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再见到她。第十一章 洞房花烛 韩柏轻轻关上门,看着娇羞无限的朝霞,背对着他在整理预备着他们今夜洞房的床被褥,藉以避免与他四目相对。 朝霞丰匀婀娜的背影确是非常动人,以前每次看到,他都会难遏冲动之感,想不到有着这美妙背影的女主人。现在终于名正言顺全属于他,可任他恣所欲为,那心痒难搔的快感,差点使他要引吭高歌,以作舒和庆贺。 朝霞弄好床,背着他坐在床缘。 韩柏搓着手。有点诫惶诚恐地走过去,到她背后学她般侧身坐在床缘,一对大手按上她两边香肩,手着处柔若无骨,朝霞的发香早钻鼻而入。 朝霞身体颇起一阵强烈的颤抖,以微不可闻的低声道:“刚才下来时,范先生在你耳旁说了些什么话?” 他暗忖范良极叫他今晚定要把生米煮成熟饭。让陈令方无从反悔,这样的话,怎可以告诉她,随口应道:“他要我把你给他作义妹。” 朝霞道:“你们不觉得骗人是不对的吗?” 这句话有若冷水浇头,把他夺得美人归的兴奋心情冲洗得一干二净,怔了怔,心想自己全是为了她好,竟给她以“骗人”这两个不好听之极的字来总括了他和范老鬼的伟大“义举”。深吸一口气后,站了起来,走到窗旁,望往左远方南康市的稀疏灯色,似正要向天上的明月分争几分光,冷然道:“为了你,我杀人放火也肯做,何况只是骗个人!”朝霞抬起发着光的艳容,“噗哧”笑道:“相公怎会是杀人放火的那种人,但骗人则是无时无刻,随时随地都会做,否则朝霞怎会给你驴到手上。” 韩柏听到她唤他作相公,惊喜地转过身来,脑筋恢复灵活,道:“你喜欢被我骗吗?” 两人眼光一触,立像两个钩子般扣个结实连环。 朝霞眼中闪过为他颠倒迷醉的芒,用力点头道:“喜欢!”韩柏喜得跳了起来,然后用一个大动作屈膝跪在朝霞跟前,仰首道:“请娘子再唤三声相公来听听!”朝霞羞人答答不依地扭动了两下,然后咬着下轻轻道:“相公,相公,相公!”韩柏大乐,伸手欲往朝霞的玉手抓去,忽缩了回来,认真地道:“我不要这么快碰你,我先要把你看个够,和你说个够,才慢慢一寸一寸地碰你,保证不会有半寸的遗漏。” 朝霞看着跪倒跟前的英伟男儿,只觉自己整个身体都像被火焚烫着那样。直到这刻,她才明白什么是恋爱,什么是幸福。只要能做眼前这风流惆傥的男子的女人,不管他用什么手段得到自己,她也不会计较。当喜运临身时,谁还有馀暇去理会别的事情? 朝霞甜丝丝地站了起来,把他从地上拉起,柔声道:“相公:妾身为你宽衣好吗?很夜了!”韩柏微笑道:“夜有什么关系?今晚我绝不会让你睡的,你相公我会令你快乐足一晚。” 朝霞的信脸更红了,玉手轻颤,怎样也解不开着指处的那颗衫纽。 自懂人事以来。从没有男人的调情话曾令她这样意乱神迷.脸红心跳,手足发颤的。 包便她心动的是韩柏一言一语、一举一动都是那么出乎自然,发自真心,教人对他绝对信任。 朝霞横他一眼道:“相公不准我睡,朝霞只好拚着整晚不睡?” 韩相的忍耐力和定力终于崩溃,近乎粗暴地一把将她接个结实,使她丰腴的肉体紧密无间地靠贴着自已。 朝霞“嘤哼”一声,他解衣的一对纤手给夹在两人胸口处,向离她俏脸不足三寸的韩柏嗔道:“你看够说够了吗?” 韩柏邪笑道:“今次你再没有手可腾出来阻隔我亲你的嘴了。” 朝霞勉力仰开挺茁的酥胸,把玉手抽出,缠往韩柏强壮的颈项,深情无限道:“今次你怎还须恃强行凶呢?”脚尖微一用力,往韩柏靠去,自动献上香,任这使自已倾醉的风流浪子品尝。 两人的热情似熔岩般由火山口流出来,烧焦了彼此身心内整片大地。 两个年青的躯体剧烈交缠磨着。 韩柏的头脑忽地清明起来,整个人松弛冷静。灯火下房内的一床一椅,都像突然间清晰起来,而他甚至能透视每件物品背后存在着那神秘的真义。 朝霞一对美目却再也张不开来,仍是热烈地以她的丁香小舌伸卷着。 韩柏掠过一个奇怪的想法:就是这美女以后也离不开他,完全在他的操控里,自己要她快乐,她便快乐;要她痛苦,她便会受尽磨折.想到这里,怜意大盛,离开她的樱,低声道:“我以专使大人和韩柏的双重身分保证:我会令你一生幸福快乐。” 朝霞娇躯一颤,眼里亮起感动的芒,无限温柔地道:“还差一个身分我方可以安心信你。” 韩柏愕然道:“我还有别的身分吗?” 朝霞羞涩地点头道:“当然有:就是朝霞的好夫君。” 狂喜涌上韩柏心头。 忽然间,那种澄明清晰的感觉更强烈了,对像是朝霞,她身体的每一都分,上下里外、言笑动静均给他窥视个透彻无遗。 至此他才明白浪翻云今早告诉他的话内真正的含义。 他修练魔种的其中一个方法,就是要藉男欢女爱的时刻进行。只有当生命达到那么浓烈的境界时,他才能体会和把握魔种的潜能,加以发挥和吸收,至于如何做到,则天下间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能去探索寻找。不过现在总算有点眉目了。 朝霞伸手过来待要替他继续宽衣,给韩柏一把揪着了她的玉手,以看猎物那满带饥饶的眼光瞧着她道:“娘子:让为夫来侍候你。” 只要是女人,在那种情况下,都应知道男人向她说“侍候”的意思。朝霞躯体发软,倒入这真正爱惜自己的男人怀里。 天地在旋转着,充满了希望和生机。 幸福填满了她寂寞了多年的芳心。 