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易-覆雨翻云-48

风行烈仰天长笑道:“原来展羽不过是临阵退缩之徒,若你怕戚兄无暇应付你,不若陪我风行烈玩一场,看看你的矛铲和我的丈二红枪孰优孰劣。”封寒听得微笑点头。  小半和尚亭都露出佩服的神色,风行热的豪情比之天生勇悍的戚长征,的是不遑多让。  谷倩莲伸手过去,按在风行烈的手背上,芳心忐忑狂跳,展羽乃黑榜高手,非同小可,风行烈这有去无回的挑战,展羽若不应战,以后不用出来见人了。  所以这一战势不能免。  谷姿仙却知风行烈因白素香之死,心中积满愤怨,展羽就是他发的对像,心中恻然。  干虹青和寒碧翠两人望望戚长征,又瞧瞧风行烈,都感到这两位年青高手都有着不同风格,慑人心魄的英雄气质,难分轩轾。  寒碧翠更忖道:为何直至今天我才遇上这等人物,而且还有两个之多,只不知那韩柏又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她不由生出了好奇之心。  展羽还未回答。  另一把似男又似女的高尖声音阴阳怪气地道:“原来江湖上多了这么多不知天高地厚的后浪,弄得我叶大姑的手都痒了起来,展兄不如让我先玩一场,兔得给你一时失手杀了,我想试试这些后起小辈的机会都没有了。”尚亭脸容微变道:“是叶素冬的胞姊‘疯婆剑’叶秋闲。”眉头皱得最厉害的是小半道人。  这叶秋闲大姑气量浅狭,脾气火爆,在西宁剑派里地位虽高,人缘却极差,八派里没有人喜欢她。可是她终是八派联盟里的人,若她有何差池,他小半很难推卸责任。而且以她的武功,动起手来半分也容让不得,想不伤她而退实是绝无可能。  展羽从容的声音又晌起道:“现在离子时尚有个许时辰,动动筋骨亦是快事,不过江湖规矩不可废,不若我们先隔着墙介绍一下两边的朋友,总好过不知就里便动起手来。”他停了下来,见戚长征方面没有人作声,嘿然一笑道:“除了叶大姑和展某外,我们这里尚有六位朋友,坐在我左旁的是……”一把低沉沙哑的声音打断了他道:“本人‘金较剪’汤正和,若有后生小子想领教我,定必奉陪。”戚长征哈哈一笑道:“汤掌门放着‘恒山派’不理,来参加这个屠他妈的什么组,显是放弃了贺派祖师不涉官场的祖训,想当个恒山县知县地保那类的官儿,异日在阴间撞上贵派祖师,自有人教训你,我老戚只要把你送到那里便够了,何用费神。”泪渍未干的谷倩莲听他说得有趣,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瞧着戚长征,显是大为欣赏。  那汤正和怒哼一声,正要反脸动手,另一女子的娇笑声晌起道:“汤掌门何用为这些后辈动气,眼看他们过不了今夜,让着他们一点儿吧!”一把粗豪雄壮,中气十足的男声道:“旦素贞小姐所言极是,我们何须与这些小恶棍一般见识。来!让沈丘人敬汤掌门和旦小姐一杯。”听到这沉丘人称戚长征为恶棍,寒碧翠不由笑着横了戚长征一眼。  戚长征微微一笑,伸手过去抓着寒碧翠的纤手,促狭地眨了眨眼。  寒碧翠羞怒下拨开了他不规矩的手。  尚亭看在眼里,不由佩服戚长征的镇定修养。因为这旦素贞和沉丘人都是白道里声名卓着的一流高手,不属于任何门派。  要知聚则力强,分则力薄。所以若能不倚靠门派帮会撑腰,而能在江湖上成名立万者,都必须有过人本领,否则早给人宰掉了,由此则可知道“射雁剑”旦素贞和“假状师”沉丘人都是不可小觑了。  只是对方已道出姓名的五个人,便知这以展羽为首的屠蛟小组实力人,难怪敢公然订了邻房,和他们唱对台。  封寒闭起双目养神,脸色冷傲,毫不动容。  风行烈则默默喝着闷酒,眼神深邃忧郁。  展羽的声音响起道:“还有三位朋友,就是‘落霞派’第一高手‘棍绝’洪当老师,‘武陵帮’的大当家‘樵夫’焦霸兄和京闽一带无人不识的‘没影子’白禽兄。”这三人的绰号名字一说出来,连寒碧翠亦为之动容,洪当和焦霸都是江湖上掷地有声的响当当名字,尤其那“没影子”白禽,是个介乎黑白两道的人物,谁也不卖账,自然是因为武技强横,想不到加入了楞严的阵营里。  封寒听到白禽的名字,闭上了的眼睛猛地睁开,精芒电射,低喝道:“白禽!”邻房一把悦耳的男声愕然道:“谁在唤白某。”封寒长笑道:“天理循环,疏而不爽,今次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话还未完,他已由椅里弹了起来,往横移去,“砰”一声撞破了板,到了邻房去。  戚长征等为这突变愕在当场。  椅跌台碎,兵刃交击,掌风劲气之声爆竹放在邻房响起。  接着是闷哼惨叫和怒喝之声。  戚长征和风行烈早跳了起来,待要往邻房去,封寒倏地从破洞退了回来,还在凌空当儿,刀往背上鞘套插回去。  一枝长矛由破洞闪电般往封寒后背电射而至。  风行烈“锵”一声提起丈二红枪,冷喝一声,红枪像一道闪电般与长矛绞击在一起。  对方“咦”的一声,待要变招。  戚长征的天兵宝刀迎面往那人劈去,刀锋生寒。  那人倏退一步,长矛转打过来,变成了一把铁铲,硬接了戚长征那疾若迅雷奔电的一刀。  两人同时退开。  封寒看也不看后方一眼,安然落到椅里,“锵!”的一声,刀入鞘内。  他额角有道长若三寸的血痕,左肩衣衫破裂,但神情却优闲自在,才坐了下来,顺手拿起台上美酒,一口喝尽,仰天大笑道:“痛快痛快,白禽你以为我已收刀归隐,才敢再出来横行,岂知一出江湖立即命丧封某之手,可知因果报应,真是玄妙吧!”众人这时无不知道封寒和白禽闲有着大恨深仇。  邻房静了下来。  风行烈和戚长征对视一笑,各自回到座位里。  没有动手的人不由透过破洞望看邻房里,只见地上全是破椅碎木,杯碟饭菜,一片狼藉,凌乱不堪。  一个瘦长男子身首异处,躺在血泊里。  其它人显被杀寒了胆,都返到破洞看不见的角落。  尚亭、小半、寒碧翠等起始时还有点怕封寒因两败于浪翻云剑下,功力减退,现看他竟能在有展羽在场的强敌环伺下,斩杀白禽若探囊取物,不由定下心来。  干虹青爱怜地为封寒检视伤势。  展羽带着狂怒的声音由邻房传过来道:“封兄刀法大进,展某不才,要领教高明。”封寒冷喝道:“你终日想做朱元璋的狗奴才,致毫无寸进,在这样的情况下,仍只能在封其额角留下一道血痕,有何资格向我挑战,长征!