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身发软,想推开她亦办不到。 忽然间,我惊觉已和她结成了一体,再也分不开来,也绝不想分开来。 极乐的快感注入我每一寸的肌肤,每一条的神经线。 我感到灵魂离开了身体,飘飘荡荡。 她在我怀里剧烈地扭动着,冰冷的溪水对我的欲火一点压制的作用也没有,反而更增加了欲仙欲死的快感。 意志不住地减弱,渐渐地,我完全沉醉在肉体全面和深入的交接里,心神开始模糊起来。 她媚术的威力不住攀升着。 一股冰寒由我们接合处缓缓但肯定地送人我体内。 快要丧失的神志奇迹地醒了一醒。 我感到这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只要这刻我稍微放松,我的灵魂会像大元首般被巫帝控制,变成他的走狗。 时间不容我多想,我一把将她拖进水底里去,由被动变回主动,向她展开排山倒海的攻势。 两个赤裸的身体在水底里翻腾狂舞,做着所有爱的动作。 她清亮的眼神逐渐涌上热烈的情火,那股冰寒的邪力又由强转弱。 毕竟她的本心是爱着我的,纵使溪水也不能消减她对我的爱意。 此消彼长,我的精神渐次凝聚,体内的异能又再膨湃荡漾。 “哗啦!”一声,我们浮上了水面。 深夜的清新空气,使我精神一振。 就在此刻,我清楚无误地捕捉到巫帝邪力所在的位置,正潜藏在她眉心的一个奇异窍穴内。 就是藏在这方寸之地的邪力,控制了荣淡如的心神,她的灵魂。 有了这最宝贵的发现后,我再无顾忌,一边疯狂地动作着,将这千娇百媚的美女送上快乐的顶点,一边凝聚全心全灵的异能在唇上,往她眉心吻去。 我的心神静若止水,身体却在极度的冲激里。 身体积聚着的欲火,亦同时藉着男女最深入的接触,山洪暴发般舒泄进她肉体的至深处。 “轰!”就在我的唇吻上她眉心的刹那,一股强大的力量爆炸开来,将我们两人推得各自仰跌开去,沉进了水底里。 我挣扎着浮上水面,见到荣淡如双手攀着溪旁一块大石的边缘,不住颤抖和喘息。 我知道我胜利了,异能在刚才那下短兵相接里,把邪恶的灵力驱散得一乾二净,也打破了巫帝施于这美女心灵的禁制。 我游到她身旁。 她两手一松,无力地滑人水里,给我抱个正着。 我吻上她冰冷的小嘴,异能源源不绝送入她体内,还有我对她的爱。 破去了巫帝的邪力,也等于破去了她媚术的根源。若非她体内早存在我的异能,可能会立即死去。 她的媚术会仍然存在,只不过由我的异能代替了巫帝的邪力。 巫帝使她失去了本性。 我却使她的本性回复过来。 由这刻开始,我可以放心地享受给她迷得神魂颠倒的滋味了。 ◎第八卷:日照 第五章 比翼双飞 ◎第八卷:日照 第五章 比翼双飞 我驾着骡车,继续穿过疏玉林之旅。 荣淡如紧靠着我,头枕到我的宽肩上,默默思索着。 初阳洒入林里,造成一个幻象般不真实的美丽世界。 我柔声道:“你在想什么?” 荣淡如以她甜美诱人的声音半嘶哑着道:“恨你!恨你在收伏了人家后,不理人家身软力竭,还将人抱进帐幕里恣意蹂躏,弄得人现在半点精力也没有了。” 往日这些诱人话儿会令人心惊胆颤,现在则是最高享受,我哈哈大笑道:“你的妖法把我弄得惨了,不如忍得多么辛苦,怎可不连本带利取得我的补偿。” 荣淡如狠狠道:“取吧!取吧!由今天开始,我的媚术只用来对付你,我们的战争永远也没完没了。” 我道:“你只能代表你自己,不能代表巫帝。” 荣淡如道:“假若我还有半分力气,使用那半分力气狠狠咬你一口,到现在你仍不相信秀丽吗。” 我道:“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荣淡如忽地惊喜地道:“看!那边有只小白兔儿,雪白的毛多么可爱,唉!我有很久没有留心大自然里各种有趣的事物了,在接受『开灵窍大典』前,我最爱各种小动物。” 我道:“你还没有答我。” 荣淡如娇嗔道:“不要这么咄咄迫人好吗?昨夜你破去邪灵时,我的心神回到了巫帝座前,再次经验到由巫帝眉心肘出来那电火刺在脸上的痛苦,然后一切都解脱了。成为巫神后,我执行巫帝的命令时,毫不怀疑那是否理所当然的事,直至遇上你,才感到情绪不稳,内心充满矛盾和挣扎,媚术发挥不出平日的五成,否则还有你好受呢。” 我道:“那你现在仍留下几成功力?” 荣淡如发出摄魄勾魂银钤骰的娇笑道:“好像比以前更好了一点,往后有你消受的了。” 我心中一荡道:“不要那么有自信,我一碰你便情动,那还记得什么媚术。” 荣淡如吃吃笑道∶“我才不肯克制自己的春情哩我的媚术是靠那春情催动的。” 这次轮到我大感吃不消,威吓道:“若你再以媚术引诱我,莫怪我停下车来,再对你不起。” 荣淡如叹道:“唉!男人!” 我们静默下来,享受着互相热烈的爱恋,那无声胜有声的温馨感觉。 黄昏时分,我们终于走出了疏玉林。 我以心灵的力量召来了飞雪,让它和我们一起度过漫漫的长夜。 这家伙感应到荣淡如体内的异能,对她亲热得不得了。使我完全放下心来,巫帝再不存在于她心里,现在她心里只有我。 我们谨守行军的法则,在一高丘上扎营休息,那处寒风刮得特别起劲,但却影响不了我们。 