自懂事以来,她首次真正热烈地渴望着被男人侵犯,被男人占有。 韩柏亦是全身一震,忽然间感知到身体内每一道经脉的确切状况,清楚无误地知道内气流走的情态和路径。 他用手轻轻捏着朝霞巧俏的下巴,抬起她火烧般赤红的俏脸,轻吻一口后道:“我还未看够,没有说够,不过却想一边爱你,一边好好地看你和跟你说话。” 风行烈离开谷姿仙所在的后花园,白素香提着灯笼在等候他,为他引路回客馆去。 两人并肩走出府堂,踏足在碎石成的路上。 白素香低声道:“倩莲得到公子的爱宠,我这做姐姐的很为她高兴,若不是有你在旁,我们怕她会以谏来阻止小姐的婚礼,我最清楚她外柔内刚的性格。” 风行烈吓了一跳,提心吊胆道:“现在有没有人看顾她呢?” 白素香欣赏地瞟了他一眼,轻声道:“放心吧:谭嫂现在陪着她,公子真的多情,倩莲幸运透顶哩。” 风行烈英俊潇.文才武略莫不超人数等,出道以来,对他表示情意的江湖娇娃,数也数不清有多少位,不过他为人高傲自负,等闲姿质者绝不放在眼内,直至遇上了艳绝当世的靳冰云,才堕进情网,不能自拔。 甚至以谷倩莲这可人见对他的情深一片,也是在饱经患难后才逐渐打进他紧闭着的心扉。 白素香虽姿容出众,仍未能使他心动.换了她不是谷情莲一同成长的好姐妹,早已含蓄地使她知难而退,但现在爱屋及乌,无情话半句也说不出口来,惟有默然不语。 这时来到客绾前。 白素香停了下来,举起灯笼照着路旁长出来的花卉道:“行烈:你看看。” 借着灯光,风行烈看到花丛襄长着几株香兰,花作紫色,美丽夺目。 白素香在他旁柔声道:“这种紫兰长出来的小紫花名“香衾”,插在鬓边,只要每天一两滴水,十天半月也本会凋萎,香气袭人,是敝府的名花,别处都没有,你嗅到那香气吗?” 风行烈早已满鼻溢看清甜沁心的香气.点头赞道:“真香!”话一出口才感不妥,白素香分明巧妙地向自己示爱,因为她的名字恰好有个“香”字,香衾岂非正是她白素香的罗衾? 白素香含羞道:“行烈要不要摘两朵,送给心中所爱的人。” 她不说一朵而说两朵,分明把自己和谷倩莲都包括在内。 风行烈知道在此等关头不能含糊混过去,若无其事道:“花摘下来始终会萎谢,不若让她们留在那里,等待明天出来的太阳煦拂不是更好吗?” 白素香玉容一黯道:“花若得不到惜花人的欣赏,怎么香怎么美不是也没有意思吗?震北先生告诉我们,香衾之所以这么香,是要把蜜蜂引来,让他们吸啜,好将花粉传播,生命才可延续下去。开花结果。” 风行烈想不到她如此坦率直接,错愕下向她望去,在灯笼映照下,低垂着头,高挑窈窕的白素香,有种说不出的神秘艳,颇有几分靳冰云飘逸如仙的气质。 他心中叹了一口气,刚想摘一朵来插在她鬓旁,使她笑逐颜开,但又知这必会惹来情孽,自己仍未有再纳一妾的野心,犹豫间,白素香伸出玉手,摘下一朵香衾,温柔地插在他襟头,平静地道:“行烈:香不香。” 风行烈欲拒无从,苦笑道:“好香!”他不但嗅到香衾的香气,还有这美女内体散发的女儿幽香。 白素香幽怨地瞅他一眼,领头进入客馆,道:“来吧:不要教人家等得心焦了。” 风行烈魂为之消。 双修公主谷姿仙坐在亭内,持着玉箫,美目神色不住变化,一忽儿露出缅怀迷醉的神色,一忽儿哀伤无奈,教人生怜。 浪翻云的影子不住在她心湖里浮现。 他会否及时赶来? 跋不来也罢了。自己纵使死了,只要他能间中想起她,她就死而目瞑。 一股自暴自弃的情绪填据了她的芳心。什么复国大业。对这时的她来说一点实质的意义也没有。不过她知道很快便可以回复过来,她有这种坚强的意志,只浪翻云是唯一能令她心软的人。 为何她的命要比别人苦?自懂事以来,她就知道白已与快乐无缘,注定不能和爱上的人结成夫妻。 成抗是个很单纯的青年,对她畏敬有加.但她却知道对方永远得不到她的芳心,有欲无情,而这亦是她选择上他的一个最重要条件。 当然成抗亦是个修练双修大法的好材料。 想到这里,心中一动道:“成公子,是不你来了?” 成抗的声音在亭旁的小径响起道:“是的:公主。” 谷姿仙听出他语气中带着坚决的味道,心中奇怪。 这时雄伟高大的成抗来到她身前。两眼一平时看也不敢看她的畏怯,深深地盯在她美艳的俏脸上。 谷姿仙柔声道:“公子坐吧:姿仙也想和你聊聊。” 成抗摇头道:“不用坐了,我只想向公主说几句话。” 谷姿仙迎着他比平时大胆了不知多少倍的眼光.点头道:“公子有话请说,不要藏在心里。” 成抗终于敌不过她清澈明媚的眼光,垂下头去,鼓足勇气道:“公主,我想走了。” 谷姿仙平静地道:“婚姻是你和我间的事,为何要理会第三者的想法?” 成抗痛苦地道:“成抗配不上公主。” 谷姿仙柔声道:.“公子怎可有这想法,若你不配,姿仙就不会选你作夫婿,异日你修成大法,晋身一流高手之位时,你会发觉现在这想法是多么可笑。” 成抗抓紧铁拳,猛地抬起头来,额上青筋暴现,有点声嘶力竭地叫道:“我不配:每次在公主脸前.都感到自惭形秽,我……” 谷姿仙缓缓站起,来到他身前。伸出玉指按在他嘴处,眼中充满怜惜之意,温柔地轻轻道:“我们太缺乏接触和了解了,成公子,吻我吧!”当谷姿仙的手指离开他的边时,成抗三魂七魄所馀无几。 比姿仙仰起俏脸,闭上美目,静待他的亲吻。 成抗提起大手,想把她拥入怀里,倏又垂了下来,向后连退数步,喘息着道:“公主是我心中不可冒澶的女神,我……我做不到。” 