你就以我的天兵宝刀把他宰了,他黑榜的位置就是你的了。”风行烈哈哈一笑道:“刚才不是还有很多大言不惭的前辈吗?在主菜上桌前,谁来陪我先玩一场助兴。”风声响起,叶大姑的声音在楼下空地厉叫道:“风行烈!我本因你是白道中人,故特别容忍你,岂知你不懂进退,下来吧!让我看看厉若海教了你什么东西?”风行烈正要答话,小半歉然道:“风兄!这疯婆子怎么不好,仍是我八派的人,请枪下留情。”风行烈呆了一呆。  菜大姑难听的声音又在下面叫道:“怕了吗?风小子!”谷姿仙提剑而起,笑道:“烈郎!让姿仙去应付她。”风行烈点头道:“小心点!”他的红枪一出,确是难以留情。  谷姿仙向各人微微一福,飘然而起,以一个优美无伦的娇姿,穿窗而出。第九章 惊退强敌  韩柏等告别了他们的“兄弟”谢廷石后,回到后舱去。  陈今方到了自己的房门前,停下脚步向范良极道:“大哥!燕王的形势必是非常险恶,否则不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也敢做出来。”范良极嘿然道:“子弑父,父杀子,一牵涉到皇位继承,这些事从来没有停过,噢!”瞪着陈令方道:“你刚才唤我作甚么?”陈令方昂然道:“当然是大哥!”范良极汗毛直竖,失声道:“那怎能作数?”陈令方嘻喑一笑道:“大哥晚安!我要进去吞两服风散,否则今晚休想安眠。”推门进房去了。  范良极多了这么一个义弟,浑身不自然起来,向在一旁偷笑的韩柏望去。  韩柏骇然道:“死老鬼,休想我当你是大哥。”急步逃离事发的现场。  左诗听得脚步声,推开专使卧房的门,向韩柏嗔道:“吃饭吃了一整晚,柏弟你还不快进来?”韩柏乐得灵魂出窍,闪入房内,下了门栓,先搂着左诗亲了个嘴,一边从袖里掏出那《秘戏图》,向坐在椅里的朝霞和柔柔示威地扬了一扬,不怀好意笑道:“先看看精采的图画,再上床。”朝霞和柔柔见到他手上的宝贝,立时脸红心跳,含羞迎了上来,为他脱下官服。  左诗将韩柏按坐床缘,蹲下帮他脱掉长靴。  韩柏一对手乘机在三女玲珑浮突的身体大揩油水,笑道:“到了京师后,我定要求有个大浴池,好和三位姊姊鸳鸯戏水。”柔柔刚给他施以禄山之爪,道:“不怕浸湿你那册害人的东西吗?”韩柏又探手在朝霞酥胸摸了一把,道:“看完才下水,就不用担心,横竖我和你们相好时,你们的大眼睛都张不开来。”三女给他逗得粉脸通红,芳心大动,不待他动手,各自宽衣解带,上床和他同入温柔乡。  这次欢好,韩柏特别勇猛强悍。  这时连韩柏亦知道自己的魔功又深进一层。  他不住试验以魔功催发三女的情欲,其中手法,则是先前向在床上功夫出色当行的秀色偷师学来的。  弄得三女春潮泛滥,中美景,真是怎么也说不尽。  ※※※  谷姿仙轻盈地飘落院里。  早站在院内的叶大姑,一头银发,相貌却只像三十许人,本来长相不差,可是却是一张马脸,使人看得很不舒服,这时见来了是的合姿仙,沉下脸容喝道:“风行烈胆怯了吗?竟派了个女娃子来送死!”谷姿仙眼光环视全场。  上面两间厢房的人故是走到栏干处,凭栏观战,前方近大门口处把守着的丹清派和湘水帮高手,亦忍不住挤在一旁,远远瞧着。  谷姿仙向叶大姑盈盈一福道:“姿仙代夫应战!大姑请赐教。”叶大姑厉声道:“你就是少林叛徒不舍的女儿,我不但要教训你,还要教训你爹。”谷姿仙毫不动气,淡淡道:“天下有资格论阿爹不是的,只有少林的长老会。”她答得大方得体,又有颠扑不破的道理,叶大姑为之语塞,刚才给封寒一掌把她震得连人带剑撞往墙去,早憋了一肚气,恶向胆边生,“锵”一声抽出她的疯婆剑,一式“风雷相薄”,忽左忽右,刺向谷姿仙。  谷姿仙微微一笑,剑到了纤手内,还侧眸仰脸向着风行烈嫣然一笑,剑尖却点在叶大姑的剑锋上,竟是后发先至。  叶大姑全身一震,长剑差点脱手,只觉对方剑劲源源不绝,竟还似留有馀力。骇然想道:难道她年纪轻轻便已达先天之境。  楼上的封寒、戚长征等全放下心来,他们本怕因着经验火候的关系,谷姿仙的内功胜不过叶大姑,岂知刚好相反。  风行烈却知道谷姿仙的功力已全面被年怜丹引发出来,故突飞猛进。  展羽方面所有人都大皱眉头,谷姿仙已如此厉害,风行烈还用说吗?  谷姿仙追着往后疾退的叶大姑,剑势展开,立时把对方章入剑芒里。她的双修剑法,每一个姿势都悦目好看,说不出的蜜意柔情,但又是凌厉慑人。  那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觉,使人一看便知是第一流的剑法。  谷倩莲鼓掌道:“叶大姑真的变成疯婆子了!”众人细看下,那叶大姑被杀得前躲后避,左支右绌,真的充满疯癫的味道,不禁莞尔。  叶大姑更是气得疯了,偏是谷姿仙每一剑刺来,都是自己的空隙要害,顾得住挡格,连同归于尽的招式都使不出来,暗暗叫苦。  剑光忽敛。  谷姿仙飘了开去,收剑道:“承让了!”叶大姑持剑愕在当场,一张马脸阵红阵白。忽地一跺脚,就那么跃空而去,消失在墙外。  展羽大感丢脸,暗忖若不胜回一场,这屠蛟小组再不用出来混了,正要向戚长征挑战,岂知那小子早先发制人道:“风兄!对付严楞的走狗,我们不用讲什么江湖规矩,就请我义父干罗、封寒前辈出手宰掉其它人,我和你及碧翠则不择手段干掉这双什么飞展羽,岂非一了百了。”展羽听得遍体生寒,暗忖就算没有干罗,以封寒一人之力足可挡得己方剩下的五名高手,那自己还有命在?  他眼力高明,刚才挡了风行烈一枪和戚长征一刀,怎还不知若这三人联手,自己确是半分活命的机会也没有。一对一吗?除寒碧翠外,亦要战过才知,为此他失去了必胜的信心。  他今次来凑热闹,本就是不安好心,所谓棒打落水狗,好占点功劳,向严楞交待。他对浪翻云顾忌甚深,绝不愿亲手杀死戚长征的人,所以刚才尚忍气吞声,大异平日作风。  这时风行烈刚伸手搂着得胜而回的谷姿仙那小蛮腰,在她两边脸蛋各香一口祝捷,闻戚长征之言笑应道:“对付这等混水摸鱼的无耻之徒,有什么规矩可言,戚兄、寒掌门、姿仙、我们一起上。”他何等英明,闻弦歌知雅意。尽避以三人之力,可稳杀展羽,但看刚才对方挡他两人一枪一刀的高绝功力,要杀他而不受丝毫损伤,实是难乎其难,若能把他吓走,自是最为理想。  