上都是□。顿觉得天昏地暗,后背的冷汗唰唰而下。 邹将君很快冷静下来,沉着一张脸,快速穿好衣裤,就要走。想了想,转过身,冷漠无情的对床上的女人说:“你开个价吧。” 小七正一脸幸福的看着邹将君穿衣,暗叹这个男人无论何时都是这样英俊好看的。冷不丁听到邹将君说出这样一句毫无人性的话,有些缓不过神来。过了好久,她才用双手捂住脸,哽咽出声:“我知道你是姐姐的人……我没妄想过……但是你别当我是……是那种女人……和你睡觉是我心甘情愿的……我……我不要你的钱!” 邹将君已经穿戴整齐,又恢复那个冷面阎君的模样,居高临下,俯视着她:“有些事,最好忘掉,劝你不要痴心妄想!” 小七又殷殷哭了几声,猛的抬起头,梨花带泪的模样,非常可怜:“我知道你和姐姐感情好,我不会去破坏你们……我不会告诉姐姐的……我只是,我只是……” “不会最好。若你胆敢说出去……”邹将君说到此处,双眼微眯,迸射出凶光,吓得小七一个激灵。 小七用被子裹住身子,痴傻的看着邹将君,呆呆说道:“我我我知道……我我我绝对不说……” “很好。”邹将君拿出钱包,丢了张银行卡在床上,“拿着。密码是21366。昨晚的事,一笔勾销!不要再让我看见你!”邹将君走着,大步走了,走到门口,转过脸,恶劣的附加一句,“看见我会觉得恶心。” 小七低着头,默不作声,双手紧紧捏着被子,手心有些出汗。 邹将君走出卧室房门,一滴晶莹的泪才从小七眼眶掉落,凄凄切切。 邹将君刚走出卧室,就见小七那个又黑又黄的母亲站在客厅,正摆弄着早饭。老妪见了邹将君,乐不思蜀,对他招招手道:“小邹快来吃早饭!” 邹将君正在愤怒之时,黑了一张脸,对老妪视而不见,招呼也不打声,直径从大门走掉,不顾老妪追在身后大声呼喊。 此刻,他只想赶快逃离这里,逃离和他同床一夜那个□的女人,逃离那个视自己为准女婿的病怏怏的老妪。 他对魏一的刚烈性子很了解,若让魏一知道了,铁定要成全他和小七,不会再跟着自己了。邹将君心里真后悔有这么一天,像是做了场噩梦。 但梦醒了,一切还是有了变化,没有力量将它改变,时间不能,钱亦不能,再也回不去了。 邹将君打了出租车,跌跌撞撞回到家。心想,若魏一此刻就躺在家里那张大床上,该多好啊。 没想到魏一果真在家,在那大床上! 邹将君不可思议的看着魏一,她从被子里冒了个小脑袋,也睁着眼,愣愣的看着邹将君。 “小猪,你回来了?”邹将君动情的问。 原来魏一没去找苏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