谷姿仙叹道:“回去好好睡一觉吧,过了明天.你便是姿仙的丈夫,而姿仙再不是高高在上的女神,而是和你同床共枕的妻子。” 成抗颓然道:“可是我知道公主爱的是浪翻云,而不是成抗。” 谷姿仙愕然道:“为何你会有这想法?” 成抗道:“公主那次用来烹茶给浪大侠的茶具,到今天仍放在床几上,我……我不是怪你,成抗和浪大侠根本无法相比,而且我最尊敬浪大侠,怎能和他争你?” 谷姿仙美眸掠过使人心碎的幽思,轻叹道:“浪翻云怎会和你争我,不要胡思乱想了,明天会很忙呢。” 成抗欲言又止,最后毅然点头去了谷姿仙再叹一口气。 这等隐秘的事究竟是谁告诉成抗呢? 应不会是谷情莲,因为她并不知道自己和浪翻云的关系。 难道是白素香?第十二章 仙道之恋 绣床上,韩柏剧烈地动作着,朝霞在高张的情欲和阵阵蚀骨消魂的快感冲击下,完全改变了往昔的畏缩羞怯,忘情呼叫,用尽所有力量,所有热情逢迎着,将肉体和灵魂一起献上。 当攀上灵感的最高峰时,韩柏一阵颤抖,停了下来,伏在朝霞羊脂白玉般的丰满胴体上。 韩柏一片平静。 每一下交触。都使他体内的真气更凝聚.更确实,若别人的练功是要打坐冥思,他的练功则是男女欢好,阴阳融和。 他感到自己的力量,不住流往朝霞,又不住由朝霞回流到他体内,使他身心都达至前所未有的适意境界,意到神行,说不出的畅快。 真要多谢浪翻云的提示。 以后柔柔、朝霞.啊:或者还有左诗,都会变成他寓练功于欢乐的对象,自己是多么的幸运。 他并不是个勤力的人,这种练功的方式。对正他胃口。 朝霞把他搂紧道:“柏郎、朝霞从未试过这么快乐满足,整个天地像全给我们拥进了怀里,柏郎是天,朝霞是地。” 韩柏撑起身来,一对色眼肆无忌惮地在她像花蕾般赤裸的身体上来回巡视,微笑道:“快乐才是刚开始,我还得继续,不要这么快作结论。” 朝霞惊呼道:“专使大人请体谅朝霞.她现在满足得要断气了,再承受不起大人的恩泽,不若我唤柔柔、又或你的诗姊来接替吧。” 韩柏一愕道:“你也知我和诗姊的事?” 朝霞风情万种她横了他一眼,道:“连瞎子都可看出诗姊对你的情意,怎得过明眼人。” 韩柏见她善解人意,心中欣慰,知道朝霞在陈令方处失去了的自信和自尊,已由他身上得回来,微笑道:“你不觉得我这样做,会对浪大侠不起吗?” 朝霞道:“怎会呢?我第一次和他们一起时,便感到他们像一对感情好到不得了的兄妹,浪大侠是以兄长之情待诗姊,诗姊亦当浪大侠是她大哥,只是诗姊自己不知道吧!”韩柏心想女人的细心和直觉一定错不了,尤以朝霞这么善感的美女为然,于是乐得心花怒放,连仅有一丝对左诗的顾忌也抛开,暗忖明天定要情挑这美丽的义姊,把她收个贴伏。得意忘形下仰大打个哈哈,才往朝霞凑下去,热吻雨点般落在她如鲜花盛放的胸脯上,喘息着道:“假设你现在有力下床.即管去请她们来替你吧。” 朝霞只顾着娇吟急喘,那有馀暇答他的话。 韩柏的魔种元神再次活跃起来。 他的心不由飞到美逸如女神的秦梦瑶身上,假若自己能和她来这一套,让他的“道体” 接触自己的“魔身”,那将是怎样的极乐美事呢? 秦梦瑶在迷茫的月色下,赶至鄱阳湖畔。 她本应在黄昏前便可来到这古渡头,找船送她往双修府去,可是由午时开始,她发觉到被一个非常高明的高手跟踪着,为了甩开跟踪者,展开轻功,虽数次抛下那可怕追踪者的紧蹑.但不久又给对方缀上,如此断断续续,至午夜时候才又成功地把对方再时甩脱,趁机赶到渡头。 渡头泊满大大小小不下五六十艘渔舟,但看那乌灯昏寂的样子,船上人都应酣然入睡,不禁大感头痛。 她或可把其中一艘小舟的人弄醒。动之以厚酬,但这会耗去她宝贵的时间.说不定那跟踪者文会赶上来。 她通明的慧心隐隐感到追着她的是西藏第一高手红日法王.而这你追我走,亦正是对方和她在决斗前的热身变。 既明知她会赶往双修府援手,里赤媚怎会不千方百计把她拦截,只要能阻她一段时间,待双修府被澈底覆灭后,她亦只能徒呼奈何。那时敌人将可从容回过头来全力对付她。 以里赤媚和红日法王的高明,只凭别人在事后的描述,当可猜知她与四密尊者的对阵中受了不轻的内伤。故现在的形势实对她不利之极。 湖风拂来。 一点灯火,在宽阔的湖面迅速移动着。 秦梦瑶功聚双目,只见一艘窄长的小风帆,以高速画过湖面。 只是一瞬间,她知道操舟者必是水道上的大行家,因为若非深悉湖水流动的方向,湖上的游风,没有可能使风帆达致这样惊人的高速。 思忖间,风帆来至前方,眼看就要远去,秦梦瑶一提气.像只美丽的小乌冲天而起,发扬衣拂里,横过水面,落往小风帆的船头,船身见也不见。 一个气度雍容样貌粗豪的大汉,悠然坐在船尾,一手操控着的风帆.另一手拿着一处酒,咕噜咕噜地喝着,在他脚旁放了一把特别长窄的剑,似见不到她这不速之客驾临船头。 秦梦瑶平静无波的道心猛地一震,默默看着对方,从容坐在船头处。 这人究竟是谁? 为何能使自己的心生出奇异的强烈感应? 大汉把壶内的酒喝得一滴不剩.随手把壶扔往湖内,以衣袖抹去嘴角酒渍,才定睛打量秀美无双的秦梦瑶。 两人目光交击;大汉一对眼似醉还醒,像能透视世间所有事物的精芒在眸子中一闪即逝,嘴角逸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以秦梦瑶超凡入圣的修养,也给他看得芳心一颤,泛起奇异至极的感觉。 