果然展羽冷冷道:“展某失陪了!”风声响起,邻室六人齐施身法,掠空而去。  想不到他们意气飞扬而来,却闹个灰头土脸而去。  谷倩莲拍掌娇笑,悲戚之情大减。  干虹青白了戚长征一眼,暗忖这小子愈来愈有智谋,再不是只懂逞勇斗狠了。  戚长征见风行烈刚才和千娇百媚的小妻子公然亲热,意态风流,亦乘机搂着寒碧翠亲了一口,道:“将来老戚必会在公平决斗中,取展小子的狗命。”寒碧翠见郎把展羽羞辱一番,心中喜悦,知道这事传了出去,比杀了展羽还难过,故对这小子占占自己便宜,亦只好含羞接受。  尚亭脸上大有光采,吩咐下人清理邻室,又用布帐把破洞掩盖着。  众人纷纷回到席上。  戚长征伸手搭着风行烈,谈笑风生回到座里,大赞谷姿仙的厉害。  此时有人来报:红袖姑娘芳驾到了。  ※※※  韩柏紧压着朝霞,享受着狂风暴雨后的平静和温馨。  左诗和柔柔,却由两侧把他缠个结实。  三女都是成熟妇人,对性爱有很大的渴望和要求,但对着韩柏这身具魔种的风流浪子,亦大感吃不消,满足至顶点,真是爱得他发狂,不在床上时还好些,到了床上则甚么矜持羞涩都土崩瓦解。尤其是左诗,所有闭塞的经脉都给韩柏与她欢好时注入她体内的先天真气打通了,郁结尽解,更是热情无比,伸手抚着韩柏的头发,柔声道:“柏弟!我们三个给你弄得全变作放荡的女人了。”韩柏伸手过去在她身上一阵搓揉,笑道:“到了床上若三位姊姊仍是正正经经的,还有什么乐儿?”身下的朝霞呻吟着道:“柏郎真是我们命中的克星,搞得人家今后都再不能稍为离开你。”柔柔笑道:“这叫恋奸情热,柏郎就是那大奸魔。”韩柏再和三女亲热一番,讨够口舌便宜后,向她们道:“三位姊姊若不反对,我……”左诗吻了他一口道:“不用说了,过去找瑶妹吧!我们只有欢喜,不会嫉忌的。”其它两女亦催他过去。  韩柏大喜,先温柔服侍三女躺好,为她们盖上被子,怜爱一番后,才悄悄房,来到秦梦瑶房内。  秦梦瑶身披雪白内服,正盘膝在床上打坐,月色由窗外洒入,照亮了小半房间,说不出的温柔宁静。  他坐到床沿,借点月色细意欣赏这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仙女。  秦梦瑶嘴角露出笑意,缓缓张开美目,道:“想梦瑶陪你睡觉吗?”韩柏柔声道:“我正为这问题苦恼,好梦瑶像从不须睡觉的样子,而我对睡觉却有特别大的兴致,硬迫你不打坐而和我睡觉。好象有点儿不妥当。”秦梦瑶微笑道:“梦瑶十二岁开始,便进修静斋的《剑典》,由那时起,就以静坐代替了睡眠,现在真的不懂如何睡觉,唉!双修大法讲究男女相拥而眠,俾阴阳之气能在梦里相交,却是一个重要环节,可知要梦瑶和你共修双修大法,是多么困难的一回事。”韩柏见她对自己轻言浅语,那动人样儿诱人至极,早忘了不得未经同意而侵犯她的承诺,爬上床去,来到秦梦瑶身后,一手由后面紧抱着她,另一手把她的腰带解开。  秦梦瑶颤声道:“韩柏你要做什么?”韩柏两手抓着她襟头,把她的白衣由肩上脱下来,露出她娇挺的上半身,凝脂白玉有若神物的至美玉体,立时尽露在这小子眼下。  她紧按着只遮蔽着下身的衣物,还想责怪时,韩拍的大嘴早吻在她嫩滑的颈肤处。  秦梦瑶一声嘤咛,抖作一团,呻吟着道:“韩柏你坏死了。”韩柏伸手抓起她一对纤手,把她拉得仰倒入他怀里,然后脱掉她的内裳。  秦梦瑶美胜天仙的肉体,终于毫无保留地尽露他眼前。  韩柏这时的成就感,比成了天下第一高手犹有过之。事实上他对江湖争霸从没有半点兴趣。  他双手环着秦梦瑶的蛮腰,咬着她的耳垂道:“梦瑶!我真的很感激你。”秦梦瑶秀目半闭,昵声道:“坏蛋无赖,吻我吧!”韩柏见她不但不挣扎抗议,还鼓励他放肆,兴奋若狂,重重吻上她的香唇。  一轮翻缠绵后,韩柏乘机脱个精光,和秦梦瑶相拥床上。  两人侧卧而眠,肢体交缠,两脸相对。  韩柏贪婪地嗅着秦梦瑶仙体芬芳的气息,似飘然云端般细语道:“乖梦瑶,你想不嫁给我也不行了。”秦梦瑶娇嗔地捶着他胸膛道:“谁说过不肯嫁你了。”韩柏叹道:“或者是因为我太爱你,始终觉得梦瑶对我的垂青像个不真实的美梦,从不敢真正相信自己如此艳福齐天,又想到百日之后,你这仙女会离开我这凡人,虽然仍会对我很好,却再不准我碰你的仙,甚或避隐静处,想见你一面亦办不到,那时我就惨了。”秦梦瑶把他搂紧,美目射出梦幻般柔情,轻轻唤道:“梦瑶当初确有这个想法,但现在却知道难以办到,亦绝不愿那么做。其实浪大哥早看透此点,故常调笑人家,韩柏啊!梦瑶若失去了你,将永远无法进窥天道,是因为不住那相思之苦。而且当我决定了乖乖的跟着你时,心中的欢乐,真的是无可比拟的。”韩柏一震道:“天啊!梦瑶你真的爱上我了。”秦梦瑶吻了他的鼻尖,痴嗔道:“梦瑶以前曾说过假话吗?”韩柏大喜,色心又动,道:“可以一齐看好东西了吗?”秦梦瑶把身体移开了尺许,伸手抚上他壮健的胸膛,娇媚含羞道:“不信的话即管试试看,除了你外,再无他物可挑起梦瑶的情欲。”韩柏看着横陈眼前的仙体,眼中欲火尽退,澄清如镜,但却完全不能挪开眼光。  秦梦瑶毫不奇怪韩柏的反应。  因她把“照妖法眼”的心法原理,通过身体展示出来。  当年创出“照妖法眼”的祖师,恐怕做梦都想不到这心法可藉肉体施展,于此方可见秦梦瑶实到了开宗立派,自立法门的境界。  韩柏感动地道:“这定是天下间最美丽的胴体。”秦梦瑶幽幽道:“梦瑶痊愈了后,定会摆出你最欢喜的姿态让你欣赏,保证胜过你那册春画。可是现在却不能这么做,因为你定要达到有情无欲的境界,才可以为梦瑶疗伤。”韩柏想想都觉心痒难熬,皱眉道:“究竟怎样方可使你有欲无情呢?”秦梦瑶道:“放心吧!梦瑶正在研究体内情欲的秘密,今天我任你放肆来挑逗人家,就是要明白身体对你那对坏手的反应,现在又和你裸裎相对,贴摩,就是要对自己的反应作进一步的解。”顿了顿微笑道:“你不是想秀色教你那套能刺激倩欲的指法吗?不过那对梦瑶是起不了作用的。梦瑶现正依据对自己情欲上的认识,潜思默究一套专门针对自己肉欲的挑情手法,只要解决了其中几个仍未想通的问题后,便会将这套方法传给你这小子,让你用在梦瑶身上。唉!这是否叫作茧自缚呢?”韩柏心中一热道:“这比学习无想十式有趣千万倍了。”秦梦瑶幽幽瞧着他道:“你学了这套手法后,绝不可以透露半点与任何人知道,因为那等若将梦瑶的弱点,完全暴露了出来,千万紧记这点。”