天河在前方远处轰流着,河的另一方丘峦起伏,诸神谷便是在其中一座大山里。荣淡如的精神气力回复了大半,协助我竖营生火,不知多么起劲。 我策着飞雪,在附近打了头黄獐回来,去掉皮脏后,用铁枝串了起来,放在树枝扎成的架上,以慢火烧烤,浓烈的肉香,随风飘荡。 荣淡如忽地沉默下来,呆看着火焰上渐转赤红,不住冒出油液香喷喷的烤肉。我问道:“你有什么心事。” 荣淡如两眼一红,掉下泪来道:“我想起过往被我害惨了的人,觉得自己满身罪孽,怎样也补偿不了。” 我将她搂入怀里,一对大手爱抚着她的粉背,解慰道:“罪不在你,而在于巫帝,将来你若能助我杀了巫帝,带来三大洲的和平幸福,不是作出了最好的补偿吗?”这美女稍微振作了点,坐直娇躯,俏脸竟红了起来。 我续道:“在某一个情况上,你反是帮了对方一个大忙,只有你的媚术才可免去人民战争之苦,你应感到自豪才对。” 荣淡如低声道:“兰特!你是否也懂媚术,为何你的手摸来,我像着了魔似的兴奋起来。” 我知道这是向她施展迷魂大法催眠后的效果,到现在仍有效,心中大乐,却不点破,拔出黄金匕首,割下了一截獐腿,递过去给她。 荣淡如娇嗔道:“这么热!教人家怎样拿。” 我说了声“对不起”,撕下腿肉,送进她小嘴里,这艳女乘机嗨了我指尖一下重的,才眉开眼笑地吃了我的贡品。 她又开始以媚术挑逗我。 我道“告诉我!怎样才能接近阴风法师?” 荣淡如道:“本来我是不安好心的现在当然不同了,路上我想出了好几种方法,最后拣了最好的一种,可以告诉你,但却是有条件的。” 我呆道“什么条件?” 荣淡如抿嘴一笑道:“不准把我抛弃。” 我仰天长笑道:“荣小姐请放心,没有男人肯做这种傻事。”心中大乐,这美女现在真的着紧我了,但回心一想,又怀疑这只是她媚惑讨好我的高明手段。 荣淡如看穿了我,嗔道:“莫要疑神疑鬼了,我真的担心你只是在利用我和骗我,因为大剑师是第一个使我半点信心和把握也没有的男人,所以我要你亲口的保证。” 我正容道:“那你现在得到了。” 荣淡如惊喜道:“那我安心点了。” 我道:“可以说出你的妙计了吧!” 荣淡如俏脸魔术般升起两朵使人心摇魄荡的红晕,两眼春色盈盈,低声求道:“我们到帐里一边享受一边说好吗!” 我的欲火轰然狂升,才了解到始终敌不过她控制我上床去的媚术。 九天后,我们穿过了诸神谷,进入大平原,凭着超人的灵觉,避开了几队日出城来的侦察骑兵,无惊无险地向日出城推进。 也过了九个荒唐透顶、春色无边的晚上。 我对她的迷魂法逐渐失去了效用,她对我的热恋却与日俱增。 她像个纵清狂恋的女孩,把自己一点也没有保留地献出来,配合着她天下无双的媚术,使我完全失去了自制的能力。 放恣一下也可以吧! 这日出城之旅,比之与采柔的净土之旅实毫不逊色。 有时连白天也会停下车来,就在荒野溪边觅地欢好,若她要害我,真是十条命也不够断送呢。 秀丽法师荣淡如有一个不知是好还是坏的习惯,就是喜欢在男欢女爱的当儿才谈正事,筹谋定计,那时她想出来的既是疯狂大胆,但又实际可行奇谋,连我也要拍案叫绝,使我首次感到如虎添翼的助力。 我也得到很多宝贵之极的资料。 在不知多遥久的岁月前,大元首远赴巫国,想刺杀巫帝。 当时巫国共有十三个巫神,竟给他干掉了八个。他们虽有万马千军,仍拦他不住,给他闯进巫宫里去,与巫帝展开决战。 结果不用说也猜到。 大元首被巫帝的邪力控制了,反派他回来对付废墟的异物。 于是异物创造出魔女百合,阻止了大元首的扩张。 大元首始终是有超能力的人,离开了巫国后不肯再回去,也不肯接受巫帝的遥控,只想建立自己的霸业。 于是巫帝在五年前,另外派了三个人来,那就是巫师、黑寡妇连丽君和丽清,专门对付魔女百合,利用智慧典布下陷阱,弄至目前的局面。 丽清和连丽君的地位仅次于十大巫神,被称为巫帝八妃。 看来当她们踏入帝国这片异物所在的土地后,都生出了微妙的变化,使他们逐惭叛离巫帝,这是否因为受到废墟里那异物灵力笼罩范围所影响呢? 看来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不得已下,巫帝终于派出了最受他宠爱的秀丽法师,和稍后的阴风法师及鹰巫到帝国来对付我及废墟内的异物。 现在鹰巫死了,秀丽法师在我的爱情攻势下成为情俘,黑叉人又大败而遁,只要再收拾阴风法师和他的阴风大军,巫帝怕在短期内再难以挥军来侵,那时便是我依循大元首的方式,到巫国和巫帝一决雌雄的时刻了。 在离日出城二十多里外的一个山头处,我们不敢生火,吃饱乾粮后,在明月映照里,爬到高处,并肩而坐,远眺前方日出城辉煌的灯火。 在这片大地上,没有比日出城更伟大和具规模的城□。 我遥想着童年时在城内度过的岁月,不胜欷□。 也想起初见公主时那惊艳的感觉。 寒风呼呼里,我伸手过去搂着秀丽法师荣淡如,问道:“大元首的女儿是否落到了你们手里?” 荣淡如娇躯微颤,有点惶恐地道:“说出来你可不要怪我!” 我心中一寒,道:“我早说过不怪你以前做过的事。” 她嗫嚅道:“公主是给我的游女掳走的,一年前被送到巫国去了。” 