这时风帆又偏离了湖岸,朝湖心破浪而去。 整个湖面黑压压一片,只有小舟给罩在挂在帆桅处那孤灯的光晕里。 这是她和他的心天地。 大汉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她动人的娇躯,每寸地方似也不肯放过,却没有予她分毫色迷的感觉。 那人眼中亮起欣赏的神色,微微一笑道:“姑娘何去何从?” 他的声音自有一种安逸舒闲的味儿,教人听得舒服到心坎里。 除了言静庵、庞斑和那无赖韩柏外,她从未感到乐意和另一人促膝相谈,但由坐在船头那一刻开始.她自知正衷心想要享受和这人的对处。 秦梦瑶淡然道:“你到那里去,我便到那里去?” 若换了是别人,便会认为秦梦瑶对自己一见钟情,所以才有这等话儿:若换了听的是韩柏,更可能喜得掉进水里去。 大汉则只是洒然一笑道:“姑娘天生丽质,我生平仅见:请让我敬你一壶。”往中一探,掏出另一壶酒来.珍惜地送到眼前深情一瞥,才往秦梦瑶抛去。 秦梦瑶一把接着,蹙起黛眉,有点撤娇地道:“浪翻云呵:梦瑶不懂喝酒,从未曾有半滴沾,你想迫梦瑶破戒吗?” 浪翻云丝毫不因对方叫出名字为异,笑道:“这酒名清溪流泉,乃“酒神”左伯颜之女亲自酿制,包保你喝一口后,对其它俗胎凡酒全无兴趣,如此一喝即戒,岂非天下美事。” 秦梦瑶拿着酒壶,皱眉道:“若梦瑶喝上了瘾,不是终日要向你求酒吗?那岂非更糟?” 浪翻云一笑道:“这是我最后一壶,其它的怕都给小偷喝光了,所以你不戒也不成。” 秦梦瑶哑然失笑,美眸深深看了这天下无双的酒鬼一眼,拔开壶塞,凌空高举,仰起巧俏的小嘴,张口接着从壶嘴倾下像道银光般的美酒。 饮罢随手将酒壶平推过去,稳稳落回浪翻云手里。 浪翻云接过酒壶。摇了一摇.叹道:一人半瓶,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公平得紧。”一饮而尽。 酒香四溢。 美酒下肚,秦梦瑶清美脱俗的玉容升起两大红晕,轻轻道:“真的很香很醇:若由此变成女酒徒。梦瑶会找你算账。” 浪翻云摇头道:“我只打算请你喝一口,现在梦瑶一喝就是半壶,中毒太深,怎能怪我。” 除了韩柏外,秦梦瑶从未试过对着一个男人时,会这么畅意开怀,“噗哧”一笑道:“请人喝酒,那能如此吝啬?” 浪翻云哈哈一笑,目光扫过右方黑压压的江岸,淡然道:“有人竟斗胆追着梦瑶吗?” 秦梦瑶心内佩服,直至浪翻云说这句话时,她通明的慧心才再次泛起被人追踪的感觉,点头道:“是红日法王!”浪翻云若不经意道:“是西藏第一高手红日法王?” 秦梦瑶轻轻点头,有些许倦地半挨在船头,纤指轻挽被风拂乱了的几丝秀发,姿态之美,教人不忍移开目光。 浪翻云看得双目一亮,叹道:“梦瑶千万不要在韩柏面前喝酒,否则那小子定会忍不住对你无礼。” 听到韩柏之名,心湖平静无波的秦梦瑶娇躯轻颤,俏脸竟前所未有地再添霞,轻轻问道:“那无赖现在那里,” 浪翻云先哑然失笑:“无赖?”才又淡然道:“他本和我一道乘船上京,双修府事了之后,梦瑶随我同去见他吧?” 秦梦瑶美目亮了起来,深深看着浪翻云,静若止水地道:“为何浪翻云想我回去见他?” 浪翻云道:“梦瑶不喜欢见他吗?” 秦梦瑶垂下目光,幽幽一叹道:“浪翻云的邀请,教梦瑶如何拒绝。” 浪翻云有点霸道地进迫道:“梦瑶为何要避开我的问题?” 秦梦瑶迎上他像庞斑般看边了世情的眼神,缓缓道:“是的,梦瑶喜欢再见到韩柏,不过浪翻云为何要挑起梦瑶这心事呢?” 浪翻云微微一笑道:“若将来梦瑶得窥至道,当会明白我这刻的用心,来:坐到我身旁来,让我好好看看言静庵调教出来的好徒弟。” 若换了普通的男女,这几句话必被误会成调情的开场白,但对这惺惺相惜的两个顶尖剑手来说,却丝毫没有这味儿。 秦梦瑶轻移娇躯,听话地坐到浪翻云之旁,狭窄的船身,使两人的肩头不得不触碰相连。 除了韩柏外,浪翻云是第一个接触到秦梦瑶芳躯的男子。 浪翻云探手过去。将秦梦瑶一对玉掌,全握进他的大手里。 秦梦瑶一脸澄洁,任由这男子握着双手,没有丝毫惊骇或不自然。 浪翻云神色平和.露出静心细察的神情,好一会才松开大掌,让秦梦瑶尊贵不可侵犯的玉手回复自由。 秦梦瑶低头无语,她虽知道对方握她玉手的目的,但仍想到浪翻云是除韩柏外,第一个使她心甘情愿让他触碰的男人。 这完全与男欢女爱无关。 而是由她落在船头开始,便和这能与庞斑相对的高手生出一种微妙亲密的精神关系,那就像她和言静庵与庞斑间的情形。但她绝不会让庞斑碰她。 浪翻云侧头往她望去,低声道:“你刚和人动过手吗?” 秦梦瑶别过脸来,同近在咫尺的浪翻云道:“是青藏的四密尊者,他们已折返青藏,只剩下现正追着我来的红日法王。” 浪翻云眼中射出怜爱之色,道:“只要梦瑶一句说话,我立即把红日法王赶回西藏。” 秦梦瑶眼中射出感激的神色,将螓首缓缓侧枕在浪翻云可乘担任何大事的宽肩上,幽幽道:“可惜梦瑶不能够这样做,我和他的事,定须由我去解决,否则中藏这持续了数百年的意气之争,将会永无休止她持续下去。” 浪翻云没有因秦梦瑶的亲动作有分毫异样,爱怜地道:“梦瑶若伤上加伤,恐怕内伤永不能痊愈,若只以你日前伤势,我有九成把握可以在拦江之战前把你治好。” 