韩柏移身过来,再把她搂入里,差点掉泪地道:“梦瑶对我真好,我要一生一世好好爱护你,痛惜你。”秦梦瑶道:“这挑情法是梦瑶对你的一个保证,异日就算我要离开你,只要你对我施展这方法,梦瑶将全没有抗拒你的能力,这比为你生个孩子更可以保证梦瑶对你的心意。”韩柏更是无限感激,秦梦瑶的投怀送抱,以前只是个遥不可及的美梦,现在却成了千真万确的事实。  但他仍不放心,有点迟疑地道:“梦瑶的人生目标,绝不会是男女夫妻之乐,为何会忽然改变了心意呢?”秦梦瑶在他耳旁柔声道:“梦瑶的道法,建基于贞元,本来一旦动情破身,便永无进窥天道之望,但这些日子来我对你的魔种已有最深人的了解,才发觉若依双修大法的方式,我们的魔种和道胎将可生出奇妙的呼应,那将是古今未有的尝试,说不定可臻至传鹰跃空仙去的境界。柏郎啊!即使梦瑶失败了,那又有什么打紧,只是我们那种美妙的魔道爱恋,已足使梦瑶感到没有虚度此生了。到了今天,我才明白为何恩师爱得庞斑如此义无反顾,此生不渝,因为那正是道魔之恋,两个极端的天然吸引。”韩柏终于淌下热泪,心中对秦梦瑶超然的见地佩服得五体投地。  秦梦瑶淡然一笑道:“好夫君,搂着你的小妻子睡一觉好吗?”韩柏点头道:“好!让为夫来哄你睡觉。”于是夜溶化了。  两人同时运转心法,体气相交,不一会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融融曳曳,酣睡过去。第十章 双修大法  在红袖进来前,谷姿仙向小半微笑道:“幸未辱命。”  小半知道叶大姑如此不挤,主要是轻敌大意,又给封寒先夺其志,但对谷姿仙的双修剑法仍是佩服不已,谢礼后道:“若公主能和风兄枪剑双修,恐年怜丹也非对手。”  谷姿仙芳心一动,露出深思的神色。  谷情莲则凑到风行烈耳旁道:“倩连想通了,整天哭哭啼啼,香姊会不高兴的,你不再用为小莲担心了。”  风行烈心中一酸,勉强一笑道:“这才乖!”  谷倩莲挨往玲珑处,说着私话儿。  台对面的寒碧翠得“夫”如此,亦意气飞扬,心情大佳,低声向戚长征道:“你若想要红袖,我再不阻你,但若要入你戚家之门,只可作妾!知道了吗?”  戚长征闻言皱起眉头,他乃风月场中的老手,知道大多做姑娘的都有个坎坷遭遇,迫于无奈,所以从不小看她们。不过以寒碧翠显赫的身份。下嫁他这黑道中人,自是委屈,若还要她与一个妓女平起平坐,怎也说不过去。  她肯让红袖作妾,已是天大恩典,忙苦笑点头。  寒碧翠见他有听自己的话,心中欢喜,笑吟吟为座中各人添酒。  再一声传报,一身湖水绿长夜,外披鹅黄披风,头结双髻的红袖姗姗而至,比之昨晚的便服,又是另一番醉人丰姿。  尚亭、小半、风行烈和戚长征四人站了起来欢迎。  介绍招呼过后。红袖看了风行烈一眼,暗诧座中竟有比得上戚长征的人物,寸步至寒碧翠旁。  尚亭这老江湖不用吩咐,给红袖安排坐在寒碧翠和自己之旁,心中暗赞红袖策略高明,因为若她迳自坐到戚长征身旁,会有点视寒碧翠如无物的含意,但现在如此一来,摆明自己会乖乖的听这位姐姐的话,寒碧翠怎能不起怜惜之意。  封寒和乾虹青亦看出中微妙,相视一笑。  红袖和尚亭是素识,客套几句后,她转向寒碧翠道:“姐姐生得美若天仙,远胜红袖,难怪戚公子昨晚乖乖的跟你走了。”  寒碧翠给赞得心中欢喜,对红柚大为改观。低声道:“你的魅力才大呢!他整天嚷着要找你,否则怎会在生死决战前,仍要见你,听你名震长沙的琴曲。”  风行烈见两女坐在一起,玉容辉映,同戚长征笑道:“戚兄确有本事。”  封寒冰冷的睑容露出一丝笑意。举杯道:“来!让我们为天下有情男女干一杯。”  尚亭想起褚红玉。记起自己以前为了帮务,把她冷落,为今又因野心作祟,累她遭劫,神情一黯,强颜欢笑。喝了一杯。  寒碧翠看到他的神色,道:“尚帮主放心,假设我们能过得今夜,碧众定有方法使贵夫人回醒过来。”  尚亭大喜,道谢后向红袖道:“不知姑娘曲兴到了没有。”  戚长征到此刻才找到和红袖说话的机会,通:“尚帮主刚才向我大赞姑娘曲艺无双,听得我心也痒了。”  红袖谦道:“说到唱曲,有才女怜秀秀在,红袖怎当得无双两字。”  谷姿仙见她优雅中暗带惹人好感的脱,亦对她另眼相看,笑道:“姐姐请赐一曲吧!  姿仙等得心焦了。”  红袖盈盈而起,来到放琴的长几处坐下,调较了琴弦后,叮叮咚咚弹响了一连串清脆悦耳的泛音。  她含笑停手,向座上各人道:“诸位谁有点曲的兴致?”  这时的气氛,都还有半点风雨欲来前的紧张。  戚长征大笑道:“我点汉代才子司马相如情挑车文君的《凤求凰》。”  红袖横了他风情万种的一眼,暗忖你真是霸道得可以,但偏又欢喜他的英雄气概。  谷倩莲道:“怎么行,要人家姑娘求你吗?你奏给他听才合理嘛!嘻!不若来一曲《良官引》吧!”  红袖为之莞尔,还深知道这小泵娘并非帮她。  众人亦哄然失笑。  街上忽地静了下来,听不到行人车马的声音,与往日热闹升平的花街景况,像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事实上今晚整条街所有店和赌场妓寨,都知道大战来临,均闭门大吉,怕殃及池鱼。  现在还有半个时辰就是子时了,谁还敢跑到这一带来。连官差也只敢在远处观望,截着不知情误闯过来的人。  谷姿仙笑责谷倩连道:“你不是一向最帮姊们对付男人嘛!为何今次却助纣为虐。”  比倩莲回复了一向的鬼马精变,吐出小舌道:“我其实在帮红袖姐,因为这老戚确是很趣怪。”转向寒碧翠道:“我有说错吗?寒掌门。”  连愁怀不展的小玲珑亦忍不住笑了出来。  寒碧翠俏脸一红,却拿谷倩莲没法,和谷姿仙相视苦笑。  一直默然不语的封寒道:“这样说下去,到了子时恐怕仍没有结果,我那命里于白禽之手的至交,生前最喜欢柳宗元的《满歌》,现在大仇得报,就以白禽的人头和此曲,祭他在天之灵吧!”  众人为之肃然,当然不会反对。  红袖眼观鼻,鼻观心。  俏脸忽变得无比优清宁远。  众人看得一齐动容,暗忖难怪她如此有名,只看这种感情的投入。便知她是操琴高手。  “仙翁仙翁”琴音响起,红袖左手五指在琴弦上“吟、猱、绰,注”,右手五指“挑、剔、劈、扫”,琴首乍起,清婉处若长川缓流,急骤处则若激浪奔雷,一时尽是仙音妙韵。  