我一震抓着她的香肩骇然道:“什么?” 她垂头道:“你抓得我很痛!” 我松开了手,沉声道:“为何要抓她?” 荣淡如惶恐地道:“年半前我奉命潜来帝国,其中一个任务,就是要将公主掳到巫国去,只因大元首虎视眈眈使我下不了手,才到望月城开了温柔窝,等待良机,最后终给我等到了。” 我愕然道:“公主对巫帝这么重要吗?” 荣淡如瞪着我好一会后,才奇道:“原来你并不知道公主是魔女百合的女儿。” 我剧震道:“什么?” 荣淡如惊慌地伸手按着我的肩膊,叫道:“兰特!不要激动!” 我喘着气道:“那大元首是否真是公主的父亲。” 荣淡如反松了一口气,摇头道:“不!原来你爱上了魔女百合。” 我并不想否认这事实,胸头像给一块千斤重石压着那样,连呼吸也感困难,追问道:“谁是父亲?” 荣淡如玲珑透剔的慧眼看穿了我的心事,微笑道:“放心吧!我的好夫君,魔女百合并非常人,她体内有着奇异的种子,不需任何男人,也可以在体内自动成孕。当年你的父亲和祈北往魔女国意图刺杀她,她刚诞下一对女婴,当时正值她暂时失去了异力,故给两人乘虚而入,抱走了两个女婴,一个成了大元首的公主,另一个则随祈北不知所踪。” 我的脑袋轰然一震。 西琪竟是魔女的女儿,公主的姊□! 荣淡如的说话继续传进我的耳朵里道:“公主体内潜藏着巨大的能量,假若巫帝得到了她,可以制造出一个远胜我们四大法师的可怕邪魔出来,所以巫帝才特别派我来把她擒回去。” 我的手足冰冷起来,一时间什么也想不到。 荣淡如受惊小鸟般投进我怀里,凄然道:“兰特啊!你若要怪我的话,不要藏在心内,尽避骂我打我。以前我是着了巫帝的魔,现在则完全着了你的魔,再也不能自拔,更不可忍受丝毫你的讨厌,就算藏在心里都不可以。”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惶然和震骇,紧紧搂着她道:“你反对我在这里占有你吗?” 荣淡如一阵颤栗,拚命点头表示她的心甘情愿,但懊悔的热泪却溪流般滑下她粉嫩的脸蛋。 她一直不敢主动告诉我这件事,就是怕我怪她。 我的确在怪她。 怪以前的她。 ◎第八卷:日照 第六章 恍如隔世 ◎第八卷:日照 第六章 恍如隔世 我驾着骡车,走上通往日出城的大道,沿途关卡林立,车上的货物给搜了多次后,日出城的主城门才出现跟前。 今早我和荣淡如依依不舍分了手,照着定下的计画,由她先一步进城去了,以她的身分,自然受到隆重的欢迎。 在她魔术般的妙手下,我摇身一变,化装成了个六十多岁的老叟,差点连自己也不认识自己。 飞雪给留在域外的山林里,只要我送出心灵的讯息,它便可立即赶来与我相会。魔女刃和黄金匕首则交给了淡如,由她给我带进宫内。 入城大道上载货的车络驿不绝,若非巡逻的兵队此来彼往,一点看不出大战将临的紧张气氛。 日出城的高墙完整无缺,没有任何战争的遗痕,使我大感奇怪,难道阴风族和丽清的大军不用攻城,便击败了翼奇吗?又或冀奇趁早逃跑了,我当然期望是后一个可能性。 守在城外的全是黑盔武士,不见半个阴风族的人,城两旁的旷野和山头上,军营密布,飘扬着的旗帜,清一色是丽清的凤凰旗,使我弄不清楚那是否伪装下的阴风族大军。 日出城背后是高耸的山峦,所以若要攻城,唯有由前方发动攻势,城内的守军凭着墙高壁厚,可轻易抵挡比他们多上几倍的敌人兵力。 骡车愈接近城门,愈缓下来,随着进城的车队,等候着守城军的查询。 不住有人和车过不了城门那一关,给勒令立即掉头离城。 我一点不奇怪有这样的措施,因为若让我方的人进入城内,说不定可以把城内的人策反,丽清怎会有这样的疏忽。 最后终轮到我了。 一名小队长走到我身旁,喝道:“你叫什么名字?那条乡来的人!到来干什么!知不知道进了城后,没有守城官的批准,是不可以离开的。”他这一大串问话,可能早被重复了千百次,说来滚瓜烂熟,又急又快,兼又模糊不清,一不留神保证会听漏了。 我扮作听不清楚,侧下头去。 那小队长反放心下来看来他心肠也不是太差,见我“年纪大”,以较慢的语调,重说了一次。 我乾咳了一声,沙哑着声音道:“我乃神医方壶,到处济世救人,后面的车全是山草药物,年纪大了,什么也没有所谓了,只希望能医好多几个人,于心已足。”我心中笃定之极,在战争里,医生水远是最缺乏的人材,不愁日出城的军方不欢迎我。 后面搜车的黑盔武士道:“队长!都是上等好药。”小队长脸容和悦起来,犹豫了片刻,道:“你真的是神医?” 我充满信心地道:“谎言只有年轻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才会说的,没有病症可把我难倒。” 小队长道:“若我发觉你说谎,我会将你的舌头割下来。”向他其中一个手下道:“我军命在身,不能离开,你给我带他回家,看看他能否治好我父亲的病。”我想不到这么快有生意找上来,心中暗喜。 那小兵坐了到我旁边,冷冷道:“神医!入城吧!”在那小队长莫言家内男女老少十多对眼睛的虎视眈眈下,我伸出手来,为躺在床上病得两眼深陷,出气多入气少的老翁诊症。 