秦梦瑶舒服地枕在浪翻云肩头上,忽地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软弱,轻轻道:“解决中藏之争,是梦瑶身上的唯一责任,也是对师傅的一个交待,无论会带来任何后果,梦瑶亦甘愿承受。” 浪翻云哈哈一笑道:“可惜无酒,否则必再分你半壶。”伸手过去,轻拥了她一下,再拍拍她的香肩,柔声道:“乖孩子,前面有人等待着我们呢。” 秦梦瑶依依不舍地离开他的肩膊.美目深深看着浪翻云道:“除了敝师之外,梦瑶从未试过对一个人像对你般生出想撒娇恋慕的情怀。” 浪翻云开怀大笑,拿起脚旁的蓑衣.披在身上,又戴上竹笠,登时变成个地道的渔民,同秦梦瑶道:“那就再不要称呼我作浪翻云.要甜甜地唤我作浪大哥才对。” 秦梦瑶柔顺愿意地甜甜道:“浪大哥!”她终于明白到为何连不可一世的庞斑,也对这绝世剑手生出相惜之意。 他那种然起于尘世的浪荡气质,连她的道心也感倾醉迷恋。 那种不是人世间男女相悦之情,而是追寻天道途中一种真诚知己之交,超然于物外的深刻情怀。 浪翻云知道这点,她也明白。 船头正前方远处的湖面上,出现了十多点灯光,扇形般往他们包围过来。 其中是否有一个红日法王呢?第十三章 妒恨难平 戚长征忽地醒了过来。 水柔晶八爪鱼般把他缠过结实。 篝火只烧剩几小块深红的炭屑,秋寒侵体。 他感到有点异样,很快就知道缘故,小灵不见了。 戚长征轻轻拍醒水柔晶,在她耳边道:“小灵不见了!” 水柔晶一震醒来,松开紧缠着他的身体,嘬呼唤。 小灵仍是踪影渺渺。 戚长征爬了起来,迅速穿上衣服。 水柔晶怔怔地坐着,有点茫然混乱。 戚长征坐回她身旁,低声道:“他会否到了外面去觅食。” 水柔晶摇头道:“不会的,何况它每天吃一餐便够了,不需要再找东西吃。” 戚长征道:“你快穿衣服,我往外面看看,记着若有任何事,立即示警,我不会去远的。” 水柔晶拉着他的手臂,道:“小心点,可能是他来了。” 戚长征一愕道:“你是说那鹰飞。” 水柔晶美目射出痛苦的神色,道:“就是那魔鬼,这人天性残忍,有非常强的占有欲,玩过的女人虽给他弃之如敝屣,但若给他知道被他抛弃的女人真心爱上其它男人,会毫不犹豫把那些男人杀死,因为他要曾被他占有的女人因思念他而痛苦毕生。” 戚长征听得差点狂叫出来,刚才他和水柔晶欢好时,早发觉这美女有着很丰富的床第经验,非常老练,当时心中已不大舒服,现在水柔晶如此一说,教他更受不了。 他是个非常有风度的人,借站起来的动作掩饰自己压得心头像要爆裂开来的情绪,沉声道:“快穿衣!”提起封寒的天兵宝刀,闪出门外。 迷朦的月色下,远近荒野山林黑沉一片。 秋风吹来,使他胀裂般的脑筋冷静了一点。 他收摄心神,运功往四周扫视。 “滴答!滴答!” 异响从前方的树上传来。 他进入最高的戒备状态,往声音传来处掠去。 到了一棵树前,他倏地停下,骇然望往树身处的一团毛茸茸的东西。 小灵被一枝袖箭钉紧在树身处,虽死去多时,鲜血仍不住滴下,发出刚才傅入耳内的响声。 戚长征心叫不好,转身回掠。 就在此时,厅内竟亮起火光。 戚长征刀护前方,全速飞掠,眨眼穿门而入。 眼前的情景使他发欲裂。 一个身穿白衣的高瘦青年,正搂着赤裸的水柔晶、热烈地亲吻着。 使他不能立即出手的原因,是水柔晶也热烈地搂着对方,娇躯不住扭动,半睁半闭的美目充满了欲火,正疯狂地回应着。 戚长征蓦然一震,刺激妒忌得差点鲜血狂喷。 水柔晶忽地身子一软,滑往地上,显是给对方制住了穴道。 那人任由水柔晶倒在地上,缓缓转过身来,微微一笑道:“戚兄!这骚货还不错吧!” 幸好戚长征乃天生脱不羁的人,知道强敌当前,立把水柔晶和烧心的疯狂妒火完全抛开,刀略往上提,一股森寒的刀气涌出,遥遥把对方罩定。 这鹰飞确是生得非常好看,双目星闪,如梦如幻里透着三分邪气,确有勾摄女性魂魄的魅力。 他看来并不像蒙古人,皮肤白皙嫩滑得像女孩子,角分明但略嫌单薄的片,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更增他使女人颠倒迷醉的本钱。 背上交叉插着双钩,笔挺瘦长的身体有种说不出的懒洋洋,但又是雄姿英发的味道,构成整个人迸发的强烈吸引力。 最使戚长征惊异的仍非他英俊无比的睑庞,而是他兵器尚未出手,就那么轻轻松松一站,便从容地与戚长征迫去的刀气抗个平手,使他欲发的一刀无隙可乘,硬是劈不出去。 这人的武功就算比不上里赤媚,也不应相差太远。 深吸一口气,戚长征冷然道:“阁下是否鹰飞?” 那浑身带看诡邪魅力的青年微笑点头道:“正是在下。” 他也是心中惊异,原先的计策是利用水柔晶刺激起戚长征疯狂的妒恨,再乘隙出手,把对方制着,让他亲眼旁观自己淫辱水柔晶,以心头之恨,岂知对方似毫不受影响,守得全无破绽,稳若泰山,使他大为失算。 他眼力高明之极,从对方涌来的刀气,已看出对方晋入先天之境,兼且斗志昴扬,自己虽有把握收拾对方,但难保全无损伤,所以绝不划算,脑筋一转,想出另一毒计。 “锵!” 背后双钩之一来到手中,闪电往前横挥。 戚长征心中骇然,想不到在自己庞大的刀气压力下,对方要打就打,轻松写意,只是这点,知道对方实胜自己一筹。 