红袖唱道:“渔翁夜傍西山石宿,晓汲清湘燃楚竹;烟消日出不见人,疑乃一声山水绿。”  琴音由低沉转至高亢。  红袖俏脸现出幽思远游,缅思感怀的神情,配合着她甜美婉转的歌声,确是荡气迥肠,教人低回不已。  戚长征与她有着微妙的感情,更是听得如醉如痴,差点想冲过去把她痛怜蜜爱。  一阵高低起伏的动人琴音后,红袖又唱道:“回看天际下中流,岩上无心云相逐。”  琴音转低,以至乎无。  当众人仍未能从琴音歌声中回复过来前,一阵鼓掌声由街上传来,一把男子的声音响起道:“弹得好,唱得美!红袖姑娘可肯让鹰飞再点一曲。”  众人这时才知子时终至。  红袖的歌声玉容,似还在耳内眼前。  韩柏忽有所觉,醒了过来。  秦梦瑶正瞪大秀目看着他,见他醒来。不好意思地道:“你感应到我的眼光,所以醒过来了,对不起!”  韩柏精满神足,就像睡够一晚的样子,一看天色,仍是夜阑人静的时刻,江浪打着泊岸的船身上,发出“哗啦”的水响声。  如许温馨的晚上。  与心爱的玉人赤着身礼搂在一起。  秦梦瑶微微呻吟了一声。  韩柏这才觉察到自己在神足时的男性生理现象,吻了怀中美女一口道:“喂!现在我正合梦瑶所说的天然之举,时候到了吗?梦瑶可否要下手采取。”  秦梦瑶再呻吟一声,在他背上重重扭了一把,狠狠道:“死韩柏!人家就是给你那鬼东西弄醒的,还来调戏梦瑶。”  韩柏感到秦梦瑶愈来愈风情冶荡。酥透骨子里去,不由贴得她更累了,低声道:“夜半无人私语时,此时有声滕无声,不若我们说说私话儿,好吗?”  秦梦瑶勉强镇着有若鹿撞的芳心,半吟着道:“说什么好呢?”  韩柏大喜道:“来!版诉我,为何开始时对我那么决绝无情呢?何时你才发觉爱上了我。”  秦梦瑶深吸一口气,眼神回复清彻,幽幽道:“我对你那样不友善,是因为我怕了你,特别是你那对贼兮兮的色眼,像是想把人一口吞进肚里去那样。”  韩柏叹道:“梦瑶的法眼真厉害,连我心内想的事都知道。那天在贵州府重遇你时,真个只想把你”骨嘟”一声吞进肚里,永远都不吐出来。”  秦梦瑶当然知他在胡诌,气道:“你再这样戏人,梦瑶绝不让你知道何时爱上了你。”  韩柏连忙求饶。  秦梦瑶忽然含羞垂下目光,玉脸微红道:“那天我和青藏四密决战后,掏出手帕按着吐出的鲜血,心中强烈地想着你,想倒入你的怀抱里,接受你的爱怜,那时才知道真的爱上了你。”  韩柏心痛地把她搂紧,旋又不服气道:“那有这么迟的,当晚我们在屋顶监视何旗扬时,你因感应到师傅的仙逝,倒进我怀里时。便爱上了我,我这一生也忘不了你离开我怀抱时那幽怨多情的眼神。”  秦梦瑶故作愕然道:“原来早给你发觉了,想骗你也不行。”  韩柏大乐,只觉和秦梦瑶相处,其趣无穷,忍不住把热吻雨点般落到秦梦瑶脸上,然后是玉项、酥胸、小腹,直至脚指尖,真是不放过任何一寸地方。  秦学瑶发出阵阵荡人心魂的娇吟和喘息声。  当韩柏反过来由脚尖吻起,到印在她唇土时,她立时热情如火地以香舌作出最狂野的反应。  韩柏苦忍着要占有她的冲动,离开她的朱唇,喘息着道:“双修大法究竟是他妈的什么一回事,告诉我一点儿行吗?多个人想想总是好的,虽然我的脑袋比不上你,但说到男女之事,应该比你在行吧?”  秦梦瑶仍是浑软无力,意乱神迷,只懂摇头,连话亦说不出来,心中暗自己完全禁不住这小子的挑倩,但又很想他继续下去。  韩柏看得欲火狂升,大吃一惊,由秦梦瑶身上翻到床边,碰也不敢再碰秦梦瑶动人的肉体。  两人并肩仰卧,好半晌后才稍为平复过来。  秦梦瑶改为侧卧,用手支起俏睑,深情地看着韩柏具有强大魅力的侧脸,伸出一手轻抚着他宽阔的胸膛,柔声道:“让梦瑶这露一点给柏郎知道吧!”  韩柏大喜,朝着秦梦瑶侧身而卧,目光不由饱览着眼前无限美好的春光胜景。  秦梦瑶那吃得消,嗔道:“只准你看颈以上的地方。”  韩柏苦着脸道:“梦瑶你现在像在求一个在大漠缺水多天,快要渴死的旅人。不要扑进在脚下的清溪那么不合情理。”  秦梦瑶悠然道:“若你忍不住,拿被子把我盖着吧,或为我穿回衣服。”  韩柏失笑道:“就算你穿上盔甲,担保绝挡不了我这对手。”  秦梦瑶微怒道:“看吧看吧!以后我把房间像柔姊那间般装个铁铨,教你晚上不能出入自如。”  韩柏陪笑,伸手过来拍拍她脸蛋道:“不要着恼,我韩柏大什么的投降了,以我的定力,有什么是办不到的。”  秦梦瑶秀气无伦的美目逸出笑意,轻轻道:“韩柏大淫棍,梦瑶有说错了吗?”  韩柏失声道:“你当然弄错了,是大侠才对。”  秦梦瑶故意气他,嗤之以鼻:“我只听到有人唤你作大淫棍,从未听过你是大侠,那大侠好象是浪大哥专用的私家称号。”  韩柏倏地记起一事,压低声音道:“你猜死老鬼是否正偷听着我们呢?”  秦梦瑶回复了一向的清冷自若,淡然道:“若我不愿意,就算范大哥的耳,亦听不到我半句话。至于大淫棍你的大呼小叫,我就不敢包了。”  韩柏针锋相对地嘿然道:“我才不信秦大小姐你连呻吟和娇喘,也可以别传音入密的盖世神功只供我韩柏大侠一个人独家享用吧。”  秦梦瑶辛辛苦苦建立的道心立时崩溃,一拳打在韩柏肩头,不依道:“都是你害人!”  韩柏大笑爬了过来,把她压在身下。痛吻一番后,道:“可以告诉我那天下间最教人又爱又恨的双修大法了吗?”第十一章 势不两立  鹰飞的话刚由楼外传来,眨眼间出现在入门处,向各人微笑抱拳道:“你们好!”  镑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封寒的眼闪起亮光,显是看出他的不凡。  背挂双钩的鹰飞仍是那副懒洋洋、吊儿郎当的样子,身穿雪白的武士服,肩宽腰窄腿长,英俊至近乎邪异的脸容,慑魄勾魂的眼神,确有非凡的魅力。  他的眼睛掠过寒碧翠,谷姿仙、干虹青、谷倩莲和玲珑五女,最后落在红袖俏脸上,嘴角逸出一丝骄傲自信的笑意,温文有礼地道:“红袖小姐可否为鹰飞奏一曲《鸥鹭忘机》,在下正想做那没有伤害鸥乌机心的渔夫,才不负鸟儿乐意接近的心意。”  红袖只觉他的眼神直望进芳心至深处,又听他谈吐优雅,同时显露出对琴曲的认识,心中一阵模糊,就要答应。  