看着自己经过化了装,看上去能令人有瘦骨露筋错觉的手,不禁暗服荣淡如出神入化的化装技巧,也不由想着她嫩滑丰满的娇体,没有了她的晚上,实在不易消磨。 自得到了魔女刃内的异能后,我的性格起了微妙的变化,对事物开始积极起来,好像什么也有信心去解决,去争取。连面对命运都没有丝毫害怕。亦不逃避爱情的来临,有种潇洒享受生命的快意。 我确比以前快乐多了。 “神医!”我吓得从沉思里惊醒过来。 有人问道:“是否……是否……”我知道对方想问是否没得救了,当然,见到我这痴想的模样,自然会朝坏的一方面去猜,岂知我的心神却完全分了去另外的地方。 那小队长秀丽娟好的妻子道:“神医!我家老爷是什么病?”我楞了半晌,胡诌道:“是肝脏受了阴寒吧。” 小队长的□子皱眉道:“其他医生都说他腿上生了毒瘤啊!不信你翻起被子看看。”暗叫不妙,各人均现出不善之色,那带我来的小兵更是两目凶光闪闪。 我微微一笑,道:“那是寒气的现象,并非毒瘤,而是肝寒瘤,我一服药即可治好他。”说到这里,异能由我手中源源施进去,同时另一手探进怀里,胡乱掏出一片小乾肉,塞进老人嘴里,让他吞进去。 老人抗议道:“这是什么药,为何这么像羊肉。”他话才完,全体人立时爆出欢呼声,更有人叫道“可以说话了!可以说话了!”我暗叫惭愧,原来他病到连话也说不出来我亦不知道。 有人掀起被子,露出他的右腿,看来是生毒瘤的地方,现在只余下一小片红色。众人目定口呆。 我不禁暗怪异能治效太速了,快得使人不敢相信。 小队长的妻子喜得泪流满脸,感谢道:“神医!你的药真灵光!”“咳吐!”整片乾羊肉从老人家口中吐了出来。 众人瞠目结舌。 我强颜一笑道:“附在乾肉上的神奇药液给他吸收了,吐出来并不要紧。”接着而来是贵宾式的盛情款待,我想离去也不被接受,那晚小队长莫言所有患病的亲戚朋友全来了,直忙到午夜才将那些千恩万谢的人送走。 其间自是错断连番,不过那些人什么难愈的绝症也给治好,对我荒谬绝伦的病情分析自也深信不疑。 那晚莫言的不知那个家人让出房子来让我这老人家休息,一觉睡醒后,乖乖不得了,莫言家的大门排了一条不见尾巴的长人龙,都是来求我治病的人。 我将车上的山草药全搬了下来,有时叫病人□下一片乾叶就算数,快刀斩乱麻下,昏天黑地般忙了数天,门外的人龙才消失不见。 这天快至黄昏,治好了百来个病人后,我游兴大发,要出外走走,莫言容貌娟好的妻子素善可能基于“敬老”,自告奋勇硬要陪我,推辞不得下唯有和她一道走出府门。 左弯右转,经过了几条横街窄巷后,我们踏足一条热闹的大街上。 我可能是日出城今天最受欢迎的名人,走到那里均有人恭敬地高呼神医,弄得我难以仔细欣赏这出生大城市的近貌。 素善挺着酥胸,昂然走在我身旁,不住为我劝开沿途拦路感恩的人们,一派舆有荣焉的模样。 大街上不时驰过一队队全副武装的骑兵,见到我来,都放缓速度,举手向我致敬。可能是想到若将来受了伤,我将会是他们的救星。 将来和平后,看来我最好的职业,就是当个医生。 素善在旁兴奋雀跃,黄莺儿般口吐银铃之音,向我介绍日出城著名的建筑物和名胜,最后索性亲热地挽着我这老人家的臂弯,欢天喜地带着我到处□□。 她的酥胸不时碰上我的手臂,使我大感尴尬,又不能告诉她我并非那么老,不知是否一路来的荒唐,使我很易色心大动,所以她全无他意的亲热,使我颇消受不了。 这时刚好来到市中心的元首大道,高起三重的日出院矗立跟前。 这是日出城著名的食店,著名处除了美食外,主要还是有卖唱的歌女和陪酒的名妓。 我急于脱离素善亲热的挽扶,灵光一现道:“老夫肚子饿了,进去吃他一顿如何?”素善点头答应,拉着我走上石阶,进入下层去。 广阔的大堂摆了近百张大圆桌,数百人正各自围桌大嚼,穿上贴身露脐小衣和短红裙的美丽侍女,蝴蝶飘飞般为客人奉上美食。 素善正要拉着我到其中一张空桌坐下,我道:“到三楼去好吗?那处可以望远一点。” 素善犹豫道:“三楼嘛!那……那……”我当然知道她犹豫的原因,二楼是歌厅,三楼则是可召美女陪酒的贵宾厅,没有身分地位的人,都会被拒诸门外,素善的丈夫莫言这类小角色,最多只可以到二楼去,三楼是什么样子,只能听别人说说。 一把雄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道:“神医光临,是我们日出院的荣幸-”一个胖子由我们背后闪出,恭敬地向我们施礼。 素善道:“这位是……” 胖子道:“我是这里的副总管邦那,神医昨天治好了我儿子的跛脚,又不要任何报酬,我的五位妻子今早便在家中立了神医的牌位来敬拜了。”我暗骂一声,本人又未死,何用立牌敬拜。 素善喜道:“方老要到三楼去,副总管帮帮忙吧!” 邦那连声道:“没有问题!没有问题,神医请随我来。” 这时楼内的食客人有人认出了我,纷纷起立施礼。 素善叨了我的光,能上三楼,更是热情,踏上楼梯时整边身挨扶着我,使我既感不好意思,又有大占便宜的快感,经过了闪灵净土和夜狼的经验后,我已没有了往日谨守人妻防的心态。 我当然不会对莫言这妻子起了染指之心,但她既送上门来,我唯有放开心怀,暗享和她亲热的接触。 三楼的布置美轮美奂,华丽有若宫殿,软厚红毯上摆的不是圃桌,而是一组一组舒适华丽的家□,四面皆窗,宽敞开扬,鲜花处处。 