在这种气的情况下,他坚毅卓绝的性格发挥了作用,反激起强大的斗志,夷然不惧,上身微向前俯,天兵闪电劈出,劈中对方的铁钩。 “当!” 鹰飞竟给他一刀劈得像狂风吹的落叶般,往后飘去。 戚长征暗叫不好,对方已由背后的破窗穿出庙外,倏忽没在黑夜的山林里。 一股凉意由后脊升起。 戚长征尚未遇过如此莫测高深的敌人,更不知他为何要走。 插在神台的火把正燃烧着,照耀着水柔晶躺在地上美丽赤裸的胴体。 戚长征来到水柔晶旁,压下的妒火又涌上心头,想起她和鹰飞热烈拥吻的情形,暗忖:若我一刀把这女人杀了,不是一干二净吗? ※※※ 风行烈和白素香进入客馆的小厅,谭嫂迎了上来,低声道:“小莲很累,倒在床上睡着了。” 风行烈叫了声不好,扑入房内。 床上空无一人。 风行烈心有所觉,往右方望去。 比倩莲刚倚窗转过身来,见到他情急之状,脸上绽出个迷人笑容,扑过来投进他怀里,喜叫道:“噢!你好紧张谷倩莲哩!” 白素香和谭嫂刚冲进来,见到两人紧抱着,大感尴尬。 风行烈也不好意思,但乍失乍得的喜悦,却盖过了一切,竟舍不得把谷倩莲推开。 谭嫂道:“不阻公子休息了。”自行离去。 白素香本应随谭嫂一齐退出,但一对长腿像生了根似的,提不起来。 风行烈知她未走,不舍地轻轻推开谷倩莲。 谷倩莲“咦!”一声道:“怎么你襟头有朵香衾,看!差点给我压扁了。” 白素香羞得脸也红了,怕给谷倩莲耍弄,忙道:“夜了。我应该走了。” 谷情莲追了过去,在出门处一把将她拉着,笑道:“走什么,今晚谁睡得着,不若我们到‘众僧石’去浸温泉。” 风行烈全无睡意,他曾听过厉若海谈及双修府有三大名胜,就是温泉、兰坡和芝池,这时想起,雅兴大发,应道:“谷小姐有此兴致,风某定必奉陪。” 谷倩莲挽着白素香来到他脸前,一洗先前悲伤之态,笑道:“你看!我和香姐的皮肉如此幼滑,全赖常在泉内浸浴。” 风行烈的眼光随即落在两女的俏脸和粉颈处,谷倩莲自然任由爱郎看个够看个饱,白素香则是娇羞不胜,偏又逃不出谷倩莲的挽扣。 风行烈见两女各具醉人风姿,两张俏脸互相辉映,暗忖若三人组成一个小家庭,画眉之乐,必是其趣无穷。 旋又想到,风行烈啊!你怎可在未解决和冰云间的事前,便时刻见色起心,风流快活。 白素香给风行烈看得垂下头去,轻轻道:“小莲!你陪风公子去吧。” 谷倩莲嗔道:“怎可以没有你这好姐姐,让我们一齐在泉水里,浸个和说个痛快,直至天明,不是挺美吗?” 白素香腆地道:“这怎么可以呢?” 风行烈本打算只是去看看,想不到谷倩莲竟想三人共浴,那岂非硬迫自己娶白素香,此事如何使得。 可是看到谷倩莲的快乐样儿,又有点不想扫她的兴。 说自己对白素香毫不心动吗,那只是骗自己,再回心一想,敌人大军随时压境而来,浪翻云能否赶至,只是个渺茫极矣的希望,以敌方实力之强,纵使有烈震北和自己,亦是必败无疑,说不定明天双修府上下给杀个鸡犬不留,自己这刻还推推搪搪,岂非可笑之极吗?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说到底,冰云无论有何理由,终是骗了他的感情,自己要作什么事,谁也管不了。想到这里,豪情大发,抛开一切,正要说话,谷倩莲这小灵精已道:“香姐啊!你的身体终有一日都要给男人看,你不想那个人是行烈吗?” 白素香垂首低声道:“我只是蒲柳之姿,公子怎看得入眼。” 对妇道人家来说,没有话比这两句更表示出以身相许之意,若风行烈拒绝的话,白素香除了自尽外,再没有别的保存体面的法子了。 风行烈恍然大悟,知道两女自幼相处融洽,心意相通,携手合作下,一步一步把自己迫上了退无可退的穷巷里,而且只是一夜间的事。他同时想到,若硬将两女分开来,她们两人谁都不会快乐。 说不定谷倩莲一早打定主意,希望他能娶谷姿仙为妻,然后她和白素香作妾,共事他这一夫。 唉!自己总是斗不过这小精灵。 在不知还有没有明天下,为何不可及时行乐呢? 豪情再起,风行烈哈哈一笑道:“来!趁天还未亮,我们到温泉去浸个畅快。” 靳冰云离开他后,直到此刻他才真正回复以前风流自赏的男儿本色,而大功臣就是这小精灵。 就算明天战死当场,也不虚此生了。 今晚就荒唐个够。第十四章 窃玉偷香 朝霞一声娇呼,软瘫绣床上。韩柏埋首在她香美腻滑的粉颈和秀发里,贪婪地嗅着她动人的体香,知道自己的魔种又再精进了一层。 朝霞略张少许倦慵的媚眼,求道:“柏郎!我真的不行了,求求你放过朝霞吧。” 韩柏体内的精气正前所未有地旺盛,暗忖自己真要多娶几个娇妻才行。 男女交合时阴阳相交之气,对魔种裨益之大,实在难以估计。 若问他的魔种有何需要,则必是这二气和合所产生的养分。 魔门的采补和藏密的欢喜大法,求的无非是这种能造出生命的男女之气。自己身具魔门最高境界的魔种,自然而然能采纳这“生气”据为已有。由此亦可见道心种魔大法是如何诡异神秘。 只要想起里赤媚,他绝不会疏于练功,想到这里,暗忖趁自己现在状态如此之好,不若到邻房找柔柔继续练功,岂不美哉。吻了朝霞一口后道:“你既再难消受,就乖乖地在这里睡觉好吗?” 朝霞无力地点了点头,闭上秀目。 韩柏暗忖若现在摸到左诗房内,她会有什么反应? 旋又放弃这个想法,因为左诗比朝霞更脸嫩,人又正经,若如此向她施袭,纵使心内千情万愿,怕也下不了台,会怪自已不尊重她,若闹僵了,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反效果。 