比姿仙知他正向红袖展开爱情攻势,自已虽早心有所属,但刚才被他眼睛扫过时,仍不由芳心一凛,于此可知这人对女人确有异乎寻常的吸引力,出言道:“红袖姑娘切莫忘记,最后那渔夫终于动了杀机,把鸥乌加害了。”  红袖心中一震,清醒过来,想起这确是那故事的发展,站了起来,不敢看鹰飞,低声道:“今夜红袖只奏给戚公子一个人听,对不起了。”走回席上,坐到自己的椅子里。  鹰飞毫不动气,哈哈一笑向戚长征道:“柔晶那里去了,戚兄不是如此见异思迁的人吧!”  他每句话都步步紧迫,务要破坏戚长征在红袖芳心的好印象。  寒碧翠心头一阵不舒服,望向戚长征。  戚长征悠闲地挨在椅背处,斜眼看着这个强劲的大敌,微笑道:“我真的不明白你的心是什么做的,绝情地抛弃了柔晶后,她的事理应与你无关,为何当她我到真爱后,又苦缠不休,婆婆妈妈兼拖泥带水,你配称男子汉吗?”  尚亭冷冷插入道:“红玉的事,是否你做的?”  鹰飞仍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卓立房前。瞧着尚亭微笑道:“原来是湘水帮的尚亭尚帮主。”摊开双手道:“贵夫人投怀送抱,我若拒绝,岂非说贵夫人毫无吸引力,那可大大不敬了。”  尚亭怒喝一声,便要跃起动手,小半一把按着他,在他耳旁低声道:“他是故意激怒你的。”  封寒冷哼一声,显已动了真怒。  风行烈一声长笑道:“好胆色!竟敢一人来赴约,风某倒要揣揣你有多少斤两。”  鹰飞然笑道:“戚兄肯把在下让给你吗?”  戚长征向风行烈叹道:“这淫徒只有这句话才似点样子,今晚他确是我的了。”  众人都心中一震。  这鹰飞高明之极,料准戚长征不得不和他决战,只要他能杀死戚长征,他们亦唯有眼睁睁看着他离去。在战略上比之千军万马杀来更为有效。  实际上戚长征正成了今晚的主角,杀了他方夜羽的一方可算大获全胜。  事后他们自可再分别截杀所有在座的人,这还不是最如意的算盘吗?  众人刚才早由戚长征口中知道此人的厉害,这时都为戚长征担心起来。  寒碧翠不由伸手过去,握着了戚长征的手。  封寒冷喝道:“既是如此,长征你去领教蒙古绝学吧!”  鹰飞大笑道:“快人快语,鹰某就和戚兄决战青楼,不死不休。”  红袖站了起来,提起酒壶,婷婷地到了戚长征身旁,为他斟满酒杯,情款深深道:“红袖敬公子一杯,祝公子旗开得滕。”  鹰飞眼中终闪过一丝嫉恨之色,想起了水柔晶。  戚长征哈哈一笑,举杯一饮而尽,同各人道:“待我杀了此獠,再上来和各位痛饮。”  尚亭举杯祝道:“上天必站在戚兄的一方。”  戚长征“锵”一声拔出天兵宝刀,跃往台面,足尖一点,往鹰飞扑去。  鹰飞哈哈一笑,飘出门外,喝道:“我在大堂等你!”  消失门外。  戚长征忽又掠了回来,一手接着站了起来的寒碧翠,另一手搂紧红袖,在两女脸蛋各春一口。  比倩鼓掌道:“好小子!”  戚长征笑道:“若风兄批准,我也可以亲你一口。”  风行烈哈哈笑道:“随便!”  吓得谷倩莲躲到了玲珑背后。干虹育和谷姿仙对望一眼后,齐声笑骂道:“你们这些男人!”  封寒投出长刀,抛往戚长征,沉声遭:“双刀破双钩,去吧!”  戚长征右手接刀,恭身道:“小子领命!”  言罢掠往房外,到了门外可俯视整个大堂的楼台处,一声长啸,凌空跃起,一个倒翻,左右两手化作长虹,往下面的鹰飞激射而去。  寒碧翠和红袖看着戚长征豹子般充满劲道的背影,露出颠倒迷醉的神色。  直到此刻,红袖才成功地借戚长征走了鹰飞诡邪魅异但又有着强大诱惑力的影子。  尚亭心中为戚长征祈祷,他看出了鹰飞是那能令灯蛾扑上去自杀的烈,褚红玉身体留下亢奋的痕迹,正是明证。  比倩莲第一个奔出房外去,叫道:“快看那小子怎样杀死那坏家伙。”  “当当!”  两声清响震彻整个大堂。  必乎中原和蒙古武林盛衰的一战,终于揭开了序幕。  秦梦瑶翻了个身,反把韩柏压在下面,吁出一口气含羞道:“刚才真的非常危险,只要你不经意往前略移。梦瑶立即贞元不保。现在至少可取蚌主动了。”  韩柏皱眉道:“为何你这从不沾男女之事的仙子,好象对男女的事非常熟悉似的,你摸我时不知多么懂得轻重呢?”  秦梦瑶柔声道:“在静斋修练期间,梦瑶曾遍阅斋内藏书,其中有涉及西藏欢喜相修的功法,亦有素女经一类的东西,图文并茂,所以对这方面知之甚详,只不过那时全不感动心,想不到现在竟派上了用场,真是始料难及。”  韩柏欣然道:“那就精极了,不若我开上眼睛,让你来服恃我好吗?”  秦梦瑶心中叫道:“天呀!这样下去。我不和这无赖沉沦欲海才是奇迹。”  嗔道:“你不是想知道双修大法吗?为何现在又一点不关心了?”  韩柏拿起秦梦瑶玉手,刮了自己一个巴掌,谦然道:“是我不好,时常欲大于情,梦瑶请说吧!”秦梦瑶坐了起来,拿起衣裳,穿在身上,把腰带递给韩柏,示意他为她扎在腰间。  韩柏坐了起来,一看单衣掩映里仍是春光尽,欲火又轰然直冲上顶,暗叫乖乖不得了,这时秦梦瑶的诱惑力,比之赤身裸体实不逊色分毫。  秦梦瑶在他臂中重重扭了一把。  韩柏痛得惊醒过来,手颤颤地为她扎好腰带,整理好衣服,可是仍有大半截玉腿露了出来。  秦梦瑶横他一眼,盘膝坐好,把玉腿藏在衣内。  韩柏的魂魄才能勉强归窍。  秦梦瑶叹道:“想不到你在魔功大进下,仍挡不住我身体的引诱力,可知有情无欲对你来说是多么难以辨到。”  韩柏颓然道:“这双修大法是最违反自然的鬼法。”  秦梦瑶脸容回复止水的平静,点头道:“柏郎说得对,违反自然正是双修大法的关键所在。”  韩柏一呆道:“这是什么道理?”  秦梦瑶解释道:“无论何家功法,最后都牵涉到先天和后天的问题:所谓后天,就是顺乎自然,生老病死。由受孕成胎,长大衰老,以至重归尘土,一切都合乎自然。”  韩柏道:“我明白了,先天之道,就是要超越自然的法规,能人所不能,故是违反自然。可是有情无欲,又或有欲无情,和自然有何关系。”  秦梦瑶见他一点就明,欣悦地点头道:“所谓男女,莫非阳阴,各有其自然之性。阳进阴退,所以在一般情况下,男人对女人,都是因欲生爱,甚至不须任何情意,亦可和女人交合,你应是最明白我这话的人。”  韩柏老脸一红道:“梦瑶求你不要这样说我好吗?”  秦梦瑶白他一眼,续道:“女属阴,所以刚好相反,只会因情生欲,没有情的性欲,封女人来说是极端痛苦的事,所以当娼被视为人间惨事,施暴是最大的恶行,就是这道理。”  