除了守门的大汉外,侍客的全是精桃的美女,低胸开衩的露腿长裙,性感美艳。这时十多组坐位只有三组坐了人。 邦那引我们到一组靠窗的座子坐下后,道:“神医让我为你点菜,今天我们请客,请神医赏脸。”说罢去了。 美丽的女侍知道我这神医驾临,闻风而至,送上鲜果美酒小食,甚至热情的香吻,累得我担心给她们吻掉荣淡如为我涂在脸上的神奇胶液。 扰攘一番后,静了下来。 素善对我盈盈一笑,靠了过来,在我脸上轻吻一口道:“真令人心生不忿,给她们先吻了你,你是个最可敬和可爱的老人家。”我含糊应了。 素善道:“你也是个很慈祥好看的老人家,心肠既好。医道又精通,什么病都给你一眼看透。” 我心笑道:“若非淡如在我眼眶内加上了奇异的晶片,你才知道什么是神眼。” 素善道:“我从末见过像你那样辞锋风趣的老人家,这几天我充当你的助手,真是如沐春风,告诉我,年轻时你是否迷倒过很多女人。”虽然我尚未老,但大概已可以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素善又道:“不用告诉我,我也知道答案,莫言昨晚便说我给你迷倒了,叫我不若以后跟着你做助手。”言罢娇痴地笑起来,神态真诚可爱。 副总管邦那亲自捧了一盘精美的点心,放在桌上,然后在我们对面坐下道:“这是本院出名的美点万花饼,神医请□□看。”我这土生土长的人那会不知道这是什么,刚想探手,素善早拿起一个,温柔地送进我口里。 邦那两眼一亮道:“我们的首席红人西小姐刚好回来,要不要她过来侍酒唱歌。” 我刚要出言婉拒,素善两眼放光,拍手欢叫道:“副总管说的必是日出城歌唱得最好、剑舞得最美、人长得最漂亮、城中每个男人也想一亲芳泽却难以如愿的美蝶儿西小姐了。” 我大奇道:“要亲她芳泽这么困难吗?”这美蝶儿必是这年许内才在这里当姑娘的,否则为何我会不知道。 邦那道:“美蝶儿出了名冷傲,有人暗叫她作冰花蝴蝶,任何人的脸也不卖。” 原来如此,帝国人男女关系虽随便,但有个良好的习惯,就是绝不强来,所以美蝶儿若是这样的人,没有人曾碰过她自是毫不出奇。 这时连我也大生好奇之心。 素善又挨了过来,亲热地靠贴着我道:“原来方老人老心未老,不若看看美蝶儿会否给你一亲芳泽吧!”她明知我人老心不老,还这样挨挨碰碰,教我又是另一番滋味。 心怀大慰,异日老了,我可能仍有吸引女人的魅力。 邦那跳了起来道:“我去试试看,瞧瞧她今天有没有心情。”这时楼外夜色迷茫,点点灯火。 一阵蹄声在街下响起,转瞬远去。 我乘机道:“为何这么多骑兵走来走去?” 素善笑意敛去,道:“听说南方的蛮族快要来攻打日出城,他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强徒,城内的人都很担心。” 我问道:“现在谁是日出城的统治者。” 素善道:“原本是连丽君统帅,但她出海去了便没有消息,现在是丽清郡主。” 我暗自沉吟,难道翼奇在那次暴风雨出了事? 素善道:“丽清郡王不知由那里召了大批奇怪的人回来,幸好大部分都驻守城外,我们才安心了点。”这时陆续有客至,十八组坐位全满了,灯火通明下,气氛热闹起来。 盛装的侍酒女纷纷由内堂步出,坐到人客里去,调清笑谑,响个不绝。 邦那一脸喜笑走了过来,道:“神医的脸子真大,今晚有七台客想召她唱歌,她只答应到这里来。” 我笑道:“看来你说了不少好话。” 邦那当仁不让道:“当然!当然!我告诉她你是我的大恩人,不过她似乎不是为这原因而来,因为她问我你是否到过很多地方,我答『是』,她便肯来了。”我心中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她是否想知道一些发生在日出城以外的事呢? 厅内忽然静了下来,所有目光全集中在一个由内堂盈盈步出的俏佳人身上。 我垂下目光,故意不去看她,对我这尝过无数绝色美女的人来说,这点定力当然有,坦白说,我才不信她能美过淡如和采柔,更不用说魔女百合。 美蝶儿玉步轻移,来到我们那里,我不用看就知道其他人艳羡的目光全集中到我这幸运“老”儿身上。 邦那谦卑地站了起来。 素善也受宠若惊地站立起来。 只有我仍垂着头,泰然自若地坐着。 她骄傲吗? 我这老人家比她更傲慢。 美蝶儿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我抬头往她望去,一看下轰然一震,不能置信地直瞪着她。 西琪! 她是如假包换的西琪,我死也不会忘记她的样子。 她不是死去了吗?连尸体亦给我火化了。 素善的声音在旁提醒道:“方老!方老!” 邦那也道:“你认识西小姐吗?”西琪成熟了,比以前更动人心魄,清丽得惊世绝俗,但神情冰冷,见我直瞪着她,脸上现出不悦之色,眼看就要拂袖离我这“好色的老人”而去。 我压下心中的激动和震骇,及时道:“西小姐很像我一位老朋友的孙女。”西琪呆了一呆,往我望来。 邦那愕然道:“神医弄错了吧!西小姐自幼与家人失散了,怎会有爷爷。” 