他离开了朝霞的身体,迅速披上衣服。 朝霞均匀满足的呼吸声由床上传来,竟酣然入睡,想来她的梦定必甜美非常。 韩柏心中一阵自豪,切实地体会到自已成为真止的男子汉大丈夫,一个能令女人完全满足的男人。 他蹑手蹑脚推门走出房外,还未看清楚,已给人一把揪个正着,范良极的声音在身旁响起道:“小子!你到那里去。” 韩柏低声道:“不要那么大声,会把人吵醒的。”一眼瞥见范良极胁下挟着个大酒坛,满口酒气,吃惊道:“你喝光了浪大侠的酒,不怕他回来跟你算账吗?” 范良极嘿然道:“来!坐下再说。”硬拉着他靠墙坐在静悄无人的长廊韩柏的心早飞到柔柔动人的肉体处,又不敢不应酬这喝醉了的大盗,惟有暗自叫苦。 范良极递过酒坛道:“让你喝几口吧!见你侍候得朝霞这么周到,也应有些奖励。” 韩柏接过酒坛,刚举起来,一震停下道:“什么?你一直在偷听我们行事?” 范良极嘻嘻笑道:“你当我是变态的淫虫吗?只听了一会,朝霞叫了那一声后,我便闭起耳朵,直到你把地板踏得像雷般响,我才给惊醒过来。” 韩柏恨得牙痒痒地,但自问不会因范良极的耳朵而放弃男欢女爱,惟有迫自己相信他不是变态的淫虫,举坛小心翼翼地先喝一小口。 一股清醇无比的芳香沿喉贯人脏腑的最深处,连灵魂儿也飘飘欲飞起来。 韩柏一震道:“好酒!” 范良极道:“喝多两口,包保你什么坏事都做得出来。” 韩柏再举坛痛饮,放下酒坛时,整个世界都变得不同了。 再没有半丝忧虑、半分担心。 喝酒原来是这么好的。 范良极道:“试过清溪流泉后,其它洒都没啥瘾头的,真惨!所以你定要把左诗弄到手,让她天天酿酒给我们喝。” 韩柏同意点头,心中叫道:好诗姊呀,我定要你乖乖跟着我,唤我作相公、夫君,又或柏郎,间中再来声好弟弟,唔! 范良极一把搂着他的肩头道:“小柏儿,我真的很感激你。” 酒醉三分醒,韩柏受宠若惊道:“你也懂说人话吗?” 范良极喟然道:“刚才终于听到了朝霞的欢笑声,我真的很快乐。” 这回轮到韩柏心中感动,范良极对朝霞的关怀,真的是出自肺腑,绝无半点花假。由他带自己去偷窥朝霞开始,到了此刻,其中的经历,只有他们两人才会明白。将来老了,回想起来,会是怎样的一番滋味呢? 范良极大力拍了他一下,缩回手去,道:“去吧!” 韩柏愕然道:“去那里?” 范良极出奇和善地反问道:“刚才你想到那里去?” 韩柏这才想起柔柔,不由觉得非常好笑,咭咭笑了起来。 范良极本要问他有何好笑,话未出口,自己早笑得前仰后合,失去控制。 喝醉了的人,笑起来时,那须任何笑的理由。 韩柏一边笑,一边扶着墙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按着墙走到柔柔的房门前,轻轻一推,竟推不开来,原来在里面栓上了门关。 韩柏怎会给个木栓难倒,内劲轻吐,一声轻响,木栓断成两截。 韩柏推门入内,再把门关上,然后轻叫道:“柔柔!你相公我韩柏来了。” 大床绣帐低垂,里面的柔柔一点反应都没有。 韩柏留心一听,帐内传来两把轻柔的呼吸声。 韩柏吓了一跳,酒醒了一半,暗忖难道柔柔这么快便去偷汉子,旋又暗责自己,柔柔怎会是这样的女人。 月色由窗外斜斜透射入来,温柔地遍绣帐那半边的房内。 韩柏轻轻走了过去,心儿忐忑跳着,战战兢兢拢起纱帐,一看下暗叫我的妈呀!这回真是天助我也了。 原来帐内有一对玉人儿并肩作海棠春睡。 柔柔身旁睡的不是他的诗姊姊还有谁。 柔柔向墙侧卧,睡在内边的美丽胴体在被内起伏有致;左诗俏脸仰起,被子轻起轻伏,使他不由幻想着被内诱人的情景。 月色斜照下,两女美艳不可方物。 这两个大美人,昨夜必是在床上相拥谈心,话题怕也离不开他。心中一甜,坐在床缘处,俯头下去,贪婪地细看左诗秀丽无伦的俏脸。 忽觉左诗的俏脸开始红了起来,不一会连耳根也红了。 韩柏大奇,喃喃道:“诗姊真怪,连睡觉都脸红,可能有先见之明,说不定梦到了我会对她轻薄。” 又突有所觉,眼尾馀光一扫,见到左诗露在被旁的玉手掀紧被边,轻轻颤抖着,恍然大悟,原来这美丽的好姊姊在装睡。 韩柏心中大乐,借着七分酒意,俯下头去,在她两边脸蛋各香一大口,低叫道:“诗姊姊,弟弟爱你爱得快要发狂了。” 左诗全身呈现一阵强烈的颤抖,被子都掩藏不了,还见朝着他的酥胸正急剧起伏,樱桃小口张了开来,不住喘气,却怎也不肯把秀目睁开。 韩柏被逗得欲火狂燃,暗忖我若让诗姊你今晚不获雨露润泽,可真个是对你不起了。 对男女之事,他早非初哥,而是经验老到的高手,坐言起行,凑下去,痛吻左诗微张的红,另一手探入被子里去,恣意对这认了不到三天的美丽义姊尽情轻薄。 左诗在他的魔手侵袭下抖震扭动,喉头咿唔作声,小嘴却热烈反应着,紧贴韩柏嘴巴,丁香舌展卷翻腾,教韩柏这色鬼魂为之消。 脸墙而卧的柔柔原本均匀呼吸也倏地急速起来。 韩柏心中暗笑,原来两个都在装睡,柔柔当然不怕被他侵犯,甚至非常欢迎,刻下的装睡,是让自己更无顾忌去偷香窃玉而已。 这时他连什么魔种,什么练功全都忘了,完全沉醉在左诗身上。 左诗也算作茧自缚,若非她的清溪流泉,可能韩柏的胆子未必会大到这包天地步。 连韩柏自己也不知道,现在他正踏上由道入魔的过程。 