韩柏恍然道:“故此男的要有情无欲,女的要有欲无情,就是逆其道而行的先天心法。”  秦梦瑶微笑道:“至于中妙处,到时你便会知道,梦瑶现在绝不能透露给你知,以免有意为之,落于下乘。”  韩柏点头道:“我明白了,为何要由女方主动,亦基于这道理,因为在一般情况下都是由男方作主动,女方接受的。”  秦梦瑶拉起韩柏的手,微笑道:“其中还有更深一重的道理,阳顺阴逆,此理确是玄妙非常。好了!梦瑶再陪你睡一觉好吗?明天京后,你会非常忙碌呢!”  韩柏有点难以启齿地道:“梦瑶!我可以再把你的衣服脱下吗?”  秦梦瑶嫣然浅笑,无限娇羞道:“梦瑶的衣服这么单薄了,还不满意吗?何况梦瑶根本无法亦不愿拒绝你那对魔手。”  韩柏一声欢呼,把秦梦瑶搂倒床上。缠了她一个结实,在她耳边道:“今晚保证你有个最深最甜的梦。”  鹰飞卓立大堂中央,嘴角带着一丝骄傲的笑意,直至戚长征双刀劈至头上五尺许处,才迅速拔出背上双钩,左右开弓,先弯往外,待劲道使足时,同时击在刀锋处。  两下激响,回传堂内。  这时封寒、风行烈等全拥出房外,一字排开,倚在二楼房外的栏干旁,居高观战。  守在大门处的丹清派和湘水帮高手,亦忍不住拥集在大堂入口处和两旁,日不转睛看着堂内惊心动魄的龙争虎斗。  背刀相击。一个倒翻,落到大堂边缘处,与鹰飞相距三十步许,遥遥对峙着。  在二楼倚栏观战的封寒和风行烈对望一眼。都瞧出对方心内的震骇。  要知即管换了他们中任何一人,要挡戚长征这凌空下击、声势骇人的两刀,几乎肯定须往旁移避,再布署反击,现在鹰飞竟能半步不移,不但化解了戚长征全力再击,还迫得他退飞开去,确使人大是栗内。  包骇人处他并不乘势追击,任由戚长征立稳阵脚,只从这点看。即知他有着必胜戚长征的信心。  最震骇的当然是戚长征本人。直至现在,他才真的明刀明枪和鹰飞对阵。刚才两击,试出鹰飞的功力确当得上深不可测这形容,难怪连里赤媚亦如此看得起他。  幸好戚长征心志坚毅卓绝,无论面对多么强大的对手,亦从不会气馁,这时收摄心神,进入“睛空万里”的境界,涌起无穷无尽的斗志,一声狂喝,闪电掠往鹰飞,左手使出封寒传授的左手刀法,右手则是惯用的绝投,一先一后,一重一轻,疾风雷掣电般向敌中路狂攻而去,全是没有留手的拚命招数。  一时寒电激芒,耀人眼目,威猛之极。比倩莲反应最快,立即喝。  大门处近三十名观战者同时呐喊助威,震耳欲声,更添戚长征声势。  鹰飞嘴角抹出一丝冷笑,双钩提至胸前的高度,也是一先一役,摆好门他表面虽是从容轻松,其实却是心中凛然。他顾忌的非是戚长征已首先天之境的武功刀法,而是对方出自天性的勇狠,和坚凝强大的气势,嘴角逸出的冷笑,乃是他已拟好应付方法。  戚长征狂猛的气势,这时无人不清晰地感觉出来,连尚亭、小半,寒碧翠、红袖、玲珑亦加入摇旗呐喊的行列。  只有封寒和风行烈两人神情更见凝重。  比姿仙则凭着因双修心法而来的直觉,察悉鹰飞的厉害。  这时戚长征离鹰飞只有十步,一掠即过,蓦地放声长啸,把所有狂呼高叫全盖了过去,本在后的右手刀忽抢先破空而出,超过了左手刀,而左手刀却使出一路细腻缠绵的刀法,幻起一团芒花,护着全身要害。一简一繁,教人噗为观止。那比左手画圆,右手尽方的难度,更要超越百倍。  “锵锵!”  鹰飞微向前俯,双钩击出,正中敌人的右手刀。  戚长征全身一震,冲势受挫。旋即左手刀锋芒扩大,千百刀影,往鹰飞罩去。  鹰飞一声长笑,右钩平平实实横挥入刀芒里。  “叮。”  正中刀尖。  刀芒散去。  正在高呼狂叫的人,见到鹰飞钩法如此精妙,都忽然哑口无声,全场陷入落针可问的寂静里。那由嘈吵转静的变化,营造出一种使人心头闷压的气氛。  戚长征双目神光电射,左手刀回守身前,扭腰下右手刀闪电投往鹰飞脸门直劈过去。  鹰飞冷哼一声,双钩交叉,便架了这无坚不摧的一刀,同时两钩交锁,往前一送。  戚长征只觉对方内助,如长江大河般由双钩涌来,虽明知对方空门大露,左手刀硬是砍不出去。  “蓬!”  气劲相交。  两人同往后退。  至此戚长征先声夺人的攻势尽被破解。  鹰飞刚才任由戚长征抢得先势,就是为了求得他攻势受挫,气势衰竭的刹那,大笑道:“戚兄难道技止此矣!”翻身滚倒地上,双钩化作护身精芒,刺般往戚长征下盘章去。  戚长征刚以内劲和鹰飞毫无取巧的硬拚了一记,气血翻腾,本以为对方亦不好过,那知对方像没事人似的反攻过来,显然内功实仍胜白己一筹,心中叫苦,唯有继续后退,争取一隙的回气时间。  旁观各人都人皱眉头,若戚长征给鹰飞逼到墙角,形势将会是凶险至极点,因为鹰飞的双钩,当然比长刀更有利于埋身搏斗,戚长征岂非有败无胜。  在离后墙尚有五步许的距离时,戚长征厉喝道:“看刀!”右手刀锋微侧,化作长虹,竟便生生从双钩的缝隙间切入钩芒里,直取翻滚过来鹰飞的胸膛。  众人立时轰然叫好。  连鹰飞也想不到在危急存亡间,戚长征竟能施出如此天马行空。全无轨迹可寻的一刀,叫了声好,往后弹起,左手钩回击刀背上。  “当!”  激响震慑全场,功力浅者,都要耳鼓生痛。  戚长征有如触电,往后急退,“砰”一声撞在墙上,口角逸出血丝。  鹰飞跄踉退了五步,一声长笑,又掠了回来。双钩幻出漫天寒影,层层钩浪,狂潮裂岸般往戚长征汹涌过去。  戚长征后脚一撑墙壁,猛虎出柙上往前标出,双刀化作千重刀芒,迎上对方强悍绝伦的攻势。  “叮叮当当”,钩刀交击之声不绝于耳。  两条人影交换互移,在漫天气劲里闪跳纵跃,你追我逐。也不知谁占了上风。  楼上风行烈的手已握在丈二红枪之上,瞬也不瞬注视着场中的发展。  “轰!”  狂猛的气劲交击后。  两条人影分了开来。  鹰飞左肩处衣衫尽裂,鲜血不断流下,染红了半边身。  戚长征单刀柱地,支持着身体。看似全无伤痕,但眼耳口鼻全渗出血丝,形相凄厉之极。  红袖呻吟一声,差点晕倒,全赖玲珑掺扶着她。  寒碧翠手握剑柄,俏脸再无半点血色。  场中的鹰飞冷哼道:“好刀法!”仰头傲然望向封寒等人,笑道:“你们若怕他被杀,即管下来助他,我鹰飞一并接着好了。”  封寒冷哼一声,没有作声。  这时任谁都知道鹰飞占在上风了。  