我心念一转,想到了偷偷和她说话的妙计,道:“或者我弄错了,西小姐的脸色有点苍白,不若让我给你把把脉看。” 西琪漠然道:“有病最好,这位老人家不用费神了。”正是西琪的甜美娇声。 她显然认为我想藉看病占她便宜,否则也不用特别强调我是老人家。 我差点扑了过去,搂着她告诉我是何人,可恨却不能这样做。 邦那向我连打眼色,要我莫怪西琪的不客气。 素善好心地道:“西小姐,方老的医术确是天下无双,药到病除,这几天我……” 西琪不耐烦地站起来,向邦那道:“我并非来看病的。”转身便去。 邦那愕在当场,无计可施。 我失去了镇定,霍地站起来,叫道:“西琪小姐留步!”急切间我忘了沙哑着声音扮老人家。 西琪全身剧震,倏地止步。 幸好邦那和累善都没有发觉我变了声。 邦那愕然向我道:“神医你弄错了,西小姐名西兰,并不是西琪。”西是西琪,兰是兰特,我高兴得差点要伏地哭他妈的七七四十九夜。 西琪的香肩剧烈地上下起伏着,缓缓转过身来,目不转睛地打量着我。 我知道她认出了我的声音来。 现在她又从身形气度依稀看出是我。 泪花在她眼眶内滚动着。 我暗呼不好,她已扑了过来,冲入我这老人家怀里。 全场为之触目。 我人急智生,大声道:“不用哭了,我会治好你的病,立刻治,明天早上你会好了。” 接着向邦那道:“西小姐的家在那里?她的病非常棘手,必须有一晚工夫才行。” 邦那喃喃道:“原来真的有病,方老真不愧天下第一神医,断症的方式也超人一等。” 素善道:“为何不回我家中,药都放在那儿哪!” 我胡诌道:“这病有特别疗法,不需药物,你先回家去,明早才来找我。”上了马车后,西琪仍在哭,似要把所有悲苦全泄出来。 我的手掌按在她背心处,缓缓输入异能。 和别人的清况不同,异能一送进她体内,立时形成奔走的热流,循着一些奇异的路线走动着,使我知道她奇异的体质能直接吸收和运用我的能量。 她为何能死而复生? 是否因为她是百合的女儿,是否因她是来自废墟的奇异种子。 马车停在城西一座精致的小楼前。 我抱着她下了马车,两名婢女迎了出来。 西琪停止了啜泣,遣走了邦那,又支使婢女们去做事,拉着我进入她的香闺里。才关上门,她扑了过来,死命搂紧我,悲呼道:“兰特呵兰特!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痛吻她的小嘴,直至差点气绝,才喘息着放开她。 西琪道;“我没有死!你也没有死!这是多么奇妙。” 我道:“你怎会没有死?我明明将你火化了的。” 西琪道:“我不知道,模模糊糊间,我发觉自己醒了过来,就在那荒野里,但却不能动,看不见东西,也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慢慢地我的身体长了出来,又看见东西了。”顿了顿道:“爷爷呢!”我愕然不知如何答她,当然不能告诉她祈北丧命于她的毒针下。 我摇头叹道:“他中了巫师的诡计死了。”西琪的泪凄然落下。 我将她抱起坐在床缘,一番轻怜蜜爱后,她的情绪才稍微平复下来。 西琪道:“最后我回复了气力,爬了起来,想去找你,迷迷糊糊间遇上一队往日出城的商旅,那些人对我好极了,把我带到日出城,我隐去了真名宇,到日出院工作,就是希望从那里能打听到你的消息。” 我奇道:“我的事这么轰动,你为何会听不到?” 西琪道:“城内没有人敢提你的名字,我曾问过几个人,他们都骇然制止我问你的事,所以今晚我听到你是来自远方的游医,才肯出来见你,老天终于可怜我,实现了我每天向他的祷告,噢!为何你会变成个老人呀!我不依!我要你变回以前的样子。”我见她回复昔日可爱的娇痴,心中大乐,连忙解释了一番。 西琪这才明白,忽地俏脸飞起两朵鲜艳的霞采,小嘴凑到我耳旁道:“我的老神医,快给我治病。” 我奇道:“你患了什么病!” 西琪的小手捶了我几下,轻轻道:“单思病!” 我大笑道:“别的病不行,医这单思或相思病我却最是拿手。” 西琪柔声道:“我自备了最好的灵药,你这神医可知那是什么药吗?” 这次我给难倒了,呆问道:“什么药?” 西琪娇羞不胜道:“那是很难才得到的药,叫做『初夜』。” 我心中一阵感动,叹道:“这是世间上最美最妙的灵药,由它可配出其他药来,就叫做第二夜、第三夜或第一万夜、第二万夜。” 西琪微嗔道:“你还等什么,人家早备有灵药,你还不给我治病吗?” 我扶着她站起来,一边为她宽衣解带,一边保证道:“我这老人家最有医德,定为你治足一晚病。”次晨一早小婢来拍门,说有人找我。 我一边诅咒一边爬起床来。 西琪跳了起来,服侍我穿衣,一边怜惜地道:“你现在这块假脸,定令你很难受。” 我叹道:“没有了它,我会更难受,而且它还有一个优点,就是连洗脸也可免了。” 西琪抱怨道:“最不欢喜你把头发染成灰色,异日若变不回原来的样子,我可要和你算帐。”我推门而出,立时大感尴尬。 那两个小婢偷偷在看我,眼中现出鄙夷之色,又带着无限的惊奇,显然心中都在想为何她们小姐会把一个老人家留在房中过夜。 我乾咳两声,走出厅去。 素善在厅中等着,一见到我,好像久别重逢的亲人般迎了过来,接着我道:“方老!