道心种魔确是玄妙诡秘之极的魔门至高功法。 赤尊信将魔种强灌进韩柏的体内,与他作肉体和精神两方面的结合。 肉体的结合在赤尊信来说,是他可以控制的。他把自已强横的生命力和魔功,藉着类似藏密灌顶大法的魔门秘术,一股脑儿输进韩柏体内,使他体质和外形都出现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转变成现在充满奇异魅力的外貌和身形。 但精神的给合,却牵涉到两个迥然有别的元神,非是赤尊信所能控制或预估,只能听天由命。这也等若在韩柏的心灵内,有两个元神在斗争排斥着,争取控制权,这过程非常危险,动辄会把韩柏变成狂人。 幸而韩柏福缘深厚,遇上了秦梦瑶,才把他的魔性压下去。但有利必有害,若魔种的力量真被完全制伏,那魔种便再也不能进一步舒展发挥。而韩柏的成就将止于此,再难更有精进。 岂知花解语想吸取韩柏元阳里那点真阴,误打误撞下竟使两个一直互相排斥的元神藉爱欲为桥梁,融为一体,由那刻开始,两个元神合二为一,也可以说韩柏就是魔种,魔种便是韩柏,再无彼我之分。 这魔种成孕于男女爱欲之中,只有在那种情况里,魔种才能成形成长,有若胎儿在母亲体内,藉挤带的联贯才能吸取养分和成长。 韩柏体内不住出现的性欲冲动,实基于魔种本身对男女肉欲的渴求,就像胎儿对母体全心全意的索求。 只有在那情况下,魔种才能茁长,其理实是微妙非常。 愈热烈的情欲,愈能使魔种成长。 这成长的过程绝非一蹴可成的。 由柔柔到朝霞,以至现在的左诗,都提供了韩柏体内魔种最需要的爱欲。因为三女都深深爱上了他,对他既有情亦有欲,培植着他的魔种,若换了和花解语合体前的韩柏,怕连半句大胆无礼话儿也不敢向朝霞或左诗说出来,更遑论对她们挑情轻薄,恣意侵犯了。 亦是他这种风流浪子的由魔种衍发的情性,使三女死心塌地爱上了他,迷上了他。 男女之道,本来就是无所拘束,恣情任性。在魔种来说,行云布雨,更若呼吸般自然和重要。 她们欲拒还迎的反应,更进一步刺激着韩柏的魔种,使他沉醉其中,便想挑逗和反击她们。 这样往往来来,滚雪球般使魔种不住成长着。 幸如浪翻云所云:这魔种非是当日赤尊信植进他体内的魔种了,因为魔种的核心处,正是侠义善良的韩柏。此所以才能不流于魔道邪行。 当有一日魔种内最核心处那韩柏的元神,扩展成长至极限,魔种会变成道胎,而这道胎也是魔种,这才是魔门道心种魔大法的最高层次。 在韩柏来说,唯一能使真正的道心把整个魔种包容转化,就只有男女之爱,那是使魔种成长的真正养分。 他如此渴想得到秦梦瑶、朝霞和左诗,亦是这个道理。 不明内情的人看去,会觉得他是个贪花好色的浪子,哪知内里另有缘由。 由道入魔,再由魔入道,致魔道交融,就是道心种魔大法的过程和理想。 分。 左诗美目紧闭,剧烈地喘息着,再没有办法装睡。 韩柏站了起来,迅速脱去衣服,钻入被内,把美丽的义姊压在体下,为她解带宽衣。 左诗感觉着自己身上的束缚逐件减少,情欲却不断高涨,芳心叫道:来吧!我的好弟弟,诗姊姊心甘情愿做你的好妻子,心甘情愿把身体交给你,任你无礼,任你为所欲为。 当韩柏强壮的身体深深融入她体内时,她四肢缠了上去,眼角出欢乐的情泪,因为在那一刻,她知道空虚和苦难全过去了。 她衷心感激着浪翻云,没有他,绝没有今夜的幸福和快乐。 而在这刹间,她亦清楚无误地知道自已深爱着浪翻云,绝不会比她对韩柏的爱为少。 为了浪翻云,她会更全心全意去爱韩柏。 她和韩柏的第一个孩子,将会以“云”作名字。 就叫作韩云。第十五章 温泉夜浴 三人由客馆后的山路往上走,白素香提着灯笼,默默走在前方引路。 谷倩莲亲热地拉着风行烈的手,回复了平时的心情,似把谷姿仙明天的婚礼完全忘掉了,向前面走着的白素香怨道:“香姐扔了那灯笼吧!今晚的月色虽不太亮,我们仍可看得清楚。去!行烈!你去拖扶香姐姐吧。” 自素香佯嗔道:“小精灵!不要欺负我。” 谷倩莲娇痴笑道:“行烈快去欺负她,香姐不许我欺负,却喜欢给你欺负哩。”拉着他赶到白素香身旁。 风行烈顽皮起来,伸手打横拦着白素香,抢过她手上的灯笼,吹熄后插在路旁一丛小树处,温柔地挽起白素香的玉手。 白素香垂着头,任他施为,那柔顺温婉的样子,能教任何男人心花怒放。 风行烈拉着两人,往上走去。 突然升起一个奇怪的想法。 自烈震北把他的伤势治愈后,他感到自已像脱胎换骨般变了另一个人似的。若是以前,纵使是出于谷倩莲请求,他也不会于光天化日下在一个并不适合的地方,和谷倩莲共赴巫山。 包不会与白素香这个相识了不满一天的美女携手同行,这对他是前所未有的异行。 往日的他对爱情是非常慢热的,即管是一见锺情的靳冰云,他也是和她朝夕共处了三个月后,才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夺去了她处子清白之躯。 令晚,他竟起了占有白素香的冲动,绝不愿让白素香到明天仍是个未经人道的少女。 只有这样才有畅快适意的感觉。 为何他会有这样的转变呢?难道是因为体内的三气交汇? 看来有需要向烈震北问上一句。 他并非害怕这转变,因为决定了要在今夜占有白素香后,他感到抛开了道德礼法枷锁的畅美感觉。 一男两女默默往上走,享受着夜深的宁静和空寂。