鹰飞凌厉的眼神转到戚长征脸上,嘿然喝道:“若你弃刀认输,我可暂饶你狗命,不过坦白告诉你们,这条花街已被我们重重封锁,任你们胁生双翼都飞不出去。”再一阵狂笑后,得意地道:“我们撤去了对长沙府的包围,并非怕了官府,而是和他们合演一场好戏,让敢反对我们的人都投进来,好一网成擒。”  戚长征站直虎躯,双目生威,露齿一笑,脸上的血满丝毫不影响那阳光般的温暖和魅力,道:“你得意太早了,未到最后,谁可知胜负。”  鹰飞哈哈一笑,一挥手中钩,遥指他道:“我拚着挨你一刀,击中你两处要穴,现在你功力最多只剩下小平,还有何资格和我谈谁胜谁负?”  戚长征冷哼一声道:“你的弱点是太爱惜自己了,所以虽有数次杀我的机会,却怕会在我反扑下受到重创,现在还说这么一番话,只不过不敢和我分出生死,你若还是个男子汉,就承认给我说中了吧!”  鹰飞眼中掠过浓烈的仇恨和杀机,暴喝道:“好!我就拚着受伤,也要在爱你的人前把你击杀。然后我会把你的女人逐一征服,让她们没有一天可以没有我。”  比倩连在楼上怒叱道:“无耻!”  鹰飞仰首向她望去,露出个迷人的笑容道:“小妮子试过在下的滋味后。包你觉得你的风郎味同嚼蜡。”  比倩莲气得跺足道:“行烈!傍我干掉他,否则倩莲以后都不睬你了。”  众人心中暗赞,知道谷倩莲奇谋百出,借此使风行烈有借口介入两人的决战里。  风行烈那会不明白,大喝一声,人枪合一,往下扑去。  枪未至,鹰飞衣衫已被气劲吹得狂飘乱拂。  鹰飞一声长啸,跃空而起。  “当!”  双钩架上丈二红枪。  风行烈有若触电,往后翻退。  鹰飞则借势横空跃起,落在对面的栏干处,足尖一点,箭般射上屋顶,“轰”一声冲破屋顶,逸了出去。  风行烈落到地上,手臂酸麻,暗骇此人功力之高,与年怜丹所差无几,这才真正明白为何连戚长征都要吃了大亏。  寒碧翠一声惊呼,往戚长征处跃下去。  戚长征双刀当堕地,口喷鲜血,仰后便倒。  他刚才只是硬提一口真气强撑着,鹰飞一走,意散神弛,再支持不了。  寒碧翠把戚长征接入怀里,热泪狂涌,凄叫道:“不要吓我啊!”  封寒等全跃了下来。  比姿仙拿起戚长征双手,以独门心法度进真气。枪上现出奇怪的神色道:“他是故意昏了过去,以争取疗伤的时间和更佳的效果。”  干虹青刚要说话,街上传来一片喊杀之声。  尚亭知道布在花街的手下和丹青派的人正与对方动上了手,跳了起来道:“你们在此争取时间为戚兄疗伤,我出去尽量阻延他们。”  小半喝道:“我和你一齐去!”  封寒冷喝道:“没有时间了,你找个人背起长征,虹青负责红袖,我们一起冲杀出去,看看能否趁黑逃往城外去,那活命的机会就可大增了。”  众人心中凛然,封寒若也要说出这等话来。可知形势的险恶,实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风行烈一振手上红枪,大喝道:“就算我们战死当场,我誓要他们付出惨痛代价。”  街上的战斗更激烈了。  罢涌出去的湘水帮和丹清派高手像潮水般退了回来,无不负着血伤。  封寒取饼戚长征身旁的刀,又珍而重之把天兵宝刀插回他背后的里。  狂喝一声,带头往正门冲去。黄易《覆雨翻云》14卷完黄易《覆雨翻云》15卷第一章 血洗花街  当日热闹升平,挤满寻芳客的花街,一变为血雨腥风的屠场。  湘水帮近千帮众,在尚亭手下两名大将,左先锋“披风棍”周成和右先锋“夺命镧”何庆章两人率领下。分守在长街的东西两端,当尊信门的“人狼”卜敌及其两大杀手“大力神”褚期、“沙”崔率着五百红巾盗由东端杀入花街。干罗的二百山城旧都,在叛将毛白意的指挥下从西面冲进来时,湘水帮连忙分头扑出阻截。  丹清派人数虽少得多。只有六十多人,但平均武功都比湘水帮的帮众高明得多,除分了三十多人守在醉梦楼外,其馀均埋伏在两旁的屋顶处,见状正欲以强弓劲箭,向敌人狠狠打击。以魏立蝶为首的“万恶山庄”百多名好手及追随着莫意闲的一群人数多达二十馀众,刚归顺方夜羽的江湖剧盗中强手,亦于此时由两边檐项杀至,丹清派的人惟有奋起应战。  今次甄夫人指挥进入长沙府的各路人马,人数只在千五人间,但都是千挑百选的好手,再加上莫意闲、魏立蝶`卜敌、毛白意这类级数的高手,甫一接触,强弱立见。  惨叫连天里,湘水帮的帮众虽奋死力抗,仍被敌人冲得横遍地,溃不成军,连退守醉梦楼也办不到。  守在屋顶的丹清派好手若非当场被击毙,就是被迫得逃下花街去。  就在花街尽是刀光剑影、血肉横飞之际,花刺子模两大年青高手,“犷男俏姝”广应城和雅寒清,一提镰刀、一持长剑。率着二十多名族中一流好手,和两队六十名方夜羽的魔宫战士,跨檐而至,趁丹清派的人被杀得自顾不暇时,由醉梦楼对面的屋顶扑下街心,硬生生把在花街苦战的湘水帮与丹清派联军,切成首尾不能相顾的两截。  一时间湘水帮和丹清派陷进全无还声之力的挨打局面里。  无论在战术的运用、时间的拿捏上。这甄夫人均显出深悉军法的大将之风,难怪方夜羽会委以重任。  在敌人的强攻下。守在醉梦楼外的人被迅速清除,广应城和雅寒清两人立时展开攻门之战,把丹清派拿亭方等近三十名好手迫得退入楼内。  封寒就在这时由楼内杀出。  后面跟着的是风行烈、谷姿仙、谷倩莲和小玲珑,按着是托着戚长征的丹清派元老、寒碧翠的师叔工房生和挟着红袖的干虹青,护在两翼的是尚亭和小半道人,寒碧翠则负责殿后。  十个人组成核心的队伍,在剩下的三十多名丹清派好手拥护下,杀进长街去。  最先与敌人接触的是封寒。  甫进长街,两把大刀迎面砍来。  封寒回复了冷酷的平静,长刀一闪,左面一人溅血抛飞,另一手竟一把抓着另一柄大刀,运劲折断,一脚把敌人踢得喷血而亡。刀芒再闪,血肉横飞中,把刚拥入外院的十多名方夜羽手下,便迫得非死即伤,跌退往街外。  蓦地劲气侵体。  生得粗犷威武的广应城和巧俏美丽的雅寒清,分由两侧杀至。  封寒眼力何等高明,一看两人攻来的角度和时间,立知这封男女精擅合击之术,那肯让对方取得主动之势。就在对方形成合击前,左手刀使出精妙绝伦的手法,凝聚全身功力,分劈在镰刀和长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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