冶好西小姐没有,她患的是什么病!” 我当然不能告诉她西琪患上了单思症,但匆忙间却编不出一种要关在房中医上一夜的怪病,唯有顾左右而言他道:“你这么早来找我干吗?” 素善怀疑地看了我几眼,道:“早吗?我家门前早有十多人在等候你看病了。” 西琪走了出来,一身男装,又戴了小帽子,盖着秀发,笑道:“那我们快去吧!不要让人等急了,我先去唤车子来。” 素善见到她如此打扮,态度又来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趁西琪往门外走去时,在我身边道:“看来现在的她才是患了病。” ◎第八卷:日照 第七章 吾儿兰飞 ◎第八卷:日照 第七章 吾儿兰飞 正午时分。 一队骑兵来到莫府,带队的副领军走了进来。 副领军属高级军官,比莫言高了最少三级,莫家的人慌忙出来见礼。 我知道淡如成功地施行了她第一步的计画,就是把我弄进宫里去。 那副领军待我看完最后的两个病人后,礼貌地道:“这位老医师请随,走上一趟,为一个病人治病。” 我摇头道:“有病请他来一趟吧,我老了,不能像年轻时那样四处奔波。” 素善在我旁低声道:“他们是宫中的禁卫军……” 副领军出奇地好脾气道:“我们备有马车,老医师只要坐上去,便可忙安安稳稳到达目的地,半点操劳也不用。” 我望了他一眼,点头道:“看来你们真有点诚意,我勉强走一趟吧,小琪!” 西琪应道:“师傅!什么事?” 我伸了个懒腰道:“到药仓执些上好药材,放进药囊,和我一齐到宫里去。” 素善急道:“还有我这助手!” 我向她微笑道:“你家务繁重,下次再带你去吧!” 我和西琪这娇俏的小徒弟,被侍卫带到宫殿后的内院去。 在沿途中,我发现了几个阴风族的军营,他们都换上了黑盔武士的装束插着丽清的凤凰旗,但对我这熟悉帝国军队的人来说,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伪装。 内院换上清一色的女亲兵,对我们展开礼貌的搜查后,才准我们进入院内。 经过了三进的殿堂,穿过一个花园,我们在前后共二十匹名女亲兵的拱卫下,来到以往大元首居住的怡情院。 踏进大厅,久违了的丽清郡主负手厅中,不安地来回踱着方步。 西琪第一次见到这种威势,显得惶惑不安,在我眼中却是恰到好处,教人不会怀疑我们另有企图。 才跨过门槛,有人大叫道:“来人跪下,参见女皇陛下!” 我暗咒一声,唯有跪拜下去。西琪自然有样学样,每看她一眼,甜蜜的感觉都会流过我的心。 丽清转过身来,冷然道:“先生请起,听说你乃天下第一回春妙手,药到病除,希望今次不要令我失望。”眼光转到西琪脸上,上下打量着,对她的美丽大感惊异。西琪给她看得颇不自然。 丽清道:“你是他的徒儿吗?” 西琪点点头,神情害羞不安。 丽清的锐目在她身上再打了几个转,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才移回我脸上,沉声道:“你若给我治好这孩子,重重有赏,否则你再也离不开这里,若他死了,你要给他陪葬。” 她依然是那么美艳,那么专横霸道。 我神色如常地微微一笑,沙哑着声音道:“要治病的孩子在那里?” 丽清见我毫不惊惶,盯了我两眼后才道:“跟我来吧!”当先领路往内堂走去。最后到了一间宽大的寝室,几名女侍正小心翼翼侍候着躺在床上一个才七、八个月大的小孩儿,脸上罩着今人怵目惊心的青气。 我心中剧震。 这就是丽清所说和我生的孩儿了。 我吩咐西琪待在一旁,走到床边,装模作样地替他检查。 当我指尖刚接触到他的身体时,一种奇异的感应流了过来,使我差点惊呼起来。我终于凭直觉肯定了这是我的孩子。 天呀! 我应怎样处置他的生母--恶毒的丽清呢? 我的神色定是很难看。 丽清来到我旁边,低声道:“先生,你诊断出什么来?” 我嗅到她身体熟悉的香气,想起当日在两军对峙间的帐幕内,和她抵死短绵的情景,而跟前就是那刻的结晶品,不禁百感交集。 我长长吁出一口气道;“陛下!请借一步说话。” 丽清玉脸一寒道:“不要告诉我你束手无策。” 我冷冷回敬她一眼道:“天下间没有病症能把我方壶难倒。” 丽清道:“先生你非常自负,也很有胆色,若你真能治好我儿兰飞,以后便跟着我吧,我保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享尽荣华富贵,甚至诸般珍馐美食和美女。” 我知她见我带着西琪这么绝顶动人的小徒弟,所以猜想我为老不尊,贪花恋色。这真是不是误会的误会。 丽清道:“随我来吧!”我向捧着药囊的西琪打个手势,着她乖乖留在此处等我,尾随丽清进房去了。 那是一间放满机密文件的阅读室,丽清先在正中的大椅坐下,才着我坐在她对面。 我乾咳一声道:“若我没有断错症,小王子是今早零时才起事的,对吗?” 丽清点头讶道:“方老先生确有本领,说得一点不错。” 我故意露出凝重的神色,道:“幸好小王子的体质非常特别,否则绝不能捱到这一刻。” 我每一句话都说进丽清的心里去,因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自己的儿子,也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的怪病,因为把他弄成这样子的人正是荣淡如,这是条连环的狡计,也唯有淡如才能想出这样的妙计来。 丽清焦急地站起来道:“我们还在这里谈什么,快去给我把他治好。” 她对兰飞的关心绝对是真诚的,使我更感为难。 我多么想把自己的儿子抱在怀里呵护,把父亲的爱全献给他。 我叹了一口气道:“我要到今晚零时才可给他治病。” 丽清露出怀疑之色,寒声道:“治病也要等时间的吗?若我儿有何不测,你应知道那后果。” 我淡淡道:“你的儿子并非患了病,是中了巫术。” 丽清浑身一震,呆了一呆,才坐回椅里,凌厉的眼神紧盯着我。 我为了取信于她,将淡如早前告诉我的症状,例如初则呕吐、后而痉挛,接着不醒人事,频说梦呓等一一数说出来。 丽清不住点头,脸色愈趋阴沉,问道:“我儿中了巫术有多久?” 我肯定地道:“最少有一个月了。” 这时间非常重要,若说是昨天,丽清会把淡如也算在里面,但若是一个月,淡如仍末到来,唯一的疑凶自是阴风法师。 事实上这计画确是天衣无缝,因为我是由丽清自己请回来的,故此她绝难联想到我和淡如是串通好了的。 丽清沉吟片晌道:“先生怎会懂得巫术?你有把握治好我儿的病吗?” 我道:“在现在的情况下,我只有五成把握。” 丽清道:“你还末答我第一个问题。” 我道:“这牵涉到我族人的秘密,所以我不想说出来。” 丽清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道:“你是否海民口中说的天医族的人。” 天医族是一个古老的传说,据说这人口不过百的种族的祖先来自大海里的一个小岛,精擅医术和巫术,丽清将我当作他们的人,是很合理的推想。 我微一点头道:“请你不要把这事告诉其他人。” 丽清道:“好!版诉我!在什么情况下你才可以有十成把握。” 我淡然道:“假设我能把施术的人找出来并加以禁制,那怕是半刻钟,我便可使小王子霍然而愈。” 这连环计最厉害就是这点,没有丽清的帮助,要杀死阴风法师这种高手实是难比登天,事后也很难逃得出去。 丽清的俏脸阴晴不定,好一会才道:“是否须杀了施术的人。” 我道:“不用!我只要取得他最具法力的一件东西就可以了。” 丽清听到不用杀人,松了一口气,皱眉苦思了一会儿,才道:“你可否肯定谁是施术者?” 我道:“只要那人在宫内,我定可把他找出来,也会知道他最具法力的东西是什么?” 丽清苦思片刻后,有点犹豫地道:“若那人的道行比你高明,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我道:“我只是要救人,并非和他斗法,而且我刚才检查小王子时,也大概知道那人的功力达到什么程度,只要让我有机会接近他,攻其无备下,我保证他醒来后亦不知道曾发生过什么事。” 丽清半信半疑地望着我,最后叹了一口气道:“你可以在宫内自由活动,我让你见两个人,施术者或会是其中之一。” 我站起来道:“就这么决定,现在让我去将小王子的状况稳定下来,使他直至今晚零时也不会被人伤害。” 我转身走了两步,丽清在后叫道:“先生!” 我回头道:“陛下有何吩咐?” 丽清眼中掠过忧伤的神色道;“先生的神态很像我认识的一个负心人,所以我很愿意信任你。” 我心中懔然,故作惊奇道:“他既是负心人,为何你反因我像他而信任我?” 丽清叹了一口气道:“没事了,先生请行吧!” 我依着巫神书学来的一招半式,装模作样地在我的爱儿身上施展了一些特别的手法,最后照淡如教的方法,由他脚心输进少许异能。 小兰飞脸色回复了红润,只余下胸膛处仍有一小片青黑的气色,呼吸亦畅顺起来。 丽清喜得差点流下热泪,至此对我的道行怀疑尽去。 我强调道:“今夜零时前若不能依计行事,小王子的病情会突然转坏,恐怕活不过今天晚上。” 丽清咬牙道:“好!你现在要我怎么办?” 我怜爱地伸手抚上宝贝儿子的小脸,暗暗请求他原谅我这父亲利用了他,使他吃了点苦头。 丽清道:“先生是否很喜欢这孩子?” 我点头道:“我对这孩子特别投缘。” 丽清柔声道:“我看得出来,这孩子真可怜,出世就没有了父亲,假设先生真治好了他,我让他认你作爷爷吧。” 这女人真厉害,看出我的利用价值,看出我对自己儿子的爱惜,又看出我是淡泊名利的人,立时以感情对我加以笼络。 我道谢后道:“我们先到外厅再说,让小王子好好休息一会。” 丽清吩咐了婢女几句后,领着我和西琪走到外厅去。 挥退了所有人后,丽清望向西琪,出其不意道:“小泵娘,你穿回女装会更漂亮!版诉我,你的处子之身献给了那个人?” 西琪的经验始终嫩了点,猝不及防下,俏脸一红,往我望来。 我暗叫糟糕,这时否认反着了痕述,迎着丽清向我射来的眼光道:“我们天医族的人有『处子保寿』的秘方,否则我的身体如何能如此强壮。”丽清瞅着我道:“先生今年贵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